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知道總有一天宇文浩會知道一切,自己也曾在心裡揣測過他生氣的模樣,卻從來不知道怒火中燒的宇文浩會這麼可怕。
漆黑深邃的瞳孔有忿怒的火焰在跳動,高大結實的身子緊繃,有著蓄勢待發的危險,此刻的宇文浩像一隻被激怒的豹子,想將眼前的獵物撕成碎片。
「他方才說的全都是真的?」他冷冷開口,語氣中的嫌惡讓羅瑄的心一抽,險些就掉下淚來。
「我……一切都是……我……可以解釋……」羅瑄結結巴巴,被他逼得一步步後退直到牆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誤會,我真的不是……拜託,不要這樣對我。」看到他冰冷鄙夷的眼神,羅瑄開始落淚。
「不要這樣對你?倒是說說看,我該怎麼對你?」宇文浩冷酷地揚起嘴角,一隻手輕輕抬起她的臉,非常輕柔地撫摸她細嫩的脖子。
「浩……你聽我說——」她還沒說完,就被宇文浩吻住了雙唇;他的吻充滿怒火和懲罰,沒有一絲一毫的溫柔和感情,他粗魯地將她抵向牆,近乎蠻橫地侵佔她的雙唇,一隻手更放肆地探進她的胸前,毫無憐惜地撫弄她。
「住手!」羅瑄拚命掙扎,卻抵不過他鐵臂的禁錮,情急之下狠狠一咬……
宇文浩霍地停止,抬起頭,嘴邊慢慢滲出一道血痕,他俊臉上的風暴未減半分,反而被鮮血多添了分邪佞的魔性。
「對……對不起。」她伸出手想觸摸他的傷口,不意地小手再次被他無情地扣住。
「想表示你的歉意?我有更好的方法?」他冷笑,將她攔腰一抱就往床上扔去,隨即將自己密實地覆上她的身子。
「不要……」她慌亂地掙扎,卻抵不過他的力氣,三兩下衣服就被宇文浩褪去,赤裸地貼上他火熱的胸膛。
「你怕了?這又不是你我第一次親熱?現在才故作矜持未免太晚了。」他邪邪一笑,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俯身從她的頸部開始印下火熱的吻。
即使羅瑄知道宇文浩現在的所作所為純粹是在懲罰自己,卻還是不由自主地響應他的每一個愛撫、每一個親吻;很快地沉醉在熟悉的情潮之中,任由他挑起所有的熱情。
「浩……」在他撥開她的雙腿準備進入之前,羅瑄忽地用雙手捧起他的臉輕聲道:「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宇文浩不語,只是瞪著她燦如星子的眼眸,慢慢地、凝聚在眼中的風暴開始褪去,他低吼一聲,挺身進入她的柔軟之中,一次又一次盈滿她,在她身上每一吋肌膚都留下屬於自己的烙印,一起奔向心醉神迷的旖旎境界……
雲雨初退,羅瑄疲憊地沈沈睡去。宇文浩和衣而起,站在床邊看著她的睡容,百感交集地想著羅瑄這個惱人的女人。
她對自己從來沒有誠實過,她的安靜柔弱全是演戲,這一切只是她為了要激起他同情心的偽裝;說起謊言面不改色,楚楚可憐的嬌柔我見猶憐……而這些全部都是騙人的!
那為什麼自己還是不忍心見她流淚的樣子,明明知道她待在自己身邊是有目的的,為什麼還是狠不下心來傷害她?剛才的纏綿原本只是想羞辱她、傷害她,到了最後他還是做不到,連投入的熱情都不少於對方,該死的!難道真要任由這個小女人將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宇文浩重歎口氣,倚著床邊坐下,苦澀地回想過去的一切;在最初,他嫌她是個甩不掉的包袱累贅,整天除了哭哭啼啼什麼也不會,他的一個眼神都可以讓她嚇得發抖,他早該發現羅瑄其實並不如他想的這麼脆弱。在他受傷殘廢的那段日子裡,他變得暴躁易怒、蠻不講理,她卻可以逆來順受毫不在乎,現在仔細回想起來,那段日子她幾乎一反常態的一滴淚也沒掉過,若是他夠細心,早就應該發現她這兩種極端的反應。
她到底有幾種不同的面貌?哪一個才是真實的她?一直以為她是株搜絲花,除了依附他的保護外自己無法生存,沒想到事實正好相反,她竟是四老特地請來保護他的!先前他一直以為要捧在手心憐惜、呵護一輩子的小花,竟然是一株風雨皆不能動搖的堅韌小草,這項事實讓他又驚又怒,簡直是狠狠地在他自尊上踩了一腳。
「沒想到我宇文浩竟然會栽在你的手上。」他微微苦笑,察覺到她動了一下,臉上的笑意和柔情一隱,迅速換上一張面無表情的臭臉。
羅瑄眨了眨眼睛,猛地發現宇文浩就站在她的面前,連忙坐了起來,害羞地用被子遮住赤裸裸的身子。
「我……如果你願意聽我說,我可以將一切都解釋清楚的。」她清清喉嚨,在他高深莫測的目光下,羅瑄只能硬著頭皮開口,就算他再生氣,也好過被他誤會。
宇文浩神情倨傲地挑高一道眉,還是冷冷地看著她。
「我師兄……一直想在武林中一舉成名,雖然已在短時間內打響了名號,他還是覺得不夠,於是他想在武林中幹下一件驚天動地的大案子,好讓世人瞭解他的能耐,最主要的是能超越四川唐門,他對我出手解救之事相當不滿,警告我不可以再破壞他的計劃,這就是師姊婆婆帶我去霧谷的原因,因為我不會武功。」
說到一半,她稍稍抬頭看宇文浩的表情,見他已經沒有先前的凶神惡煞,但還是稱不上和顏悅色,她心中一歎,繼續坦言。
「師兄在武林中消失了一段日子,可這並不是放棄,而是在找一位夠份量的受害者,最後他決定把你當成名揚武林的跳板。而且我既然和四老有同門之誼,說來說去,你還是我的……我的師侄。」話甫落,驚見他眼中又浮現怒氣,顯然是很厭惡「師侄」這兩字,羅瑄眉頭一緊,忽地又想起兩個人的輩分差距,好歹她也是師姑哩,為什麼要低聲下氣地坐在這裡受審問?
「繼續!」宇文浩冷冷開口。他當然知道這個女人在想什麼,不過……她既然有膽子和他攪和在一起,就注定這一輩子就只能當他的女人,要他宇文浩將她當師姑看,下輩子也不可能!
「師兄只是說不可以救被他下毒的人,卻沒有說不能守在那個人的身邊預防他下毒。他知道我在保護你之後,反而激起了他更想擊敗我的野心,不是我自誇,我的醫術比他好得多了,對不對?」她抬頭想聽他的認同和讚美,沒想到還是只看到一張冷臉,她苦著一張小臉重歎口氣,再一次肯定自己沒眼光,偏偏愛上一個傲慢霸氣的男子!
「那你幹什麼裝成那個樣子?」掌握到整個狀況之後,宇文浩還是不滿她對自己的戲弄。
「我裝成什麼樣子?」她無辜地瞪大了雙眼,微噘起嘴,彷彿覺得自己被羞辱了。
「就是一副可憐兮兮,怕我會一口吃掉你的蠢樣!」深邃的黑瞳漾起嘲弄,斜睇她的俏臉染上一片暈紅。
「那是因為四位師兄說你有愚蠢的——不是!是過度的保護欲,他們還說如果你覺得對方很可憐很無助時,你就會挺身保護他們,如此一來,我才可以留在你身邊保護你。況且,裝成啼啼哭哭的女人,你才會多同情我一點嘛!再說,假扮成哭哭啼啼、歇斯底里的女子,你才不會……才不會受我的吸引。」她越講越小聲,最後已經將整張臉埋在雙手中。
「為什麼不想吸引我?」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半是好笑半是有趣。她清麗脫俗的面容染上紅潮,這種羞赫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會動心,他也不例外。
「我本來打算當你這段日子的保護者,等師兄放棄後我自會離開。」兩隻手臂忽然被緊緊扣住,被迫望進他噴火的雙眸,她知道這個答案又惹毛他了。
「我也不知道事情會演變成這樣子,我們的輩分——」她一聲驚呼,顯然她又觸犯了他最討厭的話題,隨即宇文浩已經址下她的被子,再次欺壓在她身上。
「如果你只是想保護我,一點也不想激起我的慾望,為什麼願意成為我的人?你是銀羽神醫,如果你真的不想要,有千百種方法可以阻止我的,不是嗎?」他的手指彷彿有某種神力,在她的肌膚上點燃愛苗。
「拜託!我是你的保護者,如果我自己出手傷你,那豈不是自砸招牌?」她滿臉通紅,卻還是嘴硬的強辯,一點也不服輸。
「說謊!」宇文浩輕吻下她的鼻尖,而後在她的耳垂邊輕舔細吻,引起她一陣陣的戰慄。
「我不愛哭的,而且一點也不嬌弱,我想你喜歡的不是真正的我,而是我假裝的那個笨女人!」她一面嬌喘一面解釋,奮力地想掙脫他的有意折磨;她明知道宇文浩喜歡的是那種嬌滴滴的柔弱女子,而她卻是完全相反的人,可是卻又無法真正拒絕得了他。
「你又知道我喜歡哪一種女人?」他好笑地開口。
「在霧谷的時候我偷聽到的,你和你大哥說除非世上還有另一個像你大嫂一樣的溫柔女子,你才會心動。還有在我裝睡的時候,你親口說我是你見過最柔弱的女人,你會不顧一切地守護我,你忘記了嗎?」她一一控訴著他的罪行,難過地大哭了起來。她做不來那種無聊的女人,怎麼辦?可是她是真的愛他呀!
「你走開,你讓我心情很惡劣!」羅瑄開始掄起粉拳打他,緊閉雙眼任由淚水滑落,因而沒有看到他的黑眸佈滿了笑意和柔情。
「那你現在的淚水是真的還是假裝的?」他低頭細細吻著她的淚,滿意地看見她因驚訝而瞪圓了雙眼。
「其實我大嫂一點也不柔順,她是唯一敢對我大哥大吼大叫的人。」他含笑解釋,在她微張的嘴上偷了一個吻。
「你一直讓我覺得迷惑,每次我一提高嗓門,你就一副快暈倒的樣子,可是你手握銀針為人治病的時候,卻又那麼鎮定認真。在我受傷的那段日子,你一反過去的嬌弱,不管我怎麼吼你凶你,你還是逼著我做治療,當時我只想著有沒有再站起來的一天,完全沒注意到你的異常,現在想起來,那段日子你一滴眼淚也沒掉過,而我竟然粗心大意地沒注意到。」他輕輕拭去她新湧上的淚水,俊臉上泛著柔情。
「其實我不是沒有哭,只是怕會更加沮喪,每天夜裡,我都躲在被子裡偷偷的哭。」她不好意思地表白。「我真的很少哭的,但我覺得是自己太疏忽,竟然沒能保護你,害你受傷又那麼難過。你是我見過最驕傲自負的人,當時你雙腿動彈不得,心裡頭一定比其它人更痛苦千百倍。那段日子裡我只想趕快醫好你,讓你恢復成原來的宇文浩,因而完全忘了要偽裝。」
羅瑄的雙眼被淚水洗得更加清亮,她伸手捧住他的臉,訴說她當時的恐懼和不安。
「我好害怕,如果師兄這一次的手法高過我怎麼辦?如果我真的醫不好你怎麼辦?以前不管怎麼樣的奇病怪傷我下針下藥都毫不猶豫,唯有這一次,莫名的恐懼直罩著我,反而使我遲疑不決,卻也間接增長了你復原的時間。」
宇文浩喉頭一緊,他知道當時的自己有多不可理喻,卻不知道她全部忍了下來,再次明白她的用心良苦,他覺得自己真是太虧欠她了。
「對不起,讓你受了這麼多委屈。」他抵著她的額頭,鄭重道歉。
「你的確是我醫過脾氣最壞的病人,可是我總不能砸了『銀羽神醫』的招牌,對不對?」美麗的臉龐泛出頑皮的笑,溫柔地吻上他。
她獻上的輕吻,瞬間就演變成火熱至極的纏綿熱吻;宇文浩熟練地侵入她的唇舌,吸吮交纏,只想緊緊地擁著她,不顧一切地讓她燃燒釋放自己。
和宇文浩彼此坦承後,羅瑄也不再有任何的遲疑和保留,熱切地響應他的每一個吻,每一個溫柔的觸碰,毫無羞澀地迎向他每一次的給予,雙手環著他,喜悅地喊著他的名字。他察覺到了她的不同,黑眸緊鎖著她臉上的每一個變化,只想讓她得到更多的快樂和滿足。
「你還是沒告訴我,為什麼願意讓我碰你?」宇文浩忽然停止,支起身子,接著暗啞地開口。被她騙了好久,至少要逼她說出真心話,其實已經知道答案了,但還是想聽她親口說出來。
「你不可以這樣子……」羅瑄呻吟出聲,她全身發燙地等待他的釋放,根本無法回答他的問題。
「我要聽你說,不准再說謊了。」他咬緊牙關,不被她扭動的身子分神,執意要聽到答案。
「宇文浩!」她使勁大吼,瞪著眼前這個不解風情又惡劣的男子。
「這是你欠我的,該死!我現在就要知道,不准再騙我!」他隱忍的慾望,幾乎一觸即發。
羅瑄咬著下唇忍住笑,原來他也不是這麼灑脫的人,看他渾身繃得好緊,整張臉說有多嚴肅就有多嚴肅。呵呵!她這個霸氣又難纏的愛人,面對著讓她心動的俊容,似乎不該再折磨她的親密愛人。
「雖然你有最愚蠢的英雄主義,驕傲又自負,脾氣也不是頂好的,我還是愛你,真心真意的愛你。這樣合不合法?」她笑著撫摸他脹紅的臉。
「你取笑我?」他瞇起眼睛,從沒遇過這種惱人的女子,一句深情的表白,竟然有一半是損他的話。
「是你自己要我不可以說謊的。」她始終笑臉盈盈,一雙手有意無意地揉搓他的胸膛。
「你……」正想發作,卻被她迎上的嬌軀分去了心神,很快地,他再次忘記了一切,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要好好地愛她。
「我愛你!」她在他耳邊低語。
「我知道。」他傲慢結語,扯出得意的笑,不再說話,緊擁著她奔向絢爛的星空,在彼此的懷中尋求釋放。
良久良久,一對戀人才疲倦地相擁而眠。
※※※
「你還有沒有其它事瞞著我?」宇文浩在晚膳過後,拉著羅瑄坐在屋外乘涼。
「什麼?」她從宇文浩懷中抬頭,無辜地看著他認真的面孔。
「還有什麼是我該知道,而你忘了告訴我,或者是你應該告訴我卻不想說的,我通通都要知道。」一連串言不及義的話更讓羅瑄聽得一頭霧水,看見她一臉的茫然,宇文浩一張酷臉出現了少見的侷促不安。
「你到底想說什麼?」
「厲手無極真的只是你的師兄?」宇文浩怒瞪她一眼,想起了厲手無極和她說話的樣子和態度,有一種說不出的佔有慾,讓他相當不舒服。
「喔!這個嘛……」羅瑄輕咬下唇,遲疑要不要告訴他真相。
「你現在坦白說比較好,倘若是我自己發現,有你好受的!」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宇文浩眸起眼警告她。
「喂!你現在對我越來越凶了耶!怎麼說我也是你的師姑。不要動不動就威脅我。」羅瑄自他懷中掙脫,插起腰怒瞪他。
宇文浩看著她,忽然爆出一陣大笑。「這才是你的真面目對不對?你以前是怎麼裝的,眼淚說掉就掉,唱戲的都沒你這個本事。」
「哼!你忘了我是誰,我只要在眼睛上多塗一點特製的藥,保證無論何時看起來都淚眼汪汪,什麼時候想哭都可以。」羅瑄冷哼數聲,不理會他的嘲諷。
「你和厲手無極的關係真的只有師兄妹這麼單純?」他一伸手又將她拉回懷中,在她氣鼓鼓的臉頰印上一吻,還是正經八百地開口。
「師兄他……其實我從小已經許配給師兄了。」
「什麼?」宇文浩發出驚天怒吼,克制不住地往地上用力一擊,發出了轟隆的巨響,羅瑄一聲驚呼,急忙抓起他滲出鮮血的手掌。
「你這個人為什麼總是這麼衝動?動不動就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不是找人打架就是捶樹捶桌椅的,弄得一身是傷很有趣嗎?」她皺眉數落,跟著從懷中取出創傷藥,為他上藥包紮。
「……好痛……」宇文浩皺眉喊痛。
她的動作一點都不溫柔,非常用力地做著包紮的動作,跟著走到和他相距三步以上的距離開口道:「以你這種衝動的個性能活到現在真是奇跡!連聽話都只聽一半就妄下定論,如果有人純粹只是想和你開玩笑,結果你話都沒聽完就出手,最後將他打個半死,他死前的近言卻是『我是和你開玩笑的』,那你該怎麼辦?」
「不會有人這麼無聊!」他又發現羅瑄的另一項特質——顧左右而言他,從來不肯乖乖地回答他的每一個問題。
「像上次我就被你嚇了好大一跳,既然你要偷聽我和師兄的談話,就該從頭聽到尾,哪有人像你從半路開始偷聽,既然你沒有全程融入我們的話題,當然會產生誤解,這就是你的不對,再來呢,當我想好好解釋的時候,你就該聽我說,不應該一臉的凶神惡煞,還有——」
「羅瑄,過來。」宇文浩朝她勾勾手,打斷她的喋喋不休。
宇文浩一向狂狷的俊臉有一抹淡笑,讓她的心跳又漏了一拍,其實這種集霸氣溫柔於一身的宇文浩才是最讓她心慌的,她又退了一步,固執地對他搖頭。
「我可曾真正傷害過你?」他咧嘴笑問,氣定神閒地等她自己走過來。
「你是沒有真正傷害過我,但是如果哪一天你又忘記了,或是被我氣得失去理智,那怎麼辦?我還是覺得你應該改一改你衝動的脾氣。」羅瑄雖然不住口地抱怨,但她還是慢慢走向他,將頭枕在他溫暖的胸膛。「你不知道你板起一張臉有多凶?你老忘了我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幸好你不會武功。」他戲謔地揚起嘴角。
「為什麼?」她昂首好奇不已。
「倘若每次比武之前,你都來一段精神訓話,將對方說得暈頭轉向,那所有人豈不都被你嚇得落荒而逃,比都不用比了,省了不少麻煩不說,還保證你會一舉成名呢!」
「你欺負我!」她噘起嘴,不滿地道。
「好了。趕快解釋你剛才說的話,什麼自小就許過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拉著羅瑄坐下,打算凝神細聽。
「師兄是師父唯一的獨子,我又是師父唯一的徒兒,自小他就將咱們倆看成是一對,他的原意是等他百年之後,我們彼此可以互相照顧。」她輕歎一口氣。「可是師兄自小只愛研究他的寶貝毒經,我這個師妹就像透明人似的,他看也不看一眼,你說他是不是怪人?我長得這麼可愛,他竟然從不心動,是不是很怪?」
「你好像很遺憾?」他又開始吃味起來。
「也不能說是遺憾,這就好像是我明明是一道滿漢全席,他卻把我當成是每天都吃得到的清粥小菜,這對我來說,是一項侮辱。等我長大了以後,我自己也看開了,反正我們兩個都非常有自知之明,知道對方不是自己要的,所以我們的關係一直只是師兄妹這麼單純。」她拍拍手,算是解釋完畢。
「他不會忽然改變主意?」宇文浩對厲手無極還是不放心,他看羅瑄的眼神極為複雜,有著太多的情緒,絕不可能像她說的那樣毫無感情。
「倘若他真的改變心意,你敢向他挑戰?他也算是你的師伯喔!」羅瑄斜睇他一眼,似笑非笑地看他的反應。
「就算是武林至尊也不能動我的女人。」他挑眉,又浮現那種狂狷、傲視天下的狂妄。
「我師兄的毒術很厲害,武功他不差喔!」她一向以現實衡量一切,不得不潑他一盆冷水。
「如果他敢光明正大向我挑戰武術,我對自己有信心。如果他只會使一些陰狠的毒術,就算是贏了也勝之不武,如果他真心要你,自然會想贏得光明磊落。」
「你就對自己這麼有信心?」她不得不佩服宇文浩的厚臉皮。
宇文浩但笑不語,卻又壞心地低下頭在她耳邊親吻呵氣,在她意亂情迷之際,狡黠地低語:「再說我有什麼好怕的,我的娘子是最棒的銀羽神醫,你這麼喜歡我,怎麼捨得我遭人暗算?那你豈不是要當寡婦了?」
羅暄一愣,對他的厚臉皮感到不可思議,面對他促狹的笑臉,她雖感到無奈,卻也無法對他生氣。
「我喜歡你這個樣子。」宇文浩低頭輕舔她的唇瓣,微笑道:「我以前總是在想,要怎麼和那個動不動就流淚暈倒的羅瑄一起生活?她會不會因為我的一個吻,一句調情的話就嚇得暈了過去。那樣的羅瑄即使再美,我大概也吃不消。」
「你說的是真的?」她開心地擁抱他,這是他第一次親口說出喜歡真正的她。
「你沒有其它的謊話了吧!」抵著她的額頭,他輕吁一口氣,很難相信自己會有想好好寵一個人的感覺,只知道他和羅瑄在一起可以很自在,很自然地將所有的事和她一起分享,一種很幸福的感覺盈繞全身。
「關於哪一方面的?」羅大姑娘總是懂得破壞情調。
「什麼哪一方面?」他蹙眉不解。
「欸?你剛才問的,我還有沒有說過其它的謊言。我問你是屬於哪一方面的嘛!」羅瑄對他的遲鈍感到詫異。
「算了!我不想知道了。」他重歎一口氣,如果要羅瑄將所有的謊言都坦白,他可能會自己先一頭撞死,被她騙了很久很久而毫不自覺地羞愧而死。
「為什麼?」她偏頭,看起來無辜又惹人憐愛。
「以前的一切我都不管了,從現在起,不准再騙我,或是瞞我任何事情。知道嗎?」他按住她細小的肩,要她允諾。
「好吧!誰叫你是最有眼光的人,一眼就挑到我這道獨一無二的滿漢全席!」她笑嘻嘻地,不住地用吻攻擊他的臉頰。
「呃?」宇文活不懂她為何老把自己比喻成一道菜。
「雖然一開始你只是受我的美色所吸引,但是連我偽裝的那個笨女人你都可以保護她、同情她;最重要的是,你喜歡真正的我,這就是我要的,我要找一個懂得珍惜我,懂得我的人廝守一輩子,你既然合格了,我當然什麼都聽你的。這一點小小的婦女美德我還是有的。」
「那我還真是幸運。」他莞爾一笑。
「那是當然,你以為銀羽神醫隨隨便便就為人護航?還得要不辭辛勞地保護你這個臭脾氣的壞男人。」她一指點向他的額頭,模仿他傲慢的神情。
「你打算拿這個數落我一輩子嗎?」他挑眉邪邪一笑。
「除非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倒是可以考慮和你不計前嫌。」
「請說。」宇文浩也入戲地垂手彎腰,一副很受教的樣子。羅瑄也學他剛才的樣子,朝他勾勾手,等他湊近身之時,她非常小聲、非常溫柔地開口。「叫我一聲『師姑』。」
「你——」他一抬頭,就看見她笑得開心極了,璨璨星眸滿是刁鑽得意。
宇文浩也不是省油的燈,他邪氣一笑開口道:「我從一數到十,你只有這麼多的時間可以逃跑,要是被我抓到了,後果自己想像……」黑眸中儘是邪氣,十足十的不懷好意。
「你……你不可以這樣子!」她一愣,就像老鷹抓小雞嘛!她哪有贏的機會?
「一……二……」他來個閉目不理,開始數。
羅瑄只好轉身拔腿就跑,緊張再加上身手不快,耳邊才聽到宇文浩數「十」,她就被他一把撈起,筆直地朝屋內走去。
「你要幹什麼?仗著武功高很了不起嗎?」她開始叫囂挑釁。
「與其讓你有多餘的體力盡想些整我的點子,還不如讓你累一點對不對?」他淡笑,好整以暇地慢慢褪去每一件衣服。
結實俊挺的身子慢慢地貼上她,好笑地看著她紅通通的面頰,他伸手抬起她的臉含笑問道:「舌頭被咬掉了?」他輕聲取笑,喜歡她的多變,欣賞她的伶牙俐齒,更愛她這時的嬌羞美麗,不再說話,熟練地為她解開身上的束縛,與她再度共享情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