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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面鑽石女 第七章 作者:倌琯
    「滾開。」

    符新楞住,「這位先生……」

    「如果你的手再不放開,等著當斷臂的楊過吧。」

    他的手竟敢環抱著小火兒的腰!

    「別理會他,當作瘋狗亂吠。」君迷火笑了個冷意,帶著符新繼續旋舞著。

    段子葑的迫人氣息籠罩過來,他惡狠狠的道:「她是我的女人。」

    「沒格調、沒禮貌。」

    「小火兒……」面對她,段子葑狠戾之氣立即轉為柔情萬千。

    「請你離開。」耍流氓的壞胚。

    「我是你的親親老公……」

    她更冷了,「很抱歉,我仍是單身女郎。」

    只准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就他能夠風流嗎?她悶哼一聲。

    霎時,符新的雙手被格了開,身子直退好幾步,腕骨似乎折了,讓他痛喘著氣。

    下一秒鐘,君迷火已在段子葑的懷裡。

    他惆儻的對她笑,「洛克或三貼都行!來,我們跳舞。」和她三天三夜狂舞他也樂意奉陪。

    火芒直射著他,他視而不見,逕自展現萬人迷的風采。

    君迷火一腿掃去,他輕易的避開。她的手刀又立時劈下,卻被他擒握住,並且乘機吻了下她的額。

    一時之間,舞池中的賓客全閃到一邊去,個個不可思議的瞪著他們瞧。

    君迷火的招勢越來越逼人,紮實勁狂的功夫使得段子葑不能輕敵,他必須全力以赴,否則他的小火兒豈不是要當寡婦了。

    童賀想衝上前卻被高節捉住,「你的島主正在和情人打情罵俏,你窮攪和什麼鬼。」

    「那叫做打情罵俏?」

    「不是嗎?葑好像挺自得其樂。」

    童賀的眉眼唇鼻扭曲成一團,他們是真正的對打耶!君迷火好像想把島主的手腳全傷了才甘心。」

    「愛越深,恨越烈嘛。嘿嘿,有意思,段島主和君總裁果然是天作之合。」

    高先生是不是因為高董事長的高壓逼婚而精神衰弱,怪怪的耶。

    童賀實在是手足無措,進不得也退不得。

    身邊一堆穿著香奈兒禮服的名媛嘰嘰喳喳的熱烈討論著「他們是什麼關係啊!打得真兇,好像是上輩子就結了冤仇似的。」

    「是呀!連保安人員都不敢過來制止。君總裁居然那麼厲害!她的踢腿好漂亮哦,迷死我了。」

    「和她打架的帥哥才有品呢!每一個動作看起來都像飄逸的古代俠士。他是哪一家企業的二世祖啊?」

    「你甭想倒追了!就算你再去整型一百次,人家帥哥也看不上你的啦。」

    童賀捧住頭,痛啊!

    ***

    君迷火詛咒著段子葑的祖宗八代第一百零二次!

    「太不淑女了,小火兒。」可愛的未來老婆。

    「鬆開。」

    「恕難從命。」

    「我可以告你妨害人身自由,宴會裡的貴賓都可以作證。」

    「我賭你捨不得告我,況且我有私人飛機,飛了就走,不怕被告。」順便帶著原告者一起上飛機。

    他是流氓頭子啊。君迷火氣得全身都在顫抖。

    在眾目睽睽的宴會場合,他不但以一記擒拿手制住她的雙手,還橫抱起她走出會場。

    最令人羞憤的是,不知是預謀還是巧合,他的吉普車裡居然有手銬和繩索,而他更是發揮無恥的蠻人作風以手銬銬住她,以繩索綁縛住她的雙足。

    前所未有的恥辱!

    他啄了下她的冰唇,「如果可以,我真想就這樣綁你上飛機。」回到他的王國,他便可以娶她當新娘了。哈哈!

    或許他應該這麼做。

    「放我下來,難道你要管家和園丁全看見我的狼狽?」

    「小火兒,你一點兒也不狼狽,你在我的眼裡和心中、永遠都是最獨特、最美麗的愛人。」他覺得他的確有一些自虐傾向……即使她火爆浪女的脾氣上來,他仍是愛得死緊!!

    他愛她真愛到可以獲得最佳貞男的牌坊了。

    他放下她,替她解開繩索和手銬。

    「睡個好覺,乖乖的在夢裡和我相會。」

    面對他深情的眸光,她不禁心腸軟柔了下,但是傲氣使然,加上下午親眼口口睹的波霸女使她挺直背脊,面色冷沉。

    「絕無下一次!否則……」

    「你的。下一次。指的是我綁你的事,或是那個主動找上門誘惑我的美眉?」他好樂,因為她的嫉妒。

    原來她也愛他愛得厲害嘛!

    她不要理他了!反正他吃定她,以愛情必勝的籌碼。

    他在她身後大喊,「我的孩子的媽!今晚,我會想著你入睡。」然而他立刻後悔了——不該送她回她的豪邸!他的總統套房的床又大又舒服,兩個人相擁而眠剛剛好!

    君迷火當作充耳未聞—快速的走進大門。

    他猶自笑著,「或許小火兒的肚子裡真已經有了也不定!哈,我的優秀好種。」

    ***

    「我的孩子的媽?君姊姊懷孕了!是他的孩子?」宋芯心捧住腦袋,發了狂似的猛搖頭,不願相信這之於她而言的殘忍事實。

    噢!NO!

    那是他們倆的愛情結晶……她恨,恨極。她愛她愛得那樣刻骨銘心!

    她寧願玉石俱焚,絕不瓦全!

    柔婉只是她的外表。

    ***

    「芯心?你怎麼了?」

    「君姊姊,我不想活了!我……」宋芯心往君迷火懷裡一撲,淚沾其衣襟。

    「艾忻呢?你們小倆口是不是吵嘴了?」

    宋芯心搖頭,拚命的啜泣,她哭得肝腸寸斷,彷彿遭受難以承受的痛。

    君迷火只好按下內線,「五分鐘後的會議暫停。」

    「是的。」范姜玉手下的助理秘書之一恭敬回道。

    拍撫了她一會兒,君迷火關心的忙說!「告訴我,任何困難我都可以為你解決。」

    她仰起臉,「真的嗎?」

    「當然。」

    「不!你幫不了我,我只有死、只有死!」

    「芯心!」

    「我完了!」她哭叫,崩潰的槌打自己的頭和胸脯。

    「我是個孤女,老天爺不喜歡我,我注定這輩子命運乖舛,雖然有爸和媽的收留,但是我注定得不到幸福!

    「原本以為我可以結婚,成立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家,但是現在夢碎了!為什麼?為什麼老天爺這樣殘忍?」

    「艾忻欺負你?他有了別愛?」

    「他很好,可是我沒臉嫁給他了。君姊姊,我連活下去的尊嚴都蕩然無存了。」

    「究竟是怎麼了?你鎮定些。」她對於芯心這種哭哭啼啼的情況深感不耐。

    「我被……強暴了!」

    「強暴!」她不免一駭。

    「君姊姊,你救救我好不好?艾忻他不可能發我了!不對,任何男人都不可能娶一個被強暴過的女人!」

    「不准你自我憎厭!錯不在你,應該責罰的是強暴你的惡人。」

    「不管怎樣,我已經不是處女了,艾忻他一直耐心的等待,從來沒有逾矩的舉動。」

    「如果他愛你,他不但不會惱怒你,相反的他應該加倍呵疼你,用他的愛,撫慰你受創傷的心靈。」

    「我不相信,我不要活了!君姊姊,你替我向爸媽道謝,他們對我的恩情我下一輩子再償還。」說完,她往牆壁一撞。

    君迷火來不及制止,她趕過去將倒落在地上的她扶抱起來,氣憤的罵道:「笨蛋!你有求死的勇氣,為什麼沒有活下去的力量!」

    血水從額頭滴了下來,宋芯心楚楚可憐的哽咽道:「不要救我……就讓我流血死掉好不好?」

    「你不會死!」

    〔君姊姊,那個男人好壞、好可恨!他是個魔鬼!你替我報仇好不好?這是我唯一的最後的遺願。」

    「你死不了,我一定救你。至於那個施暴的男人,我把他閹了。」

    「可是你愛他,你下不了手的。」

    聞言,君迷火一震,「不可能!子葑不可……」

    宋芯心哀淒的慘笑,「你不相信我,你愛他是不是?」

    「芯心!」叫她如何相信愛人是惡狠?

    「他強吻我,脫我的衣服,打我的臉,他蹂躪、糟蹋我的身體!」

    「別說了……」

    「君姊姊,他也那樣對你嗎?我苦苦的哭求他不要強暴我,我告訴他,我還是完璧之身……可是他好可怕,他一直親我、摸我……」

    「住嘴。」君迷火放開她,站了起來,猛吸氣、呼氣。

    「君姊姊……」她不相信她嗎?她已經使出渾身解數來演出這場戲。

    按下內線,君迷火命令,派人進來送宋小姐去急診。」

    「君姊姊你要丟下我?你要去哪裡?」

    「去把惡狼給閹了!」

    ***

    「執行經理的名號是叫好聽的嗎?記住,幻奇的老闆是維特。愛蒙。你這執行經理的權責應該相符。」

    「是的,愛蒙先生。」

    掛了電話—完成遙控管理的段子葑突然感覺到身後一股冷寒氣息。

    他轉身,眼神一亮。

    「寶貝老婆,我們倆真是心有靈犀。」他正想著她哩。

    君迷火質問,「你是維特。愛蒙?」

    「那是我的別名。」他直言無諱,沒什麼好否認的。

    「為什麼騙我?」

    「你沒有問啊!」

    戲玩她!折辱她一向引以為微的驕氣!她一步上前,怒火和刺痛使她的心幾乎被撕裂了。

    「來,給老公我抱抱。」

    她甩他一耳光。

    怔楞了會,他仍是伸手想抱擁住她。

    甩開他的手,她喝斥,「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意思你發揮得淋漓盡致!」

    「喂,老婆……」

    「不准你亂喊!」

    「這是事實。」神鬼都無法更改。

    「你對芯心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有數!段子葑,喪盡天良的你叫我噁心!」

    「芯心?你那個像古典美人的妹妹?我對她做了什麼?」

    「你強暴了她,」

    指指自己的鼻尖,他哂笑,「我什麼時候強暴她?我連她一根頭髮也沒碰過。」

    「敢做不敢當!」

    「我沒做的事幹麼承當!」無理取鬧。

    「芯心是個處女……」

    「她是不是處女干我何事啊!」他碰過的處女只有心愛的小火兒啊。

    竟然毫無自省!她氣得失去理智,從袋子裡取出兩把峨嵋劍刺。

    他蹙眉。

    丟給他一把劍,淚霧濕了眼的她低吼,「你懂得劍擊,我們對決!」

    摸了摸銳利的劍刃,他哭笑不得,「我幹麼和你對決?我要做的只有用心、用行動愛你才對。」

    「住口!住口!」她拒絕再聽他的花言巧語。

    她揪心扯肺的傷痛使他心中一慟,他捨不得她氣壞她自己;可他走近兩步,她卻連退四、五步。

    「舉起你的劍!」

    「小火……」

    「不要以為我狠不下心!」她的心早已被他的骯髒行為給刺得滴血。

    她的劍尖指向他,只要他再向前一步,劍尖便會刺入他的左胸。

    無畏無懼的他賭的是她對他的感情厚度。

    他往前走了一步,她慌忙的再退幾步。

    小火兒捨不得傷他!他開心的笑了。

    「你!」這個男人真的是殘忍的魔鬼。

    她手中的薄劍使力刺去——下意識的,他以左手掌阻擋。

    劍身穿過他的左手掌,直刺進他的心口。

    「子葑!」

    「別哭。」他捨不得。

    「為什麼不避開?你可以的啊!」望著那把正在滴著血水的劍,她不知如何是好。

    抽出劍?但是如果大量出血他就活不成了。

    他勉力扯笑,「把劍抽出來,放心,禍害還千年。」

    「但、但是我……」我怕啊!天知道她不能失去他,!

    「小火兒,我們還要恩恩愛愛到八十歲,所以我一定不會拋棄你,何況閻羅王和我沒有交情,我又這麼帥,他不會歡迎我到他的地盤去囂張的……」

    緊閉著雙眼,君迷火如受火焚、如遭冰傷的狠心抽出峨媚劍剌。

    他隨即往後仰倒——她連忙抱緊他,老天,他的左胸膛一片血漬!

    他左手掌的正中央被劍身穿過,源源不斷的鮮血,正從那枚心型的胎記無止境地湧出。

    肉身的痛比不過他的心痛,那一抹深沉卻又幽渺的痛感彷彿是上一輩子,他恐懼失去她的痛不欲生。愛情能夠跨越生死,能夠不受輪□而遺忘嗎?

    他看一眼他的染血胎記,轉而盯著她令他心疼的淚容,是的,強大的幽冥神力,將他的摯愛帶到他的身邊了。

    他必須守護她直到白頭,這是前世的誓言也好,是今生的心願也可,他的愛絕不放手,即使是黑白無常也索囚不回他的魂魄。

    君迷火揪扯著幾乎碎掉的心,她很她自己,她怎麼可以傷害她的命定真主!

    從他的眼中,她看見一種上窮碧落下黃泉、生生世世永不悔的霸悍愛戀。

    吊兒郎當的他對她的情意金石可證、鬼神動容啊!

    縱然她再摯愛他,恐怕也比不過他所付出的千萬分之一。

    那被她所刺傷的血紅心形胎記叫她痛徹心肺,幾乎要心碎而死。

    「對不起。」她的淚滴在他的手掌心裡。

    視線漸漸模糊,他氣虛的微笑,「既然對不起我,別光說不練……」

    糟!他的臉色泛白,呼吸越來越急促。

    「嫁給我,當作你的。對不起。!」他想吻去她流不完似的淚水,可卻已支撐不住的陷入黑暗裡。

    「不!段子葑!你不能死!你要活著,活著娶我!」

    彷彿聽見她痛徹、心扉的嘶喊,他的唇角揚起淡淡的笑孤。

    ***傲絕旗下的聖慈醫院的江院長和一級醫生全出動了。

    A級病房一向是空署的,只有君忽皇夫婦能夠使用。

    然而現任的總裁君迷火可是君家千金,對於這位大小姐,連六十歲的老院長也存著敬畏和欣賞之意。

    段子葑的手傷已無大礙,而心口的那一劍幸好偏了些,否則神鬼難救。

    君迷火已經輸出兩千西西的血量,她平躺在A級病房的旁間房,虛弱的蒼白著面色。

    右手掌心隱隱泛疼,她驚訝萬分的發現那枚半心形的胎記鮮紅得彷彿是血烙。

    子葑的左手掌心那同樣的半心形胎記上,多了道傷痕。

    她和他之間的牽繫怕是一種宿命,是她的情債。

    「君迷火!」

    童賀撞開病房門,殺氣騰騰。

    身後尾隨著的高節和江老院長以及一掛醫護人員,恐慌的拉住他。

    「你們出去。」她道。

    「大小姐……」

    她揮揮手,半闔的眼神看起來疲累不堪。

    除了高節,一干閒雜人等全出去了。

    童賀緊握拳頭,手臂肌肉憤張,臉色鐵青。

    「島主若是死了,我一定殺死你!」

    「他死不了的。」他的體內有著她兩千西西的血呢。

    「如果你不是島主心愛的女人,如果你不是不小心出了劍,就算把我槍斃,我也非殺你不可。」

    她淡望他一眼,稱許的淺笑,「這是一個忠心侍護的職責。」

    ***

    她看著他光裸的胸膛上纏繞的白色繃帶,心揪得疼。

    動刀的醫生說縫了一百多針。

    麻藥退去之後,他將承受傷口的痛楚。

    「段子葑,你已經昏睡二十個小時了,醒來。」她低低呼喚。

    一雙濃密翹長的眼睫毛掀了掀,他微睜開眼,無力的以氣音笑著。

    「老婆大人,你的命令。我聽見了。」

    「你醒了?」淚迷濛了眼,她笑顫著。

    「我很久沒抱抱你了,所以不可以昏迷太久。」免得她傷心太久。

    「痞子。」她嗔斥了下,滿心的甜蜜和感激如果他是她逃不掉的宿命,她想,她會是最幸福的女人。

    「哪裡痛?告訴我。」

    睇著她的憂心關切,他扯了扯唇角,「扶我起來。」

    「不行。你剛剛動完手術,而且失血過多。」一日一撕裂傷口怎麼辦?

    他撒嬌著,「但是我想要抱你、親你。」

    「都已經得從閻羅王那裡搶回命來,你還不正經?」

    他委屈極了。

    「我想抱你、親你便是最正經的事啊。」那是一生一世的功課。

    「唉。」她深歎。「算我求你,你好好休息。」他的手臂上還插著點滴針呢。

    「好!准許你的求情。」他眨眨魅眼,「換你親吻我!」

    她能嚴峻拒絕嗎?

    「快!」他催促,迫不及待想要汲取她可口的液津。

    她俯下身,輕碰了下他蒼白若雪的唇。

    他非常的不滿,「敷衍了事是君總裁的行事風格嗎?」

    耍賴鬼。

    略帶嬌嗅的吻封住他貪食的嘴。

    彷彿是渴了三天三夜,又好像是在大漠上行走的旅人,他急切的與她深深吮吻,盡情肆意的索求她的甜蜜。

    ***

    病房外的兩個男人你看看我、我瞪瞪你,老半天,他們掩上門,往外急跑。

    高節一邊喘氣,差些笑岔了氣,「喂!!你的島主真的是癡情種!傷了心臟,他還有心調情耶。」

    童賀憋著笑,「島主是性情中人。」

    「嗯,的確。」佩服佩服。

    「高先生,我們還要不要守著病房門?」

    「你那未來的島主夫人深情守候了二十個小時,按照這態勢來看,應該沒有我們效勞的地方。」

    「她對島主用心用情,我也一定對她效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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