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門外忽然響起了細微的敲門聲,她蹙眉,為了要不要開門而遲疑著,但門外的敲門聲卻持續響著,一聲接著一聲。
「是誰?」昔翩翩最後還是起身,臭著一張臉將門拉開。
「我睡不著。」羽賀靈子手上抓著一個大枕頭,一臉倔強地站在門口,雖然她努力做出不在乎的表情,但語氣中還是流露出一絲寂寞。
「你睡不著關我什麼事?」昔翩翩倚著門,對於羽賀靈子的來訪感到有趣,這個小鬼不是很討厭她嗎?
「既然睡不著,我想不如到附近巡視一下,看是不是有人和我一樣睡不著。」靈子抬起小小的下巴,仍是一副不討喜的驕縱模樣。
「進來吧!」不知道為什麼,靈子這種刻意裝出的堅強反倒讓她不忍心拒絕,她畢竟只是一個小女孩,看來似乎已承受太多不屬於她這個年紀該有的情感。
靈子拿著大枕頭走了進來,仍是一臉警戒地盯著她看。
昔翩翩回床邊坐下,看到她一張戒備的小臉,不禁露出一絲微笑。
「你怎麼不去找那個和服美人?我相信她一定很樂意為你說床邊故事的。」
「你是說莉香阿姨?我才不要和她一起睡,她睡覺的時候臉上都有一層青色的皮,連頭髮都用布一層一層的包著,好像殭屍一樣,況且她也不是真的喜歡我,她只是為了爸爸才不得不討好我,我身邊所有的阿姨都是這個樣子,只有靜子阿姨是真的喜歡我。」她一臉早熟的分析給她聽。
昔翩翩聽完後不禁為她形容的畫面笑開了臉,她可以想像那個神田莉香敷著面膜、包著毛巾睡覺的樣子,的確不會賞心悅目到哪裡去。
「你的靜子阿姨又是誰?你自己的媽媽呢?」羽賀龍冶什麼時候多出一個這麼可愛的女兒?靜子又是誰?看來他身邊並不缺女人嘛!
「我媽咪生完我不久就死了,我連她的臉長得什麼樣子都不知道,不過我知道她一定比你漂亮多了。」她抬頭挑釁,不知道為什麼對這個壞女人說這麼多,靈子再三在心中提醒自己:她是要搶走爸爸的人,不可以對她那麼好。
「好了,我要睡覺了。如果沒事,你請回吧!」昔翩翩故作不悅,開始後悔讓靈子進來。她今天晚上就要離開,不應該對她產生同情心。
「只要你睡著了,我就會離開,這是主人的責任。」靈子嘴一扁,還是抱著枕頭站在房間中央,擺明了不想離開。
「好吧!既然如此,你也上床來吧!沒人在旁邊守夜我還真的睡不著。」昔翩翩笑著拍拍身邊的空位,就當是她離開前做的最後一件好事吧!
羽賀靈子欣喜萬分地爬上床,將自己的枕頭放在昔翩翩的旁邊,閉上了眼睛,大拇指還伸進嘴巴吸吮。昔翩翩看著她童稚的睡容,心中泛起一絲柔情,看來她真的是個很孤獨的孩子,讓她不由得想起了兒時的自己。
「我長大了也要和你留一樣的長頭髮,你說會不會和你一樣漂亮?」靈子的大眼睛忽然張開,接著以充滿信賴的聲音開口。
「快點睡覺。」她輕斥,背對著靈子躺著。其實她也不想對小女孩這麼殘忍,只是她那一雙純潔、充滿信任的雙眼,讓她想起了自己失去許久的情感,她已經捨去了很久的情感,她不能讓自己再想起……絕不能!
當身邊的人傳來平穩的呼吸聲時,昔翩翩才以最輕柔的動作下床。再三確定羽賀靈子睡得很沈之後,她躡手躡腳地打開衣櫃,換上了和黑夜同色的衣服和長褲,而後輕輕將窗戶舉起,以靈敏的姿勢翻出了屋外。
昔翩翩非常的小心,連呼吸都調整得極有規律,她知道成敗都在今晚,希望一切都不會出錯。正當她確定四下無人,準備將窗戶關好前往後院的時候,她聽到門外傳出了門把扭動的細微聲響。
「該死的!到底是誰?」她低咒,再次將窗戶開到可以容身的寬度,整個人趴在窗戶邊伺機而動。
「翩翩……」有人小聲的喚著她的名字。昔翩翩眉頭一緊,已經適應黑暗的雙眼一眼就看出對方是神田森太郎,他聲音壓得很低,跟著翩翩聞到一股濃烈的酒味,看著他以相當不穩的步伐晃到了床前。
「翩……翩!大美人,是我……」他已經醉得分不出東西南北,看到床上隱約有一個人影,一隻手已經伸了過去。
「該死!」昔翩翩低咒出聲,那個借酒裝瘋的森太郎難道看不出床上躺的是一個小女孩嗎?
他伸手去搖了搖床上的人,不過羽賀靈子睡得很熟,只是翻了個身,並不理會他。
「我……我馬上來陪你,嘻……羽賀龍冶算什麼東西,我在日本也可以呼風喚雨,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偏偏要在你的屋簷下,招惹你的女人……嘿!翩翩,我來了……」他打了一聲酒嗝後,便開始動手脫褲子。
昔翩翩無法讓羽賀靈子受到任何傷害。神田森太郎已經醉到忘記了對羽賀龍冶的恐懼,再加上酒性挑起的獸慾,就算他發現床上的人不是她,恐怕也控制不了自己下半身的衝動。
或許她可以無聲地撂倒他,再繼續她的逃亡計劃,總之現在羽賀靈子是最重要的,她不想讓小女孩受到驚嚇。
她寒著一張臉翻進房間,雙腳甫一落地,森太郎已經脫得剩下一條內褲了。嘖!真是一個下流胚子!
「大美人……」他搖搖晃晃地想爬上床,跟著伸出了他的祿山之爪……
「你找我?」昔翩翩從床的另一端上去,準確地握住他的手。
跟著她任由森太郎將她拉起,在起身的那一剎那,狠狠地朝他的頸子劈了下去。她本以為他會應聲倒下,沒想到他卻發出了殺豬一樣的叫聲!
「他媽的!你這個賤女人!」森太郎揉了揉自己的脖子,酒也醒了一半。他瞇起眼,看著一身黑衣的昔翩翩。
昔翩翩這時也明白對方有武術基礎,心中不禁更加氣惱,不過並不是為自己的安危感到擔心,而是氣他剛才發出的慘叫,已經將靈子驚醒,看來羽賀龍冶等人也會聞聲而來,她完美的逃跑計劃,就這樣毀在他殺豬的叫聲中了!
「我喜歡野一點的女人!你很合我的胃口。」剛才那一擊讓他怒氣攻心,恨不得將昔翩翩痛毆一頓,再好好地折磨她。他心中邪念一起,嘴角露出了邪惡的笑。
「讓我陪你玩一玩吧!」他怒吼一聲,撲了過來。
「氣死我了。」昔翩翩冷哼一聲!這個人以為自己是李小龍嗎?拳頭還沒到,吆喝聲就先到,而且還是標準的李小龍式的吆喝,她現在更確定今晚走不了了,經他這麼一喊,連死人都會從墓中爬起來,更不用說是睡在二樓的屋主人了。
怒氣加上不齒他的行為,昔翩翩再也沒有任何顧忌,將一身的武術盡展;在被人收養的這幾年,因為她是女子,天生力氣比較小,所以她的養父卡迪羅對她的武術要求特別嚴格,她也因此練就了一身好功夫。
兩個人在夜色中打了起來。
在床上的靈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連忙點起燈,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場惡鬥。
不一會見,門「砰」一聲被撞開,衝進了羽賀龍冶、浩二還有另一位保鑣田中。他們的出現讓昔翩翩的怒氣達到了極點,她唯一、完美的機會已經泡湯了!全是因為跟前這個穿著內褲,吆喝聲不斷的豬!她飛身一跳,賞給他一記後空踢,將他踢到了牆角的另一端。
她不給森太郎絲毫喘息的機會,又向前將他當作沙包般狠狠地揍了一頓,直到她氣喘吁吁地停手,森太郎已經鼻青臉腫,不知道昏過去多久了。
「發生了什麼事?」羽賀龍冶緩聲開口,不過他感到好奇的是昔翩翩那一身夜行衣。她打算去哪裡?
「只是我的PMS提前而已。」該死的森太郎!該死的羽賀龍冶!該死的這一切!她怒氣沖沖的往外走,不經意地看到一臉玩味的浩二,和田中臉上的恐懼。
「什麼是PMS?」田中疑惑地問了一句,不是什麼定期要揍人的瘋病吧?!
「沒什麼。」浩二悶笑出聲。「經前症候群」?!他現在已經開始欣賞她不尋常的幽默感了。
「爸爸!」靈子此時也下床奔進父親懷中,尋求他的安慰。
「靈子,你怎麼會睡在這裡?」他笑著揉她的頭髮,更讓他驚訝的是昔翩翩竟然願意讓靈子和她一起睡?!
「我只是來看她睡得好不好,結果自己不小心睡著了。」她嘟著嘴撒嬌道,將目光調回躺在地上的森太郎,奇怪道:「森太郎叔叔為什麼只穿著一條內褲,難道他也睡不著?可是為什麼他又和翩翩阿姨打起來?」經過這一晚,她發現自己不再那麼討厭那個叫昔翩翩的壞女人了,畢竟她真的很漂亮,而且還肯陪她睡覺,最重要的是她好厲害,竟然一個人就打贏了森太郎叔叔,他是柔道二段的耶!
「你回我的房間睡,我一會兒就過來陪你。」羽賀龍冶笑著要靈子回房。等她離開後,他的目光登時轉冷,嫌惡地瞪著昏迷在地的神田森太郎。
「據我猜測,翩翩小姐可能想逃走,沒想到碰到了闖進房間想偷香的神田,我想只有這個原因,他才會被修理得這麼慘。」浩二從半啟的窗戶和昔翩翩一身黑衣推測。
「她想逃走?難道她會開直升機?」他的話剛說完,就聽見後院傳來了螺旋槳的聲音,他低咒一聲,隨即衝了出去。
「她……她到底是什麼人?」田中現在對昔翩翩可說是既崇拜又害怕,他絕對不想有和她面對面起衝突的一天。
「一個充滿驚奇的女人。」浩二淡淡一笑,而後朝後院慢慢走了出去。
踩著憤怒的腳步,走出屋外的昔翩翩一路來到了後院,她忽然想到,現在所有人應該都將注意力放在剛才發生的事情上,也就是說暫時不會有人注意她的行蹤。
她心中又燃起了一絲希望,旋即快步跑向直升機,既興奮又緊張地操縱著儀器,準備她這一生中第二次的飛行。
「不要擔心,你可以做到的。」昔翩翩喃喃為自己打氣。
她上一次的飛行是一年多前了,那也是唯一的一次,因為她的技術好到讓凡事不動如山的城堡第一次臉色發青,事後鄭重地告訴她。「你沒有飛行的天分。」嘖!不就是離開陸地讓這個機器飛起來嘛!需要什麼技術?!
「翩翩!」遠處傳來的聲音讓她心慌!她不再猶豫,拉起操縱桿,直升機緩緩地升起了……
當一切看起來都很順利的時候,昔翩翩忽然發現一件很嚴重的事;她忘了上一次飛行的時候是晴空萬里的好天氣,現在卻是黑漆漆的夜裡,而好死不死地她正巧有一個小小的弱點──她的視力兩眼都是標準的一.二,卻偏偏有嚴重的散光,這個小小的毛病在此時卻成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因為她看不清楚遠方的燈光!
「昔翩翩!」羽賀龍冶大吼,看著直升機在風中搖搖欲墜,他一顆心顯些跳出了胸口。這個女人在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我可以肯定她不是合格的駕駛員。」浩二搖搖頭,表明了她的飛行技術有待加強。
「你還在開玩笑?」羽賀龍冶怒喝,恨不得衝上去將她頑固的頸子扭斷。
「她哪裡也去不了。」浩二淡笑,昔翩翩注定要讓羽賀龍冶牽腸掛肚的,現在還讓他的主子因心慌意亂而看不到其他的事情──直升機不是還繫著一條手臂粗的鐵鏈嗎?龍冶少爺竟然沒看到。
直升機徒勞無功地在離地數尺的地方盤旋。羽賀龍冶終於看到了那一條鐵鏈,他低咒一聲,逆著風沙向前,長手長腳地攀上了直升機,準備修理人。
「嗨!」當直升機無法上升時,昔翩翩已經認命,加上一時之間也忘了要怎麼降落,所以在看到羽賀龍冶的時候,她其實是相當高興的。
「現在就降落!」羽賀龍冶的語氣冷得嚇人,瞪著她一臉無辜的笑臉。
「我只學過起飛。」她撒謊,反正左右是一死,還是不要洩了自己的底,說不定她還有機會在白天偷開直升機逃跑的。
「那請問你打算怎麼降落?」他被她的膽大妄為氣得臉色鐵青。
「誰說我要離開?我只是無聊,想試試看這架直升機,沒想到它自己飛起來了,嚇都嚇死我了。」她輕拍胸腔,一臉驚魂未定的柔弱模樣。
「我等一下再和你算帳。」他怒瞪她一眼,接手降落的工作。直升機尚未停穩,昔翩翩就跳出艙外,想研究一下不能起飛的原因。
她看到了那一條比手臂還粗的鐵鏈,俏臉一板,下午的時候明明沒有這條鐵的,是哪一個可惡的人綁上去的?!她抬頭,正好看見了一臉戲謔的浩二,馬上知道這是出自於誰的傑作。
「你想上哪去?」羽賀龍冶怒不可遏地抓住了她的手臂,直升機還未停好她又跳了下去,他真的會被她嚇去半條命。
「我都說了我不是要逃跑,你看!我事先還綁上鐵鏈才上去玩的。」她冷哼一聲,斜覷浩二一眼,看他敢不敢反駁,後者只是笑了笑,擺明了不願意介入戰場。
「那你半夜一身黑衣難道不是想逃跑?」龍冶冷言諷刺道。
「黑色是我的幸運色!」她大吼,滿臉不悅地往回走。
「站住!」羽賀龍冶氣爆了!他發出驚天怒吼,發了狂似地往前衝,昔翩翩嚇了一大跳,當然也是拔腿就跑,不想死在他的狂怒之下。
看著兩人一前一後奔跑的背影,浩二伸了伸懶腰,唉!可憐的他還有許多工作要做,以他對少爺的瞭解,羽賀龍冶不會想再看到神田森太郎的臉,也就是說他必須趁著黑夜將他空運至可以滾回日本的地方。唉!苦命的自己!
「昔翩翩!你給我站住。」羽賀龍冶自認自己已經過了會暴跳如雷的年紀了,就連靈子有一次因為好玩而將他的電腦檔案完全洗掉他都沒有像現在這麼生氣,他現在只想狠狠地將她按在身下,好好地修理她一頓。
她從來沒有度過這麼精采的一夜;先是和一個登徒子狠狠打了一架,又駕駛直升機,現在又被一個快抓狂的男人追著逃命,老天!她到底是招誰惹誰了?
聽著身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她心念一動,轉身就往海邊跑去,跟著一個縱身跳進了海裡,唯一的念頭就是希望羽賀龍冶不會游泳,要不然就是希望冰冷的海水能降下他的怒火。
她在海中矯健地游著,還順手脫下了貼身的牛仔褲,再游了一會兒,發現身後沒有人,她安心的吁了一口氣,上帝果然聽到了她的回應了,羽賀龍冶一定是一個旱鴨子,現在的他一定回屋裡了,她還是等他氣消了再回去好了。
她的得意才持續了兩秒,海底忽然有一股強大的壓力將她用力一扯,她來不及反應就被扯了下去,還咕嚕咕嚕地喝了一大口海水。
「嗚……救……」她奮力地掙扎著,不料連雙手也被鐵環一樣的東西困得動彈不得,正當她大歎「吾命休已」的同時,她的頭又冒出了水面,不過她的全身被困在一堵堅實的肉牆裡,她奮力睜開眼,立即望進一雙閃著火焰的黑眸裡。
「你很喜歡玩捉迷藏?」他瞇起眼睛,雙臂始終牢牢地鎖著她。在海水裡她溫暖的肌膚完全密實地貼著自己,他發現原先燃起的熊熊怒火現在已經轉化成另一種火熱的渴望。
在昏暗的月光下,她的雙眼澄澈似水,嘴唇紅灩灩的,他只要望著那兩瓣紅唇,就會想起她口中的甜蜜和馨香,他低吟一聲,情不自禁地再次掠取她的甜美。
她在水中不停地掙扎,在水裡面擁吻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她可不想在渾然忘我之際慘遭溺斃,不過她在陸地上力氣就敵不過他了,現在在水中,他根本是牢牢地將她卡在他的胸前,讓她完全不能動彈。
「羽賀龍冶……」她試著從他熱情的雙唇襲擊下開口,不過他似乎沒有停手的打算,只是將攻擊的目標從嘴移到了她的脖子,讓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起了一陣陣酥麻的感覺。
兩個人拉拉扯扯地回到了岸邊,當她的背抵到了沙地的時候,昔翩翩心裡鬆了一口氣,開始思索脫身的方法;其實她並不討厭羽賀龍冶的吻,他的吻向來是霸道的索取,但卻不會粗魯地弄傷她。如果她再對自己誠實一點,她會說自己喜歡他吻她的感覺,更喜歡被他摟在懷中,那種被呵護的感受。
羽賀龍冶感受到她的回應,一雙手也探進了貼在她身上的襯衫中,用雙掌撫弄她的豐盈,嘴唇也來回地在她的身上遊走,親暱地挑起她身上每一寸敏感的神經,直到一個波浪打在他的身上,他才猛然想起他們現在身在何處。老天!他差一點就要在海邊佔有她了!
羽賀龍冶深吸一口氣,平息自己的慾望,將身上沾滿沙子的昔翩翩一抱而起,往屋內走去。一路上,她一反常態的溫馴,或許是一個晚上做了太多激烈的運動,此時的昔翩翩懶洋洋地倚在他的懷裡,美好又溫柔……
羽賀龍冶將昔翩翩抱回她的房間,好笑地看著她一臉疲憊不堪的嬌容,然後將她抱進浴室,溫柔地伸手想拍醒她。
「你現在需要洗一個熱水澡,否則明天鐵定會感冒。」他搖了搖她的肩。
「我現在只想睡覺。」她沒精神地偏過頭,今天晚上的運動量太大了,現在她只想好好睡上一覺。
「如果你不洗,我不介意親手服侍你。」他故意威脅她,果然看她跳了起來。
「你可以出去了,我知道怎麼放熱水。」她將羽賀龍冶推出房門,連忙用熱水將自己從頭到腳洗了一遍。
沐浴後,她披上浴袍走出門,才發現他還沒有走,一個人大剌剌地坐在她的床上。
「我不想一個晚上修理兩個登徒子。」她歎氣,今晚實在沒力氣挑戰他了。
「我只是想借用你的浴室,靈子在我的房間睡著了,我不想吵醒她。」他將昔翩翩拉上床,替她蓋好被子,像照顧小孩子一樣輕撫她的頭。
「你最好守規矩,我的小刀一直很喜歡你的脖子,別怪我沒警告你。」溫暖的被子很快地催眠她,翩翩只能含糊地說出這些警告的字眼,不一會兒已沈沈睡去。
「我知道。」他淡笑出聲,其實他是擔心她在浴室裡不小心睡著了,才會等在外面,見她睡得很熟,羽賀龍冶慢慢地走出了房間。
羽賀龍冶輕輕關上門,看見了浩二守在門外,看樣子剛護送神田森太郎回來的樣子。他點點頭表示讚許。
「剛才從日本打來一通電話,是靜子小姐打來的。」
「靜子?她說了些什麼?」羽賀龍冶揉了揉眉心,隱約知道自己的妹妹是為了什麼事打電話來。
「她對你挾持翩翩小姐的事相當不滿,而且,她已經將這件事告訴了宮本俊一,他們一個星期後會到這裡。」浩二說出這個消息,不意外地看見羽賀龍冶的臉色變得鐵青。
宮本俊一,曾經是原籐紫緒的初戀情人,也是讓她逃開日本,拋棄一切的人,他,宮本俊一,讓她從一個無憂無慮的原籐紫緒,變成今日滿身是刺的昔翩翩!
「少爺,你打算怎麼做?」浩二不忍心地看著他一臉凝重的表情。
「該來的總是會來。」他苦笑,從來不知道這一天來得這麼快,他只剩七天不到的時間,他有辦法贏得她的心嗎?
伴隨著宮本俊一的到來,就是當年的真相,當真相大白的那一刻,是不是他就要失去她了……
他悄悄地打開昔翩翩的房門,走近她的床邊,凝視她熟睡的容顏,而後溫柔地執起她的手腕,看著他為她帶上的那個金色手環,上面的十二顆鑽石在夜色中發出了微弱的光芒。她沒有將這個手環丟掉,是不是表示她也有一點在乎他呢?!
「羽賀龍冶?!」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他之後微微蹙起了眉頭,而後再次沈沈睡去,卻沒有用到她枕頭下的刀子。
他看著她的睡容,最後才依依不捨的離去。如果注定了他只能再留她七天,這七天他就要擁有完整的她。不管是過去的原籐紫緒或是現在的昔翩翩,他都要在她的心上烙下自己的身影,他,絕不會輕易放棄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