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好,你知道我最愛看你跳舞了。」仇放輕捏了鳳兒的粉頰一把,順便在她臉上偷了個香。
鳳兒嬌笑著旋轉到仇放前方,伴著音樂跳起舞來
「將軍,雲仙敬你一杯。」另一側的女子也下甘示弱,幫仇放斟了杯酒。
「哈哈哈,好、好。」仇放從雲仙手中接過酒杯,豪氣的一口飲盡。
「將軍真是好酒量,雲仙再敬將軍一杯。」她再度把酒杯斟滿,不過這次入了自己的口,然後湊上前去,要以口餵酒。
仇放順應的接下,將雲仙口中的酒暍下。「好酒、好酒呀!沒想到酒在你口中竟然變得更香了,雲仙你老實說,你是不是仙女下凡啊!」
「將軍真是愛說笑,雲仙只是個愛慕著將軍的平凡女子,期盼將軍多點寵愛,雲仙就心滿意足了。」她伸出纖手輕輕佻弄仇放寬闊的胸膛。
「寵、我當然寵你,誰教你這麼惹人憐寵。」仇放握住她放在他胸前的手,阻止她在繼續下去。
就在酒酣耳熱之際,仇放流連在左擁右抱的溫柔鄉中,根本沒有注意到其他,突然一陣碎裂聲驚起所有人的注意。
「仇放,你倒挺享受的嘛,左一個美女、右一個佳人,好快活啊……」柳憶意在旁邊已經站了一會兒,但仇放只顧著享受美女在懷的銷魂滋味,根本沒有注意到她,讓她只得摔碎一個花瓶,這才引起他們的注意。
「你這是做什麼?」仇放皺起眉頭,被打擾的下悅浮現臉上。
「我……」對啊,她這是做什麼?柳憶意一時語塞,下知道該說什麼好,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做,只是一見到仇放抱著女人的樣子,心裡就有股莫名的氣惱往上冒。
「如果沒事的話你就先下去吧!」仇放不耐的揮揮手。
「仇放,你這是什麼態度?」見到他不耐煩的表情,柳憶意更是氣憤難消。
「將軍,這個那麼凶的女人是誰啊?」鳳兒回仇放身邊問。
「你管我是誰。」仇放還沒有回答,柳憶意就先說話了。
「將軍,她好凶喔,鳳兒到底是哪裡得罪她了?」裝做被柳憶意嚇到,鳳兒躲進仇放的懷裡。
「我倒還沒有問你是哪裡蹦出來的野女人,你倒惡人先告狀了?」柳憶意見到鳳兒那副故作委屈的樣子就覺得做作思心。
「將軍,她侮辱我……」鳳兒抽抽噎噎哭了起來。「雖然我沒有什麼奸出身,但是這也下是我願意的,她怎麼可以這樣侮辱我,嗚……」
「乖,別哭了,再哭下去我會心疼的。」仇放拍拍鳳兒的背,柔聲安撫著,然會轉頭怒視柳憶意。「你這是做什麼?你要銀子我就給你銀子,你要留下來我就讓你留下來,這陣子我有少供你一頓飯,還是少給你一件衣服了,你不感激我收留你也就罷了,現在還無緣無故闖進來打擾我們,甚至亂罵人,柳憶意,你實在讓我太失望了,我以為你敲竹槓的功夫已經是一流的,沒想到無理取鬧更是出神入化。」
「仇放,你……」柳憶意氣得說不出話來,她什麼時候無理取鬧了?要說無理取鬧,那個鳳兒比她更厲害吧!
更令她難過的是,仇放竟然絲毫不顧情面的把她臭罵了一頓,似乎他留她在府中是天大的恩惠,所以她就應該逆來順受,他高興的時候就親親熱熱叫她一聲「意兒」,不高興的時候就說她是無理取鬧、又貪財的柳憶意。
「算了鳳兒,就別跟她一般見識了,我們繼續喝我們的。」仇放不理會在旁的柳憶意,繼續飲酒作樂。
「仇放,你終於講出你的真心話了。」柳憶意一個箭步來到仇放眼前,讓仇放要假裝下看她也難。「原來你覺得我在你府上白吃白喝,想要趕我走對不對?」
「既然你有自知之明那是最好的了。」仇放假裝看不到她眼中的難過和氣憤。
「好,我柳憶意不是會死賴活賴的人,既然這裡不歡迎我,我也不會硬要賴著下走。」她握緊拳頭,努力眨回眼中迅速聚集的淚水,轉身便要離去。
「你……要去哪裡?」明知道自己下該問的,但仇放還是忍下住問出口。
「天下之大,我就不相信沒有我容身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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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柳憶意說走就走,回房整理好自己的東西,拎著一個藍色布包便頭也不回的離去。
她的負氣離去早在仇放的意料之中,他料定以她倔強的個性,在被人那樣說了以後,萬萬不會再留下來,只是他沒有意料到的,是這幾天以來的惶惶不安。
雖然他早巳派人在她後頭偷偷跟著,保護她的安全,但他還是不禁會擔心,天冷了她有沒有多添件衣,飯有沒有奸好吃,夜裡睡得好不好,最近風大,她會不會不小心染上風寒……
「唉……」仇放幽幽歎了一口氣,心上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般沉甸甸的。
他一直自認逍遙,沒想到現在不但被困在這座精緻、卻像個牢籠的宅邸,還因為那個總是三不五時浮現心頭的人兒,而心情鬱悶難開。
仇放站在窗前望著天空,心裡只能希望等事情過去後,她能下恨他,聽聽他的解釋……
這時,雲仙走到仇放身邊,將身子整個貼到他身上去。「將軍怎麼皺著眉頭,有什麼事情惹將軍煩心?」
「沒什麼。」他退開一步,和雲仙隔出一些距離。
「才怪……將軍臉上明明就寫著『我有心事』四個大字,還以為雲仙看不出來啊?」雲仙又貼近一步。
「這不干你的事,你就不要多問了。」仇放神色一正,不想繼續說下去。
「好麻!既然將軍下肯說,那雲仙不問就是了,不如讓雲仙備一桌酒菜,陪將軍開心開心,還是,將軍想要……」她的手掌貼上仇放的胸前,還用手下停輕輕畫著圓圈。
突然,仇放對眼前的女人感覺煩膩,難道她就不能矜持點?雖然言語上對他百依百順,口口聲聲說著愛他、愛他,但他可以清楚的從她眼中看出,她愛的只是他的權勢地位,如果有一天他什麼都不是了,相信她會跑得比誰都快。
要是另一個人,她就絕對不會這樣。
她看過他最落魄的時候,不但後有追兵,還躺在床上像個活死人般,雖然她嘴裡說著一切都是為了要賺他的銀子,但是隱藏在那層精明外表下的,是發自內心的關心和細心,最後甚至為了他,賠上自己的身家財產。
看來,他這輩子欠她的,注定還不完了……
仇放煩躁的把雲仙的手甩開。「你放尊重點。」
雲仙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又嬌笑起來。「將軍真愛說笑,如果將軍不好意思的話,那雲仙可以……」
「滾,給我滾出去。」甚少發脾氣的仇放,此時也壓抑不住那新的煩悶。
「將軍……」雲仙仍然不死心。
「來人,把她給我趕出去。」仇放索性叫來下人,半拖半拉的把雲仙拖走。
就在仇放以為好不容易可以清靜一陣子的時候,一個讓他氣得牙癢癢的,卻又莫可奈何的聲音傳過來。
「仇大將軍,好大的火氣啊。」李頤照樣一襲白衣,手持摺扇走進來。
「你不在宮裡好好待著,跑到這裡來做什麼?」一看到他,仇放就有氣,他想不透當初怎麼會覺得他是個好人而與他結交,更想下透他怎麼會答應配合他那個誘敵的笨方法,才會把柳憶意氣走。
「聽說仇將軍最近心情鬱悶,我特地來幫仇將軍排解、排解啊!」
「不用了,看見你我更有氣。」他瞪了李頤一眼,用眼神告訴他「識相的話就快閃」。
「原來仇將軍這一陣子慾求不滿,所以火氣太大,如果先前送來的那兩個女子仇將軍不滿意的話,早說嘛,我可以再多送幾個過來,一定讓仇將軍滿意。」
「不用了,你留著自己享受吧!」
「還是,仇將軍比較喜歡鴇娘?」他仍然下怕死的火上加油。
「李頤,廢話少說,你到底來找我有什麼事?」
知道仇放連名帶姓叫他時,就是發火的前兆,李頤識趣的不再往下說,反正他已經知道他的反應了。
雖然仇放嘴上不承認,但是以他縱橫情海多年的經驗看來,他早就栽在那個小鴇娘手上了。
唉……想想他這兩個兄弟也真是奇怪,每一個都是人中龍鳳,長得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要什麼樣的姑娘沒有,逍逍遙遙到處享受軟玉溫香不是挺好,何必獨鍾一個女人,自己挖個墳墓跳進去呢?
不自覺的,李頤看向仇放的眼神裡多了一絲憐憫。
「你來這裡不會就為了對著我發呆吧,有事就快說,我很忙的。」仇放粗魯的打斷李頤的沉思。
「好吧好吧。」看來他是不會懂他這個做兄弟的心情。「我來是要告訴你,探子回報,追命門的人已經進京了,你可要小心一點。」
「我知道了。」終於來了,仇放心裡沒有緊張,只有事情快要解決的釋然。
「你打算怎麼做?」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仇放咬牙切齒的說著,要下是為了這追命門,他和柳憶意也不會鬧成現在這個地步,這筆帳他絕對要從追命門身上討回來,一洩他心中的怒氣。
「這麼狠!」李頤嚇了一跳,認識他這麼久,從來沒有在他眼中看到這種恨得牙癢癢,恨不得把人生吞活剝的狠勁,看來追命門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對,我要他們來得去不得。」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一陣奸險的笑聲
「哈哈哈,好大的口氣。」
仇放和李頤連忙跑出去,發現家裡的僕人倒的倒、傷的傷,一大群黑衣人包圍整個後院。
「你們終於來了。」仇放看著眼前追命門的護法,雖然對他們突然出現有些訝異,但是他隨即冷靜下來,早點解決也奸,省得他還要繼續被困在這裡。
「沒想到你的命還真硬,那天傷成那樣居然沒有死。」大護法冶冶的說。
「我這人向來有點運氣,不會那麼容易就死的,更何況你們還活著,我若死了豈不是太便宜你們了。」
「可惜你這次不會有那麼好的運氣了。」
「你們追命門為非作歹罪無可恕,我勸你們還是乖乖束手就縛,或許我還可以跟宮府求情,饒你們不死。」仇放眼神銳利的盯著前方的敵人。
「哈哈哈,要我們束手就縛?」二護法看了周圍的同夥。「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沒想到仇放你還真會說笑話。」
「既然你們執迷不悟,那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好吧,該說的他都說了,是他們自己不知悔改,待會動起手來要是有個萬一,他們可不要怪他。
知道彼此己無話可說,只等著動手,雙方都屏氣凝神,暗自運氣週身,等到適當的時機便開始動手。
「我這人喜歡速戰速決,你們一起上吧。」仇放冷冷掃過眼前的人。「你們四大護法怎麼少了一個?」
「哼,憑我們三個對付你就綽綽有餘了。」四護法的叛教而出,對他們來說是個恥辱,仇放問起反而讓他們怒火中燒。「大家一起上。」在大護法一聲令下,三人同時使出招式向仇放招呼過去。
掌氣來得又急又快,看來他們一出手便使上十成功力,務求置仇放於死地,然而仇放也不是省油的燈,一個閃身便讓他們的攻擊全部落空。
四大護法也是經歷過大大小小無數次的打鬥,一擊不成他們隨即變招,二護法和三護法分別由兩側包圍,切斷仇放的退路,大護法由正面進攻,招招直取要害。
知道敵人的實力下弱,仇放也不敢大意,取下繫在腰上的軟劍,一招「探龍取珠」先攻向大護法的咽喉,逼他下得不回劍自保,然後再使出一招「橫掃千軍」,擋掉左右兩側的攻擊。
纏鬥在一起的兩方人馬突然又分開,電光石火問他們已經交換了不下十招。
除了剛剛激起的塵煙外,一切又回歸平靜,剎那間風聲鶴唳,空氣中凝結著肅殺的氣氛,雙方緊盯著彼此下放,除了暗自調勻自己的呼息外,也在尋找對方閃神的空檔,準備再次出擊。
雖然才過去短短不到半刻的時間,卻像是經過千百年一樣,終於,三護法沉不住氣,大喝一聲「看招」,提起他的九孔黃金連環刀再度欺上前去。
三護法施展一招「石破天驚」,將內力運於連環刀上,直攻仇放的胸口,仇放當然不會傻傻等著敵人攻過來,輕輕巧巧一個「凌虛御風」閃出三步外,讓三護法的招式落空,趁他還來不及變招之際,劍尖一挑,一式「頑石點頭」攻擊三護法下盤,逼得他真的低了頭,使出狼狽的「懶驢打滾」才險險躲開來。
大護法和一一護法見情勢對己不利,也提起武器上前。
大護法使得是一隻用精鋼鑄成的鐵扇,打開來鋒利的外緣可以當刀子使用,突起的傘骨也可以點穴,若到緊急時分,還可以將傘骨一根根打出去當暗箭使,武林中有不少成名人物,就是敗在他的一柄鐵扇之下。
二護法沒有拿武器,但一雙五毒化骨掌威力不小,只要不小心被他打上一掌,就算當下不死,但手上的劇毒卻會滲入骨血,慢慢將五臟六腑全部侵蝕掉,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仇放自從被他們所傷之後,一直都在苦思他們招式裡的破綻,但他們互相配合極佳,一個攻擊,其他的就負責掩護及斷對手退路,若反擊其中一個令其退下,另外兩個便會立刻遞補上來,就算是用車輪戰,也要把對手逼上絕路。
所以和他們硬碰硬,絕對不是聰明的方法,唯有智取才能勝利。
見他們三人又攻上來,這次仇放不與他們纏鬥,先防守加上輕功,與他們輕輕一碰後便退開去,等待他們自己露出破綻。
「怎麼?追命門的四大護法就這麼點能耐?三人對我一個還拿我沒有辦法?」仇放用言語激他們。
「哼,給你苟延殘喘的時間你不要,既然你急著要赴死,我們兄弟自然會成全你。」三護法被他一激,手裡的大刀更是使得虎虎生風,想要盡快把他解決掉。
「我看你們也只不過爾爾,原來江湖傳言是過於誇大了,什麼追命門的四大護法,在我眼裡不過跟個孩兒玩刀一樣,空有樣子。」
「好,我就讓你見識見識我們的厲害。」
兩敵相對最忌心浮氣躁,仇放知道三護法個性浮躁,一激就容易生氣,所以先從他下手,只等他招式一亂,他就有機可乘。
果然,為了扳回面子,三護法的刀使得更急更快,在求攻之下也就顧不得身防備,見他手臂露出空門,仇放立刻改守為攻,劍鋒一轉,一招「削金斷玉」挑斷他的手筋。
「啊……」三護法慘叫一聲,手上的刀也應聲落地,鮮血立刻滴落在地上。
「老三……」其他兩人見三護法握著手,血不斷從緊捂的手掌中滲出,受傷的那隻手軟趴趴的舉下起來,知道他那隻手等於是廢了,讓他們更加憤怒。「仇放,今天我們若下討回這口氣,以後怎麼出去見人?」
今天殺他下只為了完成任務,更為了面子。
二護法雙手在胸前合十,不一會兒便從手掌中冒出陣陣白煙,煙中還帶有一絲腥味,仇放知道他已運起「五毒化骨掌」,當下也不敢大意,全神貫注嚴陣以待。
「去死吧!」二護法大喝一聲,掄起掌上前。
仇放將劍舞成一片劍花,用劍氣散去他掌中的毒氣,他知道這「五毒化骨掌」雖然陰險歹毒,但使久了也會殘害自身,所以二護法現在一定力求速戰速決,在毒性還沒反蝕本身前把他解決掉,於是改變招式,十招中七招防守三招攻擊,既然他想快,他就和他慢慢耗。
不過多久,二護法的掌風便不像一開始般凌厲,仇放知道他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於是運氣週身,屏住呼吸,待他一招「日正當中」正面攻擊而來,快擊到仇放身上時,他立刻提起劍,對準二護法的掌心……
二護法不料他竟不躲不閃,揣想他大概已經是強弩之末,於是掌招去勢更急,待他看見他竟從旁舉劍對準他的掌心,想躲開時己來不及了,在旁人看來他就像把自己的掌心往仇放的劍上送似的,這雙「五毒化骨掌」看是毀了。
「可惡。」大護法見其他兩個兄弟都折損在仇放手裡,心下大怒,鐵扇一揮,朝著仇放招呼過來。
「老大,殺了他、殺了他……」在旁的二護法、三護法不斷叫囂著。
既然他能夠當上追命門四大護法之首,自然也有兩把刷子,兩人過了不下五十招,仇放卻還沒有看出他招式裡的破綻。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時,一陣雜沓的腳步聲響起。
「把他們全部給我抓起來。」李頤威嚴的聲音傳來。
原來在他們四人激鬥之時,李頤已潛出去調兵遺將,調來皇宮裡十大高手,雖然追命門帶來的嘍囉人數眾多,但怎敵得過專門護衛皇帝安全的高手,不一會兒他們便被掃得乾乾淨淨了。
「撤。」大護法見情勢不對,知道再鬥下去對自己沒有好處,於是一按鐵扇的機關,射出幾支鐵箭,將仇放逼退幾步,然後翻身就走。
「別追了。」李頤叫下原本要追上去的仇放。「我早就布下天羅地網,他們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