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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真愛你 第四章 作者:金萱
    「矢璣,你真的不認識剛剛那個女的嗎?我看她聽見你說不認識她時,她震驚的表情就好像被最愛的人狠狠捅了一刀的模樣,看起來還怪可憐的。」坐在梁矢璣的跑車上,唐芸兒輕笑的說道。

    梁唐兩家算是世交之家,雖然唐家財富遠比不上梁家,但因為兩方家長是學生時代的摯友,在事業上又擁有合作的關係,所以兩方家長難免都會希望自己的獨生子與獨生女能夠在一起,來個親上加親。

    當然,這只是長輩們的一廂情願,至於小一輩的能否有好結局,那就要看他們自己了。因為雙方父母早已不約而同的和自己的子女約好了,絕對不會插手他們的感情世界,所以梁豪宇從未反對兒子和一個不管長相和家世都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女生交往。而唐家父母則在明知道自己的獨生女兒對梁矢璣有著明顯的好感,卻仍什麼也沒做的原因。

    其實從第一眼見到梁矢璣時,唐芸兒便愛上他高挺、帥氣、自信的模樣,但是他花花公子的名號卻折損了她對他一半以上的好感,所以她對他一直都有種非常複雜的感情,一種明明喜歡他,卻又討厭他的感覺。

    這種複雜的感覺持續了好幾年,直到她偶然聽見他交了一個真正的女朋友,花心的行徑更因她而完全收斂起來之後,她才悔不當初的暗罵自己笨蛋,竟然從沒想過也許他會願意為她收起花心,就像他願意為他現在交往的女朋友這樣做一樣。

    一年兩年三年四年五年過去,他對她女朋友的專注與愛意完全出乎她預料之外的長久,然而就在她不抱希望,決定放棄的祝他幸福之際,卻忽然撞見他一個人失意的在PUB裡喝酒,一副像是剛剛被人拋棄的模樣。

    那天她一直陪在他身邊,直到他喝到醉倒不省人事之後,才請人幫忙將他抬上車,然後送他回家。

    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感謝她那天的陪伴與護送,第二天下午他便主動撥了通電話給她,說是要請她吃飯,然後從那天起到現在正好是一個星期的時間,他們倆幾乎天天都有約會,不是午餐、晚餐,就是下午茶或宵夜。

    他是不是突然發現自己對她有意思想追她呢?要不然怎麼突然如此慇勤,三不五時就請她吃飯?

    如果她夠自閉也夠自私而且盲目的話,她絕對會將這一切當真,將他主動擺放在男朋友的地位上,霸著他死都不放手。只可惜,這完全不符合她唐芸兒的個性。

    剛剛在大廳內的那個女生,其實她見過她,也知道她是誰。

    艾媺,她的名字。也就是那個讓花花公子梁矢璣收起花心的女人。

    那年當她聽說梁矢璣有了一個非常要好的女朋友,甚至為她洗心革面收起花心的行為後,她一時衝動便偷偷的跑去他們就讀的學校門口,想看那個女生究竟長的是何模樣,為什麼能獲得梁矢璣的青睞。

    她還記得自己初次看見她時那種失望的感覺,可是當她揚起笑臉與身旁的梁矢璣打情罵俏時,那種神采飛揚、充滿活力的模樣,至今仍深刻的印在她心上。

    她或許不是一個能讓人眼睛一亮的驚艷型美女,但是卻非常的耐看,而且過去五年來,歲月幾乎沒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痕跡--老天還真是善待她。所以她剛剛才能一眼就認出她是身旁這個彆扭傢伙的女朋友。

    她不知道他們倆到底為了什麼事情吵架,但是很明顯的一點就是他們倆仍都然愛著對方,尤其她身邊這個傢伙,雖然一臉酷樣得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但是她還真怕車子的方向盤會被他給捏碎,到時候車子少了方向盤不能駕駛時,倒霉的人可是她呀。

    所以為了以防萬一,她決定還是下點猛藥讓他將她轟下車好了。

    「不過說真的,你和剛剛那個女生該不會真的曾經有過那麼一段吧?」她繼續開口說,「我看她長得一點也不起眼,相反的還有點淒慘。你剛剛有沒有注意到,她的頭髮亂七八糟的好像稻草,身上的衣服又縐又髒,活像剛才在地板上打滾過一樣。咦,這樣說來,她剛剛該不會是發生了什麼意外吧?我看她的額頭、手肘、手心好像都受了傷--」

    「吱!」車子在一瞬間突然駛向路邊,緊急煞車的停了下來,引發四週一連串驚天動地的喇叭聲。

    「叭!叭!叭--」

    梁矢璣對於自己所引發的紊亂與噪音完全無動於哀,他冷然的轉頭看向被他這一連串驚人動作嚇得雙目圓瞠的唐芸兒。

    「我還有事不能送妳回家,妳自己去搭出租車吧。」他冷冷的開口說完話後,從皮夾內抽了兩千塊遞給她。

    唐芸兒連續深呼吸了幾次,才慢慢讓自己的心臟回歸原位。她得永遠記得這個教訓,絕對不能在男人開車時對他們下猛藥,否則她的死期可能會來得比自己想像中的更早。

    「那倒不必,坐出租車的錢我還有,只要借我一把傘就夠了。如果你車上有的話。」她擺擺手道,原本是想微笑的,可剛剛的驚魂記卻讓她很難成功的將笑容釋出。

    梁矢璣聞言,伸手到後車座撈了把傘給她。

    「還真的有。」她忽然失笑出聲的說,然後推開車門撐開雨傘後下車。「再見了,梁矢璣。」她深深的看著他說。再見了,她的初戀。

    才將車門關上,就見他油門一催,車子立刻向前直射而去,並在下一個路口以神乎其技的回轉技巧,迅速的變換到對面的車道上,朝他們剛剛行來的方向狂飆而去。

    目送他的車子直到完全消失不見後,唐芸兒這才轉身朝出租車招呼站走去,她臉上漾著微微的笑意,只不過那笑卻摻雜了些許落寞,引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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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矢璣以最短的時問、最快的速度回到與艾媺巧遇的地方,但是卻不見她的蹤影。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因為他這樣一去一回的時間,至少都已經過了半小時了,她又怎麼可能還會待在原地等他呢?

    現在可好了,他要去哪裡找她?

    對了,手機!他可以打電話給她,問她現在人在哪裡。

    他立刻掏出手機撥號,但是電話那頭卻傳來了無法接通的訊息。他連續試了好幾次,結果卻都一樣。

    怎麼會這樣?她是因為手機剛好沒電了,還是故意把手機給關掉,目的只是為了不想接到他的電話?她會這樣做嗎?

    有可能,現在的她一定很生氣或者很傷心,因為剛剛聽見他用那麼冷漠的方式說不認識她。但是這不就是她所要的嗎?在人前當做不認識對方,將兩人的情侶關係化明為暗的隱瞞起來。

    她震驚的表情就好像被最愛的人狠狠的捅了一刀的模樣……

    唐芸兒所說的話突然在他心底響起,讓他渾身都僵硬了起來,他剛剛所做的一切,是不是真的傷害到她了?

    可惡!他從來都沒想過要傷害她,即使那天她將他氣得半死,他也只是轉身離開而已,捨不得對她發火,罵她半句。

    可是剛剛他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要用那麼冷漠的態度說他不認識她呢?即使他是為了實現她的希望與對她的承諾,在人前隱瞞他們倆真正的關係,那他的態度至少也該帶點基本禮貌吧,而不該用那種活像要跟她恩斷義絕的冷漠方式。

    他真是個該死的混蛋!

    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到她。

    唐芸兒說她好像出了什麼意外,額頭、手肘、手心都受了傷。而唐芸兒根本沒有必要向他編造這種謊言,只是他壓根兒就不敢相信,他剛剛怎麼會如此盲目的沒注意到她受了傷呢?

    來這兒之前她到底出了什麼事,身上的傷嚴重嗎?身上除了唐芸兒說的傷處之外,還有哪裡受了傷呢?為什麼她受了傷卻不到醫院去,反而跑到這裡來,她到這裡來又是為了什麼事?

    靈光一閃,他突然想到自己可以去問警衛呀,對於不常來此的訪客,那邊一定會有基本的登記資料才對。

    迅速的,梁矢璣立刻轉身走向大廳的駐衛處。

    「梁先生。」一見他前來,大樓警衛立刻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恭敬的喚了他一聲。

    身為大樓警衛,雖說他不見得能夠記住每一張在這棟大樓工作的人員,但是對於眼前這個極少出現在這裡的男人,即使是要他死背,他也非記起來不可。因為他便是擁有這棟大樓所有權狀大老闆的獨生子梁矢璣,也是這棟辦公大樓未來的唯一繼承人。

    梁矢璣並下意外警衛認得他,迅速的朝他輕點了下頭算是回禮,他不浪費時間的直接開口問。

    「你記不記得半個小時前有個女生,大概長得這麼高,眼睛大大的、嘴巴小小的,右邊臉頰有個小酒窩,頭髮微卷,長度大概到肩膀下一點的位置,你對她有沒有印象?」

    「梁先生所指的,是不是一位穿著碎花襯衫和米白色卡奇褲的小姐?」警衛回問道。

    梁矢璣聞言呆愕的瞪著他。他既然連她受了傷都沒注意到,又怎會注意到她的穿著呢?當時的他除了看見她那雙圓大充滿震驚的雙眼外,幾乎什麼也沒看見。

    「梁先生要找的是這位小姐嗎?」見他忽然呆住,警衛立刻將訪客登記簿從櫃檯內拿了出來,然後指著上頭的名字問道。

    一見艾媺兩個字,梁矢璣立刻點頭,同時看見她來訪的原因欄上,填寫的是應徵這兩個字。

    「她到哪家公司應徵?已經結束離開了嗎?還是人還在樓上還沒下來?」他抬頭看著警衛,迅速的問道。

    「這位小姐她沒有上樓應徵就離開了。」警衛搖頭回復。

    梁矢璣明顯的一愣。

    「為什麼?她不是要來應徵的嗎?為什麼沒有上樓應徵就離開了?」

    「抱歉,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警衛欲言又止的突然停了下來。

    「不過什麼?」他迅速的問。

    「她在離開前,不知道為了什麼事在這裡傷心的哭了好一陣子。」

    梁矢璣渾身一僵,臉色慢慢的變得蒼白。「她在這裡哭?」

    因為個性開朗的關係,艾媺給人的感覺總是笑口常開、無憂無慮的,像沒有任何事情可以擊倒她一樣。但是他在和她交往之後,才發現她並不是真的無憂的,只是別人的誤認,讓她不知不覺養成了不在人前哭泣的習慣。但她剛剛卻在這人來人往的大廳裡哭了?

    老天,他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傷口痛的關係,她來此之前好像才出了場車禍,走路還一跛一跛的。」警衛同情的說。

    「你說她走路一跛一跛的?」梁矢璣瞬間抬起頭來,像突然受到什麼打擊般震驚的盯著他。

    警衛點點頭。「她離開的時候,外面正下著雨,我看她一跛一跛的走進雨裡,連雨傘都沒有,所以就追出去拿了把雨傘給她。要不然的話,以她跛著腳走路的速度,我看用不著幾分鐘,她就會被淋成落湯雞。」

    他的話讓梁矢璣頓時不由自主踉蹌的向後退了一大步,震驚而且心痛得說不出話來。

    老天,他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迅速的轉身,他像瘋了似的衝出大門,衝進雨中。

    不管如何,他一定要先找到她才行。

    艾媺,妳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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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雨嘩啦啦的下,就像她流不盡的淚水般綿延不絕。

    離開原本要去應徵工作的大樓之後,艾媺淋著雨一路走回家。她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乾的,包括她背在肩上的皮包,以及皮包內的每一件物品。

    一路上她拖著早已麻木而且再也感覺不到疼痛的雙腿,一步步的往前走。行人們看見她這樣,不是當她是個瘋子般的紛紛躲避,就是好奇的多看了她幾眼,然後再將她拋到腦後繼續自己的行程。

    世界雖大,人雖多,她在人群之中卻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孤獨。

    家還有多遠,她究竟走了多久,還要走多久才能回到家?

    好累,原來心痛的感覺並不能抵擋其它生理上的感覺,她覺得好累,如果有張床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躺下去,睡到自然醒為止。

    還不錯,都失戀了,竟然還能想到要睡覺,而且還想睡到自然醒,她真是了不起。

    自嘲的一笑,她伸手抹去不斷滑下她臉龐,不知是雨還是淚的液體,卻感覺自己的手好冰,臉好熱。她將手背壓在額頭上試量溫度。

    她該不會淋了這麼一點雨就發燒感冒了吧?現在可是八月的大熱天耶,誰會在這種天氣裡發燒感冒?別開玩笑了。

    艾媺搖搖頭,一陣頭重腳輕的昏眩突然將她攫住,害她連續踉蹌了好幾步,直到猛然抓住停在路邊的機車,才穩住腳步沒有跌坐到地上去。

    她該不會真的是感冒了吧?可是她的身體一向都很好,不可能因為稍微淋個雨就感冒呀。或者昏眩是因為之前的那場車禍?雖然她額頭的傷看起來並不嚴重,但畢竟她還是有撞到頭。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看樣子今天肯定是她的大凶之日,要不然為什麼什麼衰事都讓她給碰到了呢?

    冷笑一聲,她不服輸的站直身體,鬆開扶在機車上的雙手,然後一步步的拖著疲憊的腳步再往前行。

    她不服輸,絕對不會服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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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傾盆而下,梁矢璣站在城光社區警衛室的屋簷下,憂慮的抽著煙,而放置在警衛室窗口的煙灰缸則早已被煙頭給塞爆,只差一點就要滿出來了。

    他渾身濕透,合身的藍襯衫緊貼在他練過的胸肌上,讓每一個路過或者要進入社區的女性們,無一不對他投以欣賞、愛慕或者是誘惑勾引的目光,只可惜她們所做的一切根本都是白費,因為除了煙雨濛濛的正前方外,他根本目不斜視的誰也看不見。

    他站在那裡已有一個多小時了,從他回到那棟辦公大樓,並在附近冒雨瘋狂的尋找她的身影卻不得後,他便回到這裡來守株待兔,因為這是她的家,不管她去了哪裡,他相信她始終都是要回家的。

    時間從他不斷累積煙灰缸裡的煙頭間悄悄滑過,除了那忽明忽滅的煙頭,與從不間斷冉冉騰空的煙霧外,他就像尊雕像般一動也不動的凝視著正前方的馬路,等待那抹熟悉的身影走進他視線中。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輩子吧,一抹跛足緩慢行動的身影突然從巷口走了進來,走進他視線中。只一秒鐘,他立刻有如被人使盡全身氣力拉滿弓而射出的箭矢般,急射向她。

    「艾媺!」他衝到她面前叫道,「妳到底跑哪兒去了?」

    作夢都沒想到他會突然出現在她面前,艾媺抬起頭茫茫然的看著他,還以為他只是個幻覺。

    「矢璣?」

    「妳的雨傘呢?大樓警衛跟我說,他拿了一把雨傘給妳,為什麼妳還淋雨淋成這樣?」他生氣的質問她,眼中滿是心疼。

    「矢璣?真的是你嗎?」她還是茫茫然的看著他,仍不太敢相信他就站在她面前。

    「妳被雨淋呆了嗎?笨蛋!」她狼狽、虛弱、可憐的模樣惹惱了他,讓他語氣不由自主的變得生氣與刻薄。

    熟悉的語氣、熟悉的關心,她看著他突然朝他咧嘴一笑。

    「真的是你。」她說完,接著整個人便猶如突然斷了線的傀儡娃娃,抗拒不了地心引力的牽引,霍然往地板上癱軟下去。

    「艾媺!」梁矢璣駭然驚叫,在她落地的前一秒驚險的接住她。「好燙!」接觸到她的身體,他才發現她正在發高燒。「妳這個笨蛋。」

    他嘴裡罵著,雙手雙腳卻毫不遲疑的立刻抱著她跑向他停在路邊的車,將她放進車內繫上安全帶後,再迅速的繞到另一方坐上車,發動引擎,飆向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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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伯伯,艾媺她怎麼樣了?要不要緊?」見父親眾多老友之一的醫院院長張召司一收起耳朵上的聽診器,梁矢璣立刻迫不及待的發問。

    「除了發燒感冒之外,她身上還有多處擦傷,分別在額頭、手肘、手掌、膝蓋和踝骨的地方。」張召司翻看著急診室醫生所寫下的病歷表,然後抬頭懷疑的看著渾身濕透的他,皺眉道:「你老實告訴張伯伯,你們倆該不會是在雨中飆車摔傷的吧?」

    「如果真是這樣,受傷的人會是我不是她。」因為他會使盡全力,拚死也會保護她不受到一絲傷害的。

    「既然不是,為什麼你們倆全都像剛從水裡撈起來的魚一樣的濕?」

    「那是因為我們倆都淋了雨。」梁矢璣迅速的說,不讓他再開口說些非重點的話,且緊接著問道:「張伯伯,她到底要不要緊,為什麼會突然暈倒,為什麼到現在還不醒來,她什麼時候才會醒過來,身上的傷會不會有後遺症,尤其是她額頭上的傷,她會暈倒是不是就是它所引起的?」

    「你很關心她喔。」

    廢話!他差一點就要這麼回答。

    「張伯伯,拜託你回答我的問題好嗎?」他眉頭緊蹙的哀求道。這是他一生中第一次如此低聲下氣的求人。

    「只要高燒能夠退下來就沒問題了。」張召司終於不再逗他,正經的回答他的問題。「還有,你最好叫人替你送套衣服來這裡,把身上的濕衣服全部換掉,要不然下一個因高燒感冒而臥病在床的人會是你。」

    梁矢璣隨便的點了個頭,緊接著問:「那麼她身上的傷呢?」

    「其實那都是一些小擦傷,不礙事的。」

    「那她什麼時候會醒過來呢?」

    「這我就不敢向你保證了,她要醒,自然會醒來。」

    梁矢璣忽然閉上嘴巴,不再開口問問題。

    他沒有問題了,張召司卻反倒有問題問他。「你們倆怎麼了?」

    梁矢璣眉頭微挑的看向他,臉上很明顯的寫著你為什麼會這麼問。

    「我聽說你最近好像和芸兒那小妮子走得很近。」張召司說。他和老梁、老唐全都是學生時代的好朋友。

    「我和唐芸兒只是普通朋友而已,艾媺才是我今生的唯一。」他毫不猶豫的說道。

    他堅定的語氣讓張召司忍不住露出一抹微笑。

    不是他偏心喜歡艾媺這個小妮子,而不喜歡老唐的女兒,只是他覺得躺在床上的她,比較適合向來目空一切的矢璣而已,因為她能平衡這小子不管是對金錢或女人或處世態度的看法,他們是一對很好的互補情侶。

    「瞧你講得這麼肯定,但我記得上回不知道在哪本雜誌上,還看到你所開出來喜歡女人的條件,我看床上這小妮子根本沒有一項合乎你的標準嘛。」張召司故意揶揄他。

    「我不過是照他們所希望聽到的答案回答,看他們聽了之後還挺滿意的。」梁矢璣撇唇冷笑。

    「你這小子就是愛亂來,難道你就不怕那個報導被艾媺看到嗎?」張召司搖頭道。

    梁矢璣不自覺的微皺了下眉頭。「她應該知道我對她的心意,我們在一起並不是只有一天,而是已經五年了。」他理所當然的說。

    「瞧你說得這麼理所當然,如果真是這樣,這世界上大概也不會有誤會這類詞彙出現了。」

    「張伯伯,你今天是不是很閒,都沒有病人要看呀?」梁矢璣忍不住的說。他現在只想待在艾媺身邊好好的看護她,怎知這老傢伙卻硬是賴著不走,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臭小子你真沒禮貌,現在已經是我下班的時間了,我可是特地為你留下來,幫你女朋友看診的。」張召司忍不住笑罵道。

    「謝謝張伯伯為我和艾媺所做的一切,不過你剛剛不是跟我說,她只要退燒就沒事了嗎?既然如此,您可以下班了,這裡由我來照顧她就行了。」

    「總之一句話,你這臭小子當我是電燈泡就對了?」

    「我不敢。」

    「你不敢這世上也沒人敢了,臭小子。」張召司笑罵著搖頭,「好了,我走就是了,你好好照顧她。」

    「謝謝張伯伯,張伯伯慢走。」

    揮揮手,張召司走出病房,還順手替他們倆將房門給帶上。梁矢璣終於如願以償的可以和艾媺單獨相處。

    拉張椅子坐在病床邊凝望著她的睡顏,他發現她似乎比上星期要瘦上許多,整個臉頰都凹陷下去了。

    過去一個星期,她到底是怎麼照顧自己的,竟然把自己弄成現在這副德行?

    除了變瘦之外,她的眼緣下方還有一大片黑色陰影,活像是連續一個星期都沒有闔眼睡覺的樣子。還有,她的眉頭是怎麼一回事?人明明是昏睡著,眉頭卻仍是緊皺著。

    她到底在想什麼,她是想要虐待自己還是虐待他呀?她真是可惡極了!

    「我究竟該拿妳怎麼辦才好?」輕撫她額頭上的傷,他喃喃自語的問道。

    真不知道他怎會如此的深愛她,又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耶,他可是梁矢璣耶,世界富豪排行前二十名梁豪宇的獨生愛子,要什麼有什麼,他說一,旁人絕不敢說二的天之驕子梁矢璣耶!即使別人不怕他的拳頭或權力,看在大爺他有錢的份上也會敬他幾分。

    但偏偏就只有眼前這傢伙完全不把他的特殊身份當一回事,甚至還將它視為困擾與麻煩,真是存心想要氣死他就對了。

    不過也因此,他才會知道她愛的是他的人,而不是梁矢璣這個身份所附帶擁有的一切,不是嗎?

    「好好的睡,我會一直在妳身邊,直到我們倆其中之一的生命盡了為止。」他溫柔的對她說。

    也不知道艾媺是否是聽見了他這一席話,原本緊皺的眉頭逐漸的鬆了開來,讓原本不安的睡顏瞬間變得安寧而祥和。

    他傾身在她額上輕吻一下,然後靜靜的坐在她床邊陪著她,始終都沒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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