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師……父……」一聲聲淒厲哀絕的哭喊,足以使天地為之動容、草木為之含悲。
一位身著雪紗、長髮披散的女子,正垂著頭趴倒在滿地礫石的沙土上,踉蹌地向一座新墳前進
「師父……是徒兒……對不起您啊……師父……」雪衣女子來到墓碑前,傷心欲絕地大聲吶喊,似乎要把心中所有的痛楚及委屈一一發洩。
雪衣女子悲淒的容顏雖然佈滿震驚、不信與悔恨,但是仍舊掩飾不住她那絕色如瓷玉的嬌容;細長的娥眉襯托出一對狹長的鳳眼晶眸,溫柔無邪;紅嫩的菱唇,就好似櫻桃般地邀人品嚐。
然而,在此時此地,那雙鳳瞳已經黯然失魂,只盛載盈盈淚水;微啟輕顫的櫻唇,也只能喃喃地道出懺悔之詞,直到耳畔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舞師妹,你真的平安無事。」新任霽禪慈庵的庵主——慈慧師太,在看見跪坐於墓地的女子時,欣慰不已。
「是師姐!」舞情絕渾身一顫,緩緩地站起身,一把抱住慈慧師太,悲痛至極地說:「師姐……師父為什麼會走?為什麼要丟下我這個不肖徒兒呢?」
「師父仙逝是大限已到,絕對不是要丟下你呀!」慈慧師太歎口氣,輕聲安撫著她。
「不!師父是被我害死的,是我……是我……」刻骨銘心的記憶,彷彿利劍般刺穿她脆弱的心。
瞬間,她眼神乍變、雙拳緊握,直勾勾地盯住霧色中的青海。
「師妹。」慈慧師太察覺她神色不對,連忙說道。「師父生前曾經交代過,叫你萬萬不可有報仇之念。」
「不!我絕對不會放過他,絕對不!」舞情絕雙目赤紅,斬釘截鐵地說。
「不行!你不可以違背師父的遺言。」慈慧師太怒聲斥喝。
「任誰都無法阻止我!」舞情絕對天大聲嘶吼,完全不理會慈慧師太的勸說。
「你真要忤逆師父,讓她為你白白犧牲!?」慈慧師太忿然說道,希望能及時挽回師妹一時衝動的決定。
「就是不能讓師父為我白白犧牲,所以我更要殺了他!」舞情絕悲鳴地怒號著。
慈慧師太心疼地看著已然失去理智的舞情絕,語重心長地道:「師妹,放下過往的一切吧!不要再去追究。」
舞情絕嗤笑一聲,深深地看了墓碑一眼,隨即旋身離去。
「師妹,難道你真的不聽師父的話?」
聞言,舞情絕柔弱的身子晃了一下,卻仍然沒有回過頭。
對不起,師父!徒兒不能遵從您的話,希望您能原諒。
即使她注定會死在他的手上,也要拉他一同毀滅。
任殘月!
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