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曖昧 第六章 作者:貓子
    陶藝美術社裡,再遲鈍的人都能察覺到氣氛有異。

    以近來常有人缺席的狀況來說,今天能全員到齊顯得相當不容易。只不過,人是到齊了,但冷寂的氣氛卻比平常還安靜詭異。

    好久沒來的江未禮來了,社長卻沒有放多少關注在他身上。

    相較以往,這哪像一對正在交往的戀人?

    不用說,江未禮也注意到了宋嘉延對自己愛理不理的態度,因為他近來刻意的躲避,幾乎找盡理由避開和宋嘉延見面,也難怪他會這樣。

    偷?著范亦楠的表情和反應,他在社團裡更加不自在。

    「我有事先走了。」鈴聲剛響,社團活動的時間一結束,江未禮就像逃命似地丟下話便跑出社團教室,連再看宋嘉延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弄到這個地步,他想解釋也難。

    好不容易出現,敢這樣就跑掉?宋嘉延瞇了瞇眼,二話不說就追出社團教室,非弄清楚江未禮最近為何躲他的理由不可。

    「搞什麼?」用手肘抹去汗水,溫理沙疑惑地望著門口低喃。

    整整一個小時的低氣壓,害專心捏陶壺的她都倍覺緊繃,不敢多問什麼,直到問題人物都走了,才終於可以鬆口氣。

    「那是他們的問題!不需要我們多事。」李初瞳倒是很自在。

    雖身為社員,她對社長的感情問題並不關心。

    很多事,不是別人多雞婆地關心幾句,就會有個完美的結果,她沒無聊到有閒情逸致去猜測,自己有多少本事管別人家的家務事。何況,有時外人插手,反而會把事情弄得更糟。

    那兩個人,不是低智能也不是笨蛋,何須他們在旁邊急白頭髮。

    所有的問題,社長和未禮自己都有能力解決。

    瞟向置身事外的李初瞳,范亦楠不由自主地道:「你還真不愧於『薄情女』的稱號。」

    從大一認識到現在,這女人要管也只會管理沙的事,別人在她眼中似乎就不是那麼重要,難怪同學們會給她這個稱謂。

    「你比我好到哪裡去?」

    讓多少築夢少女心碎,薄情男他老兄當之無愧。身為同班同學,她當然知道曾有許多女生向他告白,但往往因為他掉頭就走的態度,讓她們深深感受到被羞辱的滋味。李初瞳不甘示弱地看著他。

    「半斤八兩,你們都是薄情男女的冠軍,各有得意領域,何必爭呢?」安雅德收拾著手邊的畫筆,一副善心人士替他們調解的口吻。

    「去你的!」沒有被「褒獎」的喜悅,李初瞳和范亦楠同時瞪了他一眼。

    雅德這小子又比他們好到哪裡去,哪有資格說這種話!

    早就知道他們會有此反應,安雅德無所謂地聳聳肩,不甚在意自己的說法不被接受。收好畫具,在經過范亦楠身邊時,他突然停下腳步。

    「有話說?」看見他的眼神,范亦楠肯定地問。

    安雅德欲言又止的神情,像是在考慮該不該說。

    瞥了一眼在其他角落的女社員,范亦楠輕輕放低聲量,鼓勵著他:「說吧,無論好壞嚴重,你說的每個字都不會成為八卦。」

    他保證自己會守口如瓶。

    彷彿下了決心,安雅德在走開之前,小聲倉促地丟下話:「有些機會不再,如果你喜歡社長,現在何嘗不是個逆轉的時機。」

    同社團三年,他早就看出范亦楠對宋嘉延的感情。

    本來不關他的事,他不打算說穿也不打算介入,可是照目前的情況看來,社長和未禮的相處和交往並不樂觀。

    自從江未禮入社以後,范亦楠原本沉悶的性格,比起以往又更加陰鬱幾分,所以看不下去的他才給了忠告。

    沒道理讓社團的氣氛愈來愈差嘛!

    橘黃的木棉樹落葉,被打掃的學生往木棉道兩旁掃放,鋪在冒出新綠芽的草皮上頭,有著幾分春寒交替的美感,讓學生們多了幾分浪漫的感受;然而,此刻人影稀疏的木棉道上,多了兩個氣喘吁吁,無心感受季節變化的人。

    「嘉延?」

    「還沒降旗放學,你想去哪裡?」江未禮跑往校外的腳程不快,宋嘉延很快便在木棉道追上他,硬生生地抓住他的手腕。雖然今天的社團活動排在最後一堂課,但學生們還是得等降完旗才能回家。

    「我今天代理同學值星……」沒料到他會追上來,江未禮顯得有些錯愕。

    因為是糾察隊值星,他今天不用參加降旗典禮,可以直接去校門口站崗。比其他人早到無所謂,他只是想找個地方喘口

    氣。

    「那有必要用跑的嗎?」宋嘉延好笑又無奈地問。

    「我沒注意到你在後面,有事嗎?」江未禮尷尬地笑了笑,其實在宋嘉延拉住他的手之前,他根本沒注意到自己是用跑的。

    「你在躲我,還好意思問我有沒有事?」四下無人,宋嘉延歎了口氣,終於以情人的身份質問。在社團裡,有些私密的話還是不方便說,所以他才會沒和未禮說上幾句話,並不是故意對他冷淡。

    「我沒有……」

    「沒有才怪,你有沒有算過,我們有多久沒單獨相處了?」不是他多疑,未禮是躲他躲得太過分了,出了問題總得攤開來講,他不喜歡未禮選擇逃避的方式。

    春風吹過臉頰,只穿長襯衫的江未禮抖了下身體,微微打個冷顫。

    見狀,宋嘉延脫下身上的夾克披在他的身上,不由得以帶著寵溺的回吻輕斥:「天涼了,外套也不會記得穿出來,要是感冒怎麼辦?」

    關心未禮,還是擺在質問前頭。

    「我把外套忘在社團裡了。」知道他的斥責是出自關心,江未禮倒是坦然接受。有時候,宋嘉延就像老媽子一樣,總會叮嚀他生活瑣事。

    從沒看心上人唆過誰,他也知道這是自己獨享的特權,所以甘之如飴。

    要是宋嘉延唆別人,他肯定會很不舒服哪!

    「唉!」很輕地歎了口氣,宋嘉延替他拉好衣服,多少習慣了他的迷糊性子,看遠處有人走來便道:「降旗後等我,我們一起回去。」吩咐完,親匿地摸了摸未禮的後腦勺,他就朝社團教室的方向跑去。

    放學之後,他決定好好和未禮談談。

    直到宋嘉延的身影消失在長長的木棉道那頭,還站在原地的江未禮才轉頭,從恍若身在另一個時空的感覺中回神,走向校門回準備站崗。

    一切等放學後再說吧!

    放學後,宋嘉延和江未禮正走向公車站牌。

    「你很久沒來我家了,老實說我媽很想你呢!」沒導入正題,宋嘉延隨口和他聊著母親的叨念,要是可以和人家換兒子,他很懷疑母親會把他給換掉。沒辦法,他無法否認,自己並不是個貼心的兒子。

    有時候,他在家裡悶起來,陰沉得連母親都會受不了。

    「我也想她啊!」不管誰看,宋母對他都比親生兒子還好。

    「你們倒像對母子。」宋嘉延笑了笑。

    「誰教我可愛,有長輩緣不能怪我吧!」雖然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但江未禮寧願暫時先欺騙自己,享受這好久不見的輕鬆愉快。

    只要宋嘉延不提,他決定就假裝沒事裝到底。

    天知道,他有多懷念現在這樣和宋嘉延在一起,像對單純的情人的感覺。

    「要不是知道你可愛,我怎麼會要你?」宋嘉延不但認同他的說法,還有心助長他自吹自擂的氣勢。他一直都很寵未禮的,若非總是如此包容寵溺,他更難對未禮這些日子以來老閃躲著他的行為釋懷。

    「嘉延,我……」突然很想把所有的事都一口氣告訴宋嘉延。

    分享所有的感覺和遭遇,才是維持感情的長久之計,江未禮突然領悟了。老把心事悶在心底,他根本無法面對喜歡的人;繼續這樣下去,他和宋嘉延遲早不得不分手,走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一輛重型摩托車呼嘯至他們身旁驟然煞車停住。

    宋嘉延直覺有危險,將正要說出心事的江未禮往身旁一拉,兩個人都被突如其來的騎士嚇了一跳,仍搞不清楚對方想幹嘛。

    他們退後些距離,盯著摩托車上身形瀟灑的機車騎士。

    直到騎士脫下安全帽,他們才看見苗繼那張高傲的臉。

    然而他們並沒有因為是熟悉的臉而鬆口氣,兩個人反而多了警戒心和緊繃感。

    江未禮開始冒出豆大的冷汗。

    「苗同學,你有事嗎?」充滿保護欲的宋嘉延將江未禮護在身後。

    「我找他,打算和你借人。」苗繼傲慢的神情,完全無視宋嘉延的存在,黑眸直直盯住他後頭的江未禮。

    說借,是客氣的說法而已,無論如何他都會把人帶走。

    基於某些有利條件,他有自信未禮會乖乖跟他走。

    「呵,要是我不想借呢?」目光灼灼的宋嘉延微笑著,從容的口氣相當冷靜。緊緊握住身後未禮的手,他並非怕事,也不是任人欺負的人。

    以往,對於苗繼的存在,他一直有種莫名的壓迫感,總覺得他會對他和未禮之間造成威脅;只是他不懂,苗繼安分許久,為什麼又突然跑來招惹未禮?

    難道未禮這些日子的異常和他有關?前思後想,宋嘉延暗自拼湊著所有的可能性。因為苗繼理所當然的態度,很明顯證實他和未禮有所接觸,而且絕不是只有一次兩次;然而,未禮這些日子以來,除了躲他之外什麼也沒有說。

    宋嘉延忽然有種被背叛、欺瞞的感覺。

    察覺宋嘉延握著他的手勁突然緊得讓他的手會痛,江未禮頓時被心慌淹沒。看不見宋嘉延的表情,他暗惱著苗繼出現的時機太差,恐怕就要害慘自己。正想要跟宋嘉延告白心事而已,為什麼會弄成這樣啊!

    「那由他決定。」苗繼瞟著江未禮,懶懶的神態頗有自信,帶著幾分挑釁,「就算是戀人,他也不是你的東西,應該有選擇跟誰走的權利吧?」

    言下之意,他彷彿沒強迫江未禮跟他走的意思,眼神卻在在暗示是他答應過要陪他一天,交換他不再去他班上引人注目。

    要是他敢食言而肥,他可不保證後果將會如何。

    意思是,未禮要是能選擇,就會跟他走?宋嘉延緩緩回頭,直視著江未禮□徨不安的臉龐,想知道苗繼的自信因何而來。

    「未禮,你怎麼說?」不知為何,他感覺突然有些寒意竄起,只因未禮心虛猶豫的表情。

    「嘉延……」可惡,誰都好,快派個人來救救他吧!

    噢,他該怎麼辦?江未禮無法正視宋嘉延的眼睛,自內心冒起的冷汗沿著快停擺的心涔涔落下,快搞不清楚自己已在人間地獄第幾層。

    「未禮,我買了新車,跟我去兜風吧!」無視江未禮一副快胃痙攣的表情,朝他露出求饒的眼神,苗繼故我地拍了拍摩托車的後座。

    「你的傷……」

    江未禮不知該說什麼好,一開口只見宋嘉延無言地鬆開他的手,正以某種既深沉又心痛,彷彿無法置信的眼神望著自己。

    那種失望至極的眼神無言地擊中江未禮的心虛和脆弱,落空的手更讓他覺得寂寞,緊窒了他的心口。

    他想解釋,但現在是不是已經失去機會了?

    很多事情和機會,一旦錯過就沒有了,錯過了就是會變的。江未禮後悔,他為什麼不在事情惡化前,把所有的事都告訴宋嘉延。

    如果一開始就說明,他相信宋嘉延會毫不懷疑地相信他說的話,狀況也不會弄得如此複雜。

    是他優柔寡斷的個性造成的後果,逼眼前的宋嘉延非懷疑他不可。

    但,God!他並沒有背叛他啊!

    「不礙事了,陪你絕對沒問題。」苗繼曖昧地朝他?個媚眼,更煽動地道:「你說過,等我傷好要陪我的,不會忘了吧?」

    「別這樣。」江未禮害怕被宋嘉延誤會,目光不自覺地在眼前兩個大男生的臉上徘徊,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眼前的情況。

    宋嘉延異常安靜的態度,讓他肚子裡的大腸小腸打了千百個結。

    江未禮不怕他發火,只怕他像現在這樣,完全讓人猜測不出他的想法。就好像真的想自殺的人,不會在別人面前大小聲嚷嚷一樣;宋嘉延在平靜的外表下,憤怒的程度恐怕超乎他想像,任何想法都不易讓人猜透。

    有些人,動怒時相當平靜。

    當宋嘉延放開他的手,不再擺出保護他的姿態時,江未禮就已經不知所措了。

    方寸大亂後,他感到深深恐懼。

    還有什麼比宋嘉延的作法更能表明他失望的感覺?

    曾經,宋嘉廷將他抱在懷裡,說過要緊緊牽著他的手,不管面對任何世俗眼光都不放手的啊!

    江未禮知道,他在乎的不是世俗的眼光,而是自己不夠坦誠的背叛。

    可是他沒有,他真的沒有背叛和宋嘉延的感情啊!

    「怎樣了?我說的都是事實,不是嗎?」苗繼全無罪惡感地輕哼。

    他很嘔,在江未禮心中自己竟然比不上未嘉延。

    並不是輸不起,而是起跑點不同,他輸得不甘心。

    「可是我……」江未禮無法反駁,眼見宋嘉延眸裡的信任迅速流失而無力挽回。一陣慌亂心悸,他害怕起冰河期將來臨。

    宋嘉延要是動怒,恐怕真的會和他冷戰很久。

    「你顧忌他?」苗繼不客氣地指向宋嘉延,眼神透露出最後警告的意味。

    江未禮沒得選擇,只能咬牙對宋嘉延小聲說道:「對不起。」

    留下道歉,他即跨上苗繼的摩托車後座,沒來得及看見宋嘉延的表情,苗繼便已猛催油門呼嘯離去,不留給他任何反悔下車的機會。

    該死!未禮到底將他置於何處?!

    這是第二次了!宋嘉延心痛難堪地站在原地,無法相信正在和他交往的江未禮竟然還是選擇跟苗繼走!

    誰來告訴他,這算什麼莫名其妙的情況?可惡,誰來告訴他啊!

    許久後,宋嘉延望著車子留下的黑煙笑了,笑得如此苦澀無奈,懷疑自己對江未禮是不是太自信了,才會造成今日心底倍覺可笑的滋味。

    可笑呀!為何他最強烈的感覺竟如此可笑?

    連自己的伴都守不住,豈不可笑!

    風在耳旁呼嘯而過,江未禮只覺得腦內轟隆隆作響。

    「停車,快停下來!」

    難過的感覺不斷擴散加深,難以忍受心中快爆炸的情緒,坐在摩托車後座緊抱住苗繼以免摔下車的他突然大喊。

    吱──刺耳的煞車聲驟然在空氣中響起。

    苗繼強迫式地停下高速中的摩托車,反倒讓喊著要停車的江未禮往前撲,心臟差點沒從胸口躍出來。

    要死了!停車也不用這麼激烈吧,他又沒趕著去投胎!

    「什麼事?」停好車,苗繼朝後頭問道。

    「你……」真是個鬼見愁!

    「慢慢來,一個字一個字說沒關係,我們多的是時間。」

    將摩托車熄火,苗繼以行動證明準備讓他好好說的打算。

    早有心理準備,他知道離開宋嘉延的視線後,未禮遲早有話要說,所以並不訝異他會要求停車。

    本來,他打算帶他到海邊趕夕陽餘暉,看樣子只能暫時作罷。

    百感交集中,無奈的江未禮跳下摩托車,恨恨地盯著苗繼痛斥:「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非要在宋嘉延的眼前,讓他落入萬劫不復的處境!

    他想明白苗繼為何如此殘忍壞心。

    「我對你做了什麼嗎?」停頓兩秒,苗繼倨傲的神態未變。

    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愧疚心虛。

    「做了什麼?搞破壞之後,你居然還好意思問?」江未禮快被激得抓狂了。

    就算喜歡他,也不該如此硬來,強求別人給不起的東西啊!「你明知道我喜歡宋嘉延,而且正在跟他交往,不是嗎?」

    一時說不上話來,苗繼望著激動的江未禮沉默許久,才以五指梳攏著烏黑的頭髮,有些煩躁地咕噥:「搞不清楚,那個弱不禁風的傢伙哪裡比我好,你看人的眼光是長到哪顆腦袋去了?」

    江未禮的激動讓他不是滋味,霸道的心也隱隱受到打擊。

    連命都可以為他豁出去,有任何東西是宋嘉延能給他,而自己不能的嗎?為什麼他就那麼在乎那個傢伙?該死的在乎!

    一步慢、步步慢,慢了就再也沒有爭取的機會了嗎?

    「不管你怎麼說,宋嘉延在我心中就是千般好、萬般好,輪不著你來批評。」

    感受到直接的壓迫感,江未禮幾乎無法正視他的眼睛。苗繼的臉少了安全帽擋住,像是讓他少了一層保護。

    寧願看不到他的表情,他也不想承受這種壓力。

    那股壓力,讓他的心有了不該有的動搖。

    「說,我哪裡比不上他?」苗繼堅持要得到答案,神色凜然。

    他們根本是完全不同的類型,如何比較?怎麼比都是不公平的呀!無論是兄弟還是朋友,不同的個體就不該拿來比較。

    歎口氣,江未禮只能試著講道理,「有些感覺不對就強求不來,你懂嗎?」

    簡單說,他和宋嘉延之間,就是有了感覺才會交往。

    「你摸著良心說,難道這些日子以來,你對我還是沒有任何感覺?」苗繼不死心地追問,很難輕易放棄對他的執著。

    豈能輕言放棄?他從來沒這麼想要過一個人。

    複雜的情緒閃過心中,江未禮一時之間竟然答不出來。

    沒有嗎?自省感覺,他不能否認,苗繼已經在他心底落了根,想拔去他的存在已不容易。

    問題是,如果他只能愛一個人,那個人應該是宋嘉延。

    縱使同性之間很難要求保障,沒有世俗裡一紙婚姻證書所帶來的枷鎖,他仍沒有腳踏多條船的本事和能耐啊!而且相信這兩個人也絕不可能允許他這麼做。

    最重要的是,他得面對自己的心。

    懂了愛情以後,他尋求的是一份兩顆心互屬,真心真意對待彼此的感情;他絕不要複雜的三角關係,弄得三個人都愛到疲憊不堪。

    何況苗繼天生有種狂傲不羈的氣勢,個性難以掌控捉摸,帶給他的感覺太不穩定、太飄泊了。

    除非能有隨時被撇下,成為愛情烈士的心理準備,否則,就算沒有宋嘉延的存在,他也不敢輕易和苗繼交往。

    而且,要不是因為對宋嘉延?生情愫,他恐怕永遠都不會考慮跟男生交往。

    讓苗繼等待許久後,江未禮才勉強擠出聲音:「撇開感覺不談,你明知道我現在不是一個人,為什麼還要這樣為難我?」

    現在的他無法否認,如果心中沒有宋嘉延,或許他會接受苗繼的愛。

    但那是如果,只是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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