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古代,大陸 >> 近水樓台,日久生情,患得患失 >> 美人計作者:陽光晴子 | 收藏本站
美人計 第2章(1) 作者:陽光晴子
    對閻冥來說,在這世上他惟一在意的只有眼前的晉婆婆,以及讓他冰存在冰棺裡的母親,所以,雖然她在暗中進行的事見他都清楚,但能讓晉婆婆輕鬆,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是--

    他將毛筆放在現台上,定視著說個不停的晉婆婆,「最近的事太明顯,侍妾樓的女人們也在騷動,是否要由她來當莊主夫人。」

    「那也很好啊,主子,你不該執著於夫人能不能起死回生的事,把自己變成一個只想買齊各國奇特藥材、埋首煉丹的瘋子,應分些心思考慮自己的事--」

    「晉婆婆!」他聲音一沉,這是他要動怒的前兆。

    她歎息一聲,讓步道:「好,我不說了,但你再這麼孤傲下去,要我這老太婆直到嘸下最後一口氣前,都想著只有你一人孤獨過日,我怎麼閉得上眼?」

    「那就別死,至少在我娘醒過來之前。」

    「生死之日哪是人能決定的?夫人在冰棺裡都躺了七年了,放手吧--」

    「晉婆婆,這事我不會妥協的。」

    「那好吧,我們談回秦樂,」她直勾勾的看著他,「我今天安排的就是秦樂,這時候,她應該在爺寢室內的浴池裡。」

    他抿緊了唇,「晉婆婆真是獨厚於她。」

    「我承認,因為我在她身上發現許多跟主子一樣的特質,或許爺不要刻意與她疏離,應該很容易就察覺得到。」她語重心長。

    他當然知道她所言為何,事實上,他也已察覺到,她的膽識、沉靜性格,還有境遇……她跟他一樣都有一顆受傷的心。

    「她不像主子的地方在於,她似乎對人生已無所求,整個人溫柔如春風,彷彿沒有半點脾氣,不覺有什麼可計較、可怨妒,在她身邊,很自然的就可以讓心平靜下來。」

    他一挑濃眉,「晉婆婆這是在告訴我,我可以不喝安神湯,只靠她就能有幾個時辰的好眠?」

    身為一名被稱為活閻王,主宰生死的醫藥奇才,竟醫治不了已糾纏自己多年的失眠宿疾,無法一夜安睡至天亮,他這話說是自嘲還恰當些。

    但晉婆婆聽了可笑不出來,「老太婆我雖是旁觀者,但主子的過去,讓我一想起心就痛,也難以釋懷……」她的聲音哽咽,「夫人如今在冰棺裡沉睡著,我亦掛心、煩躁,但看著秦樂那張沉靜的臉,的確是讓心緒和緩不少……」

    頓了下,她忍不住再歎一聲,「這就是為什麼人需要人陪啊,有人能一同分享人生的喜怒哀樂該有多好,主子,夫人不會希望你孤獨一生的……」

    叨念那麼多還一再重複,他很明白,年歲漸長的她很是憂慮,才會苦口婆心不住相勸。

    「我會去見她。」這一句話顯然讓晉婆婆很滿意,她終於笑著離開,他的耳根子也清靜了。他今晚想要女人,但不是因為情慾,而是只要沉浸在魚水交歡、徹底沉淪後,他至少能在疲累之餘安睡個大半夜。

    他轉身離開書房,在回到寢臥後,隨即走到連接寢室後方的浴池。

    浴池四周鑲嵌了夜明珠,也利用地勢,讓溫暖的泉水從上方湧出,讓他不管何時都能渾身,不過,他原以為走進時會看到芙蓉出浴圖,沒想到,秦樂似乎陷在自己的思緒中,只呆呆望著清澈無比的泉水,衣服卻未褪下。

    「你是等著婢女來伺候?」

    聞聲,她先是一楞,猝然回身,這才看到高大挺拔的他不知何時已走進浴池。

    「沒、沒有,只是想著是不是該等伺候爺後再--」她的心跳開始紊亂,「因為晉婆婆沒有說得很清楚。」她試著冷靜、試著不要緊張,但身子仍難以克制的僵硬。

    「你洗吧。」

    「可這浴池光線明亮--」

    「住進侍妾樓就是我的女人,你的身子還怕我看?」他的口氣充滿冷諷。

    也是,她深吸口氣,先拿掉髮釵,任一頭烏黑秀髮傾瀉而下,再低下頭,解開上衣盤扣及衣帶。她看似不慌不忙,一層層卸下衣物,然而,微微起伏的胸口洩露她的緊張。

    他慵懶的視線恣意的在她粉嫩雪白的身子上巡禮,只見柔軟酥胸下,柳腰不盈一握,渾圓挺翹的臀部及纖勻姣好的腿十分迷人,而在她將身子沉入浴池時,一身光滑如絲般的雪膚覆上水珠的剎那,他的慾望不禁騷動起來。

    不過,在小小的緊張過後,她看來又恢復過往的沉靜,饒是對上他這雙冷峻的黑眸,她仍顯得安適自在,彷彿他並不存在。

    她感覺到他困惑的目光,也清楚他的困惑從何而來。

    事實上,在來到漢陽山莊之前,她已天天面對他那雙嚴峻的黑眸一整年,只是那是一幅猶若真人的圖畫。

    因為她必須獨特,才能吸引他的目光,而就秘盟所探得的情資,他有一雙讓人望之生畏的陰鷙黑眸,嗜血又冷酷,不分男女都不敢正視,所以她必須要做到能平靜視之。

    她的神情太過冷靜,而他非柳下惠,膀下已有反應,但這很正常,他不得不承認,她讓纖合宜的曲線是他見過最吸引他的,他想要一寸一寸的愛撫品嚐,只不過,她的沉靜卻也反應出她的無感。

    這一點很詭異,她並沒有像女人們見到他般羞澀或是淫媚,好像對眼前這一幕早已訓練千遍萬遍--

    相較之下,他對她的渴欲,就像是他被她征服一樣,這令他不怎麼舒服,決定離開。

    她怔怔的看著轉身就走的他,隨即反應過來,出了浴池,急急拿了大毛巾包住自己並追上前去,「閻爺不要我嗎?!」

    他停下腳步回身看她,見僅包著一條大毛巾的她左肩沒遮好,雪白的肩膀斜露,平滑無瑕,看來令人垂涎三尺。

    「對我獻身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圖的更多,有的為長生不老、有的為權、為利而來--」他邪魅的黑眸充斥著戲謔的玩味,「你則是為尋求避風港而來,但是……好似還有其他的原因?」

    她的心口一陣凌亂跳動,早知他的性情詭魅難測,而她有的只是身體與真心……這就是她僅有的武器。

    「不會有什麼原因,來此之前我早已有心理準備,必須將自己給閻爺,所以,既然尋求庇護與投懷送抱無異,再裝矜持著實太過虛偽。」她只能這麼說。

    「是嗎?那怎麼你希望晉婆婆別安排你來侍寢?沒錯,我知道這事,事實上,山莊裡有任何風吹草動,無論是多不重要的耳語,都會有人向我報告。」

    她深吸口氣,「我會這麼做是因為我雖桃花劫不斷,但仍是完壁,我承認,我害怕了,所以想延些日子獻身,但今日,既該面對,我就不會再逃避。」

    一股近於執拗的倔強罕見的出現在這張美若天仙的容顏上,令他對她的征服欲高漲……有趣,在枯燥又緊繃的煉藥過程中,除了透過女人的身體發洩那累積的壓抑情緒外,現在似乎有別種遊戲可以讓他分個神、放鬆放鬆。

    黑眸露出一抹殘酷的笑容,他一定要找出這溫柔沉靜笑容背後的原因。

    他目光深沉,驀地一把椅住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按壓在牆上,以身子緊扣,讓她動彈不得,唇捕捉了她的,狂妄的吻著。

    他的吻那般猛鷙,令她的心丑瞬間失速,不自覺雙腿虛軟,只能任憑他一把將她抱起,往寢房而去。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跟她想的不一樣。

    他要她伺候他褪去衣物後,竟就裸身躺在鋪著藍絲的大床上……

    要她主動?!她該辦得到的!

    牙一咬,她生澀的俯身,專注的在他結實的胸肌上嚙啃、吸吮、舔舐、輕咬,沒有任何的懦弱退縮,也不扭扭捏捏。

    感受那豐潤的粉嫩渾圓不時因她的動作貼上他厚實堅硬的胸膛,襯出她的柔嫩誘人,但他仍慵慵懶懶的躺著,在她的手與舌的輕輕撫慰下低吟,只享受不付出。

    她親得很賣力,腦海裡都是些春宮圖,還有曾親眼看過的男女交歡畫面,想激起他的興趣,而他也真的從意興闌珊,到逐漸被撩撥起慾望。

    她的技巧確實十分繁複,但每個動作都青澀無比,像似研究般,寸寸以唇、以舌、以手、以柔嫩的胸,用任何可以感受的地方廝磨緊貼。

    如此細膩的探索感受,又呼吸著他身上獨有的陽剛氣息,她的思緒已然混亂,但她這樣做真行得通嗎?他任由她細細挑逗卻不回應,是認為她挑不起蟄伏於他體內的情慾?!帶著一股難以形容的不平,她再次深入探索,感覺所有的感官慢慢發熱,自己也被這波情慾弄得迷眩發昏。

    身為情慾生手,秦樂不明白原因,只知自己渾身癱軟,愈來愈難保持理性,意識開始恍惚,身子很熱、脹痛著,但又有一種難以形容的酥麻與渴望……

    看見那張駝紅的麗顏、迷濛的雙眸,他知道她已陷入自己一手挑起的慾火裡,但因為沒有經驗,對他勃發的慾望感到無措,於是他好心的接棒,釋放黑眸裡早已沸騰著藏不住的慾火。她的存在太過強烈,從來沒有一個女人的胴體能讓他如此驚艷而投入,他忍不住一寸一寸的輕吮慢啄,比她探索他身體的速度更慢、更深切。

    她愈來愈喘、不住的顫抖,又因為不知名的痛楚充斥,只能無助的低吟。

    他合該狂野的索吻、糾纏徘徊,卻是緩慢的吮、緩慢的舔、緩慢的以舌尖撬開她的粉唇,隨意的、戲弄的掠奪……

    她不舒服,卻又感覺很舒服,矛盾又折磨,她不禁雙頰漲紅、無助的喘著氣,他明明充滿侵略,卻又令她忍不住呻吟哀求,更因為體內陌生的湧動情潮,主動的抵靠向他。

    而他也忍不住了,俯身深入侵佔,讓需求被緊窒包圍,一次又一次的激狂放縱,像要將她的身子最進他體內。

    她全身像著了火般快不能呼吸了,只見她眼眸氤氳,神情迷濛,全映在他愈見深幽的黑眸裡,只覺他如脫狎野獸般在她身上挑起激狂情潮,一把熊熊慾火將她所有的理性焚燒殆盡,一股說不出的痛楚、形容不出的抽搐顫慄,將她拋得愈來愈高、愈來愈高,最後墜落,沉迷在他無止境的纏綿裡。

    日上三竿。

    秦樂才緩緩甦醒,身上的酸痛,還有明顯可見的吻痕以及凌亂的床,在在都印證了兩人昨夜的狂野激情。

    深入虎穴後,她終於成了他的女人,但下一步呢?

    她用毯子包住自己,雙手環膝坐著,楞看著一旁的空床位。他不會因此就在意了她,她要怎麼做才能吸引住他的目光卻不激怒他?

    「終於醒了。」晉婆婆帶著一名捧著水盆的婢女走了進來。

    她臉上笑意盈盈,令秦樂無法不感到羞窘,「抱歉,我睡太晚。」

    「不會,不過--」她示意那名婢女放好水盆退出寢房,邊說邊為秦樂梳頭更衣,神情愉悅,「看來你真的贏得主子的關注了,這幾年來,沒有一個美人可以在這裡過夜。」

    原因應該就是眼前這張純淨的傾國之姿,如粉雕玉琢的臉龐就算沒有妝容,依然吹彈可破,美得不可思議,難怪主子也難敵其魅惑,真是愈看愈美!

    聞言,秦樂難以置信,「我是惟一一個?」

    「是,看來主子有聽進我的話,好好寵愛你,若是可以再生個娃兒就更好了--」晉婆婆喜上眉梢的話才剛說完,鄭尹已經走了進來。

    「爺交代,這碗湯藥請伺候秦姑娘喝下,之後帶她離開。」

    不留種是嗎……她平靜的接過,喝下。

    晉婆婆的臉頓時皺成一張苦瓜臉,悶悶的帶著秦樂回到侍妾樓。

    但一回身,她立即快步往影苑的書房而去。因為有太多期待,失望更大,一出口就是連珠炮,「我以為主子讓她睡那裡,是對她有不同的感覺,不然,你的安神湯為何沒喝,昨晚睡哪兒?又為什麼讓出床?而且在我看來,你從來就不是憐香惜玉的人,為什麼讓她在那睡了一夜?」

    呼!好喘!說太多又太快,晉婆婆撫著上下起伏的胸口,差點要喘不過氣來。

    「沒有為什麼,只是我剛好不想睡,她卻熟睡了,如此而已。」

    「不是因為你疼惜她?她美得連我這老太婆有時都會看癡了眼,何況你是男人,總會想憐惜她吧。」

    「好了,晉婆婆,我有事要忙。」

    不想談就趕人?硬的不行,得來軟的。晉婆婆忍不住一歎,口氣變得溫柔,「那孩子真的很得我的緣,若是能跟主子的心契合,老太婆我下輩子當牛做馬都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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