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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在一朝是百年 第4章(2) 作者:紫羅蘭
    好一會兒,楚兒見沒有動作,好奇地抬高了頭,冷不丁與他碰個正著,嚇得她立刻又低下了頭。「楚兒,別害羞了,這是夫妻必經之道,真的,別這樣?好嗎?」看著她的嬌態,他還真不知所措,只有一再地安慰。

    「人家怎麼好意思嘛?」向來落落大方的楚兒還是不太放得開,有些忸怩不安。

    忽然,一個涼涼的東西套在了她手腕上,嚇得她睜開眼,仔細瞧瞧,原來是一個做工精巧的手鐲,特別是中間雕著的櫻花飾品,顆顆白色的碎寶石,圍繞著一顆小巧玲瓏的祖母綠,組成了美麗的櫻花。

    可櫻花是很少被採用,特別是從太祖皇帝到現在。她師父曾說過,只有東洋人才崇尚這種花,為什麼寒哥哥會有這麼精巧細緻的女人飾品呢?她驚愕地望著他。

    「這是我娘臨終前給我的,她說平時千萬別輕易拿出來,只有碰到心愛的女子時,給她戴上,」他看出她的疑惑,怕再蹈覆轍,連忙解釋。

    「寒哥哥,你不覺得這個手鐲很特別嗎?你看這個花形,明明就是扶桑的櫻花,」她邊觀察邊分析。

    「呀!這櫻花後面還有字,是東洋文字,武——原一族,哇,了不得,武原一族可是扶桑的名門世家!」楚兒對這個新發現驚歎不已。

    冷寒塵才略有所悟:「原來我娘真的是扶桑人,那麼卓振霆說的也許就是真的,」說到此,他緊緊抓住楚兒的手,「楚兒,你有救了!」。

    「啊……你……」楚兒見到冷寒塵未作半縷的身體霎時紅雲滿面,吱唔了半天。

    見到她這分羞怯,泛紅的嬌靨令他百看不厭,忍不住再次在她嬌媚的臉龐、纖細的粉頸上烙下了碎吻……

    自從他們和好以後,楚兒才真正認為自己長大了,不能做事都由她性子而來。在生命快要終結之時,就更加珍惜和把握餘下的時光,她說了許多理由打消了冷寒塵扶桑的念頭。

    她望著在遠處晾曬衣服的冷寒塵,盈盈熱淚滾滾而下,從小到大,她從示被人洗衣服這麼感動過,今天看著心愛的人賣力的幫她做時,她哭了,這些瑣事本應是為人妻的她做的,但卻因重傷未癒,由這樣的大男人來做。

    世俗和禮教中,妻子應承受一切,而丈夫是享受的,今天這樣的情形,怎能不讓她感動。

    「怎麼啦?」冷寒塵遠遠地看見楚兒好像流淚了,慌忙跑過來關心地問。

    「哦,沒什麼,沙子到眼裡去了,」為掩飾失態,她解釋道。

    「楚兒,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不過,你要先閉上眼睛,」冷寒塵神秘兮兮的說。

    楚兒照他所說閉上了眼睛,但不一會兒又悄悄睜開了一隻,可是卻被突如其來的一隻大手蒙起來了。她心裡咕噥:「他還真瞭解我!」

    木屋?她不敢相信地直揉眼睛,這棟小小的木屋雖談不上富麗,卻絕對稱得上清幽。

    「這……這裡太漂亮了。」她驚歎不已。小木屋四周環繞著一大片盛開的菊花和各色小野花。「你要感謝這屋子的主人,他獨具慧眼,匠心獨運地選了個好地方,蓋了這麼精美的小屋,好景好風好水。」冷寒塵自豪著說,扶著她走上木製的階梯。

    她仍驚訝地環顧四周:「聽你這麼說,好像這小木屋是你蓋的似的。」

    「雖不是親手做的,但也親自想了一番。」

    「嗄!」楚兒微微地愣了一下,「沒想到你除了武藝高強,別的也不賴啊!」

    他推開別緻的大門,稍側身,讓她看得更清楚。

    楚兒訝異望著裡頭的陳設,粗獷中帶著雅致教她一眼就愛上這個地方了。

    她微傾著身子探出平台上的矮欄,摘了一朵白菊花,放在鼻子底下,陶醉於它的芬芳。

    冷寒塵環著她,輕輕地問道:「喜歡這裡嗎?」

    她迷醉於他的柔情,俏麗的臉上飛快地浮現了一抹紅暈輕應著:「簡直是愛到極點了。」

    「那就送給你,住在這裡,說不定,我們能遇到奇跡,」冷寒塵期盼著那一天。

    但很快他又恢復了常態,笑著說:「剛才是第一個驚喜,第二個嘛?你坐這等一下。」

    他把楚兒安頓在椅子上,轉身進了裡屋。只聽見「嘩啦啦」舀水聲和「彭彭彭」的怪聲。

    楚兒累得直打呵欠,奇怪他進去這麼久了,到底在在幹些什麼,既然是驚喜,就不應該要賴去看啦!

    忽然,裡屋的一股濃郁的香味把她的嗅覺拉得緊緊的,這味道——這味道是豆沙糕的味道啊!怎麼會?她一激動,立刻直衝著進去了。

    冷寒塵沒想到她這麼耐不住性子,就見她衝了進來,把手探進了熱騰騰的蒸籠裡,燙得哇哇叫,但仍是塞進了嘴裡,還嚷著:「好吃!好吃!太好吃了!」吃得急,噎得她直伸脖子。

    冷寒塵見狀,趕忙拿了一杯水,她毫不客氣,一飲而盡,「啊!真舒服!」長長吁出一口氣。

    楚兒終於在吃了第七塊時停了下來,語不對題地問了身邊的冷寒塵:「幾塊了?」

    冷寒塵很快領悟,回了一聲:「七塊!」

    「啊!七塊,不吉利,給我再吃一塊,」話音剛落,已拿起了第八塊。

    冷寒塵看著她稚氣的動作,忍也忍不住了,「哈、哈、哈,」大笑出聲。

    「該死,活該!」誰讓你笑我的!」一點安慰都沒有,還附帶一個大大的白眼。瞬間過後,態度又有了大捌彎,諂媚地靠近冷寒塵,狡猾地揚揚優美的唇畔,俏皮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呀呀的!

    嗔道:「寒哥哥,你教我做豆沙糕,好嗎?」說著,還將輕柔的雙臂橫過他的頸項輕輕放在他的肩上。

    冷寒塵對她的主動靠近,還真的有些受寵若驚,但仍假裝的回絕道:「不好!」

    「好不好嘛?」楚兒加大柔情攻勢,撒嬌著晃了晃他。

    冷寒塵全軍潰敗,激御投降,「好!好!但是你要報答我!」他發覺逗她可能很有趣,於是先忍住笑,板著臉義正辭嚴地說。

    「你!」

    「考好了沒有?挺划算的,你想想,學會了,不求人,一輩子都可以吃到香甜可口的豆沙糕了!」他黑白分明的炯眸滿是笑意,狡黠地看著一臉驚訝的楚兒。

    楚兒想了一會,把粉紅的嘴唇貼了一會兒他的面頰,嘟囔著:「這樣行了吧!」

    他搖了搖頭,又笑著說:「我可不是讓你這樣報答我的,你誤會了。我只是……只是要你以身相許而已。」

    「以身相許?」她不確信地再問一遍。

    「對,楚兒嫁給我,好嗎?」他扳正她的身子,一本正經地說,表情誠懇而溫柔。

    楚兒難以相信,淚又不知不覺地流下了。她發現她越來越多愁善感,動不動就流淚。

    「怎麼了,楚兒?」冷寒塵邊擦她的淚,邊關切地問。

    「人家高興嘛!」一點沒有待嫁姑娘的羞怯,她大大咧咧的承認。

    「但是我嫁給你,可有幾個條件你要答應哦!第一,不要鋪張;二不要讓我爹和娘知道,行了,這兩條你做到吧?」

    「為什麼不讓你爹娘知道呢?」婚嫁乃人生大事,冷寒塵百思不得其解。

    「從小到大,我爹和娘都想將來我該是怎樣的婚禮,如果讓他們看到我這個新娘子卻是這種瘦骨如柴的樣子,他們會傷心!」她哭倒在冷寒塵的懷裡。

    他只有默默地摟著她,緊緊地摟著她……

    婚禮是在兩天後舉行的。冷寒塵絕對慎重地對待,他要盡自己最大努力讓楚兒嫁的不委屈,給她一生最美的回憶。

    只是,在這樣熱鬧喜慶的氣氛中,卻有一個人竟是滿懷的落寞、滿懷的憂鬱,尤其,當她看見楚兒穿著大紅嫁衣時,她的心整個失落了。

    那人就是東川櫻。

    她不無羨慕的看著眼前的那一對璧人,想像著有一天她和他舉行婚禮,也會是一樣的拜天地,一樣的紅頭蓋新嫁衣……頓時,她的心被絞痛了……

    「別哭了,把淚擦乾,」從後面伸出一隻手,手上還捏著一塊白手絹。

    她詫異的把頭抬起,卻看見楚兒笑臉盈盈的站在她身旁。

    「你……你不在房裡呆著,跑出來幹什麼?今天你的大喜之日會不吉利的!」

    「熱鬧的日子剩下不多了,我可是徵得我夫婿同意的喔!」楚兒解釋道,對她的大驚小怪很不以為然。又想起剛才冷寒塵掀她頭蓋那呆掉的樣子,「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什麼事這麼好笑?」東川櫻真被她搞糊塗了。

    「沒什麼,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她打量了一下,才記得自己好像還不知人家的姓名。

    「冬英!」簡略的吐出兩個字,隨即又補了句「冬天的冬,英雄的英!」

    楚兒想了想,說:「東川櫻,好名字!」

    「東川櫻?你怎麼看出的?」東川櫻尋思有什麼破綻被她看出。

    楚兒指了指她的右袖口的那一朵繡理逼真的小白花,徐徐說出:「你是扶桑人,這朵櫻花是你家族的標與,你們東川家族以易容見長於東洋,我說的沒錯吧!東川姑娘!」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我們家族這麼詳細的呢?難道你也是和我一樣?」

    「不是,我是如何得知,這沒必要說,但有句話我要說在前頭。不管怎麼樣,我不會讓你傷害到寒哥哥的!」楚兒堅定而又認真的說,她看著東川櫻,眼神在說最後一句話時變得凌厲,又富有殺傷力。

    東川櫻發現她是低估了楚兒,光憑剛才的那一瞬間,她就知她是個深藏不露,聰明絕頂的女人。

    她很欣賞她,甚至在不知不覺中產生了惺惺相惜之感。於是她主動伸出手,說了聲:「交個朋友怎麼樣?」語氣是真誠的。

    楚兒見她如此誠懇,也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兩隻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誰也不會想到,這次握手使她們一生都拴在了一起,成了終生不渝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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