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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吻大當家 第3章(1) 作者:季潔
    算準了時間回到寢房,莫煦宗連衣服也沒換便和衣躺在榻上,等著他的小娘子回房,無奈,等了約莫半盞茶的時間,丁笑蝶卻遲遲未出現。

    不過是向公婆敬茶,怎麼會耗了幾個時辰還未回房?他百思不解,就怕故意弄得一身汗臭來「考驗」她的「苦心」白費。

    他想知道丁笑蝶是否願意真心真意對待,一個「將死」又麻煩的相公。

    更想知道,外表一臉柔順的她,是不是能讓他心甘情願,接受她成為他的妻,成為莫少夫人!

    他承認,他很惡劣,是個不折不扣的壞相公。

    在他兀自思索之際,輕輕推門的咿呀聲響起。

    冷唇揚了揚,莫煦宗褪去銳眸精光,裝出一副要死不活的病態,甚至發出痛苦的低吟。

    丁笑蝶一進屋,聽見他痛苦的低吟,連忙放下手中托盤,趨向前探看。

    她焦急的眸子落在他臉上,只見他寬額沁出冷汗,雙頰異常泛紅,看起來十分難受。

    她先揚袖拭去他額上的冷汗,小手再貼上他的額及發紅的雙頰,掌上傳來的溫度令她表情驚惶憂心。

    真不敢相信,她才離開一下子,他就成了這副病懨懨模樣。

    「相公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晤……」他緊蹙眉低吟出聲,隨著她的小手挪移,一股若有似無的清雅淡香在鼻間徘徊。

    嗅著那味道,莫煦宗不由得想,那味道是源自她的手?還是她的袖?

    思緒才掠過,俊挺的鼻自有意識的尋著香味,那動作,像覓著花的蝶,不安分到了極點。

    驚覺他灼熱的鼻息緊緊追隨她輕撫而過的手,丁笑蝶不知所措地望著他。「相公……你在做什麼?」

    話剛落,她憂心地伸手探了探他雙頰上的溫度,指側卻跟著蹭到他隨著她挪動的挺鼻。

    他無所不在的鼻息撫在指上,帶來搔搔癢癢熱熱的感覺,不由自主的,她整張臉跟著染紅。

    她的赧然無措讓莫煦宗陡然驚覺,自己的行徑有多詭異。

    頓時,他厭惡起自己,輕易被她撩撥起的心緒。

    「我流了很多汗,幫……咳……幫我擦、擦身子……咳咳……」

    話還沒說全,他發出一陣陶心挖肺的猛咳,厚實胸膛因為止不住的嗆咳,劇烈起伏著。

    他這一咳,面色慘白,病態盡現,心裡卻是等著她拒絕伺候他的回答。

    沒想到等著等著,迎上的卻是丁笑蝶輕拍著他的胸,為他舒緩咳得胸腔發疼痛的小手。

    「相公你還好嗎?」她好擔心地問。

    她染過風寒,明白久咳不愈最難受,可憐他經年累月咳著,莫怪身子骨會這樣虛弱不堪。

    那病容,憔悴得讓她心生憐惜,想照顧他的想法益發強烈。

    耳底落入她擔心的語句,莫煦宗止住咳,緊蹙眉、閉著眼悶聲道:「不好。」

    「真可憐……」

    可憐?她這是同情他嗎?

    還未理清她話裡的意思,莫煦宗倏地察覺,一雙小手堅定的穿過他的雙腋,似乎準備撐他坐起。

    思及此,他猛地睜開眼準備開罵時,眸底映入的是丁笑蝶滿是憐惜的表情。

    「你先坐起來,我倒杯水給你喝。」丁笑蝶一心掛念著他,根本沒發現他的異樣。

    為了扶起他,她整個人貼靠著他,近到他可以聞到她發上的清香。

    那味道不妖不艷,清清雅雅,若有似無,讓他衝動地想貼近她,用力嗅一嗅,她用的是哪一種香料。

    「你沒辦法扶起我,我也不想喝水,走開!」抓回險些心猿意馬的神思,莫煦宗不耐地冷聲拒絕。

    他冷漠地拒她於千里之外。

    絲毫不被他不耐的語氣擊退,丁笑蝶甜笑道:「你別小看我,我身強體壯,力氣大得很,絕對可憐扶你坐起來。」

    身強體壯?莫煦宗不以為然睨了她一眼,強烈懷疑她的話。

    她的身形還算修長,但偏瘦,兩隻手臂加起來,或許不及他單臂粗,體重搞不好不及他的一半,兩人的體型差異懸殊,他不相信她有本事攙起他。

    想著,他刻意放軟身子,有心讓她難堪。

    沒想到,她居然真的扶起他,雖然有些吃力,但卻讓他舒舒服服倚靠在斜立起的枕上。

    「你瞧,我沒誇大吧!」成功攙扶起他,丁笑蝶挺胸、揚高起下巴,露出得意洋洋的笑。

    只不過話雖如此,抱過他,她可不敢小覷他。

    莫煦宗看起來瘦歸瘦,抱起來的感覺紮實,身上每一寸線條,結實有力,若不是親眼證實,實在難以想像,他的身體竟會這麼差。

    暗覷著她得意的表情,他沒說話,因為無言。

    他總不能對著妻子說:哇!你真棒,力氣真大……這話,光想便覺得愚蠢。

    彷彿已習慣他的冷淡,丁笑蝶像對待嗷嗷待哺的稚兒,動作輕柔,耐心十足地溫柔拭去他額上最後一滴汗。

    感受她的溫柔,莫煦宗冷冷地想,她這美好溫柔的面容會持續多久?

    三天、五天?還是一個月?

    他無法斷定,心裡卻因為她的溫柔美好,異常煩躁。

    發現他冷得駭人的打量,丁笑蝶有些不自在,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麼總愛拿他那一雙銳利逼人的冷眸瞧她,難道他不知道,他不說話、不笑時,看起來很凶嗎?

    她才剛嫁給他,難道不能表現得可親些嗎?

    想歸想,丁笑蝶還是衝著他綻出一抹甜如蜜的笑。

    「相公先喝口茶潤潤喉,等喝完茶,蝶兒再幫你擦身子。」她討好似的為他倒了杯水。

    「你真的要幫我擦身子?」完全沒料到她會答應,莫煦宗的表情甚是錯愕。

    他身上有著受訓及執行任務時留下的傷疤,若真讓她瞧見,不知要惹出多少麻煩。

    不似他秘密深沉的心思,丁笑蝶理所當然道:「你發了一身汗,當然得擦擦身子,換上乾淨的單衣,才會舒服些啊!」

    「不!不用你幫我擦身子了。」他一口拒絕。

    「為什麼?」疑惑的看著他,丁笑蝶不解他為何突然改變主意。

    方才不是他要求她替他擦身子的嗎?怎麼眨眼片刻,他又後悔,不讓她擦身子了?

    「我說不用就是不用!」抿著毫無血色的薄唇,他寒著臉再一次拒絕。

    不知他為何會突然發怒,丁笑蝶語氣輕柔堅持道:「我動作很快,幫你擦完身子,你就可以休息了。」

    話一落下,她不由分說地旋身轉出房。

    她的固執,讓他不悅地擰起眉。

    現在是怎麼一回事?他是不是干了搬磚頭砸自己腳的蠢事?

    試探人不成,反倒把自己逼進窘境?

    若她瞧見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會有什麼反應?

    莫煦宗無暇細想,耳底便傳來小娘子進房的窸窣聲響,未多時,她端著木盆朝他走近。

    發現他直勾勾瞅著她,丁笑蝶怯怯避開他冷銳陰鬱的眼。「我知道你不高興,但擦個身子,真的不會耗太多時間。」

    說著,她手腳俐落地擰了條溫帕巾,來到他面前。

    「要我幫你,還是你想自己來?」

    「我都說不擦了。」他撇開臉,不耐煩地說。

    聽得出他的語氣頗不耐,丁笑蝶雖然忐忑,為了他好,還是鼓起勇氣,低身替他解開單衣衣帶。「來,我幫你。」

    「我都說不擦了!」緊扼住那只不安分的小手,他灼灼盯著她,神情嚴肅地重申。

    無視她的包容,莫煦宗心裡的質疑更深,她到底要多久時間才會露出不耐煩的神情?他要多久才能趕跑她?

    到目前為止,她所表現出的每一種情緒、反應、像是出自內心最真實的感受。

    而他反而失去原有的淡然、鎮定……或許還有一點恐懼。

    說起來實在詭異,面對過無數危急狀況,他從容、沉穩,不以為懼,然而這一瞬間,他竟怕自己會栽在這個來自鄉下的村姑小娘子身上?

    突然被扼住手,丁笑蝶痛呼出聲。「相公,你抓痛我了。」

    她想抽出手,卻無法掙脫他的掌握。

    漠視她痛苦的表情,他冷凝著臉,直直瞪著她警告。「不要再煩我!不要再管我!聽清楚沒?」

    他的秘密不允許被發現!

    他更要讓她盡早明白,他雖是個「病癆子」,卻不是任她擺佈的金礦山。

    若她以為她能靠那一丁點溫柔、和善,便能駕馭、操控他,那就大錯特錯,在他還未認同、落實莫少夫人的身份前,他會給她很多苦頭嘗。

    怔怔看著他冷厲的模樣,丁笑蝶的思緒有些混亂。

    他真的是她的病相公嗎?那神情、那力道,根本不是在一個「重病」男子身上該看到的。

    他的抗拒很刻意,看著她的眼神似乎挾著厭惡,為什麼?這也是他怪拗性子的一部分嗎?

    頓時,丁笑蝶像在瞬間陷入五里迷霧中,思緒亂了、恍了。

    「聽清楚沒?」

    彷彿責怪她的多事,他懾人的凌厲眼神不減分毫,連扼住她手的力道,也未鬆動半分。

    緊扼住她纖腕的指節泛白,足以見得他的力量驚人。

    見他像是生著氣,丁笑蝶責怪地瞥了他一眼,詫異道:「我是你的妻子,怎麼可能不管你呢?」

    她的語氣理所當然,彰顯出他拒絕她的關切,是多麼萬不該的想法。

    是他的態度出了問題嗎?在他暗暗思索之際,他五指微張,不自覺鬆開扼緊她的纖腕。

    在他鬆開手的瞬間,痛意湧上,丁笑蝶這才發現,她的手被他給握得好痛。

    嫁給他後,丁笑蝶才深深體會到男人與女人體型上的差異。

    他雖病著,但卻沒有長年臥病在榻的瘦骨嶙峋。

    他雖病著,但生起氣來,力氣居然大得驚人。

    丁笑蝶垂眸凝著腕上被他勒出的紅痕印,總覺得,在他身上,似乎藏著一些她還未想透的疑惑。

    除了疑惑,心口尚有一種微妙的情感,悄然滋長中。

    好奇怪,她雖然怕他、惱他,心裡卻有一種想更親近他、瞭解他的渴望。

    為什麼相公感覺不到,她拚命討好他,希望他也能喜歡她的心情呢?

    「你實在莫名其妙!」被她固執的態度激惱了,他不悅地道。

    「好,是我莫名其妙,相公你就別再生我的氣了。」見他劍眉仍蹙,丁笑蝶換去冷靜掉的帕巾,重新擰了熱帕巾,走向他。

    雖然他有理由生氣,但這麼常常發脾氣實在不好,她想她應該好好灌輸這個觀念給他。

    莫煦宗看著她走來,當下便明白,他的冷言厲色,半點都阻止不了她的執意。

    「別瞪我,蝶兒一心為相公好,不是存心與你作對。」

    意思是,她執意要脫掉他的衣衫囉?

    「我不想動,脫得光溜溜,若不小心再染上風寒會很麻煩。」放棄對抗她的固執,他睜眼說瞎話。

    「這也是。不過不脫衣衫有不脫衣衫的擦法,以前我爹生病時,我也是這麼照顧他,這點難不倒我。」她認同地點頭,順道同他說說以前的事。

    既然他不想在她面前赤裸,她樂得少一點尷尬。

    只是話雖如此,這輩子她只為賭鬼老爹擦過身子,一想到接下來的事,她還是忍不住臉紅了。

    「還有……我沒有瞪你。」不解她為何臉紅,莫煦宗淡淡開口,難得為自己辯解。

    「相公是看或瞪,在蝶兒看來,沒有分別。」她以幾近耳語的音量,飛快咕噥了句。

    他沒搭腔,原本淡定的思緒,卻因為她的話,興起了圈圈漣漪。

    她的意思是……他看起來很凶嗎?唔,改明兒個,他得找暮問問。

    已經習慣他的沉默,丁笑蝶勉強壓抑下緊張的感覺,不嫌他流了一身冷汗的髒臭身子,專心為他擦身子。

    因為沒說話,格外安靜的氛圍,讓莫煦宗更加無法漠視,她溫柔指尖帶來的悸動。

    她手中帶著暖意的帕巾,先是落在臉上,輕輕拭去曾殘留在上頭,已幹掉的汗漬,接著滑過俊挺五官,再往下延展。

    耳後,頸後,每一個細微之處,全沒遺漏。

    之後,她再重新擰過溫熱帕巾,單手沿著鎖骨往下,伸進他半解的單衣,來到腋下、寬背。

    當帕巾往下移至他結實的胸膛和腹部時,丁笑蝶的動作卻猛地頓了頓。

    雖然隔著帕巾,她依舊可以感覺,掌下肌肉線條有多結實、冷硬。

    肌膚觸感,和老爹軟趴趴的身子大大不同。

    驚覺兩者差異,丁笑蝶的雙頰隱隱發燙,心像是要跳出胸口似的,在胸腔裡瘋狂悸動著。

    暗斥自個兒的莫名其妙,丁笑蝶強抑下內心的感覺,繼續未完的動作。

    默默拉起他的大手,以帕巾一根根撫過他的十指、雙掌、健臂,最後連他的大腳、十根腳趾頭,也不放過地一一拭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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