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陪我?」她的確是有一點累了。
「我本來是想去趟公司的,不過既然夫人要求,為夫自當有求必應。」
「幹麼突然說起文言文。」她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他掀開被子,伸手拍了拍床面。
「夫人請上床。」
「我還沒換睡衣。」她身上的衣服是麻紗的,涼爽透氣,但缺乏彈性,不適合穿著睡午覺。
「交給我。」他興匆匆的回答,立刻跑進衣帽間幫她找睡衣。
不一會兒,他從衣帽間裡走出來,笑容滿面的將手上她要的睡衣亮給她看。
「這件你覺得怎樣?」
那是他的衣服,一件領口略寬,布質看起來非常柔軟的白色T恤,不是她的睡衣。
「這應該是你的衣服,不是我的睡衣吧?」她挑眉問。
「但這件穿著睡覺一定很舒服,反正這衣服我很久沒穿了,給你當睡衣。」他笑著走向她說,然後將衣服放到她身邊的床鋪上,接著就將手伸向她。
她在千鈞一髮間抓住他已經碰觸到她胸前衣扣的手,問他,「你幹什麼?」
「幫夫人換睡衣呀。」他笑得一臉人畜無害樣。
「我可以自己換。」
「夫人在害羞?」
「對。」她白他一眼,沒中他的挑釁。
「好吧。」他露出一臉可惜的表情將手收回去,卻沒把放在她身上的目光收走,一副等著要看她換睡衣的垂涎模樣。
她嬌瞪他一眼,拿著那件光是摸起來就覺得好舒服的柔綿T恤走進浴室更衣。
可是問題來了,他的T恤雖然寬大可以遮到她的大腿,穿起來也很舒服,的確很適合當睡衣穿,但因為布料太過柔軟服貼的關係,將她未著內衣的胸部勾勒得一清二楚,包括胸前微凸那兩點,怎麼看怎麼挑逗撩人。
所以,要把內衣重新穿上嗎?
可是穿著內衣睡覺真的很不舒服,況且他好像真的很小心、很在意她懷著身孕的事,過去一個星期即使每天與她同床共枕也沒發生什麼事,所以……
葉倚心聳了聳肩,放棄再想這些有的沒有的,直接拉開浴室的門,走了出去。
房間裡,牧少驊正坐在床邊等待她,身上的襯衫已經脫掉,褲子也換成了適合睡覺穿的棉長褲。
看見她穿著他T恤後的模樣,他頓時雙眼發亮。
「夫人穿著為夫T恤的模樣還真是好看。」他讚美,然後拍了拍床說:「來吧,午睡時間。」
雖然早預料到他不會對她做什麼,但看他如此冷靜、面不改色的說出「午睡時間」這句話時,葉倚心還是感覺到一陣失望,非常非常的失望。
他到底是真的擔心她懷孕的身體呢,還是因為懷孕的她對他已不具性吸引力了呢?她不由自主的想。
女人其實也是有慾望的,不是只有男人才有,面對自己所愛的人,也會想被擁抱和擁有,他知道嗎?
悶悶的爬上床躺下,她閉上眼睛,感覺他仔細的替她蓋好被子之後,便跟著側躺在她身邊,一手習慣性的圈放在她腰間上。
房裡一片沉靜。
她在沉靜中悄悄地睜開眼睛轉頭看他,只見他已閉上雙眼,當真只是單純的陪她午睡,沒打算要做別的事。
他不想,可是她想呀!
從剛剛在浴室裡看見自己穿著他T恤的性感模樣,她的思緒便像脫韁野馬般亂奔亂竄了起來,不由自主的想著他可能會對她做什麼,結果除了一句好看外,他啥也沒做。
不該這樣的,雖然他們倆還沒有真正的結婚,但是他婚也求了,她也答應了,兩人還同床共枕,而且在外人看起來是如膠似漆、恩愛逾常的模樣,在臥房裡實在不應該是這樣才對。
她愈想愈有股衝動盈塞在心頭。
他們就快要結婚了,私底下他也不斷地叫她老婆,還理所當然的把她的東西全搬進他房裡,摟著她的腰睡覺。所以,如果由她主動,應該也可以吧?
心跳因主動的想法而迅速加速了起來,她吞嚥了口口水,再舔了下唇瓣後,一鼓作氣的翻身面向他,將臉頰埋到他頸肩,再將手放到他腰上,緩慢地滑向他後背,輕輕地撫摸著。
他沒有出聲,身體一動也不動的任她撫摸探索,感覺好像無動於衷。
她再接再厲的繼續輕撫著他,只是行走的路線從他的後背改到他胸前,腰腹,然後慢慢地探進他褲腰裡,一寸,兩寸。
他的身體依然一動也不動,但她卻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愈來愈急促,她指尖下的身體也愈來愈緊繃,還有他的手不知何時已從她腰間滑向她俏臀,然後他突然一個用力便將她壓向他早已挺立的硬挺。
她的呼吸不由自主的在瞬間停頓了下來,夾在兩人之間的手上動作也一樣。
結果她沒動,卻換他迅速的動了起來。
他一隻手伸進她衣服裡,直接罩在她沉甸甸的胸上,然後用拇指輕輕搓揉她早已挺立而且敏感的乳尖,另一隻手則從後方移入她腿間,隔著她的底褲愛撫她,令她忍受不住的在他懷裡顫抖,低低地申吟出聲。
「你濕了。」
他突然在她耳邊沙啞的低語,令她一陣羞赧。
「我本來想再讓你好好的休息一陣子的,但既然你現在點了火,就該負責熄滅它。」他一邊吮吻她的肩頸,一邊對她沙啞的宣告她別想休息了。
「為什麼要休息?」她繃著愈來愈緊的身體,不由自主的低聲問道,此刻腦袋已無法理解他說的話。
「因為這幾個月你經歷太多事,身心俱疲。」
「所以這幾天你才不碰我?」
「你要我怎麼碰你,像這樣嗎?」他的手突然鑽進她褲底,直接碰觸她的柔軟與潮濕輕揉慢捻的,讓她倏然繃緊身體抵著他低吟出聲。
「還是像這樣?」他將手指探進她體內,溫柔的探索著。
她根本無法回答他,整個人像要燃燒起來一樣的灼熱,全身顫抖的感受他所帶給她的所有性感激情,直到第一波強烈的歡愉有如狂風暴雨般將她席捲為止。
在她渾身無力喘息不已時,他脫去兩人身上的衣服,然後移身覆蓋在她身上,溫柔的分開她無力的雙腿,再小心翼翼的進入她體內,輕輕地戳刺著她。
「這樣會不會太用力?」他用隱忍的聲音啞聲問她。
她沒辦法回答他,感覺身體在他有節奏的戳刺下又迅速地繃緊、灼熱了起來。
「可以再用力點嗎?會不會傷到你或寶寶?」他嘶啞的詢問著她,在她體內進出的動作並未停止,將她的興奮感愈升愈高。
「可以嗎?」他再次問。
「可……以。」她不由自主低語喘息的回答,本能需要他再用力點,衝刺得深一點、快一點,她抬起雙腿圈住他的臀部,將他壓向自己的深處。
他沙啞的低笑,低頭吻著她說:「不舒服要告訴我。」
「好。」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什麼,只知道他開始加重力道,一次又一次深深地愛她,令她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低喘申吟出聲。
性慾逐漸高築到有些難以忍受的地步,她在他身下既愉悅又難忍的撲騰扭動,不斷地抬起身體迎合他,直到猛烈的高chao同時將兩人席捲吞噬了為止。
她累壞了,不一會兒就沉入睡眠中,但牧少驊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不,事實上他也不是沒睡意,只是找到她至今為止他依然沒有什麼安全感,好像她隨時隨地又會突然消失不見,讓他窮極所有辦法也找不到她。
過去幾個月來的恐懼是那樣的深刻,並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忘得了的。
所以即使她承諾過不會再一聲不吭就離開他,而他也選擇了相信她,但早已根植在他心底的恐懼還是會在他看不見她時冒出頭來,讓他感到不安。
也因此,他才會不理公司主管們的苦苦哀求,硬是在花蓮待了一個多星期,還整天亦步亦趨、形影不離的跟著她,就怕她會再次不見。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他不確定這俗語適不適合拿來形容他現在的狀況,只知道他的問題沒有辦法解決,只能等時間將它沖淡遺忘。
對現在的他來說,時間是最好的良藥。
輕輕地呼出一口氣,他將懷裡沉睡的她略微擁緊了一些,然後親親她的額頭後,將臉埋進她的秀髮中,強迫自己闔眼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