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
雪花飄落,不知不覺兩人已在雪山過了好幾天,這是宓兒第一次下凡,她對一切的事物都好奇不已,這一天,宓兒伸出雙掌接著掉落的雪花,玩耍了一會兒,突然心念一動,回身就拉著沉軒之要他帶自己下山,據說人間是個有趣的花花世界,既然來了她可要好好開開眼界。
沈軒之自從和宓兒相互允諾真心之後,自是不會拒絕她的任何要求,遂牽起換了一身淡粉衣裡的宓兒,下了雪山,來到了人來人往的人間巿集。
「沈大哥,這是什麼?」倚在沉軒之懷中,宓兒不改好奇的本性,對每一項新事物都感到萬分新奇。
吃了一些果腹的小點心,又買了一些姑娘家佩戴在身上的小玩意兒,宏兒心滿意足地靠在沉軒之的身上休息,跟著,她又被前方熱鬧的爆竹聲吸引住,遂拉著沉軒之擠進圍觀的人群,和所有人一樣,伸長脖子等著看熱鬧。
「新娘子來嘍!」圍觀的人發出興奮的喧鬧聲,不遠處傳來了鑼鼓喧天的樂隊,跟著是身穿紅衣的迎親隊伍,抬著一頂大紅花轎搖搖擺擺地走了過來。
「沈大哥,那個穿紅袍騎在馬上的人是誰?」最讓宓兒感興趣的自然就是騎在馬上的新郎倌了。
「那是新郎倌,轎中的就是他的娘子,今日是他娶親的日子,這是民間的習俗,在迎親的過程中要熱熱鬧鬧的,才會增添喜氣。」
宓兒點點頭,再次被熱鬧的隊伍吸引住全部的心神,直到迎親的行列都走遠了,她才意猶未盡地返頭。
沉軒之低頭見了她欣羨不已的眼神,笑著道:「我們該回去了,我有好玩的東西給你瞧瞧。」
一聽到有好玩的東西,宓兒果然雙眼一亮,乖乖牽起沉軒之的手,對巿集的東西不再留戀,已經開始期待沉軒之給她的驚喜。
結果沉軒之帶她回到了雪山的石屋。
「沈大哥!你不是……」她鼓起臉頰,有種被欺騙的感覺,伸手推開了門,結果被嚇一跳的反倒是她。
他們今早離開的時候,石屋不是這個樣子的,宓兒目瞪口呆地鬆開沉軒之的手,走向前,她緩緩伸出手,停在跟前美麗的刺繡紅巾上。
「這些是……」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整個屋子,全部都鋪上大紅、鮮艷的綢緞,桌上也點了龍鳳蠟燭,整問石屋看起來喜氣洋洋的。
沈軒之走近宓兒,自她身後溫柔地圈住她的身子,在她耳邊輕聲道:「本來我也不想這麼快的,可是今兒個在巿集看到那些迎親的隊伍,我心中就在想……」
「想什麼?」宓兒簡直是受寵若駕,今天在巿集的時候,她的確動過想當新娘子的念頭,但僅僅就是一剎那間的念頭,沒想到竟被沉軒之看出來了。
「我看著花轎上的新娘子,我的心裡就在想,要是你扮起新娘子來,一定好看極了。」他在她耳邊輕笑出聲,還順勢在她頰邊偷了一個吻。
「你真的這麼認為?」她拾起桌上的新嫁衣,小臉已經燙紅。
「是啊!你難道不想知道他們是怎麼拜堂、怎麼行婚禮的?」沉軒之將新嫁衣遞給宓兒,緩緩地道。「不如你就換上這套新衣,我會將婚禮上的一切全部都示範一次給你看,好下好?」
「你真的要教我?」宓兒開心極了,人間的婚禮耶!這可是難能可貴的經驗,她聽話地拿起嫁衣,轉身就回到房間,準備穿上新娘服。
過了好半天,房間內傳出了宓兒疑惑的聲音,沉軒之走進,就看見了已經換好新娘嫁衣,卻一臉苦惱的宓兒。
「怎麼啦?」他含笑走近,將她扶到椅子上。
「衣服穿好了,可是這鳳冠我怎麼弄也弄不好,又沒有人幫我。」她有點氣餒地開口,平常都有仙婢雲兒替她打理一切,現在她卻沒法子將頭髮盤起來。
「這點小事沒關係的。」沉軒之將她的鳳冠放到一旁,伸手將她柔軟的髮絲攏一攏。「盤不盤起來不打緊,再說我喜歡看你頭發放下來的樣子。」
「真的嗎?」她喜孜孜地抬頭,略施胭脂的俏臉上眸光流動,看起來更美了。
「真的。」沉軒之定了定神,將鳳冠戴到宓兒的頭上,跟著再為她覆上紅巾,算是大功告成了「為什麼要蓋上這層紅巾,這樣我看不到路,也看不見你。」宓兒隔著紅巾說道。
「這是禮俗的一部分,照理說新人在未成親之前是從未見過面的,直到行完禮,喝了交杯酒,新郎才會用紅竿掀開娘子的頭巾,兩個人這才第一次見面。」沉軒之耐心地為她講解一切。
罩著紅巾的宓兒點點頭表示瞭解,沉軒之隨即牽著她的小手,小心翼翼地帶著她走出房門外。沈軒之將宓兒帶到他臨時怖置的禮堂,兩人站好,他先口述一遍待會兒行禮的過程,等宓兒瞭解整個行程後,便和宓兒按部就班地完成每一個行禮儀式。
「好了,行完這個禮之後,你就是我沉軒之的娘子。」等到兩個人面對面要行夫妻交拜的時候,沉軒之笑著開口。
「那我可以將這個紅巾拿下來了嗎?」宓兒始終不喜歡這塊罩在她跟前的紅巾,要是真的在婚禮上,她才不要帶著塊紅巾,不然什麼熱鬧都看不到了。
「真拿你沒辦法。」沉軒之笑著開口,伸手將她頭上的紅巾扯下。
「然後呢?」宓兒狠狠地吸了一口氣,整個紅巾蓋著她連呼吸都覺得難受哩!
現在拿下來她的心情也變好了,還興致高昂地問著待會兒要做什麼。
「最後的步驟就是送入洞房,你累了嗎?」沉軒之見她小臉已經出現了些許倦意,顯然是今天玩得太累了。
「不累不累,我要將這一次的婚禮都好好記下來,下一次才不會出錯。」宓兒開心道,話才一說完,就瞧見了沉軒之的臉有些怪異。
「我剛才想起還少了一個步驟。」沉軒之拿起了桌上的兩杯酒,將一杯遞給了宓兒。「喝下了這杯交杯酒,整個過程才算完成。」
宓兒向來不喜歡酒味,但聽沉軒之說這是必須的過程,也就蹙著眉和他雙手交錯,飲下了這杯有點辛辣的酒。
「下次我可得提醒他們換點好喝的酒。」宓兒昨舌道,從頭到尾只以為這是一場預演,因此她也沒注意到沉軒之在聽完她的話之後,神色更奇怪了。
「宓兒,今天就是你和我的婚禮,莫非你還打算再結一次婚。」沉軒之瞇起眼,語氣深沉地開口。
「啊?!」宓兒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地退了一步,這不是一場預演?她原以為沉軒之知道她好奇,才會弄出個婚禮讓她玩,沒想到是真的?!
「你怎麼說?」他將宓兒扯回懷中,黑眸緊鎖著她因酒氣而紅暈的臉。
「可是……沒有人來觀禮,我以為是假裝的。」她有點委屈地開口,並不是說她不想嫁沉軒之,而是一切來得太突然了。
「這不是演戲,也不是假裝,我只打算穿一次喜服,就是今天,難道你不願意?」他緩緩低下頭,將吻印在她細緻的耳垂邊。
「不是……我只是很意外。」她兩隻手只能抓著沉軒之胸前的紅袍,剛才飲下的酒開始在她體內出現效果,再加上他印在自己耳邊熱呼呼的吻,宓兒覺得自己渾身無力,快要站不住身子了。
「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娘子,是我沉軒之的妻子。」他的吻從耳邊輾轉來到了她的臉頰;從她的額心到櫻唇,沉軒之逐一印下自己熱情的烙痕。
宓兒只覺得頭越來越暈,渾身上下越來越熱,好像飄在雲端一樣,只能緊緊地抓著沉軒之,閉上眼睛告訴自己沒什麼好怕的,他是她喜歡的人,會一直保護她,絕不會傷害她的。
「把眼睛張開。」當沉軒之帶笑的男音再次響起,宓兒依言睜開了眼睛,這才發現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將她抱到房間來了,她躺在床上,而沉軒之手上拿著一條毛巾,輕輕地為她擦拭紅暈的臉。
「我不知道你完全不會喝酒,這個酒對你來說的確烈了點,身子會不會不舒服?」沉軒之笑著問,將沾了水的手巾遞給她。
「現在好多了。」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見沉軒之坐在她的身邊,似乎沒有離開的打算,不禁好奇地看著他。
「我們已經成親了,自然和以前不同。」像是看穿了她的疑惑,沉軒之開口解釋,一手將毛巾放到桌上,而後回過身,緩緩褪下身上的紅袍。
「你……沈大哥?你要和我睡在一起?」宓兒有點疑惑地開口。
沉軒之以行動回答了她的問題,他果真回到了她的身邊,上了同一張床。
「我們已經成親,自然要睡在一起。」沈軒之在宓兒身邊躺好,將她僵硬的身子摟過來,忍不住笑道。「你每晚入睡都是這樣硬得像塊板子嗎?」
「我的睡姿不知道好不好,我怕半夜會把你踢下床去。」宓兒將頭埋在他的胸前,害羞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從來沒和別人同床共枕過,這下該怎麼辦?
「那沒什麼問題,我會自己再爬起來。」沉軒之在她的頭頂上悶笑出聲,這肯定會是他最難熬的一夜,他懷中的宓兒是如此的天真無瑕,但自己對宓兒的渴望卻像火一樣在心中燃燒著,而他不想嚇著她。
沉軒之輕鬆的語氣也讓宓兒笑開了臉,她不再覺得那麼斃扭,身子也慢慢地放鬆了,甚至,她還伸出了一隻手在沉軒之的胸口玩著他的衣領。
「所以這就是結成夫妻的好處是不是?即使天再冷也不怕,因為你比被子還暖和。」宓兒笑嘻嘻地開口。她可不知道沉軒之身上傳來一波波的炙熱是來自於對她的渴望,還舒服地將房子又捱上他幾寸。
沉軒之的忍耐力已接近極限,他將宓兒頑皮的手抓住,一個翻身撐起身子,將她鎖在自己的懷中。
「宓兒……」他凝視懷中讓他心動的嬌顏,如今她已經是自己的妻子,他也下願意再壓抑對她的渴望。
低下頭,沉軒之吻上了宓兒,熟練地奪取她口中的甜美,並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背後,一次比一次印下更火熱的吻,一隻手更輕輕地褪下她的衣裡……
宓兒完全著迷於她的吻,直到她的肌膚感到一絲絲涼意,她才有點疑惑地睜開眼睛,這才驚覺到自己不如何時已經赤裸著房子,而她上方的沉軒之亦然。
「為什麼要脫衣服?」她的眼因為情慾而渙散,但仍問出了心中的問題。現在不是冬天嗎?脫光了衣服睡覺,明天可是會著涼的。
「噓!別說話。」沉軒之再次用吻止住了她的問題,這一次他的吻下再只停留在她的臉上,而是順著她的脖子,慢慢向下滑,一路來到她胸前的渾圓……
「我……」宓兒驚呼一聲,從來沒有人這麼親暱地接觸過她的身體,雖然害怕,但又有一股奇異的暖流從她身體的深處冒出,她發現自己不但說不出拒絕的話,還發出了奇怪的呻吟聲。
「宓兒,你相信我嗎?」他的手來到了她雙腿交會處,熾熱帶有魔力的手指頭接觸到她全身最隱密的地方,慢慢地挑起她的熱情。
他的手喚起了她熱情的本性,直到她像一朵美麗的花綻放在他跟前,沉軒之才回到了她的身上,再一次用手托起她的臉,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
「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的。」他的額頭抵著她的眉心,喃喃低語。
「我相信你。」雖然不知道沉軒之要做什麼,但是她看著他墨黑的眼,在其中她看到了他苦苦壓抑的情慾,還有真誠的關懷,不論他要做什麼,她就是知道他下會傷害自己。
沉軒之深吸一口氣,伸手與宓兒十指交纏,隨即挺身進入她,與自己的妻結合在一起。
「痛!」突如其來的痛讓宓兒眼中溢出淚水,直覺地要推開她身上的束縛,沉軒之定住身子下動,用手捧起她的臉,一一吻去她臉上的淚和緊蹙的眉。
「別哭!一下子就過去了。」沉軒之咬著牙安慰她,壓抑自己的衝動,一次又一次細吻她的臉,在她耳邊訴說著歉意。
直到宓兒不再哭泣,重新睜開了眼睛,沉軒之才以緊繃的聲音問道:「覺得好多了嗎?」
她害羞地點點頭,對於兩人身子緊密的結合感到不可思議,雖然痛,但是卻有一種奇異的感受,原來成為夫妻就是這麼一回事,似乎在天地間,他們是最親密的人了,赤裸著身子肌膚相疊,她聞得到自己身上有他的氣味,而他的身上也有自己的氣味,藉著這場肌膚之親,在無形中,他們已經彼此相屬了……
「你也很痛嗎?」她好奇地開口,伸手拭去他額頭上的汗水,不過這檔事就是有點痛,看樣子連沉軒之也不太喜歡。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沉軒之幾乎是咬著牙問出這個問題,發現他的自制力幾乎快潰散了。
「已經不那麼痛了。」宓兒還想再說話,可是再次被沉軒之用吻堵住了話,跟著她發現沉軒之在她體內動了起來,她正想要喊停說她怕痛的時候,才發現剛才的不適不知道何時已經消失了。
隨著他的移動,在宓兒體內深處引起一波又一波的戰慄,也在她心中掀起一股從未感受到的熱浪,一波強過一波,強烈得讓她忘卻了言語,忘卻了所有的一切,只能用力地攀緊他,讓沉軒之帶領著她,承受他所給予的一切,直到攀上喜悅的最一高峰……
雲雨過後,宓兒躺在沉軒之的懷裡,聽著他穩定的心跳聲,而後緩緩地睡去,嘴角揚成一抹美麗的弧度,她是帶著笑容入眠的,盤旋在她腦海中的最後一個念頭是:其實,屬於一個人的感覺,真的不壞!
※※※
接下來的日子,兩個人更是如膠似漆地從沒分開過,沉軒之每天都會帶她到不同的地方看不同的新奇事物,對它兒可說是百依百順,而宓兒也完全忘卻了要回天庭一事,整天接觸到新的東西,身邊又有沉軒之的陪伴,她根本已經忘了私自下凡一事,只是沉醉在彼此的濃情蜜意之中。
這一天,沉軒之一如往常地為宓兒吹奏笛子,宓兒一時興起,就用仙術催使一旁的櫻樹開花,在一片笛音花海中,她換上一襲輕紗紫衣,在雪地中翩然起舞,跳得好不開心,竟然還引來了一隻通體雪白的娃狐,來到了他們身退,一動也不動地看著他們兩人,它想必是受了沉軒之笛音的吸引。
「沈郎,你看,連它都覺得你吹得笛子好聽呢!」宓兒格格輕笑,重新坐回沉軒之的旁邊,笑著看那只不怕生的白狐。
「我將它抓來陪你吧!」沉軒之足一點,無聲地來到白狐身邊,它還來下及逃跑,就已經被沉軒之抓到懷中。
正當他想將白狐遞給妻子的時候,懷中的狐忽然轉頭往他的手掌用R一咬,竟將沉軒之的手咬破了一個口子,沉軒之直覺地鬆開,白狐也就把握住這個機會一溜煙地消失不見了。
「沈郎,你沒事吧!」宓兒焦急地跑向前,拿起了懷中的手巾替沉軒之包紮傷口。
「不礙事,是我太大意了。」沉軒之淡淡一笑,不以為意。
「我們還是回石屋去吧「總要將傷口清洗一遍,我才會放心。」
「你當你的夫君是豆腐做的不成,這樣的小傷你也擔心,真是小覷我了。」明知道宓兒是真的擔心,沉軒之還是忍不住捉弄自己的妻子。
宓兒佯怒瞪了他一眼,兩個人笑笑鬧鬧地回到了石屋。
宓兒正要進石屋,卻被沉軒之忽然扯到身後,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聽見沉軒之大喝道:「裡面是誰?」
「你想會是誰?」屋內傳出懶洋洋的男音,帶著濃濃的戲謔,這聲音竟是「凌大哥?!」宓兒不確定地喚道。果真,從石屋內走出了一身黑衣的凌宇塵,他手上的扇子輕揚,帶笑的眸子轉到沉軒之身上時已經轉為濃烈的敵意。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挾持宓兒私下凡間?」凌宇塵冷冷地開口。
「不關沈郎的事,是我要他帶我下凡的,父王要罰就罰我好了。」宓兒從未見過神情如此嚴肅的凌宇塵,知道他這一次是真的動怒了。
「沈郎?」凌宇塵聽到宓兒對沉軒之親暱的稱呼,愣了下一,問道:「你們兩個莫非……」
「她已經是我沉軒之的妻子,我絕不會將宓兒交給你。」沈軒之冷哼一聲,目光冰冷地看著凌宇塵,他唯一的情敵。
「你好大的膽子!」
凌宇塵怒喝一聲,手中的扇子一揚,已經朝沉軒之的方向射了過去,沉軒之頭一偏避開了一擊,跟著念出咒語,頓時手邊就多了一柄長劍。
「你們兩個通通住手」!」眼看兩個人就要展開一場廝殺,宓兒衝到兩人面前,要阻止這一切,一個是親若兄長的凌宇塵,一個是她的夫君沈軒之,任何一個人受傷都是她下願意見到的。
「凌大哥,你先在這裡等一下。」宓兒回頭對凌宇塵軟聲請求,一邊拉著沉軒之來到另一邊,懇求道:「沈郎,你絕對下可以和凌大哥動手,我怎麼樣也欠他一個解釋,讓我去和他說清楚,他一向疼我,他會瞭解的。」
沈軒之冷哼一聲並不回答。他早就想和凌宇塵好好比劃一番,總之他絕不會讓任何人帶走宓兒的。
「我只給你一刻鐘的時間,要是他不聽,我會親手將他轟走,你是我的妻子,我下會讓你離開我身邊的。」沉軒之不忍心見宓兒為難,但也只肯給他們短短的談話時間。
「我當然不會離開你。」她笑著吻上沉軒之,算是允諾。
宓兒重新回到石屋前,凌宇塵背對著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宓兒走到他身後,等著他回過身子。
「你下凡的這段日子過得可好?」凌宇塵回頭時已經回復到以前的溫和模樣,俊臉含笑,態度和以前一樣親切。
「凌大哥!你……不怪我?」宓兒奇怪地望著他,剛才凌宇塵明明就是一副要相沉軒之拚命的模樣,怎地一轉眼又回復成笑容可掏的親切態度?
「我是一個很看得開的人,雖說你已經嫁為人妻,但也還是我的好妹子吧!」
凌宇塵淡笑著回答。
幸好他沒讓那一群天兵天將跟著下來,要是他們聽到宓兒和沉軒之已然私下成親,一定會不顧一切地衝上去和他拚命,怎麼樣也會抓他回天庭審判,問題是沉軒之的仙術不凡,連他都沒有把握可以贏他,既是如此,就不要浪費武力在不必要的地方了。
「你真的喜歡他?」凌宇塵認真問著他早已經知道的答案。其實早在她去排雲殿,以及他向沉軒之吐露天帝欲將宓兒許給自己的時候,他就知道他們已經彼此受對方吸引。
他對宓兒從來只有兄妹之情,而他也相當高興宓兒找到了自己喜歡的對象,這樣他們倆就不用一天到晚被天帝逼著成親,他故意對宓兒吐露情意,到排雲殿煽風點火,全是要逼出這對有情人的真心,到時候他只要演好傷心人這個角色就好,沒想到沉軒之這傢伙膽子下小,竟然就帶著宓兒下凡,害他還要帶著天兵天將來追捕,真是一個愛惹麻煩的人!
「我愛他!再說我已經是他的妻子了。」宓兒紅著臉,堅定地表達自己的心意,她已經是沉軒之的妻子,就算父王要處罰他們,她也絕不後悔。
「看來我只好為你們跑一趟,回頭向天帝求情了。」凌宇塵假裝歎口氣,正想說什麼,卻眼尖地看到沉軒之從後方走出,他頭一低,俊臉馬上換成一副深情款款的癡情模樣。
「宓兒,那我去去就回來,你要好好保重。」說著,凌宇塵還彎下腰,準備要在她眉心印下一個吻。
「你幹什麼?」跟前白影突地一揮,凌宇塵什麼也沒吻到,只聽到沈軒之冷冰冰的聲音。
凌宇塵也不回答,仍是眼中只有宓兒的深情說道:「你安心地在這裡等我的消息,我會盡快回來的。」
凌宇塵手一揮,隨即消失在兩人的跟前。
「你剛才和他說了些什麼?」沉軒之一臉酸意地問道。那個凌宇塵總是嘻皮笑臉的,看了就讓人討厭,他可不願意接受他的幫忙。
「沒事的,我和他說,我是你的妻子,不會離開你。」宓兒笑著開口,甜蜜地踮起腳吻住沉軒之,吻去他所有的醋意和怒氣。
她相信凌宇塵會帶回好消息的。
※※※
又過了幾天,凌宇塵帶回了天帝的聖旨;他對於沉軒之私帶宓兒下凡的舉動非常不諒解,但宓兒總歸是他的愛女,加上沉軒之下凡除魔有功,所以天帝決定要凌宇塵帶宓兒回天庭,而沉軒之必須和凌宇塵下凡,兩人必須聯手除去正在人間作亂的妖物,讓人世間恢復和平,如此才能重返天庭與宓兒重逢。
宓兒和沉軒之也明白這是天帝下的最輕的處罰,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必須服從,再者,當自己下凡除魔的期間,要是將宓兒一個人放在雪山他也不放心,不如讓宓兒回天庭,等他將一切都處理妥當了再帶宓兒回雪山。
「沈郎,你要小心。」兩人第一次分離,宓兒縷著他,已經哭紅了眼晴。
「你放心,」沉軒之笑著吻去她的淚水。「無論如何我都會回到你的身邊,你是我的妻子,我絕不會離開你。」
依依不捨的宓兒被隨行而來的仙子帶回天庭,而沉軒之則和凌宇塵下到了凡間,這是他們倆自相戀成親以來,第一次的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