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柏昌再一個挺進,曲翔將臉埋進床被裡,他的身體自然的接受對方的重量跟強制壓迫,含住對方的情慾焦點,熱汗滴在曲翔的臉上。
歐柏昌的手接觸著曲翔的慾望,然後讓自己的慾望進入他體內,曲翔哭了出來,像那一夜一樣的感覺充滿在他體內,明明是被半強迫,但是身體的熱流卻比那一夜還要強烈,彷彿他身上沾滿了油,而歐柏昌的撫觸就像火苗一樣的點起火勢。
明明跟這個人不認識,也很害怕這個人,甚至希望他再也不要出現在自己面前,但是被他一碰觸下的身體,因為沒有了酒精作祟,反而產生更極致的快感,讓他的身體承受這個男人無情的撞擊。
「唔——」他幾乎快喘不過氣來,在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清楚的瞭解到情慾的感覺這麼銷魂,他像瘋了似的攀住這個男人的身體,幾近昏迷的與他做愛。直到他真的因承受不了過多的快感而昏了過去。
從那一天之後,曲翔幾乎被禁錮在這個房間裡。他只知道那個男人的名字叫歐柏昌,其餘的他一無所知,若是他問什麼,歐柏昌就會對他微微一笑,他看得出那個笑容雖然和緩,但是十分冰冷,所以他也不敢再問有關於歐柏昌的事。
而他們在這間房間裡,就真的只有做愛而已,歐柏昌要求他一回家就要看到曲翔,看到曲翔之後,就是上床跟他做愛。
曲翔不敢拒絕,因為他怕對方會傷害他,事實上他也無法拒絕,只要這個男人一碰他,他就全身不對勁的發熱,而這個男人似乎對他的身體很滿意,而除了做愛之外,這個男人從來不對他說有關於他自己的任何事。
等到曲翔的身體較好之後,他很想要回家,但是每次他走出門口,就有歐柏昌的僕人在盯著他看,所以他總是很害怕的又退回房間,因為他們看他的眼神都很怪異,怪異到他覺得自己好像頭上多長了一隻角,所以他連這個房間都不敢踏出去,只希望一個月趕快過去。
這個禮拜歐柏昌都沒有回來,他實在待不下去,也許歐柏昌終於放棄了,他走出房間時,竟然也沒有僕人在場,他決定偷偷的溜回家去。
看到他久違的小房子時,曲翔心裡湧出一陣懷念,明明才差不多十天沒見到這個小公寓,他卻覺得好懷念,當他晚上一個人睡在自己的小屋子裡時,他覺得好溫暖,但偶爾會感到一股空虛,因為說真的,做完愛後的歐柏昌似乎顯得比較好相處,有時會摟住他睡覺,讓他覺得其實他沒有那麼的討厭自己。
曲翔睡到半夜,就聽到門砰砰作響,曲翔嚇得跳起來,他認識的朋友裡,沒有一個會半夜來敲門,就連最誇張的李義信都不會,他害怕的走向門邊開一點點小縫看是誰在敲門。結果他才剛打開一點點小縫,門外的人便不耐的整個推開門闖了進來,看到闖進來的人是誰,曲翔怔得愣在原地。
「你為什麼回來這裡,一個月還沒有過去吧!」歐柏昌的大吼大叫以前會讓曲翔害怕,但是現在曲翔根本就不會害怕,曲翔難以置信的問道:「你怎麼了?怎麼傷成這個樣子?還有你的聲音怎麼變成這樣?」
「沒有人告訴你我車禍嗎?」他吼得更大聲,但是他的聲音好像鴨子吼叫一樣,刺耳而難聽。而用石膏包著一隻手跟一隻腿的歐柏昌,還扥著一根超大支的枴杖,看起來沒有以前的威勢,反而讓人覺得可憐。
「你好像很嚴重!」
「當然嚴重,手骨跟腳骨骨折,還被撞得差點腦震盪,再加上——」
「你的聲音變得好難聽!」歐柏昌十分不爽的回答:「我感冒了,我每次感冒都從喉嚨開始沒有聲音。」
「你看起來應該要好好躺下來休息的!」
「廢話,若不是你跑了,我現在還在醫院的病房裡睡覺。」
「你可以出院了嗎?」歐柏昌用注著枴杖的那一手搔著頭髮,似乎對曲翔的少根筋氣憤得要命。「你跟我回去!」還沒說完,似乎因為剛才猛烈的講話,歐柏昌竟然難受的咳起來,而且咳了整整一分鐘之久,久到他的臉咳得漲成了豬肝紅,看起來不但沒有威嚴,這情況還變得有點失控的好笑。
曲翔發誓他真的不是故意要笑的,但是他忽然捧著肚子笑起來。
歐柏昌大吼道:「不准笑!」他那副氣急敗壞的樣子超級好笑的,曲翔笑得更誇張,最後歐柏昌又再度大吼,不過他吼到一半,又大咳了起來,咳到他扶著牆壁,卻怎麼樣都止不了咳。
剛開始還覺得很好笑,但是曲翔看他咳了已經快兩分鐘,似乎快喘不過氣來,著實被他嚇一跳,他急忙倒了杯水,遞到歐柏昌的面前時,歐柏昌已經咳得幾乎連呼吸都紊亂。
「喝水!」歐柏昌搖搖手,曲翔又說了一次:「喝水!」
歐柏昌邊咳邊吼:「我不要喝!」
照曲翔的個性,若是有誰辜負了他的好意,他一定會破口大罵的,現在這個男人明明咳得這麼厲害,卻還裝成一副很兒的樣子吼他,什麼東西嘛,他的心隨著這個男人的劇咳而震動,他大吼道:「你這頭牛,聽不懂啊,把水喝下去!」
曲翔從來沒有對他吼過,基本上,為了那一百萬,曲翔對他都是逆來順受,從來也不敢吼他,歐柏昌被他吼得楞住,反而像嚇到似的停止了咳嗽。
曲翔拿著玻璃杯遞到他面前,那張斯文好看有靈氣的臉正怒視著他,不知道為什麼,歐柏昌覺得這個表情明明在對自己發怒,他卻有一股酸酸又甜甜的感覺,明明知道曲翔不過是投機的賣春者,但是這個表情讓他覺得自己的心情高揚起來,於是他在不知不覺之中接過杯子,一飲而盡。
「水夠嗎?要不要再多倒一杯?」歐柏昌沒有回答,曲翔以為他還想要一杯,於是又去倒了杯水遞到他面前,歐柏昌明明已經不渴了,但是看到曲翔的表情,他竟然接過水喝下去。
而曲翔看他剛才咳得額頭都是熱汗,立即從身上掏出手帕幫他擦臉,動作很笨拙又不自在,但是歐柏昌卻著迷的看著他的表情,曲翔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在他臉上擦了幾下,就幾乎擦不下去了。
「我們回去吧!」這是歐柏昌進門來第一次說話這麼柔和。
一想到要再被關到那棟大屋子裡,曲翔整個身體一縮,再看看歐柏昌的傷勢這麼嚴重。「現在好晚了,先在這裡睡一下,明天再說好不好?」
歐柏昌沒有說話,因為他正全心的在看曲翔,曲翔以為他沒有說話就是同意,再說他一直看著自己的臉,也讓自己覺得怪怪的,他不由得想到每次作愛的時候,歐柏昌總愛凝視他的臉。
怎麼會想到這個?他頓時臉紅,「那我進去再鋪被子。」
曲翔先進去鋪被,而歐柏昌也一拐一拐的隨後進去,之後,看著鋪好的被子,曲翔扶著歐柏昌坐上床,幫他脫了鞋襪,用濕毛巾擦了一下他的臉才讓他睡。
而等他做完這些事後,一滑進被子裡,立刻就被歐柏昌沒有受傷的手緊緊的摟住腰,他整張臉頓時好熱,以前都是做愛完他們才一起睡,從來沒有沒做愛就睡在一起,他覺得這樣的感覺好像更親密,這讓他更不自在。
他想要轉過頭,告訴歐柏昌別摟著他,怎知他一轉過頭,對上的就是歐柏昌那雙亮得像火的眼睛,一時之間,他整個心都快從嘴裡跳出來,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倒是歐柏昌將頭低下來,在他的嘴上輕點了一下,將他摟得更緊,雖然沒有說什麼話,也沒有做什麼事,但是曲翔卻羞得滿臉通紅,他覺得全身都在奇怪的發熱,他只好低下眼去,囁嚅地道:「好晚了,睡覺吧!」
歐柏昌輕輕嗯了一聲,曲翔閉上眼睛,但是仍能感覺歐柏昌的視線一直停留在是臉上,像在端詳著他的臉,讓他覺得好尷尬,也好不自在。
但是他卻輕輕的微笑起來,第一次覺得在這個男人身邊,自己不會像以前一樣那麼的害怕恐懼。
早上起來,歐柏昌還在睡,曲翔為了不驚動他,小心翼翼的拉開他環住他的手,走到他的小小瓦斯爐旁,他打開他的小冰箱,所幸還有一些蛋跟蛋餅皮,他便開始煎蛋餅。
一陣香味讓歐柏昌醒了過來,他的傷勢雖然還沒有好,但是奇異的,他的喉嚨竟然不像昨天那樣的痛,他清了清喉嚨,發覺他的聲音好了許多,幾近於接近他原本的聲音。
他舉目望著這個地方,這個地方很小,足夠一個人睡,卻不夠兩個人生活,他睜眼的那一瞬問,就看到曲翔在煎蛋餅的背影,他試圖自己站起來,雖然有點吃力,但是他還是可以自由行動。
曲翔沒想到歐柏昌會那麼早醒,今早見到他,不禁有些奇怪,他們以前從來就沒有以這種情況相處過,通常都是歐柏昌回來跟他上床做愛,睡著後,歐柏昌比他更早起來出門,他們講話的機率是零,所以曲翔從未有必要跟他說話,他現在要跟他說話,忽然覺得奇怪而不自在。
「吵到你了嗎?」歐柏昌搖搖頭,而曲翔指著一個很小的隔間。「那個地方是浴廁,如果你有需要的話,可以到那裡去。」
「謝謝!」不久,曲翔聽到浴廁傳來一陣水聲,他將蛋餅裝在盤子上,放到自己當餐桌的小桌子上,再急忙拿出筷子跟沾醬,等他弄好時,歐柏昌已經從浴室出來,看著他吃力的走動,曲翔行動快於思想的立刻衝上前去扶他。
歐柏昌對他諂媚的作法,忽然皺緊了眉頭,曲翔沒有發覺他皺眉頭,他正注意看著歐柏昌包著石膏的腿,心想歐柏昌已經夠嚴重了,自己昨晚竟然還當著他的面大笑,他真是不應該。
他扶著歐柏昌到小桌子前坐下,將蛋餅夾了幾片遞到歐柏昌的碗裡,然而他的溫柔細心只讓歐柏昌整個眉更不悅的皺緊。
他冷冷地道:「你不必這麼諂媚,我會自己來。」
曲翔被他的冷淡話語嚇了一跳,歐柏昌只夾一片蛋餅就不吃的放下筷子,曲翔輕道:「不好吃嗎?」
「對,不好吃!因為是你煎的,更不好吃。」歐柏昌語氣更加冷淡。
曲翔昨夜原本覺得這個人沒有那麼可怕,但是也許那是昨晚的錯覺,因為這個人跟以前並沒有什麼兩樣,他的語氣冷冰冰,還有他懾人的氣勢還是讓他忍不住從心底整個泛冷。
被歐柏昌冰冷的語氣一說,曲翔也毫無胃口了,他退縮的低下頭盯著蛋餅,卻怎麼樣都沒有辦法吃下蛋餅。
「下次不必這麼做作的做東西給我吃,我覺得這種虛情假意很噁心,你的一百萬跟其它的福利不是靠煎個蛋餅給我吃就可以,我只要求你在床上滿足我,只要你能做到,我就覺得錢花得很有價值,對於你這種太過頭的諂媚,我反而會覺得非常不悅,以後你最好牢牢記住這一點。也許有些男人會吃你諂媚巴結的這一套,但是我對這一套厭惡至極,甚至會讓我大大的反感。」
曲翔震驚的抬起頭,他懷疑自己的理解能力是不是出了錯,因為他剛才聽到的意思跟他理解的意思是一樣的嗎?
歐柏昌更冷淡的從他昨夜帶來的小公文包裡,翻閱了幾下,然後拿出幾張紙來。「我不曉得你為什麼才住了十天就走,也許是你還沒有見到東西,所以你覺得不耐煩,再說我們除了在床上做愛之外,我也沒有對你說這件事進行的如何,所以你以為你付出了服務,卻沒有得到相對的代價嗎?」
曲翔沒有回答,歐柏昌冷淡的一眼,幾乎制止了他的回答,歐柏昌將文件攤在桌上。「我想以你的胃口,你大概會看不上隨便的公寓,所以找挑了一問很不錯的高級公寓,就算再如何苛刻的人也一定會欣賞它,我相信你也是,為了挑這一間公寓,我花費了不少時間。」
公寓?曲翔不知所以然的看著歐柏昌。
歐柏昌卻對他這種眼神更不覺不屑,「別再對我裝無辜,我說過了,我情願你露出本性,也不要你在我面前偽裝,那會讓我厭惡至極。」他將一張支票推向前方。「一百萬在這裡,這是現金支票,你隨時可以到銀行提領,我原意是要將支票與房契一起拿給你,想不到我才剛辦好手續,你就不耐煩的走掉,下一次最好耐心一點,我不喜歡這種出爾反爾的舉動。」
看著桌上的紙張,曲翔的頭腦一時糊塗起來,為了要瞭解自己聽到的話,的確是自己理解的意思,他伸出手抓住那些紙,轉到自己的方向看個清楚。
對他這種迫不及待收下錢及房契的動作,歐柏昌冷冷的看著他,隨即吃力的站起來。「那我們一起走吧,現在你已經收下錢跟房契,你就該滿足我一個月!」他停頓了一下又道:「對了,你的奔馳車還在我家裡的車庫,昨天才送到的。」
曲翔難以置信的看著手中現金支票及房契,那絕對不是玩大富翁時所用的假鈔或假票據,而是千真萬確、價債不菲的有價紙張,他吃驚的抬頭看向歐柏昌,他不由得要問:「請問——這個是什麼意思?」
歐柏昌不耐了,他厭煩的道:「夠了,這是你我協議好色養你的價格,你該不會說你忘了吧?」
「我們協議好的?」曲翔頭腦整個混亂起來,「什麼時候?為什麼我完全不知道?」
歐柏昌語氣又轉為冰冷,那口氣像是你在演什麼戲?「你忘了時間?那我提醒你,就是你第一次在我的床上跟我做愛前,我們口頭說好的,當然我們一說好,你就對我表現得非常熱情,自動解開扣子主動吻我,雖然你笨拙的吻讓人不耐,但是你的熱情填補了你的缺點。」
他的記憶跳回到當初那個清晨,自己手腳被牢牢綁住,這個男人就在他眼前虎視眈眈的看著他,讓他嚇得半死,最後在心情驚恐下,他什麼都沒有辦法思考,只知道這個男人想要他的身體,他因為害怕自己被傷害的跟他做愛。
想起那一天的事,他仍然餘悸猶存。「是你綁住我,要對我不利,我才會……才會……」
歐柏昌不只是冷笑,他鄙夷的笑了。「這種笑話你說夠了嗎?把要帶的行李帶走,我們現在就走。」
「不對,這一次我不走,我現在不是在你家,受你禁錮,現在應該是你要走出去,要不然我就報警。」
曲翔釐清了整個情況,他不再軟弱,因為他不再受人控制,他立刻往後走,握住電話話筒。
歐柏昌因這整個情況而再度的皺眉,「你在開什麼玩笑?我錢跟房契都給你了,你才對我要花招。」
好像現在才發覺自己手裡握著這些東西,而手裡的有價證券像是染了毒一樣,曲翔將它們丟向歐柏昌。
「你不要再靠近一步,要不然我會告你在那一夜強姦我,而且還把我綁架到你家裡,甚至還叫你僕人監視我,不讓我踏出屋子一步,那是綁架罪,你知不知道?」
強姦綁架?這麼可笑的話讓歐柏昌氣得笑不出來,歐柏昌踏前一步。「你夠了嗎?若是價錢不夠,我們可以再談,但你若想再出新的花招,我不會讓步的。」
看他踏前,曲翔拿起電話,真的在按號碼了,歐柏昌的腳受了傷,沒有辦法走到他面前去制止他玩這可笑的把戲,但是他站在原地,用他的枴杖撥掉曲翔手裡的電話。
「你到底在玩什麼花樣?曲翔?」
「我要讓你這個黑社會老大再也不能為害人間。」
「黑社會老大?」歐柏昌若不是太過驚訝,他一定會大笑起來,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平常,有人留用很多名詞形容他,但是絕對沒有黑社會老大這個名詞,他第一次聽到這個不尋常的名詞。
但是曲翔異常的認真,以戒慎恐懼的表情看著他,讓他想笑的心情一掃而空,因為他再怎麼笨,也看得出曲翔說這段話的表情是非常認真的,甚至他眼裡的恐懼都帶有一抹害怕的神采,那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最後,他腦裡飛快湧現一個結論,若不是曲翔有病,那就是他們之間一定有某個環結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