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沒見著她的人,甚至連地下室的燈都沒見亮過。
她不在?去哪兒子?
戴家豪一如預料失望地轉回他的小套房,心不在焉地做丁些事,還是走到隔壁,隔著馬路站在路樹下遙望小洋房的地下室。
透過薄掩的窗簾,他仍可見到燈光桀然的新房裡面新婚夫妻赤裸糾纏的人影。火辣辣的肢體動作顯示他們正在吃「消夜」,惟獨新房下的小氣窗裡仍是一片沉寂的黑暗。
於是他又垂頭喪氣地回到他的小套房。
女主角不見了,他這廂的獨腳戲還怎麼唱下去?
胡藜晶坐在賓十五百的前座又厭惡地拍掉劉澀郎不斷偷襲向她的那只十指粗短的大肥手。
她今天真是非常之倒霉,才會在忙昏頭正卸下工作往回家的路上去遇到劉澀郎這隻老色鬼,害得她—方面得忍受他令人作嘔的急色相,另方而又得防備他出其不意的偷襲。
「阿晶,你的皮膚真是柔嫩,哪像我家那婆娘粗糙得手一摸都會割破皮哩!」
「老闆,你真愛說笑,要不明天我回事務所時順便問問老闆娘,她的皮膚是不是真像伯你說的」胡藜晶半威脅地握著拾自腳邊的枴杖鎖,準備他若再有不規矩便於以迎頭痛擊。
劉澀郎其實是個可憐懦弱的老男人,在事務所雖名為老闆卻無實權,被強勢的老闆娘壓得死死的,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儘管平日對胡藜晶這樣—塊卜肉猛淌口水,但有太座壓陣,平常也不敢對這個老婆倚重的紅人放肆
但今天他的運氣好,應酬回家途中遇到這塊肉,便這麼強送她回家。真是天賜良機,雖然這胡藜晶潑辣得可以!
可是他渾身厚皮既不怕打也不怕她罵,就怕她搬出他家那隻母老虎。
「不!不!阿晶,我們溫存的接觸是我們之間的秘密,可不能對外人提呀,要不我的老命休矣」
誰管你這個老色狼!車子一接近胡藜晶所住的地方,地便迫不及待地扳開車門,嚷嚷:「老闆,我家到了,再見!」
哪知劉澀郎不打開中控鎖的控制鈕,地就算是插翅山難飛出這部黑色的鐵棺材
「阿晶,你聽我說嘛,你千萬不能……」他扯回轉身欲卜車的胡藜晶,不意扯亂了她身上的套裝、
「你這個色很——」胡藜晶也不客氣拿起枴杖鎖就往他禿頭上砸!
「哎呀!」劉澀郎痛喊—聲,死心不放開她,就怕她北把今天的事透露紿他家的母老虎知道,那後果可要比此刻慘上十幾倍?。
在—陣掙扎拉扯中,停在小洋房前賓士五百的激烈晃動看得戴家豪目瞪口呆。
「只要你不把今天的事說給我那婆娘聽,我就放開你!」劉澀郎被修理得鼻青臉腫,可憐兮兮地仍不敢放開胡藜晶。
「好吧!」看他為了舔到地這塊肉,卻招來這副慘相,胡藜晶忍住爆笑得意地點點頭、
於是胡藜品優稚地下車整整衣衫,將手提包往背後一甩,揚著勝利的笑容回到小洋房
想佔她便宜?休想!
胡藜晶經過花圃時,對著開了滿園的黃菊花發了一會兒呆。
她想起一個人
若有所思地低頭走到小門前,冷不防地被坐在門口有點憔悴、正惡狠狠扯了滿地黃菊花瓣的戚家豪嚇了—大跳!
「是你」
「是我!你到哪裡去了?出差?」他扯完最後一把花瓣站起身面對她,胸口梗了一堆不舒服。
說出差是客氣,伴遊還差不多!一想到她方才和那淫蟲在車上做的事就教他槌心肝。瞧她還一臉滿足,高興的咧!
「不是出差,而是工作太多,回家時都很晚了。」她將鑰匙遞給他,讓他開門。對付色狼她習慣了,也自有——套,縱使才激戰過仍顯得神采奕奕。
只是這個人有病啊?摧殘滿地的花瓣作啥!
「原來你喜歡黃菊花,我沒猜錯。」她在花圃前發呆的舉動他注意到了,開了門,他先步下樓梯,開了燈、冷氣,還將鑰匙放在地固定擺放的櫃子上,對這屋子的熟悉就像在自個兒家裡一般自然、
笑著攤攤手坐上沙發,笑容底下則是一副惡心腸,—個星期沒見到她,卻讓他撞見她跟別的男人的姦情,現在最想做的是送個黃菊花圈給她,上面再寫個「奠」字的那種。
「你又知道我喜歡什麼花了?」她嬌嗔著回他—個媚笑。下手中的東西便逕自到廚房沖了一壺花果茶,端到客廳跪在地板上斟了—杯給他、
呵!呵!瞧她溫順的!狐性不改,剛剛才應付完—個男人,現在又來勾引他了?
不簡單!連她沖的花果茶都特別香甜可口,、
「什麼工作得做得這麼晚?別把自己累著了。」
「哦,除了白天在事務所上班之外,一星期三天晚上當家教,那學生是我在大三時就接下的,下星期就要聯考了,今天是最後—堂課、另外四天晚上就在牛朗開設的漢堡店兼差幫忙。」
「這麼說,你日夜操勞,一個星期七天都不得閒了?」他挺訝異。
「沒辦法呀,為了存夠明年的留學費用,我不得不努力掙錢,不過現在家教一結束,而且等牛朗找到替代人手,我也該開始準備明年的公費留學考試了」
「這麼辛苦!家人不資助你嗎?或是你那些……」那些恩客都不資助她嗎?
「那些什麼?」見他支支吾吾的,她疑惑地問、
「沒……沒什麼。」戴家豪咳嗆兩聲,差點沒讓剛入口的花果茶給噎死,而他好奇的是在提到她家人時,地眼中難掩的黯然,
「對丁,你找我有事;」
「沒事,散散步嘛,順便敦親睦鄰一下」
「你這個人真是奇怪,」她開始收拾桌上的杯壺,疲倦地下逐客令。「如果查完戶口,可以請回了」
「是呀,也太晚了」他瞄丁腕表一眼,倏地站起身·.「我該回去了,可你也別累著了,早點休息。」
「大家好……」她低頭盯著腳上藍底白點的室內拖鞋,欲言又止,「你真的是個好人」
「呵!呵!」戴家豪笑得非常勉強,咬牙道:「過獎了!過獎了!」
他是個壞心腸的巫師,而她是只不知死活的狐狸
「是我!你到哪裡去了?出差?」他扯完最後一把花瓣站起身面對她,胸口梗了一堆不舒服。
說出差是客氣,伴遊還差不多!一想到她方才和那淫蟲在車上做的事就教他槌心肝。瞧她還一臉滿足,高興的咧!
「不是出差,而是工作太多,回家時都很晚了」
她將鑰匙遞給他,讓他開門。對付色狼她習慣了,也自有——套,縱使才激戰過仍顯得神采奕奕。
只是這個人有病啊?摧殘滿地的花瓣作啥!
「原來你喜歡黃菊花,我沒猜錯。」她在花圃前發呆的舉動他注意到了,開了門,他先步下樓梯,開了燈、冷氣,還將鑰匙放在地固定擺放的櫃子上,對這屋子的熟悉就像在自個兒家裡一般自然、
笑著攤攤手坐卜沙發,笑容底下則是一副惡心腸,
—個星期沒見到她,卻讓他撞見她跟別的男人的姦情,現在最想做的是送個黃菊花圈給她,上面再寫個「奠」字的那種。
「你又知道我喜歡什麼花了?」她嬌嗔著回他—個
媚笑。放下手中的東西便逕自到廚房沖丁一壺花果茶,端到客廳跪在地板上斟了—杯給他、
呵!呵!瞧她溫順的!狐性不改,剛剛才應付完
——個男人,現在又來勾引他了?
不簡單!連她沖的花果茶都特別香甜可口。
「什麼工作得做得這麼晚?別把自己累著了。」
「哦,除了白天在事務所上班之外,一星期三天晚上當家教,那學生是我在大三時就接下的,下星期就要聯考了,今天是最後—堂課、另外四天晚上就在牛朗開設的漢堡店兼差幫忙。」
「這麼說,你日夜操勞,一個星期七天都不得閒了?」他挺訝異。
「沒辦法呀,為了存夠明年的留學費用,我不得不努力掙錢,不過現在家教一結束,而且等牛朗找到替代人手,我也該開始準備明年的公費留學考試了。」
「這麼辛苦!家人不資助你嗎?或是你那些……」那些恩客都不資助她嗎?
「那些什麼?」見他支支吾吾的,她疑惑地問、
「沒……沒什麼」戴家豪咳嗆兩聲,差點沒讓剛入口的花果茶給噎死,而他好奇的是在提到她家人時,地眼中難掩的黯然,
「對丁,你找我有事?」
「沒事,散散步嘛,順便敦親睦鄰一下」
「你這個人真是奇怪,」她開始收拾桌上的杯壺,疲倦地下逐客令。「如果查完戶口,可以請回了、」
「是呀,也太晚了」他瞄了腕表一眼,倏地站起身。「我該回去,可你也別累著了,早點休息。」
「大家好……」她低頭盯著腳上藍底白點的室內拖鞋,欲言又止,「你真的是個好人」
「呵!呵!」戴家豪笑得非常勉強,咬牙道:「過獎了!過獎了!」
他是個壞心腸的巫師,而她是只不知死活的狐狸精粲眸光,也就不客氣了。
「不過先說好,伙食費自付。」
「沒問題。」他自己吃著,可也沒忘了餵她。
「大家好,還有一件事……」被他塞得滿口肋排連講話都顯得困難,搗著嘴巴指丁指那兩罐花果茶說:
「要買這些東西還不如折合現金給我」
「你省錢也不必這麼自虐好不好.你不是有喝這種茶的習慣嗎?」他喝了口湯,責備地瞪著她,—向優渥慣了的他實在看不慣她的節省。折現?那有何意義可言!
她拉了他的手上樓梯步出狐洞,指了指花園裡各色花草給他看。
「哪,我的花果茶是在這裡采的」
「嗄?」連花果茶都能自制,未免節省得太徹底了。
「你身上這件洋裝該不會也是你自己做的吧」
「是啊,你真聰明、我學過縫紉,就像桌巾、窗簾—樣,可以自己做的」
「你該不會碰巧也會刺繡、彈占箏、畫國畫吧」他嘲諷地拍拍額頭、翻翻白眼」
聰慧如胡藜晶哪會聽不出他的諷刺?雙手叉腰、嘴巴翹得半天高抗議、
「大家好!雖然我不會彈古箏、國畫也畫得不怎樣,但女人該會的事,我一樣也不遜色,瞧你那什麼態度!」
「我沒別的意思,你別誤會。」他沒什麼誠意地賠罪,拉著她坐在花架下的雙人鞦韆上輕蕩著」你這麼揮霍。」
「我是個落難醫生,月薪不過區區—萬塊、」他苦著臉澄清,今非昔比,確實以他現在的情況也旁邊霍不起。
「三萬?不會吧」胡藜晶柳眉微蹙,難以置信地瞅著他。已被戴家豪的魔手攬上肩也不自知。
「別懷疑!這事說來話長,不談也罷、」戴家豪雖知該適可而止收回手,然而一觸及她白玉藕臂上凝脂般的肌膚,就是收不回來。
「既然這樣,你有沒有想過如何善用這三萬元理財?」她開始認真地替他打算。
「譬如,如何存錢孳息,等存夠—筆錢再做其它投資什麼的?」
「目前倒沒想那麼多。」他據實以答,反正他這落難是暫時,犯不著為這區區三萬元傷腦筋吧!他是這麼想,可胡藜晶並不這麼認為,
「這樣好了,看你這人待我還不錯的分亡,以後你的薪水全數交給我管,理財這事兒我在行。不收費的哦。」
啊?不會吧?戴家豪見她心意已決的模樣,不知怎麼地就是無法說個不字。
「真服了你了。」
她的皮膚好柔滑、好細嫩、好性感……
「啪」!忽地,胡藜晶—個巴掌打醒他漫遊的遐思
「嗯!我該好好替你規計、規計的」她毫不自覺自己反射性地打了倒霉的戴家豪—巴掌,獨自咕噥著回狐洞去、
就在這—天,霉星高照的戴家豪同時失去他的胃和荷包的控制權
惟一賺到的是狐狸精溫潤手臂上飄飄然的短暫觸感和左臉上挨的—巴掌。
胡藜晶,成功地掌控了戴家豪的脾胃和荷包,殊不見戴家豪—下班,自己的家都還沒回,就迫不及待地到胡黎品這兒「要飯」
隨著近來敵情偵測發現,狐狸精真是虛偽得具有中國婦女勤儉持家的傳統美德,且善於理財。在她的嚴格管制下,他想透支都難了、他預估到月底,他這三萬塊錢不僅不會透支,還有結餘呢!連他這種不擅於汁較小錢的落難商業奇葩都要佩服萬分。
此後他儘管吃香的、喝辣的,錢的事還有人幫他傷腦筋,也就幸福得無後顧之憂了。
如果再能體驗地床上的淫蕩風情……嗯!啊!真是荒唐,心術不正地想哪兒去了。不過這不是他的目的嗎?何時惡人變聖人?
「牛朗,你快點把人找齊,我得開始準備考試了」
「阿晶,無論如何你得再幫我撐一陣子,賬目的事最讓我頭疼,找不到會計真會要我的命!」
戴家豪剛和他住的那棟大樓的竹理員哈拉完,看一看時間,狐狸精也該回家了,於是便往隔壁走去、
就想堵在狐狸精之前來個望穿秋水似的等候,讓狐狸精見他一片赤誠,感動得痛哭流涕,繼之以身相許。
可才人花園,隔著樹叢便聽得—陣聲音,
說話得這麼見不得人嗎?還躲在暗處咧!
「你也不是不知道阿妍的個性,讓她在店裡只會礙我們的事」阿妍的個性較吹毛求疵,只怕牛朗和店裡的員工受不了,因此他寧可她在家換好睡衣替他放洗澡水,也不讓她到店裡搞得雞飛狗跳、
哦!原來牛朗和狐狸精更有見不得人的情事,還怕殷稻妍礙事……
「那我們該怎麼辦?總不能再拖下去呀!」是狐狸精的聲音,公費獎學金她勢在必得,總得趁早準備才行呀!
好一對姦夫淫婦,可憐了那毫無危機意識的殷稻妍!尤其是這天壽的狐狸精,有那麼多男人還缺德地破壞人家家庭,真是骯髒、齷齪、無恥、下流……
「我再想想辦法吧。」牛朗為難地道。
戴家豪滿腔怒放的心火,非但沒讓狐狸精感動得以身相計,還食色胃口盡失地悶悶回到他的小套房去-心裡咒罵狐狸精千百萬次……
「好吧,我再幫你—陣子,可你明天就得登報請人哦。」胡藜晶在牛朗夫婦請托丁一『天之後,終於抵刁;過人情,還是妥協了。
「阿晶答應了嗎?」殷稻妍自屋裡端出三杯果汁放在桌上,想教各坐休閒椅上的兩人感受—下她忙了—整天所新辟的優閒乘涼區的舒適。
看著牛朗對她比出OK的手勢,放心地輕笑。
三人各據桌邊一隅談笑風生、可胡藜晶—雙眸子不時瞥向隔壁三樓戴家豪窗子,裡所透出的燈光、
他現在才回來;怎麼沒來找她?
「奇怪,今天怎麼沒見到大家好?」殷稻妍站起身探探花園四周、天要下紅雨了,這個全勤兼死皮賴臉的男人今天破例了。
「大概有事吧。反正他也沒義務天天來不是嗎?」胡蔡晶悻悻然地聳聳肩。
「義務?」阿妍與牛朗兩人而而相覷,玩味地問:
「你不知道他談戀愛了嗎?」
「他談戀愛關我什麼事;」胡藜晶氣悶地回了句,那個性機能障礙的男人也能談戀愛?
這個臭男人,枉費她和他這麼熟,人家都知道他談戀愛了,就瞞她,真不夠意思!
「沒事,沒事。」牛朗和殷稻妍笑成一團,真不知這阿晶真傻,還是裝傻、
「不理你們,我要回去了」胡藜晶只覺得胸口,存了一口好大好大的怨氣,拉開椅子重蹬著腳步就往她的狐洞去。
腳步—踏進小門,不甘心地又回頭朝隔壁的三樓大喊:「大家好」
只要是有男人在家的窗戶全都打開來,齊聲朝地回喊:「狐狸精,你好」
嚇得她———骨碌地甩上門往屋裡鑽。
怎麼她這麼出名?方圓兒裡內的雄性動物,包括花園外叫春的兒只公狗、公貓全有了迴響,
戴家豪往樓下一探,正巧看見地甩上了門,心裡很不是滋味地拿了兩瓶酒下樓,還是敲了她的門。、
「你來做什麼」不怎麼的,他沒來,她覺得不適應,他一來,又教她來氣,開了門,支起手肘往他腹部—頂,不理他的痛:叫轉身逕自下樓梯
他愁著臉跟她進屋,至廚房拿了兩個玻璃杯,—杯斟上他帶來的波本,一杯盛著紅酒遞給她
「哪!口渴嗎」
她不由分說地—飲而盡,隨他坐在木質地板上。
「甜甜的,真好喝」她滿足地打了個酒隔,酒杯再舉向他,再要—杯。而他也不囉嗦地替她斟滿酒
他心情不好找人喝酒解悶,找來找去的還是她:不過他沒找錯人,看她阿沙打的喝酒方式夠爽快、
「女人好傻哪!都渴望愛情,可男人要的都只是她們的身體……」
哦?她知道?那為什麼還如此作踐自己,戴家豪舉起酒杯將琥珀色的灑液—仰而盡
「喂,你今天話好少呢!」
喝了幾回下來,他是愈喝愈清醒,她卻有了幾分醉意。
「要不,談談你的女朋友吧?」
「拜託,酒量不好還這麼喝!」他搶過她的杯子,要是醉倒可就難看了。
女朋友?天知道他對女人沒興趣,哪來的女朋友!
「給我嘛!』』她搶回她的杯子,藉著醉意倚上他的身。一隻藕臂繞過他強而有力的臂膀嬌笑道:「古人喝交杯酒是不是這樣的?」
交杯酒?天曉得她跟多少男人喝過。
「你醉了,別喝了。」
「喝嘛,喝嘛,我陪你呀!」她睜著迷離的醉眼,顫著手替他倒了滿滿一杯。酒滿溢到地板上,她人也跟著,「咚」——聲倒臥在地板上,醉得不省人事。
「酒量這麼差,還學人家喝什麼酒。」他搶救起滾落在地的酒瓶。
「文祥哥……文祥哥……」她在夢中囈語。
他伸手拂開覆在她臉上的長髮,卻被她握住手不放拉靠在她頰上摩掌著。
文祥哥?這男人在她心中一定佔著極重的份量。
先是淫蟲一條劉澀郎,再是一夜七次郎牛朗,現在又出現個文祥哥,戴家豪瞄一眼她書桌上別緻相框裡那個一直很「刺目」的白弱雞,忽地拿起整瓶波本烈酒猛灌。
為什麼她的生命獨缺他——戴家豪。
曙光初露,橫陳在地板上的戴家豪一覺醒來什麼狗屁倒灶的事全被他甩到九霄雲外去。除卻昨夜的愁悶,此刻又是活龍一條。
展了個大大的懶腰,倏地瞥見側躺在不遠處曲線撩人的胡藜晶。
哇哦!這狐狸精連睡姿都該死火辣辣地具有致命的吸引力,撩起的睡衣裙擺春光乍洩,足以引誘任何男人犯罪。
他吁出一口氣,以食指搓了搓鼻端,還是安分地將她抱上床。
可惜呀,可惜!昨夜趁著醉意兩人同寢一室,竟然錯失了這個「乎伊死」的絕佳時機。早知道就不會連帶地也醉得不省人事,而該乘人之危地與她共赴巫山雲雨。
「現在幾點了?」她突地揉著惺忪的睡眼問。
早在他抱起她時她就醒了,微睜開眼偷偷地觀察他的一舉一動。這個男人對她根本沒興趣,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不被渴求的沮喪。
「七點十分。」
「哇!我得準備上班了。」胡藜晶拋開不當的情緒翻被下床,衝進浴室梳洗。
戴家豪正要走,卻又不甘心地轉回去敲她的門、
她正在刷牙,開了門,又繼續她的梳洗工作。
「呃,速食店的工作別再做了,我交給你的錢若有剩—下就全給你當補貼好了。另外你事務所的老闆劉澀郎離他遠一點,他風評不太好的……」他倚在浴室門邊看她。
她突地停下動作拭乾白淨臉上最後的水珠,呆呆然地看著門口的戴家豪。繼之展顏笑著將手裡的濕毛巾往他帥臉上塗去,
「你莫名其妙地提這些做什麼呀」
做什麼?他只是好心地想救她啊!扯下濕毛巾逕自進浴室洗把臉,擰乾了就往架上曬去。
「對了,你昨晚—直囈語的文祥哥是誰?」看似隨口一問的不在乎,心裡卻是死也不肯承認的在意。
胡藜晶—閃神,手中的梳子掉落在地板上。她拾起梳子便往她的書桌走去.拿起桌上的相框凝視了一會兒就捧著它緊貼在胸前,恍然地喃道:
「他也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你以為我這麼辛苦存錢到美國只為了求取學位?」她突然轉過臉以—種他不曾見過、也無法理解的複雜眼神望向他、
「他在美國;」
「嗯!而且在哈佛教書、」她復又將目光投向相框中文質彬彬、和善溫良的男人。
戴家豪的心被狠抽了—下、原來她一切的努力全為了那只刺目的白弱雞、
「呃,我和牛朗的事就快解決了,還有劉老闆的事我會處理的,你放心吧!」
全都處理妥當,然後就準備到美國投向白弱雞的懷抱?
「那就好,」他無所謂地攤攤手,「我也該回去準備上班了。」
關上狐洞的小門,他也碎了一地的玻璃心
他回住處淋浴換完衣服,司機已經在樓下等他
他的車被倪惠紅沒收,可戴氏還有他的專屬司機,平常他騎腳踏車上班,今天卻因得到南部出差,所以由司機老張接送。
戴家豪一身西裝節履提著公事包正要上這部黑色勞斯萊斯,正巧瞧見狐狸精步出小洋房的花園、
「阿晶,上班了」
「是啊。你哪來這麼大的車接送」一見他氣派、英挺的順長身軀立在車側,她柳眉頻蹙地思考他的古
怪。月薪三萬供得起這樣的排場?
「哦,我現在兼職當司機,你瞧,這就是我老闆、」戴家豪拉來—樣西裝打扮的老張往身旁一站,只見老張迷惑地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是嗎?」她瞇眼仔細打量前這兩個人,怎麼看,大家好都要比那個「老闆」更像老闆,
大家好身上渾然天成的領袖氣質是令人無法漠視的,而那個「老闆」又顯得龜縮了點。
「快遲到了,要不我順道送你上班去?」
「可是你老闆……」
「他?他不會介意的」他胸有成竹地指向老張,還將老張拉到一旁嘀咕丁一會兒,狀似商量,實則要老張配合,…點都不能露出馬腳;
「是!總……呃,小戴我們走吧!」老張雖不清楚總經理搞什麼鬼,但坐上後座柔軟舒適的椅子讓老闆載他,還真的讓他樂得哈哈直笑,
「我以為剛才你要我辭去速食店工作,用剩餘的錢來補貼我那些話是說著玩的,沒想到你真的這麼辛苦地兼起差來了……」胡藜晶難掩激動,破滅荒頭一遭主動投入一個男人的懷抱中,將臉埋在他胸前喃喃-
他甚至比文祥哥待她還好,不求回報,默默支持著她!
嘿!嘿!人算不如天算,戴家豪可沒料到隨意扯了個謊便有天外飛來的艷福可消受,一時抵不住她妖媚的狐惑,雙手環上她纖細柔軟的腰肢,失魂且恣意地在她身上探索那屬於她的溫軟觸感,每移動一處便像觸電般的深深被吸引而無法自拔……
忽然他惡狠狠地推開她,面色剛冷地沉吼:
「上車!」便逕自繞過車頭開了門坐上駕駛座。胡藜晶俏臉微紅地低下頭,努力撫平失速的心跳、捺A按呢?戴家豪是有女朋友的,難怪他要生氣於她這不知羞的投懷送抱。
她悻悻然地開門坐上前座,只偷偷瞥一眼他剛沉俊儀的側面,便又低—下頭輕絞著背包的背帶,
討厭的男人!想她胡藜晶有多少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今天頭—道自動投懷就讓他這麼冷淡、不屑的對待,教她感覺好受傷,
「我從今天起到高雄出差一個星期後回來,」他沒有回頭,方向盤熟練地—轉,踩足油門便往前駛去。絲毫不察車後因他的不解風情而跑出躲藏的角落朝他的車後氣得跺腳、破口大罵的倪惠虹。
「喔。」她只淡應了聲、
在到達事務所的一路上,兩人再無交談。而後座的老張樂得打丁個盹、睡了個好覺呢!
戴家豪並非如倪惠虹所認為的不解風情,也非胡藜晶認為的冷淡不屑。
而是他對自己愈來愈無法克制、失控的感情感到生氣,更恨起她的水性楊花和—段又一段見不得人的情史。
趁著到高雄出差的這七人,他得好好加強思想教育喚起排她意識,否則他呵沒有當她第N號情人的雅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