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古代,架空,架空 >> 重生,近水樓台,日久生情,患得患失 >> 稻香太上皇(下)作者:綠光 | 收藏本站
稻香太上皇(下) page 9 作者:綠光
    唐子征意外地看著他。「那你的孩子年紀不就比我還大?」

    「不,我沒有孩子。」藺仲勳將餃子從頸項上扒下,將他舉得高高的,就見他咧嘴笑著。「不過有孩子似乎也挺有趣的。」他沒孩子,他們沒爹,彼此湊合一下,似乎也沒什麼不可以。

    「別鬧了,把餃子放下來。」杜小佟伸手接過餃子,看著其它孩子。「你們全都進去換掉濕衣衫,別染上風寒了。」

    唐子征聞言,只好接過餃子,趕緊帶著燒餅油條先進房,銀喜也進房幫著他們換下衣衫。

    瞬間,廳裡靜默下來,杜小佟轉身要回房,卻被他一把扣住手。

    「做什麼?」杜小佟想甩開他的手,卻被他握得死緊。

    「小佟姊,王朝律例裡並無寡婦不得改嫁的條例吧?」

    杜小佟聞言,心顫得有些難受,彷彿他的情意透過他的手,一點一滴地流淌進她心底。「……有或沒有,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所以你是打算一生守寡?」

    「我守寡又與你何干?」她惱著。

    「當然有關係,因為我要迎娶你。」把話說白也好,省得她老是避著自己。

    杜小佟心底發緊,惱火的抬眼。「承蒙厚愛,但我不打算改嫁,也不屈就自己當妾,你既已成親,回你府上吧,別留在這兒壞我的清白。」

    「我既要迎娶你就不會讓你做小,我會先休了她們。」如今後宮嬪妃約莫十二、三人,想要廢妃一點都不難,一個無出之名,就可以將她們全都打進冷宮。

    杜小佟聞言,難以置信地抬腳踹他。

    藺仲勳沒料到她竟有此舉,吃痛地彎身蹲下,豈料她竟毫不客氣地再踹,教他也動了肝火。「你這是在做什麼?我如此安排有何不好?」正因為不想讓她受委屈,他才有此打算,她還不滿意?

    「你這無情無義的薄倖男子,竟然為了外頭的女子要休了自個兒的妻妾……我又能指望你什麼?今日你可以為我這麼做,明日你就可以為其它女子這般對待我!」杜小佟趁隙抽回手,氣息微亂地道:「你現在就馬上給我離開,我永遠都不要見到你!」她作夢也想不到他竟會是這種人!休了她們……他肯定是高門大院裡的人,才會有那麼多的妻妾。

    打從他一開始接近,她便覺得古怪,但既趕不走,她姑且留下差使他,可該死的是她竟在不知不覺間被他裹著企圖的溫柔給拐騙了!他分明是個薄情登徒子,他的行徑跟袁敦之同樣令人髮指。

    藺仲勳微瞇起眼,不能忍受她將自己想得這般不堪。「你以為我對每個女子都這般?你是第一個,空前絕後的一個!」後宮裡的女人全都是些有野心的臣子塞進去的,都是朝堂上爾虞我詐的一環。可她不一樣,他是想和她在一起,想要她的陪伴,如此渴望,就如乾渴了千年急逢她這場雨,再冷他也要!

    「我不想聽,你給我走!」杜小佟惱火地指責他,「我最痛恨的就是你這種男人,滿懷色心,為攀利益可以拋棄糟糠妻!」

    藺仲勳聞言,不由撇唇笑得極冷。「杜小佟,你有什麼利益讓我想攀?」

    「米!尤其皇上又賜了御匾,封了一品米,你和他們都一樣,全都是看中了我身上的好處才接近我的,一個個都想要利用我,想要從我身上得到好處!」

    她這一說他更加惱火。「笑話,我接近你時,那時沒有御匾,你有什麼好處?你甚至還賣了我!」這算什麼?他送這塊御匾反倒掀起浪濤,整死自己了不成?他們?敢情是拿他和她家人相比?未免把他給瞧得太扁了。

    「我不是你,我怎會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

    藺仲勳吸了口氣,閉了閉眼,不允許自己動怒。「我心裡想的不會隱瞞,我說了我就要你這個人,你以外的東西我全都不要!」直到這一刻他才發覺,原來不受信任的滋味竟如此難受。以往在朝堂之上,話語真真假假,他人信不信他根本不在乎,唯獨她不行,他非要她相信不可!

    「我不相信你,你現在就給我走!」她吼著,壓根不管銀喜和孩子們因為他們倆的爭執探出頭聽著,見他又逼近自己一步,她乾脆拔下頭上的髮簪抵著自個兒的喉頭。

    「你要是敢靠近我,我就死在你面前!」

    「你!」藺仲勳簡直為之氣結,不敢相信她竟做到這個地步。他真的無以理解自己到底哪裡說錯,竟讓她以死相逼……正惱著,卻見她身形搖晃了下,不及細想,就在她快要倒下之際,一把將她撈進懷裡。

    「小侈!」抱著她,他才驚覺她渾身燙得緊。

    「別碰我……」杜小佟低吟著,推拒他。

    「生病的人少給我囉唆!」他不耐的低咆,將她打橫抱起。

    「一兩,小佟姊怎麼了?」銀喜追出門外問著。

    「她生病了,待會我給她找大夫。」藺仲勳一腳踢開她的房門,將她擱置在床上,撫過她的頰,發覺燙得嚇人,但臉上不見半點紅暈,反倒是蒼白得可怕。

    「可是大夫得到鎮上去找,現在外頭雨下得那麼大,恐怕大夫也不肯出診的。」銀喜望著外頭滂沱雨勢,心底不禁犯急。

    「我有法子。」藺仲勳抽回手,低聲道:「先準備一桶涼水,拿手巾覆在她額上,看能否降點溫度,我去去就回。」

    話落,才剛走出房門外,就見四個孩子早已來到門邊,一個個臉色焦急。

    「一兩哥,你是把小佟姊氣暈了嗎?」唐子征急聲問。

    「不是,是她這幾日身子一直不適,我現在去找大夫,你們一個個都給我乖一點。」藺仲勳臉色沉得可怕,惱的是她身子不適卻不找大夫,今兒個一整天發生那麼多事,她又是氣又是惱的,身子撐得住才有鬼。

    「可是雨勢那麼大……」唐子征不禁抓著他的衫角。「一兩哥,你要小心點,一定要小心點。」

    藺仲勳睨了他一眼,好笑掀唇道:「你把弟弟們看好,別打擾小佟姊,我很快就回來。」臨走前,他摸了摸唐子征的頭,再用力地揉了兩下,隨即踏進雨中。

    唐子征有點怔愣地摸著自己的頭,不知道有多久不曾有人這般摸自己的頭了。

    「包子哥,一兩哥明明就對小佟姊很好,為什麼小佟姊這麼生氣?」燒餅忍不住問。

    「我也不知道。」大人的事他一點都不明白,他只擔心小佟姊就跟他娘一樣倒下,而一兩哥就像他爹一樣找大夫時出了事……他很害怕,但是他不能表現出來,不能讓弟弟們察覺他的擔憂。

    「如果小佟姊和一兩哥願意當咱們的爹娘,其實也滿好的。」油條抱著餃子低聲說。

    唐子征不語。他們都太早失去雙親,比誰都還要渴望爹娘的陪伴,而事實上他倆簡直就像他們的爹娘般地照顧愛護著他們。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他們可以成為夫妻,但眼前小佟姊的身子要緊。外頭的雨大得嚇人,敲得屋瓦亂響,真不知道一兩哥到底要上哪找大夫,又有哪個大夫願意在這種天候出診。

    就盼雨,別再下了。

    然而這場雨卻是愈下愈囂狂,沒有半點停歇的跡像,明明是下午時分,天色卻暗得城裡店舖都點上了燈,更有不少鋪子早早打烊。

    藺仲勳冒著大雨回到皇宮裡,這回守宮門的禁衛學聰明了,先問他的身份,可惜藺仲勳正著急,沒心思回答,一掌劈昏省得麻煩。

    他如入無人之境的進宮,尚未回到御天宮,先遇到帶隊巡視宮中的桂英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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