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現代,台灣,日本 >> 姐弟戀,歡喜冤家 >> 媚眼俏護士作者:狐心 | 收藏本站
媚眼俏護士 第七章 作者:狐心
    許亭芳在藍的怒目瞠視下,開口訴說她和陳志成的結識經過。

    「陳志成是我在市立醫院的同事,我們同在急診部門工作。他很斯文、彬彬有禮,還是留美碩士,很受護士們歡迎。他對我很好,很照顧我。當我被流言中傷時,他安慰我、鼓勵我,支持我繼續走下去……我真的很喜歡他,把他當哥哥一樣看待。」

    她沒有兄弟姊妹,也沒有父母疼愛,當陳志成出現時,她真的很開心。

    他是第一個給她有家庭溫馨感覺的人,卻也是第一個令她不再相信人的人。

    「有一次我和他同值夜班。那天氣溫很低,他買了消夜給值班護土們。我不小心打翻咖啡,倒了他滿身……我當時只是想快點替他洗掉衣服上的污漬,就帶著他到茶水間,叫他脫掉上衣讓我處理。我……我背對著他,他卻……他突然抱住我,對我……」為何事隔兩年,現在回想起來依舊教她心驚?

    「我拚命掙扎,但是他力氣好大,我脫不了身……我好害怕,我從沒想過他會這樣。」

    「亭芳……」藍緊緊擁抱她急遽顫抖的身軀,心疼不已。「別說了!別說了!」

    要是知道她會這麼痛苦,他絕不會逼她說。

    許亭芳聽不見他的呼喊,感受不到他的體溫,她已陷人往事,被困在其中無法脫身。「我用力推開他,但是他擋在門口,我逃不出去,我被他逼到角落……我摸到東西,就抓著往他揮去。我不知道那是一把刀!我只是要他走開,可他……他左胸被我劃了一道……」

    血一直流,一直流,當時的情景,至今她還記得。「我不是故意的!可是沒人相信我!」她嘶啞地哭吼,委屈的淚水直落。

    是她刻意將咖啡潑在他身上,藉機和他獨處:是她求愛不成反生恨,拿刀刺傷他。上自院長下至清潔工,沒人不信陳志成的說法。他們一味的指責她,矛頭對準她,讓她百口莫辯。

    「我信!我相信你!」藍攬著她的肩膀安慰她。

    他來不及參與她的過去,沒想到竟是這樣不堪,她瘦削的肩頭獨力挑起一切。

    「你早該告訴我。」他會先宰了陳志成那混蛋,不讓他再有傷害她的機會。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廠她輕聲反問。

    「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藍以霸道的口吻強悍宣示主權。

    他的女人?就這樣?

    他對她,只是純粹佔有慾作祟吧?「不管怎樣,你不該瞞著我這件事。」他煩躁地爬梳頭髮。

    許亭芳冷淡的態度讓他有些招架不住。究竟是哪裡出錯?他漏子哪個環節?

    「你呢?你不也有事瞞我?」她眨動迷濛淚眼。「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的身份?」

    她知道了?藍低聲咒罵。

    一定是靜凌那死女人!怪不得剛才跑那麼快!

    「你沒必要知道。」冷肅黑眸閃動著厭惡。

    沒必要……啊。

    她懂了,她瞭解。原來,是這樣。

    是淚水糊了視線的緣故?此刻她看不清藍的神情。

    不,是她自始至終不曾看清過他。

    「我不瞭解你,一點也不。」淚痕終於滾落臉頰。他看了極為不捨。「亭芳……」

    「藍,我們……」她哽咽,說不出完整的話語。

    相愛的人該瞭解彼此、相互扶持不是嗎?既然他無法向她坦白,既然她無法融人他的世界……

    「我們在一起是不是錯了?」

    伸向她的手頓在半空,赫然收拳重擊在木桌,將厚實桌面敲出大洞,而後藍頭也不回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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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兩點鐘,不夜城台北仍燈火通明。

    靜凌一身黑裝來到東區PUB,很快在吧檯找到約她見面的人。「找我有事?」

    「心情不好?沒睡飽啊!」冽倒是笑得開心。

    「廢話少說。」靜凌賞他兩顆白眼。有誰半夜一點多睡得正香時被挖起床,然後開半小時車到滿是煙味、空氣不流通又嘈雜擁擠的PUB會笑得出來?

    「別氣,喝杯酒。」他替她點了杯伏特加。

    「有事快說啦!」

    「姓陳的對藍提出告訴。」他將牛皮紙袋往桌上一丟。

    他的人趕在函送法院前將其攔截。

    「真意外。」她將杯中液體飲盡,再叫一杯。

    她曾向陳志成施壓,以解聘來威脅,要他放棄提出告訴的念頭,想不到他還是一意孤行,全然不顧後果。

    「你想叫他閉嘴吧。」礙於他是醫院的人,動手前基於禮貌先來知會她。

    「嗯。」這人對許亭芳異常執著,宛如不定時炸彈。

    「你放心,我會封住他的嘴。」讓他永遠沉默。

    幾個月沒見紅,她正悶得很!

    靜凌微笑地輕啜杯中物,心情大好。

    「擇期不如撞門,就今晚解決吧!」她向酒保要了瓶未開封的伏特加,甩著車鑰匙離去。

    「啊?」剛才還一臉愛困,談到殺人,精神就來啦。

    冽丟張大鈔給酒保,快步追上,卻見她在角落個知做什麼。

    「你……不會吧?」她競把訴訟狀塞進瓶子裡?

    冽掩面哀號。她又要搞鬼了!

    「走吧。」靜凌將酒瓶內的訴訟狀點燃,傾斜置於無人注意的角落,拉著冽坐上跑車。

    沒幾秒鐘,位於地下室的PcB瞬間冒出火苗,人群驚慌逃竄。消防車、救護車的鳴笛聲配上哀號慘叫,在夜裡交織成混亂舞曲。

    「哈哈!真好玩!」她開心地駕著跑車揚長而去,冽則不捨地回望。他最喜歡的夜店……

    這麼一燒,要再開業不知要等到何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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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過熄燈時刻,院區只剩幾許光亮點綴。

    許亭芳握著手電筒,心不在焉的巡視外科病房。

    一個禮拜……自那晚起,藍像消失了一樣,再也不曾出現在她面前。

    每天下了班,拖著疲憊身子回家,她都坐在房裡發呆。明明很累、很睏,卻怎麼都睡不著。

    沒有他的房間,擺設依舊,感覺卻截然不同。

    不過是少了他的體溫,她便不能入眠;少了他在身旁陪伴,她頓時失去重心。

    直至此刻她才發現,她的心在好久前,就繫在他身上。如果有機會……若能再見到他,她想親口生口訴他……長廊盡頭傳來腳步聲。會是藍嗎?許亭芳屏息等待。

    待人影行至燈光照射處,她才看清來人。

    「院長。」她勉強露出微笑,設法遮掩心裡湧上的失望。「藍有和你聯絡嗎?」

    白浩偉搖頭,抹煞她殘餘的希望。

    「他會不會……藍會不會有事?」

    「別擔心,他會照顧自己。」比起藍,他更擔心許亭芳的情況。七天來,想必她不曾好好休息過。她像繃到極點的弦,表面無恙,卻不知何時會斷。

    短暫沉默後,白浩偉自醫生袍口袋掏出手帕。

    接過他遞來的手帕,許亭芳這才發現她竟落淚了。「對不起……」她倉皇地拭去淚珠,眼底水霧卻一再浮出。

    「好奇怪,眼淚一直掉……」她故作堅強,顫聲笑著說道。

    白浩偉不語,沒有戳破微笑背後的心事。他只拍拍她的頭,像待孩子般待她。」嗚……」他的溫柔讓許亭芳再也忍不住,嗚咽哭出聲。「我好怕……」許亭芳雙手掩面,只露出氾濫成災的水汪大眼,「我不該對他說那句話,我好後悔……我好怕他不再理我……」

    她真的怕!完全亂了頭緒,不知如何是好。但沒人能聽她訴說……

    白浩偉淺淺笑著,對許亭芳敞開懷抱。

    他將她輕摟在懷中,任她哭出藏在心中的情緒。

    藍藏身屋外樹後,將一切看在眼裡。

    他看著許亭芳撲到別的男人懷中,雙於緊握起,憤恨地打在樹上。

    造就是她的選擇……白浩偉?!他身手矯健地攀過高牆翻出,朝停靠路旁的跑車走去。

    一腳踢開輪胎旁莫名出現的可疑物體,上車發動引擎,他將油門踩到底,黑色車身如箭飛出。

    藍技巧高超的操控方向盤,完全不顧號志燈顏色,在路上橫街直撞。

    心情煩悶時他慣以飄車來發洩,這回卻不管用。速度帶來的刺激感,怎麼也壓不住胸口奔騰洶湧的怒浪,和被背叛的感覺!

    他一直很寶貝她,這是他第一次對女人付出感情。

    在這荒腔走板的七個日出日落中,他明白許亭芳在自己心中佔多大地位。

    醒著想見她,睡了夢到她……他對她如此思念,她卻選擇琵琶別抱,投入白浩偉懷中。

    他愛得如此濃烈,卻……

    結束了,他和許亭芳之間。

    他絕望地閉上眼,心扎痛的難過。

    再睜開眼,一輛滿載貨物的小客車躍人眼簾。駕駛急得猛按喇叭,要他切回對向車道。

    左腳不慌不忙放開離合器,移向煞車踏板。

    煞車竟在此時失靈?!怎會……腦中回想,他踢開的物體是把剪刀?!有人對他的車動手腳!

    「該死!」藍用力扭轉方向盤,在千鈞一髮之際避開兩車對撞的局面,卻失控滑向路旁,直衝撞人民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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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奇跡。」

    這是白浩偉替藍做了全身檢查後所下的評語。

    在時速一百五十公里,煞車失效的情況下,他竟只在額頭和手腳受點傷。「奇跡個頭。」藍啐道。他的胸腔被安全氣囊堵得痛死了!

    若不是他技術好、經驗夠,緊急調整車身撞擊面,減緩自身受力,只怕他已和車一起作廢。

    「你說的工具找到了,實驗室正在採集指紋。」白浩偉以鑷子夾起棉花球,沾上雙氧水消毒傷口,忍不住念道:「你太大意了,藍。」

    他蹙眉搖首。他竟閃神沒注意到情況不對勁。

    「你也不該了無音訊,亭芳很擔心你。」

    「你倒很關心她嘛,你們感情好到能摟摟抱抱了?」想到車禍前讓他心痛的一幕,火氣就往腦門上街。

    即使如此,他還是無法恨她、怨她,只得將滿肚子怒火,全發洩在白浩偉身上。

    「你誤會了。」白浩偉歎氣。這黑鍋他背得夠久,也夠無辜。「她在哭,為了你哭,我只是安慰她。」這年頭好心難有好報。

    「亭芳她……」他又讓她哭泣了。

    「你別太過街動,靜下心才能溝通。」他好言相勸。那晚究竟是為了什麼事,讓明明相愛的兩人一個鬧失蹤,一個成天以淚洗面?

    「藍!」說人人到,許亭芳慌張推門而人。

    「亭芳,你今天就在這照顧藍。」他出了事,諒她也沒心情上班。「你好好休息,剩下的我來處理。」白浩偉笑著退場,把空間留給兩人。

    許亭芳來到床邊,默默站著,眷戀的目光細細描繪他的每分每寸。好久沒看見他……彷彿有一世紀般長久。

    下巴的胡碴長長了,皮膚也曬黑了,受傷的模樣有些狼狽,仍無損他在她心中的形象。他仍是這樣帥氣!

    見他並無大礙,她總算鬆口氣。

    剛才她正在值夜室清點藥品,白浩偉派去的人告訴她,藍出了車禍,她丟下東西便匆匆跑來。

    幸好他沒事……

    突如其來的暈眩令她站不住腳,往地上栽去。

    藍原先是別過頭,刻意不看她。他還未想好要如何面對她,眼角餘光卻見到她的身軀搖晃,一轉頭他就被她下墜的身勢給嚇了一跳。

    他俐落翻身,在第一時間接住她。好輕,她的身形更削瘦了。他將許亭芳抱上床,雙眼再也離不開她。

    她的臉色蒼白,雙眼紅腫,像是剛哭過,憔悴艷容似在指責他這些天來狠心避不見面……

    許亭芳自短暫昏厥中清醒,一見到他便緊抓住他的手不放。」藍,對不起,,我當時不該那樣說。」她急切地說。她說了很殘忍、很不負責的話。付出的感情,豈是說收就能收!纏綿記憶、相處點滴,怎可以「後悔」兩字一筆勾消!

    話說出口,她才發現自己有多愚昧、造成的傷害有多大。「我不是害怕你的身份,藍。我只是……希望你能告訴我,而不是由別人口中聽到關於你的事情,這樣讓我很沒有安全感。我想瞭解你,我想知道一切有關你的事,我不喜歡被摒除在你的世界之外的感覺!」她一口氣說了長串。

    許亭芳的告白讓藍鬆了一口氣。她並沒有離棄他的意思!另一方面他也覺得慚愧。白浩偉說得沒錯,他太過意氣用事。他只顧自己的想法,只想要她照著做,卻忘了她也有她的考量。

    她不是娃娃,不是傀儡,而是活生生有自我意識的人。藍摟地在懷,在她耳旁喃喃低語,「我是義大利黑手黨精神領袖——迪斯?德爾森排行第四的兒子。我討厭這染滿血腥的姓氏,也沒想過將來要繼承這個家。我不想背負上一代的殺戮惡名,不想說出名字便讓人懼怕。」

    他能接受朋友因他的烈性嚇跑,而不是為著他的全黑背景,所以他選擇到日本加入「FRO0ZEN」,遠離那個只要亮出「德爾森」三字,就會被以怪物看待的國家。

    「我不想活在家族的陰影下,我要過自己的生活。所以我才沒告訴你……」想不到引起她如此激烈的反彈。

    「對不起。」

    「藍。」許亭芳落下兩行清淚。「我原本好害怕……我怕你心裡沒有我……」

    「別哭,傻瓜。」他執起她的手,置放在左胸前,溫柔吻去她的淚。「這裡面,滿滿的都是你。」

    她一直佔據他的心啁!她的一顰一笑,歡樂悲傷,都嚴重影響他的情緒。

    「其實我們很相似呢,同被世俗看法欺壓。」她吸吸鼻子,破涕為笑。

    「對啊,我好可憐的,你要不要安慰我?」他的大頭埋進柔軟胸脯,女性的清香刺激他的男性,硬挺挺抵在她身前。「不行啦,你受傷……」

    「你的拒絕會讓我心靈嚴重受傷。你捨得嗎?」俊臉將可憐的模樣扮得唯妙唯肖。

    許亭芳睜著晶燦大眼看著他。明知道藍說得誇張,信不得,但她……她還是捨不得!

    許亭芳屈服了,當下病房內上演一出火辣春宮戲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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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兩點,手機不停震動,怕吵到熟睡中的藍,許亭芳連忙至病房外接聽。

    「亭芳……」聽筒傳來陳志成病態的喘息。

    「別叫我的名字!」在她要掛電話之際,陳志成冷冷地道:「你的小情人受傷了吧?」

    「你怎麼知道?」她有不好的預感,莫非藍會出車禍是因為他?「是你做的?」

    「是啊。可惜他還沒死,不過下次就沒這麼好運了,呵呵呵……」

    「你別亂來!」

    「白浩偉也該死!」陳志成語調狂暴起來,「他竟摟著你!你是我的!他竟敢碰你!我要他死!」

    「不要!」她嚇得花容失色。「你到底想怎樣?」

    「我要你回到我身邊。只要你來,我就放過他們。」

    「只要我……」

    「對,我只要你。明白的話,就到我身邊來……」

    茫茫然掛斷電話,許亭芳來到床前,低頭捆看藍的睡臉,紅唇劃出幸福弧度。

    這個她最愛的男人,雖然包著紗布,臉上沾著藥水,還是無損他的帥氣。

    過去她面對問題習慣逃避,這次她不想再逃。為了藍,為了白浩偉,也為了她自己,許亭芳毅然下定決心。

    她要去見陳志成!她匆匆換了便服,簡單收拾幾樣東西,飛奔到路上招來計程車,說明目的地。

    約莫半小時車程,車子來到荒涼的山區,方圓百甲不見燈光。許亭芳下車,眼前是年久失修的破舊公寓。

    風呼嘯而過,捲起地上殘葉,更添幾許陰森氣氛。

    六月天,雖是夜晚也絕對說不上涼爽,可她竟渾身寒毛豎起……

    「陳志成,我來了!」她對著空曠的屋子大吼,藉此壯大膽量。回應她的是遠處狗兒號叫。

    「你……不要裝神弄鬼,快出來!」狗叫聲越來越接近,許亭芳嚇得躲進屋內。

    屋裡情況也好不到哪去,烏漆抹黑,伸手不見五指。

    「陳志成?」萬籟俱寂,只有她的聲音迴響。

    叫她過來卻不露面,是故意要嚇她吧!

    卑鄙小人,她才不怕呢!「陳志……哎呀!」

    腳下踩著什麼,害她向前撲倒,沾上滿手黏稠液體。

    「這什麼……」她忙甩手。

    不行,太暗了,她什麼都看不到。

    她伸長雙臂,同盲人般摸索行走。

    觸碰到牆面疑似電燈開關,鵝黃色燈光亮起。

    「血?!」她手上沾的是血!

    許亭芳緩緩轉身,映人眼中的是陳志成身首異處、支離破碎散在屋內的屍塊,及滿地未乾的血紅……

    尖叫來不及出口,她當場暈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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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搞什麼鬼?!」狂嘯響徹病房,聲音之大,連死人都可以吵醒。

    藍的俊臉漲紅宛如關公再世,讓人不禁擔心他血壓過高,額上的傷口會有血液狂噴而出。

    「我哪知她會跑去湊熱鬧。」靜凌覺得自己被吼得有些無辜。

    她和冽正和陳志成「玩」得不亦樂乎,許亭芳卻突然闖入,害他們匆匆閃避。誰知她看了來不及處理的兇案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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