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古代,大陸 >> 別後重逢,情有獨鍾 >> 買賣因緣作者:沈寒晴 | 收藏本站
買賣因緣 page 19 作者:沈寒晴
    自集市回來,辛梓修一直站在窗口,今天與她逛市場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似乎是很熟悉,那種深切到骨子裡的難以割捨;又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樂和喜悅,彷彿這一刻他期待了好久。

    齊幽容有時看他的眼光同樣很奇怪,她好像也在追逐著遙遠的回憶,但卻能那樣開心地笑著。

    她曾經問他,「可還記得以前那人長什麼樣子?」

    他想了半天,回了一句,「不知道。」不是他不記得她的長相,而是丫丫在那時的他心中就是全天下最美的人,很難單純地用固定的容貌來刻畫。而五年已過,她長成什麼樣更是難以知道,她以前就是個美人,現在應當更美了吧?可具體美到如何卻又是難以猜測了。

    隱約記起齊幽容也是十八歲,與她同齡。十三歲到十八歲的女孩子,應當是變化太多了。

    齊幽容在最後對他說,「今天是你我第一次出遊,也可能是最後一次。無論以後結果如何,我不會怨你,只希望你能過得快樂幸福。」

    什麼意思?她為什麼眼中帶著希望,而又哀傷地對他說那種話?他將會對她做什麼嗎?

    他少年時已經傷了一個人的心,難道如今還會再傷另一個……

    板兒站在門口猶猶豫豫,不知道該不該進來。二掌櫃的樣子好奇怪,似乎每次遇到大小姐都怪怪的。

    「你站在那裡做什麼?」辛梓修回頭看他,詫異於他幹嗎要進不進。

    「沒什麼,進來就進來嘛!」他踱進來,晃來晃去,躊躇著是否該問。

    「說吧。」辛梓修歎道。

    板兒鬆了一口氣似的從懷中摸出個東西,「是這樣的,他們在收拾船的時候發現一塊玉,問我是不是您的,我記得爺您身上沒有這東西啊,可這上面又刻著您的名字。」他覺得好奇怪,自己家主子身上沒有什麼玉啦,只有一個不能動的荷包。他幾年的小廝哪是當假的?

    辛梓修起初沒太注意去聽,待聽到玉的時候挑起眉,再看到板兒手中的翠綠,板兒拿著玉一步步走近,讓他看清上面的字:梓修。

    他突然有種血沖頂門的感覺,眼中有些模糊,幾次抬手想接都沒抬起來。最後終於接了過來,他輕輕撫過上面的字跡,再翻看前後的花紋,這是他的東西,當然是他的東西!只不過他已有近五年未見。五年前的那個雨夜,丟了呀……

    他穩了穩心神,捏緊手中的玉,卻不敢再低頭看它,聲音略有些暗啞地問:「在哪裡找到的?」

    咦?真的是他的呀?板兒眨了眨眼,但也很快答道:「在船艙靠右邊的窗戶下面。」

    他回憶了下當時坐的方位,是齊幽容。當時他從未坐在窗邊,而別人又沒有停留,當然只能是她。而且她又對他說那些奇怪的話。

    難道她真的是……

    他一時有些頭痛欲裂,心口氣血翻湧得難受,竟又能同時感覺出怒氣與好笑的成分,「出去。」他輕輕說。

    「嘎?」板兒一頭霧水,他說什麼?

    「你先出去。」他再輕聲道。

    「哦。」這回聽清了,明顯察覺主子臉色不好,他乖乖向外走,走了一半又被喚住。

    「算了,你別走了。」辛梓修叫回他道,「還是我去吧。」他要親自去問一問,總好過自己在這裡瞎想難受。他要問一問為什麼這塊玉會在她手中?為什麼她騙了他這麼多年?

    第7章(1)

    「你說什麼?找辛家訂親的人是你?」丫丫不敢置信地瞪著老爹?搞什麼?!她生了一路氣,哭了不知道幾十次回到家裡,竟然給她這種答案?

    「丫丫,容兒寶貝,爹爹知道你喜歡他,提前幫你訂下親事你高不高興?」齊堡主——北方商業巨擘齊景喻討好地看向女兒,他是想給女兒一個驚喜嘛,所以沒有告訴她。

    「高興個鬼!你氣死我了!」她跳腳叫道。

    「啊?沒這麼嚴重吧?」齊堡主深思地看向女兒,他是沒有告訴那小子他女兒的小名,不會這麼巧那小子也不知道她的大名吧?「沒有關係,那小子過幾天就到了,你再和他說清楚不就行了?」

    「誰要和他說清楚?我不要見他!」他是為了錢傷她心的大壞蛋!丫丫想了想,又朝向她老爹道,「你為什麼要給他錢?你做生意買東西上癮,連人都買呀?!」

    「哪裡是買人?他家缺錢嘛!」齊堡主攤開手。

    「你騙人!你一定有目的!」別以為她是笨蛋。

    「那,」齊堡主想了想,決定還是老實交待好,「爹不捨得你以後嫁出門嘛,讓他上咱們家來不是更好?這樣你以後和他就能天天見了。」最重要的是他女兒不會一跑到揚州就不回來,讓老爹想斷腸哪!

    齊幽容撅嘴道,「我不要見他!也不要見你!」轉身往裡面走,她不要見這些傷她心的壞人。

    「喂,如果是那小子讓你難過,不關老爹的事嘛,過幾天他就要來了,你要老爹怎麼安置他嘛?」他跟在女兒身後亦步亦趨。

    「我不管。反正我不要見他,你要是讓他見到我,我永遠不和你說話!」她轉頭哼道,考慮一下,決定還是躲遠點能讓心情比較好,「我要走了,我要去找師父,不理你這個壞人。」

    喂?怎麼會這樣?齊堡主懊惱地盯著女兒,她才剛踏進家門怎麼就要走?「你別去找那個老妖怪,說不定他比你爹更壞。」那個老白毛總和他爭女兒啦!

    丫丫不理他,運上輕功向自己院落跑。

    他只得同樣跟,又不能超過她,「打個商量好不好?如果那個辛梓修真的讓你不開心,我讓人去退親好不好?錢咱們不要了。」

    她猛然揮手,轟地一聲,路旁一棵小樹應聲而斷。她則腳步不停。

    齊堡主收腳停在樹前,這麼狠哪?那就是不能退嘍!至於那一掌,看來那個老白毛把壓箱底的本事都教給他女兒了。想到老白毛他就氣,早晚和他打一架。

    猛然想起一事,他重新躍起追道:「你等一下!你弟弟還在那邊,我先讓人把他弄回來,你再過去!」

    長江渡口的客船上,小鹿擔憂地看向臉色陰鬱的小姐。

    「小姐,咱們就這麼走了?」好奇怪,感覺像逃命,可是她們又不欠誰的錢。

    「嗯。」齊幽容淡淡應一聲,望向渡船下層仍在上船的客流,「有急事要辦,不得不如此。」

    「可是辛爺會不會生氣呢?」小鹿也不十分清楚小姐和辛爺的事,只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事互相不說又暗自鬧著彆扭。

    「生氣?」齊幽容彎起唇看她,「他要生氣也好,我生了那麼多年氣,也該換他了。」

    他現在一定看到那塊玉了吧?然後去找她?可惜她不在,他要憋好多天了。她也並非有意避他,但漕糧事急,她必須下一趟米鄉,才能讓糧價降下來。此時她沒餘暇多跟他解釋糾纏。

    何況當年她也並不知情,並沒什麼好解釋的。

    齊幽容就是丫丫,他不知道有沒有慶幸?還是羞憤交加?心中惡作劇與憐惜他的情緒並起,分不清該依從哪一個,既如此,就讓天意決定吧。反正她此次下揚州本來就可以看作是來整他的。

    小鹿看向小姐陰晴變化的神色,哎,她現在覺得小姐好可怕。比做生意算計人的時候更嚴重。

    「小姐,這次咱們去常州和蘇州,大少爺去湖州,他自己不會有問題吧?」

    「他也該成事了。」她淡哼,「辦不成這件事,我連上次的賬和他一起算。」她自十二歲起開始護著辛梓修,想不到長成後竟然因為弟弟而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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