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現代,大陸 >> 歡喜冤家,日久生情 >> 世襲女管家作者:川上 | 收藏本站
世襲女管家 page 16 作者:川上
    她一邊繼續拿酒瓶擲他,一邊繼續吼:「滾!滾!滾!滾!滾!」

    可是,他是攆不走的,他不會再像四年前那樣單憑她幾句話就把自己放逐到海角之外,他這次回來的目的之一,就是為了尋找當年的真相。她必須給一個可以說服他的理由,否則,她只能等著被他捆綁束縛不得自由。

    「怎麼,一天沒見到我,就學會使小性子了?很想我?」

    笑笑地半蹲在她面前,制住她的張牙舞爪,抹去她臉上濕濕的淚痕,到底是什麼不能說出口的事情,讓她如此抗拒他的靠近?身邊的每個人在知道他的心思後,都持支持態度,那麼,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難道,她知道了那件事?

    「不要碰我!」

    兩手被他抓住動不了,她只好轉動下巴,阻止他的手在她臉上亂爬。

    越不讓碰,他就偏愛碰,她怎麼還是學不乖。

    一個攻,一個守,一個進,一個退,到了最後,她還是逃不脫輸的命運。

    總是被他吃得死死的,好不甘心,好不甘心,為什麼她忙得滿頭是汗都贏不了他,而他卻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她困得無法動彈,看著他揚起雙眉氣定神閒的樣兒,她除了氣得「啊啊」大叫,根本什麼也做不了。

    「呵,叫這麼大聲,力氣還這麼大,看來你的病終於好了。走,我們回家。」

    聽聽,這語氣多像是她在無理取鬧,而他卻大度得完全不予計較。

    鬆開對她的鉗制,將她從草地上拉起,牽著往山下走。

    山風一吹,酒勁兒就往上湧,明明頭腦很清醒,偏偏手腳開始不聽使喚。

    這處山洞,曾是她小時候流浪七天七夜後的最終落腳點,那時候為了讓爸媽著急,儘管她無處可去,她也不要主動回去,硬憋一口氣縮在這裡,非要讓他們來找她才願現身。最後,找到她的人是他。看到他,她的委屈全化成了眼淚,再也不記得離家出走的根源是為了和他爭風吃醋,像見了親人般撲進他懷裡,哭得天昏地暗,而他除了任她哭濕他的衣裳,只會罵她「笨蛋」。

    這麼多的記憶,她怎麼忘得掉?窮其一生,她都忘不了他啊,而他呢,又會記得她多久?會不會有一天,當他們在街頭相逢,即使是差一肩的距離,他也不會認出她來。一想到他的視線將以多麼涼薄的速度從她身上移開,她的眼淚又不禁往下掉。

    豬啊!君莫惜!你離開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忘了你,你這樣哭哭泣泣又算怎麼一回子事情?要麼,你就不離開,拖著不知情的他一起下地獄。要麼,你就離開,乾乾脆脆,爽爽利利,你這樣反反覆覆,到底想怎樣?

    呵,想怎樣?捨不得,捨不得也不可以?

    一邊深一腳淺一腳行走,一邊自己和自己掐架,不專心的結果就是腳一軟,人就順著山坡滾了下去。

    「小惜——」

    捏著她的手,被她帶著一塊跌倒,止不住跌勢,只好把她護在懷裡。

    滾了幾圈後,她的頭就暈了,一停下來,她就開始抱著他的臉又啃又咬,一會兒哭一會兒笑,滿嘴都是胡話。

    阻止不了她,只好任她在他臉上胡作非為,任她將口水鼻涕胡亂塗抹,任她一會兒叫他「冬瓜」一會兒叫他「紅薯」,任她拳打腳踢也不願還手。

    哭累了,笑累了,打累了,罵累了,她終於安靜下來,伏在他身上,像一隻溫順的小狗。

    夜色裡,莫向與的眼睛清亮,好似天上那顆永不落的星。

    呵,到底是什麼事啊,讓她如此借酒澆愁淚水漣漣?

    試探地溫柔地開口,想要從她嘴中探得一點信息,哪知即便是在醉夢中,她也不願吐露一個字。

    第十三章逃也無用

    很快,阿燦就打來了電話,「房子租好了,連你的工作也搞定了,如果你還沒改變主意,就來找我體驗一下無親無故的生活吧。」

    君莫惜「嗯嗯」應著,瞟一眼正在拉小提琴的莫向與,草草收了線。

    他側坐在窗台上,眼瞼微闔,姿態優雅,樂聲並沒有因為電話鈴響而中斷,仍以流暢的旋律在空氣中飛揚。

    依據她的瞭解,只有在他心情不好的時候,他才會拉小提琴。

    這幾天,從早到晚,每天都有公司的事業部經理前來述職,工作時的他,有著不合年齡的老練和成熟,拋出的尖銳性問題經常讓那些經理招架不及,他們回答得額頭冒汗,他則聽得眉目生煙。

    一天結束後,他不怎麼說話,有時站在窗前一站就是一小時,有時會將她拉到懷裡靜靜摟著拿她當抱枕,有時就像現在這般,拉著歡快的小提琴曲,她卻覺得他內心並不歡快。

    不得不說,他拉小提琴的樣子,和爸爸真像呢。

    大概是在她三四歲的時候,經常會看到爸爸坐在窗台上拉小提琴,沉靜的面容,激情地演奏,小小的她伏在他身側,一臉崇拜,當他抬起眼簾衝她微微一笑,她就跟著笑起來,然後爬上窗台,枕著他的腿,像一隻笑瞇瞇的小貓咪。

    後來,有兩三年的時間,她幾乎沒怎麼見過爸爸,爸爸成了體弱多病的莫大少爺的影子,伴著他常年駐紮瑞士診治療養。待他們回來時,她已六歲。從那時起,她就沒過過幾天好日子,因為,那個惡魔少爺,總以欺負她為樂,她要是哪天沒被整哭,原因要麼是大少爺身體不適沒工夫理她,要麼就是她逃跑到了他夠不著的地方。那,是從什麼時候起,他們之間針尖對麥芒的白熱化鬥爭開始演變成男女間的致命吸引?

    莫向與側轉頭時,只見君莫惜嘴角噙著淺淺一抹笑,視線似落在他身上,又似穿透了他遺忘在了不知名的時空。

    這種表情,最近幾天,常從她臉上看到,飄飄忽忽的樣子,好似隨時會化作一縷輕煙從他眼前飛走。

    那晚發完酒瘋後,她就表現得異常乖巧。他說一,她做一,不反駁,不頂撞,嘴角的淺笑經久不散,好像是被酒精燒壞了腦子,看起來傻傻的,卻老讓他莫名地煩躁。就好像她在私底下進行什麼秘密的事,他要是稍不留心,就會收到她的Surprise。

    將小提琴從頸下移開,默默打量她,而她明明和他視線交接,卻偏偏對他視而不見。

    不知道在樂聲停了多久之後,她才緩緩回過神,眼珠轉了一下,重新聚焦。

    對上他研究的表情,她立刻心虛地垂下眼。

    君莫惜啊君莫惜,你真豬,你怎麼能在他這頭狡猾狐狸面前開小差呢?萬一被他看出點兒什麼,你還跑個P!豬!豬!豬!豬!豬!

    「過來!」

    「是。」

    啊,乖巧的樣子就差對他彎腰曲膝了,可是,看著真礙眼啊,真想撕碎了看看她是不是表裡如一。

    如果她想用陽奉陰違這一套來對他,嘴上痛快應著腳下卻行動遲緩,那她恐怕會失算。

    看她一副低眉順目的小媳婦樣以蝸牛的速度向他走近,他忍耐地默數,在數到「三」時耐性已用盡,這個笨妞兒,跟了他那麼久,她卻總是學不乖,所以,不要怪他老時不時生出想要懲罰她的衝動。

    尚一臂之遙時,他終於按捺不住將她勾扯入懷,環著她的腰,將她困坐在他腿上。

    「吻我。」

    懶懶的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完全不管她要不要同意,總之他大少爺現在想要一吻解千乏,如果不給,他就強取豪奪。

    以為她又會手腳並用地掙扎拒絕,沒想到,這一次,她乖得非常令人失望。

    沒等他數到「一」,她的唇就輕快地擦過了他的臉,這麼主動,怎不叫人失望,原本他還打算遭到她的拒絕後狠狠地索一個激烈的吻,而她這樣的敷衍,哪裡能滿足他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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