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雅因潰郁的藥味撲鼻而甦醒,回身看見躺在身邊的雪梅,眼淚不禁又掉了下來。她可憐的女兒受了多少苦,老天還不放過她?她奧斯雅這輩子注定要為自己犯下的錯受無盡的折磨嗎?
如果是,她也認了,因為誰教她遇人不淑跟了寒俊生那個混帳,但雪梅有什麼錯,她不過該死的投錯胎,做了她的女兒,才會受到天界眾神的詛咒,變成一個傻瓜,但為什麼老天爺還要這樣對她,讓她……讓她懷孕?
陸元豪聽聞哭泣聲不禁轉頭看向屋內,看見奧斯雅坐在床沿上哭泣,不禁皺眉。
地這,身上的肌肉因和她的碰觸而抽緊。天!怎麼會有這樣的大美人?而如此嬌貴的女人竟埋身在這小小的漁村,實在讓人疑惑。
奧斯雅張了下嘴,身子使旋軟的倒在軍人的身上,「喂,這位夫人,喂!」他只得收緊鐵臂,將她攬得更緊。
他剛聽聞了這對母女的遭遇,可憐哪,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傻瓜女兒,而此刻,那個傻瓜女兒竟然有身孕了?可憐哪!
「你醒啦!」陸元豪走進來,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精銳的大眼中擠滿了對她的心疼。
奧斯雅抬起頭,「你……你是?」她細看眼前這個男人,發現他身上有一股攝人的氣魄,而那股強悍氣息與他臉上那抹溫和的笑容看起來極不協調,不禁讓人感覺有點滑稽。
「喔!我姓陸。」陸元豪舉止怪異的抓抓頭,那模樣有些像情竇初開的小男孩,靦腆地微紅著一張臉,「日前才被調派至附近的邊防巡守,沒想到竟然會因此而救了你的女兒。」
「原來你是雪梅的救命恩人,真是太感謝你了。」奧斯雅站起來,十分感激的說,汪汪淚眼著實動人。
「別這麼說,不過舉手之勞罷了。」他再度靦腆地笑笑,不自在的搓搓手,回眸瞥了門前一眼,「我看那藥煎得差不多了,等——你剛剛說她叫雪梅是吧?」見奧斯雅點頭,續道:「等雪梅醒來就可以餵她喝下,喔,對了,我差點忘了,我已經準備好飯菜,你這下肚子應該也餓了,我去端出來給你吃。」
他做了飯菜?奧斯雅顯得有些訝異,但見他紅了臉,立即收起詫異的眼神,「真是不意思;還讓你下廚房幫我做飯。謝謝!」說到最後兩個字,按捺不住的又淚眼婆婆。
「哎呀,你可別又哭啊,其實像我這種長年在軍中生活的軍人,這種事多多少少都會做,沒什麼好麻煩的。真的,你別哭。」她可把他弄得手足無措了。」個堂堂的大元帥,在軍中呼風喚雨,但一遇到女人,他可就沒轍了,正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哪!
「我……對不起,我是想到雪梅懷孕的事,所以忍不住……」奧斯雅又傷心落下了淚,「這孩子從小跟著我受苦,沒有過過一大的好日子,現在……現在又弄成這樣,我真不知道我們母女將來的日子要怎麼過?」奧斯雅淚如雨下,十分楚楚可憐。
「我會照顧你們母女的。」陸元豪脫口而出,而話一出口連他自己都嚇一跳。但,這樣的一個女人讓人見了就是想捧在手心呵護啊!
奧斯雅錯愕地抬眼,與他用銳雙瞳四目交接,「你……」他不會當真吧?尤其,像他這樣氣宇不凡的男人肯定己有家室,怎麼照顧她們呢?
陸元豪被她錯愕的眼神看得心慌意亂,「不是的,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我可沒有要佔你便宜的意思,我是說……說我……我……?」怎麼舌頭突然打結了呢。他懊惱的甩著手,不知如何是好。
奧斯雅看著他懊惱無措的表情,不禁破涕為笑。這男人真是好玩,不過,她是真的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他是個正人君子,於是嫣然一笑,轉開話題,「你不是說你做了飯菜嗎?我現在肚子好餓。」
陸元豪笑開了嘴,「我馬上端出來。」一溜煙便不見了人影。
奧斯雅歎了口氣,回眸看向雪梅時才發現她早已醒來,此刻正呆呆的坐在床上。她努力壓抑著心疼,微笑著說:「你醒啦!」
雪梅呆呆的坐著,兩眼卻異常發亮。她聽見了,娘說她懷孕了。
她懷孕了,此刻,她的肚子裡正孕育著一個聯繫她跟小王爺的小生命!她突然想起小王爺受傷的那一次,她曾抓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告訴他也許那裡正有一個生命,沒想到……真的來臨了。
輕生的念頭早就被拋至九霄雲外,她此刻的腦子裡都是即將為人母的喜悅。她就要有一個他跟小王爺的愛的結晶了,噢!多麼美妙!如果他知道這件事一定會很高興的——眸中的光芒突然黯淡,不,他永遠都不會知道,他已經跟大小姐成親了,而她也已經離開紅葉山莊,此生此世他們都不可能再見面了。
刺痛的眼眶乾涸得逼不出一滴眼淚,她在奧斯雅再度喊她時咧著嘴傻傻一笑,然後告訴自己,不管如何,她都要生下這個孩子,她希望孩子長得像他,因為那說不定可以減輕她對他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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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爺趁夜快馬飛奔,終於在天亮前趕至紅葉山莊,收買了門房幫他進去通知雪梅他來了,哪裡知道門房皺著一張老臉,說著雪梅早已隨她母親離開紅葉山莊的事實,而且沒有人知道她們母女往何處去!
這個消息深深打擊著小王爺,沒想到他逃開洞房花燭連夜飛奔而來,而雪梅卻早已離開。為什麼她不等等他?
「真的沒有人知道她們母女的去處嗎?」小王爺又問一遍。
「她們母女走得悄然。像是故意要斬斷音訊似的,就連莊主都找不到她們。」門房歎著氣說。
這麼說,雪梅的母親是有意的,不,這樣太殘忍了,他跟雪梅相愛,為什麼所有的人都非拆散他們不可呢?他從懷中掏出一錠足足十兩的銀子塞入門房守中,加強語氣吩咐:「別讓任何人知道我來過。」
「小的知道,小的絕對不會說出半個字的。」門房看著那沉甸甸的銀子,拚命的點頭。
小王爺垂頭吏氣的拖著沉重的步伐離去,但他發誓,無論雪梅走到天涯海角他都會找到她的。
門外突然來了一隊軍人,嚇了奧斯雅一跳,「你們是?」
陳校尉走上前來,「請問您是寒夫人嗎?」其實不用問,也看得出來眼前這位就是元帥口中那位雍容華貴的婦人——雖然她身著粗布衣,但那氣質絕對是無法遮掩的。
「我是。」奧斯雅納悶地微攢柳眉。「你們……」
「在下是元帥旗下的校尉,小姓陳,奉元帥之命特來幫您整修房子。」陳校尉恭敬的頷首。
「元帥?什麼元帥?我不認識你們元帥啊!」奧斯雅一頭露水。
陳校尉愣一下,「不會吧?如果您與咱們元帥不相識,元帥怎會命我們來幫您整修房子呢?」
奧斯雅也不解啊,但腦子裡卻突然閃過陸元豪的身影,「難道……你們所說的元帥就是那個救了我的女兒的人,姓陸——」話都還沒說完呢,便被陳校尉打斷了。
「哈,對了,咱們元帥姓陸。」陳校尉露出燦爛的笑容,吆喝一聲:「那沒錯,兄弟們,開工了。」
「等等。」奧斯雅制止陳校尉,「這……這不太好吧,我與你們元帥不過萍水相逢。我怎麼好意思讓他派人來幫我呢?」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們元帥最樂於助人了。」陳校尉笑著說,一邊又吆喝起士兵幹活。
「可是··」奧斯雅還是覺得不妥,畢竟才相識沒兩天,她怎麼能夠讓他為她做這種事?
「噢!您就別可是了,您要是阻止我做這件事,可知道我會有什麼下場?元帥會說我辦事不力,那可是會受到軍法處置的。」陳校尉懊惱的皺起眉。
「有那麼嚴重嗎?」奧斯雅驚了一下,這下遲疑了。
「就是那麼嚴重,少則一百大板,重則降低兵階,寒夫人,您行行好,讓我把這事給辦得圓滿,別讓我連校尉都當不了,好嗎?」陳校尉改用懇求的口氣。
「那……好吧!」她可不能害人家挨板子又連官都做不成。
「那謝啦,兄弟們,馬上開工。」陳校尉一聲令下,一隊弟兄連忙齊聲歡呼,扛木頭的扛木頭,搬工具的搬工具,著實的忙碌起來。
陳校尉偷偷瞥了因怕妨礙他們工作而退到一旁的奧斯雅一眼,眼角、嘴角都露出笑容。這女人真是風華絕代,雖然己稍有年紀,卻依然美得讓人眩惑,怪不得元帥會為她神魂顛倒,不過……她跟元帥還真是相配哩,一個剛毅英挺,一個雍容華貴,簡直是天生的一對。
他賊笑著走人屋內視察屋裡的情況,目光卻被倚在窗邊的雪梅狠狠吸走。
天!外頭一個大美人,屋裡一個小美人。
「姑娘。」他愣了許久後才出聲喊她。
雪梅回過正臉來,一咧嘴就是一個傻笑,弄得陳校尉一臉的困惑與莫名。「你……」怎麼這位小美人的笑容看起來這樣古怪?
雪梅依然笑著,眸光卻深深的審視著陳校尉。
這個男人是誰,為什麼跑進她的家裡來?會不會……天啊!她幾乎跳了起來,害怕地往外衝了去,顯然的,她把他當成了壞人。
奧斯雅突然想到雪梅還在屋裡,未免地妨礙士兵們工作,她決定帶她一起到漁場去,哪裡知道才一進門便被橫衝直撞的她差點撞倒。
「雪梅,你怎麼啦?」奧斯雅撫著被撞疼的胸口看她,只見她猛地縮躲在她背後。
「我我是不是嚇到她了?」陳校尉咧了下嘴,臉色微微漲紅、「不過好奇怪,我喊她的時候她還回頭對我咧著嘈笑,怎麼才一下子就……」
奧斯雅辛牽唇角,「對不起,我女兒是個傻子。」奧斯雅難過的垂下眼臉。
「傻子?」陳校尉大叫一聲,「不會吧,這麼標緻的姑娘怎麼可能……」突然發現自己太過激動失禮,而降低聲音,猛往奧斯雅身後探的眸子連忙收了回來,改放在奧斯雅臉上。
奧斯雅難過的紅了眼眶,聲音哽咽起來。
陳校尉被她泛紅的眼眶嚇壞了,大嚷著:「拜託您千萬別哭啊,元帥要是知道我把您惹哭了,肯定會砍了我的腦袋的。」』「我豈止要砍你的腦袋,還要把你五馬分屍。」陸元豪突然走進來,瞪著一對精銳的黑眸,一臉肅穆地怒喝著。
「元帥饒命,屬下不是故意的。」陳校尉連忙單膝跪下。
「哼!讓你來修房子,你卻在這兒給我惹是生非,來人啊!」陸元豪威氣逼人的大喊。
「不干他的事。」奧斯雅連忙上前;慌張的抓住陸元豪的手臂,「是我自己愛哭,你不要懲罰他。」
陸元豪看了一眼奧斯雅抓著他的手,心裡可樂呢,瞪了陳校尉一服後,道:「我沒有要懲罰他,我只是想喊人進來把那兩塊木板搬出去,然後讓他們重新做一張舒服的床罷了。」
陳校尉冒了一身的冷汗,「謝元帥開恩。」
「開什麼恩?就你,把那兩塊木板搬出去。」陸元豪一臉威嚴的說。
「是,屬下遵命。」陳校尉站起;立正敬個禮,連忙把那兩塊充床的木板扛了出去。
陸元豪在陳校尉走出去後立即卸下威嚴的態度,衝著奧斯雅直笑,「那些傢伙老愛惹人生氣,要是他們對你有不用貌的地方,你可別介意。」不自覺的伸手拍拍奧斯雅還抓著他的手。
奧斯雅這才驚覺自己的舉止,連忙放開,一張臉卻倏地染上紅彩。為避開他灼熱的目光,她轉身背對他,卻依然渾身不自在,「我……我不會介意的。」
陸元豪的目光在她背影上膠著片刻後才轉了開去,然後在屋內繞了一圈,「等這屋子整修好,你們母女就可以往得舒舒服服,不用擔心風吹雨打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奧斯雅突然面對他,疑惑的問。
陸元豪的目光閃了閃,隔了很久才提氣道:「因為我喜歡你,我願意為我喜歡的人做任何事。」這話他不知道鼓了多大的勇氣才說出口。
「我知道我這樣說很唐突,也很冒昧,但是,我不想費心去找其它借口來回答你,我是個軍人,說謊絕對不是我的專長。」奧斯雅的臉迅速燒起野火,「你……你這樣我……」
陸元豪突然上前執起奧斯雅的手,「我不會拐彎抹角,但我是真心的。」
「一個有家室的男人不應該這樣,你這麼做實在對不起你的妻子。」奧斯雅驚慌失措的抽開自己的手,退了一大步。
陸元豪的眸子瞬間閃過一抹錐心之痛,揪著眉深拐奧斯雅半晌後才走向窗邊,幽然地眺望窗外景致好片刻,像經過了幾番掙扎似的緩緩低語:「是不該,這樣對不起慧娘。」猛然邁開大步朝門外走了出去。
奧斯雅愣愣地望著陸元豪消失的背影,一種說不出的失落與悵然席捲上心頭。為什麼他的背影看起來如此孤獨?為什麼他的腳步如此沉重?
一直躲在門外的陳校尉突然跑了進來,嚇了發愣的奧斯雅一跳。他大膽的說:「你挑起咱們元帥內心的傷痕了。」
奧斯雅滿臉迷惘。
陳校尉認真的看了奧斯雅一眼;嚴肅的說:「咱們元帥夫人在為元帥生第一個孩子時因難產過世,這件事讓元帥一直充滿自責與內疚,因為沒想到陸家一代單傳,夫人覺得有責任要為陸家傳承香火,所以帶著病軀執意生產,沒想到因此而死。元帥就這樣孤家寡人過了二十幾個年頭,現在他好不容易才稍稍釋懷,你實在不該提醒他想起那件讓他傷心的往事。」
奧斯雅詫異的瞠著眼,感覺一股微妙的感情逐漸在體內擴張,更為自己無心的挑起他內心的傷痛而感到歉疚。
「這些年來他真的……連半個女人都沒碰過?」她有點不敢置信。
「元帥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他一直為夫人守身,二十幾年如一日,直到碰上你。我看他是對你一見鍾情才會如此莽撞,你都沒看見他這兩大魂不守舍的樣於,簡直像在談戀愛的小伙子。」陳校尉直言不諱地說,口沫橫飛的。
「噢!」奧斯雅難過的呻吟一聲,追了出去。
雪梅呆呆的站在一旁,聽著這一切,看著這一切,她知道,她娘終於可以有個好歸宿,再也不必辛苦的過日子了。
小王爺瘋狂的在紅葉山莊方圓外的各個城鎮尋找雪梅的下落,但奈何他連半點消息也沒打探到,沒有人看過那樣的一對母女,這讓他難過得整顆心都扭曲。
難過沮喪的心情無處發洩,按捺不住的借酒澆愁。這夜,他喝得酩酊大醉,又不住店,卻賴在客棧不肯走,搞得店掌櫃幾乎發火。
「這位客官,小店真的要打烊了,您要喝就請到別處去好嗎?」店掌櫃極力壓抑著怒火,重複著已說過多遍的話。
小王爺突然站起來,身於穩不住重心的晃退一步。踢倒了椅子,卻又馬上上前揪住店掌櫃的衣襟,一臉幸怒地吼著:「我管你要不要打烊,反正今天不喝夠我就不走。」手突然一推,害店掌櫃一個重心不穩摔在地上。
店掌櫃忍無可忍的從地上跳起來,破口大罵:「你這個傢伙簡直是個無賴,滾、滾出去,小店不做你生意。」氣怒的將小王爺往門外推。
兩人就在推擠之間差點就打起來。
一陣馬蹄聲突然在門外停下,一名偉岸男子走了進來,一臉的欣喜表情。呼!還好,還有客棧還沒關門,否則今晚他可得露宿街頭了。
「掌櫃的。」那人一邊走進來一邊喊著,卻當場愣了一下,衝過去拉開扭打在一起的兩人,接下來便是一聲驚呼:「冠霆?」
小王爺聽見有人喊他的名字,不禁瞇起迷離的黑瞳,然後眨眨眼,接著便笑了起來,一手搭上對方的肩,「陸忻!」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往陸忻身上靠了過去。
陸忻扶住小王爺晃來晃去的身體,皺了眉,「你不是去紅葉山莊找雪梅姑娘,帶她私奔嗎?怎麼會在這裡喝成這樣?」
小王爺欲開的口被店掌櫃插話進來:「你認識這個無賴?那好,請你趕快把他帶走,別妨礙我打烊。」店掌櫃氣呼呼的。
「你這兒還有沒有上房?」陸忻文質彬彬的問。
店掌櫃打量陸忻一眼,然後道;「有啦!」
「那給我一間上房,我跟我這位朋友都需要休息。」
「跟我來。」看陸忻是個明理人,應該不會耍賴,店掌櫃一邊暗自叨念,一邊領著扶著小王爺的陸忻往二摟走。
進廠房間,陸忻將小王爺放在椅子上,而小王爺馬上撲趴在桌子上,陸忻搖了下頭,對掌櫃說:「不好意思,麻煩您幫我泡壺濃茶,這是一點小意思。」將一錠銀子塞入店掌櫃手中。
「馬上來。」店掌櫃將銀子放進口袋裡,嘴角總算出現了點笑容。
片刻後,陸忻灌小王爺喝下一大杯的濃茶,然後用冷毛巾幫他擦擦瞼,他終於清醒了一點。
「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陸忻急問。
也不知道陸忻怎會答應冠霆的請求,竟然代冠霆跟敏真那隻母老虎洞房。那夜他將新房的燈全部吹熄,然後代小王爺爬上鋪著喜被灑著香水的床,就這樣……哦!
不能再想,再想下去他恐怕會克制不住的策馬奔回元帥府,再度在床上跟她開戰到筋疲力倦,那他就休想去參加他爹的婚札了。
小王爺垂著眼皮看他,「雪梅走了。」
「走了?」陸忻不解的皺眉。
「她離開紅葉山莊了,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這幾大我打探了附近幾個城鎮,都得不到她的消息。」小王爺頹喪的垂下頭,眼眶紅紅刺刺的。
「怎麼會這樣?」陸忻難過的說「陸忻,我好怕,怕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她了。」小王爺拉住陸忻的手,難過的眼蓄滿淚水。
「放心,皇天不負苦心人,你一定可以找到她的。」陸忻安慰的拍拍小王爺的手背,「不如你先跟我到麻裡漁村去參加我爹的婚禮,然後我再跟你一起去打探她的消息,我想,動用『宏揚』的人脈應該會比較容易找到人。」宏揚是陸忻的船運公司,他的船行遍大江南北,人脈極廣,尤其在全國各地都設有宏揚船運站,若是動用宏揚的人脈幫忙尋找,肯定容易些。
「謝謝你。」看來也只有這樣比較有希望。
「好兄弟謝什麼?」陸忻拍拍小王爺的肩,「那麼早點睡吧,明日我們得趕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