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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你啦! 第七章 作者:陳毓華
    已經晉陞為二廚的大貓端著一盤被「退貨」的義大利面,這是既失敗的烤羊排、帶蛋殼的甜點之後,他們家大廚兼老闆第三次出捶。

    一個晚上唉。

    客人都氣得說不要再來光臨了。

    要是老闆繼續的給他心不在焉、失神下去,不用幾天他們就要卷包袱回家吃自己了。

    「老大,你到底有什麼心事,說給大貓聽,也許我可以給你一點建議也說不定。」把瑕疵品倒進回收桶,果然,回到廚房,他們一向仰之彌高的頭子拿著湯勺正在發呆,爐子上的水早就煮沸了,可憐的龍蝦捨身取義、壯烈成仁,那老掉的程度就算有排鋼牙也咬不動了。

    認命的收拾善後,好半晌赫鏡持才回過神來。

    「那是什麼東西?」他終於看到回收桶裡面不該有的料理。

    「客人的退貨。」大貓毫不留情的澆他一盆冷水。

    赫鏡持兇惡的抬眼。

    「老大,你把烤羊都烤焦了,人家把鋁箔紙打開只聞到焦味,這樣很丟臉咧,你的手藝江河日下,很快就要把招牌砸了。」

    「我……在想事情。」唉,好煩惱。

    他乾脆丟了勺子。

    「要怎麼向我們未來的老闆娘求婚嗎?」不知道的人是白癡。

    裝著成指的紅絨盒子就擺在最醒眼的地方,恐怕那玩意就是老闆煩惱的來源。

    「我沒求過婚,不知道要怎麼開口。」雖然說求過一次啦,可是那只是嘴巴說說,童潤不知道會不會當真,沒有信物的求婚耶。

    為了慎重其事,他一定要再求一遍。

    「求婚,哪需要這麼麻煩,相愛一起比較重要,結婚嘛,一張紙而已,要是我直接綁上床,嘿嘿,就不怕跑掉了。」他是行動派,求婚,他還年輕,不想綁死在哪個女人身上。

    「我沒問你,狗嘴別亂吠。」他不需要小鬼的意見。

    「真是好心被雷親!」大貓想不通可愛美麗的童潤是怎麼看上他家老闆的,非但不懂情調營造,連求婚這麼簡單,捧束花就能讓女人涕淚縱橫的事情都要想半天。

    鮮花插在牛糞上喔。

    這廂赫鏡持窩在廚房想破頭,至於在外面送走最後一批客人,準備打烊的童潤關了大門,敲了敲有點酸痛的腰,啊,忙碌的一天又結束了。

    「累了嗎?」

    聽慣了的聲音,不用分別,童潤投入他的懷中。

    「有點,我要捏捏頸子。」

    「哦,可是金毛他們在看。」有時候他的保守會叫人抓狂。

    「不管。」專屬情人的撒嬌,她也有可愛任性的時候。

    「好啦,這裡嗎?」帶著萬般無奈卻又寵愛的口氣,粗大的手小心地分開她的長髮,力道適中的捏著她柔嫩的頸子。

    因為舒服,她像貓兒般瞇起了眼睛,全心全意的享受這溫柔的體貼。

    「肚子餓了嗎?」餐飲業的三餐要不提早,要不就晚,赫鏡持總是怕她餓,開店前塞個蛋糕讓她填填肚子,要是有空檔也會炒幾樣小點逼著她吃,像現在打烊了,才是用正餐的時間。

    短短時間,童潤發現自己的腰已經多了一寸。

    真的再讓他養下去,他肯定可以去參加十二年一度的神豬競賽,而且還非常有可能得獎。

    「我不餓,想喝杯牛奶就好。」喝完上樓睡覺。

    「換點別的不好嗎?」怎麼超出他的預料?

    「不要。」她堅持。

    捏著她頸後的勁道消失了。

    「你等我一下」

    啥?

    神神秘秘的。

    赫鏡待再出現,手中捧著的是生蠔料理。

    她看的目瞪口呆。不會吧,經過一天辛苦,居然叫她吃生蠔,吃那個會流鼻血耳……

    流鼻血不是男生的專利,女生也會的。

    「你就隨便吃一個。」

    顏色鮮艷的紅番花,看起來新鮮滑膩的生蠔,不吃不行嗎?看他期盼的眼神……的確不行。

    拿起刀叉,一如他的料理,好吃。

    「好吃嗎?」

    他的表情有些……緊張,對,緊張。她吃東西,他緊張什麼?怕她噎著?又不像……

    「很好吃,你也來吃一個。」只有她一個人吃怪怪的。

    「不,你吃就好,這是專門為你做的」

    他居然在擦汗?

    「咋。」牙齒咬到硬東西。

    「這是什麼?」亮晶晶的。

    她抬頭,懸疑還在眼中,卻看見赫鏡持鬆了一口大氣的釋然。

    她用餐巾紙擦乾淨了那玩意,久久不語。

    赫鏡持擔心了。

    「你不喜歡這樣式的鑽戒嗎?」

    她搖頭。

    「那不然?」他快急瘋了。會不會弄巧成拙啊?

    看見他整個身體幾乎要橫過桌面來,童潤抬起了可愛的下巴。」你上次跟我求過婚了。」

    「我要親眼看到戒指戴在你的指頭上我才放心。」說他傻氣也好,他也需要安全感的。

    她把鑲著水仙花黃鑽的戒指遞還給物主。

    赫鏡持的心反反覆覆,瀕臨失控,卻啞著聲音,可憐兮兮的。

    「你說一句話啊!」

    「既然求婚,就要幫我帶上戒指啊!」要不然算哪門子的求婚!

    嘩,赫鏡持趕緊點頭,只差跳上椅子開心歡呼。

    「是我沒想到。」是根本沒經驗好不好!

    一株黃艷艷的水仙攀附在童潤潔白纖細的指節上,童潤看得眼濕,一下掩面,一下摸著戒指,索性撲進赫鏡持的懷抱,獻上最熱烈的吻。

    哇哈哈,哇哈哈!有唉唉,效果還出乎意料之外的好。

    赫鏡持傻傻的笑,傻傻的接受美人恩,樂上了天!

    求婚成功!

    婚禮如期舉行。

    新郎受到幾天前烏龍的放鴿子事件教訓變得有些歇斯底里,他不肯待在結婚公司準備的化妝室,除了穿西裝打領帶的時候不得不任人擺佈一下,三番兩次跑到樓梯間對著新娘的等待室去探頭。

    「老大,我五分鐘前才去看過新娘子,她好端端的在披婚紗,化妝師警告我不許再去打擾她們了,她說我讓她心情緊張,要是幫新娘子化錯妝,不止會砸她招牌,她還要叫你賠償她的精神損失。」

    「她不化妝也無所謂,橫豎她怎麼看都漂亮。」情人眼中出西施,即使是素著張臉的新娘他也不介意。

    金毛拋了個「老大,你瘋了」的白眼。果然談戀愛的男人腦筋都有點秀逗秀逗。

    「為什麼化個妝要把門鎖起來,我看不到她不安心。」赫鏡持吃了稱坨準備要在紅地毯上踩出溝來。

    「老闆,結婚前的新娘跟新郎是不可以見面的,你不要壞了人家的規矩。」壓制不住勢如破竹塊頭龐大的大柱子,金毛心裡直喊救命。

    「你到底站在哪一邊!」見色忘友的傢伙!」看見美美的化妝師,胳臂就往外彎。

    「你就別為難金毛了,我不就在這裡。」門打開,如雪花晶瑩的人兒露出了張精雕細琢的小臉,讓赫鏡持跟金毛忘了呼吸。

    「你……好漂亮。」新卻被定身法定住,成了石膏像。

    金毛翻白眼,他家老大除了變呆以外,也有點傻,要入禮堂的人都這樣嗎?嗚呼哀哉!

    「謝謝,不要擔心我好嗎?」

    「好。」像小狗的男人聽話的點頭。

    果然,未來老闆娘幾句話勝過他這可憐的金毛連篇廢話。

    金毛挫敗的把頭靠在牆壁上。唉唉唉。

    「我進去嘍。」新娘留下安慰人心的微笑,繼續「塗牆」工程。

    門板關上,留下悵然若失的大柱子。

    「老大,你流口水了……」金毛還不知死活的捋著老虎的鬍鬚玩。

    但是——

    「我以為是誰在外面狂吠,你一向的冷靜到哪去了?赫先生。」

    一隻枴杖,一個小小的矮人從貴賓室出來,西裝上別著紅白藍相間的圖騰,頗具威嚴的臉上掛著山羊鬍須,像從繪本跑出來的小矮人。

    「雪管家,您怎麼會在這裡?!」什麼口水、什麼呆嗆瞬間從赫鏡持的臉上蒸發乾淨,留下的是一號冷冽。

    「我當然是為了赫先生你的婚禮而來!」流利的俄羅斯語跟英文交雜著用,聽起來還頗為流利。小矮人有著白花花的頭髮,臉上的皺紋比地圖還複雜,一雙被眼皮覆蓋了大半的眼卻是銳芒四射。

    「我沒有發客帖。」

    「您也知道我們有的是管道網路通訊,要知道您最近的消息輕而易舉。」

    他說的是事實。

    「是哪個王八蛋通知你的,我要宰了他!」想不到他罵人的英文也是一等一的棒。

    一拳捶上牆,這是他的婚禮耶,不是秀場,他不要上頭條新聞,不要上電視!

    赫鏡持心中哀嚎。

    「主人說獲得通知的時間太過倉促,沒有多餘的時間準備賀禮,只好吩咐老朽準備了六十六份的賀禮,禮單我剛才交給了金毛,祝赫先生跟新婚夫人新婚愉快。」對於赫鏡持的暴力老管家也似乎是司空見慣,在他眼中還短暫的發現了懷念的光芒。

    擁有五十年管家資歷的人即使在很短的時間內仍然具備了該有的禮數,他可不能讓主人顏面無光。

    赫鏡持才不在乎他準備了什麼禮物來祝賀,這些不該在台灣出現的人會毀了他的婚禮的!

    他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金毛?」他冷颼颼的聲音比寒流來襲還要有威力。

    「老大,我可以發誓,我也是一個小時前知道的。」

    「我也知道!」他沒那膽子出賣他的。

    「去把那個知情不報又偷偷洩漏消息的王八蛋給揪出來,我要五馬分屍,讓他死得難看!」

    「老闆老大,你說的那個人不在了,他好幾個鐘頭前搭機說要去北極觀察北極熊數量銳減的原因,他說起碼在老闆氣消前不會回來了。」拿起一張小抄,照著「某人」給他的台詞,金毛一字不漏的背誦。

    他鐵青著無以倫比的臉走開。

    「我快死了。」金毛抱著他那顆亮晶晶的頭去撞牆。

    「有這麼嚴重!赫先生是不滿意我挑的賀禮嗎?要不然臉色這麼難看?我有辱主人的交代,不能讓赫先生高興,我是不是應該立即切腹自殺?」聽不懂中文的雪管家還以為自己哪裡得罪了這個名聲響赫的絕世高手,孰不知點燃赫鏡持怒火的根本是兩回事。

    「你別玩了,切腹是日本人的玩意。」金毛心煩意亂的吼叫,才不管這位管家有多麼的德高望重!

    這就是赫鏡持的過去。

    他曾經是這個家族的保鏢。

    憑著他的能力維護這個太平洋小島家族屹立不搖,他的功勞無疑到多年後的現在都還是一則傳奇。

    兩個各懷心事,各說各話的人就站在教堂的樓梯間為著自己的將來頻頻擔心。

    然而婚禮還是如期的舉行。

    地中海十字造型的教堂傳出管絃樂團演奏的結婚進行曲,新人從千萬朵鮮花堆砌成的玫瑰拱門中走出來,十幾顆以鮮花編織的繡球同時打開,白鴿振翅飛上天空,粉紅雙色緞帶帶出五彩繽紛的亮片及雪片般的各色紙花,祝福的鐘聲也同時響徹雲端。

    一對璧人相視一笑,在如浪的祝福聲中扔出了手中的棒花。

    以熊草線條感設計成現代化瀑布花型的捧花在半空畫出美麗的圓弧,然後掉入人群不知道哪個幸運兒的手中,承接屬於他倆的喜氣洋洋。

    「我會用力的照顧你一輩子。」新郎摟抱著今後將要攜手一同走入婚姻,結髮一生的女子,心中充滿篤定。

    唉,沒有情調的人到了這節骨眼還是說不出浪漫動人的話來。

    「我知道,謝謝你!」價值不菲的白紗覆蓋住窈窕的身材,集全世界的幸福洋溢在她的眼、她的臉,她是沉醉幸福的新娘。

    是的,毋需太過裝飾華麗的言語,彼此的心意相通,未來的人生旅程能夠同甘共苦才是婚姻的真諦。

    是的,交握的十指訴說了彼此承諾的誓言,對視的眼眸印進了兩個情真意切的靈魂。

    偏偏,愛殺風景的人,見不得人家好的人也不是沒有。

    攔路狗阻去了新人的去路。

    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消息的班菲爾帶著班倩倩跟一群隨從找來,流里流氣的手下,很鴨霸的擋住教堂外面的通道,還把來觀禮的客人打散,表明了就是要來鬧場的。

    「哼,不過就是個簡陋到極點的婚禮嘛,我還以為她撿到什麼金龜婿!」班倩倩長的明媚動人,可是從紅艷嘴唇吐出來的話卻字字傷人。

    赫鏡持明顯的感覺到身邊的人兒僵硬了下。

    「別怕。」他說。

    「我……沒有。」嘴巴逞強著,童潤本來如花的臉蛋雖然有著粉妝的掩飾,一下子看不出來她的不安,但是緊抿的嘴唇怎麼都無法傾洩她的惶恐。

    「童潤,別以為你今天是新娘就可以對我不理不睬的,出來說話!」班倩倩看著靜寂的大眾以為大家被她獨特的氣質震懾住,更加的耀武揚威了。

    童潤的腳不聽話的動了動。

    「有我在,相信我。」他們才在神的面前宣示要一生一世攜手,他不要她為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煩惱。

    童潤看著已經成為丈夫的男人,溫柔蕩進心底,是的,不管是好是壞,就把一切交給她信任的人。

    「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

    忍不住,赫鏡持吻了他的新娘。

    他的表現引來金毛跟大貓的口哨。

    僵硬的氣氛奇異的得到了舒緩。

    赫鏡持對著童潤溫柔咧嘴以後轉向叫囂的班倩倩,一剎那,眼神冷冽如北極寒冬。

    「今天是我結婚的日子,你們都是我內人的家人,我歡迎你們來觀禮,至於禮金隨意就好,我聽說班氏企業今年賺進了將近兩億元的淨額,班氏嫁女兒,想必不會太吝嗇才對,這要傳出去了,對企業的影響可大可小…」

    他的一席話說的班菲爾冷汗直流。

    他太衝動了。任何事情都沒有班氏企業的形象重要,幸好今天的婚禮規模不大,要是有記者觀禮,他的行為肯定會被記者大人狠狠帶上一筆,那麼,他所有辛苦營造的形象就付諸水流了。

    他果然是太衝動了。

    「我是誠心誠意來祝福我妹妹的,希望大家不要誤會。」班菲爾不著痕跡的把班倩倩拉過來,示意她安靜,這才拿出生意人的嘴臉,試圖為他的行為做最合理的解釋。

    「金毛,他們就交給你招待了,招待的不好,我會惟你是問喔。」從頭到尾赫鏡持沒有當他們是女方家的客人,當然,金毛怎麼去「安耐」客人就不是他要過問的了。

    這樣迂迴的懷柔政策是剛直的赫鏡持不屑為之的,但是,為了他身邊的女子,他也有了不同的作風。

    「老大,交給我,你放心!」

    金毛摩拳擦掌,款待客人可是他的專長,而且為了將功贖罪他更要好好表現,絕對會讓這群不速之客有個難忘的回憶,他扮起笑臉,笑的非常虛假,而且猛向他的褲袋瞧。

    「班老闆,請往這邊走,您的禮金袋呢,交給我就行了……不知道您會包多少,需不需要我透漏一點行情價給您,據我所知道的,這裡的客人最少的也包了兩萬塊……您別誤會,兩萬塊是美金,您財大氣粗,我家老闆娘又是您的好妹妹,您也不好太過失禮才對,我想就這樣啦,少少五萬美金就可以了」

    班菲爾臉色蒼白,只想把金毛的嘴塞起來。

    這下,偷雞不著蝕把米了,還是好大一把的米。

    「我不知道金毛變臉的功夫這麼好。」童潤悄悄對著赫鏡持咬耳朵。

    她從來沒看過趾高氣揚的班菲爾這麼氣急敗壞過。

    「我呢,也表現不壞吧?老婆,給點獎品以茲鼓勵。」龍心大悅的人馬上討賞。

    「沒問題,小事一件。」

    啾啾……啦啦啦……濃情蜜意,你儂我儂,忒煞情多。獻上香吻的人兒難分難解。

    一場有驚無險的婚禮在笑聲中落幕。

    至於說打算遠從沙漠到台灣參加婚禮的雪氏王子、公主、大臣……諸如此類,很不幸的,因為人力不可抗拒的原因,導行儀突然失靈,被困在公海上,只好遙向台灣獻上最敬禮!

    滿載破罐子還有綵帶的車子停在郊區的納骨塔前面。

    「先聽我說,我有道理把你帶到這裡來的。」幫童潤開了車門,赫鏡持因為自己沒有事先的知會感覺歉疚。

    「這裡,有你想見的人?」無雲的天氣,高聳的納骨塔一點也不陰森,遠望,像貼在天空中的圖畫。

    「這裡,是我的過去,我不能讓你嫁一個你不瞭解的人。」

    「我都上了賊船,到現在才說,你笑我盲目喔。」或許她應該嚴肅一點,但是,她不想讓自己的心情影響了他,他看起來那麼的在意這一趟路。

    婚後的第二天,他們即將啟程去蜜月,到機場之前,他把新婚的妻子帶來見他曾經最在意的家人。

    赫鏡持一笑。

    「你可以選擇進去跟不進去,我不會勉強你的。」

    「誰住在這裡?」這男人的確有點賊,都來到目的地了還不進去,這樣誰說的過去啊!

    「我奶奶跟爺爺。」他牽著童潤的手經過規劃的荷花池塘,又經過一片草地跟柏油路來到塔前的大門。

    「我是由奶奶跟爺爺養大的,本來以為等事業有成就再好好孝順他們老人家,他們卻等不及在五年前過世了。」即便他已經回來了,所有的一切也都太遲了。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童潤溫馴的聆聽,握住他的手穩定堅決。

    「我聽金毛提過,你以前曾經開過一家保全公司,規模不小,就算你想回來台灣定居,也可以把公司外移,為什麼要解散呢?」

    「我喜歡做菜。」

    「你煮的料理是世界上最棒的,我喜歡。」

    「謝謝!」他認真的道謝。

    「不客氣。」她回以一笑。

    「來吧,我要趕快去跟奶奶說我娶了個讓我心動的女人,奶奶她一定會為我高興的。」兩人相視的笑。

    「嗯。」

    臨進塔前,童潤在心中感謝還未見面的爺爺跟奶奶。

    謝謝爺爺、奶奶,要不是有你們的教導我不會遇見這麼優秀的丈夫,希望你們在天上過的快樂自在!

    兩個人進了塔裡,外面的浮雲乍然看起來像是老婆婆、老爺爺安詳快樂的笑臉。

    他們收到了童潤真心的祈禱跟祝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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