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情跌落底谷,天神鏡,是仙界至寶,在天神鏡面前任何生靈都會無所遁形。自己能躲得過天神鏡的法力嗎?如果天神鏡真的照出她被封印的元神,天神聖廟的那四個老傢伙肯定會循蹤而至。那她就死定了!她——她要活下去,再艱難她也要活著,活著,已經變成了她的承諾,她的責任,她的信念!
就在她為夢想快要實現而雀躍的時候,卻突然被人掄起巨錘要砸碎她的一切希望!這一瞬,心中湧起的是對釋天的憤恨!為什麼不肯放過她?為什麼非要弄清她的來歷?
她痛苦的抱著自己的腦袋!不能有恨!不應有恨!這是她的命運,從她出生就注定了這樣的命運!她淚慢慢滲出眼角!爹!娘!你們知不知道我活得好辛苦!
可是她承諾過,她必須活下去。
她該怎樣做?她陷入深深的痛苦中。
她思索良久,決定去見諦天。她咬牙下定決心,無論如何她也不甘心順從這樣的命運,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讓他收回承命!
當她來到諦天的寢宮,卻被炎衛擋在外面。
炎衛再也忍不住了,不顧一切的怒聲道:「流光姑娘,陛下為你施救,已經耗損了許多的靈力,還差點危及性命。你如果還有良心的話,現在就該讓陛下休息,別來打擾他。」
流光聞言一愣,釋天為自己施救怎麼會危及性命?她突然想起,當時,他為她施展靈力後,異常蒼白的臉色。當時,她就有些奇怪,憑釋天深厚的靈力,不可能會有這樣的反應,但看釋天一副不願意說的樣子也就沒再追問。現在想想實在是很奇怪。
炎衛怒道:「這幾天,天宮中的兩個重臣,因為中了魔界妖魔的詭計,差點兒元神渙散而死。陛下為救他們已經耗盡了心力。今天又來救你。陛下差點丟掉性命,你還要怎樣?」
流光震驚的退後幾步,腦子一片混,心頭大震,她知道,把一個人從元神渙散的死亡邊緣救出來,損耗的靈氣非同小可,釋天連救兩人,就算他法力深厚,也承受不住,他根本就不應該再使用自己的靈力了!因為這樣做對他來說極為凶險,弄不好會讓他有性命之憂。
為什麼?為什麼他還要救她?他為什麼要對自己那麼好?為什麼不顧身命危險救她?他不知道,她只是在利用他啊!愧疚和不忍,和一種混亂羞愧不由自主的浮上心頭。她垂下頭。
流光心情亂糟糟的,匆匆離開諦天的寢宮,腦子裡開始混亂,她畢生的目標就是完成元神轉換,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她根本不顧一切。現在,她——該怎麼辦?今天看來是見不到釋天了,可是,過了今天——她就沒有明天了。
她心情沉重,如果,如果——她腦中靈光一閃,對!她怎麼這麼笨,為什麼沒想到這個注意?她臉上露出一個絕美的笑容,炎衛絕不知道他幫自己一個大忙了!
第二天清晨,釋天睜開眼,經過一晚的休息調理,元氣恢復不少。整個人覺得神請氣爽。這時門外傳來炎衛和一個女子的爭執聲,引起了他的注意。
「我說過了,陛下在休息,誰都不能打擾他。」
「可是——流光姑娘不見了,只留下這封信,我一定要面承陛下,要不然陛下責怪下來,我可擔待不起!」
什麼?流光不見了?釋天被這個消息震驚,只覺腦子裡在瞬間一片空白。他飛速拉開門。門外正在爭執的二人,見他現身,一起恭身行禮。
那女子正是他派去服侍流光的侍女碧雲。
釋天急怒的盯著碧云:「碧雲到底怎麼回事?」
碧雲慌忙道:「陛下,今天早晨,我和青雲去服侍流光梳洗,那知流光姑娘不在房裡,我和青雲以為她去了花園,就去花園尋她。那知道,到處都找不到她,後來我回房,發現了這封信放在案台上,是給陛下的,我不敢耽擱,立刻帶來呈給陛下。」說完雙手呈上書信。
釋天急切的接過信,信上流光只是言簡意陔的寫明,因釋天為救她冒生命之險,讓她愧疚交加,她不願意因傷而拖累釋天,因此離開天宮,返回冰原。
釋天看完信,湧上心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要把她追回。然而他臉色慢慢凝重,身為天帝,他有許多的重任在身,不應該再浪費時間在一個女子的身上。找出她的來歷,相比他對她傾注的感情,其重要性和對他的影響,就顯得不那麼重要和必須了!
他黯然出神,喃喃道:「也罷!她走了就走了罷!這樣也許更好!」反正她的傷也好了大半,不會有生命危險了!就讓她這樣離開他的生命吧!讓一切回到從前那樣,就當她從來沒出現過!讓自己的心沒有掛礙,這不是他早就下定決心這樣做的嗎?但——他心中卻泛起難以抑制的痛楚。
他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他振作精神:「炎衛,讓元縝來見我!我要知道讓他追查的事怎麼樣了!」
炎衛恭身領命道:「是!」
炎衛才離去,,只見青雲慌慌張張跑進來:「啟稟陛下,剛才御馬監回稟,在天塔底下,流光姑娘偷偷騎走了一匹天馬,朝草原盡頭去了!」
釋天臉色大變:「什麼,她朝草原盡頭那兒去?」他想起昨晚自己對流光說的話,順著天塔往北,是放牧天馬的草原,草原的盡頭是冰天雪地,離她居住的冰原很近。他後悔莫及,他的話可沒說完呀!那個地方和她住的冰原隔著黑崖谷。那是天底下最危險的地方啊!
釋天心急如焚,但願還來得急救回流光!
此時流光正騎在天馬上,在草原上奔馳。
她嘴角含笑,心情愉快。幸虧想到這麼一個注意,才沒當傻瓜!真要感謝炎衛呢!要不是他說出釋天救她的真實情況,她根本想不到這個主意,現在,她的離開,有了絕佳的借口,釋天根本不會有任何疑心,根本想不到她這樣做,不過是逃避面對天神鏡,是害怕顯露元形。
反正她知道釋天每年都會出現在冰原的冰晶宮,那麼自己總想得到辦法讓他使用天神珠,幫自己完成元神的轉換。雖然這樣做拖的時間太長,但比暴露自己的元形要強上千百倍。畢竟不用冒生命之險了!她差點兒當了傻瓜!她暗暗慶幸自己的僥倖。
天馬腳力非凡,沒多長時間,草色漸稀,覆蓋著白雪的地面出現在面前。風開始變得冷厲,但這對長期生活在冰原的流光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她驅動天馬,飛速加快向前。
突然天馬一聲長鳴,停住馬蹄不肯再向前行。流光詫異,連連驅動,但天馬怎麼都不肯挪動腳步。只在原地打轉轉。
流光心中疑惑,難道前面有什麼危險的東西?馬通人性,天馬更是靈性非凡,不肯往前肯定有其道理。反正離冰原也快靠近了,就放它自由吧!
流光下馬,微笑伸手朝它一拍:「你回去吧!」
天馬似乎對這兒恐懼異常,立刻朝草原飛奔回去。
前面地勢越來越底,遠方似乎被黑霧深鎖。魔氣!好強的魔氣!流光在到達黑霧邊緣立刻敏銳的警覺到。她及時收住。面前是黑色亂石林立的山谷地帶,黑霧瀰漫。魔氣沖天。
流光心頭大震,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魔氣。自己到底是走還是不走?她開始躊躇。難道回去不成?片刻她咬牙下定決心,這段路不是很長,只要自己不施展法術,小心慢慢的走過這個山谷,諒不會招來什麼魔物。
她小心翼翼的試探著,沿著黑色怪石凌立的山邊往下攀援,一邊小心的不發出任何聲響,一邊警惕的注意周圍動靜。
突然,一股強大的魔氣逼近,她心中一凜,停住腳步。偷偷躲在一塊巨石旁邊,暗暗戒備的觀察動靜。魔氣似乎從左邊傳來,她偷偷的挪到左側暗暗打量四周。
魔氣越來越濃,左側的一塊巨石上出現一團黑色的煙霧,煙霧越聚越濃,最後凝聚成一個人形,一個黑衣男子現出身形,這人是個面目俊美如女子的美少年,眉目間卻儘是股陰沉的邪惡之氣。
黑衣美少年手中抱著個頗為艷麗的女子,那女子似乎頗為詫異,有些恐懼道:「玉郎!這是那兒?我們怎麼會在這兒?」
黑衣美少年,臉上露出個邪邪的笑容,並不答話。他伸手探入女子的衣襟內,揉捏著她的玉峰,那女子頃刻間眼神迷醉,嘴裡發出銷魂的呻吟。慾火越燒越旺,再也不管身在何處。
那女子難奈的扭動身子,喘息:「好人,快呀——」
黑衣人邪笑:「你等不極了嗎?」頃刻他揮手間,二人衣物盡去,赤裸的兩具身軀滾在巨石的衣物上。
流光底見此不堪入目的情形,臉上飛紅,迅速轉開眼,對這兩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做這種事,即覺得萬分詫異,又感到極為噁心,厭惡。
突然那女子發出一生慘叫。流光驚嚇一跳,情不自禁又轉頭。
只見那女子已經成了一具乾癟的屍體,而那黑衣少年從她身上站起,嘴角沾滿鮮血,臉上露出個滿意的獰笑。
流光嚇得心中突突亂跳,控制不住的「啊!」了一聲。一啊!之下她就知道壞事了!後悔莫及。
「誰?」果然,那黑衣美少年立刻眼神凶狠的望向這邊。
流光知道自己躲不了了,立刻飛快的抽身,頭也不回的向後飛去,只希望能乘他沒反應過來之際逃脫。
黑衣美少年行動卻比她更快,魔魅般攔住她的去路。
「你是什麼——」他陰狠的開口,話沒說完,卻在見到她的容貌後,愣住忘了開口。雙眼緊緊的盯著她。
流光只覺得這眼光如同粘在自己身上,讓她噁心異常,恨不能把他眼睛挖出來。然而她卻不敢輕舉妄動,心裡暗暗叫苦,從這黑衣少年身上散發出來的凜厲氣勢,這人絕不是等閒之輩,這樣強大的魔氣,是她從所未見的,要是自己身上沒傷,倒是不怕他。但,自己傷勢未癒,實在不是他的對手!
黑衣人美少年展開衣袖,光芒霎時消失無蹤。他緊盯著她,有些迷惑:「咦!你是誰?你不是仙界的仙,也不是我們魔界的魔,更不是人界的人,你是誰?」
流光沒答話,露出懼怕,柔弱的樣子。
黑衣美少年見她不答,也不追問,只是盯著她,慢慢一字一句的說:「我不管你是誰,不管你從那兒來,但我要你,我一定要得到你!」他說話聲音不高,但表情嚴肅無比,語調中滿含誓在必得發狠的決心。
面對他掠奪般的眼光,流光心裡一陣發冷,直覺的感到他不是說說而已。他是認真的,心裡焦急的琢磨著退路。
黑衣美少年見她不知聲,緊盯著她道:「你別想逃,我要的東西,上天入地我都要得到,你乖乖跟我走吧!」他揮手。一股黑煙朝流光飛去,把她裹在裡面。往他手中飛來。
流光措手不及,心念一動,裝作拚命想要穩住身子,卻不由自主的被黑煙裹著向他飛去。
耳聽黑衣美少年得意的哈哈大笑,突然黑煙被一道閃電般的光芒劈開,只聽一個人冷冷道:「羯啟!你不要得意得太早!有我在你休想作惡!」
一個白衣人出現在流光面,把她護在自己身後,威嚴的氣勢直壓迫向黑衣美少年。
「釋天!」流光喜悅的叫,見到他,心裡不由自主的升起溫暖的感覺,而她自己卻絲毫沒有決察到自己的心境。
黑衣人美少年臉色一變:「天帝釋天!」他冷冷哼一聲,重重看流光一眼,身形慢慢隱去。
「流光!我們快離開這兒!」釋天焦急道,想要拉住她的手。
流光警覺的往後一退,顰眉幽幽:「我不跟你回去,我要回冰原!」
釋天又氣又急:「這不是鬧彆扭的時候,這兒太危險,我們得立刻離開,再不走就來不急了!」
他話還沒說完,剛才消失的黑衣美少年羯啟又出現在二人面前。他秀麗如女子的臉上帶著陰險的笑容:「天帝陛下大架光臨,我要是不好好招待一下就離開,讓我們魔尊大人知道了,定會斥責我沒有盡待客之道。」
釋天冷冷的盯著他:「羯啟,你惡貫滿盈,今天被我撞上了,別怪我下手無情。」他不動聲色,氣勢逼人,心中卻暗暗叫苦,這個羯啟是摩羅手下的第二號人物,法力高強,凶殘狡猾,實在是不好對付。
羯啟陰冷的笑:「今天天帝陛下怎麼這麼客氣起來,你不是一向都對我們這些惡魔都趕盡殺絕嗎?什麼時候下手留過情?」
釋天暗暗焦急,現在他靈力未復,只有平時的三成法力。根本不是羯啟的對手,只要一動手就露餡了,到時自己和流光只怕都要落在羯啟的手裡,自己要是不動手,羯啟更要疑心了。他迅速的打定注意,看來,現在只能這麼辦了。
「接招吧!」羯啟突然運起法力向他襲來,
轟的一聲,如同閃電般黑氣撞向釋天。
電光火石閃過,黑氣散去,釋天傲然挺立。氣勢如山嶽,眼神犀利如劍。慢慢抽出護天神劍。
羯啟不由得心生懼意,有股想要逃走的衝動,但又有些不捨,剛才他在締天面前逃走,締天卻絲毫不加阻攔。他不禁疑惑,以締天除惡務盡的個性,怎麼會放過他?這裡頭肯定有點問題。但他剛才的偷襲,締天卻好像絲毫沒受影響,到底逃還是不逃?他猶豫不決。
其實諦天早就知道羯啟狡猾非常,暗暗戒備。剛才羯啟的偷襲,看上去他是接下了羯啟的力道,其實他只是避過了他的襲擊。這點流光看得很明白。
這樣僵持下去,肯定會被狡詐的羯啟看出倪端,
流光焦急,發現羯啟眼睛緊盯著她,心生一計,裝作畏懼他的注視,驚慌失錯的連連後退。
羯啟早想要把她攫走,見諦天在,卻又有些猶豫不敢輕舉妄動。見她自動離開諦天的身邊,真是喜出望外!那裡還會放過這個機會!
他閃電般襲向她,流光啊!的一聲驚叫,人已經軟軟的倒下,被他擒住?
諦天沒料到她會離開自己,措手不及之下來不及救她,驚急交加,手裡暗暗握緊護天神劍,運用全身的靈力,啟開護天神珠,把護天神珠的靈力暗暗送入護天神劍中。
羯啟抱住她,盯著她清麗絕倫,嬌麗無限的臉。羯啟只覺得心頭狂跳,口乾舌燥。按他的本意,就想輕薄一番,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眸中有一種自然的威儀,居然讓他心中生出軟弱的怯意,不敢去碰觸她。
流光突然微微一笑,嬌媚絕倫。
羯啟只覺心醉神迷,卻沒注意到那笑容中的詭秘,就在他走神之際,流光突然出手如電,往他胸口重重一擊。
羯啟根本沒想到流光只是假意被自己制住,驚急之下要躲也來不急了,身子被擊飛出丈外。頓時他醒悟過來,流光明知不敵他,為什麼故意送上門來!他暗叫該死!自己剛才神魂顛倒,居然沒想到這點。
他摀住劇痛的胸口,嘴裡溢出血來,他暗暗吃驚,剛才被流光掌力一觸,他立刻覺察到流光暗藏的能力根本就在他估計之上,那麼——剛才她被自己的法力裹住,被迫飛向自己的時候,根本就是假裝的,以她的力量,她絕對掙脫得掉。她是想出其不意的襲擊自己。好狡猾的丫頭,他暗暗心驚。自己都被她柔弱的模樣騙住了,如果剛才不是恰好諦天趕到,自己肯定上當。
他心中一動,憑天帝釋天的法力,根本就不需要別人出手,為什麼會一直不動?他恍然大悟,諦天肯定因為某種原因現在根本無法對他出手。他懊悔之極,自己剛才被他唬住,上了大當。
等他摀住胸口爬起來,卻失去了釋天和流光的蹤影。他咬牙切齒,秀麗的臉上滿是兇惡:「臭丫頭,你們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他臉上顯出陰沉無比的笑容,追出去。
釋天和流光剛才趁機躲在附近一塊巨石之下,見羯啟離開,暗暗鬆口氣。
流光假裝嬌怯怯的哽咽道:「我——我好怕!他——他那樣的抱住我,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想都沒想就給他一掌。我——我——好怕。
而諦天根本沒有心思懷疑,她其實是暗中使計,打傷了羯啟,也沒有心思懷疑,她絕不是外表那樣的柔弱膽怯。
諦天正陷在強大的感情漩渦中,剛才羯啟伸手抱住她時,他只覺得熱血倒流,怒火狂燃,心似乎被凌尺般的痛苦不堪,恨不能把羯啟撕碎,再把他挫骨揚灰。
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對眼前這女子的心意。他愛上她了,所以不由自主的為她甘冒生命之險,也許是在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他已經陷落,但等他現在驚覺,在這種愛戀已經深入他的骨髓,再也拔除不掉了。
他血脈沸騰,他再也抗拒不了自己的感情了,他不再猶豫,也不再壓制自己,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聽從了感情的驅使,他要這個美麗絕倫的少女。他要她屬於他。他再也不顧將會面臨的困擾,只想擁有她。
他伸手把她的纖腰摟入懷中,沙啞的道:「流光!」
流光抬起頭,卻見他平素沉穩的眼眸,炯炯發光,異常深邃,猛鷙的盯著她。
他粗重的呼吸輕輕噴在她臉上,炙燙著她。
流光心頭一悸,心砰!砰!亂跳,心中升起莫名的怯意和心慌,慌亂的伸手想要推開他。
諦天緊緊錮住她不安放的手,讓她在自己懷中無法動彈。
釋天低下頭,一雙眼眸轉為風暴前海水般的深沉。他抬起一隻手,輕輕托起她清麗絕倫的臉。屬於他身上的男子剛陽的氣息包圍住她,他醇厚深沉的聲音響起:「流光!我已經無法放開你了,從你我相遇的那天起,就注定了你我的命運將糾纏在一起。遇上我,也許是你的不幸!不!也許該說,遇上你,可能是我的不幸!因為,此生此世,我都放不開你了。我要你!你明白嗎?」他根本沒想到,自己無心之話居然就是二人日後不幸命運的寫照!
流光被他的話驚呆了,思緒一片混亂。她睜大眼睛望著他,他是什麼意思?和她糾纏一生?他知道她是誰嗎?就膽敢說這樣的話。
就在她愣神間,釋天滾燙的唇落在了她的唇上,他掠奪般激狂的吻住她。她難受的想要別開臉,卻被他鐵錮般的手鉗住。狂熱的吻遍她唇裡的每一個角落。
流光只覺得心神混亂,他火一般的熱力灼燙著她的唇,燙著她的神智。她心頭狂跳,頭暈目眩。一時間只覺得天地俱失,不知身在何處。
終於釋天抬起頭,顫抖的撫摸著流光細嫩白晰的臉,熱切道:「對不起,我失態了,跟我回天宮!我絕不允許你再離開我了!」
流光從迷惘中慢慢清醒過來,她睜大眼睛望著他,她沒去理會自己迷惑,慌亂的心。但,她清楚的明白,眼前這個男人愛上她了,她突然有種啼笑皆非的滑稽感。他知道她是誰嗎?居然愛上她。
流光緩緩卻堅定的掙脫他的懷抱,請麗絕美的臉上露出個神秘的笑容,輕飄的看著他,輕聲道:「不離開你?你不知道我們倆天差地別嗎?天地有多遠,你我的距離就有多遠!我怎能不離開你?」
釋天只以為流光是指他天帝的身份,卻不知道她的話中另有深意!其實世界上許多的悲劇都源於,放不開三個字,退一步,海闊天空這是人人都知道的道理,卻很少人能做得到。釋天不知道,就是他執著於放不開,卻徹底改變了二人命運的軌跡,給流光帶來毀滅性的災難,從此割斷了二人的情緣。當他日後回憶起,痛心疾首,但追悔莫及了!
釋天直覺的感得流光的話刺心,他握緊流光的手直視她:「世界上沒有什麼距離是不能跨越的!這些你不用擔心,我唯一想知道的是,你喜歡我嗎?」
流光心頭一震,她不知道他會直接了當的問這個問題。
「喜歡他嗎?」她迷茫!他不知道,光是負擔她自己的生命,她就用盡了她所有的力量。喜歡,對她來說是太奢侈的感情,她貧瘠沉重的生命負擔不起。
釋天突然緊緊攥住她的手,用一種包含痛苦,扣人心弦的聲音道:「你不用說了,不管你喜不喜歡我,這都沒關係,你只要知道,我愛你,不要拒絕我,讓我來愛你吧!」
流光愕然的望著他,許久,許久。
終於,她低下頭,幽幽道:「所以你明知自己靈力大失,還冒險趕來救我?」
釋天沒回答,卻道:「跟我回天宮吧!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你走了!」
流光用一種釋天不懂的眼光看著他,歎息道:「愛上我,你會後悔的!」
釋天心頭一震,不懂她為什麼這麼說,他堅定而不容置疑:「不!絕不後悔!」
流光輕歎口氣,低頭不語。
釋天更熱切,急迫:「跟我回天宮!你必須跟我回去!」
流光抬起頭直視他:「如果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跟你回去!」
「什麼事?」
「暫時不要用天神鏡,追查我的來歷。」
釋天驚異道:「為什麼?」
流光婉轉幽柔的道:「我現在還沒有這個心理準備,我害怕——也許我的真面目會讓我自卑,會讓我自慚形穢,請給我時間,等我心裡準備好了,你再用天神鏡子,好不好?」
釋天驚異深沉道:「你怎麼會這樣想?無論你是誰,又有什麼關係?在我心裡你是最純淨的冰雪的精靈!」
流光用一種奇妙的微笑曼聲:「是嗎?你這樣想?」
聽她這樣笑,諦天皺眉,霎時心中有種莫名的不安劃過,她真的是嬌弱的嗎?為什麼他感到,她身上有種犀利的剛強,不時隱隱的透過柔弱的外表?
隨即,她正容道:「你到底答不答應?如果你不答應,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
釋天深深看她:「好!我答應你!不追查你的來歷!」心裡卻不由自主浮起許多疑問。
流光笑了若有深意:「好!如果這是你要的,我跟你回去!」
突然,只聽一個陰沉的聲音:「想走?你們走得了嗎?」
二人一驚,只見羯啟立在岩石上,女子般美麗的臉上是股陰森的冷厲的殺氣,冷冷道:「諦天,你瞞不了我,你早就靈力受損,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了,你們太大意了,居然敢出聲被我發現,現在看你們往哪裡跑?」
釋天慢慢站起,氣勢如山嶽:「羯啟!你以為我會這麼大意嗎?如果你一開始下手,你確實能打敗我,但——現在,你已經沒機會了!」他手裡的護天神劍,化出萬道光芒,化為一個光罩,把他和流光包圍在裡頭。原來,釋天把護天神珠的力量輸入護天神劍中,形成了一個強大的,保護罩。雖然無法進行攻擊,但羯啟卻無法突破光罩,傷害他們。
光罩托起釋天和流光,迅速的飛離黑崖谷。
羯啟咬牙切齒的隨後緊追不捨,卻又毫無辦法。
眼看二人就要脫離黑崖谷,他已經快沒有機會了,他咬牙發狠的咬破自己的手,用自己的血化成一個血球,飛速的朝光罩擊去。血球撞上光罩,光罩劇烈晃動,流光站立不穩,一隻手伸出了光罩。羯啟閃電般,衝過去,咬了一口她來不及縮回的手指。得意的哈!哈!狂笑不止。電光火石間,釋天已經帶著流光衝出黑崖谷。
釋天抱住流光落在等候在崖邊的,釋天的專騎天龍馬上。天龍馬放開四蹄騰空而去。
釋天見流光被咬,驚得臉色劇變,立刻用力按住流光的手,想要逼出被咬的毒血。但流光手上的傷口滲出的卻是鮮紅的血。釋天驚喜異常的鬆口氣,喃喃道:「奇怪,這是怎麼回事?」
流光舉起手,看看,不解的問:「怎麼了?什麼不對嗎?」
釋天大惑不解的道:「羯啟是魔界,血魔之王。凡是被他咬過的,無論仙還是人,身上的血會迅速變黑,會在最短時間內蛻變成他的同類,淪為血魔。你被他咬到,你怎麼毫無影響!這是怎麼回事?」
流光身體僵硬了一下,微笑:「你忘了,我天生體質特殊,他是傷害不了我的。」
釋天點點,緊緊摟住她:「你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心裡更模糊的升起不安,她到底是什麼幻化的?
二人卻都沒注意到,身後黑崖谷中,本來得意非凡的羯啟,笑聲突然中斷,
他痛苦的身子縮成一團,怎麼回事兒?他震驚得無以加復的抹了一下嘴邊,仔細打量手上沾的一絲,流光身上的鮮血。凡是被他咬過的仙也好,魔也好。人更不用說,都會淪為他的同類。而他就是因為如此,才拼著耗去自己的一半靈力,乘隙咬了流光。只以為她終究逃不過自己的掌握,會淪為他的同類。
但,他震驚,他居然被她的血反噬,而身受重創。這世界上能反噬他的,只能是比他更強大的魔。而魔界只有魔尊大人,摩羅才有這樣的能力。而這女子,她到底是誰?她的血裡雖然極淡,極淡,但卻擁有在質上強大無比的魔性。
他絞盡腦汁也尋不出答案。他痛苦的靠著一塊岩石笑了,真有趣兒!天帝釋天怎麼也想不到,他鍾情的女人卻擁有強大的魔的本質,這真是再好玩兒不過的事呀!
他詭秘的喃喃微笑:「既然,你擁有魔的本質,那麼你終究會回到你該待的地方!我們一定會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