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故或麻煩輕鬆地解決,解決問題、小災難、背黑鍋,事故或麻煩留下後遺症。
「為什麼是我去?」英俊挺拔的男子不平地嚷著。
「老爸老媽指名要你去,更何況你也是目前最悠閒的人,不是嗎?」幾乎相同的另一個聲音從椅背後傳出。
他挺直了背,「什麼叫我是最悠閒的人?!現在是我的年假耶!」
他可是努力工作好長一段時間才得到這段假期。
「是你的年假重要還是爺爺的心願重要?」
「當然是……爺爺的心願。」要是他敢說是年假比較重要的話,肯定會被冠上不孝的罪名。
椅背後的聲音語調一揚,「這不就得了。」
明明受人恩惠的是爺爺、明明要報恩的人也是爺爺,為什麼卻得由他來做牛做馬?!薩翌的雙手往辦公桌上重重一擊,桌上的茶和文件都驚跳了起來。「不然也可以讓小薇去啊!她們一樣都是女生,比較能夠沒有防備地說一些體己話,小薇要勸她回家的機會也多一些。」
「小薇!」薩篤失笑地道:「她才剛失戀,傷心得不得了,哪還有心情管其它的事。」
果真是天要亡他。
椅子一旋,薩篤噙著笑露臉,「還是你要代理總裁的工作,我去想辦法把她帶回來也行。」
這是兩張一模一樣的臉。
代理總裁的工作?篤的笑容裡有古怪,就怕他這一代理之後就撇不開這責任了。「我去就是了。」
翌的選擇在他的意料之中,「資料就在桌上,你先看一看。」
薩翌只得拿起桌上的資料,一翻開就愣住了,「是不是弄錯了?」
弄錯什麼?「應該不會,那份資料是徵信社剛剛才送過來的調查結果,哪裡有問題?」薩篤起身望向雙胞胎弟弟手中的資料。
「這照片裡的人……」怎麼看都像是個俊俏的年輕男子,他很難將桑詩柔這個名字和照片中的人聯想在一起。
他恍然大悟地輕笑了聲,「不用懷疑,照片裡頭的人就是你要找的桑詩柔。」他最初看見資料的時候也和翌有相同的反應。
薩翌很快地將資料看完,「她為什麼要離家出走?」她工作的酒館所在位置離裴家並不遠,她為什麼不肯回家?
他聳聳肩,「聽說是不想遵從裴伯父的安排從商。」
「不過就是志向不同嘛,只要多溝通幾次就行了,有必要用離家出走來抗議嗎?」太小題大做了吧!就他看來,裴伯父並不是那種霸道、剛愎自用,不接受別人意見的人。
薩篤想起裴雲非,若有所思地道:「說不定還有其它的原因。」
薩翌接下他的話,「什麼原因?」
他支著下顎,溫吞吞地笑道:「我只是隨便猜猜,是不是真的另有原因就等你去弄清楚。」他也只見過裴雲非幾次面,他是一個各方面都很出色的男人,卻從不曾聽聞他有任何緋聞傳出,其中或許另有隱情。
「我為什麼要?」那跟他又沒有關係。
「你不弄清楚問題所在,解決問題,桑詩柔怎麼會願意回到裴家!」
解決問題?薩翌的眉毛倒豎,眼一瞪,「我只答應要把人帶回來,可沒說要幫他們解決什麼問題。」拜託,當他是市公所裡的調解委員不成。
「有什麼不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了。」要把桑詩柔帶回裴家多得是方法,要是文明理性的方法行不通,大不了他就來硬的,直接把她綁回去交差。
「哦?」薩篤抬高眉毛,打算洗耳恭聽。
不過,他卻不打算解釋,「這份資料給我,我先走了。」他只想快點把這件事解決掉,然後他就可以繼續享受他美好快樂的假期。
「慢走。」薩篤微微笑地靠回皮椅上,按下電話內線的通話鍵,「李秘書,通知各部門主管半個小時後開會。」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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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白未白的天際呈現出灰濛濛的一片,有種渾沌的晦暗不明。
明天就不用再來了,感覺真是奇怪。走向車子停放處,Hermit終於還是停下腳步,轉身望下酒館一眼,厚重的木門外已掛上「休息中」的牌子。雖然Kin是說要內部整修,不過什麼時候要重新開幕呢?他並沒有說出個明確的日期來。
她輕歎了一聲,畢竟也待了一段不算短的時間,說沒有不捨是騙人的,只是她尊重Kin的決定。
他們也都有各自的路要繼續走下去。
又留戀地看了最後一眼,她隨即轉過身打開車門,坐進車內頭也不回地駕車離去,徒留幾抹淡淡的白煙在原地悼念離別。
歇腳。
一個醒目的招牌吸引住她的目光,她不由得放緩了車速慢慢行進,從後照鏡中打量那一家名為歇腳的PUB。她天天都走同樣的路線回住處,這裡什麼時候開了一家PUB?她一直到今天才發現。
Hermit停下車子,將排檔打到R,俐落地倒車回去,停妥車子進入這家PUB。
「歡迎光臨。」站在門口的侍者推開門躬身道。
門一開,震天價響的音樂聲就撲面而來,像打雷似的。她不由得皺了一下眉,腳下一滯。她還是比較習慣Narcissus的BlueJazz。
另一頭閃爍著七彩霓虹燈的舞池內,有許多年輕活力十足的身軀正在盡情舞動,彷彿不耗盡最後一絲力氣絕不罷休。
唔,看來她是真的老了,不適合來這麼嘈雜的地方。正打算轉過身離開之際,吧檯方向傳來一抹低沉的嗓音--
「既然都進來了,又何必急著走?」
Hermit循聲望去,吧檯內是個身材高壯、皮膚黝黑的大鬍子,看不清楚長相。他們……應該不認識吧!
「坐啊。」酒保擺了擺手,隨即開始調酒。
反正待會兒回去之後除了睡覺之外也沒什麼事,在這兒坐一下也無妨。她遂依言在吧檯前的高腳椅上落了座。
真是新鮮的感覺,她一向都是站在吧檯內替客人調酒,這會兒卻坐在吧檯前的高腳椅上準備點酒來喝。
她還在考慮要點哪一種調酒來品嚐,吧檯內的酒保卻已經搶先一步端上一杯酒,「這一杯我請客。」
火山爆發?她低頭看了看酒,好笑地抬起眼,「為什麼是火山爆發?」那只是他隨手調給她的一杯酒,還是他覺得她像是一座轟隆轟隆作響的活火山?在維也納森林的時候,有許多女性客人偷偷地向老闆表示她的態度太過淡漠,希望她能親切一點。她自覺跟火山扯不上任何關聯。
酒保高深莫測地瞅了她一眼,「太過於理智的人啊,往往會讓自己背負太多沉重的負荷,偶爾也該拋開那些煩人、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包袱,好好地輕鬆一下,妳說對嗎?」
Hermit愣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地端起酒杯一口飲盡,「謝謝你的酒。」她放下空杯子站超身,準備離去。雖然明知道這個大鬍子不可能猜得出她心底的秘密,但是這種赤裸裸被窺透的感覺並不好受。
吧檯的旁邊有個妙齡女子醉趴在吧檯上,嘴裡還唸唸有詞,但是聽不真切。
酒保轉頭看了一眼,收回空酒杯,「不客氣,有空歡迎再來坐坐。」酒吧裡最常見的就是藉酒澆愁的傷心失意人,他看多了。
「嗯。」Hermit邁開步伐走了兩步,卻聽聞身後有兩三個混混模樣的男子摸近酒醉的妙齡女子身邊,假裝熟稔。
「小美,妳怎麼喝成這副德行?真是的!起來吧,我們送妳回去。」
妙齡女子抬起失焦的眸子,茫茫然地瞅著他們許久,「你們是,呃,誰啊?我又不認識你們。」
其中一人連忙道:「小美,我是阿東,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忘記了嗎?」
「有嗎?」她狐疑地瞪著他們,幾乎糊成一團的腦袋發揮不了什麼作用,「我,呃……我不、不認識你們。」
「小美,妳喝醉了啦,我們送妳回去。」另兩名男子一左一右地將她攙扶起來。
她不領情地揮開他們的手,「我……我,不,呃,不叫小、小美……」
幾名男子臉上浮現一抹尷尬的神色,不過也僅僅出現短短的幾秒鐘而已,隨即隱沒不見,「小美,妳別鬧了,不然我要生氣了喔。」
「走……走、走開……啦!」她奮力地想擺脫他們的糾纏,無奈被酒精麻痺的身體根本使不上力,就連舌頭也不聽使喚。
「好了,把她帶回去,別讓她繼續在這裡胡鬧下去,人家還要做生意呢!」其中一個像是帶頭的人下了命令。
「是。」其它人立即架超人準備離開。
「放……放開、開我……」渾沌的腦袋開始揉人一絲危機意識,卻仍舊改變不了她即將被強行帶走的命運。
Hermit站在原地冷冷地望著吧檯後的酒保,在確定他沒有見義勇為出手搭救的意願之後,她只得跟上去。
「你、你們……要帶……我去、去……哪裡?」女子驚慌地叫道。「救、救命啊--」然而接下來未出口的求救聲全被一隻大手掩住。
「快!動作快一點!」
「是。」
Hermit慢條斯理地出聲道:「這位小姐似乎不是自願和你們一起走,紳士應該要尊重淑女的意願哦!」
誰管那勞什子狗屁倒灶的淑女意願啊!「小子,這不關你的事,你最好有多遠閃多遠。」
「只要你們把那位小姐交給我,我馬上走人。」她的要求不多。
到口的肥肉他們怎麼可能放手!「這小妞是我們兄弟先發現的,你憑什麼要我們把人交給你!」
她撇了撇嘴角,「就憑她並不想跟你們走。」他們的下流手段她用膝蓋想也知道。
「想要從我們手中把人帶走,就得看你有沒有那個能耐了。」他們顯然以為三個打一個,穩贏的。
「那就試試看吧。」吧字一出口,Hermit的身形立即飛射而出,迅疾如閃電地出拳擊向其中一名男子的門面,旋身又以一記漂亮的迴旋踢將另一個踢倒在地,然後在他重要部位上狠狠的補上一腳,讓他「不能」再圖謀不軌。
「啊--」殺豬似的慘嚎迴盪在清晨無人的街道上,顯得十分驚心動魄。
Hermit三兩下就解決了兩名對手,斜眼睨向最後一個,十分民主地徵詢他的意願,「你是要過來和我一較高下,還是要帶著他們滾?」
男子嚇得差點腿軟,忙不迭地放開手中的女子,戰戰兢兢地道:「我……我馬上帶他們離、離開,這個妞……呃,小姐就交給您了。」
Hermit上前扶住身形不穩的女孩,就見那男子以最快的速度將同伴塞進車內,迅速駕車逃離現場。
這……她無奈地看看幾乎是掛在自己身上的年輕女孩,接下來該怎麼辦才好?
一抬眼,就瞧見歇腳門口出現大鬍子酒保的身影。原來他也不是那麼冷血無情,見死不救的人。
「欸--」她才要開口提出要求就被打了回票。
「我無能為力。」
「我都還沒說出口,你就拒絕,太沒誠意了吧!」她哼了一聲。
他瞭然於胸地道:「因為我知道妳在打什麼主意,很抱歉,我幫不上妳的忙。」
Hermit不死心地道:「只要讓這位小姐在貴店待到她酒醒就好了。」
他愛莫能助地攤攤手,「我們店就快要打烊了,沒有辦法讓她待到酒醒,而且我一個單身男子也不方便收留一個醉得不省人事的年輕女子。」他百分之一百二十會被貼上居心不良的卷標。
「但是我也不方……」
「既然妳都出手救她一命了,索性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天。」大鬍子酒保揮了揮手,「出來得夠久了,我現在還在上班,得進去了。」
「喂--」她的聲音孤零零地迴盪在清晨微涼的無人街道,同時,她幡然領悟到一個事實--
那個大鬍子不是冷血不救人,他只是討厭麻煩的善後安頓問題,而當時,她剛好在那裡,所以他捺住性子等待她按捺不住先出手,結果也正是如此。
所以安頓這個女孩子此刻成了她的責任。
「唉!」Hermit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現在除了把這個女孩子帶回她的住處睡一覺,也沒有更好的方法了。
認清事實之後,她不再做無謂的掙扎,將酒醉的女子搬上車,然後回家。
「嗚……方逸翔……你是個大壞蛋……我恨你……」年輕女子在Hermit架著她等開門時醒了過來,一會兒嗚咽低泣,一會兒破口大罵。
「好、好,方逸翔是大壞蛋。」Hermit安撫地附和,「我們現在進去睡覺。」
女人啊,笑是為了愛,哭也是為了愛。
年輕女子忽地扭頭瞪視著她,茫然失焦的眸底飄過一抹防備,「你……你是……他的朋友?」
「不是,我是妳的朋友。」她騰出一隻手來掏鑰匙開門。
年輕女子聞言瞠圓了一雙醉眼打量她,渾渾噩噩的腦袋擠不出一丁點印象,「你是……你是誰啊?」
「Hermit。」她隨口報上名字。
一進到屋內,年輕女子立即摀住嘴,「嘔!我想吐--」
「等等!」Hermit根本來不及將她帶到浴室去,她吐出的穢物弄髒了兩人的衣服和地板,酸臭的味道讓人無法忍受地皺起眉。
「呼呼呼……」罪魁禍首吐完之後像個沒事人般沉沉睡去。
這一團混亂卻留待主人收拾。Hermit只得認命地拿了兩套乾淨的衣服,先幫女孩換過,再換下自己身上的髒衣服,把她送上床之後最後清理地板上的穢物。
她賣力地擦著地板。是誰說好心有好報的?她明明是見義勇為,為什麼會落得這個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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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頭好痛。」埋在被窩裡的女子鑽了出來。
「妳醒啦?」Hermit聽聞聲音進來一探究竟。
陌生的聲音……女子驀地抬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俊俏的臉龐,心跳陡地漏了一拍,「你、你是誰?」她瞟了瞟四周,「這裡又是哪裡?」
「妳可以叫我Hermit,這裡是我住的地方。」她來到床沿,「妳也還沒告訴我妳的名字。」
「我叫薩薇。」她揉著額角回答。「昨天晚上……」她依稀有一點模糊的印象,但不是很清楚。
「下次小心點,別又喝那麼多酒,免得讓壞人有了可乘之機。」Hermit輕描淡寫地帶過,「好了,肚子餓了吧!妳先去梳洗,我煮了什錦面,等會兒一起吃。」
「謝謝你救了我。」她隱隱約約記得在PUB裡有三名男子想要強行將她帶走,若不是遇見Hermit的話,後果恐怕不堪想像。思及此,她也不由得驚出了一身冷汗。
「不用客氣。」Hermit轉身走向門口。
薩薇打算下床,一掀開棉被,立即震愕的發出尖叫,「啊--」
「怎麼了?」Hermit回過身。
「我、我的衣服……」換過了!
原來是這件事。「妳的衣服弄髒了,我只好幫妳換下來。」
「你幫我換衣服--」那她的身體不就都被他看光了!薩薇的臉迅速泛紅,巴不得地板此刻裂開一個大洞把她吞噬進去。
將她的反應都看在眼裡,Hermit瞭然地解釋道:「妳不用感到困窘,我和妳一樣都是女人。」
薩薇瞠目結舌地望著她。她剛剛沒聽錯吧!Hermit說:「我和妳一樣都是女人。」她……竟然是女的!騙人的吧,她上上下下地瞟著Hermit。
她心中的想法全都清清楚楚地寫在臉上,這種詫異的表情她早就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只不過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明目張膽、毫不掩飾的質疑目光。
Hermit淡然地迎上她的視線,「妳總不會要我脫衣服讓妳驗明正身吧?」
薩薇的臉又紅了,「那、那倒是不必。」因為只要仔細觀察就會發現Hermit沒有突出的喉結,還有隱藏在中性服飾下若隱若現的女性曲線。
「那妳現在是不是可以去梳洗了?」Hermit挑起眉,「不然麵條都要糊了。」
「嗯,我這就去。」她快速地下了床,進入浴室。雖然已經知道Hermit是女兒身,然而她的一個眼神、一舉手一投足還是充滿迷人的中性魅力,讓人心跳加速。
客廳的一端有個另外裝潢的小吧檯,各式各樣的酒、杯子和調酒器具應有盡有。
Hermit一邊吃著面、一邊看雜誌,桌子上還擺著另一碗麵。聽到薩薇的腳步聲,她抬抬下巴示意,「趁熱吃,等一下我送妳回去。」
「謝謝。」她在她對面坐下來,吃了一口熱騰騰的麵食,腦中忽然閃過一抹什麼,她又發出一聲哀嚎,「啊--」
Hermit疑惑地抬眼,「面太燙了嗎?」
她搖搖頭,一臉懊惱地道:「我昨天晚上沒有跟家人交代一聲就徹夜不歸,回去之後肯定會被臭罵一頓。」
「先打通電話回去報個平安,吃完麵我就送妳回去。」會挨罵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嗯。」也只能這樣了。薩薇找出手機,才一開機,電話馬上打進來。她深吸了一口氣才接起電話,「喂。」
「小薇,妳整晚沒回來跑哪兒去了?怎麼不打通電話回來,手機也沒開機,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電話的另一頭傳來盈滿擔憂急躁的嗓音。
她臉上浮現愧疚的神色,「媽,對不起,讓妳擔心了,我沒事,等一下就回去。」
薩母終於鬆了一口氣,繃緊了許久的神經此時才得以放鬆,「妳沒事就好,快一點回來,大家都很擔心妳。」
「好。」昨天晚上發生的事絕對不能說,不然要是讓他們知道她差一點就讓自己身陷險境,難保個性一向溫和的大哥生起氣來不會狠狠地痛扁她一頓。「大哥和二哥知道嗎?」
「妳說呢?」
這個聲音--「大哥……」她感覺像是被一道雷劈中。
「妳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野到哪裡去了?」薩篤的聲音比平常還低柔。
這聽在她的耳裡只覺得心驚膽戰,「我……我心情不好來找同學說說話,又喝了一點酒,結果不小心睡著了……」
他輕輕地嗯了一聲,「那種濫情的傢伙不值得妳為他傷心,能夠及早認清他的真面目也是好事一樁,早點回來。」
「嗯。」薩薇胸口一暖,淡淡的霧氣襲上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