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一處,她總有著滿心的好奇,追著她的曲姊姊問東問西,就像是個好奇心極重的孩童一般,到處探索外頭這神奇且不可思議的世界。
可惜的是司馬佾與曲逸玲這次出來,並非單純的只為遊山玩水,所以一路上難免行色匆匆,恨不得能立即插翅飛往他們的目的地。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馬不停蹄的趕著路。
後者所載皆是貴重、難得一見的藥物,前者所乘則有一男二女,其中二人他們狀似優閒,實則全神戒備,就提防有人背地偷襲。
唯有一人與其他二人完全不同,難得有機會陪司馬佾一起遠遊的冬陽,可說是三人之中玩得最為盡興優閒的一個。
「曲姊姊你瞧,你快來瞧,那兔子果然已經開始吃我們為它準備的胡蘿蔔了耶。」好神奇喔!看它不斷啃著胡蘿蔔的那副饞樣,冬陽笑得彷如一朵盛開的花朵。
「真的耶。」
這隻兔子是他們在路上臨時捉來給冬陽丫頭解悶用的,剛開始它根本什麼也不吃,就這麼孤單寂寞的蜷縮在角落,也不管冬陽怎麼哄、怎麼勸,老是一動也不動;現在看它終於肯吃他們苦心為它準備的食物了,莫說冬陽高興,連曲逸玲也鬆了口氣。
就怕這隻兔子會傻得餓死自己,那最傷心難過的莫過於冬陽一人了。
「曲姊姊你說,它是不是已經決定要跟我們成為朋友了?」從小不曾養過任何寵物的冬陽,難得有機會能照料一隻小小兔子,她可說是費盡心機,拿出最大的耐性與愛心來對待那只可人的小白兔,呵護疼惜它的模樣,簡直可媲美一位疼子的慈母。
「我想它應該已經知道我們是好人才對,對我們不再有戒心,所以才肯接受我們的好意。」
其實對動物,曲逸玲也是一無所知,可她就是能憑著自己的機智與聰明,應付冬陽提出的每道難題,而且保證定能使她對她心悅誠服。
也就因此,心思單純的冬陽更是喜歡黏在她的身邊。
「這樣我是不是可以幫它取名字了?」
冬陽老早就希望能有樣是專屬她個人所有,能讓自己為它命名,能讓她心甘情願,傾盡所有心力去照顧、去愛護的東西。
「好啊!只要你高興,隨你喜歡,想幫這隻小兔子取什麼名字,就由你全權作主。」她可是一點也沒興趣沾惹這小小的麻煩事。
「真的可以嗎?」一聽曲姊姊答應讓她幫小兔子取名,冬陽更是歡喜得笑瞇了雙眼,迫不及待的開口:「冬陽想把這隻兔子取名為玲玲,好嗎?」這是為了感激曲姊姊對她的好,同時也因這隻兔子乃是曲姊姊捉來送給她的。
她冬陽定要時時記住曲姊姊對她的種種好。
「玲玲?嗯,這名字好,我贊成。」
也不知怎地,曲逸玲就是無法拒絕冬陽丫頭對她的種種要求,只要她高興,她也會莫名其妙的跟著感到愉快,她對她總有一股說不出的親切感,就好像兩人之間存有一種說不出的微妙關係。
仔細一想,這種感覺還真是可笑,雖然可笑,卻也是不爭的事實。
靜坐在一旁的司馬佾,表面看來似乎正專心的閱覽手中書卷,其實他雙耳早把那兩個女人之間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聽冬陽左一句曲姊姊,右一聲曲姊姊,簡直已經把他這個主子給拋到腦後涼快去了,說不定早忘了車上還有他司馬佾這一號人物呢!
莫名的,他感覺非常不悅,只因冬陽對自己師妹的完全信任,以及冬陽對她的在乎更勝於他。
突然,砰的一聲響起。
司馬佾心情不悅的放下手中的書卷,用極大的聲音爭取兩個女人的注意,等她們雙雙轉頭往他瞧來之際,他才對曲逸玲開口:「你下車,到後頭的車子去,這裡不歡迎你。」為了爭回身為主子的尊嚴,他決定要當個不通情理的主人。
反正這兩輛馬車都是屬於他們司馬家的,而他身為司馬家的少爺,當然有這權利驅趕不受他歡迎的客人。
「憑什麼我要?」面對司馬佾這蠻橫無理的行徑,她曲逸玲可一點也沒把他放在眼裡,今天她若不想走的話,任何人也拿她莫可奈何。
「你要原因是嗎?」既然她要,他就給她一個既正常又合理的理由。「原因就是交易,難道你真忘了你我之間所做的那番協議嗎?」魚幫水、水幫魚,各取所需,她千不該萬不該處處討好冬陽,讓那單純的小妮子把她當成神祇一般的崇拜。
司馬佾答應她出面幫師父解決問題,並答應她贏得師父的感情,而她曲逸玲則答應幫他調教冬陽,讓這迷糊的小美人懂得感情這一回事。
要不以她那少根筋又糊塗的個性,真要讓她瞭解司馬佾對她所付出的那份心,可真還有得磨的。
關於這點,曲逸玲確實是無話可說,可是……「大師兄,你也講講理嘛!你想想看後頭那輛馬車又擠又窄的,而且裡頭還塞滿了藥品,你難道真忍心強逼我過去與那些貴重的藥品硬擠嗎?」
雖然她身材窈窕纖細,不至於占太多的空間,可經過一番長途跋涉,也是痛苦的折騰。
「這是你自己的事,我不管。」就算她罵他心狠也行、自私也罷,誰教她硬要搶走冬陽的注意,讓那小丫頭都快忘了他這個正主兒了。
「你……」好自私,就只顧著自己。好!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今天他司馬佾既敢不顧念同門之情,他日就別怪她曲逸玲壞他好事,「下車就下車,誰希罕與你同乘一輛馬車!」
在司馬佾的吩咐之下,兩輛馬車同時停駛,曲逸玲當即忿忿不平的下了車,走向後頭的馬車。
一直保持沉默的冬陽,一看她的曲姊姊真下了車,也傻傻的抱起兔子跟著也想下車,誰知一隻大掌卻拎著她的衣領不放。
「少爺,你放開我啦!我想過去陪曲姊姊一起坐。」冬陽不只大膽的說出自己所願,還很不怕死的努力掙扎,心裡就想著要過去陪她的曲姊姊。
「我問你,你的主子是誰?」看這女人到現在還想違抗他的命令,司馬佾索性端出主人的架子,好好威嚇她一番。
「這還用得著問嗎?冬陽的主子當然是少爺你啊。」這件事與她想下車陪曲姊姊到底有何牽連?
這樣複雜難懂的問題,任冬陽就是想破了頭,也不可能理出一個正常的答案出來。
「很好。」算她聰明,還有這點自知之明。「本少爺再問你,身為人家的貼身丫鬟,必須為主子做些什麼?」
「為少爺烹煮食物,伺候少爺用膳,另外還得幫少爺清洗衣物,幫少爺照顧馬匹,還有……哎呀,反正就是少爺交代什麼,冬陽就得照著做就是了。」
很好,說得真是好極了!
「那敢問,這些工作,你做到了哪幾樣?」烹煮她不會,清洗他的衣物,她更是不曾動過手,照顧馬匹,他司馬佾還怕她會平白無故的害死這幾頭畜生;仔細想想,他帶這丫頭出來根本就是個笑話,不只幫不了他,還不曾伺候過他,講難聽點,這丫頭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廢人一個。
「呃,好像什麼也沒做到耶。」呵呵,少爺不提,她還不覺得自己有錯,現在經他這麼一說,她方才瞭解自己當真是有虧職守,也難怪少爺要如此生氣了;好好反省一番,冬陽更敢羞愧。
「要不,冬陽不過去陪曲姊姊好了,就留在這裡陪少爺你好嗎?」
「隨便你。」話雖說得瀟灑無所謂,其實司馬佾早樂壞了。
他之所以帶著冬陽一起出來,為的也是能求得與她獨處的時刻,不問身份,不談地位,就是霸道的想強佔她所有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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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司馬佾的命令下,兩輛馬車一前一後繼續往前趕路,本以為冬陽會如方才一般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怎料這該死的蠢丫頭竟一反常態,安安靜靜的逗著她懷中那隻小白兔玩。
看她如此,司馬佾怒火再生,伸手一抓,也不管她意願如何,直接搶了她懷中的白兔往旁一丟,管那隻畜生是生是死。
看少爺如此霸道,冬陽氣得都快哭了,身子往前一撲,就想奪回自己第一次專屬的寵物,哪知少爺竟一個欺身貼近了她。
「你或多或少也該跟我說說話吧。」
「說話?要說什麼?奴婢根本不知該跟四少爺你說些什麼,就怕自己口拙又說錯了話,再惹得少爺心情更加不悅。」少爺若是一個不高興,很可能會直接將她驅趕下車,到時--
想來這荒郊野地,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她身上又沒半分銀兩,要她何去何從?
看她又在發呆,不用問司馬佾也能猜出這丫頭的腦袋瓜子定又在想些有的沒的。
對她腦中所想的廢物,司馬佾可沒半點想探索的興趣,他此時一心一意就專注在她那張甜美可人的芳澤之上。
他深邃的瞳眸,緊緊的鎖住她那醉人的櫻唇不放。「其實你不說話也可以,不如就陪本少爺玩個遊戲好解解悶也不錯。」司馬佾邊說邊往她貼近,眼看兩張紅唇,就只差分毫的距離就可完全貼上。
冬陽忍不住心悸的往後退,可是已毫無退路。纖細的身子就這麼被司馬佾圈鎖於他與馬車內一角之間,進退無路,害得她心怦怦直跳,只得囁嚅的向他要求:「少爺,你能否往後退一點點?要不冬陽真快沒立足之地了。」
「誰敢說你冬陽沒立足之地的?」話甫落,大手隨即往她一抓,輕而易舉的將她拉入自己懷中,「這一來,別說你的雙足,就是身子也有了可依偎的懷抱,如何?舒不舒服?」
「少爺……」天啊!這四少爺怎越來越不正經,老是用這種讓人無法忍受的方式對她,簡直就是存心看她笑話。「少爺,你這樣只會讓冬陽更不自在的。」
難得有如此貼近她的機會,司馬佾怎可輕易放過。他先是貪婪的深嗅她身上那股特有的馨香,方才低喃的對著她說:「放鬆,不要把身子繃得那麼緊,本少爺保證絕對不會一口把你吃了。」只會慢慢的吃、慢慢的啃,這樣才能更深刻的體會她的美味。
水眸往上一翻,冬陽還真受不了這樣的少爺。放鬆?說得容易,做起來可是困難重重呢。「少爺,你這樣我真的很難放鬆啦!」嗚,她好可憐,早知道就不該貪玩,答應陪少爺走這一遭。
「很難是嗎?」他輕聲詢問,眼神卻分外的邪佞逼人。「沒關係,本少爺幫你就是。」
一說要幫,他還當真幫了她,只是那幫她的法子,差點讓冬陽笑岔了氣。
一指神功果真厲害非常,才小小的一搔而已,就讓冬陽笑得上氣接不了下氣,全身癱軟的躺在司馬佾的懷裡;等她笑夠了,眼前突然一黑,仔細一瞧,她才驚覺少爺竟……竟然在吃她的小嘴。
吃嘴?
這難道是少爺新發現的整人招數嗎?那她是否也可唇齒相往?不管可不可以,冬陽張嘴露齒當真就要……
「不准咬我。」受過一次教訓的司馬佾,當然不可能蠢得再來一次,一察覺她小嘴有了動作,他立即開口遏止她的蠢行。
「不能咬,那冬陽該怎麼做呢?」這種事從不曾有人教過她,冬陽是真的不懂。
「你可以用吸的,或者用含的,抑或輕輕的啃著,只要你高興,這些法子隨你用。」
當面傳授她一些良策之後,司馬佾再次侵佔那可口甜膩的芳澤,就恨不得能把她完全含在自己口中,好好呵護疼惜。
不懂人事的蠢丫頭,當真乖乖地當個好學生,少爺教她什麼,她也跟著有模有樣的學了起來。
雖然她技巧生澀,可依舊能逗得司馬佾亢奮不已。
慢慢的,他將她壓在自己身下,更是大膽的扯開她身上的衣服,侵略她的每一寸曲線,以灼熱的雙手感觸她穠纖合度的曲線,以濃烈纏綿的唇品嚐她細緻滑嫩的雪膚,似蜜一般的芳甜,似綢一般的細滑,漸漸的情況益發不可收拾,就在這時突然--
「好啊!你這壞師兄,原來你趕我下車就為了對我的冬陽妹子使壞。」不解風情的曲逸玲一掀開車簾就看到兩人正忙得不可開交的模樣,本來她該好心的不要打斷人家的好事才是,可想起方才大師兄對她的惡劣態度,讓她不由得起了報復之心。
機會難得,她當然懂得適時把握。
一聽有人打擾他的好事,司馬佾臉色乍然一沉,冷冽得幾乎可以把人當場給凍得僵硬不動。「你最好在我未生氣之前放下簾子,滾回你自己該待的地方去。」
「誰甩你?哼!」從來不曾把大師兄放在眼裡的曲逸玲,才不怕他那張死人臉呢。她更噁心的教導不懂人事的冬陽說:「傻丫頭,難道你真不知你家少爺正在佔你便宜、毀你清白嗎?」
一看曲姊姊出現,冬陽已經夠感靦腆,再聽她說少爺正在佔她便宜、毀她清白,她雙目立即一紅,抖著紅唇,以含怨的眼神靜靜地瞅著依然壓在她身上不放的司馬佾。
「別聽她胡說。」看著冬陽那盈滿怨懟的眼眸,司馬佾當真氣得想殺人。他轉而對曲逸玲道:「你立刻給我滾,聽到了沒?」
該死!師妹壞他好事便罷,沒想到還噁心的灌輸冬陽錯誤的觀念,簡直就是個三級的混蛋。
「呵呵!你要我滾也可以,不過有句話我可先說在前頭,我們現在馬車所停的地方,很不幸的正好就是我們今晚要投宿的客棧,也就是說現在不管你想做些什麼,都來不及了,知道嗎?笨蛋師兄!」
罵了他一句笨蛋師兄之後,曲逸玲依舊不肯作罷,繼續興風作浪的告訴那迷糊到被人賣了也不知情的傻妹子,「冬陽妹子,現在整整你身上的衣服,曲姊姊帶你進客棧吃大餐去。」
「喔。」唯唯諾諾的應了一聲之後,冬陽用一雙水眸,默默的懇求少爺能放她離開,別讓她感到更加難堪。
看冬陽如此,再加上目的地已然到達,司馬佾不想放行也不能,只得萬分不捨的爬離她的身子,更是溫柔的幫她整理好被自己弄亂的衣服。「好了!現在你可以進客棧去。記住,不准胡思亂想,不准亂聽別人的胡言亂語知道嗎?」
「呃……」什麼是胡言亂語,冬陽根本無法判斷,可看少爺的表情以及曲姊姊滿臉挑釁的神情,她忖:也許這是他倆之間的私事,她雖笨還是懂得明哲保身之道,不要插手管他與曲姊姊之間的恩怨較好。
等冬陽下了馬車,欲跟著曲逸玲一起踏入客棧大門之時,突然就見曲逸玲神情錯愕不已,凝視不遠處的一位老人。
那老人面目全毀,可說已然看不出他原來的長相,痀淒的身子、微跛的腳步,可這樣一個老人家竟讓曲逸玲看得專心一致,突然大叫:「是師父,大師兄,你瞧那人便是師父。」
不會錯的,她這雙慧眼最識得的就是自己心愛的男子了,不管他如何易容,皆無法逃過她的法眼。
冬陽因不曾見過少爺與曲姊姊的師父,故聽到曲姊姊大喊一聲師父,當即火速的牽著曲姊姊的手勇往直追,也不知自己到底在追些什麼,就是莫名其妙的跟人湊起熱鬧。
就在這時,一道俊挺的身影突然竄至她們面前,一手抓住一個蠢女人,對曲逸玲說:「你幫我照顧好冬陽,師父由我去追。」話落,他轉身即走,就在眾目睽睽下,展示他高超的輕功絕技。
「哇!我家少爺竟然那麼厲害啊!才一眨眼就不見人影了咧。」不懂武功,生活又過於單純的冬陽,可是頭一次看到她家少爺施展這她未曾見識過的神功,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
此時一心一意只掛念著自己師父的曲逸玲,根本無心理睬冬陽這番崇拜的言詞。
她心焦如火,怎麼也搞不懂師父為何會跟著他們跑到這地方來?倘若她知道他會跟在他們的身後一起過來,曲逸玲又何須忍痛要自己離開緊纏多年也不肯放手的師父呢?
那人所針對的目標可是他耶!他這般的舉止豈不形同羊人虎口嗎?若是讓那個人給碰上了,他是否應付得來?曲逸玲心裡千頭萬緒,想的惱的全都是那個不知死活的蠢師父。
「曲姊姊,你是否很擔心你師父的安危?」
看曲姊姊心神已然飛走一半,冬陽這問題還真算是白問,因為曲姊姊的心魂早不知飛到哪裡去了。
曲逸玲是怎麼想怎麼不安,到最後還是決定自己去追;不過在這之前,她還得先把一件事給安排好才成。
「冬陽妹子,我現在先送你回客棧,你要乖乖地在客棧等我跟大師兄回來,好嗎?」
知道自己完全幫不上忙的冬陽,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聽話。「好!」點完頭後,她看曲姊姊那心焦氣躁的模樣,乾脆好心的告訴她:「其實曲姊姊也不用送冬陽回去,才不過這麼小段路而已,冬陽自己走就行了,你還是趕緊去追回你的師父要緊。」
因為她這般的貼心,曲逸玲忍不住激動的緊緊擁抱她一下,感激的對她低語:「謝謝你,冬陽妹子。」
話落,她也不給冬陽有回話的機會,直接拔腿狂奔,就如司馬佾一般,當著所有人的面展示高超的輕功絕技。
就在司馬佾與曲逸玲雙雙離去之時,一個人,一個長相非常平凡的中年人,緩緩的欺近正欲轉身回客棧等人的冬陽。
等冬陽發覺有些不對勁,轉身一看時,眼前就這麼莫名其妙的一黑,跟著她整個人已然毫無知覺,陷入完全不可預知的深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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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玉面神醫杜知秋故意讓自己的徒弟追上自己,抑或司馬佾的輕功當真突飛猛進,不到幾刻鐘的時間,師徒兩人終於相會於一條少有人煙的窄巷之中。
「師父,你既然已經來了,為何看了我與師妹就急著逃命?怎麼?難道你還怕我師兄妹二人會對你不利嗎?」
對這年紀只長自己十歲的玉面神醫,司馬佾根本不曾把他當師父看,他對他來說是朋友、是兄弟,同時也是一個足以交心的知己。
「啐!你這小子才多久沒見,見了師父也不懂得先叩首行禮,就急著用話來調侃我,怎麼?你是否已經太久沒嘗到我所提煉的神藥了?」說是神藥,其實是整人的藥丸,吞了此種藥丸之後,不只會上吐下瀉,還會皮癢猛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請師父放心,跟你相處的這十年,徒弟早已練就一番了不得的功夫,再也不像十幾歲的孩童一般,是個可任由你要著玩的小玩具了。」
玉面神醫平生僅收兩個徒弟--
一個是司馬佾,老被他當成玩具在耍;另外一個就是曲逸玲,纏人的功夫最是了得,連他這個師父都不得不對她甘拜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