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古代,大陸,風家 >> 古色古香,青梅竹馬,落難皇子 >> 點情郎作者:洛煒 | 收藏本站
點情郎 第二章 作者:洛煒
    當一行人回到風家時,赫連聿有些驚訝地看見門口站滿了僕役,每個人臉上都佈滿了憂愁,直到看到風斂雪平安回返時,才轉換成釋懷的笑容。

    除了奇怪之外,心中更有些納悶,畢竟,他就從來不曾見過有哪家的主子和僕役這麼親近過,看來不止風斂雪怪異,這整"阿丁,謝天謝地,你把小姐平安地帶回來了。」僕役之中年紀最長者,既欣慰又關心地開口,眼裡還隱隱閃動著淚光。

    「柳管家,我不過是出去走走,你們不要這麼大驚小怪嘛。」風斂雪輕歎一口氣,雖然很感謝他們的關心,但是這一群人老的老、小的小,該不會是一直站在這裡等她回來吧?

    「小姐,快進來,外頭風大,我早就準備好熱水和晚膳,快點進來。」一名圓臉、身材高大的丫環直接上前,熱心地想扶持風斂雪下馬,這才注意到小姐身後尚有一位衣著破舊、但容貌美麗的小女孩。

    「啊,這位小姑娘是?」

    「金繡,她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你們可要好好照顧她.」風斂雪微笑道,俐落地翻下馬,而後轉身對他們說:「我去稟告爹,你們先幫我招呼她,洗個熱水澡、準備晚膳,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小姐!」喚名為金繡的丫環開口喊道,「老爺不在家,他陪二夫人,還有兩位小姐回娘家去了。」

    「是嗎?」風斂雪臉上的笑容僵住,腳步也是一頓,不過當她再次回頭時,已經重新換上笑容道:「沒關係,那我去向娘請安,你們幫我招呼客人。」

    說完這些話之後.風斂雪迅速地往內院跑去。被留在大門日的赫連聿與眾僕役面面相覷,一時之間氣氛顯得有點尷尬。

    「好了,別發愣了。」打破僵局的是柳管家,他拍拍手,命令其他人回去做自己的事。「金繡,你聽見小姐的吩咐,這位是小姐的客人,咱們不能怠慢。」

    「是。」金繡點頭,人高馬大的她一把就將馬上的赫連聿抱下馬,有些驚訝地開口道:「哎呀!你的身子怎麼這麼輕?是不是沒有好好吃東西?這怎麼成?你這年紀不好好吃東西,將來怎麼長大?」

    赫連聿被她突然又大膽的舉動嚇了一跳,拚命想掙扎,但是在金繡的懷中就像是與母雞較勁的小雞,對方絲毫不把他的掙扎放在眼裡。

    「嗯,你很多天沒洗澡了吧?這怎麼成,明明是個漂亮小姑娘,渾身發臭怎麼得了?」由於赫連聿多日未梳洗,再加上他拚命掙扎扭動,一股臭味讓金繡忍不住皺起眉頭。

    「快帶她去梳洗梳洗,要是把虱子什麼的傳染給小姐,那可不好了。」站在一旁的柳管家看了一眼髒兮兮的赫連聿,揮揮手吩咐著。

    「是。」金繡領了命令,乾脆將掙扎不休的赫連聿挾在腋下,大步地離開了。

    「啊——」突然,一聲驚叫聲劃破了寂靜的夜晚。

    「發生了什麼事?」

    「小姐,你沒事吧?」

    由於叫聲是從風斂雪居住的西邊廂房傳出,風府中每一個聽到聲音的家僕立刻放下手邊的工作;廚子拿了菜刀,家丁拿著掃把,甚至還有丫環扛著水桶、花瓶,匆匆忙忙地往西廂房趕去。

    來到風斂雪房門前,歹徒惡賊沒見到一個,卻看到了高個的金繡脹紅著一張臉,一臉羞澀地站在門外。

    「金繡!剛才是你叫的嗎?是小姐出事了嗎?」柳管家也氣喘吁吁地趕到,這才注意到小姐並不在場。

    「不是小姐……是我一時嚇了一跳,所以叫出聲。」向來勇敢的金繡紅著一張臉,顯得十分尷尬。

    「嘖!既然不是小姐有事,你叫這麼大聲於什麼?」廚子李勇拿著菜刀氣憤地揮舞。「平日看你連耗子、野狗都不怕,到底什麼事叫得這麼難聽?」

    「是……是小姐帶回來的那個……」金繡的臉更紅了。

    「小姐帶回來的那個?」柳管家一楞,隨即想起了隨著風斂雪一起回來的小女孩,有些困惑地問:「怎麼啦?我不是讓你帶她去梳洗了嗎?」

    「就是因為梳洗,我才發現……」金繡雙手摀住自己燙紅的臉頰,雖然說自己是個丫鬟,對方還是個孩子,但畢竟……畢竟自己也是個未出嫁的閨女啊!

    「發現什麼你倒是說話啊——」柳管家也被她奇怪忸怩的態度逼急了,這個金繡真不像話,平常看她粗勇強壯的,突然之間變得嬌羞彆扭,看了真不習慣。

    『那不是個小姑娘啊——」金繡紅著臉喊道。

    「不是小姑娘,那是什麼?」阿丁尚未進入狀況,一臉呆滯地開口詢問。

    「哎呀!他……他是個男孩子啊!」金繡用力一跺腳,公佈了真相。

    「啊!?」眾人一陣錯愕,其中就以阿丁最為震驚了。男孩子!也就是說,他居然讓自己心中最高貴的小姐,和一個穿著破爛衣服的臭小子待在樹上這麼久?就連回家的時候,他們還親親熱熱地共騎一匹馬!這……這下小姐的名節不全都毀了!?

    「啊——完了!完了!」阿丁咚的一聲跪倒在地上。「小姐的名節……全讓那臭小子給破壞了,都是我……要是我早點發現……」

    「等等!咱們先別自亂陣腳。」柳管家輕斥一聲,穩重說道「事情也沒有這麼嚴重,雖然是個男孩,但幸好他還是個孩子,我看他和小姐也差不了多少年紀,最多不過十一、二歲,還不致損壞小姐的閨譽。」

    「你們怎麼全都在這裡?」正當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風斂雪恰巧回返,有些驚訝地看到一堆人聚在自己的房門口。

    「小姐!」柳管家向前一步,思索著要怎麼開口。

    「金繡?你的臉怎麼這麼紅?」風斂雪有些奇怪地看了金繡一眼,發現她的衣袖捲起,衣服還有點濕,頓時明白道:「我知道了,你好心想幫她洗澡,但是她拒絕你,還把你趕出來了,你覺得好心被糟蹋了,是不是這樣?」

    「小姐,你帶回來的那人,是個男孩子啊!」金繡喃喃道。「我瞧他身上髒得厲害,所以直接將他扔到桶子裡,想徹底將他洗乾淨,誰知道手往下一伸……就摸到了……摸到了不該摸的東西……」

    「不該摸的東西?那是什麼?」不解人事的風斂雪蹙眉,完全不明白金繡指的是什麼。

    「好了,別和小姐說這些!」柳管家輕喝一聲,轉過身對大家說:「好了,沒什麼事大家都回去工作吧!剩下的讓我和小姐解釋。」

    「是。」雖然整件事讓眾人大吃一驚,但既然小姐沒事,他們相信柳管家會妥善處理之後的事情。

    等到眾人紛紛散去之後,柳管家才對風斂雪悅道:「小姐既然他是個男孩兒,你可不能將他留在身邊這麼帶出帶入的,這對您的閨譽不好。」

    「男孩女孩有什麼差別?他依舊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帶回來的人啊!」乍聽到對方並不是女孩,看來無法當自己的小妹妹了,雖然有點遺憾,卻無損她想招待對方的熱情。風斂雪繼續道:「他一個人孤零零的,連家在哪裡都不肯說,現在外面天寒地凍的,我要是不留他,他能去哪裡?」

    「我知道小姐心腸好,但是……」柳管家轉念一想,換個方式說道:「那麼,小姐你讓我和他先談談,弄清楚之後再作決定。」

    斂雪小姐有個優點,同時也是她的缺點,那就是非常容易相信他人,這雖然是一種高尚的美德,但他們身為下人的總得幫小姐多提防些,如果探問出這小子有問題,無論如何都不能留下。

    「好,別問太久,我等著和他一起用晚膳呢。」風斂雪點點頭,不再堅持,但離開前仍不忘叮嚀道:「他是我新交的朋友,雖然是個啞巴,你別嚇壞他。」

    「是,小姐。」柳管家恭敬回答。「等問清楚話,我會帶他去見小姐。」

    柳首家輕咳一聲,先禮貌地敲敲門,而後才推開門走進。

    房中央放著一個大木桶、依舊冒著熱氣,但裡面已經空無一人。柳管家的目光移動,看見了用乾淨布中裹裡住自己的赫連聿。

    「小巳弟失禮了,要是我們早知道你的性別,就不會這麼無理了。」柳管家看了一眼被扔在一旁的女裝,也看見對方對於女裝的嫌惡,寧願不穿衣也不願穿女裝,這表示這男孩對自己的性別非常清楚,並不是自小被當成女孩養大的,那麼,他會扮成女孩子,就一定有特別的原因了!

    赫連聿不語,只是以一雙警戒的雙眼望著柳管家。這老人家看來一臉和善,但目光精明穩重.看起來並不是個好欺騙的人。

    赫連聿在打量的同時,柳管家也同樣在觀察著他。洗淨了身上與臉上的污垢之後,這男孩有著難得一見的好容貌;大庭寬闊飽滿,俊目挺鼻,五官極為精緻漂亮,莫怪能扮成女孩而不被發現,一雙黑瞳雖然充滿對人的戒心,但澄澈清亮而不混沌,看樣子是受過良好教養,並區還是個聰明的孩子。

    「小兄弟,我是風家的柳管家,同時也是從小看著斂雪小姐長大的老人家,小姐帶你回來是一片好心,你明白嗎?」

    赫連聿不語,只是專心地聽他想說什麼。

    柳管家看出他他聽得懂自己說的一字一句,於是問出心中的疑慮。「小姐說你是啞巴,但我瞧不像。小兄弟,在我看來,你只是不說話,並不是天生的啞巴,對嗎?」

    赫連聿對於柳管家的精明感到心驚。始終不說話,一來是因為一開口,就會洩漏自己是男兒身。二來,他先前壓根兒沒想到風斂雪會帶著他一起回來,不說話只是不想和她有牽扯,誰知道被那個笨丫頭誤會成自己是個啞巴。

    「小兄弟,每個人都有難言之隱,這我明白,你不說話我也不勉強,你可以點頭或是搖頭來表達意見,這樣在你願意開口說話以前,我們才有溝通的方式,才能繼續討論下去,是吧?」赫連聿遲疑了一會兒,半晌後才輕輕地點頭。

    「嗯,小兄弟,你家在什麼地方。還有什麼親人沒有?」柳管家溫和地詢問。聿兒,忘記自己的身份,忘記自己的名字,好好地活下去……

    赫連聿的腦海中,閃過了娘在臨別時的吩咐。是啊!翻覆的馬車裡有著代替自己死去的孩子,他已經沒有家,世上再也沒有赫連聿這個人了!

    想到這裡,赫連聿堅定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已經是孤獨一人。

    「是嗎?」柳管家見他雖然極為掩飾,但眼中仍有無法隱藏傷痛,他輕歎一口氣,說道:「看來你也遭受過一段痛苦,你放心,我不會逼你說出來的。」

    柳管家緩緩起身.背過身子陷入沈思。這孩子像個謎,擁有雙聰慧卻寂寞的眼睛,年紀小,卻似乎十分早熟,身上穿得破爛,但卻有一種特殊的氣質,這樣的孩子留在小姐身邊好嗎?他知道小姐很寂寞,也知道她渴望有個玩伴,但是……讓這樣一來路不明的人留下,對小姐到底是禍還是福?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什麼人?」柳管家開曰問道。

    ˍ、「是我金繡,小姐命令我送衣服過來。」金繡在門外應道。

    「還有,晚膳已經備妥,小姐要我來領小公子前去用膳。」

    「等等,我還有幾句話,問完就好。」柳管家吩咐道。「小兄弟,我看得出你是個聰明人,也知道你有不想說出口的難處,既然小姐一心想留你下來,我們這些下人也不想讓小姐傷心,你可以留下來,但你要記住一件事。」

    柳管家走向赫連聿,彎下身,鄭重地盯住他的黑瞳說道:「小姐在我們這些下人的眼中,是最重要的,你可以有故事、有過去,但就是不能對小姐有一絲一毫的壞念頭,為了小姐,我們這些人連命都可以豁出去的,你明白嗎?」

    赫連聿毫無所懼地回視他眼中明顯的威脅,心裡卻不禁覺得有些好笑。這些人對風斂雪的忠心確實讓人驚訝,不過他哪會對那個笨丫頭做什麼,反正自己只打算在這裡度過一個冬天,等春天一到,他就要離開這裡,之前之所以答應風斂雪的邀留在這奇怪的地方。

    「那麼,你就留下當小姐的貴客吧!」柳管家自然瞧見他眼中的傲氣,不再多說什麼,轉身開門讓金繡進來。「讓金繡服侍你換衣服,小姐還等著你一起用晚膳呢!」

    當赫連聿在金繡的帶領下,來到用膳的偏廳時,始終坐在圓桌前耐心等待的風斂雪也吃了一驚,目不轉睛地看著這個一直被自己誤認為是女孩的小男孩。

    換上了男裝的他,依舊是她見過最漂亮的人兒,劍眉飛楊、俊目薄唇,與性別無關,不管怎麼看、怎麼裝扮,就是精緻美麗的。

    「廚娘幫我們做了晚膳,快坐下來吃吧!」風斂雪把招手,開心地招呼。

    赫連聿選擇她的對面坐下,由於餓了好幾天,直接拿起筷子,就開始大快朵頤一番。風斂雪見他吃得多,也開心地舉起筷子一起享用美食。

    一直到七八分飽時,赫連聿這才放下筷子,既然要暫時留下,那自己還是得和風斂雪將事情說明白。

    「喂!」

    「嘎?你會說話?」風斂雪大吃一驚,手上的筷子差點都掉了下來。那?他不是啞巴嗎?

    「不說話並個表示我就是啞巴」赫連聿翻了個白眼。有些受不了地開口說道。「先前我只是不想說話。」

    「這是什麼意思?之前你看到我不想說話/見你既歡看到豚人。人還是我,為什麼現在又想和我說話了?」風斂雪好奇地問道。

    「哪有什麼原因,不想說話就是不想說話。」赫連聿冷哼一聲,這笨丫頭真囉唆,連問個問題都是又臭又長的。

    「原來你會說話啊……」風斂雪以一種觀察稀有動物的眼神望著他,赫連聿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忍不住又瞪了她一眼。

    「嗯……哼……你在山上為我趕走狼群、又帶我回來、讓我飽餐一頓,我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這些事我都不會忘記的。」』赫連聿不太自在地說著。

    從前的自己,是頂著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尊貴身份,更是將任何人的服務視為理所當然。只是經過一場變故、人事全非,又被風斂雪一連解救了幾次,照理說他應該感激,但她怎麼看都和自己年紀差不多大小,又是個講話囉哩囉唆的丫頭,他實在無法將她當成救命恩人來看待,更別提什麼敬意了。

    「你叫什麼名字?」風斂雪並不理會他斷斷續續的告白,倒是對他產生了更多的疑問。

    「名字?」赫連聿一愣。啊!差點都忘了,還得想一個新的身份和姓名哩!

    「是啊!其他人都是怎麼稱呼你的?」

    「我……我姓君。」赫連聿情急之下,套用了母親的本姓。「姓君,那你的名字呢?」「君」,真是個好聽的姓,而且還十分貼切他這個好模樣。

    「我沒有名字。」赫連聿沈下臉,有些苦澀地說道:「我娘親前些日子才去世,其他……其他的親人說,就是因為我的名字不好,才讓我娘喪命的,打從那天起,我就扔掉自己的名字,再也不用了!」

    「哪有這樣的事情?」風斂雪心中一酸,為他的可憐的身世感到悲傷。「你千萬不要相信這樣的事情,令堂的死絕對和你沒關係的!」

    她主動握住赫連聿的手,友善地想安慰他。

    「那麼。我幫你取個名字好不?」不忍見他一張漂亮的臉蒙上陰霾,風斂雪提議道:「既然是我帶你回來的,我就幫你取個個名字好嗎?」

    赫連聿無所謂的抬起頭,不過是個代號,自己並不十分在乎。

    「我在山上救了你,你又救了我,這是需要非比尋常的運氣與機緣,才會碰在一起的。」』風斂雪搖頭晃腦.喃喃自語。「君……君莫凡!你可以獨自一人抵抗狼群這麼久,一定是個不平凡的人,不如你就叫莫凡吧!」

    「君莫凡,」赫連聿低聲念了幾聲,最後點點頭。

    「對了,你今年幾歲?」風斂雪接著問。

    「上過月剛滿十歲、』」「哈!我就知道自己沒猜錯,就算你不能當我的小妹妹,還是得當我的小弟弟,再三個月我就滿十二歲了,所以你還是得喊我聲斂雪姐姐。」風斂雪得意地說道。是男是女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希望身邊有個伴,可以一直陪著她。

    「我不要!」他冷嗤一聲,不過就大自己一年幾個月,喊什麼斂雪姐姐?噁心死了。再說他們站在一起差不多高,他才不要這麼喊她。

    「為什麼不要?」風斂雪有些焦急地拉住他的手說道。「從來沒有人喊過我斂雪姐姐,我一直想聽人這麼喊,不行嗎?」

    赫連章冷著臉,不知道如何回應她這個莫名其妙的要求,記得在門口時,他聽見僕役們說起二夫人及兩位小姐,那不就是說她還有姐妹嗎?幹麼一直和自己攀親帶故?怪丫頭!

    「我和你沒差多少,喊什麼姐姐噁心死了!」他無情地揮開她的手,無視她可憐兮兮的小臉。

    「嗚嗚嗚嗚~~莫凡弟弟~~難道你忘了是誰在你肚子餓的時候,給你一塊餅?又是誰和你一起樹上共患難?」風斂雪見他堅持,以雙手捂著臉,低低地哭了起來。

    「喂!你幹什麼啦!」他嚇了一跳,這丫頭怎麼說哭就哭?

    「我知道你害羞,但是………我又不是要你永遠這麼喊我,只要現在喊一次給我聽就好了。」風斂雪繼續以啜泣的聲音說著。

    嘖!怎麼這麼麻煩!?他生平最討厭看到女孩子哭了,再說要是她一直哭卜去,那些拚死護主的僕役們要是誤會他欺負風斂雪,可就麻煩了。

    「這可是你說的,只有一次喔!」非常心不甘情不願地,他臭著一張臉屈服了。「斂……斂雪……姐姐。」

    「啊!我就知道你最可愛了!不會不理我的!」風斂雪放開手,光潔的小臉上哪有淚水,兀自開心不已地向前緊緊抱住他。

    「啊!你唬人的!」赫連聿脹紅了臉。可惡!居然被這臭丫頭騙了!

    「嘻!莫凡弟弟,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要好好相處喔!」風斂雪不理會他惱怒的臉,笑吟吟地伸手握住他的手。

    就這樣,赫連聿成了君莫凡,在風家展開他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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