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古代,大陸 >> 失憶,近水樓台,日久生情 >> 乞夫作者:朱輕 | 收藏本站
乞夫 page 5 作者:朱輕
    他皺眉,終於開口,一個字一個字堅定地說:「我要洗澡。」

    「啊?」

    「髒死了,我要洗澡。」

    「可是你現在不能動呀。」他身上原來那套髒掉且破掉的衣服,她已經請全伯幫他換下來,拿了套爹爹的舊衣裳給他換上,每天她還用熱水為他擦臉擦手,又怎麼會髒?

    「我不管,我要洗澡。」他受不了身上怪異的感覺,這種感覺是他非常不能忍受的。

    「傷口不能沾水的。」

    「就算痛死,也不能髒死。」他抿緊唇,冷冷地說道。

    他是男人對吧,顏水柔無語地望著他,他怎麼會對清潔有那麼頑強的堅持?她真是拿他沒有辦法了,「好吧,就擦一擦,好不好?你全身上下都是傷,尤其是胸口,洗澡是真的不行,我請全伯幫你擦洗好嗎?」

    不想理她,但該死的,他全身上下都軟軟的沒有力氣,只能妥協,他恨這種無力,「現在。」

    「全伯在田里幹活呢,等他回來,我再去請……」

    「立刻,馬上……」低吼聲岔了氣,他摀住胸口,太過用力讓他的胸口一陣一陣地疼。

    「好好好,你不要激動。」她讓步了,「我去打水來。」迅速地走到門口時,她才猛地想起自己剛剛說了什麼,他要擦洗,可現在這裡除了她跟他,沒有別人,如果這個時間去找全伯,那麼一起在田地裡幹活的人都會知道。

    那麼,就只剩下她了,她要幫他擦身體,天啊!

    顫顫地端著熱水走進來,看見那個緊盯著她的男人,差點手打結將水盆砸到他的臉上去,只覺心慌意亂,臉頰發熱;放下水盆時,盆裡的水濺了出來,她哆嗦著去擰盆裡的帕子,擰到不能再擰出水來,卻還在那裡死命地絞,不敢動手。

    「喂,女人,我的耐性有限。」

    他還敢催,還敢催!顏水柔有點小小生氣,氣自己的軟弱無能,也氣他霸道蠻橫,就算失去記憶,可他那種冷冷的語調和高傲的氣質,卻絲毫都沒有減少;看來,他很有可能就是當初她在京城遇到的那個「他」了……顏水柔走上前,將帕子敷到他的臉上,輕柔地擦拭,就算生氣,卻還記得他是病人,不能太用力。

    「我要洗頭。」他命令道。

    「你的頭髮不能再弄濕了。」她輕聲解釋:「你腦後面有一個好大的傷口,如果弄濕,可能會惡化。」

    「就算惡化,也比髒死要好。」

    真是的,長這麼大第一次碰到這麼愛乾淨的男人!

    她滴咕著,取來綠膏,這是她用山裡藥草自己試做出用來洗頭的東西,氣味清爽,效果還不錯;將水盆移過來,慢慢地將他的身子扶過來,一手托著他的脖子,一手撩水慢慢地打濕他的髮絲,盡量不要碰到他的傷口。

    他睜著黑眸緊緊地盯著她,她的手很軟,動作很柔,呼吸間一股淡淡的花香氣味在他的鼻端縈繞,幾縷青絲在她潔白的頰畔垂落,溫柔而甜美。

    他很肯定,自己絕對是第一次這樣看一個女子,因為他覺得驚奇。

    她的皮膚粉粉白白的,像是透明的玉那般,眼睛水汪汪,嘴唇……視線在她的唇瓣停留了會,然後猛地發現自己身體好像熱起來了,真是,該死的,怎麼會這樣?暗咒著,他趕緊移開視線,不敢再看。

    換了兩次水,將他烏黑的髮絲洗乾淨,再用乾爽的棉帕隔開,接下來是更讓她害羞的擦身體了,之前近距離的接觸已經讓她不自在到極點了,現在居然還要解開他的衣物……光是想,她的臉蛋就紅得快要滴血了。

    磨磨蹭蹭地再端來一盆清水,擰好帕子,將他的臉、脖子和手臂,所有不那麼讓人害羞的部位都擦得乾乾淨淨之後,她猶豫地站在那裡,低垂臉蛋。

    「動作快一點。」他低聲命令:「不然等你擦完,我又受風寒了。」有的東西就算失憶也是改變不了的,比如他的壞脾氣。

    顏水柔咬牙上前,伸手將他的衣物解開,前幾天她為他上藥也曾經解過,但那時滿是擔心,根本就沒有空注意到別的,可是跟那時現在不一樣。

    他看起來斯文,可身材卻很結實,就算胸膛遍佈大大小小的傷,可那一塊塊的肌肉,還是讓人惴惴不安,她跟他這樣,是不是太有傷風化?她咬著唇,後退幾步。

    「你要是敢跑,我發誓一定追出去!」他沉聲說道。

    想法被看穿了,顏水柔無奈,只能繼續仔細地為他擦拭,隔著柔軟的布料,感受他的胸膛起伏著,她的動作越來越慢,肩膀、胸膛、腰部,再然後是……小腹。

    他的眼眸越發深邃黝黑,緊緊盯著她的臉頰,那裡已經鮮紅欲滴,如同一瓣飽滿研麗的芙蓉,眼眸如水,唇如紅脂,還有那輕咬唇瓣的那點潔白……

    「你在臉紅什麼?」

    「呀!」他突然出口的話語,還問得那麼直接,讓她嚇得手一震,卻沒想到會掃過一個堅硬而灼熱的東西;她愣了愣,兩人同時低頭,望向她手擱著的地方,他的鼠蹊部。

    兩人的臉都猛地漲得通紅,顏水柔彈跳起來,迅速地後退幾步,用力地扭著棉帕,就算再不解人事,她也明白那個地方似乎不是她應該碰的。

    「該死的!」他低咒著,臉紅脖子粗,太過激動讓他的胸口又劇烈地疼起來,再加上頭部的暈眩和痛楚,一時之間他只能癱在床上,什麼都做不了。

    「你怎麼樣?」見他神情不對,就算害羞也顧不得了,連忙上前詢問。

    他努力地深吸幾口氣,感覺到疼痛減輕幾分,立刻怒瞪她,「你這該死的女人,亂摸哪裡!」臉龐還帶著明顯的紅。

    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眸,裡面像是有抹火焰在燃燒般,讓她不敢直視,心亂如麻,「對……對不起。」她清澈的瞳眸裡盛著滿滿的無措與驚慌,四下亂看就是不敢低頭望他,嘴唇咬得泛白,那樣子真是楚楚可憐。

    他明明心軟了,卻還是要吼:「笨手笨腳,什麼都做不好。」

    夠了喔,她又不是故意的,要不要這麼凶?她雖然說是脾氣好,但也不是泥人軟性子,可以讓他隨便捏;可望著他怒氣沖沖的樣子,一向溫柔的她沒辦法大聲地吼回去,只能喃喃低語:「凶什麼凶?自己還不是一樣在臉紅。」

    「你說什麼?」

    「沒……沒有。」真是恨死了自己的膽小。

    「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出來,腹誹是小人的行徑。」

    這男人,傷口才剛剛好轉,他的壞脾氣和壞嘴卻恢復得出奇驚人!她抬頭,水眸有著不滿,「你自己還不是一樣臉紅。」明明很嚴肅的反駁話語,卻被她天生綿軟的語調弄得氣勢全無。

    不過還是成功地讓某人氣結,「我……哪有,胡說!」

    「怎麼沒有?」她晶眸閃動,上前指著他的臉龐,「明明就臉紅了,要不要我拿面鏡子給你照一照?」

    「你敢!」他低吼著,捂著疼痛的胸口臉色蒼白,道:「你這個女人,還不是你害的。」

    「我沒有……」

    「還說沒有。」手指指向那個高高將被子頂起的部位,「要不是你亂摸,會這樣嗎,啊?」

    明明是他自己的問題,還好意思怪她!眼眸不自覺地順著他的手往那裡看去,然後突生的勇氣和怒氣都隨著那羞人的地方而暫且消去。

    天哪,他那也未免也太……激動了吧。

    爹爹留下了一堆書,裡面有幾本醫書,她經常翻閱,大概明白他現在是個什麼狀況;可看書是一回事,親眼見到又是另一回事,她很快地低下頭,臉蛋再度通紅,握著棉帕的手抖了起來,臉上火燙著,完全失去了剛剛突來的勇氣,在看到「那個」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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