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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床試試愛 第四章 作者:衣沅
    康世煒利用特殊的關係,調來一份非常完整、關於徐悠晴身家背景的資料。

    從詳實的資料中看起來,徐悠晴和李柔君之間應該沒有特殊的血緣牽連,康世煒只是懷疑毫無關係的兩人,怎會有如此相近的長相神情?

    潛意識裡,他想從徐悠晴身上尋找與李柔君可能的相關之處,就算是一絲一毫也好……

    「柔君,為什麼我還這麼想念妳……」康世煒把一迭資料散在桌前,長歎地在禁煙的辦公室裡燃煙。「她的出現,是妳的好意安排嗎?」

    看著徐悠晴人事資料上貼著的大頭照,隱隱約約似乎看見了久違的熟悉面容,康世煒瞬也不瞬地盯著那張兩吋的照片出神,絲毫沒覺察尤天愛出現在他身後--

    「你在看什麼啊?這麼入神?」

    尤天愛看見他神情凝重,直覺往他的視線循去。

    「噫?這女孩子是誰?你要應徵新秘書嗎?」她望著那張照片問道。

    康世煒被她的問話喚回了神,有點驚惶又慍怒將照片壓在雜誌下面,冷漠地說道:「怎麼進來也不敲門?天愛,雖然妳跟我很熟,但基本禮貌也該保持吧?」

    「世煒,對不起啦!」尤天愛理虧地道歉。「我剛剛敲了好一會兒門,但你都沒反應,剛好你秘書又沒在座位上,所以……我就自己進來了。真的對不起,我下次不會再犯了。」

    「嗯。我只是提醒妳,沒有責怪的意思。」

    康世煒微微對她一笑,眼神仍然沒有落在她身上。

    「對了。你剛剛看的那張照片,那個女孩子是誰啊?」尤天愛明知不該間,又忍不住追問道:「那天我打電話到醫院問候你奶奶,她說……奶奶她問我說,知不知道你交了要好的女朋友。難道是她?」

    「奶奶她真的這樣問妳?」康世煒警覺地揚起眉毛,謹慎問道:「那妳怎麼說呢?」

    「我說……」尤天愛一臉失落,眼神黯淡。「我還能怎麼說?還不就是含糊其辭囉!」

    「嗯。」康世煒點點頭。「麻煩妳了,以後她老人家要是再問起這件事,妳就繼續含糊其辭下去吧。」

    「哦?你的意思是……」尤天愛眼中乍現興奮希望的燦光。「事實上根本沒有那號人物,是你編來騙奶奶的囉?」

    「這--」康世煒不敢給她肯定的回答,就怕尤天愛到時會被套出話。「這件事,我希望妳也當作有這麼回事。天愛,奶奶成天盼望我娶妻生子盼到都病了。」

    「當作有?」尤天愛一時間沒能理解他的意思。「那、那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她是誰啊?是不是剛剛你看得出神的女孩子?」

    「天愛?」康世煒很不客氣、很沒好氣地看著她。「我夠煩了!不要再煩我行不行?我講得很明白了,妳應該能懂。如果沒聽懂,表示妳根本不瞭解我,不夠格當我的朋友!」

    「世煒……」

    尤天愛很受傷地看著他,好一會兒才以哀怨語氣道:「好吧!我不問了。」只見她眼裡帶愁,幽幽道:「我盡量照你的意思,不過,你奶奶可是很厲害的呢,萬一我給她識穿了什麼,你也不要怪我。因為,連我也沒弄清楚你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好了,我不打擾你,先走了。」

    尤天愛碰了一鼻子灰黯然離開,康世煒突然從她剛才的話中得到靈感--

    倘若他真需要找到一個讓奶奶「眼見為憑」的女人,可不可能讓徐悠晴來扮演這個角色?倘若徐悠晴願意配合幫這個忙,代價就以她糊塗下錯單的三百萬抵償,她可以接受嗎?

    不不不!不能這麼做!

    康世煒想著想著又狠狠甩頭,他覺得這麼做似乎不夠光明磊落,不像是堂堂男子漢的作風。

    徐悠晴欠下的是錢,而如果要能讓奶奶「眼見為憑」,那絕對要做到某種程度的「逼真」,女孩子的感情通常敏感脆弱,萬一尺度沒拿捏好,豈不是會傷了人家嗎?

    不不不!不可以草率地讓單純的她,陷入自己家庭的複雜問題中……他又再一次甩頭,心中警鈴大響一再提醒自己不可以這麼做--

    可是,如果除去徐悠晴,眼前又有誰可以擔任這個必須讓他看得順眼才演得下去的角色?

    唉,謊話說到連自己都非相信不可了,這下該怎麼收場?

    康世煒愈想愈覺得頭痛欲裂。在無計可施的窘迫情況下,他只能繼續再扯謊,走一步算一步,一直到掰不下去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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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證券公司辦妥離職手續,徐悠晴的心情很複雜。

    下錯一次單,徐悠晴短暫的營業員生涯也劃下休止符。

    她一個人坐在電話聲此起彼落的辦公室裡,兩眼茫然的望著大廳裡專注股票漲跌的客戶們,再看看其他忙著KeyIn下單的同事,想到自己初時抱著滿腔熱血進入這個充滿刺激冒險的行業,卻因為一個粗心的差錯而被迫中斷。

    身邊的人都在忙,她一個人失落地收拾細軟,根本沒有人理會她或在乎她即將離開的事實。

    徐悠晴很快地在紙箱裡裝好私人物品,就在她拿起東西準備離開的時候,門口服務處的小妹拿了一個小花籃進來。

    「徐悠晴,有人送花給妳。」

    「啊?送花?誰啊?」

    徐悠晴愣了一下,她狐疑地皺起眉頭,接過那盆還沁著水珠子的進口粉色玫瑰花。

    「妳自己看啊!我怎麼知道?」接待小妹很沒好氣回道。

    「噫?是誰故意挖苦我啊?明知我被迫離職還送花來,不是給我找難堪嗎?」

    徐悠晴打開隨花附送的卡片,想知道「兇手」究竟是誰?

    徐小姐,很遺憾妳在雲天行館受了傷,希望妳一切無恙。

    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建議妳上醫院做一次詳細的檢查,畢竟傷及腦袋的事情可大可小,做為妳的債權人,我比誰都希望妳能健康安好,如此更確保我的錢能拿得回來。謹以美麗花朵為妳壓驚,願妳珍重……

    康世煒敬上

    「哼!什麼意思啊?送花來挖苦我?這個人還真是有夠無聊、超級白目耶!愛錢死好啦!大費周章假惺惺的,就怕我不還錢,勢利的傢伙!」

    徐悠晴咒罵著,順手把康世煒寫的卡片丟進她收納雜物的紙箱子裡。

    她這輩子還沒收過男人送的花呢,沒想到第一束花竟是「債權人」用來提醒她記得還錢,真是有夠煞風景的。

    桌上嬌艷欲滴的鮮花默默吐露著芬芳,徐悠晴的心情卻一點兒也美麗不起來,反倒感覺自己的人生,在遇上康世煒之後整個變黑白了!

    「哇!徐悠晴妳很神喔?!而且還不是普通神喔!」

    坐在她旁邊的高大姐一直就對徐悠晴很有意見,她看見玫瑰花籃上是康世煒的署名,不客氣地以酸溜溜的口氣諷刺。

    「妳是用了什麼迷魂法啊?人家康大戶虧了那麼多錢,怎麼還送妳花咧?」

    「我、我……唉……」徐悠晴一時間也不知從哪解釋起,索性閉上嘴什麼都不要說,反正都要離職了,東西收收走人了事。

    「喂!妳老實說--」高大姐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意思,不懷好意、咄咄逼人間道:「到底是使了什麼迷魂術啊?不然怎麼康大戶會有這種反常的舉動?唉,現在的女孩子喔,簡直是寡廉鮮恥到了極點--」

    「什麼寡廉鮮恥啊?妳講話客氣一點!」

    本來不想回應她的,徐悠晴聽到她意有所指的諷喻,實在吞不下這口氣。

    「告訴妳,我不是妳想像中的那種女人!康先生也不是那種卑鄙下流的角色!妳要再敢多說一句污辱人格的話,我會讓康先生來處理,到時候若是吃上譭謗官司不要怪我沒先警告妳!」

    「喲!跩的咧!看來真的是有人撐腰喔!」高大姐沒有收斂的意思,反而把話說得更難聽。「哎呀,男人女人嘛,不就是那麼回事兒嗎?對妳這種女孩子來說,陪陪男人睡覺也沒什麼了不起的……要不然,憑妳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女孩,哪有能力還那三百萬啊?呵呵,別騙我沒出過社會,欠人錢還能讓男人獻慇勤?當中要是沒鬼的話我頭剁給妳!哼!」

    「妳、妳……太過分了!」徐悠晴氣得全身發抖,不擅與人惡言相向的她當下不知該如何對罵回去,一股怒氣衝向腦門,馬上就想到「罪魁禍首」--

    二話不說,徐悠晴拿出手機按下一組已設定好的號碼,一接通便破口大罵。

    「康世煒!你真的很無聊耶,就跟你說過了,欠你的錢一個子兒也不會少,你幹嘛還送花來尋我開心啊?你知不知道現在被人家看到了,話傳得有多難聽啊?我告訴你,我的腦子好得很,該還給你的不會少,不要瞎操心啦!再見!」

    沒等康世煒回應半個字,她喀啦一聲掛斷電話,氣呼呼對高大姐說:「隨便妳的齷齪腦袋要怎麼齷齪猜想,反正,我現在就要離開這個鬼地方,我自認行得正坐得端,才沒工夫跟妳這個一腦子黃色思想的老女人計較!」

    她氣鼓鼓地抱起收拾好的紙箱,粗魯地一把推開杵在她面前的高大姐。「麻煩讓一讓。再見!」

    「喂!妳的花……」高大姐錯愕望著她快速遠離的背影,喚道:「喂,花妳不要了哦?」

    徐悠晴連頭也不回,帶著一肚子鳥氣離開她的傷心所在。

    她一邊走一邊想:那個康世煒到底怎麼了?看起來那麼不近人情的嚴肅男人,怎麼會做出「送花」這樣感性的事情?他真正的用意是什麼?是出於開心?還是純粹提醒她別忘記還錢……

    想著,她覺得心口好悶,額頭上撞傷的傷處也隱隱作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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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煒,剛剛是誰的電話啊?好像是個女孩子的聲音,嗓門兒挺大的……」

    康家老奶奶慈藹的詢問,自從她的金孫親口說出已經有了結婚對像之後,她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如何查證這件事的真假。

    「怎麼了?你女朋友在生氣啊?」她試探的問。

    「沒有。呃……她不是……」康世煒語焉不詳,不知該如何回答才恰當?

    他沒料到徐悠晴竟會打這種火爆電話?也猜不透她如此抓狂是為哪樁?

    之所以送上那盆玫瑰花完全出自一片好意,因為他擔心她的撞傷會有後遺症,所以才特別關心她、提醒她要上醫院去檢查,結果她竟沒頭沒腦地把他給痛批了一頓!

    嚇,好心被雷親!這世界還有天理嗎?

    莫名其妙地挨了頓好罵,康世煒心裡也是一肚子火氣。

    然而,他更想不到居然這麼巧,當他接到電話時,他人正在醫院陪伴老奶奶。

    「不是女朋友?呵,那更奇怪了。」

    康奶奶一臉莫測高深地笑著,準備打破砂鍋問到底。

    「要不是女朋友,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這樣跟你大小聲?呵呵,你不要騙奶奶了啦,是就是有啥不敢承認的?怎麼樣?你不是說這次絕對是真的有嗎?哪天帶女朋友來給奶奶看一下嘛!」

    「呃……奶奶,她真的不是……」康世煒努力解釋。「她、她只是個客戶。最近加入我們的投資部門虧了一點錢,所以,才會那麼激動。」

    「啊?是客戶喔。」康奶奶臉上立即出現失望的表情。「唉……我都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講的話。一次又一次騙我,你這死沒良心的壞孩子!」

    「媽,您到現在還信他啊?」康淑琴在一旁冷笑,煽風點火。「依我看啊,阿煒根本又是在『呼攏』您了。他幾年前不也說有女朋友?結果咧?連只蒼蠅影子也沒有。媽,這孩子根本想雲遊四海,那顆心蕩啊蕩的從來沒有安定過。」

    「姑媽,請妳不要隨便批評,妳根本不是真正瞭解我。」康世煒很不爽地白了自己姑媽一眼。「也請妳不要刻意破壞我跟奶奶之間的感情,那不是一個長輩該做的事情。」

    「喂!你什麼態度啊?」康淑琴擺起長輩的架勢教訓他道:「這是你做晚輩該說的話嗎?我是你的姑媽,又不是你家的下人,你可別搞不清楚!」

    「就是尊重妳是我姑媽,所以我才不想講太多……」康世煒陰沉沉地看了她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妳老是在奶奶面前說我的壞話--」

    「分明是你自己心虛吧?如果你沒做什麼虧心事,又怎麼會在乎別人說你什麼呢?你奶奶年紀那麼大了,你淨是胡認些謊言來蒙騙她老人家,你難道不覺得這樣很過分嗎?」康淑琴一副捍衛母親的正義模樣。

    「妳憑什麼一口咬定我說謊?」康世煒很不服氣。「我哪一件事情說謊了?妳說啊!」

    「好。」康淑琴冷笑道:「既然是你要我說的,我也不跟你客氣了。你那個論及婚嫁的女朋友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有、有啊!」面對姑媽的質疑,康世煒在祖母的面前一貫是硬著頭皮裝死到底。「只是我女朋友最近很忙,公司派她到歐洲出差去了,短時間內沒辦法來探望奶奶。等她一回到台灣,我一定帶她到奶奶跟前請安。」

    「呵呵呵……信你才有鬼!」康淑琴很不給面子直接「吐槽」。「難道你不知道奶奶多希望看你娶妻生子嗎?你給了她這麼大的希望,萬一到時候又落空,你叫你奶奶怎麼承受得了?」

    「不會!這次我絕不會讓奶奶失望。」康淑琴對他的貶抑與懷疑,激起康世煒不認輸的企圖心,他斬釘截鐵道:「我說有就是有!姑媽,請妳不要唯恐天下不亂地四處點燃戰火,真是夠了。」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統統給我閉嘴!」

    康家老奶奶臉色很難看地出聲,制止他們姑侄倆再繼續鬥嘴下去。

    只見她垮下臉歎道:「唉,就不知道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活到這麼一大把年紀還不得安寧……」

    「奶奶您別生氣啦。」康世煒深怕奶奶又氣壞身子,急忙給她老人家打「安心針」。「現在最重要的是您趕快養好身子,等我女朋友從歐洲出差回來,我一定立刻安排她來探望您。好不好?」

    「是啊,媽--」眼看母親情緒不對了,康淑琴不敢再刺激她,換了溫柔的語氣撫慰道:「既然阿煒這麼肯定,我們不妨再相信他一次,捺著性子等他帶好消息回來嘛。但是,您得先養好身子啊。不然,哪天真有了小曾孫,您卻病了沒有好體力含飴弄孫,那多掃興啊?」

    「淑琴,別再逗妳老媽開心啦。」康奶奶對女兒抱怨。「反正啊,我被騙習慣了。我自己心裡有譜啦,將來要是自己的親孫子不貼心又不聽話,還不如死心來去投靠女兒女婿還開心點!」

    「是啊,媽--我老早跟您提過了,要您早早搬過來跟我們住啊,大家有個好照應,至少不必給這死兔崽子氣得半死。」

    康淑琴的眼中閃動興奮的銳利光芒,只消一眼康世煒便看出他這個姑媽在打什麼如意算盤--她根本就想利用祖孫間的矛盾,藉機拉攏母親謀奪更多財產。

    不,他不能讓奶奶一心為了自己的婚姻大事而做出大不智的決定。

    如果婚姻這件事在老奶奶眼中如此重要,他絕對願意為了捍衛康家的祖產不被敗光而成全老奶奶的心願。

    曾經不止一次浮上腦海的念頭,就像大風吹起的海浪再度拍打他的胸懷,驅使他朝著隱隱成形的計畫方向走去--

    徐悠晴的倩影在這個時候又出現了。

    這次,他甩不去她的倩麗容貌,心裡思忖:萬一,在短時間內沒有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女」;萬一,長輩施予壓力愈來愈大,他必須先做好心理準備考慮找來一名合適的「替代人選」,先安撫好奶奶的心情才是最重要。

    不管最後雀屏中選的女主角是不是她,康世煒知道自己沒時間再拖了,一定要趕快進行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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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觀光夜市

    為了以最快的速度達到「搶錢三百萬」的計畫,徐悠晴卯足全力做廣告、發單讓她的小小劉冰攤在一星期內,就達到排長人龍的空前盛況!

    「噢!我的老天爺!這冰塊怎麼這麼重啊?!」徐悠晴抱起冰塊嚷囔道。

    徐悠晴已經數不清自己一個下午到底「剉」了多少碗冰?總之,她的兩隻手臂已經累到麻痺,甚至快失去知覺了。

    即使疲累,她仍伶俐端著判冰滿滿尖出來的盤子,快速把客人點的冰品奉上,腦海裡無暇想別的,抄起空盤再做下個客人點的東西。

    表姐沒有騙她,這處觀光夜市的生意真是好到不行。打從她第一天開幕開始,小小的店面裡很少是空著的,客人一個接著一個絡繹不絕。

    徐悠晴瞞著家人出來「拋頭露面」,她沒做過這樣直接面對消費者的工作,從開門的那一刻起就全身緊張,一下子擔心配料不夠,一下子又怕客人來多了,盤子來不及洗。

    客人太少,她會坐立難安、擔心個沒完。但是客人一多她又慌亂緊張、狀況百出……就像現在,她一直覺得手臂快斷了。

    「表姐,我的手快廢了啦!」趁著空檔,她哭喪著臉向表姐訴苦:「怎麼辦?才剛開店沒多久耶,真怕撐不到打烊。」

    「我的大小姐!妳會不會太嬌嫩啦?區區一塊冰塊,怎麼會重呢?」

    林雲枝胖胖的雙手俐落地忙個不停,她冷眼看著表妹把冰塊放進對冰機的吃力模樣,忍不住念她:「想賺錢就要學著『粗勇』一點,我每天要搬那麼多籠的肉圓,還要煮好幾鍋熱滾滾的湯,從來也沒覺得累。」

    「表姐,那是妳啊!」徐悠晴叫苦連天。「我在家裡連燒開水都不必。噢……我的手好酸晴,好像快要斷掉了啦!」

    「喂喂,妳爭氣點好不好?才開幕幾天妳就要死不活的?將來生意怎麼做下去啊?」林雲枝嗓門超大的,也不管還有其他顧客在店裡,大刺剌罵她:「要錢就要拼啊!別老是裝個『結屎臉』啦,妳想把客人都嚇跑哦?小晴,隨時記得臉上要多點笑容……大家都想看笑臉,誰喜歡看妳愁眉苦臉啊?」

    「笑?沒哭出來就慶幸了。」徐悠晴仍是哭喪著臉。「哎,我真是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也會有這麼落魄的一天,不知道是犯了什麼沖?!」

    「那是什麼話啊?在夜市做生意叫落魄?」林雲枝很不贊成表妹的說法。「告訴妳啊,真正要賺錢發達才該到這種地方。妳哦,以前日子過得太好啦!才會這麼不知民間疾苦--」

    「哪有?我是真的累嘛……」徐悠晴覺得蓄在眼眶裡的淚快忍不住了,可是在大庭廣眾下又必須硬吞回去。「哎,等我賺到三百萬,恐怕命也休了。」

    「呸呸呸!別淨說些不吉利的話。」林雲枝對她鼓勵打氣。「要把這些東西都看成是鈔票啦!知道嗎?像我每天一開店就開始想,這鍋賣完可以收多少現金?這籠肉圓賣完可以賺多少?我把腦子裡塞滿錢!錢!錢!嘿嘿嘿……妳會嫌錢太多太重嗎?一定不會嘛!聽我的話,每天用錢催眠自己……」

    「喔--用錢催眠自己。」徐悠晴茫茫然點頭,對表姐的精神喊話有聽卻似沒有懂,她臉上的愁苦無奈怎麼也消不去。

    然而,非常奇怪的是--縱使她賣冰時鮮少笑臉,但生意卻好到出奇,不管她怎麼擺出寒漠不笑的臉龐,上門的客人一樣如潮水般紛湧過來。

    原來,她帶點憂鬱的美麗臉龐成了她冰店的最佳招牌,因為她很少笑臉待客,反而讓客人對她的來歷產生強大的好奇。

    追根究柢起來--神秘美麗店主人激起消費者的好奇心,那才是最大的賣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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