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像一隻大白鳥,沖人云層中,不久,隨即一亮,地面婉約可見,道路、河流、
建築物河面上的波光在艷陽下閃爍不定令人覺得頭暈目眩。隔沒多久,飛機逐漸地遠離天空的浮雲,向著前方一條筆直的跑道俯衝下來。
夏瑩瑩攏一攏秀髮,雙手托著她那有個性的尖下巴,目不轉睛地凝視著窗外;當機場的建築物呈現在她的眼簾時,一股莫名的激動,自她內心澎湃地竄升上來。
飛機滑行在跑道上時,機身發出輕微的衝擊。夏瑩瑩抖動不已的往窗外看,一片黑鴉鴉的接機人潮,使她覺得有點眼花撩亂。
當飛機緩緩地停下來後,人們忙著卸下身上的安全帶,向艙門出口走去,然而她的視線卻一直在窗外的人潮來回搜索著。她下意識地抿了抿發抖的嘴唇,彷彿極力的要掩飾自己內心的緊張。
突然間,一種不祥的念頭閃過腦際,她的喉嚨像是被人掐緊似的喘不過氣。她定一定神,搖著頭喃喃地對自己說:「不!他不可能不來接我。昨天電話中,他還高興地一口答應要來接我,使我原先預備講的話,又吞回了肚子。」無可否認,此刻她心裡非常地盼望費平能來接她,但是人群中硬是找不到他的影子。
她再一次地安慰自己,這樣的顧慮是多餘的。她想著,自從上次回來渡假以後就一直沒見到費平了,不過在上次相聚時,她由費平的神情中已經確信他對自己是非常鍾情。但是迄今仍教她想不透的是——為什麼他劉她的好感卻一直停滯著,一點進展都沒有。夏瑩瑩內心深處是多麼盼望她與費平之間能有更進一步的發展啊!
夏瑩瑩收回視線,從位了上起身,她拉一拉淺咖啡色的裙子,把腰際的幾絲縐摺扯平,並順手拂過前面的一排裙扣,以確定扣子是否顆顆都對著了,然後才跟著人群加入下機的行列。突然,一陣強風吹開近裙擺的兩顆扣子,無意中暴露出她那雙修長滑潤的美腿。
離開機艙後,接機的人潮立刻蜂湧上來,夏瑩瑩在人群中仔細地探尋,依舊沒有費平的蹤影。她自然地看了看表——飛機是按預定時間抵達的。她猜測著,莫非費乎碰上突發事情耽擱r時間以致遲到了?她為他想了個適當的理由後,便逕自在機場裡四處漫遊。
突然,一個熟悉的背影攫住夏瑩瑩的視線,她的心開始興奮地七上八下,剛才所有的不安,在剎間一掃而空。
「費平!費平……」夏瑩瑩高聲地叫著,同時她的雙腳已經迅速的飛奔過去。
「我以為你忘了呢!」興奮的心情使得她講話的聲音斷斷續續地抖動著。
這時,那名男子也回過身,朝著飛奔過來的夏瑩瑩,張開他的雙臂。夏瑩瑩幾乎是腳不著地的跑到男於面前,正準備投入他的懷抱時,才發現自己認錯了人,趕忙煞住腳,緬腆地說:「啊!對不起!我認錯了人!」言語中流露出幾許的失望。
夏瑩瑩正想拉遠和眼前這名男子的距離,卻發現自己的腰部已被他兩隻剛強有力的手臂給牢牢地扼住。那名男子在她耳邊輕輕發出戲謔的笑聲:「小姐,我替弟弟則來迎接你,難道不能得到同樣的一吻嗎?」不由分說地,他把夏瑩瑩摟得更緊。
「不行!請你放尊重一點好嗎?」
夏瑩瑩壓低著聲音冷冷地拒絕。然而她的死命反抗,只是更加縮緊那雙左右夾攻的手臂。她覺得對方的臉逐漸逼近,連鼻孔所發出的氣息也微微拂動她的髮絲;男子的一隻手已開始在她的背部滑動,另一隻手則從腮邊滑到她的下巴,重重地托起她低垂的臉龐。
夏瑩瑩看情況似乎不太對勁,奮力地想逃出這名男子鋼牆鐵壁般的胸膛,可是此刻自己的下半身卻好像有道牆堵在前面,已經動彈不得了!
不一會兒,夏瑩瑩全身乏力得再也沒有反抗的餘力,就在她即將鬆弛的剎那間,兩片濕潤的嘴唇迎面蓋了過來,接著她只覺得天地旋轉,心裡翻騰不已;逐漸地她不再反抗,四片嘴唇火熱地交融在一起。
也不知溫存了多久,夏瑩瑩的身體才被放開。而那名男子還以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直往下盯著她看。夏瑩瑩原本徘紅的臉頰,這時由於驚嚇變得更紅更燙;害羞的情緒也一股腦兒轉化為忿怒,從心底湧了上來,迅速又激烈地擴散到全身。
「你……太冒失了!」夏瑩瑩幾乎是氣急敗壞地說,她極力地壓抑住心中那股隨時會暴發的情緒。
男子默而不語,但那兩道熱情似劍光般的眼神卻猛盯著夏瑩瑩那對濃密的睫毛,似乎想從睫毛下的眼神裡看出夏瑩瑩此刻的心情。
隔了半晌,他那張侵略的嘴才緩緩打開,發出一種近乎邪門的笑聲:「現在我去幫你領行李,請你把機票給我;假如你要發火的話,到車上再說吧!」說話時還略環顧四周暗示夏瑩瑩,此地有不少往來人群的存在。
雖然他是用開玩笑的口吻想取悅她,不過夏瑩瑩此時的心裡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再加上穿梭來往的人群都向他們投以好奇的眼光,更是讓她覺得心裹不是滋味。她馬上從皮包裹拿出機票和行李單,狠狠地摔到他的手心,半句話也不吭聲地兀自低著頭。
「哎!真糊塗!我怎麼連費平和他哥哥費翔都分不清楚呢?」等他一轉身離開,夏瑩瑩便很懊惱地自責著。
望著費翔的背影,夏瑩瑩陷入沉思;費平和他一樣有副高大的身材,不過哥哥費翔似乎要比弟弟費平高出四、五公分;雖然如此,但那充滿男性美的肌肉,使兄弟倆的外形,顯得格外相似。想到這裡,她不禁暗怪自己的一時糊塗,即使是有這相同點頁不能大意認錯人,何況,這兩兄弟還是有他們不同的地方。
她再度抬起頭注視著櫃檯前費翔的背影。的確!沐浴在金色陽光下,費平那頭帶有光澤的黑髮,真的和費翔的頭髮截然不同。並且,他那一頭披散在腦後的長髮,也絕對不是費平所擁有的。再就容貌來比較,兄弟倆也都有著一段距離——費翔那張飽經日曬的臉孔,總是掛著冷酷的表情,尤其是他嘴邊有幾道深深的皺紋,更加深他予人無情的印象。但不容否認的,他比費平更具有男性魅力,特別是他那讓人難以抗拒的調情能力,以及與生俱來的支配力,相信一般的女孩子一定很容易為他神魂顛倒的。
如果把費翔比做夜的話,那麼,英俊的費平便是日。夏瑩瑩又情不自禁地陷入遐思;五年前,當她還是十五歲的小女孩時,她第一眼看到費平,就被他英俊的外表和文質彬彬的舉止給深深吸引住了!加上當時費平還不停地對她表示關愛。因此,長久以來,她一直想念著費平;如今,期待已久的日子就要來臨了!
當夏瑩瑩的記憶又同到剛剛發生的那一幕時,嘴唇竟然餘悸猶存地顫抖著。自認識費翔以從未像今天一樣和他單獨相處過。回想起第一次接觸到費翔那對炯炯有神的眼眸時,她甚至會感到害怕;尤其是他那慣有的冷漠,每次都教她覺得不知所措。更讓她不安的是,費翔一向都以一種銳利的眼光注視她,彷彿要洞悉她每一時刻的感受;而且他的臉上還常常莫名奇妙地掛著一絲笑容,在夏瑩瑩的第六感裡,那股笑容簡直充滿了嘲弄意味。
她痛恨自己竟被這樣的人強吻,隨著心中再度湧起的忿怒,她下意識地緊捏著皮包的金屬鉤子來緩衝自己激動的情緒。
自上次回來之後,夏瑩瑩和費平正式肯定彼此間的兩情相悅。然而他們的戀情在費翔眼裡看來,卻是非常的幼稚且不成熟。
「幼稚!」夏瑩瑩不禁嘲弄式地的自語。
「唉!」她不經意又歎了一口氣,心裡嘀咕著:「費平已經二十九歲了,而自己也早屆成年之齡。再說,費翔本身也不過大費平五歲而已,居然把我們當成毛頭小子!這簡直是欺人太甚!」但夏瑩瑩曾聽說費翔是位有名的情場老手,想到這一點,她彷彿想通了他之所以會鄙視自己和費平相愛的原因!
一陣重重的腳步聲,將夏瑩瑩拉回到現實世界;她定神一看,費翔正快步地朝自己走來,那箱沉重的行李,似乎對他沒有產生任何影響。夏瑩瑩趕緊把臉朝向別處,故意裝出一副不理不睬的樣子。
「小姐,走吧!車子已停在外面!」費翔命令似地催促著。
「哼!愈早走愈好!」夏瑩瑩火氣頗大地回答。
費翔看她怒氣不消,於是哈著腰,做作地擺出一副阿諛的表情,然後以輕鬆的口吻敦促著夏瑩瑩。他也知道夏瑩瑩很不喜歡他那對眼睛,所以才做出這麼一副討好、逗趣地模樣。
夏瑩瑩根本不理會他的滑稽動作,只是甩甩頭髮逕自步出機場大廈。當她走到費翔所指的轎車旁,忽然腦際間閃過一念——何不自己先回家?一切等以後再做打算。但這個念頭很快地就被自己的「好勝心」所打消了,想想還是先跟費翔走,免得又被他揶揄一番而自討沒趣。
費翔安置好行李後,先打開駕駛座那一側的車門,接著打開右邊的車門,然後絲毫沒有讓夏瑩瑩選擇的餘地,便一把將夏瑩瑩強拉人座。夏瑩瑩正要吼出聲時,「砰!」地一聲,她的怒氣已被那重熏的關門聲壓抑下去。但費翔似乎對他自己如此粗魯的動作不以為然。他待夏瑩瑩坐入後,一語不發的啟動引擎,彷彿身邊根本就沒有人存在似
夏瑩瑩不停地揉著手臂上的瘀痕心中真是怨恨到極點。但是面對費翔那股令人窒息的冷漠,她絕不甘心主動化開僵局。雖然心裡頭對費平沒來接她的原因很是好奇,甚至感到疑惑不解,但為了面子,她準備和眼前這位孤傲的男人冷戰到底,絕不輕易地打破沉默。
沒料到費翔也保持著緘默,於是車內的氣氛益顯得沉悶。夏瑩瑩趁著車子來個右轉彎身體向左傾斜時,順勢偷偷地瞧了一眼駕駛座上的費翔。當她看到費翔依舊掛著一臉的冷漠時,她強烈地感受到費翔的自私與無情,這種感覺更令她心中升起一股對費平的溫柔體帖所產生的思慕心理。
最後,夏瑩瑩實在憋不住對費平的掛心,只好委屈自己先開口問道:「你弟弟費平為什麼沒來接我呢?」不過聲音還是相當冷硬。
費翔輕輕地別過頭來瞄她一眼,也冷冷地回答:「因為工廠機器臨時發生故障,他一時不能脫身,」
夏瑩瑩卻認為這並不足以構成費平無法前來的理由,於是她顧不得矜持。繼續追究道:「像這種事對你來說,不也是很緊急的嗎?」
費翔的嘴角牽動了一下,欲言又止後還是一句話也不說的只顧注視著前面的路況。
「你難道不能接替費平處理緊急事件,讓他來接我嗎?」
夏瑩瑩忍無可忍加問一句,然後緊閉著雙唇等待對方的回答。
過了好一陣子,費翔才吐了一口氣,慢條斯理地說:「我也是這麼想啊!」他說話時,眼角還迅速地來同掃視夏瑩瑩光亮櫻紅的朱唇。
他隨即又補上一句說:「不過……若照你的話做,我們不就平白失去一次見面的機會了?」費翔說話時,仍是帶著兒分嘲弄的味道。
這句話又勾起夏瑩瑩方才被他強吻的怒氣。
「你說這些話足什麼意思?」夏瑩瑩狠狠地問,但費翔對她的憤怒絲毫不改臉色。夏瑩瑩的怒火頓時問似乎被對方的冷淡反應給澆火了,不過她隨即還是不服輸地趕緊接著說:「你不覺得這種見面方式很無聊嗎?」
「的確是的!」費翔不在意地聳聳肩,對於夏瑩瑩的怒氣,他完全沒有表示迎合的姿態:「儘管如此,這不也是一次很難忘的回憶嗎?」
「同時也是不可原諒的一次!」夏瑩瑩對這種近乎玩世不恭的態度,恨得咬牙切齒。
「你要我向你道歉,是嗎?」他用那種使人發笑的聲音問著。
夏瑩瑩實在拿他沒辦法,心中一時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她知道現在她絕不能笑出來,否則無異承認自己敗下陣來,那費翔待會兒的嘲弄將會更令她受不了。事到如今,夏瑩瑩只好把心中的怒氣用力發洩在右手邊的扶手上。
「無聊!」夏瑩瑩瞪他一眼輕蔑地說。
「你真是相當具有道德觀念啊!」
「道德?」夏瑩瑩皺起眉頭,竟也學起費翔的嘲笑語氣說:「難道道德和接吻有關係嗎?」
夏瑩瑩心裡很明白費翔的為人——他根本就是不在乎她和費平間的關係。夏瑩瑩心裡不禁產生一股受辱的感覺,頓時憤怒與羞辱的情緒在其中交織著;夏瑩瑩完全不加思索地脫口而出:「我和你弟弟真心相愛,而你居然強吻自己弟弟的愛人,你難道不覺得可恥嗎?」
夏瑩瑩一股腦兒吐露心中的不悅,但當她發洩後,才想到自己失言了。
費翔一向很蔑視她和費平間的感情,而她如此一番話,豈不是要在費翔面前自取其辱嗎?
果然,不出夏瑩瑩所料,費翔很苛薄地說:
「你真是他的情人嗎?」費翔的眼睛瞇成一條縫,很得意的盯著脹紅臉的夏瑩瑩。
他分明知道夏瑩瑩不能回答這個問題,所以更得寸進尺地說:
「你是不是他的情人,這並不是很重要的問題!主要的是,我和弟弟一向都是有福同享的!」他的嘴角又再次浮現出那道戲諺的皺紋。
夏瑩瑩被他這幾句話弄得張口結舌,許久說不上半句話來。她的憤怒似乎永遠法壓制費翔的驕傲,相反地,卻落為他取笑的話柄。不過,隔了半晌,對於費翔的調戲,她仍是毫不客氣地還以顏色:「哼!你也別過分自鳴得意,坦白的告訴你!我根本不把你在放在眼裡!」
「這麼說,任我再怎麼努力,也都是白費唇舌羅?」費翔對她的話下了一個結論,嘴角依舊浮著那兩道象徵冷酷的皺紋,以及他慣有的嘲諷。
「我只是希望你能對我尊重一點!」夏瑩瑩一說完,立即將脹紅的臉別向窗外,彷彿再也懶得理他似的。
為了避免和費翔那攝人心魄的視線不期而遇,她只好無可奈何地愣愣的望著道路兩旁的樹木,無意識地看著它們一棵棵由眼前滑過。
沒過多久,夏瑩瑩忽然注意到駕駛盤上那一雙結實有力的手。這雙手散發著古銅色的光采,正輕鬆自如地操縱整部車的前進。彷彿在情場上,這雙手可同樣地隨心所欲的操縱著戀愛中的女人;因為那盼確是一雙強壯有力而且富有支配性的手。相信它的觸摸一定是堅硬的、命令式的,使女人自體內燃起一股無可抗拒的愛火……
隨著幻想,夏瑩瑩的心跳不禁跟著急遽加速。突然間她感到良心好像正受著強烈的苛責,雙頰竟有如火燙般。她馬上非常懊惱自己會有這種幻想,對於一個讓自己受窘的男人,怎麼能產生這種幻覺呢?她不禁為自己的愚昧、矛盾而難過。
沉默許久的費翔突發的一句話,喚醒了夏瑩瑩。
「我們不過是輕輕的一吻,你何必如此記掛呢?」費翔因為看到夏瑩瑩一直脹紅著臉,故意用話調侃她。
聽了費翔這句話,夏瑩瑩果然益發顯得難為情,她趕緊低著頭撫摸自己的頭髮,裝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一方面借此避開費翔的的逼人的眼光。
「你怎麼了?究竟是為了什麼呢?莫非是為了我的話在焦躁不安?」低沉而富磁性的聲音,正中了夏瑩瑩的心懷。
見夏瑩瑩不回答,費翔接著闖:「我是不是造成你什麼麻煩?……」他似乎被侷促不安的夏瑩瑩打動了心。
「沒錯!你確實是造成我很大的困擾。你一副自以為幽默的諷刺態度,使我非常難堪,求你不要再尋我開心好嗎?如果你真喜歡開玩笑的話,請你還是去找別人來滿足你的幽默感吧!」
「假如我沒有興趣找別人,怎麼辦?」
夏瑩瑩再度將視線挪向窗外,此時呈現在眼前的街景,已經是市中心的商業區。
「拜託你看在你弟弟的份子,不要再開我的玩笑了!」夏瑩瑩的聲音變得很僵硬、冰冷。頓了一下,似乎正努力地按捺性子:「再說,我可沒有興致和你瞎扯!」
「可是……不管怎麼說,我對你還是很有興趣啊!」這句話乍聽起來很冷靜而真誠,倒是引起了夏瑩瑩的好奇心。她大膽地正視著費翔,彷彿想從他的表情裡,印證剛剛她所聽到的話;但她眼前所看到的費翔,卻不像話中予人那麼真摯的感覺;他那臉上,依舊冷冷的沒有絲毫表情;然而從他那對炯炯有神的眼睛裡,卻讓人覺得似乎隱藏著許多小小的秘密。
費翔發現夏瑩瑩的眼光,竟然駐留在自己的臉簡直有點不可思議。於是他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皮,盯著夏瑩瑩出了神的眼睛說:「怎麼?你不相信嗎?我確實已經被你深深迷住了!」
費翔一邊說著,一邊不停地溜轉著他的眼珠在夏瑩瑩身上徘徊,宛如要透視她的心坎似的。
霎那間,費翔的視線突然逗留在夏瑩瑩的裙擺上,隨著這個動作,他的嘴角又露出一股他特有的冷酷,其間還雜帶著幾許嘲諷的笑意。夏瑩瑩隨著他的視線,才發現自己的裙扣居然掀開兩個。
頓然間,她覺得費翔的眼神是那麼地令人感到渾身不自在,臉上馬上又呈現一片紅暈。然而最令她無法忍受的.仍舊是掛在他臉上的那股輕蔑的笑容,處處意味著他的勝利。
夏瑩瑩緊緊地皎著下唇.從嘴縫裡進出聲音來:
「我憑什麼要相信你呢?」夏瑩瑩雖然怒不可言,但她還是耍盡量設法讓對方產生羞愧的心理。她相信這個話題.可以使她在抬槓中佔盡上風。
「夏瑩瑩……」這時前面的信號燈正好轉換成黃燈,費翔頓了一下,及時煞住車子。
夏瑩瑩定定地望著前面川流不息的車子,她心想目前最好的應付方法就是完全不理睬費翔緊迫盯人的眼神。
「你還是處女嗎?」費翔若無其事的問出這麼一句話。
「簡直是畜牲!」夏瑩瑩心中暗咒著,但臉頰上卻感到一陣灼熱,呼吸也急促得快要窒息了!
「你有什麼權利過問我的私事?」聲音裡掩飾不了被羞辱所產生的憤怒和顫抖。
「因為你戀愛的對象是我弟弟……」
夏瑩瑩這才發現他的視線竟落在自己因為激動而上下起伏的胸部。她似乎漸漸地不能抵抗他的侵略了!
「另外,我想對你瞭解一下。」他繼續說。
「我認為沒有這個必要!」夏瑩瑩幾近咆哮似地叫了出來。這時,路口信號燈已經轉為綠燈。從費翔的表情看來,他似乎覺得對方這聲大吼是意料中的,他絲毫不為所動,只是發出咯咯的笑聲。
「這也沒啥關係,反正你已經回答我的問題了。」他的眼珠詭詐地轉了一圈,又以嘲笑的口吻說:「你可是為了費平而守身如玉的吧?」
夏瑩瑩全身發出無法忍耐的躁熱,於是好像有意放縱地,又好像嘲弄地說:
「是啊!是啊!反正不是為你,無論如何絕對不曾是為了你這個渾蛋!」
費翔一聽,立刻昂首朗聲大笑說:「小姐,你能不能稍稍地收斂『絕對』這兩個字眼呢?」
夏瑩瑩正滿腔憤怒地要反駁他的話時,突然發現車子並沒有彎進回她家的道路上,而繼續向前方直駛——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你走錯路了!」夏瑩瑩緊張地大叫著。
「沒有錯啊!」費翔斬釘截鐵地回答。
「我家是在那一條路上!」夏瑩瑩指著背後的岔路。
「我們不回你家!」他斷然拒絕。
夏瑩瑩看著他那張冷峻的臉,心裡覺得這個男人行事未免過分專制;但難以否認的是,她確信自己的確被他那充滿自信的語氣給懾住了!
「你到底要載我去哪裡?……」經過方纔這麼一想,夏瑩瑩的聲音頓時變得非常微弱。
「費平在我那裡呢!你不是一直想看到他嗎?」費翔略帶著酸葡萄的味道,冷冷地告訴她。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所以你就擅作主張了?」夏瑩瑩也還以冷漠的態度。對於費翔一貫特有的開玩笑語氣,她徹頭徹尾地覺得索然無味;但她自己本身卻仍不甘示弱地隨時以同樣態度回報他。
「當然啦!如果你一定堅持要回家,情況可以另當別論了!」
「不!我想和賈平見面。」夏瑩瑩急著脫口而出,話一出口,她突然也頓有所悟——
她痛恨自己竟然如此無能地被費翔狡猾地套出了心中的活語。
「要不是費平有這麼緊急的事,我真是作夢也想不劍會跟著你回家!」夏瑩瑩板著臉孔不露出一絲笑容,語氣中還充滿著嫌惡。
「如果說你還需要等五、六分鐘才能見到他,我倒很願意來補這個空檔。」
「如果真足這樣,我寧願等他。你也可以讓費平來接我啊!」夏瑩瑩毫不客氣地頂回他的話。心裡早已氣得撲撲直跳。
「哼!原來你就是用這種手段買下我父親的產業呀!」她撫弄著手指,並不在意費翔是否答腔,而只是苦澀地自語著。
「要是當初不把公司買給你,情況也許會比較平常!」她幽幽地回憶著說。
想到父親轉賣公司的事,她已無暇顧及身邊的費翔是否存在了。
「你並不瞭解這件事情的真相。鐵礦脈在當時早已挖掘殆盡,而你父親又缺乏這方面的知識,加上他手頭上又緊,若不即時轉寶給我。一年內一定破產無疑。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我不知道你和你的父親是怎麼的想法。」費翔忽然正襟危坐,以處理事情的嚴謹態度剖析著。
停了半晌,他繼續說道:
「而且你……或許也就沒有機會認識我。」語氣中充滿了某種暖昧。
夏瑩瑩被費翔這一番話說得啞口無言。
這個時候,兩旁的建築物正隨著車子的前進而逐漸稀疏;他們已經由繁華的商業區,進入了一望無際的大田野,而今只有沿途栽種的松樹仍舊伴隨著他們。
此刻他們正駛在梅山礦業道路上。梅山有兩座礦山。這兩座礦山原屬於國有礦務局的,過去也曾擁有過似乎挖掘不盡的礦。然而這一切,卻在人類超奇的科技文明以及戰火的蔓延下,都化為烏有。現在到處可見的只是那巨大的加工設備,林立於樹林間。
從這一大片翠綠中,可以看出鐵礦山有著劇烈的轉變,往昔的光景已完全改變了——廢坑早被自然所同化了,空地上也長出了繁茂的喬木和各種不知名的灌木叢;更有那強韌的豆科植物和黃花等到處蔓延著,封住了原來的礦穴。另外那彎曲的狹谷山脈,隱約中似乎存著昔日採礦所遺留的痕跡;而事實上,自從礦產采盡後,這些狹谷山脈不但失去了昔日雄風,也跟著好一段時間乏人問津了。這一切景致,頓然使夏瑩瑩依稀地億起在此度過的童年。
遠看梅山這座山脈酷似男人的睡姿。夏瑩瑩記得以前當它還是一座處女林時,樹林濃密地覆蓋著整座山脈,整年綠葉生趣盎然。可惜好景不常,經過無數位獵人的踐踏以及林木業者積極地砍伐後,昔日那一大片林木參天的景象,如今已完全被幼木林所取代,一切的盛況已不復見。
在夏瑩瑩的眼裡,這一大片樹林永遠是她——「沉睡巨人之山」。但她心裡明白,在它之上,卻另有位活生生的巨人住在此地。
此刻夏瑩瑩如霧般的眸子,悄悄地從窗外挪進車內。藉著眼尾餘光從後視鏡裡,她看到被父親喚作是巨人的費翔——臉上仍舊呈現著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正輕輕鬆鬆地駕著車子。雖然,費翔擁有一副高大的身材,而且渾身上下還散發著男性獨特的魅力;但是,她知道父親所謂的「巨人」,並不是針對這些而言。
其實,夏瑩瑩心裡也明白費翔所說的是事實。當初若不是他買下父親的股權,她父親可能就要遭到破產的噩運。同時她也清楚父親之所以轉讓公
司的苦心,並不是真為了自己私人的財產,最主要的還是為了解決所有員工的生活問題。
記得父親曾這麼說過:「費翔做事一向獨斷獨行。在事業上,他不僅嚴以待己,而且對員工的要求史嚴格。這樣的做事原則,可能會忽略了員工的個別差異;但相對地,他卻能使公司日日增產,改善了員工的生活水準。而我呢?剛好與他相反;我重視的不是生產量的問題,而是重視員工的身體狀況,以及家屬們的情形。本來,一個成功的實業家,就應該盡量避免涉及員工私人的生活圈,以免妨礙自己事業的進展。關於這一點,費翔確實是做到了,所以他能夠超越人情的羈絆,成為實業界的巨人!」
對於父親這一席話,夏瑩瑩表示頗不以為然:「費翔這種作風未免太冷酷而不近情理!」
當時父親只是搖搖頭糾正她說:「那種冷酷,只不過是外表給人的感覺罷了!而事實上,他能夠超越感情的束縛,努力地排除一切困難,一旦達到目地的時候,周圍的人們都能同享他成功的恩惠,就連我們也包括在內。」
儘管父親一再褒揚費翔的成就,夏瑩瑩還是不表贊同。在她內心認為,父親對員工的關懷是無可厚非的,並不能因此把失敗歸咎於這一點。尤其她無法忍受費翔為人的冷漠、無情,以及令人難以親近的態度。據她所知,自費翔接掌公司以來,他不曾在上班以外的時間和員工們打成一片,建立起更進一步的感情。這一點,與費平的作為恰恰相反,夏瑩瑩不禁懷疑著:個性迥舁的兄弟倆,怎麼能和平共處呢?
想到這裡,夏瑩瑩再一次地瞄一眼駕駛上的那雙手。她無法小對這雙強悍的手產生遐思——和費翔有過關係的女人,相信這雙手的魔力,一定會讓她們在狂歡的那一絲痛苫巾,享受到更大的滿足……
跟著一陣尖銳煞車聲,夏瑩瑩發現車子己經來到工廠大門。當她抬頭時,看見守衛正恭敬地為費翔打開大門。夏瑩瑩覺得對方的瞼孔似乎很面熟,她注視著守衛灰白的頭髮,忽然想起了她的同學唐盼盼不就是守衛的女兒嗎?在她的記憶中,這個守衛叫唐福生,在夏瑩瑩父親掌管此處的時代,他就一直擔任大門的守衛。雖然他的背隨著年齡的老邁而顯得微駝,但是他的女兒唐盼盼,是自己最要好的同學,所以到如今,夏瑩瑩仍然記得他。
很明顯的,費翔對這位為他開門的守衛是誰,絲毫沒有半點興趣……這使得夏瑩瑩禁不住又想起她的父親。想當年,父親不但能熟記每一位員工的名字,而且電很瞭解他們的家庭狀況,這關心員工的種種態度,和費翔相比,簡直判若雲泥。不過她馬上聯想到父親公正客觀的評語——一位成功的實業家,也許真的不需要記得那麼多員工的名字。然而夏瑩瑩心底還是不能悅服於這種解釋,尤其是費翔獨有的冷酷無情,她一直耿耿於懷著。
一進入工廠裡面,夏瑩瑩覺得那股忙碌的氣氛馬上直逼過來。濃得幾乎化不開的廢氣.自屋頂的煙囪一團團地冒出,加上卡車駛進駛出所掀起的塵霧.使得廠內到處顯得烏煙瘴氣,幸好還不致凌亂不堪。由於自己是坐在豪華的車子裡,外面的噪音,變得像小蜜蜂的叫聲般微弱了。而那些濃煙和塵埃也只像電影裡頭的煙幕彈,對車子裡的他們來說,這一切都像是遙不可及的事物。
夏瑩瑩稍微環視一下四周,她印象中的大部分景像已經成為過去——父親從機器房襄走出來,和在旁的員工談笑風生的一幕,雖為陳年往事,但迄今仍歷歷如繪。而今她視線所及,僅是員工們忙碌地往來穿梭著,彼此間似乎很少交談,更遑論談笑風生了。人際間的氣氛,也彷彿受制於工作效率,一切都顯得陌生和沉悶。
「自從你父親賣掉這個地方以後,你一直都沒有來過嗎?」費翔把車停妥後,隨口問著。
「就只有來過這一次。」夏瑩瑩冷冷的答道。此刻車子的引擎已經熄了,夏瑩瑩急欲打開車門,離開車內那股逼得教人幾乎窒息的氣氛,然而費翔卻似乎還沒有下車的意思。
「現在這——和你父親所掌管的時代,有很大的改變吧?」費翔逼人的眼光盯著冷漠的夏瑩瑩不放,並緊迫的繼續追問道。
「你是不是比較喜歡以前的樣子?」他又追加一句。
夏瑩瑩連氣也不吭一聲,裝出一副不把費翔的問話當作一回事地模樣,只是靜靜地打量著四周。然而內心裡對費翔所說的話,不免暗暗吃驚!心裡不停地反覆揣測他所說的每一字每一句。到底費翔是真的看穿她的心事呢?還是由於她陰鬱的語調,使他做如此的猜測?不過此時夏瑩瑩對費翔的話僅以搖頭否認。
「你要知道,我賺的錢,遠超過你父親……」
「哦!怎麼?你想告訴我甚麼?難道是要強調你的能幹?你會賺錢那不正好嗎?你不是很喜歡用錢的多少來衡量人的價值嗎?」夏瑩瑩故意以尖銳的嗓子反駁他。
費翔的情緒並沒有因夏瑩瑩的有意損他而受到絲毫影響,他只是從半閉的雙眼中透出一股攝人的眼神,那樣子似乎意味著他早料到會有這番回答。
「不!我是在挑戰!從無到有,或由死到生,這都是我生存的希望,而這一切都得挑戰!」費翔的語氣中充滿了十足的自信,而且是異常地堅定。
「不過。戰鬥和勝利的最終目標並不在於金錢。對我們男人而言,金錢只不過是一個得分的記錄罷了!所有的男人都以得分為目標而更努力地接受所有的挑戰且拚命戰鬥;至於最後能不能得到金錢,這倒不是我們所重視的問題,唯有經得起挑戰才是最重要的!」
「這麼說來,你可以說是這方面的權威!」夏瑩瑩冷冷的對他恭維,卻看不出她有一絲佩服的樣子。
「權威?哈!哈!你過獎了!我只不過是對於自己想要的東西,有十足的把握得到手而已!」
夏瑩瑩下意識裡覺得費翔這些話,好像在對她做某種暗示,心底立即築起了一道防線。不管怎麼樣,剛才機場那一記強吻,就足以讓她對費翔步步設防的。霎那間,車內瀰漫了一股逼人的寧靜,夏瑩瑩的心跳加速悸動著;此時車外穿梭的人群與車內的凍結氣氛,彷彿正施以強大的壓力夾擊著她。
「你大可不必在我的面前炫耀自己!我對這可沒興趣。你要知道!我來這裡的目的只是想和費平見個面而已!」
夏瑩瑩沒等費翔為她開門,在說話的當兒,手指已經伸向車門的把手,急欲逃脫車內幾乎令人窒息的寧靜,以及費翔講話時那種傲慢的口氣。
「等一會!」費翔提高嗓門喊住夏瑩瑩,同時伸出右手牢牢的按住她手臂。這麼一來,車內的氣氛,頓時就像半開的車門似的懸在那兒。
夏瑩瑩霎時覺得全身即將癱軟,被費翔握在掌中的手臂,已彷彿觸了電似的開始發麻。她別過頭來狠狠地正視費翔,雖然她杏眼圓瞪、柳屑倒豎。然而憤怒的月光背後,卻隱減不住她內心的恐懼。
「你還有什麼事嗎?」緊跟著自己這句強裝鎮靜的話,夏瑩瑩感到全身已僵硬起來。
費翔帶著凋侃的笑容,故意瞇起眼睛來凝視神色緊張的夏瑩瑩。他的手不經意的動了一下,但夏瑩瑩全身的肌肉卻立刻敏感地跟著起了一陣痙攣。不過費翔很快地鬆開手,並從遮日蓋裡,取出一個化妝鏡。
「難道你見費平之前,不需要先補補妝嗎?」他的嘴角在說話的當兒,又浮現出兩道深深的皺紋:「假如你現在急欲下車,不打算補妝的話。你唇上那尚殘存的門紅,可就很難對費平有個交待羅!」
夏瑩瑩馬上攬鏡一照,不由得想起剛才那記強吻,她頓時羞償得雙頰通紅,無地自容,恨不得此時真有個地洞自已能一頭鑽進去。而一旁的費翔卻仍若無其事地接著手,這一切對他而言,似乎已是司空見慣,毫不以為然。
接著夏瑩瑩從皮包裡拿出幾張化妝紙,儘管自己的雙手不停抖著,難以便喚,但她還是快速地擦掉嘴角邊的口紅。費翔則側著身子,以那雙眼睛緊盯著夏瑩瑩的一舉一動,宛如他正在欣賞一幅畫似的。夏瑩瑩從化妝鏡的反射裡,看到費翔那的的逼人的眼神,不知怎地,竟感到雙手已接近麻痺,好幾次都無法準確地將口紅塗在嘴唇上。
「小姐,你要不要我幫忙?」費翔似笑非笑地說。
「不必了!」夏瑩瑩急著要擺脫對方的糾纏,只好拿起唇膏迅速地在唇上輕輕地拭了幾下,然後抿了抿雙唇,再用化妝紙拭去嘴角的口紅;這些動作,她都勉強擺出一副很輕鬆的樣子。
「對了!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費翔詭譎而神秘地說著,同時身體還慢慢地挪近夏瑩瑩。夏瑩瑩趕緊避開,但事情卻出她意料之外,對方的手竟是直接伸到她的襯衣領子上面。當那粗大的手指觸碰到自己領口的那瞬間,夏瑩瑩不禁為那股無名的燙熱感而微微顫抖。
「你想幹什麼?」夏瑩瑩如臨大敵般吼著,同時伸出另一隻臂膀,奮力地想架開費翔的手。
但是對方的手,彷彿生了根似的,牢牢地附在她的頸後。夏瑩瑩心想這或許又是一次嘲弄的手段而已,在無計可施下只好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她哪知道,費翔的手已開始往前胸滑下,隨著手指純熟的動作,他很老練地解開夏瑩瑩襯衣的第一個扣子。當他的手繼續伸向第二個扣子時,夏瑩瑩已無法再強裝鎮定,身子也本能地一直向後仰,擺出了拒絕的姿態。
「你不可以這樣子!」這時第二個扣子已經被解開了。任憑夏瑩瑩再怎麼樣的怒吼,費翔好像是一概充耳不聞,只是一味的以笑回答。緊接著身上的第三個扣子又張開了!此刻夏瑩瑩除了無言的抗拒外,竟毫無反擊的餘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胸前的衣扣,一個接一個地被他解開。
費翔的手,在第三個扣子上面打住,而改用他的食指和中指,將夏瑩瑩領子攤開成V字型後,手仍一直沿著V字的開口,慢慢往下滑。此時夏瑩瑩無奈地屏息注視著胸前那雙蠢動的手,這時胸前的衣服,正隨著自己強烈的心跳而上下起伏著。那隻手依然慢慢往下蠕動,直達乳溝時,費翔發出一陣曖昧的笑聲,然後刻意地將手指點在夏瑩瑩豐腴的胸脯上。
「這樣,你豈不是可以更令我弟弟神魂顛倒嗎?」費翔望著夏瑩瑩鼓起的酥胸,歪著嘴角得意地掛著笑,彷彿視她為自己手下的一項大傑作。
夏瑩瑩全身發出陣陣的燥熱,對於費翔的「幫忙」,除了恐懼、不安外,還覺得自尊深受侮辱。尤其是他擺在自己胸前的手,一直按捺不動,更是教她對如此的行為大為震怒。她忿憤地咬咬下唇,再一次試著用力推開它,但那隻手卻如同有鷹力般的黏性,任她怎麼搖也不動分毫。
「如果你能把領口再開低一點,這樣子會更討男人的喜歡。」費翔故意把聲音壓得很低沉,且附在夏瑩瑩的耳邊說著,還順勢在她的耳垂上輕輕一咬;而他那雙擺在她胸前的手,這時已經完全貼在夏瑩瑩柔軟的雙乳上。
「請你放開手!」夏瑩瑩的聲音變得非常微弱,好像完全折服在這只魔手之下,而毫無反抗的餘力。
費翔依舊斜歪著頭,靜靜的端詳那無助而怨怒的眼神,手指仍不忘刻意地在她的乳峰輕輕撩拔一下,然後才緩緩地挪開貼在夏瑩瑩酥胸上的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裝出一副正襟危坐的君子姿態。夏瑩瑩正眼怒視著他這副模樣,心頭猶如萬馬奔騰,她真恨不得立刻拿把刀和狠地刺人對方的心臟;否則真難以平息、心中那股羞憤交集的怒氣。夏瑩瑩連忙慌亂地匆匆扣回了胸襟上的兩個鈕扣,然後憤然地扭開車門把。
當車門打開時。外面的噪音夾雜著灰塵,馬上湧了上來。夏瑩瑩立即踏出車門,心頭只覺得自己好像經過之場漫長的惡夢,再度回到這個繁雜的現實世界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