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月柔近來一直在思考這問題,自從那次開誠佈公的抱怨沒有結果之後,有些感覺就不一樣了。
以往她可以因為喜歡穆烈煌,所以不去思考一些問題,可是隨著相處的時間久了,她的感情越放越深之際,卻發現他沒有那麼熱衷時,兩人之間的問題也就跟著浮上檯面。
他的話真的很少,不對!應該說是精簡,每次總是她啦哩啦雜說一堆,然後就安靜的聽,不然就是冒出簡短的回應。
有時候他會突然板著臉不說話,問他就像悶葫蘆一樣,死也不開口,再不然就推說沒事,讓她做什麼事都要小心翼翼,有時候更會想她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讓他不高興了,搞得她壓力大。
之前她忍受不了生氣了,他卻還像個沒事人似的看著她發細,可是只要他一安撫,過不了幾天她又氣消了,然後沒志氣的再回去找他,真是沒救了,但問題仍舊在。
她常常在想這個問題要是沒有解決,遲早會導致嚴重的後果,而這個後果是她最不願意去想,也是最不願意去碰的。
再來是約束的問題,她很清楚他其實是個大男人主義很強的人,很多事雖然任由她決定,但骨子裡還是會想控制她的生活,就像他就對她上網哈拉的事頗為感冒,好似怕她又去玩起認識男人的遊戲,雖然他嘴巴不說,但看表情就知道了。
而為了給他安全感,她調整自己的時差,答應到他公司上班,甚至在開學後仍然繼續工作,變得很少上網,就算上線也是固定跟丫珍她們聊,不再去認識新的朋友,這點她其實沒有太大的抱怨,因為她自己也不喜歡男友身邊有些閒雜人等。
有時候她真的懷疑,穆烈煌為什麼要跟她在一起?她到底是哪點吸引了他?這問題她問過,得到的答案是——你的熱情活潑、直腸子。
可是,他卻會批評她一點都不溫柔、細心,沒有淑女的樣子。
天知道,她本來就是大咧咧、直來直往的人,裝淑女她能裝但維持不久,要溫柔、要細心,簡直是天方夜譚,剛開始她還會試著學習,可是久了她也會累啊!
別人不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嗎?本質就不是那樣的人,又要硬拗,真的就能改變嗎?為什麼他不肯退一步包容她的一切呢?
或者說,其實他根本只是玩愛情遊戲,沒有長久在一起的想法,從頭到尾部是她在一頭熱而已?
這想法,讓褚月柔渾身發顫發冷起來,只希望這是她的胡思亂想,而不是真的。
也許她該找一天把問題攤開來談,如果她有勇氣接受最壞答案的話。
這一晚,她第一次沒有打電話找穆烈煌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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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時間,十二點了,穆烈煌從電腦前起身,走到書櫃前。
為什麼她沒打電話來?以往如果他們沒有約會,她都會在晚上十點過後打電話來,可是今晚卻沒有,她上網聊天聊到忘了打給他嗎?還是她在睡了?
疑問在腦中盤旋,但他卻不想上網察看,想到她在網上跟人家鬼扯的情形,他的喉間就有股酸酸的味道,這算是吃醋嗎?
從認識交往到現在半年多了,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心態早就變質了,原來他只想交往三個月,失了興趣後就分手,卻沒想到他竟會從原先的好奇、欣賞,到現在的喜歡。
沒錯!他是喜歡褚月柔的,否則不會到現在還不想提分手,甚至偶爾會浮現長久在一起的想法。
但他的心卻起了掙扎,褚月柔並不是他心中最佳的伴侶,甚至可說是不及格的,她太容易小題大作;她太直,容易得罪人而不自知;她太粗心以至於忽略他的感受,常常要到他開口了,她才反應過來;她也太男孩子氣而沒有女人樣,這些都是他在意的缺點。
成長的背景讓他學會察言觀色、獨立自主,所以一切冷靜看待,甚至少言少表情,遇上褚月柔這樣個性完全相反的女人,常常讓他頭疼地出言糾正,可是這違背了他的原則,在在今他難以妥協,可是他又不想分手,這原因他到現在還想不透,也許在不久的將來他會找到答案。
只是現在他卻處在渾身不對勁的情況,心裡好像擱著什麼,拿不開也移不掉,看來褚月柔對他的影響已經不是一般可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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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真的是出去就像丟掉了一樣,幾個月也不見她回家看看,每次打電話都說很忙,到底是在忙些什麼?
褚母提著大包小包來到女兒的公寓,準備來瞭解一下女兒近來的動態。
敲門等著,一會兒過後,女兒才來應門。
「媽,你怎麼來了?」褚月柔有些吃驚。
「不來,我都在想你是出意外了,還是怎麼著。」褚母瞪了她一眼,才進門。
「媽——幹嗎一來就咒人家啊!」褚月柔暗自做個鬼臉,心虛不已。
「沒有把你登報作廢就不錯了,還敢抗議!」褚母走向小廚房,主動將帶來的東西分門別類的放好。
「娘——對不起嘛!」這時候,先道歉比較好。她帶著撒嬌的笑容抱母親。
「說吧!你最近都在做什麼?」褚母睨了她一眼,完全不為所動。
「沒有啊!就工作、上課、吃飯、睡覺嘛!」
「就這些,你可以忙到忘了家門在哪裡?」她可沒有這麼容易被打發。
「媽——人家哪敢啊!」完蛋!事情很難收拾的感覺。褚月柔繼續要賴。
「你不敢,全台灣就沒人敢了。」褚母拿開她的手道。「你最好老實招供,到底在忙什麼?」
「沒有啦!」
「真的?」咦!等等!她該不會……褚母突然正色地瞅著她看。
「呃——丫母,你幹嗎用那種眼神看我?」好恐怖哦!那眼神盯的她背脊發毛。
「月柔,你老實說,你是不是瞞著我在談戀愛?」方纔,沒有仔細端詳,這會兒正經一看,她發現女兒的眼神,甚至散發出來的氣質都有些不一樣了,似乎變得成熟許多,沒有之前的浮躁。
「啊?」她一愣。
不會吧!
「看樣子,應該是真的。」她驚嚇的表情,讓褚母笑的很篤定。「說吧!那人是誰?」
「呃——」
「你要敢瞞我試試看!」褚母補上一句。
「好嘛!他是一家軟體公司的總經理啦!」算了,老實說好了,以免討皮痛。褚月柔乖乖招供。「嗯,還有呢?叫什麼名字?你們怎麼認識的?有沒有相片?我看看。」既然知道女兒有男友了,她怎麼可能不問個清楚透徹。
「媽,你一次問這麼多,人家怎麼答啦!」唉!她就知道會有一段。
「沒關係,你可以慢慢說,最好過程交代完整一點,反正我也不急著走。」褚母自動從冰箱裡拿出冰開水,一副準備長談的架式。
「好嘛!」賴不掉,褚月奈只好一五一十地將認識的經過,說給母親聽。
望著女兒談論男友的神情,那麼地投入,眼神泛著幸福的光采,褚母知道她惟一的女兒真的陷入愛河了。
那名叫穆烈煌的男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光聽她的敘述不一定準確,因為戀愛中的女人難免只看到對方好的一面,或者為了博得她的認同,只講好的給她聽。
「穆先生有沒有照片?我看看。」褚母突然開口道,她想自己好歹活了幾十年,還有點識人之明。「哦!」褚月柔本想避掉,突然想到房裡放著一張放大的相片在床頭,要是說沒有,等會兒老媽進房,不就穿幫了,所以她還是乖乖起身去拿。
趁女兒去拿相片的空檔,褚母順便掃視四周,發現乾淨許多,看來女兒談戀愛讓她改掉不少惡習,話說回來,這也表示男方曾經登堂入室。
想到女兒居然跟男人獨處一室,褚母不禁皺起眉頭。
她該不會讓人給吃了吧?
「媽,這是他的照片。」褚月柔戰戰兢兢地奉上相片。
接過相框,褚母仔細地看著相片中笑得很開心的女兒,和一旁高她半個頭以一的男人。
雖是穿著休閒裝,不過這男人的氣勢很強,眼神很內斂,整個人看來很沉穩,這點倒是跟浮躁的女兒很適合,也難怪女兒的氣質變了許多。
「媽?」她有些擔心的叫道。
「叫這麼心虛幹嗎?」褚母抬眼望她。
「沒有啊!」她表情無辜。
「這穆先生長得還不錯,不過看相片多少有些誤差,什麼時候帶回來給家裡人看看啊?」
「呃!還早啦!媽——」
「不早啦!早點帶來給我鑒定鑒定!聽到沒?」免得到時挺著大肚子直接要求結婚。褚母意有所指的瞄向她的肚子。
「好啦!好啦!我會找機會的啦!」母親的眼神讓她全身起疙瘩,語氣也心虛起來。
慘了,老媽該不會知道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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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怎麼開口咧?
褚月柔一會兒嘟著嘴,一下又鼓著臉煩惱著,已經好幾天了,還是不知怎麼開口問穆烈煌,要不要到她家坐坐?
近來是怎麼回事?穆烈煌微皺眉頭再次注意到她若有所思的神情,這樣的表情已經被他抓到好幾次了,而她都推說沒事,明明在說謊。
上回沒接到她的電話,連帶讓他無法睡得安穩,而他也沒在隔天主動問起原因,或者說他不習慣問吧!畢竟她沒有義務一定要打電話給他,想歸想,他的心就是一直擱著這事,可他表現出來的又是另一回事。
只是月柔的態度似乎有點怪,時常發現她眼中帶著冀望、帶著遲疑,她到底在遲疑什麼?
原本就直腸子的人,為什麼這次不肯直接開口?是什麼事讓她變得不坦率?
難道她想分手?!忽而躥進腦中的想法,令他心頭一沉。
在他察覺之前,話已衝口而出。
「你在想什麼?別跟我說沒有!」
「嗄?!」思緒轉啊轉的褚月柔被他的出聲嚇到。
他挑起眉角,不想再重複。
「呃——你剛是問我在想什麼嗎?」她再確定一次。
他無言的看著她,氣氛當場低迷起來。
呃——好像冷場了!她在心裡做著鬼臉,看他這模樣,好像不太高興!要講嗎?算了,拖這麼多天,他也問好幾次了,乾脆現在問問好了。
既然決定要問,態度當然要改變一下。褚月柔的嘴角躍一笑容,伸手過去攬住他的手臂。
「穆哥哥!」
「嗯?」瞧見她像出水芙蓉般的笑容,穆烈煌知道她不知想魯他什麼了,而這個笑容也讓他心頭莫名一鬆,篤定不是他想的那樣。
「我們下星期日去一個地方,好不?」她的語氣十分愛嬌。
「去哪?」
「先讓人家保密好嗎?」她試探性的問,不知為何就是很難直接說出口。
「不好。」他一口回絕。
「唔——」她就知道。她癟嘴想道。
「穆哥哥——人家想說啊——我們都認識這麼久了,是不是應該做件事——」她幾乎是講一句就拖起尾音。
「你想說什麼?」她的態度實在很可疑。
「這個啊——你想不想認識一下我的家人啊?」遲疑了很久,她才衝口而出。
沒想到她會問這事,穆烈煌當場一怔。
而這一愣就讓褚月柔解讀成沒想過,心裡登時湧上受傷的情緒。
原來他只是把她當作玩玩的對象,沒想過要去認識她的親人,那她又何必纏著他,逼他去呢!
轉念一想,她掩去受傷的感覺笑呵呵的道。「穆哥哥,你幹嗎傻了?人家隨便問問而已啦!我也知道你工作忙碌,怎麼有空到我家呢!對了!你要不要去看電影啊?有部電影聽說挺好看的……」她故作不在意的講出一長串的話,轉移話題。
穆烈煌還沒答話,就被她拉著走,也來不及去深思她突如其來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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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有點不對勁!
兩人在一起約會、吃飯、做愛,日子過得很平順,但穆烈煌就是覺得有哪裡不對了!
坐在沙發上,他回想著兩人最近相處的畫面,有沒有哪件事值得注意的?
電話!月柔的電話少了,不但次數少了,連請電話的時間也縮短了!
為什麼會有這改變?該死的!他早該在第一次的時候就注意到的。
不,不對!應該還有什麼原因?他冷靜地再次回想,突地,腦中躍進她曾問過的話——
你想不想認識一下我的家人啊?
沒錯!就是這話之後,她開始變得奇怪。穆烈煌幾乎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問題的根源在此。她是想要帶他去認識她的家人,而他沒答話,所以鬧彆扭?他如是想,但心裡卻不怎麼肯定。
月柔一向是一根腸子通到底的人,所以他不用費太多心思去猜測她有哪裡不對勁,她的言行舉止自會表達出來,可是這次卻不像從前,反倒讓他猜疑起來。
不喜歡,他非常不喜歡這樣的狀況!
穆烈煌是個想到問題就要解決的人,所以,他起身拿起車鑰匙就出門,也不管現在的時間是晚上十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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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媽近日的追問和穆烈煌的態度,在褚月柔的心裡造成極大的壓力,她並不想逼他去見家人,但結果卻是她不停地在說謊推托。
她不知道原來談戀愛到最後會變成這樣,雖然和他相處時,她仍像個沒事人般撒嬌要賴,但心裡卻明顯的起了變化,沉重的感覺一直揮之不去。
或者她該勇敢的先提分手?在他說厭倦她之前。
門外開鎖聲讓她回神。
是誰?她轉頭一看卻嚇到。
「穆哥哥?」怎麼才在想他,他人就出現了?現在很晚了耶!她愣愣地看著他走到面前。
穆烈煌看看她,再看看開啟的電視,眉頭跟著皺起。
「你很閒嘛!」寧願坐在這裡看電視,而不願跟他聯絡?
「嗄?」這是什麼陳述句?收起驚訝,她直接回道:「對呀!人家沒事嘛!」
「你最近怎麼回事?」他也不跟她浪費時間,開門見山的說道。
「我?我沒事啊!」這樣前不奢村、後不著店的問話,令她一頭露水。
「說謊。」
「我哪有?」哦!這樣仰頭看他,她的脖子好酸。褚月柔扔開手中的抱枕站起來。
「你自己知道。」
「你到底怎麼了?晚上不休息,大老遠跑來質問我。」簡直莫名其妙!她積壓多日的悶氣,因為他把話說一半的態度也火了起來。
「你變了。」
「對呀!因為你一直不變,我只好改變來適應你啊!」她回嘴道。
「為什麼生氣?」她突如其來的反駁,反倒令穆烈煌鬆了口氣,至少有點像她原本說風就是雨的個性。
「生氣?誰生氣了?」她的口氣不佳。
「月柔,你在為之前的事生氣嗎?」他試著起個頭。
「哪件事?」他終於發現她的情緒有問題了嗎?
「從你最生氣的那件說起。」看來是有很多不滿了。他直指道。
唉!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也許今晚來做個了結也好。她歎口氣想道。
「烈煌,你覺得我們適合在一起嗎?」她側頭看他,眼瞳突然盛滿哀傷。
「什麼意思?」他的心一震,沒想到她會說這話。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忍住奪眶的淚,她移開腳步。「你不覺得我們的個性其實是南轅北轍,說好聽叫互補,直接點是相剋嗎?」
「所以?」穆烈煌的心底突生一股不祥的預感。
「我想你很清楚我對你是一見鍾情,這讓我們在相處上產生極大的不平衡,你感覺到了嗎?」她一句一句慢慢的說道。
「也許你根本不太重視,所以沒發現吧!」不等他回答,她逕自接道:「可是我注意到了,只是因為我很愛你,所以我仍然將問題悶在心裡,從不去跟你抗議,以為時間一久,你會跟我一樣,釋放全部的感情來經營這段感情,可惜我把一切想得太美好了。」
「月柔……」如果說她今天是大吼大叫的抗議,他說不定還可以安撫她的情緒,偏偏她是如此冷靜,冷到令他不知該如何接話。
「一直以來,我很努力的迎合你、配合你,可是你呢?也許我粗心了,所以看不出你的改變。每次,你板著臉時,我總是緊張個半死,然後追著你問,而你總是不回答,不然就是用沒事來打發我,我也希望聽到你的心事啊!
可是你把自己的心守的緊緊的,我沒有人口可以接近,這樣讓我很難過,你知道嗎?」她的聲音像是經過壓抑般的沙啞起來。
「……」這些話像根針狠狠地刺進他的心,令他答不出話來。
「你常說我不細心,不會去察覺你的想法,可是你呢?你有關心過我心裡的想法嗎?如果我沒有開口跟你說話,你真的知道嗎?」她捧著心說道,眼淚終於決堤。
「月柔——」從認識到現在,見她大笑、見她生氣,卻是第一次見她落淚,而那一滴滴落下的淚幾乎灼燙了他。
「你明明發現我的情緒有問題,卻不想開口問,因為你在等我自己開口,再來安撫我,每次都是如此,不是嗎?可最這次我不想說了,而你卻一點反應也沒有,你可以主動開口的,不是嗎?」她的淚如雨下。
「就像最近我們少聯絡了,你也不會主動,要是你可以對我的感覺多些回應!我可以不在乎到底誰先打電話給誰,或者要我一直主動也沒關係,畢竟這段感情本來就是我比較主動。
可是我好累了,真的好累,得不到回應跟只付出一點點感情的戀情,是會讓人疲累的,你知道嗎?再炙熱的火焰也要助燃的工具才能持續燃燒,否則燒完了,火也就熄了。」她將自己的熱情比作火焰,而她的聲音因為哭泣變得沙啞。
「月柔,你現在的意思是……」穆烈煌很不想往壞處想,但他不得不,尤其在聽到她心裡的話之後。
「我想……我們可能不要再見面會比較好。」她真的好傻,就連最後一句「分手」都還說不出口。她在心裡苦笑著。
「月柔,別這樣……」她說的每句話都重重的擊在他身上,因為他的確固守著自己的心,給她的感情並不多,雖然心裡是喜歡她的,也難怪她會受不了想分開。
「你走吧,這樣對你我都好。」忍著心痛,擦乾眼淚,她喃喃地說道。
「等等,月柔——」穆烈煌柔聲叫道,想為自己辯駁什麼,可是混亂的情緒,今他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
「拜託你,穆哥哥。」她想這是最後一次這樣叫他的名字了。她的眼中有請求。
「對不起。」輕撫過她的臉頰,他喃喃地道,為他的態度,還有她所受到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