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崴回到羅莎藍的住處之後火速發了一頓大脾氣!
正在電腦前將鍵盤敲得「答答答」有如下雨的羅莎藍頭也不回,淡淡回答:「嗯……冰箱裡有幾個小慕斯跟冰茶,餓的話自己拿來吃吧。」
「哇——」憤怒的尖叫。
「呃……或者你想吃櫻桃?很新鮮哦。」
「我快氣炸了啦!」
下雨的聲音停了幾秒鐘,羅莎藍悶笑兩聲:「聽得出來。」
「你這個人一點同情心也沒!」小崴淚眼汪汪地指控。
「嗯嗯,是啊是啊。」
「藍藍!」
下雨的聲音終於停住,羅莎藍歎口氣回頭:「我聽到了啦,又不是聾子。你又失敗了喲?這該說你太沒本事呢,還是說那傢伙真的太沒人性、太冷血?」
「『歹徒』都到了面前了耶!他竟然無動於衷!無動於衷也就算了,他竟然還想幫他們抓我!你說你說,那個人是不是太該死了?天哪天哪,我真是氣得……氣得……」
小崴氣呼呼地不斷揮手,好似寶御生就站在她面前,而她恨不得空手入白刀給他一刀似的!
羅莎藍眨眨眼,好半晌才擠出一朵充滿了同情的笑容。
「哇!」一陣暴跳。
等她好不容易跳累了、發洩完了停下來的時候,羅莎藍才開口:「權小姐,能不能請問你一個問題?」
小崴悶悶地抬起頭:「嗯。」
羅莎藍有趣地望著她:「你住在我這裡也有好幾天了,我只感覺到你非常努力地想『對付』你口中那個『混蛋無敵機車怪』的寶御生,但是呢,卻完全感覺不到你老爸對你的威脅?」她停了一下,作勢想了想道:「我的問題呢,有以下兩個,第一,既然你老爸感覺上也不怎麼在乎你回不回家,你為什麼非要自找麻煩給自己找個保鏢呢?第二,保全公司滿街都是,只要你大小姐一通電話,前來應徵排隊等著接你案子的大概已排到巷子口的公車站去了,為什麼你非要寶御生不可?」
「呃……」
「問題複雜度太高嗎?」羅莎藍笑瞇瞇的。
小崴翻翻白眼:「簡單的問題非要弄得這麼複雜,兩句話可以問完的問題卻說了這麼一大堆,還真不愧文學的高手啊!」
「哪裡哪裡,您過獎了,答案呢?」
「答案是,第一,我老爸不是不在乎我回不回家,而是他派出來的人都被我引開了,記不記得我答應過把戰場拉開啊?我是在遵守我的諾言耶;第二,保全公司雖然滿街都是,但是我認識的、信任的,卻只有寶御生一個。這樣你滿意了嗎?」
「你認識他?」莎藍的興趣完全被她挑起來了。「既然你認識他,他為什麼不肯幫你?」
「很簡單啊,因為只有我『認識』他,他卻不認識我。」
「你要我一個問題一個問題問,還是索性你自己告訴我?」
權小崴歎口氣將自己扔在莎藍的白色大床上,呆呆地注視著天花板喃道:「我猜他根本不記得我了,畢竟他幫我爸做事的時候我才十四歲,根本就還是個黃毛小丫頭……」
「哎啊,我該不會聽出了什麼弦外之音吧?」莎藍詫異地笑了,來到小崴身邊有趣地打量著她:「小丫頭,你該不會假意要他來當保鏢,事實上卻是……」
「是什麼啊!」小崴的臉驀然紅了,她沒好氣地用枕頭砸莎藍:「你胡思亂想什麼啊?寶御生是我見過最棒的保鏢!他保護我爸的時候,連一隻蒼蠅也靠近不了他耶!電影的《終極保鏢》跟他比,還真的只能算是『中級』咧。」
莎藍什麼話也沒說,只是悶在枕頭裡猛笑!
「你笑什麼嘛,反正都要找保鏢了,當然要找最好的啊!更何況我要對付的是我老爸耶!除了寶御生,還有誰夠力?」
羅莎籃還是一徑地笑!
「還笑!還笑!」小崴臉紅得像只煮熟的蝦子,她猛然搔著羅莎藍的腰際,讓她笑得翻身跳起來。「你聽聽看你自己說的話嘛!哈哈哈哈……還教人家不要笑!的確是好笑啊!」
「哪裡好笑了?」
羅莎藍雙眼閃閃發亮,明眸動人。
「權小姐,你要『對付』的人是你老爸,我請問你,你要對付他什麼?他只不過是要你回家相親如此而已,如果你真的不想嫁,你老爸總不能拿槍押著你上禮堂說誓言吧?你這麼大費周章地找一個根本不願意保護你的保鏢,為的又是這麼一個說不上理由的理由,你真的不覺得自己很好笑嗎?」
「什麼嘛!什麼叫、不成理由的理由。?」小崴氣嘟嘟地噘起唇:「你根本不瞭解我老爸嘛!他不需要拿槍押著我上教堂,他有的是辦法叫我答應這門婚事!我就是不想回去相親嘛!你是局外人,要被嫁出去的又不是你,你當然覺得無關痛癢!」
莎藍微微一笑,支起頭溫柔地開口:「親愛的,我相信以你的能力要躲過你老爸的『追殺』絕對綽綽有餘,但是你卻把所有的心思花在一個奇怪的保鏢身上……」她若有所指地笑著斜睨她。「這中間的理由只有你自己知道了。」
「藍藍!」
「好好好,我不想聽你說些口是心非的話,我得去做事了;而且啊,你根本不用說服我,你只要說服你自己就行了。」
「藍藍!你這樣說太不公平了啦,好像我真的對寶御生心懷不軌似的。」
「欽,我可沒說你對他心懷不軌哦,是你自己說的。」
「厚!你真的很討厭耶!」權小崴忍不住再度扔過去一個枕頭。「沒同情心的傢伙!這種時候還落阱下石!」
「呵呵,你已經連續失敗兩次了,姑且不論你是否對他『心懷不軌』,現在你打算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當然再接再厲!」
這次羅莎藍真的不說話了,不過她臉上明顯寫著一行偌大的字:如果你沒對他「心懷不軌」,我就把我的電腦拆了生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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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她才剛上國中,有著一張稚氣未脫的臉、對很多事情都還似懂非懂的時候,她家來了一個又高又帥的王子。
在她的眼中王子像是天上掉下來的神,帥氣得任何影視明星都比不上;美好得令人只要看到他,就不由得臉紅心跳!
王子在她家住了將近一個月,幾乎跟她老爸寸步不離。
她總是遠遠地、偷偷地看著那猶如從夢幻中走出來的王子,在每一次他的目光掃過自己的時候不由得臉紅;也在每次發現他的目光裡根本看不到自己的時候感到失落。
她父親權大軍是個不苟言笑的軍人,跟隨在他身邊的王子也一樣,那一個月的期間她幾乎沒聽過王子說話,就算有,也是很簡單的回應。但這絲毫也不影響她對王子的崇拜。
她的王子有一張很有個性、很帥氣的面孔,他臉上總是沒什麼表情,但那雙眼睛卻銳利得似乎能夠穿透人心!
她的王子走起路來悄無聲息,卻又那麼地優雅迷人!
他好高,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讓小小的她總是得抬頭望他;寬厚的肩膀,讓他看起來更加挺拔!
王子從來不笑的,有時候王子看起來好憂鬱,不過心事重重的樣子,讓人更加著迷,也不由得心疼。
她想了很多種方法想跟王子說說話,但是都因為害羞而不敢付諸實行;她也嘗試過寫信,但是那些充滿了少女夢幻的信件從來都沒有送到王子的手上過。
有一天,她聽到王子將要離開的消息,慌張的情緒讓她終於鼓起勇氣,找到正在後院休息的王子。
但她不能讓王子知道她只是個小孩子,在王子的眼光飄向她的那一瞬間,她覺得突然長大!大得足以談戀愛,大得足以瞭解什麼叫「永遠」。
「你是誰?」小女孩明知故問,顯然是找話題。
「我?」他微微一笑,表情溫柔地看著她:「我是你爸爸請來幫忙的人。」
「幫什麼忙?」
「嗯……」
「我知道,有壞人想害我爸爸,你來幫爸爸打壞人的對不對?」
他笑了,爽朗的笑容,很好看很好看的笑容。「對,你真聰明。」
「當然!」她驕傲地抬了抬下巴:「我是我們學校最聰明的學生,現在是,將來也是!」
他有些意外地微笑。「你很有自信嘛!」
「做人若沒自信,比烏龜還不如!」她裝出老氣橫秋的模樣說道,其實心裡緊張得快死了。
「呵呵……」
「你快離開我們家了是不是?」
「嗯,壞人已經走了,我沒必要再留下來。」
她緊張又無措,臉不由得紅了。「嗯……」
王子看著她,好半晌見她不說話,王子拍拍身子站起來打算離開了。
「等一下!」
「還有事?」
「你還會來我們家嗎?」
王子搖搖頭:「應該不會了。」
「那……那如果我爸爸還需要你幫忙呢?」
「那就到時候再說。」
她還想說話,但是王子已經轉身走開,俊朗的背影看得人眼眶發熱——
隔天王子離開他們家的時候,她偷偷躲在樓上看著王子離開的身影,淚水撲簌簌不停地往下落!
她好後悔昨天沒跟王子說清楚,如果她能把自己的心意告訴他,王子一定可以瞭解!
但是她不夠勇敢,只好眼睜睜地看著王子離開了她的生活。
有很長一陣子,她以為自己已經忘記當年情竇初開時的蠢樣子,但是幾個月前她找到自己當年的日記跟那時候寫給王子的信件……
她一邊笑一邊想著,不知道當年的王子現在怎麼樣了?
王子大概大她十歲吧,說不定現在已經有了老婆、生了孩子,哪裡還會記得當年跟他說過話的小鬼頭?想到當時情竇初開的模樣,她覺得自己好傻氣,可是想再見王子一面的感覺,卻愈來愈強烈!
某一天,她無意間聽到老爸談起想換一家保全公司一事,聽到老爸提起了當年的王子……
爸爸說,他現在的保全公司規模不小了,聽說生意很好,好幾個朋友跟爸爸推薦他;他好像還沒結婚,對自己的事業很注重,爸最欣賞這種有事業心的男人了!過陣子爸打算找他來幫忙之類的……
於是,她對王子的思念突然像是野火燎原,一發不可收拾!
好吧!她承認她去找寶御生的確有一部分是「心懷不軌」,但她需要一個保鏢也是不爭的事實啊!原本以為這是兩全其美的好辦法,怎麼知道會變成這樣?
她怎麼也沒想到,思念中的王子跟本人竟然有那麼大那麼大的差距!
小崴躺在床上忿忿不平地想著,上天真是不公平!
當年的黃毛小丫頭如今已經是亭亭玉立的大美女,但是當年那個斯文有禮、看起來充滿了貴族氣息的王子怎麼會搖身一變,變成一個無情無義、怎麼看都教人咬牙切齒的王八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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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生活終於恢復正常了,出國度假的人全都歸隊,他再也不用當小妹給客人伺候茶水、遞文件,又可以關在他的辦公室裡當大老闆。但寶家的人都發現他變得怪怪的——
向來沉穩內斂的寶御生竟然也有失魂落魄的時候!他像是迷失了靈魂一樣,一下子突然大發脾氣、一下子又癡癡傻傻地發著呆,活似中了邪!
就像剛剛,公司小妹將好幾天沒打掃的公司打理得乾乾淨淨,勤奮地將所有垃圾拿去扔掉,在這種情況下不給她加薪獎勵已經過意不去,寶御生竟然還對著她大吼大叫,轉身出去追那包垃圾!只不過是一包垃圾耶!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也能教他大動肝火?而合該他生氣的時候,他卻又發呆傻住?
這可不得了!向來大局在握的老大竟然亂了方寸?
到底是什麼事情能教他三魂失了七魄?!大夥兒無不紛紛揣測。
當他氣喘連連回到辦公室的時候,他的律師弟弟寶海生有趣地打量著他,眼底寫滿了興味。
「什麼東西那麼重要?地契啊?」
「不用你管!」寶御生沒好氣回答,進了自己的辦公室,「碰」地一聲甩上門。他覺得自己蠢到極點了!但是卻又停不住這種愚蠢的行為,也正因為如此,所以他更生氣!
「他吃錯藥喔?」老三寶俊生莫名其妙地看著被甩上的辦公室嘟囔:「從我們昨天回來他就這個樣子了,我們不在的時候他是發生什麼事了?被客戶虐待?」
「嘿!如果只是被客戶虐待那就簡單多了。我看事情沒那麼簡單。」寶海生有趣地思索著,但也毫無頭緒事情的根源。
過了半個小時,總裁辦公室的門又打開了。
寶御生毫無表情出現,遞給老三一張便條紙,同時交代:「這是客戶的地址,客戶是年紀大約二十出頭、短頭髮的女孩子。派兩個精明點的去盯著,有任何動靜隨時跟我回報,這次的狀況是『三』,只要遠遠觀察動態就好了,非必要的情況千萬不要出手……」他停下來,猶豫了幾秒才繼續:「重點是別讓客戶發現,知道嗎?」
寶俊生接過紙條,愣愣地答道:「喔……」
「精明點,別搞砸了。」他瞪了眼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的老三。
寶俊生點點頭,想了想卻又耙耙頭問:「為什麼不要讓客戶發現啊?她不發現,那怎麼會知道我們派了人去保護她?」
「裡嗦!叫你怎麼做,就怎麼做!」他說著,又甩上辦公室的門。
「碰」地好大一聲!
「啊勒,真的吞了火藥庫了!我又沒說錯什麼,他又哪根筋不對啊?」寶俊生翻翻白眼:「年紀愈大,脾氣愈古怪!更年期到了喔?」
「嘿嘿……」寶海生將紙條看過一遍,突然笑了:「權小崴?這該不會就是讓他失魂落魄的禍首吧?」
「什麼禍首?」
「你真是木頭耶!」寶海生有趣地跳起來:「走吧,我們去看看讓老大失魂落魄的『禍首』長什麼樣子。」
「啊?」寶俊生這才意會過來,他優傻地問:「不會吧?你是說……」
「等你這塊木頭想通,大概已經二十三世紀嘍!快走吧!」寶海生笑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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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刁鑽又狡猾的小鬼頭不但重創了他的自尊,令他顏面掃地;還在他心裡挖了個大洞——那個洞看起來深不見底,可怕的空虛感從洞裡像是鬼怪一樣不停往上爬!
這種情況前所未見,頓時讓他亂了方寸。他實在很生氣自己如此地把持不住,簡直像個發春的少年一樣!
她還有什麼不能造假的?
外表可以造假,可以白天看起來很清純,晚上卻又火辣得像個阻街女郎;眼淚可以造假,前一秒還在哀哀切切哭泣,下一秒就露出惡魔本性。
她說的話有哪幾句是真的?哪幾句是假的?他完全搞不清楚了,可是愈是搞不清楚,他心裡那個可怕的洞穴就愈來愈大!
也許對小崴來說,相親這件事情真的很嚴重?他瞭解權將軍的為人,權大軍就是那種軍政時代的「遺留品」,他管教女兒應該也是如此的「霸權」吧!小崴會有這樣的反應其實也不算太過分……
但是這關他什麼事啊?這真是天降災難!
原以為一覺醒來可以當成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可惜當他醒來卻發現不但被她攻擊的部位還在隱隱作痛,連他腦子裡也不斷重複放映昨天晚上的一切!
真該死!他都已經幾歲了?幾十年的老江湖竟然栽在一個小毛頭手裡?
他不斷告訴自己,他不過是基於一個保全人員的角度去關心一個客戶的女兒,但是這理由卻薄弱得連他自己也很難說服自己。
寶御生瞪著窗外的藍天,覺得自己悶得快死了!才不過一個早上的時間,他已經把所有的公事都處理完,剩下來的時間突然變得很漫長!
他以前的日子是怎麼過的?
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了,以前的日子好像就這麼無端端地過去,沒留下任何印象跟足跡。
不會真的這麼慘吧?他們不過見過兩次面,沒理由讓他這麼神不守舍啊!可是事實擺在眼前,他就是迫不及待地想再見她一面、想聽聽她的聲音、想看看她的模樣——
他得把這個可怕的魔力網絡連根拔除才行!
夜晚總是充滿了魔力,搞不好現在一見到她,他會發覺自己衝動的賀爾蒙實在該去找醫生治療……
畢竟她只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女生,他們兩個人的距離實在太遙遠了。男人的生理反應都是衝動的,他是正常的男人,沒理由不衝動對吧?
只要再多看她幾眼,他一定會發現自己的行為太可笑了!嗯……一定是這樣!
想到這裡,寶御生一刻也閒不住了,他抓起外套,邁著堅定的步伐離開了辦公室。
他要去解決他過度衝動的賀爾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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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她嗎?」
寶海生跟寶俊生悄悄地注視著不遠處的女子。她坐在咖啡座裡,專注地盯著手提電腦,手指不斷在鍵盤上飛舞。
女子的頭髮半長不短,剛好垂到頸際襯托得她的皮膚格外白智動人。
女孩外表文弱秀氣,模樣看起來很溫柔婉約;瞧她斂眉垂眼一派柔雅,是那種氣質型的漂亮寶貝;她飛舞的手指像是彈琴,時而停下來沉思、時而專注打字,看得寶家兩兄弟都傻眼了!
果然是認真的女人最美麗,問題是……這……怎麼看也不像是賣家老大會喜歡的類型啊!
他向來不都是喜歡那種火辣辣、艷麗,又能幹的女強人嗎?眼前這女孩年紀太輕,感覺上好像連大學都還沒畢業,更何況她的外型不要說火辣了,連「艷麗」的邊邊也構不著啊!
「真的是她嗎?」寶俊生把便條紙翻來覆去,像是想從那張小紙條裡找出一點端倪。
寶海生也耙耙頭皮,嘟噥:「老大的眼光還真是變了……這也難說,搞不好他之前的對象都只是玩玩,現在要找結婚對象了,當然不能馬虎。」
「結婚?老大要結婚了嗎?」寶俊生傻傻地問。
「我哪知道啊?」
「那你剛剛說他要結婚?」
「我的意思是說……算了。」
寶海生歎口氣,有時候他真的很懷疑他家老爸是怎麼生的?怎麼會生出性格資質差異如此之大的孩子們?
寶俊生聳聳肩,繼續打量那女孩。「會不會搞錯人啊?」
「這就要問你了,盯人又不是我的專長。」
寶俊生撇撇嘴:「這太強人所難了吧?老大又沒給相片,只給了名字而已,我也不知道那屋子裡住了多少人,看到有二十出頭的女孩從那屋子出來,我們就一直跟蹤到這……對了,我們幹嗎在這裡猜來猜去?直接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喂!」
寶海生想攔阻,但已經來不及了!寶俊生已經大剌剌地走到女孩面前開口:「請問是權小姐嗎?」
寶海生忍耐地閉上眼睛。這傢伙……真是死性不改!永遠都這麼衝動!
只見少女茫然地抬起眼睛,好似聽不懂他在問什麼。
寶俊生索性在她面前坐下來,粗聲粗氣地又問了一次:「請問你是權小崴小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