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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戀心語(下) 第5章(2) 作者:鄭玲
    「乾爹!乾媽!」大老遠,就聽見綺紅嬌慣的聲音。哲華不由得皺起了眉。

    「咦,哲華,怎麼你也在家?」

    「我在家有什麼不方便嗎?」這個綺紅真是搞不清楚狀況,難道她看不出來,他們一家都不歡迎她嗎?

    「怎麼會呢?我知道你回來有一陣子了,可一直沒見到你。我還以為你很忙呢?」綺紅根本不在意哲華的態度,畢竟她要的是熙華,想到熙華,她又忍不住問哲華。「哲華,怎麼熙華不不回來,是上海工作太忙了嗎?」

    『那倒不是,他是追大嫂去了,我想短時間內他是不會回來的。」哲華存心氣氣綺紅,也希望綺紅就此死心,別做出一些讓大家都難堪的事。

    「是嗎?」綺紅的臉色果然變了,但只一下就恢復了,只要乾爹乾媽不同意,她就還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哄住乾爹乾媽,這可是她最後的希望。於是她問哲華:「乾媽呢?」

    哲華顯然看出了綺紅的意圖,他在心裡暗暗笑綺紅的異想天開,她在出賣誠信時怎麼沒想到乾爹乾媽,不過哲華並沒有多嘴,只淡淡回答一聲,「我媽在睡覺。」便出門去了,留下綺紅一個人邊等乾媽起床邊想對策,她為熙華付出了那麼多,沒有理由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綺紅,你來了!」孫玉茹早在綺紅進門時就知道了,只是她不願再看綺紅演戲,她希望綺紅能夠適可而止,別再做傻事,但現在看來,綺紅顯然並不打算放棄,看樣子她得點醒點醒綺紅了,不能再讓她泥足深陷了。

    「乾媽,你醒了,這麼久沒見到你,綺紅好想你!」開場白又是一貫的嬌慣。

    「綺紅,你真是來看乾媽的嗎?」同樣的對話卻有不同的含義。

    「乾媽,你不信?」

    「綺紅,你年輕漂亮,家世又好,身邊一定不缺男孩子追求……」

    「乾媽,你取笑我!」

    「綺紅,你聽我說,以前我一直希望你能做我的兒媳婦,但我卻無權干涉熙華的選擇,所以,聽乾媽的話,放棄熙華,再找一個比熙華好十倍,甚至好百倍的男人。你和他注定這輩子無緣,就別再執著了。」

    「乾媽,你這話的意思是……」

    「綺紅,你那麼聰明,應該明白乾媽的意思。」

    「乾媽,我不明白,你不是一直很支持我的嗎?」

    「綺紅,熙華已經那麼大了,他有自己的選擇,我們做父母的只能尊重他的意思,你懂嗎?」

    「乾媽!」

    「綺紅,相信乾媽,放棄熙華,你會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的。」

    綺紅知道再說下去也是多說無益,所以她很聰明地轉移話題。「乾媽,你有好一陣子沒去我家了吧!我媽要我轉告你,她很想你,希望你有空去找她聊聊。」

    「是啊!我也好久沒見到你媽了,綺紅,回去轉告你媽,改天有空一起去喝茶。」該說的話她已經說完了,她也樂得轉移話題。

    「好的,乾媽,我還有約會,我先走了。」既然家長路線走不通了,那她又何必呆在這陪老人家,無聊死了。

    「既然你有約會,那你先走吧!」

    「乾媽,再見!」

    「嗯!」

    回到家,綺紅一個人間在房裡,愈想愈氣,她辛辛苦苦做了這麼多事,不但熙華不喜歡他,現在連乾媽也勸她放棄。她不甘心,反正熙華還沒有結婚,她就還有機會,如果熙華真的不要她,那她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這是她的性格,她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

    「謝導,早!」

    「早啊!小語,幾天不見,越來越漂亮了。」

    「謝導,你是在取笑我嗎?」

    「小語,是因為他嗎?」謝導望了望攝影棚外的熙華,對於這個年輕人,他是真的很欣賞。

    小語沒有回答,只默默地點了一下頭。

    「小語,真愛可遇而不可求,你要好好珍惜。」這是謝導對小語的忠告,在影視圈裡打滾這麼多年,明星們分手離婚的緋聞此起彼伏,小語是個純真可愛的女孩,他希望她能出污泥而不染。

    「謝導,我明白,謝謝你。」

    「對了,謝導,你這麼急找我,出了什麼事?」小語,沒有忘記她來的目的。

    「是這樣,最近公司決定和香港環球影業公司合拍一部戲,環球公司很欣賞你的氣質,有意讓你出演女主角,所以你要做好準備,最近你可能會去香港一趟。」

    「這是真的嗎?」小語根本無法相信,能與熙華再在一起,她已經很感謝老天的厚愛了,現在又有這麼好的機會。

    「小語,這可是個好機會,你現在還是新人,如果這部戲拍得好,你可能一夜之間紅遍兩岸,你一定要好好把握。」

    「我知道,謝導!」

    「好了,小語,如果事情確定了,我再通知你,不過你這一段時間最好別出遠門,相信我,只要你付出努力,你一定會成功的。」

    「小語,是不是你又有戲拍了?」熙華邊為小語開車門邊問。

    「大概是吧!我也不太清楚。」

    「怎麼回事?」

    「謝導說等確定下來再通知我。」

    「是嗎?」

    「熙華,你猜我這次拍戲,可能會去哪拍?」

    「去哪裡?」

    「香港!」

    「香港?是真的嗎?那太好了。」

    「熙華,你怎麼比我還興奮?」

    「小語,你知道嗎?我正愁沒機會帶你去見我爸媽,這下可好了!」

    「見你爸媽?」小語有些膽怯,她沒有忘記,熙華的爸媽對他們的相愛反對那麼強烈。

    「小語,你害怕我爸媽?」

    「熙華,我真的怕。」

    「小語,你別怕,其實我爸媽現在不知道多想見你,他們也想看看是什麼樣的人把他們的兒子迷得暈頭轉向呢!」

    「熙華,我怕他們會失望!」

    「小語,你就算不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的眼光啊!」

    「哎,算了,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了,我還不一定去呢?」

    「我倒希望你能快點去,我爸媽一定會喜歡你,說不定,會讓我趕快把你娶進門呢!」

    「你少臭美了,誰嫁你!」

    「你不嫁我嗎?你真的不嫁我?」

    「好了好了,熙華,別鬧了,快開車吧!你還要去公司呢!」

    「小語,你跟我一塊去。」

    「不了,我不想別人說閒話,再說,我也有工作。」

    「那好!我先送你去。」

    「不用了,我到你公司下車就可以了。」

    「那晚餐要等我一塊吃。」

    「知道了,秦哥哥,快開車吧!」

    「你再叫一聲,我就開車!」

    「你什麼時候也學會撒嬌了,也不害臊。」

    「小語,你該感到榮幸才對,別人想聽不聽不到呢!」

    「好了,你再噤菃琤i真要下去了。」

    「好吧!出發!」

    「小語,你真要去香港?」

    「是啊!爸,你怎麼了,謝導給我打電話,你們不也聽到了嗎?」

    「小語,我們不是說這個,我們是指熙華會跟你一塊去,是真的嗎?」

    「爸,有什麼問題嗎?」

    「你會去他家,對嗎?」

    「或許吧,我也不知道。」

    「小語,如果去他家,記得要有禮貌。」

    「我知道了,爸,你放心吧!」

    「當然,你也別太委屈自己了。」

    「爸,我都這麼大了,自己的事我會處理的,相信我,OK?」

    早就知道熙華會帶小語回家,秦家二老是既期待又是懷疑,他們的確很想看看熙華守候了近十年的小語妹妹,同時他們也有一個疑問,小語真有那麼好嗎?讓他兩個兒子都交出了真心。哲華的心事,他們都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他們很清楚自己的兒子,一旦愛上了便無法回頭,可江心語畢竟只有一個啊!因此,他們就越想見見這個江心語了。而哲華對小語要來的消息是既驚喜又害怕,回到香港這麼久,他從沒忘記過小語,雖然明知小語不屬於他,可對她的思念卻是與日俱增,現在小語要來,正巧解他的相思之苦,但他又害怕自己管不住對小語的愛,這是一種折磨,更是一種煎熬,只是何時才能解脫呢?

    整整十年了,再次踏上這塊陌生而熟悉的土地,小語感觸很深,香港,對她而言,是個陌生的城市,但卻在她夢裡出現過無數次,這裡,有她最深的愛,也有她是真的情,或許還是她今生的歸宿,想到很快就要見到熙華的父母,小語很緊張。

    「小語,你怎麼啦?你的臉色不太好。」謝導關切的問。

    「謝導,我今晚有點事,可不可以出去一下?」

    「是為了熙華吧!」

    「嗯!」

    「去吧!只是別誤了明天的記者招待會,知道嗎?」

    「我知道了。」

    「小語,別放過屬於你的幸福!」謝導的話語重心長。

    「熙華,你到家了嗎?」

    「嗯,小語,你呢?跟導演說好了嗎?什麼時候有空?」

    「就今晚。」

    「今晚?剛下飛機你不累嗎?如果累就別勉強了,反正以後還有機會。」

    「熙華,我沒關係的,我也很想見見伯父、伯母和哲華。」

    「既然這樣,那我等會來接你!」

    「好!我等你。」

    「小語,你今天好漂亮!」

    「熙華,你別笑我了,快幫我看看,還有哪不對?」小語今天穿了一件純白色的長裙,脖子上系一條白色紗巾,連一頭黑髮也用一條白色的絹帶繫住,臉上只略施脂粉,整個人看上去清純靚麗又不失高貴大方。

    「小語,你倒沒什麼不對,不對的是我。」

    「怎麼啦?熙華!」

    「小語,早知你今天這麼漂亮,我也應該打扮得帥一點才對。」

    「你已經很帥了,大帥哥!」

    「是嗎?可我總覺得配你還差一截。」熙華的語氣裡有一股淡淡的酸味。

    「熙華,你這是怎麼啦?是吃醋還是嫉妒?」

    「小語,說實話,我還真有點嫉妒,不過,更多的是高興,有個這麼漂亮又善解人意的女朋友,不知道羨煞多少人!」

    「好了,熙華,你別捧我了,小心我會驕傲哦!」

    「好啦,走吧!醜媳婦急著見公婆啦!」

    「熙華,你再取笑我,我可真不去了。」

    秦家好久沒有如此熱鬧了,但熱鬧的原因只有一個,就是為了熙華的幸福,剛剛看過小語的照片,秦家二老不得不承認小語有一種討人喜歡的氣質,而哲華看到這一張張照片時,卻另有一番感觸,他第一次看到這些照片時,心裡的驚艷是無法言喻的,最後終於忍不住偷拿了一張,那張照片到現在還一直在他的床頭,也幸虧這張照片,伴他度過了不少的無眠之夜。今天,小語會來,卻是以大嫂的身份來,他為小語和大哥高興,也為自己悲哀,他愛小語,可他連向小語表白都缺乏勇氣,這究竟是怎樣一段孽緣,而他又該如何走出這個感情漩渦呢?

    「伯父、伯母,你們好!我是江心語。」小語鼓起勇氣面對秦父、秦母,她驚奇地發現,他們的樣子和她兒時的記憶沒什麼區別,還是那麼慈祥。

    而秦父秦母也很驚訝,與其說小語是明星,不如說她更像學生,一身純白的小語是那樣清麗脫俗,似乎不食人間煙火,就憑這一點,他們已經開始喜歡她了。

    「江小姐,是吧!」

    「伯母,叫我小語吧!」小語的聲音清亮又有磁性,聽到耳裡特別動聽。

    「好,小語!快進來坐!」

    「謝謝,伯母!」

    「別客氣,說不定我們會是一家人呢!」孫玉茹注意到,從小語進門起,熙華兩兄弟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小語身上,連書明看小語的眼神都有幾許欣賞。

    小語被秦母說得不好意思了,但同時,她緊張的心也放鬆了,她這才注意到一直默默無語的哲華,小語一時高興,也就忘了要矜持,她爽朗地拍拍哲華的肩。「哲華,你也太不夠朋友了,回來也不告訴我。」

    哲華很高興小語沒有忘記他,「小語,你在拍戲嘛!我不想打擾你工作。」

    「既然是朋友,還說什麼打擾!」

    「對了,你第二部戲已經拍完了,預計什麼時候上演?」

    「我也不太清楚,大概還得幾個月吧?」

    「哲華,你看你,一見到小語就說個沒完,也不請人家坐!」對於小語的「放肆」,秦家二老非但沒有不高興,反而很欣賞小語的真。

    「哦,伯父伯母,我倒忘了,這是送給你們的。」小語遞上手中的禮品袋。

    「爸,媽,小語為了給你們巡禮物,可是費了不少心血,你們快打開看看!」

    「熙華,你瞧你,比我們還急!」孫玉茹說著便拆開了禮物,是一個很小巧的古懂煙斗和一枚很別緻的水晶胸針,論價值,它們實在算不了什麼,但她知道小語是很用心在挑選的,更重要的是,她真的很喜歡。

    「小語,謝謝。」

    「伯母,別這麼說,只望您別嫌棄才好。」

    「怎麼會呢?我很喜歡,真的。」

    熙華一直沒有說話,他看得出來爸媽對小語的印象挺好的,看來,他這趟回來是對了。

    「好了,玉茹,你別說了,還是先吃飯吧!小語和熙華剛下飛機,一定很餓了。」秦書明旁現一陣,從小語那清澈如水的眼神中,他看得出來小語不是一個會耍心計的人,這樣的女孩做他媳婦,他是可以接受的。只是還有一個問題,他得問清楚,小語現在的職業是演員,但她以後有什麼打算呢?秦家的少奶奶總不能一輩子做戲子嘛!

    一頓飯吃完,秦母又發現了小語的兩個優點——孝順、細心,看來,熙華的眼光應該不錯,只是哲華,哎,她該怎麼勸他呢?

    「小語,我有話想問問你。」

    「伯父,你想問什麼,儘管問吧!」

    「你很喜歡演戲吧!」

    「應該算是吧!」

    「那你有沒有考慮過為了某些事而放棄演戲呢?」

    「伯父的意思是……」

    「比如說熙華。」

    「爸!」

    「你別插嘴!」

    「這要看是何種情況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夠做我喜歡的事,如果熙華真的需要我,我會考慮放棄的。」

    對於小語的回答,熙華很感動,他知道,不管自己遇到什麼困難,小語都會在他身邊支持的。秦父對小語的回答也很滿意,他不是一個專制的人,他之所以這麼問,只是想瞭解熙華對小語的愛是不是值得,現在看來,這一點是無庸置疑的,他可以放心了。

    就在熙華一家共享天倫之樂時,綺紅卻氣得火冒三丈,因為她在電視上看到了一個最不願意看到的人——江心語,雖然小語只是一個新人,但合作的兩家公司都是大公司,所以小語也特別引人注意,這不,小語才剛到香港,娛樂新聞就已經播出了這條消息。而綺紅卻偏偏無意間看到了這條消息,對於小語,她除了嫉妒,就是恨。小語活得越開心,她就越恨,她不會讓小語永遠開心的,她要讓小語身敗名裂,讓她開心地來,痛苦地走。

    「喂,是XX雜誌社嗎?我有一條關於新人江心語的新聞,貨真價實,不知道你們是否有興趣。」「你是……」

    「別管我是誰,我是一個很瞭解江心語的人,我保證它一定賣坐!」

    娛樂雜誌講求的通常是吸引人,至於真實性,倒不是最重要的,既然是獨家,有什麼不能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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