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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丫頭的臨去秋波 第二章 作者:劉芝妏
    鴨頭……

    這家人為什麼都那麼喜歡幫陌生人取名字?

    連髒話都沒來得及罵個一句,畢小嘉就被凌少齊給拖到了書房,然後他很謹慎地將門給關上了。

    「你想幹什麼?」甩開凌少齊的手,畢小嘉小心地問。而且滿腦的怒氣倏地全消失了,她警戒地看著凌少奇的舉動,口裡雖問著話,身體卻開始慢慢地移向房間的角落,眼光也開始在屋子裡搜尋著可以防衛的武器。

    「你別想殺死我,告訴你,我可是有練過功夫的哦。」她還特意送了眼一看就知道是強裝出凶狠的眼色給凌少齊。

    好笑地將她防備的舉動看在眼底,凌少齊好心地說:「我不會打你,我只是有些事情需要跟你好好談談。」

    「談談?!」眼裡仍有著防備,畢小嘉的身體還是不自覺地貼在牆角。「我不想跟你談談,我只想快點離開你家。」

    事實上,若不是這個比自己長得還要高的男人正好將整個門給堵住了,她早已經想盡辦法奪門而出了。

    「你不能走。」凌少齊簡短扼要的說。

    聽到他這一句話,畢小嘉都傻眼了。「你說什麼?」

    大概是自己聽錯了,畢小嘉很寬宏大量的再給他一次機會。雖然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喜歡這個白癡男人,但是很奇怪的,畢小嘉就是對他硬不下心來,總是會想盡理由來給他製造下一個機會。

    「我說,你現在不能走。丫頭,你必須在我家住上一段時間。」很有耐心地重複一次剛剛的話,凌少齊腦子裡開始在回想著這個來路不明的凶丫頭,剛剛是說她叫什麼名字來著?

    凌少齊那麼確定的口氣倒是讓畢小嘉堅決的心開始不確定了。

    皺著眉思索著自己不能立刻離開這裡的原因半晌,實在是想不出來時,她才放棄地開口問一副老神在在的已經找了張椅子舒服坐下去的凌少齊。「為什麼我必須在你們家住一段時間?」

    「你原先不也是要求暫時住在我家嗎?」凌少齊以理所當然的口氣說著。

    「可是我已經改變主意了,我決定不要住在你們家。」畢小嘉誠實的對他說出自己的決定。

    聽了華小嘉的話,凌少齊並沒有露出半點驚慌的神情,臉上仍是慢條斯理的面無表情地問著:「為什麼?」

    畢小嘉根本就不想瞞著他自己腦子裡的評論,因為她認為事實就是如此。「為什麼?因為你們家的人都是怪人。」

    「為什麼你會這樣認為?」順著她的話,凌少齊有條有理的問著。

    看著凌少齊那不疾不緩的態度,畢小嘉乾脆也拉了張椅子坐到他旁邊,眼神坦白且含著深深同情的望著他

    這個可憐的孝子這個時候倒是多話得很哪,畢小嘉希望自己照實說出來心裡的感覺後,這事實不會傷了這個少齊的心。

    雖然他看起來總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但是他對父母謙恭有禮的孝心可是假不了的。以種種的跡象看來,這個少齊應該是個好人,雖然腦子有些不靈光。

    真是可惜,長得這麼帥氣的一個出色男人,腦子卻笨了一點。

    畢小嘉不由得惋惜地搖了搖頭,然後用最善良的口氣小心翼翼地說著自己方才一點一滴觀察到的各個細節。

    「先說你原先不是巴不得能將我甩得愈遠愈好,而且還打算追殺我,現在卻一副除非我死,否則就不能離開這兒的霸道態度。然後是那個躺在床上的男人……」沒有繼續數落下去,因為畢小嘉很好奇而直接地問出一直浮在自己腦海中的最大問題。「你為什麼騙你爸爸說我是你女朋友?不,是騙你們家的人?」

    審視地望著她好久,好久,凌少齊突然地輕聲開口:「丫頭,你知道嗎?今天你一出現,我爸爸就跟你說了好幾句話。」

    又是鴨頭?這家人的喜好真的頗值得研究一番。

    但是畢小嘉現在可懶得去糾正他的觀念,而且經過之前的經驗看來,她就算是嚴重的聲明加抗議,恐怕也不會有多大的效益。

    「那有什麼稀奇,他看起來就好像很長舌的樣子。」很不客氣地,畢小嘉當著凌少齊這個孝子的面毫不留情地批評著他最尊敬的爸爸。

    「他已經有將近一年的時間沒有開口說出半個字了。」凌少齊靜靜地說。

    想也不想地,畢小嘉就脫口而出:「這怎麼可能?」

    「你不覺得他剛開口的那一、兩句話,聲音很粗啞很難聽?」看到畢小嘉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凌少齊好心地指出她現在也回想起來的疑點。

    「真的耶!」猛點頭贊同他的話,畢小嘉承認自己已經回想起那個難聽的聲音。

    手一個用力地,凌少齊將畢小嘉坐著的椅子連人帶椅地拉到自己跟前,而他的口氣及表情又出現了令她難以拒絕的懇求。

    「你是近一年來唯一能引起我父親開口的人,在這之前我們費盡了任何心思,總是無法讓他開口。」

    仔細地聽了他的話,畢小嘉聽得出來,凌少齊的口氣中有著掩不住的激動與欣喜,而且話也異常地多了幾句。

    她心底被感動得不得了,於是凝視著凌少齊,同情又好奇地叫:「你爸爸是怎麼啦?發生了什麼事?」

    「車禍。」又是一句簡短的回答。

    畢小嘉又很快地發現到一件事。

    除了冷冷的一號表情外,凌少齊還有一個特色,就是沉默寡言。能用幾個字就解釋清楚的事情,他就小氣地絕不會多浪費半個字。

    「什麼叫車禍?」畢小嘉好奇的問。用著奇怪的眼神望了望畢小嘉,凌少齊突然開口問了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丫頭,你今年多大?」

    他們懷疑她的年齡。雖然她的個子是很高沒錯,但是那張有些像長不大的臉再加上滿口天真近乎幼稚的口氣看來……實在頗令人質疑她的年紀。

    「我已經滿二十歲了。」驕傲地抬起下巴,畢小嘉知道自己雖然長得高瘦,但是卻有著一張娃娃臉。

    「你已經滿二十歲了?二十歲了會不知道什麼叫車禍?」

    凝視著畢小嘉的眼神有著奇異的光芒,但是凌少齊決定暫時不要去理會這個女人言行舉止所出現的矛盾地方。現在只要她對爸爸的健康有任何幫助,自己就絕對不能讓她離開家裡。

    就算真的要自己娶她,他也會二話不說地將她拖到結婚禮堂去。

    自從凌克鳴因為那場車禍傷及脊椎神經而不良於行之後,他彷彿就對一切事物都死了心似的不再開口說話了,而且對任何事也不再有任何的反應,就像個等死的人一樣的,每天躺在那張床上不言不語地度過每一個相同苦悶的日子,看在凌少齊他們眼中,心中實在有著無限的心痛。

    他並不是真的腳就這麼廢了,他還是可以走路的。

    出院時醫生很樂觀的診斷說,只要他能鍥而不捨地不斷運動著那雙腳,復原的機會還是很大的,但是凌克鳴完全沒有給自己一個機會。很輕易地,他為自己判了不良於行的罪,而且連試都沒試地就讓自己的腳,真的從此當成廢物般的任它萎縮下去。

    全家人巴望著一家之主的凌克鳴能回復到一年前未出車禍時的風趣及明智,讓這個家再度充滿歡笑的聲音,這個期盼已經盼了將近一年了。如今碰上了一個可能會讓希望成真的機會,再怎麼樣凌少奇也不能讓機會溜掉。凌克鳴沉默了多久,這個家就安靜了多久,大家都快忘記以前那種全家聚在客廳聊天說笑的時光了。

    「丫頭,不管你當初究竟想做什麼,現在我都答應,只要你能留下來幫我爸爸恢復健康,你儘管開出所有的條件。」凌少齊一口氣地將條件說出來,只要這個女人答應,他真的是會答應她所有的要求。

    「我又不是大王,我怎麼知道要怎樣幫那個死……你爸爸恢復健康?」躊躇地說著自己心中的不確定,雖然華小嘉的嘴角已經開始有些上揚起來了。

    聽聽他的建議,多棒啊!什麼條件他都答應,而且這個凌少奇看起來是言出必行的人,自己如果能留下來可真的是佔盡便宜了。

    畢小嘉壓根就忘記了她之前已經決定不要賴在凌少奇他家了,她安心地說服著自己一句很早很早以前就流傳下來的至理名言

    反正女人有善變的權利!

    「很簡單,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只要能激起我爸爸想離開那張床的決心,剩下的事情我們大家都會看情形幫著你的忙。」看到她的態度已經開始出現了不太確定,他許下更大的權限了。

    「不管用什麼方法?」畢小嘉腦子裡又開始計劃著一些整人的鬼主意。

    誰教那個老人先開口叫她鴨頭,害得現在凌少齊跟那個小討厭鬼也跟著叫她鴨頭了,能逮到機會將他整回來,畢小嘉當然是求之不得的。

    由她一臉詭異的笑容,精明的凌少齊早就猜出她的腦袋瓜在想些什麼。

    「先決條件是不能讓我父親受傷。」他聲明地指出這一點。

    「當然,當然。」

    迫不及待地點點頭,畢小嘉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念頭會讓她那麼興奮起勁起來,只要一想到能報仇,要她答應什麼,她都會肯的。連安排她睡在哪兒、或者要她假裝是凌少齊的女朋友甚至是老婆,她都不會太在意。

    但是不會太在意並不代表完全不在意!

    「那我晚上要睡哪兒?」畢小嘉隨口問了句。

    為難地看了她一眼,凌少齊決定自己還是一開始就坦白地對她說比較妥當。「你跟我睡同一個房間。」

    「同一個房間?為什麼?我要擁有自己的房間。」畢小嘉嘟著嘴不高興地表達著心中的不滿。

    「因為沒有多餘的房間,而且你是我女朋友。」凌少奇還是簡短地回答。

    氣惱地長歎一聲,畢小嘉不信地爭論著自認為不太可能的事,「這麼大的一棟房子會沒有多餘的房間?你以為我跟你一樣是白癡啊?隨便說說就能將我唬住?」她懷疑地斜視著他說。

    也不理會華小嘉滿心懷疑的話,反正她看起來應該是會答應自己的要求了。所以凌少齊只是一幅你自己看著辦的神情,將兩手交叉放在胸前,將身子伸向椅背伸了伸開始有些僵硬的背,說道:「你不信的話,待會兒可以隨便逛逛。」

    挫敗的看著凌少齊好像真的是在說實話的臉,畢小嘉開始苦惱地又想後悔了。

    真的要跟這個白癡男人住同一間房間?

    想到要跟一個幾乎不算認識的男人共處一室,畢小嘉就不由得開始彆扭起來了,現在想想,這個建議似乎挺不划算的。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不情願,凌少齊安慰地笑著說:「你放心,這只是暫時之計,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聽到他說的這幾句話,再好好地瞧著他那張極富魅力的性格臉龐,她的眼光移到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被別人打量著,而逕自舒適地翻著桌上紙張的凌少奇,畢小嘉突然雙頰燥熱了起來發現到一件事。

    這個凌少齊長得還真不是普通的順眼耶!

    一察覺到這個新發現,畢小嘉在心中深深的拉著警報。

    跟這個少齊同一個房間,就像是一盤令人垂涎的食物放在你眼前一樣,食物可不會想將你吃了,可是飢餓的你可能會一口就將食物給吞光。

    不知道凌少齊知不知道,或許有危險的人是他自己?

    ○○○○○○

    直到夜晚的降臨,畢小嘉也才好笑地發現到自己的顧慮完全是多餘的。

    那個表現得一副他是正人君子的少齊,早就已經面無表情地板著一張帥氣的臉,將一張沙發床給搬進了他那間偌大的房間,然後他劍眉一揚地對著隔了兩三步路不停跟上跟下的畢小嘉揮了揮手,很明確而且不容否決地表示,

    她畢小嘉睡那張大得可以容下三個大人打滾的舒服大床,而凌少齊他自己打算要睡那張小裡小氣又要拉出拉進的沙發床。

    傻眼地怔坐在床頭,之前見他拉了張椅子進來,然後好像變魔術一樣地將那張椅子攤平變成一張看起來還挺舒服的小床時,畢小嘉就已經倍感好奇了。現在聽到凌少齊還一臉平常得好像每天都會發生這種事一樣地決定兩個人的床位,不知怎麼的,她突然覺得這情景好笑得很。

    「你不會真的要睡在那張小床上吧?」畢小嘉真的是覺得這怎麼可能呢!凌少齊那比自己還高的身子,真的要去睡那張根本就容不下他體型的小床?那張床讓她睡還差不多。

    只是輕瞄了她一眼,凌少齊不理會她的話,繼續整理著他的睡處。

    「喂,那張床那麼小,你這麼長手長腳的,只要睡上一個晚上,包你明天起來渾身沒有一個地方是舒服的,你相不相信?」畢小嘉不死心地多嘴著。

    厭煩地停下手中的工作,凌少齊這次不是輕瞄而是瞪了她一眼。真是多話的女人,要不是為了爸爸的健康,他還真是滿心不樂意去招惹她這種精力充沛得好像永遠用不完,而且只要看一眼就知道麻煩會多得數不盡的女人。

    尤其是話多!更是令他招架不住。

    「那你來睡這張床!」凌少齊有些捺不住性子地建議著說。

    料想她也不會肯的,誰都知道大床睡起來當然比較舒服,尤其是她那種看起來精明到絕不會比自己吃半點虧的女人。

    「好啊。』』想也不想地,畢小嘉就興沖沖地同意。

    剛剛看這個凌少齊在搬那張床時,她就已經滿心止不住地好奇了。真是神奇的東西,不將它拉直時竟然可以像張椅子一樣有個椅背,一拉直又變成床!她迫不及待地想在它身上跳幾下了,看看是不是又會給自己跳出什麼驚奇的東西來。

    不相信地張大眼睛,凌少齊驚訝的問:「你願意?」他的眉頭開始皺了起來,自己沒聽錯吧?這怎麼可能呢?

    「對啊,我們現在就換過來吧。」畢小嘉的語氣中有一股掩不住的雀躍。

    興奮地從大床上抓起了一個鬆軟的大枕頭,畢小嘉在床上一個跳躍,人就已經落在那張沙發床上了,還孩子氣地在上頭蹬了幾次,待身子完全靜止下來時,正跟還怔忡地坐在那兒的凌少齊大眼瞪小眼地對視著。

    「少齊,從今天起,這就是我的床了,請你挪動你的大屁股回到你自己的床上去,好嗎?」微昂起臉,她趾高氣揚地下著逐客令。

    聽到她清脆悅耳的喚著自己的名字,凌少齊發現怎麼自己的心臟好像出現了心律不整的毛病。但是,他衷心地承認著一件事。

    自己的名字從她口中說出來好像特別地好聽。

    「喂,少齊,快點過去睡啊,你在發什麼呆?」

    聽到畢小嘉有些不耐煩地又低嚷了起來,凌少齊搔了搔自己的腦袋,站起身來走向那張大床邊,正脫著自己身上的衣服時,他不經心地看到她身上的衣服。

    還是傍晚時穿的那一套洋裝。

    凌少齊這才想到她下車時的兩手空空,於是他的手停在自己的襯衫扣子上,滿心疑問地問著已經將身體躺平正翻來覆去地想在沙發床上找個舒適位置的畢小嘉。

    「丫頭,你的行李呢?」

    這個死白癡男人,不是警告過他不准再口叫我鴨頭了嗎?生氣地背向著他翻著白眼,畢小嘉決定小心眼地不回答他的話。

    「丫頭?」凌少齊已經又是一屁股地坐在沙發床側。「丫頭,你沒有別的衣服嗎?」

    感覺到床側的震動,畢小嘉知道他一定是坐在自己床邊,但是還是不想翻過身去看他,因為她很幸運地找到了一個她覺得很舒適的睡姿了。

    「你不要煩我啦,我已經找到好位置要睡了。」才那麼一眨眼的時間,她嘟噥的聲音裡已充滿了濃濃的睡意了。

    等了半天,只聽到畢小嘉講完這句話就動也不動地背向著自己,兩手還將自己平常用的那個大枕頭抱了一半在懷裡,凌少齊再耐心地等了幾分鐘,手就伸向她的肩膀決定要跟她說清楚。

    「丫頭……」

    一看到她的睡容,凌少齊就又傻眼了。

    她真的睡著了!

    滿心填滿了問號的凌少齊輕輕地將被單披上她的身體後,像往常一樣脫得只剩下一條內褲躺在床上。只是想了想,凌少齊又覺得不妥地起身,在衣櫥裡翻出一條平時很少穿的睡褲穿上,以防畢小嘉醒來時發現他穿得這麼少而想歪或是嚇到了。

    在床上躺了老半天,睡意還是沒有降臨到他身上,拍了拍平常幾乎沒有用到的枕頭,凌少齊有些想念地望了眼被畢小嘉親暱地抱在身側的枕頭。實際上他是會認床跟枕頭的,現在床仍舊是同一張,但是枕頭卻是新的……毫無睡意的他,迷霧般的腦子儘是想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

    有時聽她的口氣是精明得厲害,但是有時見她處理事情的態度又是孩子氣得很,而且做事情真的是很不合常理得怪異。

    想到吃晚餐時發生的事情,凌少齊就不知道自己是該生氣還是該笑出聲來。

    畢小嘉一跟他談好條件後,二話不說地就走了出去,向凌家所有的人宣佈自己將會在這個家住上一段時間,而且大言不慚地拍著胸脯保證說:「凌少齊,這個老爸爸就包在她身上了。」

    結果,她真的是說到做到,連自己的晚餐都還沒用完,一心盡顧著想早些報自己被取名叫鴨頭的仇。在餐桌上胡亂地吞了幾口飯就性急地將碗筷一放,畢小嘉就自告奮勇地決定要幫凌克鳴進食,然後迅速地將吳彩雲準備好的餐盤端起來,一溜煙地就衝進凌克鳴的房裡去,臨關上門時還給了圍坐在餐桌前有些目瞪口呆的凌家人一個你們放心的微笑。

    就是這個有些詭異的微笑,讓凌少齊心中不安地隔了快十分鐘後也吃不下飯,丟下自己手中的碗筷就走向父親的房門。

    門一開,凌少齊就看到一幕會讓自己腦沖血的畫面。

    頑皮著一臉笑容的畢小嘉正用湯匙舀起一些飯菜,但卻不是馬上送到凌克鳴的口中,她的手半前半退地就是不讓嘴已經微張的凌克鳴如願地吃到那些食物。而且口裡還唸唸有詞地在說著話,看見凌克鳴又怒又惱的表情,畢小嘉不時地還會呵、呵、呵地細笑出聲來。

    看見父親的右手氣得緊握成拳,而且不時會有些咬牙切齒的表情出現,凌少齊也不禁怒火直冒,這個小妖女,她在做什麼?

    不擺明了這個畢小嘉就不是在協助父親進食,她是在逗弄著他,而且正像只得意的貓逗弄著已經抓在手掌心裡的小老鼠一樣的樂著呢。

    房裡一個快樂、一個生氣的兩個人都沒發現到房門被輕輕地推開了。

    心頭的怒火猛冒著,凌少齊正想衝進去指責畢小嘉惡毒的遊戲時,一雙有力的手臂自他肩後牢牢地攫住他的肩膀,而且還猛力卻小聲地將他拖了出去,再伸手將門輕輕的關上。

    他生氣地回頭。

    身後那個人竟是睜著一雙若有所思的眼眸,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的凌少峰。

    「少齊,你有注意到爸的反應嗎?」不待凌少齊出聲抗議,凌少峰就已經先開口說出了自己的發現。

    悶怒著一張臉的凌少齊這才想到,自己還真的很久都沒有見到自從躺在床上後的父親,對任何事情有像剛剛那樣子激烈的反應。平時縱使有什麼事不合他意,他一向也是不表露出來的。

    「雖然這對爸有些殘忍,但是有反應就表示爸爸有好起來的跡象,你的丫頭這些頑皮的舉動對爸爸會有很大的幫助的。」凌少峰補充的說道。

    釋懷以後的凌少齊與凌少峰相視後勉強的一笑,兩人都心知肚明對方的無奈。

    「她真的是你女朋友?」凌少峰一臉懷疑的打量著他。

    想到了哥哥最後的那一個問題,凌少齊就更睡不著覺了,身體也不自覺地轉身側躺向沙發床的位置,心事重重地凝視著已經轉了個身正面向著自己蜷縮著身體仍熟睡的畢小嘉。

    明明都已經睡著了,她竟然還是滿臉的淺笑,而且嘴角隱含著一絲掩不住的得意似的,雖然她的舉止令人氣得牙癢癢的,但偏偏她又長得一副讓人捨不得責罵的甜美模樣,看著她,凌少齊不禁又將眉頭顰了起來。

    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車裡的女人到底是誰?她有什麼目的?

    突然一聲「咚」的響聲中,將凌少齊從沉思中驚醒,他望向聲音的來源然後不敢置信地坐了起來,眼光好笑地直盯著那個已經摔落下床卻還是一臉好夢模樣的畢小嘉。

    怎麼會有這種女人?睡死到連已經跌到地板上都還沒醒過來?凌少齊不禁在心裡噴噴稱奇。

    輕聲地下了床,凌少齊動作輕緩地將她抱了起來放回那張沙發床上,然後轉身走回自己的那張大床。一整個晚上,凌少齊都不能也無法合眼,因為畢小嘉真的是很會翻身,而且還翻得她自己都不自覺,他實在無法放任她就這麼在冰冷冷的地板上過一夜。

    直到天空微露著曙光,而凌少齊也認命地將跌到地板好幾次的畢小嘉抱上來跟自己躺在同一張大床後,睡神才終於心軟地來到充滿疑惑的凌少齊混亂的腦子裡。只是,直到睡著的最後一刻,凌少齊還不斷地提醒著自己一件事。

    明天早上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記得找培琳商量一下,請她帶房裡的這個小女人上街去買幾件衣服。

    ○○○○○○

    滿意的倚在窗邊,阿標傻笑著點點頭。

    這個男人雖然不怎麼多話,可是看這種情形應該會善待小嘉才對。大哥也真是厲害,連她們出現的方式都計劃得妥妥當當的。

    再望了相擁躺在床上的兩個身影一眼,伸了伸累了一天的懶腰,他意識到窗外的天色更加發白了,阿標緩下一顆擔憂的心讓自己的身體消逸在空氣中。

    自己也該回去先補個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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