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病房大門傳出輕叩門的聲響,她想也沒想地以為是佟翟亞提早到來便開口喚他進來。
門一被推開,出現在門口的兩個人著實教她嚇了一大跳;門外站著的是一對她完全不認識的夫婦,兩人臉上的表情雖友善,但卻還是教施薏玫心裡「怦怦怦」地直跳個沒停。
這對夫婦明顯是衝著她來的,可是——為什麼「請問有什麼事嗎?」
「你就是施小姐?」男人的臉上淨是滿意的神情。
施薏玫雖感訝異,卻還是誠實地輕輕點個頭。
「我們是佟翟亞的父母,我們是來確定你是否……」說到這兒佟樹山停頓了下,看著她說不出話來。
「你是否懷了翟亞的孩子?」王碧雨替丈夫開口。
這是這些天來他們夫妻倆一直擔心的事,不管兒子是否坦白承認,他們認為還是親自來一趙較為妥當。
若真有先上車後補票的行為,他們便不再堅持那項大哥必須先結婚的約定,當然還是佟家的孫子最重要,這是王碧雨考慮幾天的決定。
「翟——亞?佟翟亞?」施薏玫張大了嘴,吃驚地睜大雙眼。
如果站在她面前的這對夫婦是佟翟亞的父母,那麼在那棟屋子裡出現的佟伯父、伯母又是什麼人可看眼前這兩位夫婦又好像不是在說謊的樣子,教施薏玫可完全搞糊塗了。
「你不會不知道佟翟亞這個人吧?」佟樹山疑惑道,卻遭到他妻子的白眼對待。
「我知道,可是我見過的佟伯父、伯母並不是你們兩位。」
她這麼一說可教佟夫婦兩人大為吃驚地一同睜大眼直直地瞪向她。
「你說什麼?有人在冒充我們?」佟樹山的口氣寫滿的全是不信,世上哪有這檔荒唐事,父母也有假冒的「女娃兒,你倒是說清楚是怎麼一回事?」王碧雨直覺到這事有些不對勁兒。
「我要是清楚就好,翟亞待會兒會來,你們直接問他會更快。」施薏玫有些惱怒地氣道。
她想,如果是佟翟亞耍了她,她絕不原諒他,但是他又是為了什麼才這麼做施薏玫緊抿著嘴唇想了好半晌,一會兒才發現站在她面前的這對夫婦目光很是奇怪地……放在她的肚子上怎麼回事?她的肚子難不成多了某樣東西嗎「你們在看什麼?」
「你懷孕了嗎?」這是他們所期待的。
「懷孕?」這一驚可非同小可,施薏玫急得從床上跳下來顯些站不穩,她很快地抓住床沿穩住自己。
「是的,你懷了翟亞的孩子嗎?如果是,我們會在短時間內讓你進門。」
這是什麼跟什麼?誰懷孕來著敢情這是佟翟亞——那個混球用來騙他父母的謊言等一下!眼前這兩人是否是佟翟亞的真正父母還有待商榷,她怎能現在就下斷言不過,她沒懷孕的事還是早早招供得好,免得教這兩人老是把眼光放在她的肚子上,那感受可是挺難接受的。
「我沒懷孕,我和翟亞才不是你們想的那麼親密。我和他是……」話未說完,這對話的主角已出現在病房門口。
「媽,你們怎麼在這兒?」佟翟亞可說是十分驚訝的,尤其是在聽見施薏玫才要說完的話後,更教他是替自己捏了把冷汗。
該死!他早該事先想到爸媽兩人一定會過來看看未來媳婦的,偏偏他一個疏忽竟忘了交代這件事,現在看他該如何解釋清楚!總不能要他假裝不認識他這兩位明顯已經表明過身份的父母吧!該死!這要命的情況教他忍不住在心中咒罵起來,他著急地想說些什麼,偏偏又不知該如何啟口,但在三人「六目睽睽」之下不說明白,他也知道一定過不了關。
就在他杵在原地思索著應對方法時,看著他思考的施薏玫可等不及想問清一切了。
「翟亞,他們是誰?為什麼他們說是你的父母?」
「翟亞,這女娃兒口中所指的佟伯父、伯母是誰?」佟樹山也等不及地開口。
佟翟亞垮下雙肩,明白這時候他是不說開也不行了,於是他歎口氣緩緩開口:「薏玫,他們的確是我的父母,那些天,在屋子出現的兩人是我姨媽和姨丈。」他說話的同時眼睛密切地看向身子已經僵住的施薏玫。「薏玫——」他實在不知該說什麼,只好將手伸向她,誰料才伸到她面前馬上被她一手甩開。
「你耍我!你怎麼可以這樣耍我?」憤怒直接湧上心頭,施薏玫不顧一切地拿起床上的行李使力擲向他,卻因過分用力而使得傷口又發疼了起來,她咬住下唇不予理會,只是用著控訴以及不可原諒的眼神瞪著他。
佟翟亞閃過她丟來的行李,舉步走向她,臉上閃著也是同樣的決心。「別鬧了!我可以向你解釋這一切。」
「一切全是假的,連那個蘇美芳也是假的,對不對?」施薏玫大吼大叫,用盡全身力量直想掙開他抓住她肩膀的大手,無奈在他緊箍的掌握下她只能徒勞地白費力氣,兩隻手臂在半空中胡亂揮打,就是無法正中下懷。
「是的,全是我設下的圈套。」佟翟亞再鎮定也沒有,此時此刻可容不得他稍有差池。
一有差池可難保他不會失去她,這關係到他日後一輩子的幸福,他輕忽不得。
施薏玫聞言更是怒火奔騰,恨不得能掐斷他那出色的頸子,可她也知道在他的掌握下,她要想如願,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戲弄我?我一直拿你當朋友看待的,為什麼你還要這樣對我?」說著說著淚水竟不由自主地湧上眼眶,不過,施薏玫卻告訴自己她不是在傷心,而是被他的此番作為氣哭的。
看見她盈眶的淚珠,佟翟亞心疼地伸出食指拭去她眼角的淚水,輕聲道:「我一直最不想要的就是當你的朋友。」他才說完馬上注意到她變白了臉色,身子也開始急於想掙開他,見狀他只是更加重力道地抓緊她的肩膀,不讓她輕易掙脫。
「你還不懂?這一切的設計全是為了你。」
「為了我?」訝異使她不停掙動的身子平靜下來,施薏玫抬頭看向他正經八百的臉龐。
「正是,打從你第一次闖進那棟屋子,看見我光溜溜的身體後,我就抱定今生非你莫屬的想法。」佟翟亞的話引起一直站在一旁「旁聽」的兩位聽眾一陣笑聲,但他不予理會繼續往下說:「只是萬萬沒想到的是,最後竟發展成你只把我當朋友看待,完全不把我當成是個大男人,你說那個時候我不趕緊想個辦法行嗎?」
「所以你才把你姨媽和那位蘇美芳找來,聯合起來耍我?」想到那時候自己有多緊張,施薏玫心裡就有氣。
「是的,當時那是唯一能使你想通的方法,你不知道當我看見你分明在吃醋的表情,我有多興奮。」佟翟亞說得眉開眼笑。
施薏玫則朝他齜牙咧嘴滿臉的不甘心,氣自己竟然糊里糊塗地栽在他的手上,真是愈想愈是一肚子的火。
這時候要謊稱她根本沒在吃醋,他肯定是不會相信的。但要她就此原諒他的所作所為,他休想!她氣憤地鼓起兩邊的腮幫子。心想:他都能設下圈套耍得她團團轉了,她怎能如此輕易就讓他得逞!喔!不,她是不會再繼續笨下去的。
睨著她不說一句話,佟翟亞心裡可是十萬分著急的,就怕這小妮子硬下心腸不肯原諒他。如此一來可就糟糕了,在他的婚禮上可不能少了新娘呢「薏玫,我說這麼多,你沒有什麼表示嗎?譬如原諒我什麼的話啦,或者愛我什麼的……」他厚著臉皮哄著她,將俊俏的臉龐移近她。
施薏玫故意擺出考慮的神色,盯著他好半晌,最後在佟翟亞以為自己已經快要失去耐性的同時,她才慢條斯理一個字拖著一個字地開口。「我還沒準備要原諒你!」
在他還沒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向她說那三個大字時,她都不會讓他太好過日子,誰教他到這時候還不肯開口呢聞言佟翟亞頓時垮下一張臉,沮喪得不得了,瞧見他這副消極的模樣,施薏玫暗自在心底微笑。哈!哈!總算讓她得以報報小仇、消消大氣了。
一直待在一旁的佟家夫婦也非常有默契地一同走出病房,他們彼此都知道,恐怕小兒子的婚事是真的在逼近了,為此兩人在走出醫院的當兒,表情皆是愉快滿意的神色。
對於病房那位女娃兒,可想而知,這兩人是相當滿意了。
幾天下來佟翟亞的努力一直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結果——取得佳人的原諒。而關於和她一起回去面對雙親的事也不能再拖下去了,於是他決定這次不管這愛刁難人的小妮子還想用什麼借口打發他,他都不會再上當。
佟翟亞下定決心地站起來,走出主臥室來到離這兒不遠的客房,也就是施薏玫睡覺的房間門口。
「開門!薏玫,我有話對你說。」他絕不讓她再繼續將他排除在房門外。
「什麼話在門口說就行了。」聲音從房內傳出來。
聞言佟翟亞拍門的手掌更加用力了,顯然不打壞門板他不甘心似的。
拍擊聲吵得施薏玫忍無可忍地走向房門,將門非常用力地打開,門開了以後她噘起嘴氣咻咻地大叫:「你到底想做什麼?佟翟亞,我還沒原諒你耶!」
在施薏玫的人生定義裡,她不會和自己還沒原諒的人交談;對他,她已經十分客氣了,他還想怎樣她的話教佟翟亞忍不住莞爾地咧開嘴笑了,他實在弄不清楚這小妮子到底是真生氣,還是在裝腔作勢,看她的樣子著實教人看不出個端倪來。
「我不管你哪時候才要原諒我,我認為和你回去面對你父母的時候已經到了,你何不開始準備?」
施薏玫當下一愣,老實說,他不說自己還當真忘了呢!只是在這時候回去?在她還沒原諒他的當兒……才思及此施薏玫發現腦中同時自己作主地冒出另一道聲音,它們正訴說著:
得了吧!施薏玫,都到這個節骨眼了,你還在裝蒜!你根本老早就不怪他了聽見心中這麼一句話,施薏玫吐吐舌頭不予否認,就算自己早已知道不再怪他耍她,那又怎樣?她氣還是未曾消去呀不過,她也清楚家裡的那件事是不能再拖下去了,早一天解決她也好早一天自由。何必在這個時刻和他鬧彆扭呢?她想。
「好吧!回去就回去,不過,佟翟亞,我可事先警告你,事情恐怕不簡單喔!」
「小朱老早就提醒我了。」
「她連細節都告訴你啦?」提到朱婉妮她就有氣,原來這一切全是她惹的禍,自作主意地拉攏他們倆,這會兒事跡敗露人就一溜煙地消失蹤影,真教她直呼交友不慎啊「還不是全部的細節,我在等你全部告訴我。」
施薏玫輕喔了一聲,表示明白,接著就要關上門,卻教他一手擋住。
「嘿!你什麼都不準備說嗎?」
她的反應是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去把婉妮找來,我們在出發的路上我會全說明白。」
「你不會是說小朱也要一同前去吧?」他驚訝地說。
「當然!我可不敢信任你。」她故意大聲說。
他忍住想掐斷她的頸子的衝動,他發現這些天她處心積慮就是想氣死他,所以他絕不會教這小妮子的奸計得逞「放心,你這麼瘦我還提不起興致呢!」要耍鬼計他可比她高竿。
佟翟亞的話果真教她生氣地漲紅臉,施薏玫老大不高興地瞪他一眼,當他的面用力地甩上大門,混帳的他下地獄算了。
而外頭的佟翟亞卻抱著肚子開始大笑起來,和這妮子辯嘴實在是有趣極了,佟翟亞簡直開始期待往後和她的婚姻生活哩!
出發的當天不僅僅多出個朱婉妮,就連魯建邦也自告奮勇地跟來,沒辦法!總裁有交代,教他是不得不遵從。
不過,佟翟亞沒多餘的心思埋怨他父親的安排,施薏玫突然在車子冒出的一句話已經夠教他消化不良了。
「我兩年前就已經結婚了。」施薏玫雖是說得很輕鬆,但聽在他耳裡可猶比青天霹靂了。
兩年前就已經結婚了?那她等於是有夫之婦了?佟翟亞簡直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他的表情讓車上的兩位女孩發出愉快的大笑,朱婉妮伸出手指向她表哥,笑得好開心。「薏玫,我不是說過了我表哥一定會大吃一驚的。你瞧,我說的一點也沒錯吧!」
他不是大吃一驚,他是氣得想揍人了,看見這兩位女孩笑成這樣,佟翟亞當下明白先前的話只是個玩笑,教他是又氣又暗暗鬆了一口氣。
所幸是個玩笑,倘若是事實他還真不知該作何打算呢?殺了施薏玫的丈夫嗎?這主意可一點也不好玩。
「別開玩笑了!讓建邦專心開車好嗎?女士們。」他沒好氣地。
「表哥,這時候可沒人跟你開玩笑來著。」
「小朱,你是說?」他根本不想往下講。
「由我來說吧!婉妮。」施薏玫收回笑意,眼睛落在前方。
「翟亞,我的確早在兩年前就該嫁人了,只是那時候我害怕地從婚禮上逃掉,所以我也不清楚這個婚約還存不存在,這次回去除了必須見我爸媽,還必須處理這件事。」
「逃掉?你當時是害怕嫁人,還是別有它因?」佟翟亞必須問清這一切。
未來的妻子竟是別人的太太,這事情可大條了,要他退出他可辦不到。
「你還不懂嗎?表哥,薏玫的父母是為了錢才把她嫁給那個人的,所以為了一生聿福她才逃離家鄉來到這裡。」朱婉妮替她回答,口氣不免開始替她好友抱不平。
「薏玫,如此說來你根本就算是『逃婚新娘』了!」魯建邦意外地插上一句。
卻遭來佟翟亞和朱婉妮的白眼對眼,早知如此他就不開口了。
魯建邦悶想著:我又沒說錯啊施薏玫沒有理會魯建邦,只是緊瞅著佟翟亞的反應;在他的臉上,她著實看不出他對此事有何看法。
他該不會是後悔了吧?想到此她不禁暗自感傷。
其實這也怪不了他,任誰也不希望和有夫之婦牽扯上關係的,更何況是一點魅力也沒有的她呢如果這時候他想放棄自己是不會怪他的,心裡才這麼想,施薏玫馬上把這意思說出來。
「薏玫,你在說什麼?表哥才不是這種人。」朱婉妮首先抗議她的話,直接替佟翟亞回答。
只見佟翟亞一瞬也不瞬地看著她,卻什麼話也沒說,倒教朱婉妮開始著急了。
「表哥!」她還真怕表哥會同意施薏玫說的話呢「我們現在回頭還來得及,翟亞。」施薏玫要自己絕對不能強人所難。
「翟亞?」望著佟翟亞,魯建邦深感迷惑,這作風可不像他。
注意到這三人正緊盯著自己,佟翟亞露出一口白牙愉快地笑了。他完全清楚這三人到底在擔心什麼。還不是就怕他會臨時改變主意,可他心裡非常清楚自己是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薏玫成為別人的妻子,而不出面制止的。
在他已經這麼愛她的時候,別人休想搶走她,就算他必須做個搶親者也不打緊。
心裡這麼想著,佟翟亞更加堅定心意,一雙銳利的眼睛也開始閃閃發亮,看著施薏玫的那雙眼睛充滿笑意,他慢慢地開口:「我們不回去,就算你現在還是別人的妻子,我也會不惜一切地換取你的自由,薏玫。」
「翟亞……」施薏玫完全說不出話來,她只是伸出手將小手放進他張開的手掌裡。
「不過等到一切圓滿結束後,你可不要再氣我耍你的那件事了。」他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施薏玫又氣又羞地白他一記,轉開頭假裝不理他,心裡逕自氣道:我早該知道的,他這惡棍幾時會這麼好心來著?原來還不是有企圖的假好心,說到原諒還早呢心裡這麼想,施薏玫馬上朝他擺張鬼臉,一派「他作夢」的表情。
見此狀佟翟亞不禁忍不住放聲大笑,渾厚的嗓音充斥在轎車裡。
「嘿!看我這麼誠心誠意幫你的分上,你多少也消消氣吧!」他鍥而不捨地哄著她。
施薏玫故意將小臉努得高高的,理都不理他,好不容易抓住機會能好好修理、修理他一番,她說什麼也不這麼快就放過他。
最好能教他再擔心個好些天,她才好化消一肚子的悶氣。
「不!才不原諒你。」心裡其實已經不怪他,但她就是忍不住想氣氣他,誰教他要戲弄她這麼久呢「對!不要原諒我表哥,薏玫。」朱婉妮樂得在一旁煽火。
佟翟亞橫瞪他表妹一眼,眼光直暗示她別在一旁多事;後者接觸到他暗示的目光只是故作沒看見的聳個肩,輕吹起口啃。
佟翟亞不再理她,再次把注意力放回施薏玫的身上,決定在這一刻把話說清楚,再這樣下去她這小妮子肯定真會氣上癮真讓她氣上一輩子,那還得了?說什麼他也必須想辦法取得她的諒解。
當然,佟翟亞其實也知道這小妮子無非是在裝裝樣子,但是就算知道她的底細,他也拿她沒轍。
一旦男人愛上女人,大概就是這種下場吧!他心中苦道。
「薏玫,當真不原諒我?」他低聲說,慢慢地朝她的臉靠近。
施薏玫睜大眼看著他徐緩地低下頭,開始不由自主地吞嚥了口唾液,在她印象中他只有一次這麼靠近自己……那次也是他第一次吻她的時刻,可這會兒他……他該不會又想強吻她來著吧雖說她心裡已經十分期待他的吻,可是……施薏玫把目光落向前方座位的兩人身上,可是就在這裡行嗎在朱婉妮以及他要命的保鑣面前吻她?這也未免太明目張膽了吧心裡才這麼一轉,施薏玫馬上漲紅臉,羞得不能自己,一面還趕忙伸出兩隻手擋在佟翟亞的胸前,阻止他再放肆地靠近自己。
「你——你想做什麼?」她舌頭幾乎打結地說。
他輕笑出聲,臉龐更是肆無忌憚地朝她靠近,絲毫不覺她的雙手是個阻礙。
現在施薏玫可以完全確定他的企圖究竟是什麼了,而她也知道再不阻止他,恐怕他當真會在她好友面前吻她。
喔!那才是教人萬分尷尬的事,不行!絕對不行讓他在這時候吻她施薏玫拚命加重力道推他,無奈他強壯的身子怎麼也推不移動,教她是又氣又恨地漲紅臉,小小的手不停地拍打他,身子一味地往後退著。
「翟亞,不行!我不准!」她絕不允許在別人面前做出這種羞死人的行為。
尤其是當她注意到她的朋友朱婉妮,正以一副興致濃厚的表情在前方座位注視著他們時,施薏玫的臉就更紅,抗拒的意願也就更加用不著說了。
「如果你再不原諒我,我可就不準備再客氣下去了!」他頗為不正經地小聲說。
施薏玫頓時瞠直了眼,心裡暗叫:原來這就是這惡棍的企圖!想以吻逼我原諒他?真有夠卑鄙的小人但就算知道他分明施以小人手段,施薏玫卻不得不接受他的要脅。她著實是怕極了他會當眾吻她哩「你好詐!」她暗暗咬牙,氣得直瞪他。
「非常時段施以非常手段,這可怪不得我。」佟翟亞笑得無比開心,那張性感的嘴巴簡直都快合不攏了。
「算你夠狠。」
「如何?你的回答呢?」
「你——」她氣道,見他又開始靠近,嚇得她馬上開口:「我原諒你,你別再靠近我。」
得到他想要的回答,佟翟亞臉上佈滿笑意很快地抬起頭,正好瞧見朱婉妮不以為然的表情,於是他故意將笑容拉得更大,存心教他表妹氣死。
朱婉妮輕哼一聲便把頭轉向前頭,心裡直嘀咕著:可惜!好不容易可以欣賞接吻的現場鏡頭,沒想到竟泡湯了!真是的,害她為了方便觀看還差點扭傷脖子呢朱婉妮的輕哼聲教佟翟亞只是更加開心,而坐在身旁的施薏玫則是心不甘情不願地鼓起瞼,暗自悔恨自己幹嘛這麼輕易就被他設計去了。真是特大號的智障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