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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該要寵你 第八章 作者:宇璐
    那天她把門鎖砸壞,就這樣一個人跑了出去,關慕頓時覺得心慌意亂,搬回家的念頭完全沒有了,只想留下來等她。

    可是她一直到很晚很晚都沒有回來,他只好待在自己那雜亂的房間裡,時時刻刻注意門外的動靜。

    她讓修澈把新的鑰匙放到房東太太那裡,可是,他卻自作主張地將它搶過來,握在自己手中。

    彷彿這是他們之間惟一的聯繫,也是最後見面的理由,無論如何,他都捨不得放手。

    好想出去找她,可又怕他一走,她剛好回來……房間裡已經沒有傢俱,所有東

    西都已裝箱,於是關慕坐在地上,於黑暗中靜靜地等待。

    終於,不知是深夜的什麼時候,才聽見她的腳步聲。

    他一陣欣喜,隨後又一陣失落。

    她不是一個人回來,很明顯,有個男人護送她。

    他聽到那個男人低低的說話聲,還有她愉悅的笑聲……笑?出門前她明明傷心地落淚,是什麼原因讓她這樣快就歡喜起來?

    關慕悄悄拉開門,從門縫中望去,看見了那個比他還帥氣的男人,心中頓時湧上一股酸澀的味道。

    從小到大,雪融都是他一個人的,一切的歡笑與憂愁只在他面前展現,現在她的身邊卻換了別的男人,雖然這個男人跟她沒什麼特別的關係,但眼前的情景仍舊讓他嫉妒。

    嫉妒?呵,是啊。

    聽說嫉妒是愛情的表現,那麼此時此刻,他不得不承認,他是愛她的。

    她一次又一次地對他暗示,一次又一次地對他告白,甚至不惜要手段,一次又一次地企圖激起他的醋意,但他就像是堅不可摧的巨石,從不願正視自己的感情。

    直到今天,敲壞門鎖的那聲巨響,攻破了他最後的防線,頑固的大男人終於徹底覺醒,拿起心靈的明鏡,看清自己嫉妒的原因。

    「雪融……」走了出去,關慕猶豫地喚她,「妳的鑰匙在我這裡。」

    「咦?」這一回,她面不改色,笑著睜大眼睛,「你還沒有搬走呀!」

    她希望他搬走嗎?等了這麼久,終於盼到她回來了,卻只得到她這樣一句話,關慕感到失望萬分。

    「我該走了。」西門賢藏溫和地說。

    「不,進來喝杯咖啡吧,就當謝謝你今晚請我吃飯。」她無視等了她一夜,仍然餓著肚子的關慕,挽起西門賢藏的手,打開門後砰的一聲,把他關在門外。

    那一瞬間,關慕感到自己像被愛人拋棄似的,一種苦澀的失戀滋味襲上心頭。

    這種滋味他從前從沒嘗過,現在則希望自己永遠不要再嘗。

    將心比心,當初他嚴厲地拒絕她的時候,她也一樣痛心吧?

    默默的走回住處,夜色越來越深,他的心情也越來越沉,已經初秋,地板很涼,他裹了條毯子就這樣躺在上面,可卻不感到冷。因為,他的身心已經整個被她佔據,挪不出空間感受天氣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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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妳要跟誰交往?」失蹤了好長一段時間的蘇寧,今天終於露面。聽了好友的話語,她的嘴巴張得大大的。

    「西門賢藏,我們公司的總經理,」施雪融解釋,「他是一個不錯的人,上次在慈善晚會上認識的……」

    「等一下!」蘇寧敲敲混亂的腦袋,揉著太陽穴,難以置信地抬起雙眸,「小姐,我叫妳去參加社交活動,是為了刺激關慕,妳卻找了另外的男人當妳的男朋友?」

    「不可以嗎?」她的確想把整個身心交給關慕,可惜那個惡棍不領情。

    「真是亂七八糟,不可思議!」蘇寧咕嚕咕嚕喝下一大杯冰水,「小姐,妳知道西門賢藏的底細嗎?」

    「什麼底細?」她不解地搖搖頭。

    「他已經死了三個未婚妻了!」她著急地大吼,「妳不怕下一個就是妳?」

    「不怕!」施雪融一直覺得死亡是離她很遠的事,甚至有點可笑,像童話中的大灰狼,只是嚇唬人的。

    「等妳看到兇手拿著尖刀站在妳面前時,就不會這麼樂觀了。」

    「恐懼能壓倒傷心嗎?」施雪融忽然幽幽發問。

    如果可以,她倒會因為找到一顆治療情傷的藥而開心。

    「我看妳現在有點走火入魔,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蘇寧微微發怒,「喂,我以老友的身份命令妳,不許跟西門賢藏交往。」

    「老友也不能干涉我的自由呀!」一意孤行的人不聽勸告。

    「妳……」蘇寧氣悶半晌,忽然改以銳利眼神直視她,「妳知道西門賢藏有很多女朋友嗎?」

    「的確有很多女人在追他,不過他好像都不太理睬。」

    「嘿,小姑娘,妳也太好騙了吧?像他那樣英俊多金的男人,會忍受寂寞?」

    對哦,像她這樣一個平凡的小姑娘,在失戀的時候也會想找一個男人來陪伴,將心比心,西門賢藏即使有好幾個解悶的情婦,也不足為奇。

    「就算有,我也不介意。」她現在並沒有愛上他,所以並不介意。將來,慢慢培養出感情,或許會吧,又或許,她會念在他幫了自己這個大忙的情份上,永遠不會。

    「可是我介意!」蘇寧大嚷。

    「蘇寧,妳會不會太關心我了一點?」施雪融有些哭笑不得,「喂,妳這個樣子好像在吃醋哦!哈哈,當心別人以為妳是女同志。」

    「我的確在吃醋。」她深深地吸著氣,好一會兒,道出驚人話語,「因為……我也正在和西門賢藏交往。」

    「啊?」施雪融腦子停頓片刻,耳際一片嗡鳴,「蘇寧,妳說什麼?」

    「我說,西門賢藏有很多女朋友,而我就是其中之一。」一字一句,說得明明白白,「我想,他從來沒有對妳提起過我吧?」

    「蘇寧,妳什麼時候認識他的?」施雪融呆愣地摀住闔不攏的嘴,「妳不是一直愛著修澈嗎?怎麼會……這怎麼可能?」

    「妳不是也一直愛著關慕嗎?這有什麼不可能的!」蘇寧側過臉去,望向窗外。兩人常常光顧的咖啡店外仍舊一片綠意盎然,可是她倆的心情卻跟從前不一樣了。

    「天啊,修澈知道了會傷心死的。」事情為什麼會變得如此荒唐,簡直不敢想像結局會是如何。「蘇寧,妳是真的喜歡賢藏,還是有其它原因?」

    「哪有什麼其它原因。」她極其緊張,拍著桌子反駁。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施雪融一時間六神無主,「妳在跟賢藏交往,我也說要跟他交往。」

    「凡事總有個先來後到。」蘇寧毫不留情地回答,「妳退出!」

    「我……」說實話,她還真不想退出。

    一則這事情太突然了,她沒有心理準備;二則這事情太詭異了,她充滿好奇;三則此刻的她,的確需要一個貼心的男伴:四則她根本不相信蘇寧會真心愛上賢藏。

    總之,留在局中,靜觀其變,一探究竟,是她現在最希望的。

    「蘇寧,不如我們公平競爭吧!」

    「競爭?」蘇寧似乎聽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詞,「喂,小姐,妳是不是被失戀沖昏頭了?西門賢藏又不是妳的心上人,值得為他跟我鬥嗎?」

    「我並不是想跟妳斗……」她支吾著,「蘇寧,妳剛才也說了,賢藏他有好多個女朋友,所以,妳應該不會在乎他身邊多出一個我吧?」

    「天啊,妳為什麼非要跟我作對?」蘇寧險些咆哮。

    「蘇寧,妳不嫌他花心嗎?妳不怕沾上這個災星會有生命危險嗎?」她搬出蘇寧剛才的「教導」,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蘇寧翻翻白眼,懶得回答她。

    「反正我們只是跟他交往,又不一定要嫁給他,為什麼非要有人退出?」她眨眨眼睛,滿臉天真。

    「妳居然會這麼想,我真是敗給妳了。」蘇寧站起身,「今天我還有事,先走一步。總之,要我和妳跟同一個男人交往是不可能的!妳自己考慮清楚,要嘛退出,要嘛失去我這個朋友!」

    幹麼]說得這麼嚴重?難道蘇寧真的那麼在乎賢藏?

    而她又為什麼那麼堅持,非得抓著賢藏不放?是因為自己太過依賴別人,亟欲找到另一棵讓菟絲花倚賴的參天大樹嗎?

    不管!總之她現在孤立無助,跟哥哥決裂了,蘇寧也成了她的「情敵」,惟一可以談心的,也只有賢藏而已,她並不打算嫁給他,為什麼不可以跟他交往?

    越想越傷心,對著陽光映照的窗子,她幾乎又要流淚了。

    但眼淚忽然被驚恐鎮住,她瞪大眼睛,直著脖子望向外頭……

    正穿過馬路的蘇寧,突地被一輛飛馳如電的汽車砰然撞倒。

    身體騰空而起,足足翻了三百六十度,蘇寧才滾落在路邊,身子頓時佈滿鮮血。

    龐大的人潮圍了過去,看熱鬧的、尖叫的、議論紛紛的、指指點點的,把整條馬路堵得水洩不通。

    警察來了,救護車也來了,寂靜的咖啡店前,從未有過這樣的喧囂。

    施雪融忘了付帳,在服務生的追逐下,什麼都不顧地朝那片鮮紅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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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慕又做了一件令房東太太跌破眼鏡的事--繼續住了下來。

    他決定要繼續做雪融的鄰居,佔著近水樓台的優勢,重新做她生命裡最重要的人,他要永遠握有她心門的鑰匙,不讓任何人闖入。

    叮鈴鈴……

    他正醞釀著下一步計畫,電話忽然響起,一個震驚的消息傳來。

    「你快來,蘇寧出車禍了,雪融也在醫院裡!」修澈沒頭沒尾地扔下話,匆匆收了線。

    車禍?難道雪融也受傷了?

    關慕立刻推掉重要的採訪任務,飛快地朝醫院奔去。

    一路上,一顆心就快從喉嚨裡跳出來。他現在才知道自己這樣在乎雪融,即使用世界上所有的東西跟他換,他也不要失去她。

    還好上天還算對他仁慈,儘管他曾趕她走,又說了那些惡劣的話,做了那些惡劣的事,但仍讓她存在於這世界上。

    奔進醫院的走廊,他一眼就看見了她。

    她坐在長椅上,雙眸腫得像紅透的桃子,一雙小手則緊張地抓著自己的衣襬,渾身顫抖。

    雖然樣子慘兮兮的,但她沒有受傷,還有什麼比這更值得慶幸?

    關慕驚喜之下飛快的跑到她面前,很想一把將她擁入懷中,但又害怕過於情急嚇壞了她,腳下的步子猛然煞住。

    「雪融……」他小心翼翼地喚。

    她倏地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忽然出現的他,只見他額上汗水直流、深深喘息著。

    「哇--」一陣沉默之後,她哭出聲來。

    一直坐在這裡等醫生幫蘇寧動手術,她心裡又驚又怕又疼,好想放聲大哭,卻礙於四周都是陌生人,不敢表現得過於懦弱。

    現在,終於看到了她至親的人,心情完全放鬆,眼淚也如排山倒海一般洶湧而來。

    人在感情最脆弱的時候是不可能裝模作樣的,她再也顧不得自己正跟關慕冷戰,一頭撲進他懷裡。

    「嗚……哥哥,蘇寧流了好多血……醫生說她快要死了!」她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著。

    「她還在動手術嗎?」關慕心裡微微一笑,輕柔地撫著她的發。

    或許,他真的是一個沒有良心的人,看見她沒事就立刻放鬆下來,不顧還有別人仍然生命垂危。

    「我不知道……她已經進去好久了……修大哥在那邊陪著她的父母……」她六神無主地摟著他的腰,「等一下我要到警局去錄口供,因為車禍發生的時候我也在場……哥哥,我好怕!」

    「不怕,有我陪妳。」他捧起她淚漣漣的臉,掏出手帕輕輕擦拭。

    「哥哥,我的腿發軟,走不動了。」

    好久沒聽見她如此撒嬌,從前只覺得煩,現在卻覺得窩心。

    「來!」他溫柔地低語,伸出強壯的臂膀,將她輕輕抱起。

    天啊,她真的瘦了好多!抱她就像托起一根輕盈的羽毛,沒有多少重量。

    他記得她的體重一直不算太輕,為何驟然下降?難道是因為他太傷她的心了嗎?

    關慕喉間一陣哽咽,不由湊上薄唇,吻了吻她的發。

    這一吻,讓施雪融怔了一下。

    但她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反抗,或許由於太悲傷了,沒有力氣反抗。

    她就這樣乖乖縮在他的懷中,被他橫抱著,穿過醫院的花園,像一個重症病人。

    的確病了!不過生病的是他們兩個--得了愛情的病!

    到警局錄完口供,天色已近黃昏。

    據說,沒有找到車禍的肇事者。雖然有人看見了車牌號碼,但經過警方調查,那車牌號碼是假的。所以,警方初步懷疑,這並非一起單純的車禍,而是蓄意謀殺!

    蘇寧雖然被及時搶救過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腦部卻受了重創。醫生說,她有可能會一輩子長睡不醒。

    受了一連串的打擊,回到家裡,施雪融已是筋疲力盡,關慕直接把她抱到臥室的床上。

    「想吃點什麼?我去煮。」他俯下身子,溫柔地看著她。

    「什麼也不想吃。」她的眼淚終於流乾,此刻目光呆滯,望著天花板,「我的腦子裡全是蘇寧被車子撞飛的情景,從前看電影,只覺得這樣的畫面好刺激,現在卻覺得好可怕。」

    半天前,她還覺得死亡是很遙遠的事,但這一刻,她卻可以嗅到死神的氣息。

    「蘇寧不會有事的,她掌心的生命線很長,還記得嗎?」他心酸地笑著,安慰道:「修澈一定會抓到兇手,替她報仇的!」

    「到底是誰要害她?蘇寧這麼善良的人,怎麼可能會有仇家?」

    嗚……都是她不好,如果她不跟蘇寧爭吵,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如果不是她執意要跟蘇寧爭男朋友,說不定這會兒她們是快快樂樂逛完街,提著大包小包回家。

    想到傷心處,她又開始吸鼻子。

    「不要這樣!」關慕不由自主地偎到她身邊,伸手一攬,讓她靠到他壯實的胸膛上,「妳這樣我會好難過。」

    施雪融一愣,沒料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語,她抬起頭,呆呆地看著他。

    如花般的小臉此刻像枯萎了似的,一雙大眼睛空洞無神,那向來鮮紅的唇也變得黯淡沒有光澤,臉色蒼白得嚇人。

    關慕心中一陣緊窒的疼,理智一瞬間似被什麼炸毀了,他倏地湊過去,溫柔地含住她的小嘴。

    這個吻很輕、很淺,卻持續了很久……

    彷彿通了電流,她的身子彈了一下,但沒有掙扎,只是閉上眼睛,承受他的給予。

    她的身子依然僵硬冰冷,但雙頰漸漸染上一絲紅潤,隨著他持續的輕吻,這抹紅延伸到頸間。

    關慕看見了她的變化,心中一陣驚喜,對她的吻也越來越放肆。

    不再是淺吻,他伸出舌頭挑弄她的唇舌,粗糙的大掌也撩開她的衣襟,尋到胸前的兩團渾圓,有力地揉著。

    「不,不要……」施雪融頓時向後退縮。

    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雖然這是她一直嚮往的事,但殘存的一絲理智讓她狠心拒絕。

    「融融……」覆在她身上的關慕低嘎地叫喚,「我後悔了,後悔那天晚上沒有珍惜妳給我的『機會』,如果我現在再向妳要,會被妳拒絕嗎?」

    他的請求讓她身形一僵,一時間不知所措。

    而關慕把這種不知所措當作默許,他不再說話,再次俯下身子,繼續做他渴望的事……

    「嗚……你走開……走開……」她感到腦中有著前所未有的混亂,她想哭、想喊,聲音卻是一片嘶啞,想推開他又使不出任何力氣。

    身體不由自主,在他的引導下漸漸柔軟下來,她的喘息也漸漸帶著情慾。

    當他的大掌緩緩而下,褪掉她的底褲時,她忽然感到身下一片清涼,隨後,又覺得一陣難耐的燥熱,還有疼痛伴隨而來。

    那是他對她的愛意,猛地進入她的身體,一進一出推動著她。

    她在暈眩中緊緊摟著他的脖子,大聲尖叫起來,咬他的肩頭,胡亂踢著他。

    但他沒有心軟地放過她,而是繼續低吼著,霸佔她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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