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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愛王子愛騎士 第37話:愛情保衛戰 作者:於佳
    "火曦!"度一舟追上去,拉著她的手臂,眼神中充滿驚喜和仿惶,"你怎麼來了?"

    被他拉住的身體僵了片刻,隨即一個大甩過肩,姿勢之漂亮足以媲美柔道選手。冷艷的女性冷漠地瞥了他一眼,"這位先生,我們認識嗎?"

    她不認識他?怎麼可能?度一舟從地上撿起眼鏡,好在特殊材料製成的鏡片並沒有經過這一摔而成為碎片,雖然鏡架有點扭傷,湊合著還能看清眼前這個女子。

    他沒看錯,她絕對是火曦。

    她的高傲,她的艷麗,她的火熱,她的性感……

    甚至是她囂張的態度都和火曦一模一樣,他不可能認錯人。

    "你是火曦,沒錯。你不認識我了嗎?"

    "我不知道你是誰,不要亂叫我的名字。"火曦甩開他的手,向內宮方向走去,步伐大大地踏在他的心上,不留半點痕跡。

    怎麼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她下認識他?

    她到底是在偽裝,還是真的完全失去了對他記憶。度一舟摸不著頭腦,更覺得忐忑不安。

    他正要追上去,度一夜不是時候地拉住了他,

    "喂!你別在這裡晃過來晃過去了,我找了你好半天,我馬上就要對外界公佈公主的身份了,你怎麼能不在場呢?快點跟我來,快點啊!"

    硬被拖走的度一舟留戀地看著火爆的背影,心裡早已亂成了一團。惟有度一夜積極向著自己的目標前進,不留半占餘地。

    走向話筒,站在諸位賓客和記者的面前,艾伯克龍比王后表現出十足的國母風度。

    "諸位,一年一度的X國夏季社交舞會從今天起正式開始,在舞會之前我要先宣佈一件事……"

    魔女媽媽要公佈認公主為妹妹的事,天涯站在魔女媽媽的身邊微笑得很僵硬。他有一種給棺材板釘釘的感覺,覆水即將難收。

    果然,公主被魔女媽媽拉上前席。面對眾人,她不自覺地緊張起來。她不敢抬頭,理智卻告訴她,必須直面她的未來。

    不小心抬起的雙眼碰撞到熟悉的眼神,是阿土,他正用關切的態度撫慰著她的驚慌。

    不用害怕,只要一直一直看著呵土的眼睛,她就不用害怕——她這麼告訴自己,心情真的逐漸平靜下來。有他在,她彷彿什麼也不用害怕。

    不管發生什麼事,她都不用害怕。握著度一夜的手,公主對著眾人,對著鏡頭笑得溫婉又真誠——十五秒之後,待艾伯克龍比王后宣佈接下來的決定之後,她的表情將定格不動。

    "我要告訴給大家的就是……"魔女媽媽突然騰出右手,握住了天涯的左手,並將自己左手牽著的公主的手交到天涯手中,"我的兒子,奧古斯塔斯·克裡斯塔貝爾·艾伯克龍比王儲殿下有了准王儲妃,就是他身邊的這位公主小姐。

    不就是公主成為他的小姨媽嘛!天涯的心中早有準備,再望著台下眾人吃驚的神色,天涯將魔女媽媽的話反覆咀嚼。眼前一黑,他耳中聽到的消息比公主成為他的小姨媽更讓他昏厥。

    形勢斗轉,公主怔怔地望著和自己的手搭在一起的那只男生的手。度天涯!度天涯成為她的准丈父了?她成為X國的准王儲妃?

    她覺得頭頂有一群天使蛋在轉圈圈,眼看她就要暈倒,天涯慌忙上前扶住,有個人比他還快一步,阿土穩住了公主的身形,用他堅實的肩膀。

    台下一片唏噓,有個人的心頭更是亂成了一片——小雛菊在黑暗的角落悄悄盛開,卻沒有人看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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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度天涯願不願意,他還是得站在原地面對著眾人的恭喜和詢問、相比之下,公主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她就像動物園裡的一隻沒有開屏的孔雀,在眾人挑剔的眼神中要掛起自己最美麗的一面。

    好在她畢竟是工後親自宣佈的准王儲妃無禮的話沒有人肯第一個開口,卻也有那愣頭青冒了出來——小雛菊,誰怕誰?

    "公主,您出生王室?"據小雛菊調查,王儲殿下的身邊並沒有適合結婚的公主,她是……

    "我姓公名主,並非出生王室。"公主溫吞地介紹著自己,言語中明顯透露著不自信。

    她的軟弱正給了小雛菊可趁之機,"那你身為貴族咯?"

    公主瞥過雙眸,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原本以為今天之後會以王后妹妹的身份成為貴族,現在一切都泡湯了。

    她來王宮之前,卓遠之就叮囑她要小心王后陛下,說那女人的腦筋絕對不是正常人能夠理解的。公主來了這麼多天,也不見王后有所行動,鬧了半天是在這兒等著她呢!這不純粹是給她難堪嘛!該聽卓遠之的話小心處理的,也不會弄得這麼尷尬。

    她的沉默已經讓台下燃起喧鬧,眼見著小雛菊露出勝利的笑容,公主漸漸火了起來——那女人到底是哪棵蔥哪根蒜,居然跑到這裡來出她的洋相,八成是度天涯那個自大、奸詐、膽小、沒品又愛公報私仇,還會起雞皮疙瘩,又是個娘娘腔,外加雞婆的男人的地下情婦,眼見著心上人要娶老婆了,所以當場擺上一刀。

    小雛菊還不放棄,再接再厲,想在第一回合就把公主徹底打趴下,"既然公主不是公主,也不是貴族,那一定是商業鉅子的千金唆?"

    她調侃的語氣已經讓眾人對公主不抱任何期待態度,每個人都一副等著著笑話的態度,議論聲四起大家都想知道這是不是X國王后每年在夏季社交舞會開場前說的笑話之一。

    如果小雛菊將戰爭停在這一刻,那麼所有的一切將因此而結束,可她不!她繼承了她父親永不知滿足的個性,她信奉父親的處世原則:不將對手徹底擊垮,就是給對手留下一把刀來殺自己。

    "想必公主一定是慈善大使,會多國語言,才藝兼備吧!要不然怎麼會被我們的王儲殿下相中?"

    "我擅長擊劍,這一點還得感謝奧古斯塔斯。是他讓我領悟了擊劍運動的精神。無論遇到如何強勁的對手,無論是否已處於敗局,在內心中都要有種永遠求勝的心態。因為我已做到了最好,我是最棒的。"

    寥寥幾句話將她的個性魅力全然展露,公主開始扭轉大家對她的不屑。直視著小雛菊,公主跟她叫板——以為我會怕你啊!

    抬起頭,公主綻放出桀驁不遜的笑容。不就是裝得高貴一點嘛!是個人就會。

    她不動聲色地走到天涯身邊,挽起他的胳膊,以她認識中的"母儀天下"姿態俯視眾人。

    "我的確出身平凡,不過這並不影響我和王儲殿下之間的感情。身為準王儲妃,在日後我會加倍努力,一定能像當今的艾伯克龍比王后一樣,成功帶領X國民眾邁向新的輝煌!"

    台下一片掌聲給了公上更大的鼓勵,不就是即興演講嘛!她沒說過,還能沒看過?隨便說上幾句就能震倒台下一幫政客和商業鉅子,說不定她還真有幾分當王后的潛質呢!

    公主激動之情稍稍平息,隨即感覺到自己的手臂正碰觸著一個什麼東東——天涯的手!她居然主動牽起了他的手,兩個人一派恩愛的模樣。

    她鬆開手,想解除兩個人糾纏在一起的姿勢。誰知他反倒握得更緊,完全沒有鬆開的意思。兩個人的手在眾人看不見的角落裡打起了爭奪戰,一個要松,一個要緊;一個要離,一個要握。糾纏不息,手亦不分。

    天殺的,公主用目光警告天涯:你裝什麼裝?誰不知道你早就認定我這個平民配不上你這個高貴的王儲!

    他但笑不語,用他絕美的笑容震倒諸位,迷惑人心。

    他的笑讓公主問了神,好久不見他這種表情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倆只要撞在一起,就總是戰火燃燒。能這樣一直,一直平靜地在一起,未嘗不是件好的事。就這麼安靜地待一會兒吧!至少在心底裡留住了這一瞬間的美好。

    擺好了姿勢,揚起固定表情,公主像個貴族似的和天涯一起接受記者的拍照。她相信明天早晨她的照片將會登載在各國的報紙、雜誌上。不過不要緊,相信沒有人能認得出來這張精心修飾的臉屬於她。洗去了這滿臉的塗料,她還是她自己,有著公主名字的平民女。

    想到這一切她自己都覺得好笑,笑彎了的眼睛觸及到一抹沉重的背影。

    阿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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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度媽媽,你怎麼可以這樣?"公主忍無可忍,沒等見面會結束,就將度一夜拽到了偏廳,"你跟我說是認我為妹妹,可是怎麼在見面會上就變成了准王儲妃啦?"

    度一夜早就準備好了台詞,"這個……我後來又想了想,要是認你為妹妹似乎不大合適,天涯也會不開心,還不如認你為準兒媳婦呢!反正都是一家人,認什麼都是認。"

    她說得輕巧,妹妹跟兒媳婦能是一回事嗎?

    "你為什麼不問問我的意見,你為什麼不問我願不願意做度天涯的准老婆?"公主氣急了,也管不了自己說話時的語氣,更忘了此刻自己正在跟王后說話,"為什麼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們說了算?我愛天涯的時候,他不想要我,好!他說了算。現在想要我做他的准老婆,又是你說了算——那我呢?我活著就是為了讓你們決定我的人生嗎?"

    說完這一通,也不管王后是不是氣得乾瞪眼她直接奔了出去。

    度一夜瞪著眼,頭頂直冒金星,"這個丫頭……

    這個丫頭……"

    一班侍女、侍衛趕緊安撫,"王后您消消氣,別跟她一般見識,她會明白您的一番苦心。"

    "這個丫頭實在是……太有個性了。"度一夜的臉上露出讚賞的笑容,"簡直跟當年的我有得拼。我決定了,除了她,誰也別想做我的兒媳婦。"

    啊?一幫侍女侍衛又被王后調戲了!

    同樣是魔女級別的人物,此時拋開一切的公主跑到了阿土住的地方,"阿土!阿土!"

    他應該在這裡的!她四下裡喊著他的名字,卻沒有任何回應。他生氣了,是不是?他再也不理她了嗎?"

    "阿土……"她蹲在地上喃喃自語,"對不起啊!我也沒想到王后居然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開我的玩笑,我還以為她要認我做妹妹呢!誰知道變成這個樣子……"

    "那你想不想做准王儲妃呢?"阿上就站在她的面前,去也匆匆,來也匆匆。拉起她的身體,他要和她面對面平視。他不是度天涯他不要她水遠仰望著他,他只想和她平靜,真誠地面對著彼此的感情,

    "告訴我你想做准王儲妃嗎?"

    "告訴我、你愛我,是嗎?"

    她望進他的目光深處。有時候她會疑惑,像他這樣背景複雜的人為什麼可以流露出那麼坦白的眼神,所有的情感都寫在臉上。

    之後很多年她才知道除了對著她,他看誰的時候都是沒有感情的。

    為什麼?為什麼是她?

    "我從很早以前就開始注意你那時候我為卓遠之少爺去送東西,看見了為參加擊劍比賽而加倍練習的你,明明已經受傷卻還是不肯放棄。從漸漸的注意,到我發現自己愛上你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

    說出這一切沒有阿土想像中那麼難,曾經想過要放棄這段感情,因為他卓冠堂少堂主貼身保縹的身份。是少堂主的鼓勵,讓他重新面對自己的感情。

    看著她,為度天涯不斷地努力,不斷地受傷,他一度以為這一生他對她的感情只能深深地埋在心底。

    他告訴自己:愛一個人並不是一定要得到她,如果能看到她獲得幸福也是一種快樂。

    得不到,於是祝福她,而她並沒有因為他的祝福而獲得幸福。

    "看到你終於對度天涯徹底地失望,我想或許我可以證明,最適合你的人其實是我。"阿上黑沉的目光竟有幾分神似梅非斯特。轉過身,握住她的肩膀,那種屬於人的溫度足以將阿土從死神的手裡拉過來,"我不想給你壓力,只想告訴你,我在愛著你。"

    他望著她,眼神中閃爍著一些說不清的思緒。滾燙的雙手握著她的肩膀,只要使出一點點力氣,他就可以擁抱她。可是沒有,他什麼也沒做,就怕雙手燙傷了她。

    她不怕!

    公主的手抱上他的背讓自己投人他的懷抱。這份擁抱,不因為愛,只因為感動,只因為她也有過這麼深沉的愛,深到害怕被拒絕的感情。

    "阿土,我很高興,我很高興世界上有個你正在愛著我。"

    人,總有虛榮的一面,誰不想被愛?當無法被自己所愛的人用最柔軟的心愛著的時候,被一個自己喜歡的人所擁抱,也是最大的安慰吧!

    期待許久的擁抱讓阿上衝昏了頭腦,他甚至沒注意到閃光燈在他們的身邊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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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涯!天涯!"

    "小舅舅?"

    今天是社交舞會的第一天,度天涯正在跟各國的王室成員彼此攀談,一不小心發現他那個神情恍們的小舅舅以桌子作掩護鬼鬼祟祟地鑽到他的面前。

    這是幹嗎?恐怖主義襲擊啊?

    對於度一舟來說這絕對是比恐怖主義襲擊更可伯的打擊,"你去向火曦問個好,看她認不認識你。"

    "她怎麼會不認識我呢?"天涯納悶,"我大約十五分鐘前剛剛跟她見過面,她就是記性再差,也不至於這麼快就忘了我。"

    度一舟的鏡片一亮,像是看到了寶藏一般興奮,

    "你跟火曦打招呼的時候,她認識你?"

    天涯有權利懷疑火曦小姐沒問題,而小舅舅精神失常了。不會是因為火曦小姐的前來,他被嚇傻了吧?

    "小舅舅你怎麼了,你難道希望火曦小姐不認識你,好逃過她的魔爪,不用再落入她的生活裡嗎?"

    天涯開始嘲笑小舅舅的弱智,"你多大了?還相信這種奇跡,根本是不可能的……"

    "它的確發生了。"就算真是一個奇跡,它也已經成為現實,"火曦她……不認識我了。"

    "恭喜恭喜啊!"天涯拱手向小舅舅道喜,"您老人家不是一直不喜歡她糾纏著你嗎!現在她對你失憶,再也不會走進你的生活,你就放心大膽地建築你想要的世界吧!好好勾勒一下未來該怎麼過,我先失陪了。"

    想走,往哪裡逃?度一舟拽住他的衣服,絕不放過他,誰讓他取笑他這個舅舅。"你,想辦法接近火曦,套出她的話,看她是故意裝不認識我,還是真的發生了什麼意外,讓她單單只忘記了我這個人。"

    以為他這個王儲是婚姻協調委員會的嗎?何況小舅舅和火曦小姐還沒結婚呢!"我不去!"

    "不去?"度一舟的魔性可不比他姐姐低,"你希望我開學的時候跟羅蘭德學院的每個人宣佈你和公主訂婚了嗎?"

    這是要挾!這絕對是對一個國家繼承人的要挾!

    面對要挾,王儲殿下當然不能—一不能不屈服啊!

    端著高腳杯,天涯發揮一個王儲的神聖魅力。此刻他不是火曦小姐的學生,他是以一個主人的身份走到了她的面前。

    "火曦小姐,我可以將我的小舅舅介紹給您認識嗎?"這招不錯,如果她真的因為某種不知名的倒霉緣故忘記了小舅舅,可以幫助她和小舅舅進一步發展。如果她故意裝不認識小舅舅,可以套套她的話——他真是聰明啊!

    火曦灌了一口雞尾酒,眼神犀利地瞥向天涯,無語地望著他的下一步行動。

    莫非火曦小姐真的不記得小舅舅了?天涯也開始疑惑起來,"我的小舅舅是學醫出身,現在一所高校擔任校醫。他在學校裡很受女老師的歡迎,像……"

    "度天涯,你戀愛了嗎?"

    "呃?"

    火曦冷冰冰地望著天涯絕美的五官,"都說戀愛的人智商降低,你不會是戀愛了吧?要不然怎麼突然變笨?"

    火曦小姐的智慧絕非一般人可以媲美,否則她所說的話,天涯怎麼一句也聽不懂呢?"請火曦小姐明示。"

    她惟一要說的只有一句,"你變笨了,笨得連我都忘了。"

    通過這麼一會兒的接觸,天涯開始相信火曦小姐一定受了什麼巨大的創傷,不僅記憶力減弱,連語言邏輯性都處於喪失過程中,"火曦小姐,有什麼話您直說吧!"他連自己的問題都沒解決好,可不想被卡在她和小舅舅的世界裡,逃也逃不出。

    行!她直說,"你老師我是那種有仇不報的人嗎?你老師我是那種誰擋在我面前說幾句好話我就會放棄報仇的人嗎?你老師我是那種用庸俗的辦法報仇的人嗎?你老師我是那種會遺忘仇恨的人嗎?"

    四句話,一句一句砍在天涯的身上,舉起手,他投降,"OK!我明白老師您老人家高深莫測的想法,我暫且告退。"

    離開火爆小姐,天涯一直在感歎。火曦小姐所散發出的王者風範已經遠遠超越了貴族身份,或許貴族這個東西的確是與生俱來的,跟一個人的氣質脫不了干係——公主不是貴族,公主只是一個假公主。

    度一舟急切地等待,終於等來了天涯。他心裡矛盾著,天涯不回來他又焦慮,天涯這麼快就回來了,他又擔心沒套到什麼話!

    "怎麼樣?怎麼樣?"

    天涯眨了眨海藍色的眼睛,眨去一臉的炮灰,"小舅舅,我覺得這回你恐怕死定了。"

    死定了?這話怎講?度一舟急得想揍他,"別兜圈子,你快說啊!她是不是遇到什麼意外,以致暫時性失憶,根本不記得我了?"

    "真要是暫時性失憶就好了,起碼你沒有生命危險。"想到小舅舅的未來,天涯的背上就沁出點自冷汗,"我要是你,現在就找個能防導彈的烏龜殼躲起來,逃過這一劫趕緊想辦法自殺,起碼保證全屍。"

    他不說話還好,這一說,說得度一舟雲裡來霧裡去,聽得駭人,"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我為什麼要躲起來?"

    "得罪火曦小姐,你還想活命?"天涯不禁暗自感歎,"你躲也不好躲。火曦小姐的家族是經營通訊設施的,以她的實力,你就是挖地三百尺把自己藏起來,估計全球定位系統也能把你上出來。算了,勇敢一點,親自上前請罪,或許看在她曾愛過你的份上能給你留條小命吧!"

    與其聽他在這兒胡說,度一舟還不如親自去面對他和火曦之間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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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度一舟懷揣著英雄就義的凜然走向火曦,就在他抬腿的前一刻,火曦意外地離開了椅子,向門外走去。

    她是在故意躲他嗎?度一舟不相信,他不相信她這樣囂張的女人也會躲避,更不相信讓她湧起躲避念頭的那個人竟然是他。

    "火曦!火曦!你給我站住。"

    有了前一次的經驗,度一舟做好了全面的準備,火曦依舊出手想用一個大摔,摔開他的糾纏。他更勝一籌,趁她伸出手摔他的時候,他主動抓緊她的手臂,讓她無法甩開他。

    背,在痛;手,卻是不放的。

    "火曦……"

    她看著,怒火在眼睛裡燃燒;她看著他吃痛的表情,冷漠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她是真的忘了他還是對他徹底地死心了?度一舟只求一個解釋。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說啊!"

    "我又不認識你可你卻三番五次前來找我,我怎麼知道我們之間到底有什麼事?"她平板地回答著他,沒有表情的雙眸讓人摸不清她的心思。

    度一舟開始領悟到:愛也好恨也罷,最可怕的是一個人根本忘記了你而你心中所有關於兩個人的記憶卻都得一個人來背。

    "火曦,到底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你說話啊!"他的聲音近乎哀求,沒想過會有這樣的一天,他以為逃開她他會過得比較快樂,自然。原來,所有的一切並不是他想怎樣,就能怎樣的。

    她看著他,很靜很冷,像一尊冰雕,什麼事也沒發生,我根本不認識你。'

    "別說你不認識我!"他火了,溫吞的表象被拉下來,他用蠻力將她推到牆邊問個清楚,"你不可能不認識我你的表情已經告訴我,你知道我是度一舟。我只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裝作不認識我?"

    "從你決定默默無聲從我身邊逃開的時候,你就應該想到我不會再追在你身邊。"她終於開口了,用她的力式承認了他們彼此相識。度一舟一怔,靜聽她的宣判。

    "什麼話也不說,你從我身邊逃開,躲到了X國王宮。我跟你說過,如果我們之間有什麼問題,你可以跟我說,我們倆一起解決。你不可以騙我,不可以隱瞞我。我沒想到你選擇的方式竟是出逃?"火曦的眼神是對一個男人的鄙夷也是對他徹底的失望。

    忍了這麼久,別以為她永遠願意做控制局面的那個人,"你以為我從一開始追在你的身後,就會輩子追著你跑嗎?"

    "我沒有……"度一舟急急否認,言語卻顯個異常無力。沒錯!不管是她強悍也好,是霸道也好,的確是她主動追求他。他似乎從未嘗試過亡動對她做出什麼,彷彿已經習慣了這種被動的局面,心裡還直叫委屈。

    她受夠了不想再受,"你覺得自己很成熟是嗎?我覺得你笨得可以,愛情中一定會有矛盾,我們之間的矛盾就是彼此適應。你以為我想強制性地掌控你嗎?我也想被人主動追求,被人主動愛著,被人主動寵著疼著。可你從來沒有想過要對我付出什麼,總以為服從我的命令,接受我的感情就是愛我——你用你的漠視在懲罰我!"

    火曦甩開他的鉗制,她挺起胸走出他的範圍"度一舟,是你先逃掉的我只是不想再追了而已。"

    這就是全部!他們之間全部的結局。

    她就站在他的身邊,度一舟這個堂堂大男人卻連追的勇氣都沒有。他憑什麼去追?就像她說的那樣是他先放棄的,他怎麼追?追什麼?

    不喜歡她強制的個性,於是他用漠視做無聲的抗爭。實在不能再忍受了他索性來個逃之夭夭。現在好了她徹底放他自由,他該滿足了吧!

    不要,他不要自由,他只是想要她統治之下的自由,不是徹底的被放逐。

    "火曦……"

    "別叫我名字,我不喜歡這個樣子的自己。我不喜歡我的情緒受你的控制,因為你的喜怒哀樂而起變化;我不喜歡自己竟然想著怎樣改變自己,做一個更適合你的女人;我不喜歡這段愛情,我不喜歡你!"

    他摹然抬頭,竟驚愕地發現眼前停留著她的一顆淚。

    淚……火曦的淚!那麼強悍的女子竟然會在他面前掉眼淚?為了他而掉眼淚?

    他到底做了些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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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小舅舅對火曦小姐實施的拯救計劃有沒有成功,度天涯懷揣著期待站在大廳裡。來來回回不停有人跟他打招呼,有他認識的,也有他不熟悉的。有舊友,也有純粹是套政治關係的陌生人就是沒有他期待見到的公主。

    可是,卻來了一株小雛菊!

    "你還沒走?"

    她以X國臣民的姿態向他行了札,抬起頭迎著他的目光,她大方地詢問:"沒有和您的准王儲妃在一起嗎?剛剛宣佈您有了新上任的准王儲妃,你們不是應該恩恩愛愛地待在一起,等著眾人的祝賀嗎?"

    呃?她的目光讓大涯想起她曾發誓要做他王儲妃的話,掉轉視線,他用陌生的表情阻擋她的詢問,

    "去吃點東西吧?"

    "你不知道准王儲妃在哪兒,是嗎?"小雛菊背在身後的手伸到他的面前,手裡拿著一個照片。她不想看,還是由他欣賞比較合適,"我傾慕於准王儲妃的容貌,所以特意拍了一張她的照片,您看拍得好嗎?

    天涯不想去接照片,下意識裡反感這個女人做出的種種,那隨意的眸光一瞥,卻又止他看見了照片上與人擁抱的女生。

    "轟"的一聲,大腦充血,他卻仍保持著王儲殿下高貴的笑。笑向那株小雛菊,笑向他自已,"社交舞會又不是攝影比賽,我看你還是隨便找個地方坐下來喝點東西吧!對緩解神經很有好處,天氣這麼熱,神經緊張容易產生幻覺。我……失陪了!"

    天涯甩開那朵小雛菊帶來的不愉快,照樣面色平靜地向來往客人打著招呼。只是他的身形正在一步步向內宮走去,目標正是公主的住處。

    他多希望此刻見不到她,他心裡明白,以他現在無法抑制的憤怒,如果真的遇見她,不會發生任何愉快的狀況。

    偏偏天不遂人願,公主就坐在沙發上。妝已卸去,衣眼換回了她平常穿的休閒裝,連頭髮也改成了馬尾,她活脫脫又變回了平日裡的假公主,意氣風發的小女生。

    懶洋洋地從雜誌裡抬起頭,瞥見他,她別過臉去,"這麼快就結束了?"

    "你這麼快就從阿土那兒回來了?"他望著她,冷著臉,冷著聲,冷著心跳。

    不知道他怎麼突然提起阿土,公主撐著頭笑嘻嘻地看著他,"別告訴我,你在吃醋哦!"

    她變了,以前她從來不會對感情開玩笑。天涯發現她的改變正在一點一點失去控制,他站在她的面前,俯視著她的臉,他盡可能讓自己不要失去風度,

    "我不管你跟阿土之間有什麼關係,可現在你是我的准王儲妃,你不能在外人面前給我丟人現眼。"

    "你在說什麼?"公主吃驚地張大嘴巴,像看著一個怪物一般盯著他,"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度天涯?你瘋了是嗎?"

    "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天涯無法克制自己的怒火,他不是成熟的男人,他只是一個不見了玩具的小男孩。抓住她的手臂他緊緊地握著她,妄想將她永遠地握在懷中,"你如願以償做了我的准王儲妃,你竟然還在王宮裡勾搭其他男人,你想幹什麼?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你到底要得到多少你才滿足?你說啊!你說啊!"

    "你放手!你快點放手!你弄疼我了,你放手……放手!"公主不停地叫著,喊著,驅使他放手。

    天涯卻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緊緊地抓著她,說什麼也不鬆開,"我不放,如果我放開你,你又會去找阿土,我不准!你聽到沒有,只要你還是我的准王儲妃,我就不許你去找他,不許,你聽懂了沒有?不許——"

    從來沒有見到如此暴怒的度天涯,他像是發瘋了一般禁錮著她,彷彿將她視做生命的一部分,而現在正有一把刀要割掉那一部分。於是他憤怒了,即使是殘殺身體的一部分,也不允許它離開自己。

    公主真的有這種感覺,她怕了!顧不得手臂的疼痛,只想掙脫他的挾制,"放開我……"

    "放開她!"

    阿土大喝一聲擋在公主前面。天涯尚未反應過來,只覺手臂一麻,公主的身形已在三十之外。

    他從他手裡奪走了公主!就是他!奪走了他的公主。

    "阿土,你竟然搶我的女人。"

    "她不是任何人的附屬品,她就是她。"一向不大說話的阿土在這一刻成了公主最好的盾牌,擋在天涯的面前,擋件了他對她所有的傷害,"你沒有權利用她對你的愛來傷害她你太自私了。"

    天涯不聽,一意孤行地走著自己的選擇的道路,

    "她已經成了准王儲妃,她就必須……"

    "度天涯,你聽著!不是我要做你的准王儲妃,是你媽媽自作主張宣佈的。你以為我稀罕准王儲妃的位子嗎?我才不要打扮成一個道具陪你敷衍一群無聊又虛偽的客人呢!我從未想過要做一個貴族,我只是……我只是想要愛你而已。"

    不知道是因為驚嚇,是因為手臂的疼痛還是其他一些只有心能讀懂的理由,公主竟然哭了起來

    "我只是想要愛你而已為什麼你要傷害我?為什麼你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我?我情願不認識奧古斯塔斯·克裡斯塔貝爾·艾伯克龍比王儲殿下,我只要那個教我擊劍的度天涯就好。"

    我也想啊!我也想做個平凡人R跟你簡單地相愛啊!可是我一出生就冠上了艾伯克龍比這個姓,就注定了要成為這個國家的繼承人,我也沒有選擇。

    天涯向前走,想要擦去她的眼淚,她卻不自覺地縮到阿土身後尋求另一番保護。

    她哭得很傷心,像個孩子似的,不顧一切,只是盡情地哭出心中的委屈。她是真的傷了心!

    "你就不能像個平常的男孩一樣愛我,保護我寵溺著我嗎?為什麼要把我說成一個貪圖富貴的女人,我在你心中真有那麼壞?"

    你不壞,壞的人是我!

    我多怕有一無你發現褪去了王儲的外衣,失去了絕對的權威、我什麼也不是,什麼也做下了;我多怕有一天當你不再被我這張絕美的臉所吸引,你會發現我有許許多多的缺點,甚至是你無法忍受的;我多怕有一天當你遇到一個成熟、充滿魅力的男人,你會發現其實我度天涯也只是一個不滿二十歲的男生,有著太多的不完美,今生也無法完美;我多怕有一天你找到了能帶給你安全的騎士,再也不要我這個王子……

    你很容易就愛上了我,卻很難認定我是你依靠終生的伴侶。

    天涯一眨不眨地望著她,靜靜的眸光充滿了深情。他不想傷害她,卻還是傷她最重。

    只顧著哭泣的公主沒有發現天涯掙扎的神色,她緊緊揪著阿土的衣服,像抓著一根浮木,"帶我走,我要離開這裡,離開王宮,我想回家。"

    來這裡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就像卓遠之所說的那樣:這次王官之行將成為她人生的一道轉折。公主開始佩服梅非斯特的判斷能力,如果早些聽他的話,也許就不會發生這些事。

    "我要走!我不要再待在這兒,阿土……"

    阿土沒有輕舉妄動,他望著天涯,能將公主趕走的人是他,能讓她留下來的人也是他。

    就由他來決定最後的去留吧!

    "你留下來,我走——我發誓除非你我我,我絕不會踏進這個寢宮一步。只希望你參加完這一次的夏季社交舞會,畢竟……"天涯尋找著所有他能使用的理由,不擇手段地將她挽留。他怕她若就這樣離開,從此他們形同陌路,"畢竟我們對外界宣佈訂婚,你在夏季社交舞會的第一天就走掉,X國沒法向媒體交代。"

    公主怔怔地望著他,不敢相信他冷血地只在意名義,全然沒有常人的感情。

    不!他有,只是不能讓她看出來。天涯帶著他的誓言走了,公主在淚眼惺忪中昏倒在阿土的懷裡。

    "別怕,我在這兒,沒有人能傷害你……別怕……"阿土常年握槍殺人的手輕拍著她的脊背,慢慢地撫平她激動的情緒。

    王子也好,王后的寶座也罷,有的時候卻比不過一隻安撫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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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小雛菊所料,找遍王宮的每個角落,在人煙稀少的水池邊找到了她的目標——奧古斯塔斯·克裡斯塔貝爾·艾伯克龍比王儲殿下。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長相繼美、要求完美、注重宮廷禮儀的王儲殿下竟然席地坐在橋上。阿狗遠遠地注視著主人,沒有靠近,沒有聲息,彷彿自主人心意相通,靜靜地退回到自己的世界裡。

    "你見過她了?"

    "為什麼要這樣做?"

    也許度天涯低沉了些,但絕不代表對周圍的世界失去了反應能力。他只想一個人待一會兒,不想在心情低沉時影響到任何人。可是那朵小雛菊來了,如果下面會被他的低氣壓所傷害,那也是她自找的,怨不得別人。

    猛轉頭,那對海藍色的眼睛閃著殺機,"為什麼要跟蹤公主?你到底想幹什麼?"

    他火了。說明那張照片對他起了作用,這正是小雛菊想要的結果,"你知道我想幹什麼,我跟你說過的——我要當你的准王儲妃,我要做這個國家未來的王后。可是她,那個什麼都不是,什麼都不會的女生竟然捷足先登,佔據了我的位子,我當然要將她從高處拉下來。而她……沒有長翅膀,站得越高只會摔得越重。"

    她沉著又陰狠的表情像極了Shrove公爵,讓天涯想忽視都難,"你想成為準王儲妃,為了解除對你父親的軟禁,還是為了達成你們父女倆的政治目的?"

    他毫不含糊,輕易洞悉她的意圖。他的政治敏銳讓小雛菊對他刮目相看,"現在明白為什麼你能躲過我父親安排的綁架、暗殺,我開始有點喜歡上你了。"還以為他只是憑著高貴的出身為所欲為,原來他有足夠的能力撐起王儲的頭冠。

    "哈!"他冷笑,用他習慣的那樣,"你先說要做我的准王儲妃,再說有點喜歡上我,看來婚姻對你來說完全是政治籌碼,你根本就沒有能力控制自己的感情。"

    他們一樣可悲,因為他們一樣是跟政治掛鉤的貴族。

    從他們出生起就習慣了將感情放逐在貴族的標準中,真心的歡笑只有公主這樣的平民才能做到,所以她才吸引了天涯。

    "來打個商量吧!"天涯跟小雛菊玩起了遊戲,"我提三個問題,如果你能完全答對,我就考慮考慮把你作為準王儲妃的人選。"

    "這是一個不公平的交易,對與錯完全由你說了算你可以舞弊。而且,我答對了三個問題只能換來你的考慮,並不是決定。"小雛菊算得可精了。

    天涯也不笨,"你還有其他籌碼嗎?如果不答應,你連讓我考慮的機會都沒有,你認為呢?"

    她和父親的確沒有了第二條可走的路,天涯的遊戲竟然成了她惟一的選擇,"好吧!我姑且試試,我不相信你出的題目能夠難倒我。"一個合格的貴族小姐經受了所有需要的高等教育,她相信憑自己的智慧絕對比那個只會露出慈善笑容的假公主更適合擔當未來王后。

    "第一個問題,我的中文名宇。"

    小雛菊第一問就被烤焦了,她知道王儲殿下姓艾伯克龍比、教名為克裡斯塔貝爾,平日裡被稱為奧古斯塔斯王儲。她也知道王儲殿下有位華人母親,他自中有中文名字,可她從不知道他的中文名字是什麼,更無法用中文準確地表達。

    第一回合,她就輸了。

    可她不會放棄,她相信第二問一定能贏,"你考我第二道問題吧!"

    天涯不覺得還有繼續下去的必要,"我說過,三輪全對才考慮把你列為我的准王儲妃考慮對像,顯然……你已經失去機會了。"

    "不試又怎麼知道?"她相信這世上徹底的失敗只在人死之後出現。

    瞧小雛菊一番倔強的模樣,天涯就再給她一次機會,"第二個問題,我最喜歡的運動。"

    "這還用說嗎?"小雛菊要是連這個都不知道。

    又怎麼會練得一手好擊劍呢?而且使的還是和他一樣的佩劍,"你最喜歡的運動就是擊劍,重劍、佩劍。

    花劍,你都使得非常出色,全國人民都知道王儲殿下是擊劍高手。"

    天涯笑著說,"可我最喜歡的運動並不是擊劍,第二問你又失敗了。不過我可以給你第三次機會,看在你個性堅強的份上,如果你答對了第三題,我仍然願意完成我答應你的事。"

    小雛菊精明地笑笑,"顯然這是給我白撿便宜的事,我沒道理拒絕,接著提問吧!"

    望著她的眼睛,他像要看透她的心思,"第三個問題就是——我是如何逃過你父親的綁架。"來吧!

    就看你最後一搏。

    "憑你的聰明和勇敢,外加那幫殺手的愚笨,所以你逃過了。"明擺著的答案,可是他的眼睛已經讓小雛菊對這一局的勝利失去了信心。

    天涯從橋上站起身,阿狗親熱地撲了過來,他揉揉它的頸項,感謝它陪他吹了這麼長時問的冷風,"阿狗,咱們回去吧!"

    吹了一夜的冷風,他已經足夠冷靜了。

    他挑起了小雛菊滿腹好奇,卻又想走?沒這麼容易!

    小雛菊擋在他面前,說什麼也不讓他通過,"告訴我三道題的答案,錯也要知道錯在哪兒吧!"從小老師給你的考卷打叉,都會告訴學生正確答案,否則又怎能更進一步呢!

    小雛菊要抓的正是和王儲殿下之間更進一步的發展。只是公佈答案而已,他可以滿足她的要求。

    "讓我來告訴你吧!我的中文名字叫'度天涯'——小矮魔女……就是公主認識我的時候,只知道我叫度天涯,是個混血兒,並不知道我是奧古斯塔斯·克裡斯塔貝爾·艾伯克龍比王儲;

    "我喜歡的運動不是擊劍,我沒有喜歡的運動,因為我討厭流汗,甚至聞到汗味就會渾身起雞皮疙瘩。所以小矮魔女常常說我是'自大、奸詐、膽小、沒品又愛公報私仇,還會起雞皮疙瘩,又是個娘娘腔,外加雞婆的男生',不過現在的我不會輕易起雞皮疙瘩了,這一切還是拜小矮魔女所賜,是她治好了我的毛病;

    "第三個問題,我是怎麼逃過你父親的綁架。你認為你父親嚴密安排的綁架行動,我有可能逃過嗎?

    如果沒有一幫朋友的幫助,我可能早就被你爸殺了,X國可能也早已陷人政治鬥爭之中。直到最後一刻,你父親安排的殺手還想要了我的命,是小矮魔女用她的命換回了我的安全,她身上至今還留有一個彈孔。

    是我!全是因為我造成的。"

    三個問題已經回答完畢,相信現在小雛菊該明白為什麼她沒有機會成為準王儲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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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度天涯回到寢宮已經很晚了。原以為這個時候沒有人會再來打攪他,誰料想寢宮正廳的沙發上正橫著一具醉死的"屍體呢!

    "小舅舅!小舅舅!"

    度一舟的眼鏡早已不知去向。睜著迷濛又陶醉的眼睛,他笑嘻嘻地望著外甥,"恭喜啊恭喜!恭喜你和公主終於成了准夫妻,實在是恭喜啊!"

    小舅舅滿臉的鬱悶,哪像是恭喜?一向滴酒下沾的小舅舅竟然醉成這副鬼樣,除了愛和火曦小姐誰也做不到。

    此刻的天涯更是笑不出來,吩咐侍從拿了醒酒的湯來,他親自喂度一舟喝,"小舅舅,喝醒酒湯了,快點喝啊!"

    "我不喝!我不喝!"度一舟手舞足蹈地拒絕喝醒酒的湯藥,像個孩子似的耍著脾氣。

    原本心情就惡劣的天涯真想扔下他不管,驀然想到小時候有一次,差不多也是這麼晚,他病了,小舅舅強迫他喝下又苦又怪的中藥,他說什麼就是不肯聽話。小舅舅耐著性子勸說著他,利誘著他,終於灌下了那碗藥汁。接下來一連幾大,小舅舅總是變著花樣誘惑他喝下湯藥,那些又當爹又當媽的辛苦日子,天涯無法抹去。

    耐著性子將醒酒湯送到他的嘴邊,天涯又哄又勸,"小舅舅,你不要再鬧情緒了,還是趕緊將醒酒湯喝下去吧!只要你清醒過來,一切都能從頭再來。"

    這分明是騙人的話,他和小矮魔女就不可能從頭再來。度一舟又怎麼會被如此荒謬的謊言騙倒呢!他揮舞著手臂拒絕喝下醒酒湯,想要一直這樣醉下去,再也下用醒。

    "我不喝!我不喝!我要喝酒,我不要喝藥。誰不給我喝酒,誰就是比火曦還狠的人,她已經折磨我了,你就放過你小舅舅我吧?"他吆五喝六地拉扯著天涯的衣服。

    別以為這樣就拿你沒辦法,天涯向阿狗使了個眼色,雪白的狼王子聰明地領悟到了主人的想法。

    衝上沙發,它坐在度一舟的腿上,前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到了他的臉上。

    度一舟大驚,眼前一黑,差點昏倒過去——剛剛失戀,又要遭受狼爪毀容的痛苦,他索性不要醒來死了算!

    哪能讓他輕易死掉,度一舟在詭異的氣氛中敏感地察覺,狼的野味正在慢慢向他靠近。

    不敢相信地抬起眼皮,他竟然發現阿狗的前爪扒在他的肩膀上,它瞇著眼正噘著狼嘴向他襲來。

    原來……原來這就是久聞於世,只曾耳聞不曾眼見的——狼吻啊!

    一想到自己將遭受狼吻,度一舟嚇得大叫一聲不用醒酒湯,他的酒已經醒了人半。天涯再趁此機會將大半碗醒酒湯從他因為驚嚇而張開的嘴巴裡倒進去,他的酒徹底醒了。

    有阿狗幫忙,果然事半功倍。天涯佩服起自己的聰明才智來。

    與阿狗擊掌,以示合作愉快。天涯好奇地望著小舅舅,"怎麼樣?清醒了沒有?要是酒意還沒消,我讓阿狗再給你一個狼吻,如何?"

    "不用了,真的下客氣,絕對不用再給我這麼大一個禮物了。"開玩笑,狼王子的初吻,誰經受得起?度一舟就怕從下次月圓起,自己就要對月狼嚎了。

    "小舅舅,我們像小時候一樣玩說真話的遊戲好不好?"天涯忽然很懷念兒時,不用長大,不需要對自己的言行負責任。即使說錯話,也只要乖乖站著聽教導就好。

    最開心的就是被當成小公主撫養的那段歲月,現在想起來雖然很丟臉,甚至可以說是他一生的污點。

    可是那個年紀,什麼也不懂的年紀,端著小公主的架子,他可以為所欲為,因為他堅信身為女生就有撒嬌、耍賴和胡鬧的權利。

    脫下公主的花裙子,換回王儲殿下的模樣。他所做的一切都要對得起一個國家。

    如果說天涯的負擔來自於他的身份,度一舟的矛盾顯然是愛情和自由長久不變的爭端。他也很想回到不懂愛情的年代,那時候身為男人的他活得比現在自在,因為無知。

    "好!說真話,你先來。"

    每次都是這樣!天涯癟著嘴,半天癟出一句。

    "我快要失去公主了。"

    "我已經失去了火曦。"

    "阿土把她從我手上搶走。"

    "我親自將火曦推出了我的生命。"

    "如果沒有阿土,也許我和公主不會鬧得這麼僵。"

    "我和火曦之間沒有第三者,只有個性上的摩擦。"

    歎口氣天涯歎去那一點點自以為是;吸口氣,度一舟吸進一些敢做敢為。

    "其實就算沒有阿土,我和小矮魔女之間還是問題重重。我太自大了,從不站在她的角度為她考慮。"

    "我要改變自己的個性至少要讓火曦明白,這段感情並不是只有她一個人在努力,我也在加油,請她給我時間。"

    "我不再做王子,我要做個名副其實的騎士。讓小矮魔女知道,我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她。"

    "我要去追求火暖。失去的,我自己追回來。"

    ……

    兩個令夜注定無法入睡的男人歪在沙發上,幻想著屋頂上空的月光是如何如何美麗,都不想走出屋子去證實自己的幻想是不是接近現實。

    那夜的月光……躲在厚重的雲層裡,根本就沒有露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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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醒的結果是頭痛如裂再看到床前站著的度一夜,度一舟更覺有六把火在頭頂上熊熊燃燒。他都快死了,為什麼這個魔女姐姐就是不肯放過他?不過這一燒,倒燒出了他的神志來。

    撓了撓頭,他悶悶地開口:"我……我想把火曦重新追回來。

    "哈!等的就是你這句。"度一夜這個大魔女從昨夜起就開始觀察弟弟和兒子的心理變化,準備隨時出擊,發揮自己的超高智商,幫助他們解決問題。平時她想出的主意總是被他們否決,現在好了吧!到了關鍵時刻,還得她這個老將出馬,"追!追!追!像火曦小姐這麼有個性的女人,要是錯過了太可惜了。"

    天涯翻了一個白眼,明明他沒喝酒,現在也覺得頭痛起來。"哪有說的那麼容易?我覺得火曦小姐這次是鐵了心,也許小舅舅你真的傷她太重,她已經……"

    絕望的話別說,說了度一舟也不想聽。魔女媽媽將兒子推到一邊,毫無根據地幫弟弟加油,"所謂烈女怕纏即,只要追求的方法得當,就是再狠的女人也會拜倒在你的裙下。"

    他根本就不穿裙子!度一舟沒功夭和姐姐瞎打岔,他悶悶地托了托眼鏡,"我知道,她覺得我太被動,其實……其實我不是不想追她啦!是她主動地把兩個人之間的事全都幹完了,然後決定我做這個做那個我偶爾叵抗都被她捐到狗……"

    度一夜最見不得人沮喪了,連忙開口呼籲:"人生總需要嘗試一些陌生和具有挑戰性的事物嘛!這樣才能領悟生命的極限到底有多寬,火曦對你來說就是一個高難度的挑戰,追她!定要追她!"

    可度一舟心中沒譜啊!"追她是個不錯的提議,然後……然後找就那個什麼了啊!總之,這個問題有點複雜。基本上需要時間和空間來慢慢施展,所以……啊!那個就……"

    度一夜小心翼翼地打了一個停上的手勢,"對不起,我親愛的弟弟!打擾一下你的論證學說。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究竟想說什麼?"

    "重點!重點!"天涯覺得自己的眼角都在抽筋了。

    "那個……哪個……"度一舟心一狠,眼一閉,"我不知道該怎麼追她!"

    '啊哈!鬧了半天是技術上的問題啊!"度一夜拍著桌子笑得狂妄,"沒關係!由我度一夜出馬,還有什麼辦不到的。放心吧!我會幫你擬訂一份'追愛三十六招',絕對招招都是殺手鑭。不過——你可以利用的時間只有夏季社交舞會剩下的這六天,等舞會一結束火曦就會回到自己的地方。到時候就算你想追,也未必跑得過飛機。"

    度一舟狐疑地看著姐姐,他實在很難點頭相信,基本上他這個魔女老姐使出的招數都是保證她自己玩得開心。不過到了現在這種地步,除了姐姐的魔女招數,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那就試試。"他不確定。

    "一定要試試,相信我沒錯的。"度一夜的眼裡分明寫著"這下可有得玩了",她還不忘叮囑天涯,

    "你跟著幫忙!"

    看天涯一臉的推拒,魔女媽媽大發親情教育,

    "你也不想想,你小時候是誰幫你換尿片的?是誰哄你睡覺的?是誰親你的……"

    "我幫!我幫還不行嗎?再說下去,X國的王儲殿下就顏面全失了,還是乖乖舉手投降來得比較划算。

    度一舟的目光游移在姐姐和外甥之間,心中揚起從未有過的恐懼。他分明感覺到頭頂有一個張著翅膀的東西在圍著他"噗哧噗哧"地飛來飛去。他敢肯定的是:那絕不是光著屁股的丘比特,反而有點像露出獠牙的小惡魔。

    丘比特也好,小惡魔也罷。總之,好戲即將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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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情保衛戰第一招——

    主旨:浪漫如斯!

    仿照模板:韓國偶像劇。

    策劃者:度一夜。

    整整一天,度一夜都隨時隨地候在度一舟身邊,卿卿叭叭說個不停。

    "要知道,雖然火曦小姐看起來外表堅強,可她也只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女生。她和所有女生一樣,都偏好有浪漫細胞的男人,她們希望自己的男朋友都能跟那些偶像劇裡的男主角似的——我要你看的那十部經典韓國偶像劇,你看了沒?"度一夜像一個檢查學生作業的老師。

    度一舟極不雅觀地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眼鏡滑到了嘴唇上,我在睡夢中看了一遍。"姐,我有一個問題:你覺得你弟弟我哪一點像偶像劇裡那些憂鬱男主角?成天微皺個眉,明明愛她卻舉棋不定,然後一定會出現第三者、第四者。男的不相信女的,女的懷疑男的,然後分手。兩個人又開始猶豫,思念,冒出個什麼事,彼此明白真心,重新聚在一起,再冒出個什麼事,又分手……"

    度一夜火大地咒罵了起來,"我要你看的是它的浪漫情節,誰要你研究那個了?就是你太……啊!那個什麼,所以我特意為你量身定做了這份浪漫套餐,你要這樣……"附耳過來,她嘀嘀咕,嘀嘀咕。

    "這麼噁心?"度一舟一副快吐出來的表情。

    度一夜斜了他一眼,那眼神彷彿在指責他多麼不識貨,"什麼噁心?我可是特意派王室親衛隊給我空運來所有的韓劇,再找出其中二十部經典仔細研究出來的。你都不知道,每一部偶像劇都有二、三十個小時,我只能用快進給你找'浪漫',看得我有多辛苦哦!一方面強迫自己不能打瞌睡,一方面還要做筆記,看得我眼都抽筋了。"

    "一定得這樣?"度一舟實在不怎麼情願。

    "必須這樣!導演下的命令,演員你敢下聽?

    開了你!"

    "好吧!好吧!"度一舟無奈地點點頭。

    當晚,經典浪漫劇將拉開"精彩'的帷幕——

    火曦結束一天的外交活動,人早已疲倦不堪;飢餓感也隨之席捲而來。

    今天這是怎麼了?都八點多了,晚餐怎麼還沒開始?總覺得這裡的氣氛不大對勁,沒道理啊!她都是一個人在房間用晚餐,她的房間又會出什麼阿貓阿狗?

    正在狐疑,只見王后陛下端莊淑雅地向她走來,

    "火曦,有人想邀請你和他共進晚餐,可以嗎?"

    "如果是度一舟就算了。"以火曦的精明,怎麼會看不穿度一夜的伎倆?

    魔女王后更有高招,"所謂共進晚餐,就是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今天王宮規定,一男一女必須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很下幸……不!是很高興,你將和度一舟先生一起吃飯。"

    這種霸權政策都用上了?火曦倒想看看他們究竟會玩出什麼花樣來。舉目間燈已盡數熄滅,燭火燃遍視野所及。

    真正的燭光晚宴啊!兩人專用餐桌的四周放滿了各色鮮花,還有專業演奏師正在演奏著舒緩的音樂。

    就連度一舟也……

    他居然穿成這樣?火曦歪著腦袋看著面前的度一舟。

    那一身名貴的Armani晚宴西服穿在度一舟高大的身材上,有點貴族男爵的味道——哦!她忘了人家本來就是公爵,比男爵高幾個檔次呢!

    以前每次讓他陪她出席社交冥會,她都會親自幫他挑選好服飾和配件,要知道這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可是莫大的榮幸,她甚至沒有幫自己的父親做過這一切。

    可他呢,他總是拒絕穿她為他選的衣服,借而拒絕和她一起出席社交宴會。

    她知道,她知道他不喜歡那種場合,她又何嘗喜歡呢?可那是她生活的一部分,她希望作為她未來丈夫人選的他能主動幫她分擔——而她得到的就只有他的逃跑。

    火曦總偏著頭細細打量著度一舟,複雜的情緒掠過心頭。

    度一舟以為她終於注意到他這一身精心的打扮,趕緊站直身體,用度一夜教他的那種帶點憂鬱的眼神深沉地凝望著今晚惟一的女主角。

    "度一舟……"

    "嗯?"連聲音都帶了那麼點憂鬱小生的氣質。

    "你哪裡不舒服嗎?"火曦話一出口,頓時狠狠擺了度一夜姐弟倆一道。

    度一夜疑惑地看向火曦,"你為什麼說他不舒服?"

    火曦雙手環胸依舊怔怔地看著,臉上佈滿困擾"如果他沒有哪裡不舒服,幹嗎總是微皺個眉,難道是你很反感和我共進晚餐?"

    "你……我……"他皺得臉都快僵了,居然給她說成這樣。

    "當然不是!"度一夜一面打著幌子,一面安撫弟弟的情緒,"我看咱們還是坐下來用餐吧!"真是出師不利啊!

    度一夜"啪啪"拍了幾下手掌,宮廷口味的法國菜開始登場了。同時,身後的鋼琴聲也叮鳴叮鳴響了起來,是那首兼具古典與流行的《Polaris》。

    "頭盤:蔬菜沙律。"度一夜一邊做著解釋,一邊為二位上菜還得不停地向度一舟使眼色,真是有夠忙的。

    度一舟擺出他認為最具誘惑力的微笑,深情款款地看著眼前溫柔典雅的美麗女子——他是這麼給自己做心理暗示的,火曦能變溫柔母雞都能上天了。

    相對而言,火曦就顯得專注了許多,一顆心全放在面前的沙律上。

    看我啊!你倒是看我一眼啊!度一舟的微笑漸漸開始變味,就連一邊的度一夜也不知這齣戲該怎麼演下去。

    就在他們都快要失去信心的時候火曦很給面子地抬起頭,飛快地掃了度一舟一眼,"你不喜歡沙律嗎?我都沒看你動過,度先生。"客套的詢問,不帶任何感情色彩。

    "怎麼會?我很喜歡。"度一舟叉了兩塊放進嘴裡,細細陰嚼,以此來證明自己所說的話。

    當第一道菜上來之後,火曦終於捨得從吃的過程中撥點時間來跟度一夜交談,"今天怎麼想起來把晚餐搞成這樣?"度一舟徹底被她擺在了桌面仁當裝飾品。

    她當他不存在,他自己存在不就完了嘛!"你喜歡我特意為你所做的安排嗎?"度一舟的眼神簡直溫柔如水。

    她聳聳肩,嘴角上翹,帶著幾分看透計謀的調笑,"看起來很奇怪,有點像偶像劇裡男主角向女主角求婚的場景。不過一般演到這個情節,下面總不會發生什麼好事。要下就是男女雙方即將因為種種誤會而分手;要下就是女主角得了白血病、離大限不遠,男主角想用這種方式留下點什麼;再不然當浪漫的晚餐結束後,男主角送女主角回家的途中一定會被車撞死,而女主角還兀自沉浸在對未來的幻想中。"那口氣就像她是編劇一樣。

    度一舟和度一夜面面相覷地對看了兩眼,度一夜這個總導演不禁懷疑地問道:"是……是這樣子嗎?"

    "我想你們沒看過韓國偶像劇吧?"她連眼神都佔據著優勢,"尤其是前幾年的作品,其中百分之七十是悲劇,以死亡為結局的不是白血病,就是車禍——太普遍了。"

    第一道菜就這樣被韓劇佔去了時間,接下來湯"的時間度一舟可得好好把握了。

    "火曦……"他的柔情脫口而出。

    正在享用濃湯的火曦倏地抬起頭對上他黝黑的眼神,"什麼?"

    "你知道嗎?"他持了招頭髮,開始回憶度一夜讓他背的情話。想起來了!想起來了!清了清嗓子他用深沉的男中音吟誦著——

    "你是月亮我是天,我要擁著你;

    你是樹木,我是地,我要捆著你;

    你是雲兒,我是風,我要吻著你。"

    這下子,夠浪漫了吧!"浪"得他全身直起雞皮疙瘩"漫"得他都快吐出來了。

    火曦呆呆地看著他,全然沒了反應。度一夜的心一下子燃燒到了最高點,心裡默念著:成功了!成功了!老弟的告白成功了!

    "噗哧!"火曦直接將口中含的濃湯噴到了度一舟的臉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覺得太好笑了!真的是太好笑!那幾句話你是從哪兒看來的,配上你剛剛的表情、語氣簡直是絕佳的開胃菜譜。"

    她是故意的!度一舟敢發誓他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故意的成分,她是故意將濃湯噴到他臉上,也是故意這樣貶低他的。

    開胃菜譜?就這樣,就這樣?度一舟將所有的怒氣都發到了度一夜的身上。狠狠一個瞪眼,瞪得度一夜手一慌,拍了一下掌——主菜上來了!

    度一舟決定速戰速決,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那條北極星形狀的項鏈放在了桌上,"火曦,這是我送你的禮物。"

    火曦只是略瞟了一眼,隨便拿在手上把玩著"前段時間放的那部韓國偶像劇叫什麼來著?我一時想不起來了。那上面男主角送了女主角一條這樣的北極星項鏈,沒過多久羅蘭德學院裡的男生紛紛送起女朋友來——反正也就是玻璃的,便宜得很。有的男生甚至買了十幾條給系裡的'系花'一人送一條。"她又是這麼隨便一丟,丟還給度一舟,"你都泡在校醫務室,跟學生交流的時間不多,要下怎麼會不知道呢?我不想跟大家戴著一模一樣的東西,俗氣死了"

    劇本呢?這跟劇本完全不符嘛!原本的劇情應該是這樣的——

    女主角看見紫水晶打磨的北極星項鏈,兩眼閃光,興奮地跳到男主角身邊,"哇!度一舟,你怎麼知道人家想要這種項鏈?人家好喜歡哦!謝謝你喲!"輕輕地,她在他臉頰上印上甜蜜的一吻,再由他加深這個吻的份量。

    結束這纏綿的一吻他用深隧的眼光和深情的話語在她耳邊呢嚼著,"這是我們愛情的見證,讓我親手為你戴上吧!"

    她羞澀一笑,緩緩地轉過身,他蹭著她的粉肩舉止溫柔地為她戴上。她撫著那顆璀璨的北極星,眼裡流滿了幸福的光芒。他親吻著她的頸項,在她耳邊許下愛情的諾言,"我的愛,就像這北極星,永遠懸在你的'心'空上。

    此時《Polaris》進人高潮,將整個劇情推向頂端!

    這才是真正的劇情!度一夜所安排的劇情!

    可……一切怎麼會完全走了樣?度一夜痛苦地琢磨著她安排的每個細節,沒有問題啊!

    在度一夜自責的過程中,甜點已經上桌了。

    度一舟還準備將劇情進行到底,叉起一小塊獼猴桃準備溫柔地喂到她的口中。沒料到,火曦手一伸將整個水果盤攬進了懷中,"我要回房處理公事了,你慢慢吃!這個……我拿走了。女生需要水果美容,你都老男人一個了,有點滄桑感會比較帥!謝謝你的晚餐——雖然我很討厭法國菜。哦!那首《Polaris》乍聽聽還不錯,要是整個晚餐都聽那一首,讓人有點反胃……不過還是謝謝啦!

    一溜煙,她瀟瀟灑灑地消失在他的面前,留下滿屋子的人戰戰兢兢地守在原地待命。

    "弟弟……"度一夜的聲音在沮喪中多了點害怕。

    "你……你……"度一舟顫動的手指直指度一夜。只是,現在的他已經連發火的力氣都沒有了。

    愛情保衛戰第一招——

    結局: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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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宮議會室裡各路人馬濟濟一堂,度一夜侷促不安地搓著手,反覆念叨著,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這個樣子呢?

    度天涯翻了一個白眼,實在難以忍受她跟唐僧一樣嘮叨個沒完沒了,"媽,你夠了吧!都念了三天了,你還接受下了這個事實啊!誰讓你這麼蠢,借用什麼韓劇?現在就流行這個,你俗不俗啊?"

    "沒關係,我又有了新的準備。"度一夜果然是見過大世面的王后,在哪裡跌倒很快就爬了起來。

    只是,真的能夠再對她寄予信任嗎?度一舟狐疑。

    天涯拍拍小舅舅的腦袋,"你就知足吧!你失戀還有人幫你當參謀,我的生活一團糟,都沒人過問呢!"

    今天在走廊裡無意中見到公主,他想要打招呼她卻低著頭繞道走開。那一瞬間,他的滋味不比現在的小舅舅好受。

    "先解決完他的,再解決你的。"魔女媽媽煞有介事地承諾,"我已經想好了解決你問題的辦法,但是現在必須先等你小舅舅的事完結。"

    她是魔女嘛!她說了算。

    度一夜走到最前面,將筆記本電腦上的數據都投影到大屏幕上,"各位請看這是我在網上搜索出的結果。二十幾歲的女孩子普遍認為她們心目中的理想化愛情應該是將日本、韓國、中國的偶像劇串聯到一起,也就是所謂的——日本式的相遇因為充滿了童話般的色彩;韓國式的進程,因為夠浪漫;中國式的結局,因為全是大團圓啊!既然度一夜的韓國路線失敗了,我認為應該試一試日本路線。在我研究了三十部日本偶像劇的基礎上得到以下結論

    "姐,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啊!"聽她說得頭頭是道,度一舟的信心又點燃了。

    度一夜清了清嗓子,發表她的整體策略"首先,我有方向性和針對性的選擇了日本青春偶像劇中

    《女追男》的情節——我本想找《男追女》的,可這樣的情節實在是太少了。我也只好反其道而行之。

    "然後,我對所有的情節做了一個簡單的總結:雖然一開始偶像劇裡那男的大多是酷哥一個,但最終也在女的死纏爛打下,紛紛棄械投降。當然,他投降的原因究竟是因為被纏怕了?又或者男的根本就是悶騷貨一個,專喜歡人家跟在他屁股後面,不跟還不舒服——這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最後,對以上所有情節的研究下,我制定出一個'情話如綿'愛情保衛戰計劃。所謂'烈女怕纏郎'為了愛情……"她作出一副心痛狀,狠命地拍拍弟弟的肩膀,"您就委屈一下,做個'纏郎'吧!"

    "你說了這麼一大通,具體計劃是什麼?"天涯對她的計劃實在是不怎麼看好。他有預感,她的什麼"情話如綿"不會比"浪漫如斯"好到哪去。

    度一夜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湊到他們耳邊,她還特意壓低了聲音,"你們有沒有看過經典愛清劇——《羅密歐與十麗葉》?"

    "你不會想讓小舅舅深更半夜爬L火曖住的三樓唱情歌吧?"天涯立刻就領悟了魔女媽媽的餿主意。

    度一夜撇撇嘴,"我倒是想啊!可我怕你小舅舅唱完情歌之後,沒把'朱麗葉'纏上,倒把阿狗的同類招來了。"

    度一舟認真地點點頭,他的音樂細胞實在少得可憐,他才不打腫臉充胖子呢!

    "所以呢?"天涯等著後話,他總覺得這一次自己也難免一死。

    "所以我們要幫你小舅舅啊!"度一夜將自己的計劃全盤托出,"你小舅舅不能唱情歌可他能說情話啊!我找了一段經典的愛情詩讓他來朗誦——但丁!但丁聽說過吧!那麼偉大的古董級詩人寫給他愛慕的女孩——貝亞特麗齊的情詩——《新生》唉!聽聽!聽聽!光這名字就極具誘惑力——《新生》啊!

    多少年來,不知被多少男人用來騙女孩上鉤所使用的殺手鑭。不過,可能長了點,背不下來也沒關係,我會準備提詞牌。"

    "這招我看行!"只要不讓他背台詞,怎麼都行!度一舟實在是被姐姐的劇本給弄怕了。

    度一夜還有更周全的佈置,"另外,這情詩畢竟久遠了。節奏比較慢,跟不上現代的節拍。我怕火曦聽著無聊,所以音樂當然是不能少的!現在流行的是搖滾、是Hip-Hop、是R&B,誰理你的鋼琴曲啊!

    "正好,天涯你不是會擊劍嘛!你就把擊劍的手法用於打架子鼓上。我就來電吉他,小時候我彈過琵琶,差不多!咱們倆為老大伴奏。情詩中間冗長的部分就將它改為Rap,這個老大倒是需要好好練習一番。我還找了你父王幫忙做和聲,順便翻詞牌!"老公那麼喜歡聽歌劇,唱唱和聲應該不成問題吧!宗旨是她忙著,別人也休想閒。

    "這……這真的行嗎?"天涯總覺得這個計劃怪怪的。

    "相信我沒錯的!"度一夜情緒高漲,任何人也休想阻止她,"還有一個時間上的問題!火曦每天十一點休息,清晨六時起床鍛煉,隨後是一系列的社交活動。所以我決定將這個'夜半歌聲改為'黎明情話',明天早上五時整,咱們的'情話如綿'準時上演!"

    度一舟主導的第二次戰爭即將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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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情保衛戰第二招——

    主旨:情話如綿!

    仿照模板:日本偶像劇。

    策劃者:度一夜

    凌晨四時五十九分,朝陽下的山色對剛剛露出點頭角。臨著火曦臥房的窗下正緊鑼密鼓地進行著一項重大的陰謀……不!是計謀!

    度一夜看著手錶,開始倒數,"五、四、三、二、一……開始!

    艾伯克龍比國王在老婆威脅的目光下,對著衣領上的微型話筒極不情願地清唱了起來,"樓上的女孩看下來!看下來!看下來!這裡的表演很精彩,請你快點醒過來……唉!"

    想像一下,如果讓你用歌劇的唱法來演唱流行歌曲,你是否有種用指甲摩擦玻璃的感覺。這還沒完!

    一陣玩命的電吉他聲讓所有聞之的人寒毛孔紛紛立正、敬禮,火曦也被這死神一般的噩耗從睡夢中硬拉了起來。穿著睡衣,她以夢遊的步伐"游"到了窗邊,拉開窗簾,打開窗戶,她想看看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死神敢驚擾她的好夢。

    眼見著"朱麗時"來到了窗前,度一舟立刻進人一級戒備狀態。作出一副纏綿恍惻狀。他瞟了一眼詞牌,開始訴說情話——

    "我的戀人如此賦雅如此端莊

    當她向人行禮問候的時候,

    總使人因舌頭發顫而沉默

    雙眼也不敢正對她的目光——

    原來是這個想死的男人啊!嘿嘿!

    火曦眼一瞇,雙手叉腰,像個茶壺似的,極沒形象地站在窗口開罵:"度一舟,你這個殺千刀的!大清早的,你抽什麼筋?居然敢打擾本小姐的睡眠美容,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人沒睡飽時脾氣總是很大的,何況是火曦小姐。

    站在詞牌後面的艾伯克龍比國王只覺得從三樓順流而下的口水濺了他一身,他不禁在心中感歎起來:什麼"我的戀人如此嫻雅,如此端莊"——這下是諷刺嘛!"雙眼不敢正對她的目光"——這倒是真的,因為害怕嘛!

    度一舟不畏艱難,再接再厲——

    "她走過在一片讚美的中央,

    但她全身卻透著謙遜溫和,

    她似乎不是凡女而來自天國

    只為顯示神跡才降臨世上——"

    火暖狠狠地瞪著他,"你咒我是不是?天還沒亮,你就咒我死啊?"她開始往樓下丟東西,想讓度一舟盡快閉嘴。一會兒的工夫、什麼枕頭、絲被通通降落下來。

    好吧!天涯翻了一個白眼,"朱麗葉"沒降臨,

    "朱麗葉"的隨身用品倒是"只為顯示'憤怒'才降臨世上"。想臨場撤退但一想到魔女媽媽比"朱麗葉"更難惹,他還是乖乖用擊劍的方式襲擊面前的架子鼓。

    趁著天涯用架子鼓伴奏時分,度一舟偷瞄了一眼姐姐,小聲地追問著:"還要繼續下去嗎?戰況不妙啊!要不要撤?"

    "輸人不輸陣!"度一夜小小聲地喊著話,"你忘了?烈女怕纏郎!繼續纏啊!情話如綿——纏綿!

    纏綿!不'纏'怎麼'綿'?

    "哦!"度一舟踩著節奏跟著架子鼓,講起了事先準備好的Rap部分——

    "她的可愛使人眼睛一眨不眨

    一股甜蜜通過眼睛流進心裡——

    你絕不能體會若不曾嘗過它——

    一桶不知道什麼水在Rap結束的剎那間剛剛好地淋到了度一舟的頭上,火曦河東獅吼,"度一舟,你無聊到來捉弄我是不是?今天又不是'愚人節'!如果你實在很無聊,我也捉弄完你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你應該去換衣服!"這下他總該滾蛋了吧!

    艾伯克龍比國王已經不忍目睹了——現在不是"一股甜蜜通過眼睛流進心裡",而是"一股寒意通過頭頂流到腳底"。

    度一舟舔了舔嘴邊的水漬,有點鹹,好像是溫泉水,她是從哪幾弄來的?

    就剩最後一段了,度一舟一咬牙,一閉眼,將這個計劃進行到底——

    "從她櫻唇間似乎在微微散發,

    一種飽含愛情的柔和的靈氣,

    它叩著你的心扉命令道'歎息吧'!"

    "閉嘴吧!"隨著火曦的咆哮,三樓的窗戶被重重地關了起來,"朱麗葉"需要的不是情話,而是回籠覺!

    三個人以一種近乎心痛的眼神瞅著他們的羅密歐,度一舟甩了甩頭上的水滴,發出從地獄而來的怒吼——

    "度一夜——"

    度一夜向後縮了縮,然後以飛毛腿……逃之夭夭!

    愛情保衛戰第二招——

    結局: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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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是我的錯!真的不是我的錯!"度一夜反覆強調著,"我怎麼知道火曦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呢?我以為她會被英明神武的弟弟你'纏'上的,我怎麼會料到她居然是……啊!那樣……啊!"

    "別跟我打哈哈!啊……啊嚏——"度一舟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鼻水正好噴在對面坐的天涯臉上。

    他可真是池魚之殃啊!要是換作從前,他又要起雞皮疙瘩了。

    度一夜屢屢受挫,又被老公教訓了一頓,心情已經夠沮喪了,"算了,我不瞎出主意了,這件事我不管了我不管了行了吧?"

    她想玩到半道就這麼放下?度一舟堅決不依,"你造了一艘賊船,把我們都騙了上去。現在你說不開船了,行嗎?"

    好像可以哦!度天涯用手指捲著微微上翹的金髮,覺得小舅舅的腦子已經被魔女媽媽弄壞了——讓他下賊船,他還不干!

    "好吧!"魔女一臉愁緒紛飛,"我就勉為其難,幫弟弟你出出點子。不過,話先說在前頭,如果不成功,我可不想成仁。"

    "行!"度一舟爽快地答應。反正他都已經兩次成仁了,也下在乎再多一次。

    度一夜思考完了兩杯茶的工夫,做出這樣的結論,"我覺得現在正在蓬勃發展的是偶像劇,也就是所謂的本上化走向。既切合實際又具有本地特色。

    前段時間,好幾部偶像劇的男主角都有那麼點'魯',最終他們也追愛成功了。為什麼?你們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度一舟怔怔的一副呆相。

    度一夜一拍桌子,提起了度一舟和天涯的興趣,"因為他們在'魯'的背後都有一顆溫柔的心。那個很流行、很轟動的偶像劇叫什麼來著?那個男主角多'魯'啊!嘴上罵著'笨女人'、'死三八',可人家心底裡可是很溫柔的唉!所以,我決定讓弟弟你朝這個方向發展下去——那就是'溫柔如水'!"

    "怎麼個溫柔法?"度一舟這次問得仔細,他可不想再弄巧成拙了。

    "比如——"度一夜掏出隨身攜帶的小本本,"你可以對她說'你怎麼這麼瘦啊!要多吃點'……"

    "她的身材非常標準,飲食也很合理。"度一舟立刻反彈了起來,"她可是有專門的營養師制訂飲食調配的。"

    大涯上前安撫小舅舅的情緒,"我媽說的只是'比如'!"

    度一夜翻了幾頁,接著說下去,"火曦不是很'大女人'嘛!你可以說'我不要你做小女人、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事實上,如果你讓她做小女人,她八成會水遠不理你。你還可以說,"你生氣的時候,儘管咬我,我願意用我肉體上的疼痛換來你心靈上的快樂'等等。

    度一舟的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我這不是犯賤嗎我?"

    "可現在的小女生覺得只有這樣的男人才能算得上溫柔好男人。"天涯做著補充說明。從小矮魔女等人的身上證明,事實的確如此。

    所以一度一夜凝神望著倒霉的弟弟,"你要不要犯這個賤呢?"

    都做到這份上了,度一舟惟有閉著眼住下跳"要!"

    天涯和魔女媽媽互換了一下眼神,得出這樣一個結論:原來,愛情真的會讓人智商降低啊!瞧小舅舅平時挺精明的一個男人,現在不就成了白癡一個,任他們玩在掌心裡嘛!

    玩得他們都有點不捨了,卻還是忍不住要將這個"愛情保衛戰"遊戲玩到最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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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情保衛戰第三招——

    主旨;溫柔如水!

    仿照模板:偶像劇。

    策劃者;度一夜

    就知道這時候的她一定穿著暴露又性感的衣服橫行在社交宴會中,度一舟輕而易舉逮到了火曦的芳蹤,"早上好,火曦小姐。"

    她不出聲,微呷了口甜酒。這該死的男人這幾天不知道抽什麼筋,竟做出一些與他的外形不相符的行為。

    心裡直打鼓,火曦咳嗽一下。度一舟微微一怔,滿瞼心疼地撫著她的背,"好一點了嗎?你該慢慢喝的,瞧你!一點都不知道照顧自己,真是讓我擔心啊!"

    火曦呆愣地看著他,冷漠一掃而空,"你今天沒發燒吧?要麼,是我一桶水澆出毛病來了?"

    他專注地用一種極溫柔的眼神凝望著她,手也輕撫上她的臉可就是下說話。

    原來是找機會碰她的臉?要不是顧及到週遭的反應,火曦早就一個翻手,將他甩在地L。別開臉,將他的手指讓到三十公分處。她用火曦獨有的方式警告他,"度一舟,別逼我有滅了你的心。"

    他依舊不說話,深沉的黑色眼眸溫柔如水,望著她的眼都直了。不期然地,火曦狠狠地跺了他一腳。

    痛得他差點就大叫出聲,可他還是硬忍了下來,在心裡不斷的為自己做心理建設:姐說了,要溫柔!溫柔!干萬不能"魯"不能"魯"!實在忍不住了,就將凶她的話用"謝謝"來代替。

    "度一舟,你真的沒病吧?"火曦這下可慌了,她這重重一腳,踩得他眼淚都快出來了。他居然還是用那種白癡的眼神盯著她,不會是一桶水把他淋傻了吧?要不然,他是有什麼大陰謀?

    誰理他?身為火氏通訊的董事長,她來X國可不是度假的,有一大群國際客戶等著她應酬呢!丟下他,她走向英國總理。

    她離他越來越遠,他們之間穿梭著來往的人。他們穿著不同的服飾,帶著不同的表情,卻只有她的背影刻在他的心上。度一舟趁這工夫深吸了幾口氣,拿出準備好的愛情宣言——

    "我愛你,火曦!嫁給我吧?"

    "砰——"火曦一個分神不注意,差點滑倒在地,出了大醜。

    "你沒事吧?"度一舟快步走到了她身邊。

    沒事你個頭啊!火曦要發標,忽然瞥見圍觀的政壇新銳和具有不凡地位的王室成員紛紛盯著他們,想道自己得形象跟企業直接掛鉤,火曦索性悶聲不吭——等著瞧吧!度一舟,等社交宴會結束,我不拆了你的骨頭,我就不是火曦。

    等不到她的回答,度一舟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二度求婚:"請嫁給我吧!"

    "你瘋了!你絕對瘋了!"火曦實在不知道跟這樣的人她還能說些什麼。她突然想起了皇帝企鵝,就是那種排著隊一個一個往海裡跳的企鵝——她現在就想做一隻皇帝企鵝——去跳海!

    以她的個性不能爆發已經是極限了,他還一再地往她胸口填堵。若不是他想當眾給她難看,就是純粹在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事實證明,度一舟已經失去理智到用自己的命來撩撥她的耐心。

    單膝下跪,他當著眾多上流人物的面向她求婚,

    "我知道以前是我不懂得珍惜你,因為你總是主動,所以我習慣了被動地遵循你的規矩。這種被動的方式讓我偶爾有些反感,所以我逃了。可是真的離開你,我才知道你早已在我心裡紮了根。其實我也有我的害怕,我怕有一天你再也不對我主動了,那我們還要不要繼續下去?"

    她望著他,不說話,紅色的裙子映出她紅潤的嘴唇。這段愛是她要來的,如果她不要了,她希望知道他的決定。

    "我要!我要我們的愛繼續下去。從現在開始你不需要再努力了,我,度一舟來好好愛你,做一個配得上你的男人。因為,我愛你。"

    說得好!度一夜在心裡大聲稱讚弟弟表演功夫一流——不對啊!這段台詞好像她沒有事先給他,那他是怎麼說出來的?現場自編自演?厲害!

    無意中瞥見度一夜的表情,火曦頓時想到:這不會又是一場設計好的三流情節吧?直覺反應,她張開嘴狠狠地向他的手臂咬了下去。可惜咬的不是地方,正好咬上他堅實的肌肉,他皮厚肉厚,毫無反應,她卻痛得哪牙咧嘴。

    度一舟顧不得自己的皮肉,先關心起她的牙來,"痛不痛?都說要你小心!小心!你怎麼一點都不會照顧自己。這樣下去我怎麼能放心呢?你呀!總是讓人擔心,都這麼大的人了,總是這麼莽撞,跟小孩子似的,真不知道你這些年到底怎麼過……"

    "閉嘴,度一舟!"她受不了地咆哮起來,"你怎麼變得這麼囉嗦?你真的是度一舟嗎?你不是從來不知道對我說關心的話,甚至連看我一眼都懶得看嗎!"

    "我……真的這麼差勁?"度一舟的表情不像在做戲,他在半真半假的戲劇裡反省自己對待愛情的態度,"我以為你不需要我的關心,因為你總是一副超級強悍的模樣,好像誰也不需要,一個人就能將所有的事搞定。我以為,你根本不需要我。"

    所以他才走了,留她一個人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好好地面對她火曦的火暴人生。

    戀愛中的兩個人總是這樣,一方以為另一半想要怎樣的生活,然後努力去創造,卻忘了顧及他最真實的心靈感受,於是摩擦開始了。

    公主站在人群後,默默地看著度一舟醫生和火曦小姐的這場戲,戲中的哪個角色是屬於她的呢?

    無意中回頭,她看見天涯正守候著她的身影。

    也許,只是也許,他們都還太年輕了,年輕地無法掌握自己的未來,有關愛的一切都需要等到明天再去查閱結果。

    成熟如度一舟這樣的男人,不是也在經歷了這麼多之後,才明白他要的、他愛的、他想的,是怎樣的愛與生命嗎。

    眼睛加上眼鏡裡共同盛滿火曦的身影,度一舟用一種極端認真的表情,伴隨著溫柔如水的眼神,含情脈脈地沉痛訴說著,"我喜歡你!喜歡到連我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的地步。失去你,我甚至連呼吸的力量都沒有。"

    這大概又是度一夜這個魔女王后編出的三流劇本吧!火曦翻了一個白眼,"這話聽起來好耳熟哦!我好像在哪裡聽過唉!"她撓撓頭,努力地回想著,"似乎是前段時間很流行的一部偶像劇裡男主角對女主角的告白吧!你想耍我,是不是?"

    度一夜,你這個魔女就不能找一部不太有名的偶像劇嘛!

    沒空再陪他演戲了,火曦扭轉頭,不打算再給眾人看戲的機會,"你想甩我?還早……"

    "該死!"他再也忍不住,一個傾身,他以身高的優勢狠狠地吻住了她。一個比他溫柔的眼神還要深,一個他想像了很久的吻。

    "唔……唔……"火曦極力想逃脫,卻無能為力,情急之下,她再一次地咬了他一口。這一次比較成功,她的口中迅速蔓延起血腥味,度一舟卻只是鬆開了懷抱,並沒有放開牽著她的手。

    "我不是在耍你!"他再也無法忍受下去了,"之前的燭光晚餐,那條紫水晶打磨的'北極星'項鏈,前幾天念的那首但丁為他的戀人寫的情詩《新生》,還有剛剛你認為是偶像劇裡的台詞——那些通通都不是什麼玩笑,不是什麼捉弄!我喜歡你!我真的喜歡你!我要娶你!"

    火曦歪著頭,精明地打量著他i一副算計的模樣。伸出食指,她要求確認,"你說的都是真的?你確定你想娶我?"

    "對!除了你,這輩子我誰也不要。"度一舟義正詞嚴,卻自覺背後冷風襲襲。會不會有鬼在他背後騷動。他微微側過臉只看到度一夜正直的表情——她很少這麼嚴肅的。

    表白的工夫還有時間東看西瞧,火曦堅決不放過他,"你確定你是自願和我在一起,自願娶我,不是被我所逼迫?"

    "怎麼可能呢?"度一舟大義凜然,有一種主動走上斷頭台的感覺。

    火曦再接再厲,"所以,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不會再躲我,再逃掉?"

    "絕對不會!"他舉手保證,手指高矗的上空感覺一陣冷風撫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一定有問題!

    順著自己的第七感,度一舟看到了火曦和姐姐彼此交換的眼神,給他抓到了,"你們……你們倆

    度一夜拍拍火曦的肩膀,一副姐倆好的模樣,"火曦,怎麼樣?我安排的整人計劃你還滿意吧?三招一使,你的氣也該消了吧?"

    火曦大力地點頭,"消了消了!連續折騰了他這麼久,氣早就消了。尤其是他凌晨用Rap演唱但丁的詩,我那盆水潑下去,別提多爽快了。

    "就是就是!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我弟弟這麼狼狽的樣子。"

    "我說姐姐啊!你的頭腦真好使,連佯裝不記得他的方法都能想起來。我以前只知道對他來硬的,原來用軟的更好使。隨便掉幾滴眼淚,什麼樣的男人都倒了。"

    一對絕色美女在眾多貴族、政客驚恐的眼神中走出了宴會廳,他們的評價是:一對絕對的魔女離開了。

    她們的背影在度一舟的眼裡慢慢變黑,漸漸模糊。他腳一軟,差點栽倒在地,好在天涯及時扶住了他,"小舅舅,你就認命吧!"

    度一舟在死亡之前只有一句話要警告外甥,"無論如何……無論如何……千萬別讓你媽幫你出任何主意,千萬……千萬不要啊!"

    完成最後的交代,度一舟倒地"身亡"。望著小舅舅悲慘的下場,天涯忽然想到他似乎在這之前就將自己和小矮魔女之間的矛盾交給魔女媽媽處理了。

    他的未來……不可預知。

    愛情保衛戰第三招——

    結局:成功!

    成功對像到底是火曦還是度一舟,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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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會第七天——

    這是舞會的最後一天了,從小矮魔女練習跳舞到現在,度天涯還從未跟她跳過一支舞呢!有點期待,卻又無從期待。這種感覺讓他不耐煩,來回在宴會廳裡踱著步子,他的腦袋一片空白。

    阿狗習慣性地跟在王儲殿下後面,他邁左腳,它邁左邊的爪子;他出右腿,它開右邊的爪子。

    一人一狼碰碰撞撞,撞上了一株小雛菊。

    "又是你?"

    自從上次見面之後,天涯以為她已經知難而退,不再介入他的生活。她怎麼又來?還有完沒完?

    "不接觸怎麼能瞭解你,不瞭解怎麼能做你的王儲妃呢!"

    "你還沒死心?"她還真是死纏爛打啊!

    小雛菊自有她的一番理論,"上次你跟我提了三個問題,雖然我一個都沒答上來,但我卻瞭解了你。

    我知道你中文名叫'度天涯'。一知道身為王儲,你也有你的弱點,還知道那個叫公主的女生對你來說有特別的意義。瞧!一次接觸讓我們增加了這麼多的瞭解。多來幾次接觸,難保我們不會擦出愛的火花。"

    這朵小雛菊是不是太自信了?天涯但笑不語,心裡還惦記著趁最後一天的社交舞會跟小矮魔女跳舞一事。

    說話間,他已經看到公主的手伸進了阿土的掌心中。

    他們在舞曲中翩翩起舞,名義上身為X國准王儲妃的公主立刻引起了眾人的關注。她卻將所有的議論都丟在一邊,跟阿土形成交疊的身影,舞姿冉冉。

    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公主和阿土翩然起舞的畫面,小雛菊嫣然一笑,膝蓋微屈,她直接向天涯伸出手來,"可以和我跳一支舞嗎,天涯?"

    衝著她這聲'天涯',他握住了她的手,牽著她下了舞池。

    不知道是誰向樂隊下了命令,曲風一轉,變成一支古老的宮廷舞。男子通通站在左手,女生們站在右手,彼此面對著自己的舞伴,隨著音樂聲交替轉圈,劃出舞步。

    夜舞提前來臨,它漫長地延續著夜是魅力。未到十二點,不管你是灰姑娘還是真公主,都有足夠的時間迷倒你的王子或是騎士。

    等愛的人們,跳起來吧!

    阿土面對著公主,他的左手站著天涯,一如公主的右邊立著小雛菊。他們的衣襟別著不同的花朵,如果在舞會上遇到你愛的人,就將那朵花送出去,送給你最愛的兒。

    古老的夜舞曲帶著他們彼此旋轉,交替著舞伴,像愛情木馬,不停旋轉。

    "公主,把我當成你的騎士吧!讓我來保護你。"對著面前的公主,阿土做出承諾。曲風悠轉,站在他對面的姑娘變了模樣,那麼陌生,不是他的公主陛下。他握在手中的粉玫瑰頓時失去了方向,盤桓在他的手心裡,不知該飛向誰在懷中。

    他的公主已經站在了天涯的對面,總該說點什麼,如果現在不說,也許以後再也沒機會了,"小矮魔女……"

    公主低下頭,心底的芥蒂尚未消除,她不想就這麼面對他,可樂曲保持著原來的節奏,她沒辦法換舞伴,只能在他的帶領下劃著圈圈。

    "小矮魔女,如果你真的不想做我的王儲妃,我跟父王請示,還你名譽。"這是天涯惟一能為她做的了……

    這世上只有他會叫她"小矮魔女",也只有他會用這種愛呢又帶點不屑地口氣喚她。不斷地轉圈圈讓人眩暈,她迷茫地望著眼前的他,在羅蘭德學院與他交往這一年,每一幕掠過她的眼前。

    教她擊劍,陪她捱過每一次快要放棄的艱險;給她鼓勵,伴她一點點認識自己的感情

    有傷害,有付出,有心痛,有歡樂,有淚水,有所有屬於這個年紀的青潮激情。他,還是她的度天涯,那個自大、奸詐、膽小、沒品又愛公報私仇,還會起雞皮疙瘩,又是個娘娘腔、外加雞婆的男生。

    "天涯,我……"

    舞步斗轉,女生們分別與左右手的陌生女孩擊掌,胸前別著一朵海芋的小矮魔女拍到的是一朵小雛菊。

    "天涯其實是愛你的。"

    是在跟她說話嗎?明明是X國人,卻用了英語,就算公主對英語不熟悉,也聽清了漢語發音的"天涯"。對這張臉完全不熟悉,不過公主熟悉那雙眼睛——跟她愛著天涯時一模一樣的眼神。

    "你愛天涯?"小矮魔女毫不客氣地點破小雛菊的心思。

    "是!"小雛菊也當仁不讓,"從今天開始,我代替你去愛他。你要記住,我的名字叫'小雛菊'。"

    最後三十字,她用中文發音告訴公主,天涯每次叫她的時候都是中文發音。

    還想再說什麼,公主卻發現天涯和阿土正在舞曲中面對著面展現舞姿,她注意到他們的嘴巴在動,卻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

    "好好對待小矮魔女,她性子看上去倔強,其實是一個需要保護的人。"

    天涯的叮嚀讓阿土一怔。以為高高在上的王儲殿下根本不在乎平民女的一切,他的心或許連公主都沒看清楚。

    那公主的心呢?他又真的明白嗎?

    "她……愛的人是你,只是把我當哥哥。"轉過身之前,阿土將公主的心意明白地告訴天涯。

    這支舞曲在魔女媽媽的示意中漸漸走到了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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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矮魔女!"

    度天涯在公主上飛機之前叫住了她。就算不能單獨共舞也好,就算未來他們連朋友都做不成也好,該還給她的,他不會上她。

    "什麼事?"公主換回了平民的裝扮,迎著夏日徐徐的微風,她直面王儲殿下——他還是穿著舞會上的服飾,胸前的白玫瑰正在悄悄盛開。它不屬於任何人,至少現在不屬於,它仍需要十九歲的王儲殿下悉心珍藏。

    "跟我去見父王。"他的語氣中有著不容反駁的威嚴。

    那支舞讓兩個人之間的腳步更輕鬆,可現在去見X國國王,公主有些猶豫。指指身後卓冠堂的飛機,她找到了推辭,"飛機在等我,我看我還是先回……"

    不讓她有遲疑的機會,天涯拽著她的手往宮中跑。卓冠堂的兄弟紛紛搗鼓起阿土來,"您不追?"

    阿士笑著搖搖頭,從未有過的輕鬆浮上心頭。

    "急什麼,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他相信,這場王子與騎士之間的爭鬥現在才剛剛開始。

    被天涯一路拉著跑進王宮,然後公主就莫名其妙地和天涯一起跪在了艾伯克龍比國王、王后的面前。

    "父王,請您讓媽媽召開記者招待會,就說宣佈公主是准王儲妃一事,只是一個玩笑。"

    "這個……"艾伯克龍比國王考慮到以國家利益來說,井不適合這麼做。

    度一夜更是不允許這種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發生,"不行!公主是我看中的兒媳婦,不管你願不願意,我就看中她了。有本事你先娶她,然後自作主張跟她離婚;否則——沒門!咳咳!咳咳!咳咳……"

    魔女媽媽一陣接一陣地咳著,也不知道是在使詐還是真的病了。反正艾伯克尤比國王是被她唬住了,心疼地撫著她的背,他使眼色讓兒子閉嘴。

    沒有時間了!天涯堅決不屈服在魔女媽媽的淫威下,"媽,這對公主不公平,你不能因為個人的喜好,就決定兩個人的一生。我是您的兒子,這還好說,公主算什麼呢?她憑什麼要為了您的喜怒來犧牲自己的幸福。不行!您一定要出面澄清,誰讓您惹下這場禍呢!"

    "我就不!就不!就不!"魔女媽媽像孩子一樣耍起賴來,"我知道你們倆互相喜歡,只是因為彆扭的個性,所以才無法在一起,現在我把你們撮合到一塊兒,你們不但不感激,反而還埋怨我……嗚嗚嗚嗚嗚……"

    她居然真的哭了起來,天涯都快暈了,現在不是她任性的時候,解決完這件事,公主還得回家呢!

    "媽……"

    "算了!"公主打起了圓場"就先按照王后的意想辦吧!如果以後發生什麼變故到時候再說也不遲。"不是她想霸著准王儲妃這個位子,可是只要想到自己真的和天涯沾上了未婚夫妻的關係,她還是湧出了半點竊喜。不能永久,手心留有短暫的溫存也好。

    天涯卻不願兩個人的命運就這樣被魔女媽媽當遊戲玩弄,"媽,我是王儲,我已經成年了,我有權利決定王儲妃的人選。我現在決定暫時不要王儲妃,你必須……"

    "你這個不孝子,枉我十月懷胎辛苦生下你,你實在是……"

    話未說完,一向只會把人整暈的度一夜居然自己昏了過去。

    "來人啊!快來人啊!"艾伯克龍比慌成一團,愛妻的身體一向很好,現在突然昏倒,難道……

    越想越是不安,這段時間她胃口不好,臉色也不好,還時不時地嘔吐、犯困。他早就該猜到她生病了,怎麼會大意地忽略到現在呢?

    萬一……萬一她有個萬一,他可怎麼……

    救場的人非度一舟莫屬,"別急,姐夫,姐姐沒病。"

    "沒病怎麼會昏過去?"你騙誰呢,庸醫!

    度一舟扶扶眼鏡,露出專家的表情,"她只是懷孕了而已。"

    "懷孕?"

    "懷孕!"

    "懷孕!"

    公主、天涯和艾伯克龍比國王分別發出感歎,度一夜王后居然在結婚二十年後再次懷孕?她的兒子甚至都十九歲了。

    "也就是說我可能會有個弟弟或妹妹,也就是說我可能不用繼承王位咯?"

    公主不得不說,她在天涯的眼中看到了一絲解脫,一份驚喜,一縷說不清的釋懷。王儲殿下這個身份對他來說不僅象徵著尊貴,也預示著躲不掉的包袱嗎?

    這一點,身為醫生的度一舟無法解釋清楚,不過有一點很明白,"姐夫,姐姐這回是高齡產婦。為了她和孩子的安全,你千萬別讓她瞎轉悠,除了必要的活動,盡量讓她多休息。活動範圍也最好限定的後宮中,千千萬萬別讓她出來,更不能坐飛機,記住了嗎?"

    "一定一定!"即將老來得子,艾伯克龍比國王謹遵醫生的囑托。

    度一舟這次可翻本了:姐姐啊姐姐,你跟火曦聯手玩得開心啊?一向都是你整我,終於有一次你落到我手裡了吧!

    對一個專門喜歡捉弄人的魔女來說,最大的懲罰莫過於不讓她瞎轉悠,這等於變相軟禁啊!身為魔女的弟弟,他的功力果然非同一般。

    等著吧!瞧著吧!等老魔女醒來她的世界將天翻地覆。

    至於取消公主准王儲妃的身份,還是等寶寶出生以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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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魔女媽媽醒來後得知自已懷孕的消息那份倉皇無措的模樣,度天涯握著電話再度笑了起來,"卓遠之,你都下知道當時多搞笑,她盯著自己的肚子像在看一個怪物,我還是第一次發現我媽居然有這麼恐慌的表情。

    宮裡發生的事,卓遠之早就從情報網那邊得知了,他比較感興趣的是天涯的想法,"你真的不在乎失去王儲身份的可能?"

    "無所謂。"這個身份非主動地背了近二十年如果能放下也未嘗不好,"等我這個弟弟或妹妹出生以後再說吧!也許他有辦法改君主集中制為立憲制我估計等他長大到足以承擔這個國家命運的時候,我已經步人中年了。以後的事誰知道呢?"

    "就像你和公主,你也想等到以後再說?"卓遠之一語點破天涯最致命的問題,"放著她這個准王儲妃,真的不要緊嗎?"

    有些事情當你暫時無法解決,只好等年紀再大一些,有足夠的經歷和閱歷去面對的時候再說了,"我想她和我的想法一樣,都想等年齡的增長,再去面對相守一生的承諾。"

    他們只是平凡人,背不起太重的包袱。不像梅非斯特,身為惡魔,功力絕對非同凡響。

    "還是你厲害,年紀輕輕居然做人老公,當兩個孩子的爹。現在想起來我還真有點不敢相信。算起來,你十八歲就做人家爸爸了。"

    十八歲?這個年齡根本就是什麼都搞不懂的年齡,卓遠之到底是怎麼辦到的?天涯比較好奇,"有空的時候說給我聽聽,我對你的故事非常感興趣,說不定還能改寫成一部經典小說呢!

    "公主說你雞婆,果然不錯。"卓遠之直接用話堵他的口,"戰野最近起了一點變化,如果你再見到他,千萬不要驚呀。"

    上次通電話的時候,天涯就聽卓遠之說戰野發生了一點小事情,到底是什麼事,又是什麼樣的變化呢?

    真讓人好奇!

    你也好奇嗎,好奇就一起去看看《澀世紀傳說Part14——戰野篇》吧!變態與和死人躍一起等著為你揭開《我又不認識你》的秘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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