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現代,台灣 >> 姐弟戀,青梅竹馬,奉子成婚,別後重逢 >> 情定狂野男作者:簡瓔 | 收藏本站
情定狂野男 第一章 作者:簡瓔
    冷氣充足的書房裡,一名端麗娟秀的少女和另一名有著俊容但亂髮衝冠的少年面對面坐著,窗外是一片花團錦簇、百花綻放的熱情美景,室內則瀰漫著一股時也命也、莫可奈何的氣息。

    「這句話的文法是這樣的,阿郡,這樣你懂不懂呢?」少女看著少男,澄澈的雙眸透著希望對方能夠理解的渴望。

    少年咧嘴一笑,輕佻的環著雙臂看著她。「不懂。」

    「哦——」鍾程程歎了口氣,輕輕蹙起柳眉,感覺太陽穴隱隱作疼。

    為什麼她會在這裡呢?

    為什麼一個大好假期,她非要在這裡面對一個頭痛人物呢?

    她真不該有氾濫成災的同情心,就算真是這樣,她也應該去老人院、孤兒院才對,就是不該來當這小子的家教老師。

    她對面的這個國中生——十六歲的袁伊郡。

    儘管她同情他功課爛得一塌糊塗,同情他沒有母親管教,也真的很想在高中聯招之前助他一臂之力,可是現在她真的無能為力,因為他根本一點向學之心都沒有,這要叫她從何教起?

    她只不過才大他一歲,自小雙親就在空難中過世,沒有父母的叮囑管教,可是她非常的潔身自愛,現在也算是個品學兼優的高中生,何曾像他這樣叛逆反骨過?她真是對他百思不得其解吶!

    「為什麼不懂呢?就是這樣、這樣跟這樣啊……」程程努力的重新在白紙上把題目又演算一遍,還寫得加倍清楚、加倍大,希望這次他能明白。

    天可憐見!他們已經在書房裡耗了兩個鐘頭,他卻連一題計算題都弄不懂,再這樣下去,就算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都拿來上課也不夠,因為距離聯招只剩下十天了。

    袁伊郡皮皮的揚唇笑了笑。「我還是不懂。」

    「還不懂?」一股深沉的失望打擊著程程,她忍耐的看著他那張玩世不恭的笑臉。

    她無助的想,是不是她的教法真的有問題?要不然他怎麼都聽不懂?

    袁伊郡悠閒地說:「那些我不懂,不過我倒是有一個問題想問妳。」

    「好,你問。」程程重新打起精神,有問題就是好事,起碼他肯發問,總比連問都不問來得好。

    他盯著她,嘴角噙著一抹邪笑。「妳是不是C罩杯?」

    「什麼?」程程一怔,滿臉錯愕。

    「我覺得妳應該是C罩杯沒錯。」他流轉魅惑神采的黑眸定定的盯著她美挺的胸型,不吝嗇地誇讚道:「真想不到妳瘦瘦的,胸部卻發育得這麼好,真是人不可貌相。」

    「袁——伊——郡!」

    程程忍無可忍,這個小孩子簡直欺人太甚,她好心來當他的家教,他連一聲程程姊也沒叫過就算了,現在居然色膽包天的討論起她的胸部來?﹗

    鍾袁兩家是世交,好歹她虛長他一歲,算得上是他的長輩,難道就那麼不值得他尊敬,任他隨便地拿她的胸部開玩笑嗎?

    「什麼事?」他閒涼地問。

    她氣起來的樣子真可愛,美麗的雙頰紅通通的,誘人的菱唇也紅艷艷的,他就是喜歡她這副楚楚動人的模樣,才對他老爸堅持非要她來當他的家教不可。

    「你、你太過份了!」程程沒好氣的說,想不出什麼更毒的話來罵人。

    「會嗎?我覺得我是在誇獎妳。」他挑挑眉,懶洋洋的響應她。「妳跟我們班上那些胸部像荷包蛋的女生比起來真是有看頭多了,妳幹麼不穿緊身T恤?穿這種飄飄的白洋裝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嘛。」

    「你你你、你還講!」程程氣急敗壞,漲紅了臉。

    「我說的都是實話,不信的話,那妳看這是什麼?」

    他突然從桌子底下拿出一大堆色情錄像帶擺在桌上,薄唇勾起一抹惡作劇的笑。

    「哇!」程程尖叫一聲,嚇得臉色發白,眼睛直瞪著那堆色情錄像帶,好像它們是外層空間飛來的怪物。

    「怎麼了、怎麼了?」一名穿著清涼的長髮女郎在第一時間飛奔進來探看。

    「這裡沒妳的事,出去。」袁伊郡板起臉看著眼前惺惺作態的小繼母,都是這個狐狸精害他沒了媽媽,他討厭她。

    陳妃虹柔柔的說:「我是聽到鍾小姐叫得那麼大聲才進來看看,我也是一片好意,以為發生什麼事了……」

    袁伊郡才懶得聽她講。「我說出去,妳耳聾了嗎?」

    「阿郡!」程程不安的試圖阻止他,雖然她知道阿郡和他的小繼母水火不容,可是畢竟都是一家人,有話好說,沒必要把關係搞得那麼僵。

    「好,我出去就是了,凶什麼凶嘛,要不是你爸爸叫我要和你好好相處,我才懶得理你呢。」陳妃虹自討沒趣,悻悻然的走了。

    討厭鬼一走,袁伊郡立刻又露出興味盎然的神情,跟剛才不苟言笑的地獄酷哥判若兩人。

    「程程,妳看這個女主角的雙峰是不是很渾圓帶勁?」他拿起其中一卷錄像帶,指著女演員兩點全露的性感胴體,津津有味的說:「她的Size跟妳一樣,看了真叫人噴鼻血。」

    「不——要——再——說——了!」程程覺得自己心跳劇烈,明顯的連耳根都燒紅了。

    他飛揚著笑意,欣賞著她宛如透明貝殼的秀氣耳型。「好,我不說,有個禮物要送妳。」

    「我不要!」她想也不想就拒絕。

    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他鐵定又要拿什麼不堪入目的東西出來嚇她,她才不上當。

    他好整以暇的說:「要不要等妳看過再決定。」

    像變戲法般地,他又從桌子底下拿出一盆小盆栽,裡頭開著三、四朵漸層橙黃色的花朵,花瓣圓滑,看起來柔媚優雅,可愛極了。

    「這種花叫麗格秋海棠,每年春到秋季是她的花期,她的花語是——」他感性的看著她,露出一抹自認為很有魅力的笑容。「款款深情。」

    程程才不管他的胡言亂語,一心只被那盆小盆栽吸引了。

    「這個要送給我?」她的聲音如夢,眼神也如夢,一看到喜愛的花草,她的火氣就全消了。

    「對,送給我的程程。」袁伊郡溫柔的看著正著迷於盆栽的她,他就知道酷愛花草的她會立刻被他降服。

    「叫程程姊。」她眼睛盯著盆栽開口糾正他,他老是講不聽,就是不叫她一聲姊姊。

    他不以為然的揚揚眉。「妳很老嗎?有三個妹妹還不夠,這麼喜歡當姊姊?」

    她抬眼對他一笑。「你也可以叫我老師。」

    她柔美的笑容令他心頭一熱。「好,我的程程老師,等我考上了,妳可不可以跟我到海水浴場約會?」

    程程想了想,說:「如果你考上省立高中的話,我就跟你去。」

    明知道這對他而言是不可能的事,她只是在激勵他罷了。

    「穿比基尼泳裝?」他垂涎地問。

    程程又想了想,「好,穿比基尼泳裝。」

    反正他考不上,她多做些承諾又何妨。

    「好,妳說的!為了妳,還有妳的比基尼,我一定會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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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的海水浴場是大人小孩的天堂,熱情的陽光和溫熱的海水,一波波的熱浪雖然無法透心涼,不過在海裡游個幾回再吃碗刨冰倒也能夠消消暑氣。

    「你可不可以別再這樣一直盯著我看?」

    程程彆扭的用手遮遮掩掩,對於穿著性感的比基尼泳裝在大庭廣眾之下亮相,心中已經有著千百個不願意了,偏偏阿郡又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看,更是讓她生不如死。

    袁伊郡給她一記瀟灑的微笑。「不行,這是我的福利。」

    他不喜歡太黑的女生,也不喜歡太瘦或太胖的女生,像她這樣剛剛好,完全是他心中「女朋友」的典型。

    為什麼她會那麼完美呢?

    勻稱的身段,細白修長的雙腿,挺秀豐滿的胸型,結實小巧的粉臀,整個海灘沒有人比她更加亮眼出色,她有資格當他袁伊郡的女朋友!

    「反正泳裝我穿過了,我……我要回去了。」程程自圓其說一番,然後回頭就往沙灘上走,巴不得趕緊回去套上衣服和裙子。

    她真懷疑他功課爛根本是裝的,否則哪有人進步那麼神速的,短短十天惡補就可以擠進省立高中?

    「不行!」他拉住她的手,把她往海水裡拖。「我們才剛來,當然要玩個盡興才能回去。」

    「拜託你讓我回去,我真的不習慣穿成這樣。」程程告饒地哀求著。

    這套粉紫色比基尼泳裝是她請管家東堂幫她買的,還換來東堂奇怪且研判性的眼神,只是東堂什麼也沒問。

    這種布料少之又少的性感泳裝,她在家裡試穿的時候就已經羞得要命了,更別說這裡有那麼多陌生人,她渾身都不自在。

    「怕什麼?妳很漂亮,大家都在看妳,大方點,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他愉快的說。

    「那我們什麼時候要回去?」她無奈的問。

    「大概——」他看了看防水手錶,對著她咧嘴一笑。「下午四、五點吧。」

    程程聽了差點沒昏倒,現在才早上十一點,她還要穿著這一點點布料在這裡待上五、六個鐘頭,回去準會變成黑炭。

    「走吧,我們去玩水上摩托車!」

    他興匆匆的拉著她租了一部水上摩托車,拿出預先向花匠小李借的駕照,萬事就OK了。

    借好車,他帥氣的騎上去。

    「上來吧!」他神氣活現的拍拍後座。

    「不坐行不行?」她很害怕的問。

    她平時連公車都不敢坐,只敢坐家裡服務多年的司機老何開的車,更別說這種恐怖極了的摩托車,而且還要在水上騎,想起來就渾身驚悚。

    「不行!」他把她拖上後座,拉著她的纖手抱住自己的腰。「抱好哦!我可是飆很快的,人稱水上飄就是我!」

    「什麼水上飄?」她乖乖抱著他的腰,但是聽不懂。

    「哎呀,妳們女生就是孤陋寡聞,武俠小說裡有所謂的草上飛,而我就是水上飄!哈哈!好爽!」

    她還是聽不懂。

    她從來不看武俠小說,她的世界只有泰戈爾詩集、李清照詞集,草上飛或者水上飄都從未聽聞。

    雖然聽不懂,她倒是結結實實抱緊了他的腰,因為他真的飆得很快,不愧為人稱水上飄……

    正在胡思亂想間,忽然一個緊急煞車,她撞上了他的背。

    「啊——」他身體抽搐了一下,發出一聲怪異的扭曲叫聲。

    「怎麼了?怎麼了?痛不痛?很痛是不是?」程程緊張的問。

    「不——」他滿臉痛苦的回過頭,看著神色緊張又關切的她,緩緩咧嘴一笑。「妳柔軟的胸部撞得我好舒服哦!」

    「袁——伊——郡!」

    她氣得跳下摩托車,發誓再也不相信他的一言半語,他整天都在耍她。

    「喂!妳真的生氣了?我只是實話實說嘛!」他追上來拉住她的手,不怕死的繼續說:「第一次有女生用胸部撞我的背,這種感覺頁的好爽快,只可惜隔著妳胸前那塊掃興的布料,如果能坦誠相見就更好了。」

    「你下流!」她用手摀住耳朵,他說的話真是不堪入耳。

    「別氣了,我請妳喝飲料。」他拉下她的手,感覺她這個孩子氣的舉動很可愛。

    程程沒有反對,因為她也渴了。

    他們走到販賣部,他買了兩杯五百西西的西瓜汁,帶她到海灘上的遮陽傘下坐著喝,看著前方一波波捲起的白色海浪和嬉戲的人潮。

    程程秀氣的啜飲著西瓜汁,袁伊郡則一口氣喝完。

    「怎麼樣,喝不完啊?」他看著她杯子裡還剩一大半的西瓜汁,好整以暇的問。

    程程苦惱的說:「太多了,我本來就不太會喝水……」

    哈!正中下懷!

    「那簡單,我幫妳喝!」

    他二話不說就湊過頭去吸完她杯裡的西瓜汁,程程傻眼的看著他的舉動,好像被雷劈到一般。

    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直接用她吸過的吸管喝?太……太奇怪了。

    喝完,他順勢抬頭,嘴唇與她唇際輕輕交會的一剎那,他邪惡的偷吻了她的香唇一下。

    吻完,他一臉滿足的看著她,毫無罪惡感。

    「好甜,好像糖果。」

    程程震驚的瞪著他。

    「袁——伊——郡!」

    少女的身軀氣得微微發抖,他太可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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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晚,在柔和的音樂中看詩集是程程最大的消遣娛樂,她對時下青少年那些動感的活動一點興趣都沒有,只要詩集佐以一杯淡淡的花茶,她就可以消磨一整晚的時間。

    「大小姐,袁少爺在大門口要見妳,妳要見他嗎?」管家忠伯站在門口禮貌的詢問。

    「現在?」程程看了看牆上的時鐘,都快十點了,他這麼晚來找她有什麼事?

    自從他惡劣的吻了她之後,她就打算不再理他,可是現在都這麼晚了,他突然跑來一定有不尋常的事。

    想到這裡,程程立刻跳下床換掉睡衣,穿上洋裝,飛奔下樓。

    鍾宅恍如歐洲古堡的大門外,袁伊郡騎著他帥氣的黑色一五0復古重型機車,他黑髮凌亂,陰鬱的面孔上雙目通紅,一張俊顏聚滿了憤怒,渾身滿是暴風的氣息。

    「怎麼了,阿郡,你……」

    程程話還沒說完就被他肆無忌憚的拉上車。

    「啊——」

    她大叫一聲,裙襬隨風飛揚,她連忙用左手壓住裙子,右手緊緊抱住他的腰,頭髮也被風吹得亂七八糟。

    他一路疾馳狂飆,恍如穿梭在無人之境,最後來到烏漆抹黑的擎天崗。

    空曠的草原,呼呼的風狂羈的吹著兩人的臉和頭髮,袁伊郡一臉的憤世嫉俗,他從車廂裡拿出一袋冰啤酒,順手就灌了一瓶。

    「你不要喝酒好不好?」程程擔憂的看著他。

    要是他們被警察抓到就糟了,他既未成年又無照駕駛,現在還喝酒,要命的是她跟他在一起卻沒善盡勸導之責,不論是面對袁伯父或是她爺爺,她都難辭其咎。

    「妳陪我喝!」他豪氣的把一罐啤酒塞進她手裡,唇邊卻浮起一抹淒涼的微笑。

    「我?」程程傻眼的看著他,她壓根兒就沒喝過酒,更別說在這片荒郊野嶺陪一個男生喝酒了。

    「對,喝呀!妳會愛上酒的滋味,因為一醉解千愁!」

    他的眼光落在遠方迷迷濛濛的山頭,神情蕭瑟地搖晃著空酒罐,然後捏扁奮力擲出去。

    程程看著他,他的眼光怪異,充斥著某種淒涼和寂寞。

    她忽然明白了,他並不是現在才喝酒的,他之前不知道已經喝了多少,難怪剛剛一坐上他的機車就聞到一陣酒氣。

    「不要再喝了。」她搶過那袋啤酒,苦口婆心地勸道:「阿郡,喝酒不能解決事情,一醉解千愁是古代人發明的,那個時候的人比較沒有煩惱,因此才會認為喝點酒就什麼事都能解決,可是我們是現代人,應該知道喝酒只會誤事,並不能解決事情……」

    「我今天跟那個賤女人大吵了一架。」他打斷她的長篇大論,神情古怪的說,眼神也變為森冷怨恨。

    程程因他難聽的用語蹙起居心。「別這樣說,阿郡,她是你的繼母,你應該尊重她才對。」

    「放屁!」他怒啐一聲,不假思索的說:「我為什麼要尊重她?她恨不得我死。她跟我爸說她懷孕了,我一定會欺負她生的小孩,所以她不要看到我,叫我爸送我去加拿大唸書!」

    程程倒抽了一口氣,連忙道:「伯父不會那麼糊塗,你放心,他一定不會那麼做的。」

    「哈,妳錯了,我爸鬼迷了心竅,他已經答應那個賤女人的要求了!」他瘖啞而失落的喊道:「他們要把我送到國外唸書,他們不想看到我!」

    「阿郡……」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才好。

    雖然他平時桀騖不馴又一副遊戲人間的姿態,可是畢竟他才十六歲而已,也有脆弱的一面。

    「嗚……沒有人……沒有人要我……我爸對不起我媽,她就連我也不要……為什麼?為什麼她連我也不要?」

    悲淒的哭泣之後,他突然嘶聲狂吼。「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要我!沒有人要我!」

    「阿郡,你別這樣……」

    看著他眼底湧進的迷惘與痛苦,她忽然覺得鼻酸,他好像童話裡的灰姑娘……

    「沒有人要我!沒有人要我!」他拚命槌打著自己的胸膛,涕淚縱橫。

    見他失控的模樣,程程慌了手腳。「你別哭了,不是沒有人要你,我、我要你好了……」

    哦!老天﹗她在說什麼啊?

    她要他?她要如何要他?

    「真的?」他像抓到浮木一般,突然間緊緊抓住她的手不放,黑眸閃著激動的光芒。

    「真……真的。」她硬著頭皮回答。

    「太好了!太好了!」他一把擁她入懷,把她小小的頭顱壓在胸前,心滿意足的揉撫。「有人要我!有人要我了!」

    就算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不要他也無謂,程程要他,程程說她要他耶!他再也不會孤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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