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古代,大陸 >> 鬥氣冤家,主僕戀 >> 皇商榻前的帝女(下)作者:寄秋 | 收藏本站
皇商榻前的帝女(下) page 18 作者:寄秋
    「再說一遍,你說發生什麼事?」要一個人的命真有那麼困難嗎?三番兩次都死不了,還讓她死裡逃生!

    「啟稟公子,我們盡力了,那一群人當中有幾個護衛身手不錯,堪稱為高手,而他們拚死相護的姑娘居然是能使毒的能手,我等一近身就被毒倒了,眼睜睜地任其揚長而去。」負傷的黑衣人傷口猶自流著血,因任務未成自請責罰,一再失手不能說是因對方狡詐,只能承認自己技不如人。

    「你們何嘗不是我千辛萬苦訓練出來的絕頂高手,連大內侍衛亦非你們的對手,區區幾名民間武人就將你們難倒,說說看我要你們何用。」他們是他一手挑出的精銳,百人之中才出一名,沒想到如此不堪一擊。

    「屬下慚愧,屬下輕敵了。」他們以為對方人數不多,多過數倍的他們有絕對的優勢,能不費吹灰之力輕易取走對方的性命。

    「的確該慚愧,連幾個人也解決不了,你們怎麼敢活著回來見我!」早該以死謝罪,免得丟了他的臉。

    「並非屬下等厚顏無恥苟活於世,而且我們查出在受到襲擊後的他們又遇到另一撥人,那些人不知用了什麼伎倆把人帶走了,之後想再追查便沒了線索,因此急著回來稟報。」

    「什麼,被帶走了?!」砰地一聲,黃梨木長案被重重一拍,案上的青色紫金花香爐為之傾倒。

    「公子,你要屬下們殺的那名女子為何長得和清華公主如此相似,眉心也有一點醒目的觀音痣?」曾陪主子入宮見過公主的他甚感不解,在剌殺過程中一時閃神,因此著了道,被不知從哪兒射出的毒針給射中左臂,當下不支昏厥。

    臉色一沉的雲破天聲如霜,寒入人心。「不該問的就要學會閉口,你立刻忘記這件事。」

    世上只能有一個清華公主,「多餘的」就該剔除,他絕不允許有人的存在危及他一心守護的人兒。

    再給他一年,只要一年,他便能與溫柔善良的荷兒長相廝守,永不分離,帶著她離開禁錮她的華麗牢籠。

    「是的,公子。」他忘得一乾二淨了。

    「給你將功贖罪的機會,在三天內查明帶走女諸葛等人的是誰,如今人在何處,有何用意,查到後立即來報,不得有誤。」杜清淺,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不留餘地痛下殺手,因為你活著,我的荷兒就必須死。

    當初的他太愚蠢,竟一時沒想通透假冒皇親是唯一死罪,尤其冒充是極有可能繼承帝位的皇太女,一經查實斷無生機,從荷兒踏入皇宮的那一天起,她的命運就注定充滿荊棘,步步驚險,危機四伏,現在後悔也來不及。

    若是讓心思縝密,容不下異己的皇后先一步得手,那麼後果更不堪設想,皇宮內同時出現兩位長相相似,眉間有著一模一樣紅痣的公主,恐怕會掀起驚滔駭浪,若是她夠狠,極有可能會一個圈套接一個圈套地將和她對立的朝廷官員捲進偽公主風暴中,包含身為宰相的他父親都將受到波及。

    所以他不能再走錯一步了,稍有疏忽便是萬丈深淵,萬劫不復地淪為他人鞏固勢力的棋子。

    當年他不該讓荷兒頂替公主入宮,如果公主在那場大火中「死去」,一切的危難將不會發生,他也不用在意公主是生是死,頂多日後的朝中佈局有所變動罷了,都怪他抗拒不了荷兒的苦苦哀求與眼淚,他願意為了她做任何事,只求她開心。

    可是……一想到他所在乎的人若得知他派人追殺她誓死相護的公主,她能諒解他不得不的殘忍嗎?雲破天不願去深思,他只想著如何保全文若荷,在豺狼虎豹的環伺下,他必須心狠才能讓她全身而退。

    「是的,公子,屬下必不辱厚望。」這一次他不會再低估對手,必將全力以赴,不負公子栽培。

    「去吧!不要再讓我失望了。」

    雖然派人去查,但其實對方的身份他心裡有數,無非就是也聽說過觀音面女諸葛傳聞的皇后。

    「是。」

    黑衣人捂著手臂迅速離去,除非見到地上幾滴鮮紅的血,否則沒人知曉有誰曾來過。

    入夏了,午後的蟬聲不斷,知了在樹上叫個不停,微風一吹像是大合鳴,互不相讓的鳴喚夏暑的炎熱,讓宰相府後院更加熱鬧。

    一滴汗珠從雲破天額頭滑落,他的汗是冷的,沒有絲毫溫意,望著庭院中垂垂老矣的百年白楊,他的心中只有煩躁的沉悶,以及無法言喻的憤怒,體內熊熊燃起的無明火讓他想找某人麻煩。

    他不痛快,別人也休想快意,要是那人肯配合他,不裝瘋賣傻地激怒他,或許他還會手下留情,給條後路,畢竟皇商家族掌握的權勢大到難以想像,鳳氏百年基業所累積的財富更是可觀,想將其扳倒並不容易,他困不了那人多久。

    思及此,雲破天的思緒更為躁鬱,沒法安心的他信步走向後院的假山,一道僅一人可容身的小洞隱藏在假山內,他按下一圓形突出物向右旋轉了一圈,細微的嘎W聲驟起,假山內壁裂出一條縫,底下是兩側以夜明珠照亮的暗道。

    往下一走,繞過幾個必須彎腰而行的狹窄彎道,深褐色鐵門赫然出現,兩名盡忠的守衛在鐵門外看守。

    開了鎖,推開鐵門,裡面是一間間分別隔開的牢房,一共有七間,他走向最裡間,濕氣重且有霉味的那一間。

    「你想聽好消息還是壞消息?我今兒個心情不錯,想和你好好地聊一聊。」聊彼此的女人,雲破天清冷的開口。

    潮濕的地面上鋪了一層發霉的稻草,臉上有傷、背後滲血的鳳揚塵和衣躺在稻草堆上,氣色雖不佳卻噙著怡然自得的笑意,手裡扳著發硬的窩窩頭,一小口一小口和著清水吞嚥,笑睨著雲破天。

    「如果不急著殺人的話,願聞其詳。」這裡的吃食真粗糙,果然不適合養尊處優的他,他大爺胃口刁得很。

    風揚塵早就查出雲破天是公主的人,因此當他被以抗旨不從的名義押上原要載走向晚的轎子,最後來到的地方卻是宰相府時,他半點也不覺得驚訝。

    見他彷彿無事人般的談笑風生,雲破天方才壓下的怒火又再一次被激發。「鳳當家大概沒料到你那位貌美如花的侍婢對你還真是有情有義,明知山有虎還冒險前來,奮不顧身地想與你生死相隨,生不同衾死同穴,真叫人感動萬分。」

    「你對她做了什麼?」微閉的鳳眸倏地睜大,他的從容不見了,只剩焦慮。「你說我能做什麼呢,不過派幾十個人找她玩玩,有個叫木清的輕功不錯,所以我讓人在他腿上劃了一劍,聽說十之八九要殘了吧!日後要人抬著走也挺辛苦的。」我看你還能忍到幾時!雲破天冷酷地想著該怎麼折磨階下囚的心志,讓他再也笑不出來。

    「向晚呢?你傷著了她?」他手掌一使力,硬如石頭的窩窩頭被他捏成扁平,指印深陷。

    「為什麼不問她死了沒,我可沒打算留下她。」他笑著,冷冽殘酷,像玩弄垂死老鼠的花貓。

    見他如此,鳳揚塵不生惱,反而鎮定了下來,輕笑出聲。「雲太傅先前不是說過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好壞參半,那也就是不好不壞嘍!何況我還在閣下的『金屋』裡,她若出了事,我還能在此做客嗎?」

    金屋藏嬌,藏的是活生生的大男人,雖然不是嬌滴滴的美人兒,他也是錦衣玉食供著的嬌貴爺兒,算得上一「嬌」,只是此嬌非彼嬌,差之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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