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古代,架空,架空 >> 重生,近水樓台,日久生情,患得患失 >> 稻香太上皇(上)作者:綠光 | 收藏本站
稻香太上皇(上) page 24 作者:綠光
    單厄離乖乖跟隨,直到兩人來到僻靜之處,他才抱拳作揖。

    「微臣見過皇上。」

    「阿福跟你說的?」他不假思索地道。

    「是微臣逼問,不是福至的錯。」

    「你有什麼本事可以逼問阿福?」他是什麼角色,憑什麼從阿福嘴裡逼問出他的去處。

    「因為臣發現皇上寢殿外那株芍葯不見了,所以闖進殿內,確定皇上確實不在,才去追問福至公公,最後他被臣纏得受不了,道出與霜雪米有關,所以臣循線找來。」

    聽那一板一眼的交代,藺仲勳只覺得頭都發疼了。說來這傢伙是挺有能力的,只要給點線索,他沒什麼查不出的事,一株芍葯也能教他看出端倪,也莫怪阿福被逼得給了線索。

    算算時間,他辦事的速度算快了,阿福要被逼得受不了,大概也要費上二十幾天。

    「你找朕有什麼事?」藺仲勳神色淡漠地問。

    單厄離反倒是不解的抬眼。「皇上本該在宮裡主持朝政,怎麼會到民間?眼下朝政混亂,戶部上疏國庫虛空,吏部上疏三鼎甲從缺乃空前絕後,工部上疏地方建造貞節牌坊,可戶部貪污舞弊,導致財務困窘,刑部大開冤獄栽贓忠臣,而大內總管竟拔擢為首輔,干預朝政,皇上……」

    藺仲勳閉了閉眼,吁了口氣。「單厄離聽令。」

    「微臣在。」單厄離隨即掀袍單膝跪下。

    「朕要你帶朕旨意,要工部立刻著手建置位在啟德鎮的清河堤防,至少要築到一丈高。」要讓這傢伙閉嘴的最佳方法就是指派他工作!朝中亂局早已存在,怎麼他至今尚未習慣?況且聽他的說法,分明是阿福企圖引得六部之間狗咬狗,既是如此,他更沒必要扯阿福後腿。

    「皇上,眼下朝中政局混亂,還請皇上——」

    「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眼前這事危及百姓,難道你要朕視而不見?」藺仲勳低斥著。記得五月那場雨引發水災,重擊啟德鎮,傷亡無數,想必就連田地也遭淹沒,而他不想讓杜小佟的心血化為烏有,況且那還是他最愛的霜雪米,他自然是非救不可。

    單厄離聞言,攢眉沉默半晌,才低聲問:「難道皇上是刻意出宮視察民間?」

    「……正是。」只要能讓這傢伙滾回宮,他沒什麼鬼話說不出口的。

    「臣明白了,臣立即回宮著手進行此事。」

    藺仲勳為了免去他大媽般的叨念暗鬆口氣。「要立刻執行,朕要在二十日之前瞧見堤防完工,同時要戶部馬上吐出錢,讓工部採購青斗石發派各縣府建貞節牌坊,還有,告訴工部,要是有所怠慢,遲了堤防一事,屆時無以阻擋天災人禍,百姓死了幾個,朕就要工部幾人陪葬。」

    「臣遵旨。」單厄離起身,噙笑道。「皇上並非無才,只是吝於作為,今日若能有番作為,他日必能留名青史,萬古流芳,讓百姓歌頌,讓百官讚佩,讓……」

    「夠了,回去。」藺仲勳嫌惡地揮著手。虧他看外表是個沉默寡言之人,可事實上在他跟前卻是聒噪得跟雀鳥沒兩樣,吵死了!

    「對了,今年的三鼎甲從缺這事……就這麼定了嗎?」雖不關他的事,但既然見著皇上,他就姑且一問。

    「就是如此。」藺仲勳興趣缺缺地道。從缺是意料中的事。

    單厄離腳步移動了下,終究忍不住問:「皇上,臣不解為何皇上要讓福至公公成了首輔,他是宦官,掌此重權,難服群臣之心,他會成眾矢之的,而百官對皇上的不滿會越發高漲,臣不懂皇上此舉,且皇上又於此之後離宮,這……」

    「單厄離,在你眼裡朕是個昏君嗎?」他笑問著。

    「當然不是。」單厄離毫不猶豫地道。「皇上若是昏君,此刻王朝早已是內憂外患,皇上豈能得閒出宮。」

    「既是如此,朝中如何混亂,朕心裡有數,往後你就明白了。」

    「……臣明白了,臣先告退。」

    「去吧,要是沒什麼事你就在朝中坐鎮保護阿福,別再到這兒走動。」

    「臣遵旨。」

    望著單厄離的背影,藺仲勳有些五味雜陳。他真是無法理解為何不管他說了什麼,單厄離總能照單全收。把首輔一位交給阿福,說穿了不過是想看阿福有多少能耐,順便藉此轉移注意力,省得有人察覺他不在宮中,循線找來找他麻煩。

    不過……阿福挺有本事的,攪得六部雞飛狗跳,這何嘗不是件好事。

    「黃?」

    「嗯,我聽那人是這麼喊一兩哥的,那人本想再說什麼,一兩哥卻要他閉嘴,而後他就乖乖地跟著一兩哥朝村落入口那頭去了。」

    「油條說得沒錯,一兩哥那罵人的神情實在是嚇人,難怪那人不敢再吭聲。」

    「說到這,哥,你有沒有瞧見胡姊姊那表情?她被一兩哥嚇得臉色忽青忽白,杵在水車邊動也不敢動。」油條說著,忍不住笑出聲。

    「等等,你們說的那個人是不是長得極斯文俊秀,約莫比一兩矮上半個頭?」她想起在京城裡遇到的那個人,說是為對方指路,可對方給的謝禮未免太大方,再者又怎會帶著貴重禮品在城裡尋一兩呢?要說那人是一兩的舊識,她倒覺得可能些。

    「不是,我瞧那人看起來挺壯實的,和一兩哥差不多高。」

    「喔?」那就不是同一個人了……一兩到底是何來頭?他肯定是富貴出身錯不了,但富貴人家窩在她的小屋當長工,又是所為何事?「你們瞧他倆往外走去,怎麼沒繼續跟?」

    「看到一兩哥那神情,誰還敢再跟。」油條聳了聳肩,一副沒轍的樣子。

    杜小佟點了點頭,要他們去休息一會,便又坐在廊階上發起呆來。

    一兩既是富貴人家,依他的年紀,家裡應該已有妻小……這教她莫名難受。想著,她不禁皺起眉。

    她在難受什麼?俊美的男人全都是毒,她早就知道的,當年早就受過一次苦,她不能也不該再重蹈覆轍,況且她還是寡婦的身份,還和王家簽定了一份合同,她這一生已經注定孤寡,早已失去動心的資格……

    第8章(2)

    「小佟姊!」

    門口傳來銀喜的叫喚聲,她緩緩抬眼,就見銀喜領著一個身穿桃紅短襦羅裙,搭了件紫半臂的婦人。

    「小佟姊,這位是鎮上的媒婆韓大娘。」銀喜走到她面前,小聲介紹著。

    杜小佟不由得微蹙起眉。媒婆?「韓大娘是來給銀喜作媒的?」

    莫怪她有此想法,只因她是個寡婦,沒人會給寡婦作媒的。

    「杜當家要是肯讓我為銀喜姑娘作媒,自然也是美事一樁,不過今兒個我前來是想要替杜當家府上的一兩說媒。」韓大娘一開口就先把杜小佟捧得高高的,只為了想談成好事。

    「一兩?」杜小佟詫異道。

    銀喜掩著小嘴,不敢相信竟有人手腳這般快,直接請了媒婆上門,不由探問:「韓大娘,不知道是誰家的千金?」

    「村尾的邱家。」韓大娘笑得和氣,不疾不徐地道:「邱家姑娘年初剛及笄,生得眉清目秀,懂田里的活兒更懂女紅,性情又極為溫婉嫻淑,是沒得挑剔的好姑娘。」

    杜小佟愈聽心愈往下沉。邱妹子她是識得的,三年前她初到啟德鎮時,邱大哥便幫了她不少,但因為她的寡婦身份,邱大哥後來便開始避嫌,少往她這兒走動。而走得勤時,他常帶邱妹子來,邱妹子嘴甜討喜,是個小美人,性情確實沒得挑剔。

    這是門十分般配的婚事,但是一兩的出身是個謎,亦不知他在家中是否已有妻小,這事實在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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