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克斯在小木屋裡等了許久,心裡放心不下,正準備要出去找人,她就走進來了。
「凱兒?!」怎麼她的樣子看起來……怪怪的?
「雷克斯。」她向前一步,熱情地抱住他,整個人貼著他半裸的身子。
「凱兒,你怎麼了?」雷克斯覺得不對勁,她怎麼會穿成這副德行?
向來將她包得密不透風的神官長袍居然拿在手上,身上僅穿著貼身衣物……雖然這樣是挺養眼的,不過這不像是她會做的事。
雷克斯拿過她手上的衣服,先暫時放在旁邊。她身上為何有一絲酒味?
「你喝酒了?」不可能啊,這附近哪來的酒?
「沒有。雷克斯,我好喜歡你哦!你很霸道,愛對我生氣,是只高傲又自大的龍,經常吼我,沒事就吻我,不過你是個好人,對我很好,都會保護我、照顧我,我好喜歡你哦。」她半瞇著星眸,唇邊帶著笑,一種魅惑男人心神的甜笑。
這突來的告白令雷克斯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喜的是聽到她親口說喜歡他,憂的是她知道她在說什麼,在做什麼嗎?
「你喜不喜歡我?」攀著他的脖子,她窩進他的懷裡撒著嬌問。
「喜歡,我很喜歡你。」他笑著。
「真的?」她看來好高興。沒有任何前兆地,凱兒拉下他的頭,自動奉上雙唇。
她的吻技或許生疏,但就是有辦法挑起他的情慾。莫非真是他的生理期到了?還是他只對凱兒有反應?!
不管那麼多了,先吻了再說!她的唇是那麼令人留戀,他馬上反被動為主動,深深地吻上她,舌與她交纏,與她分享情人之間的親密。而凱兒似乎還嫌不夠,不但手伸進他的髮絲之中,身體更是往他身上摩挲。
雷克斯明顯地感覺到她纖合度的身段,它就像成熟的果實般誘人,令人想入非非。他想要她!他想要她成為他的人,他「名副其實」的伴侶;但理智不容許他那麼做,因為他知道,凱兒會突然變成這樣一定是有原因的,就算他真的要了她,他也會傷害到她的。
結束這彷彿長達一世紀之久的吻,凱兒仍是不滿意,雙手逕自在他的上半身四處游移。
她是在考驗他的自制力嗎?該死!一個男人能忍受的就只有這麼多了。
他拿開她的手,粗嘎地問:「凱兒,你到底怎麼了?」
「雷克斯,我好喜歡你,怎麼辦?可是我注定要離開你的。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找大賢者嗎?因為只有他知道時空之門在哪裡。」
時空之門?怎麼沒聽她說過?
「你給我說清楚一點,你找時空之門做什麼?」突然間,他有個很不好的預感。
「我要回去我的世界,因為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是從另外一個世界來的。可是我回去之後一定會很想你……我真的好喜歡你哦,一想到會和你分開,我的心就好痛!人家真的不想離開你。」凱兒霸住他整個身體,好像一放手他就會不見,生怕自己再也見不到他。
「我也不想離開你啊。」開什麼玩笑,好不容易他終於肯「妥協」和這個女人成為一輩子的伴侶,而他們的結果是要分開一輩子?!這是哪門子的命定伴侶啊?
「可是……我好想家,想爹地,想媽咪,以及學校的朋友……可是,人家卻捨不得你……有人說初戀是最美的,卻也是沒有結果的,看來我也注定要失戀了……或者,你從來都沒喜歡過我?」她仰著小臉,認真地問道。
「為什麼覺得我不喜歡你?」
「你總是凶我、罵我,只有在吻我的時候才會變得好溫柔。我情願你吻我一輩子,這樣子你就會很溫柔很溫柔了。」她傻笑。
「笨女人。」他溫柔地摸著她的頭。
「是呀!我是笨,笨得喜歡你、愛上你。我父母看到你一定會很喜歡你的。」她自願自地說著。
「為什麼?」
「因為你是我選的呀:」她露出驕傲的笑容,「你會把我惹出來的麻煩一一擺平,他們會很佩服你的哦。」
我看是感激吧!感激他的善心,感激他大慈大悲要他們的女兒。不過雷克斯很聰明地沒說出來。
「你是個好人,好男人,好龍人……龍人?龍人不是動物嗎?人嫁給動物也可以?」凱兒突然想起他是龍人這件事,一個勁兒地在那胡思亂想。
喂,他可是高貴的龍族耶!人不可以嫁給動物,那她還和這個「動物」吻了那麼多次?雷克斯真想把她的小腦袋剖開,看看裡頭到底裝了此一件麼笨思想。
「龍人會不會和人類生小孩呢?生出來的小孩會不會有繁殖能力?天呀!該不會像馬和驢子一樣……」
「安凱兒!」雷克斯簡直聽不下去了,這個笨女人在煩惱什麼啊?龍人可比人類優秀多了。
「你不常叫我的名字耶,都只會叫我麻煩或笨女人。你叫我的名字,我好高興哦!」
「這不是重點。」誰來告訴他,他為什麼會愛上這個女人呢?
「那重點是什麼?哦!對了,雷克斯,我怎麼會喜歡你這『種』人呢?要是我們的小孩沒有繁殖力,那要怎麼跟爹地媽咪交代?他們只有我和雪兒兩個女兒吶……」
「安凱兒,你是在懷疑我的『能力』嗎?」雷克斯被她氣得只差沒有當場演鏈。土可殺不可辱,古今中外的男人都一樣,龍人也不例外。
「算了,反正我們也不會有寶寶,雖然我很想嫁給你……可是我要回去,回去之後就再也見不到你了。雷克斯,你喜不喜歡我?」她似乎很喜歡問這個問題。
「喜歡你,你這一輩子注定要做我的伴侶了,我這一生、水遠也別想甩開你這個大麻煩了。」他實話實說。
「不會的,我們不可能在一起,但是我會好好記住你,永運記住你,就算以後嫁了人我也不會忘記你。」看來她是決定把他擺在心裡了。
嫁人?那怎麼行!這輩子除了他之外,她不准嫁任何人。
「我不准。」他霸氣地命令,她是他雷克斯的女人,永遠都是。
「好,那我不嫁。不過我會一輩子思念你的。」凱兒像下定了決心般說道。
「傻瓜,你會嫁給我的。」他聲音堅決,不容質疑。
「你知道嗎?每次一接近你,就會讓我的心跳得好快好快。你摸,是不是真的跳得很快?」凱兒將他的大手貼在自己的胸口,柔軟的胸脯自然也落入他的掌中。
這個笨女人!她以為她在做什麼?
「我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我想我一定很喜歡你。你會不會喜歡我?」
雷克斯點點頭。這個問題她到底要問幾次?
「不管你說真的也好,假的也好,都讓我好高興,至少我回去之後可以告訴自己,我還帶著你的心……」話都還沒說完,她便倒頭大睡,可能是精力都用光了吧!
今晚的她特別奇怪!忽然,雷克斯瞄到角落有一朵不甚起眼的香菇。
這朵香菇和一般的草菇或許很相像,可是它的底下佈滿深紅色的條紋——這是夢幻紅菇,不但本身含有酒精,甚至帶有春藥的成分,味道鮮美無比,吃多了會令人酩酊大醉、身體燥熱。那麼……她到底吃了幾個?
還有,為什麼她老說要「回去」,回去哪裡?她的世界嗎?難道她回去後,一輩子就不能相見了嗎?
雷克斯這才發現他對凱兒身世的瞭解微乎其微,他只知道她來自一個海島,她在要去找大賢者歐加魯……他從來沒問她找大賢者做什麼,可是現在看來,他有必要問一問了,她的事情,他要全部知道。
***
第二天!凱兒迷迷糊糊地醒來。奇怪,怎麼會有個道麼舒服的抱枕呢?她記得這是只有在自己家裡才會有的東西啊!
家裡?她是不是作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啊?夢到自已被炸到另外一個世界,認識了公主,還有一個脾氣不好又高傲的龍人,而那個龍人長得很帥,就像……就像眼前這張臉。
雷克斯?!凱兒這會兒才從恍惚中驚醒,驚覺自已竟穿得這麼「清涼」,睡在雷克斯的懷裡。她急忙拉開兩人的距離。
「早啊!」看到她手忙腳亂的樣子,雷克斯優閒地向她打個招呼。
「早……」凱兒一下子成了口吃。她昨晚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昨天……」
「昨天?我昨天做了什麼?」凱兒忙問,她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她失去昨晚的記憶了。
「你罵了我一個晚上。」他故意板起臉。
「罵你?」完了完了,她怎麼會罵他呢?
「罵你什麼?」
「罵我是只自大又高傲的龍。」他面無表情!令人摸不透在想啥。
慘了,她怎麼把真心話都說出來了?
「那是因為……因為……」她急著想解釋。
「因為什麼?」他挑高眉毛!準備洗耳恭聽。
「嗯……一定是你聽錯了啦!」乾脆來個死不認帳好了。雖然她沒用過,可是雪兒用過無數次,應該不難用才是。
「我聽錯?我聽你罵了一整個晚上,我會聽錯?!」
「可是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啊。」她無辜道。
「誰教你昨晚吃了那麼多夢幻紅菇。」說到這個就教雷克斯生氣。還好是夢幻紅菇,要是吃到毒菇什麼的,她這條小命就不保了。
「夢幻紅菇?那是什麼東西?」她聽過草菇、金針菇、洋菇……就是沒聽過「夢幻紅菇」。
「你昨晚摘了什麼回來?」他問。
「摘了……啊,該不會是我昨天晚上摘回來的那些香菇吧?」
「對,就是那個。難道你不知道森林裡的東西不能亂吃嗎?萬一要是吃了一些有毒的東西該怎麼辦?為什麼不先問問我?」這個笨女人就不能學著聰明點嗎?唉,總有一天,他會被她活活氣死,成為龍族最短命的丈夫。
「人家以為那個可以吃啊。」這個世界的東西她哪裡會知道什麼可食什麼不可食,是那個香菇騙了她。
「你……」雷克斯又開始長篇大論,訓她以後不可以亂采東西吃,因為很有可能會要了她的小命。
「人家知道錯了。」為何每回被罵的總是她?
「記住就好。」雷克斯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兩人吃完早餐之後走出小木屋,雷克斯才發現原來這是個魔菇森林,四處長滿了香菇,有些是早上才看得見,有些則要等到晚上,像「夢幻紅菇」就是。
***
雷克斯終於明白了一件事,不管是走森林也好,城鎮也罷,她就是有本事將麻煩纏身。反正避也避不掉,躲也躲不開,乾脆一切順其自然。
「哇,這個城鎮好熱鬧哦!」凱兒難掩興奮,東看看西看看。這兒的一切對她來說是陌生的,到處都有著她從未看過的新鮮玩意兒。
「這是什麼?」凱兒發現一個像公告欄的看板,忍不住探頭望去。
「上面寫些什麼?」她問。那些字看起來密密麻麻,長得又很奇怪,她完全不瞭解是什麼意思。倒是旁邊還附有一張少女的「插圖」!令她聯想到「通緝犯」……哎—這女孩年紀輕輕就當盜賊,真的是不太好。
雷克斯看完告示之後,只是不屑的冷哼一聲,心裡直覺得荒謬。
公主被惡龍捉走了?哈,真是天大的笑話。他們龍族向來與人類沒交集,捉一個人類做什麼?吃嗎?很抱歉,他們龍族可是素食的愛好者。
「那上面到底寫什麼?」她可好奇死了,只可惜看不懂。
「沒什麼。」他輕描淡寫帶過,一點也不想多談。
「那個到底寫什麼?」凱兒不死心地再問。
他三緘其口,要是讓凱兒知道的話,她可能會說:「我們去救公主吧!」而到時候會有什麼麻煩產生,他不知道,也絕對不想知道。
凱兒的好奇心很快地又被其它的東西給吸引去了。咦,眼前圍著一群人不知在做什麼,她拉著雷克斯就往最裡頭擠,想去一探究竟。
「不可以去。」雷克斯低聲命令,手握著她的不敢放,生怕她又會闖出什麼禍來。
「為什麼?我們去看看就好,我不會惹麻煩的。」知道自己有過太多「不良紀錄」,她信誓旦旦地保證。
只可惜她的保證對雷克斯來說就像紙一樣薄。
「不行就是不行。」雷克斯更為堅決,誰知道她一去會變成怎麼樣。
唉!他總是這樣。雖然他不讓她去湊熱鬧,可是她問問人家應該不犯法吧!
「請問一下,他們在做什麼?」凱兒拉著路人甲問道。
「你們不知道嗎?吉古回來了。」路人甲的表情是不可思議,好像在說「連這個你們都不知道,太孤陋寡聞了吧!」
「吉古?他是誰?」
「你們居然不知道他是誰?」他一臉驚訝!彷彿他們問了一件很可笑的事。
「我們應該知道他是誰嗎?」凱兒問著雷克斯。
「吉古是個萬事通,見聞豐富、知識廣博。他的足跡幾乎踏遍了整個世界,每年固定會回來一次,把這一路的奇聞向大家報告;這世界還沒有他不知道的事哦!」由他如此崇拜的語氣聽來,這個吉古在這裡一定很有名。
「我也要擠進去聽,免得錯過。」那路人甲正要準備走過去時,卻又被凱兒攔了下來。
「他在說什麼事情?」
「屠龍英雄的事啊!」
「屠龍英雄?」
「是呀!你們沒有看到告示板上的公告嗎?前不久有一隻惡龍把公主捉走了,吉古找來了一位屠龍英雄,現在他就是在告訴我們這位勇者的英勇事跡。聽說他明天準備要去救公主呢!這可是城裡最轟動的新聞,你們怎麼會不知道?你們是外地來的吧!」路人甲仔細一看他們的打扮,大概是出外旅行的人吧!
屠龍英雄?哼!雷克斯一臉不屑,這些人以為他們龍族都這麼殘暴,這麼無理取鬧嗎?捉走公主?哈!他們龍族對人類可一點興趣也沒有。
「雷克斯,那我們快躲起來好了。」凱兒緊張地拉著他要逃亡,卻又被雷克斯一把拉住。
「為什麼要躲?」
「他們找了一個屠龍英雄,而你是龍族,萬一被他們發現,你不就死定了嗎?快去找個地方避避風頭好了。」
這笨女人當他這麼「脆弱」呀,真是太小看他了!不過……她是在擔心地嗎?
「你在擔心我?」雷克斯神色喜悅地問。
「當然,萬一你要是死了,我怎麼辦?」瞧她一臉汶然欲泣的樣子,令他心情大好。
「我死了你會不會難過?」
「當然會啊!可是我不要你死。」不知為何,只要一想到他會死,就令凱兒心裡極端的不舒服。
這是當然了,只要是她認識的人當中有人死了,她都會難過的。
「放心,我會長命百歲的。」以龍的自然壽命來說,活個了兩千歲不是問題。
「我們還是先躲起來好了,我會保護你的。」平常都是他保護她,現在該輪到她保護他了。
她保護他?如果一個龍族落到要一個蹩腳神官來保護的話,他就真的大沒用了。不過她這堅決的俏模樣還真可愛哩!
「走。」
「走?去哪?去躲起來嗎?」
「不是,我們去聽聽屠龍英雄怎麼屠龍。」他露出不以為然的笑容,拉著她的手擠進人群。
「可是你剛剛不是說不行聽嗎?」
「剛剛是剛剛,現在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他是一隻善變的龍!她可要好好守護他,不要讓別人知道他是龍族,否則他的小命就不保了。
「這只惡龍到處吃人、噴火、破壞城池,簡直到了無惡不作的地步,居民們真是不堪其擾呀!終於,上天派了巴利歐勇士去拯救他們,英勇俊美的他威風凜凜地單手拿著屠龍刀與惡龍廝殺,不但絲毫不畏懼惡龍的龐大體形,更與惡龍血戰了三天三夜……惡龍的體力被巴利歐消耗得差不多了,就在惡龍不注意之時,巴利歐拿著那把屠龍刀,筆直地朝惡龍的心臟一刀刺去,惡龍痛苦的掙扎了一會兒,就死掉了。巴利歐便順利救出國王,解救了當地的人民。」
原來這群人圍著的是一個個子不高的老人,他的聲音鏗鏘有力,不時還比手畫腳來增添故事性,全部人都融入了他的情節裡。在凱兒他們擠到最前頭時,聽到的就是結尾的部分。
「龍族是好的,不是壞的,他們不會吃人。」凱兒簡直快聽不下去了。什麼跟什麼嘛,把龍族形容得如此殘暴,她見過龍族的人可都是很和善的,只是高傲自大了些。
這是哪裡來的小丫頭,他怎麼從來沒見過?吉古瞇著眼,看著發出不平之嗚的凱兒。
「小姑娘,龍都是殘暴又凶狠的,他們吃人又殺人,是我們人類的天敵,不信你可以問問這裡的人們。」吉古指向眾人,而他們也都點頭同意。在他們的觀念裡,龍族是可怕、可惡的,不除掉會釀成大災難。
「因為我們的公主被惡龍捉走了,所以我們才要請巴利歐這位英勇的屠龍英雄來幫我們屠龍。」
「這位勇者真是我們的救星,只要他殺了那只作惡多端的龍,救了公主之後,我們的日子就會好過了。」最近大家受到這只惡龍的迫害,日子過得提心吊膽。
「這是當然了,這一生他手刃過的龍至少也有一百隻。」老人吹噓著。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嘛,收了巴利歐那麼多宣傳費,當然要多幫他說兩句話。
「哇!原來巴利歐這麼厲害呀!」大家不禁對這名勇者起了敬畏之意。
「國王還說,如果把公主救回來,就要把公主嫁給勇者。」吉古說道。這可是他去爭取的,如果事成,他亦是一生富貴享用不盡,不用再靠賣這些小道消息過活。
「那真是太好了。」
有什麼好的!雷克斯不悅地想著,他們龍族可是向來與世無爭,怎麼可能去破壞人家的城縝呢!再說以龍族的力量,毀滅一個城鎮只消十幾秒的時間,只做「騷擾」未免也太小兒科了。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陰謀。
凱兒氣得直冒火,她才想為龍族說話時,卻被雷克斯制止;他倒要看看這個叫吉古的有多少「不實」的情報。
「吉古,這一次您去旅行了三個月,有沒有聽到或看到什麼其它的事啊?」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因為他們成天持在這個小小的國家裡,對於外頭的世界可真好奇死了。
「當然有。最近出現了一位專門掃除盜賊、捉拿怪獸的女劍士,不過她可不是做白工,每完成一個委託都要收錢的。她自認為天下無敵、舉世無雙的美少女戰土。」
天下無敵、舉世無雙的美少女戰土?凱兒突然有一個預感,那個人該不會是……雪兒吧?!
「這個女劍士說穿了就是個死愛錢的女人,凡是拜託過她的村莊,全都會被她洗劫一空,不但盜賊怕她,就連許多國家的貴族也怕她。」吉古點頭說道。這個女人害得他差點就破產了,此仇不報非君子,所以他現在要盡力誹謗她的名聲。
凱兒撇撤嘴,雪兒才不是這種人!她雖然愛賺錢,可是取之有道,才不會像他說的那樣,她只是收取「合理」的報酬而已。
「另外我還聽說,波特蘭卡國的克莉絲蒂公主和男人私奔了!」
克莉絲蒂公主和男人私奔?怎麼可能?凱兒突然覺得這個老人根本就是八卦王嘛!全說些不實際的話,令人失望又討厭。她覺得自己應該為雷克斯、雪兒、克莉絲蒂公主說話——
「走吧!」雷克斯在凱兒要說話之前帶走她。雖然他也很想扁那老人一頓,可是那有損他龍族的「龍格」
「為什麼不讓我說?」
「不要惹麻煩。」
「可是他……」
「我餓了。」
是呀:走了快一整天的路,她的確也餓了。
「我討厭他。」凱兒氣呼呼地說,把要帶雷克斯避難的事也氣忘了,直跟著他走。
「我也不喜歡他。」把龍族說成那樣,真是有辱他們尊貴的血統。他也不打算這麼簡單就放過他,他倒要看看那個「屠龍」勇者要搞什麼鬼。
角落裡,有兩雙眼睛盯著他們離去的背影,似乎在盤算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