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傷之後,三天兩頭,法蘭借各種名義開車來溫暖接送情,讓她有些感動又有些不自在。
她並不是反對有人接送,只是他表現出的意圖太明顯,而且被掠奪的初吻仍令她心有餘悸,不知道哪天地又偷襲,害她每天都提心吊膽。
「不,女人是需要保護,何況你可是我們警局之花,連一根毛髮都很珍貴。」掬起她發尾一綹青絲舉到唇邊輕啄了下,灼熱的目光直勾勾的焚噬著她,令她渾身不由自主的著了火。
「又來了,你能不能有片刻正經?」麗芙故作鎮靜,試圖掩飾心臟受他影響的急速心猛跳。
「我每天都很正經呀!」他無辜的眨了眨眼。
「你……警局到了。」當車一停,她迫不及待的開門下車。
「麗芙甜心,我先去把車停好。」從車窗探出頭的法蘭送了個飛吻給她。
「好、好,你快去忙你的吧。」臉頰抽搐著,她忍不住翻翻白眼,轉身離去,以致漏看背後他臉上那諱莫如深的眼神。
進入了警局,她一路和同事打著招呼、來到美國已經一個多月,她漸漸適應美國緊湊的節奏。
「麗芙,早,你的搭檔在你辦公室裡等你。」見她進門,林克伸出大拇指朝辦公室內比了比。
「傑西?羅倫斯。」麗芙挑眉。這傢伙除了那次事故,有如一陣風的出現又消失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那傢伙像活在冷戰時期的政府鷹犬,剛愎自用,作風強硬,你自己注意一點,別太相信他。」臨去前,林克語重心長的道。
麗芙困惑之餘,也沒有追問,轉身進入辦公室。
「你來了。」辦公桌後的傑西不苟言笑地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局長要我帶你去認識一下紐約,走吧!」他根本沒有讓她開口拒絕的機會。
她連辦公桌都沒摸著,就連忙快步跟上他,「我的早餐還沒吃。」她揚了下手中的早點。
「你是來辦案的,還是來警局郊遊?」他挑眉。
「抱歉。」她含歉的說。
「人非鋼鐵,不吃飯怎有力氣幹活?」法蘭不知何時倚靠門邊,將手裡的文件擲給傑西。
傑西冷冷看了他一眼,「法蘭,我怎麼管教我的屬下不需要你多事。」他轉向麗芙,口氣明顯緩和下來,「到車上再吃。」
「麗芙,等你下班我們去約會。」法蘭向她拋個飛吻。
「法蘭,別自作主張,誰要跟你約會。」麗芙漲紅了臉,覷了覷一旁冷毅的傑西,不知道他會怎麼看她?
「走吧。」傑西抬了抬下巴,率先離開辦公室。
「好。」她連忙跟上他的腳步,卻在門口被法蘭擋下。「你幹麼啦!我要出差了。」
「你喜歡那個傢伙?」他壓低了嗓音。
「關你什麼事?」她低啐了聲,「讓開,好狗不擋路。」說著,她出其不意的狠狠踢了下他小腿脛骨。
「該死的!」法蘭抱著腳一蹦一跳,他煞黑著臉的低咒。真不敢相信這女人出腳那麼重!
「活該。」麗芙趁他跳開,趕緊閃人。
她一走出警局,就見傑西早已等在路邊一輛黑色跑車旁。
「辦案不是辦家家酒,有閒跟同事打情罵俏,不如多花一點心思在案子上。」
聞言,她一張俏臉染上難堪的薄暈。「對不起。」
打開車門,他下巴朝車內點了點,「上車吧。」
她忙不迭的準備上車,卻忽略了人行道和馬路之間是有落差的,當她腳步踏出那一剎那,腳下一個踉蹌,整個人便往前衝。
「啊!」她投入一具瀰漫濃烈的男性陽剛氣息的寬厚胸膛。
「走路小心一點。」傑西兩道濃眉糾結在一起。
「抱歉,謝謝。」狼狽的紅潮撲上她的兩頰。
她好像老是在「傑西?羅倫斯」這個人的面前出糗,奇異的是,她的心跳卻沒有像初次見到他那時候的悸動,只有面對陌生人的不自在。
「動作快一點,我可沒美國時間陪小女孩辦家家酒。」他漠然的臉上不帶一絲喜怒,對她有禮客氣之餘,還多了些嚴厲。
「抱歉。」麗芙回神,趕緊坐上車,尷尬的低垂螓首。
不管他是不是曾牽動她心弦的傑西?羅倫新,他也曾救過她一命,算起來也是她的恩人,而且他還是她重要的搭檔,她卻屢屢出錯,他肯定對她的表現感到很失望。
一路上,窒人的空氣凝滯在她和他之間,誰也沒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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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芙、麗芙,在嗎?」法蘭靠在掛著「特勤二組」名牌辦公室窗口,來回梭巡辦公室裡面忙碌穿梭的人,可就是不見麗芙芳蹤。在那次事故之後,他總覺得她在躲著他。
「麗芙又跟傑西去查案了。」身為特勤二組的電腦高手的傑克從電腦後探出頭,好心的道。
他兩道濃眉糾結在一起,「又是跟那個死人臉的傢伙一起出去!」
「跟那個死人臉總比跟油腔滑調的花心蘿蔔好。」尼爾冷嗤。像這樣吊兒郎當的傢伙,任何一家父母都不會放心讓女兒和他在一起。
「就是說,傑西可是未來警局幕僚人士的人選,而你不過是個小警察,外貌上你是長得不比傑西差,可行為卻跟下半身發達的禽獸沒兩樣。」傑克搖搖頭歎息,「要是我是女人也不會選社會蛀蟲當未來伴侶。」
「唉,我看你是沒指望了。」抱著資料的林克在經過他身邊時,憐憫的拍了下他的背。
「法蘭,你要節哀,阿門。」卡夫以同病相憐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去,我還恭喜你入土為安,世界少個禍害。」法蘭反身回敬他一腿,他機警的跳開。
「我再怎麼禍害也比不上你那禍根,現在愛滋還沒有藥醫,中獎時我會上教堂送花圈給你。」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意外天天有,需要密醫還是風水好地,我免費幫你介紹。」
「去,我才沒你那麼短命相。」
「欸、欸,你們兩個有閒倩逸致在這鬥嘴,還不快去查案。」約翰走出門,瞪了眼閒晃的兩大敗類,一個花心桃花男,一個勾心肌肉男,都是女性殺手。「對了,我手邊這裡有兩個案子……」
「約翰,我想到我跟線民約好去探消息。」卡夫閃人。
「我突然還有事。」法蘭機靈的倒退,轉身腳底抹油,溜也。
看著他們,約翰沒好氣的搖搖頭。這兩個傢伙才來不到一年都練成精了。
「傑克,你進來,我想叫你幫我查一些東西。」
「你怎麼不叫法蘭查?」
「叫那傢伙,他別把電腦砸了就該謝天謝地。」嫌棄警局裡電腦爛,也沒必要對無辜的它暴力相向,害他每次報公帳都有些心虛。他深吁了口氣,意味深沉的道:「而且……」
「怎麼了?」傑克來到局長辦公室門前。
「進來我再跟你說。」側身讓傑克進入,他在門上掛上謝絕打擾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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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芙搭著傑西的車,來到紐約中央公園旁的第五大道。
第五大道是紐約所有博物館最集中的區域,光從七十街到九十六街這二十多條街就有大都會博物館、古根漢博物館、古伯惠特設計博物館、惠特尼美國博物館等幾十間重量級的博物館,其中亦不乏許多政商名流的私人藝術收藏中心和博物館,不少是利用藝術收藏來展現財力。
酷夏的艷陽高照,街頭旋起熾熱的風,伴隨警笛聲呼嘯而過,位於紐約七十二街的諾爾私人藝術中心,是棟五層樓高的氣派建築,還沒到十一點開幕的時間,大門前卻已警備森嚴。
並非有什麼達官顯要要來此一遊,而是由諾爾私人藝術中心贊助,傳聞中最新發現從古埃及公主古墓中挖掘出的皇冠即將在此展覽。
「你的傷好些了嗎?」上車後,傑西淡掃了她一眼,不冷不熱的問。
麗芙看了眼包紮著繃帶的手肘,「好得差不多,只是法蘭要我包著等傷口癒合,免得留下傷疤。」想到法蘭,她腦海不經意的浮現早上令人臉紅心跳的曖昧情景,下次一定要警告他不許毛手毛腳。
「法蘭對你有意思?」
「大概吧,他對每個女孩都差不多。」她聳了下肩,仰望這外觀壯麗宏偉的建築。「這裡是……」
「石油實業家諾爾?克林頓開設的私人收藏中心,他們最近要舉辦一些展覽,請我們來幫忙。」
「歡迎、歡迎。」門前石階上走下來一個地中海頭的男子,筆挺的西裝包裹不住他肥胖的身軀,手指上戴著十幾個碩大寶石的戒指,活像怕別人不知道他很有錢。
麗芙心暗忖著,他要是被剁手指也是自找的。
「克林頓先生你好。」傑西伸手與他亦握,然後轉身向她介紹,「這位是菲林?克林頓先生,這裡的負責人。」
「這位小美人是……」菲林瞇起眼。
「麗芙?杜。」她不由自主的起了雞皮疙瘩,感覺自己像砧板上的肥肉赤裸裸的任人檢視,她試圖保持微笑,伸出友誼之手。
菲林執起她的柔荑一啄。「很高興認識你,像你那麼年輕漂亮的小姐應該有更好的發展,在警局任職太埋沒你身為女人的天賦。」
這色老頭!
強忍著揮拳的衝動,她不著痕跡的抽回手,皮笑肉不笑的說:「哪裡,多謝克林頓先生的稱讚,人各有志,見多了形形色色的衣冠禽獸、金玉其外的社會敗類,當警察還是比較符合我的個性。」
聽出她諷刺的菲林臉色乍紅還白。
「克林頓先生,我們是來辦公的,不是來聊天說笑話,時間寶貴,煩請帶路。」傑西不慍不火的開口。
「是、是,這邊請。」菲林斂起眼底的陰狠,臉上肥肉抖動苦笑。
他們旋即跟著菲林走上台階,進入富麗堂皇的藝術中心。
整座藝術中心是圓頂建築,挑高六米,有三層樓,以大理石為地板,光可鑒人,石柱門牆均以花崗岩打造,仰望可以看到雕花鏤空的琉璃屋頂,而牆壁上掛滿了各國搜集來的名畫。
開放性的空間以屏風區隔,可以看到一排成列的古董陶瓷均以雙層防彈玻璃隔開,置放古董下的地板都有紅色繩子圍繞並畫線禁止靠近、觸摸。
「走這邊。」
兩人跟隨著菲林走上旋轉的樓梯直上了三樓,走道盡頭是一扇打開的巨大鋼門,只見菲林取出腰間鑰匙,連續用了三把才打開。
進入大門後,搭上電梯,菲林在電梯數字只有三樓的鍵下方插卡,電梯緩緩的升上,也不知道升上幾層樓。
「到了。」電梯門一開,率先映入眼廉的是四個身材魁梧的保全人員,他們全站在緊閉的巨大離花木門前,門邊有個電子掃掌紋的儀器,牆上有個掃瞳膜的儀器,門上還有兩具監視器。
「菲林?克林頓先生,身份確定無誤。」菲林經過瞳膜掃瞄後,儀器上方的紅燈變成綠燈,電腦發出聲音,「克林頓先生,早。」
門自動朝左右打開。
進入雕花木門後,還有一扇如同保險櫃的門,門上有個巨大的數字轉盤,只見他輸入幾個數字,厚重的門打開了。
麗芙覺得自己像走進戒備森嚴的銀行保險金庫,地板是鋼製的,天花板是螢白的光線,如同白晝的太陽。
從菲林對這頂皇冠的嚴密保護,可見它身價不凡。
「就是這個了。」菲林林帶著他們來到紅線圈起的範圍外,隔著五步距離的中央是用厚重的防彈玻璃罩著的皇冠。
整個皇冠以黃金為座,繞著圓形冠頂及底邊鑲嵌紅橙黃綠藍靛紫黑白的各色鑽石,顆顆如拇指般大,光皇冠上的珠寶就超過歷代英國女王頭頂皇冠寶石的數量,加上年代久遠,價值難以估計,這也是為何諾爾私人藝術中心會如此警備戒慎,甚至請警察來協助。
「我花費數千萬,打造這間堅固的保險庫,除了有紅外線感應器,在寶物四周還有雷射光,當紅外線感應到有人入侵,便會……」
菲林對他們詳細解說著裝設的尖端科技並按下按鈕,冰冷的藍色雷射光在皇冠最內層的防彈玻璃迸射,連續三面防彈玻璃由天而降,最後降下一道重逾千斤的鋼門,掩蓋了皇冠的光華,而出入口處也降下一道鋼門。
「這樣歹徒就算偷到皇冠也逃不了。」菲林自信滿滿的說,然而他臉上神情倏忽丕變,難掩恐懼,「可是這樣的銅牆鐵壁還是被侵入了。」
傑西挑眉。
「你們看。」他從口袋中揣出一張名片大小的紙遞給傑西。
敬告諾爾藝術中心的負責人克林頓先生:
貴中心中有樣收藏品──埃及公主皇冠,根據在下的調查並非其所有,還望閣下將它物歸原主,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你好好考慮,一個星期後,我若自行來取,將取走的就不只皇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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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神偷!」麗芙驚呼。
「沒錯。」菲林渾身打顫。
「這張紙條是在哪發現?」傑西冷靜的問。
「就這。」他按下鈕,鋼門和防彈玻璃升起,他臉色發白,手指顫抖地指著保護皇冠的防彈玻璃。
「什麼時候發現這張紙?」傑西邊說邊欲上前檢查,腳才越過紅線,警鈴聲就響起。
「九月三十日早上開門的時候……小心!」菲林來不及喝止,只見巨大厚重的銅牆鐵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天而降,險些砸到傑西的頭,還好他身手矯健的縮回身子。
「出了什麼事?」門外的警衛衝進來。
「沒事,羅倫斯警官不小心碰觸到警鈴。」菲林深吐了口氣,抹去額頭的冷汗,「你們出去嚴加看守,聽見了沒?」
四個警衛面面相覷,連忙躬身退下。
「果然固若金湯。」傑西拂了拂衣服上皺摺。
菲林按下遙控鈕,門才緩緩升起,「可是對神偷那傢伙一點用處也沒有,他還是闖了進來,這三面子彈都打不穿的牆還是我後來加裝的。沒辦法,我曾經給他偷過一次,那時候沒抓到,讓我損失慘重,這次才會特別拜託警官幫忙,這頂皇冠花了我畢生大半積蓄,我不得不謹慎小心。」
「我明白了。」傑西揚了揚那張紙片。「那麼這張紙可以給我拿回去化驗嗎?說不定能查出什麼線索。」
「當然沒問題。」他點頭如搗蒜。
「麗芙,我們走吧!」傑西看了眼東張西望的麗芙。
「傑西,我可以待在這嗎?」她先徵詢的看了他一眼,接著回頭問菲林,「聽說你們今天開始展覽?」
「對,我們預計連續展覽三天,一天僅供一千人參觀的門票都已經賣光了,可是因為神偷送來這張紙片,我想可能會延後開放吧。」菲林無奈的抹了把老臉。這神偷讓他心驚膽戰。
「沒關係,克林頓先生,這三天你照常開放,我想那神偷可能會混入人群來查看環境。」她噙著笑,眼底閃著堅定、自信的光芒。她一定會揪出那個叫「焦駿恩」的傢伙!
「那就萬事拜託了。」雖然不太信任這位看起來個頭嬌小,身上沒幾兩肉的女警,不過看她自信滿滿,他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那麼我們告辭了。」麗芙頷首,轉身離去。
傑西點頭為禮,跟上她的腳步,
「你打算怎麼做?」在步出諾爾私人藝術中心後,他好奇的問?
「還不知道。」她聳了下肩,「傑西,你先走,我想在這附近看看。」瞭解四周的建築和交通也是警察的準備工作?
麗芙走在第五大道上觀察四周,車水馬龍的街道人來人往,不知不覺的走到一座公園。
隔著矮樹,她望見公園裡聚集了許多嬉戲的孩童,忽然一幕吸引她駐足,一個跌倒在地的小孩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一個憂心的婦人趕緊上前抱起了他安撫。
那應該是孩子的母親吧,她心忖。莫名的一股渴慕牽動她心靈深處的記憶,她想起了已化作天使的母親……
「卡嚓!」
毫無預警的照相聲嚇了她一跳,驚回她飄離的思緒,她轉頭搜尋聲音的來源,只見一張嘻皮笑臉正對著她。
「看這邊。」
「法蘭,你怎麼在這?」她剛剛臉上渴望親情的表情豈不被他瞧了去,被人窺探到心事的羞惱,讓她瞪了眼照相照得不亦樂乎的他。
「跟你來的。」法蘭拿著相機,調整光圈對準她,不斷的按下快門,「來,就這樣別動,我再給你照幾張。」
「別照啦!」麗芙伸手就要擋住他的相機。
「你又不醜,怕什麼,來……」他跳開,繼續拍個不停。
「把底片給我。」
「拿不到。」他舉高相機,露齒而笑,一口白牙耀眼的綻亮,這讓她更加火冒三丈。
「法蘭!」她飛撲上前就要搶下他的相機,結果速度太快,腳下一個躓踣的往前衝,「啊──」眼看就要跌到車道慘死車輪下。
他大手一撈,及時抱住她,變成她的肉墊,兩個人不偏不倚的疊在一起,頭對頭,四目相接,鼻對鼻,她的嘴還不小心的擦過他的唇。
「啊,媽咪,那邊有人在親親。」公園裡的小孩發現他們。
「別看。」婦人拉著小孩迅速離去。
霎時,狼狽的紅潮爬上她臉。完了!她沒臉見人了。「法蘭,快讓我起來。」她的腰被他鐵臂困在他懷裡。
「你偷吻我。」法蘭笑得很狡猾。
「哪有……那是意外。」麗芙舌頭打結,臉熱得足以煮熟雞蛋。
「你欠我一個吻,現在我要吻回來。」
「不行!」觸及他熾熱的視線,她驚慌的以手掌抵住他下巴,試圖掙脫他強硬如鐵鉗的胳臂,她抬起膝蓋跪壓在他身上,忽見他臉色丕變。
他眼瞳凸起,猛抽口氣,臉色發白,冷汗凝結在額頭。
趁他鐵臂鬆開的瞬間,她連忙跳起,本想逃開他,卻見他躺在地上動也不動,她煞住腳步回眸,「喂,你還好吧?」
「你……你好狠的心,就算你討厭我,也不必下如此重的腳,這關係到你未來的性福。」法蘭咬緊牙關,深呼吸伸長四肢來化解痛楚,不想抱著重點部分翻滾,避免被四周的人發現他的窘狀。
「我又沒……」不經意的掃及他昂藏身軀的下半身,麗芙終於明瞭她剛剛膝著撞擊到的部位是哪兒了,一股尷尬的火辣辣從頸部竄升,她囁嚅著,「你……抱歉,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幫個忙吧!」他伸直手臂。
「喔,好。」她趕緊上前握住他的手,誰知道一眨眼,她身子失去平衡的倒下,一個翻身,她被他壓在草地上,惱羞成怒的紅潮撲上兩頰,她驚怒的雷睜著眼,「法蘭,你搞什麼鬼……唔。」這無賴還真的一刻也不能對他鬆懈。
他堅硬的鐵臂如螃蟹的大鉗箝制她的纖腰,放肆的唇蹂躪她的嘴,他溫熱的呼吸噴上她細緻的臉蛋,她背脊無可避免的泛起一顆顆暈紅的疙瘩。
她兩腿中央感受一個強硬物體撞擊著她,那個是……屬於他男性的陽剛!某種戰慄的強烈電流通過她的背脊直竄那女性幽穴,體內燃起火焰,她感覺到一陣酥麻、腿軟。
路人看到他們火辣辣的演出,都不由得多看一兩眼,還有人停下腳步欣賞,漸漸的人群越聚越多,只差少了八卦電視台……她心想,要是給爹地的耳目看見,或傳到爹地耳裡,爹地肯定將他剁成肉醬餵魚。
「女人,專心一點。」法蘭低喘著,兩道濃眉深鎖。向來女人在他挑逗的吻中沒有一個不軟癱在他懷裡,而她卻還能東張西望,眼珠子睜得比牛鈴大,反倒是他陶醉她甜美的滋味無法自拔。
這著實重挫他身為男人尊嚴,她非要那麼與眾不同嗎?唉,這會讓他吻上癮,再也放不開她。
「放開我!」在眾人指指點點之下,難堪的羞窘爬滿臉,麗芙咬牙切齒的低吼。
眼見他無意鬆手,她抓住他厚實的肩膀,膝蓋抬起朝他小腹狠狠的撞擊,使勁一抓,他毫不設防整個人被她摔了出去。
法蘭萬萬沒想到她會來這一招,當場摔個四腳朝天,一旁的路人哄然大笑。
「我已經警告過你了。」她氣喘吁吁,忙不迭的從地上爬起,拍去身上的草屑,整理凌亂的衣襟,她這才發現她胸前的扣子不翼而飛,她差點在大庭廣眾下跟他上演活春宮。
意識到週遭竊竊私語的人群,麗芙狼狽的緊揪著衣襟,顧不得找尋扣子的落荒而逃。
「麗芙。」在地上呻吟的法蘭難以置信,她居然扔下他自己逃走。
「據報有人在這公共場所做妨礙風化的事。」一名巡警走來,正經八百的來到法蘭面前,「是你嗎?」
「我是警察。」法蘭亮出警徽。有時候這警徽也挺好用的。
「長官好。」巡警立正行禮。
「我正在查一個案子。」從容的拍去身上的凌亂,他優雅的站起,「能麻煩你幫我撿起那台相機嗎?」
「是,長官。」巡警趕緊幫他撿起地上的相機呈交給他,而四周的路人見沒好戲看作鳥獸散。
「好了,謝謝你幫忙,你去忙你的。」還好相機沒有砸壞,法蘭眼眸彎起上弦月的詭笑。她在他鏡頭裡!
「是。」巡警看著他的表情不由自主的全身起雞皮疙瘩。這警官是不是腦袋被摔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