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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戀心語(上) 第7章(1) 作者:鄭玲
    熙華送綺紅回酒店後,便馬不停蹄地趕到小語家,小語的爸爸媽媽都在家,惟獨小語不在,今天是週末,小語一個人會去哪兒呢?熙華沒有辦法,只得在小語家等她,順便和江伯伯、江伯母聊聊天,江震榮和藍崢也都挺喜歡熙華,這兩老一少聊天倒也起勁,因為他們有一個共同的話題——小語。

    同可兒、憶錦分手以後,小語便運直走到庭安家,庭安今天不上班應該在家,當小語走進韓家時,韓伯伯、韓伯母可高興了。在他們眼裡,小語就像自己的女兒一樣,自從小語有了男朋友,來的次數就少了很多,弄得他們經常抱怨小語沒有良心。

    「韓伯伯、韓伯母!」

    「小語,你都好久沒來看我們兩老了,我還以為你把我們給忘了。」趙霖佯裝生氣道。她完全沒注意到小語的哀愁。

    聽到韓伯母看似埋怨,實則關心的話,小語好感動,其實在她身邊,還是有很多人關心她的,不是嗎?「怎麼會呢?韓伯母,小語最近實在太忙了。」

    「小語,你是忙著工作,還是忙著談戀愛?」趙霖挺喜歡逗小語的,韓俊雄見小語許久沒說話了,便替小語解圍:「小語,你是來找庭安吧,真不巧他出去了。」

    「韓伯伯,那他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老婆,你知道嗎?」

    「不知道,不過我想應該快了吧!」

    「既然韓大哥……」

    「是誰在說我?」

    小語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庭安面帶微笑走了進來,「小語,今天怎麼有空找我?」

    「韓大哥!」小語偷偷對庭安使了個眼色,庭安看著小語長大,又怎會不知她的意思呢?

    「爸,媽,我送小語回家了。」

    「好吧!」兩老都曖昧的點點頭,由於可兒的事還沒告訴爸媽,因此韓家二老還以為庭安對小語有意思,儘管小語有男朋友,但他們可是很早就盼著小語能做他們的兒媳婦呢?小語的心情實在太精,也無僅去解釋,只拉著庭安往外走,庭安知道小語一定有事,也任由她拉著,只留下二者在身後竊笑。

    「什麼,要我扮你男朋友?」庭安知道小語找他一定有事,卻不知是如此難做的事,小語的男朋友不是秦熙華嗎?

    「小語,秦熙華他……」才一聽到秦熙華三個字,小語的臉色就如同被鞭打抽過,但那眼底的痛楚只是一閃而過,忍住心中的痛,小語把一切都說了出來,庭安看見小語那失去光彩的面容,淒楚的表情,就知道小語真的很傷心,雖然他對小語的感情已明白是兄妹情,但他決不容許別人欺負小語,尤其是熙華。聽完小語的敘述,庭安第一個反應即是想狠狠地揍熙華一頓。

    「小語,他在哪兒,我替你去問問他!」經過和可兒這段情,庭安變得有「人味」多了。

    「韓大哥,你別去了,他既然已經選擇了綺紅,我又何必自取其辱呢?給我留點自尊吧!」

    「小語,你不必如此委屈自己的。」庭安為小語不值,那個秦熙華到底有什麼好?能讓小語如此犧牲。

    「韓大哥,我沒有委屈自己,我只是成全一對有情人而已。」說到「有情人」,小語的心又是一陣刺痛,曾經,她和秦哥哥也是一對有情人。

    「小語,你認為這樣做值得嗎?是他背叛了你!」庭安有些不解。

    「韓大哥,如果可兒不再愛你,你是願意繼續糾纏下去還是放她自由,也放自己自由?」

    庭安從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他怔住了。

    「我的確恨他的背叛,但我更希望他能幸福,有一句話不是說:真心愛一個人,不是佔有,而是要讓他幸福嗎?」說到這裡,小語露出一個淒美絕倫的笑容。

    庭安聽過小語的話,不知該怎樣表達自己的震撼,只能在心裡歎道:「秦熙華啊秦熙華,你辜負了怎樣的一位好女孩,又錯過了怎樣的一段好姻緣。

    「韓大哥,這個忙你會幫嗎?」

    「這……」

    小語看出庭安還有顧忌,「放心吧!可兒知道的。」

    聽到小語這麼說,庭安的確鬆了一口氣,他與可兒也受過不少的磨難,他確實不希望與可兒的感情受到影響,看出庭安對可兒的深情,小語真的很羨慕,她也衷心祝福他們,總算,老天還是公平的。庭安知道小語情緒很低落,所以執意要送小語回家,小語也正想找一個傾訴的對象,因此他們邊聊邊走。

    「小語,你回來了!」熙華驚喜地叫出聲,剛才公司打電話叫他回去,卻這麼巧在樓梯口遇上了小語,只是小語怎麼會和庭安單獨在一起,這似乎有些說不通。

    「你好!」出於禮貌,熙華眼庭安打著招呼,還伸出手去,但庭安對他卻是嫉惡如仇,弄得熙華的手尷尬的收了回去。

    「小語!」熙華覺得小語看他眼神是冷冷的,還帶著一絲很意,甚至連庭安的眼裡也漲滿了怒火,還有不屑,是他看錯了嗎?怎麼他一醉醒來世界都變了樣,他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但具體哪兒有問題,他卻說不上來,於是他輕輕地對小語說:「小語,你去哪了,我等了你大半天!」

    小語很難過,熙華居然可以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他到底置她於何地!如果沒有早上那一幕,她一定會很開心熙華如此在意她,可現在,一切都變得那麼諷刺,小語避開熙華探索的眼光,心一橫:「總經理,你回香港吧!」

    「小語,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突然這麼說?」聽了小語的話,熙華很意外,他仔細地回想,他和小語之間沒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啊!

    「你別問了,走吧!」小語實在不願回憶那已逝去的一幕。

    「小語,你在開玩笑吧!我知道了,你是怕我家裡人反對嗎?」

    「別在這自以為是了,小語的話你難道沒聽清,她讓你回去。」庭安恨透了熙華的偽裝。

    「你有什麼資格這樣說?」熙華對庭安的無禮挺生氣的,記得他第一次見到庭安時,就發覺庭安喜歡小語,對他卻是心存戒備,為此熙華擔心好久,不可否認,庭安是個很優秀的男人,直到小語告訴他,庭安和她的好朋友可兒在談戀愛,他才暗暗鬆了口氣,但如今……

    「小語,我想和你單獨談談。」熙華實在不願在庭安面前談。

    「我想沒有那個必要,我已經說了,我們分手,你回香港去吧!」

    「小語,為什麼突然說出這麼嚴重的話呢?是因為他嗎?」熙華憤怒地盯著庭安。

    「不管怎麼都好,我們分手吧!」

    「小語,就算要分手,你也得給我一個理由吧!」熙華有些著急了。

    「理由?好,我給你一個理由,我不再愛你了。」天知道小語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才說出這幾個字。「不,這不是理由,我知道一定還有其它的理由。

    「你要理由,我給你一個,你卻不信,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只想你說實話。」

    「實話總是最傷人的,你不知道嗎?」

    「縱然要死,我也要聽實話。」

    「那好!你忘了競標的事嗎?你不該如此相信我,要知道人都是自私的。」小語下了一道重注。她現在只想盡快結束這場談話,她好怕自己支持不下去。庭安察覺到她的顫抖,很自然地環住小語的肩膀,如果說開始的一番話打飛了熙華的全部理智,那現在的情景則讓他怒火中燒,小語,他視若珍寶的小語意如此對他,難道這一切真是他錯了,他無力再追問下去,黯然的轉身離去,一步一步走出了小語的視線,一直沒有回頭,小語的淚水終於忍不住了,庭安什麼也沒說,只靜靜地摟著小語讓她渲洩痛楚,但他們都沒有注意到,這一幕帶給忍不住回頭的熙華多大的打擊。

    熙華用最快的速度開車回家,他沒有痛苦,有的只是憤怒,天啊!老天爺給他開了一個怎樣的玩笑,小語,小語,為什麼要這麼對我?苦守了二十五年,以為找到了他今生的最愛,如今小語卻告訴他,一切都是一個騙局,這叫熙華情何以堪!熙華回到家,身心疲憊地躺倒在沙發上,記憶中小語替他按摩的日子似乎並不遠,看著家裡每一件擺設,想起他和小語共同度過的那段日子,彷彿就在眼前,不,他不相信小語會騙他。這麼多年以來,小語的心事,小語的理想,小語的一切一切,他都是那麼瞭解,丟失的理智又讓熙華撿了回來,他這才發現小語的話實在有太多的漏洞,如果她真是間諜,她不用那樣關心他,他絕對相信,小語的關心都是真心的,況且,小語進公司時並不知道他的身份,更不知道後來的那個計劃,那小語為什麼要那樣說呢?還有離去前的那一幕又該怎樣解釋呢?他拚命回憶這幾天發生的事,並沒有什麼特別啊!突然,他想起綺紅,難道和綺紅有關,今天早上綺紅在他家,難道小語來過?也不對啊!如果是那樣,小語應該是質問他,而不是把他拒之門外,他想起來了,臨走時,小語撲在庭安懷裡,肩膀在不停抖動,當時他是氣糊塗了,現在想來,小語似乎在哭,到底是什麼事,讓她如此對他呢?熙華百思不得其解。

    「鈴……」電話響了,熙華心不在焉地拿起話筒,沒等他開口,就聽見爸爸嚴厲的聲音:「熙華,我讓你馬上回香港,上海那邊,我會讓哲華去處理,如果你三天之內不回來,以後就別回來了。」說完,就掛上了電話,只留下了一陣回音圍繞著他。

    熙華拿著話筒呆呆地坐在沙發上,他突然間覺得很好笑,發生在他身上的一切怎麼看那像電視劇,哎,怎麼辦呢?爸媽怎樣才會接受小語呢?還有小語,為什麼這樣對他呢?熙華的心好亂好亂。

    小語和庭安回到家,爸媽一見小語這副模樣,都關切地問是怎麼回事,小事不願意爸媽為自己操心,便很隨意地道了一句:「沒事!」庭安看出了小語的心意,替她補充道:「剛剛我和小語去看了一場電影,可能是情節太感人了,小語從開場哭到演完,跟個孩子似的。」

    「是啊!爸媽,相信我,真的沒事!」爸媽大概是相信了庭安的話,便不再追問,只順道交待了一句:「小語,我和你爸一會要出去,你如果出去,記得把門窗關好。」

    「我知道了,媽媽,你們快去吧!別遲到了。」爸媽不疑有他,出門去了,等到爸媽出了門,小語外表的堅強就垮了,想起早上出去時的滿腔熱情,才不過短短一上午,就被全部消磨殆盡,變成了滿腹傷心。「韓大哥,我好累,我想好好睡一覺,你自己招呼自己吧!」

    「小語,有什麼事就叫我,我就在客廳。」庭安不放心小語,決定留下來陪她,有了可兒以後,庭安理清了自己對小語的只是兄妹情,但是他仍然希望能好好照顧小語,不讓她受到傷害。

    小語回到房間,靜靜地躺在床上,她很想睡著,把該忘記的全部忘記,可回憶總是在與她作對,從第一次遇到秦哥哥到今天的分手,所有的情節像倒帶一樣湧入她的腦海,無聲的淚順著她的臉頰默默流淌,一轉頭,床頭她和秦哥哥的合照,她笑得那麼幸福,那麼燦爛,但那似乎是上一個世紀的事了,小語輕輕閉上眼睛,不知何時,小語含淚睡著了。這期間庭安在家熬了點粥,他記得,小語今天什麼也沒吃過,他推開小語的房門,輕輕走了進去,小語已經睡著了,只是兩頰的淚痕和緊鎖的眉頭告訴他,小語睡著之前又哭過,望著小語那蒼白的瞼,庭安想起了那帶露的梨花,那樣純潔,還有一絲哀怨,庭安覺得好心疼,他用熱毛巾拭去小語的淚痕,小語正在做夢,夢裡她掉進了一片沼澤中,越陷越深,想呼救卻發不出聲音,周圍也無人來救她,她只能無助地亂揮著雙手。庭安剛準備走出房間,卻看見小語揮舞的雙手,似乎想找一個可以倚靠的東西,他望著小語那無助、脆弱的模樣,心裡愈發恨起熙華來,小語,曾經是一個那樣開朗那樣活潑的女孩,秦熙華憑什麼這樣折磨她!庭安伸出手握住小語的手,小語抓住了「浮木」,手也不再亂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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