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現代,古代,台灣,京城 >> 穿越時空,近水樓台,日久生情,患得患失 >> 偷渡未來妻作者:千尋 | 收藏本站
偷渡未來妻 第2章(2) 作者:千尋
    胤禟應該介意溫柔上下不分、喧賓奪主的,但他不,他應該憤怒她罵自己賤的,但他不,只要她肯留下……

    思緒停在最後兩個字,為什麼非要她留下?什麼時候他變得這般膽小?穿越時要求賀彝羲相陪,穿越後,他又拖著一個弱女子在身邊。

    難道穿越把他的膽子變小了?

    不!驕傲地抬頭,他急急否認自己的膽怯,他不是顧錨煮,不會去依賴一個女人,就算她再精明能幹。

    他只是對這個世界太陌生,但他相信情況會漸漸好轉,只要多適應幾天,他就會明白獨自在這個世界生存沒有那麼困難,再多給他幾天,他就能不害怕且過得自在。

    嗯,再多給他幾天,凡事起頭難,今天只是第一日。

    他坐回原位,拿起遙控器畝視半天,壓下標著電源的按鈕,螢幕上有畫面出來了。

    瞧,他可以的,他不必依賴任何人,留下溫柔不過是為了……所有的主子身邊都需要一個傭人。

    得意的眉微翹,邪魅的鳳眼微揚,他的自負重新在臉上張揚。

    拿起碗筷,繼續被打斷的晚餐,他不得不同意,溫柔的手藝非凡,吃過晚餐,他沒把餐具端到洗碗槽,因為他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

    關掉電視,轉頭,他發現溫柔留在沙發上的包包。

    在他的世界裡,隱私權尚未被重視,而屬下連性命都是主子的,所以一個包包……他挑挑眉毛,不認為自己翻出來查看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胤禟把包包裡所有的東西全倒在桌上,先研究皮夾半天,還是搞不懂裡面一張張厚厚的小卡做什麼用,不過對於零錢包的拉煉設計,他很感興趣,如果能把這種發明帶回清朝,肯定可以大發利市。

    當他用原子筆在萬用手冊裡寫出字時,雙眼簡直大放光彩,這太厲害、太偉大了,人類的進步太讓人驚訝!

    手機、鑰匙、發票、充飢用的零食、化妝包……一個不大的袋子居然可以擺這麼多東西?了不起。

    他打開一卷衣服,那是溫柔的睡衣,不是性感型的,但也是無袖上衣加短褲,雖然他早被顧鎧焄精神訓練過好幾回,不過光是想像這種輕薄短小、隱約可窺見女子身材的睡衣,他還是忍不住臉紅心跳。

    對個古人而言,可愛睡衣已經足夠刺激中樞神經,所以當他翻到集中托高的胸罩和小內褲……平地一聲雷轟上他的心,心臟瞬間卜通卜通亂跳,呼吸一陣喘過一陣。

    他不認為主子看屬下的東西有什麼不對,但是……嚥下口水,他像小偷似的飛快將衣服捲回一團,連同其他被翻出來的物品,用最快的速度塞回包包裡,欲蓋彌彰地將包包放回原來的地方。

    腦子裡想著非禮勿視,他把目光定在牆壁上的全家福照片,可是才不過短短十秒,他的視線不自覺地滑到溫柔的包包上,溫柔穿著胸罩與小褲褲的模樣跳進他的腦海……

    不!他一驚,飛快把視線再度定回照片上,他背禮記、復誦,中庸,把記得的詩詞通通翻出來默念一遍,但是不知不覺間,當他再度發現時,他的眼光又落在那個包包上……真可惡、太可悲,聖賢之言居然敵不過幾塊小布料?

    食色性也?是誰說的,給九爺站出來!

    溫柔在床上不停翻來翻去,嘗盡失眠的滋昧。

    是她認床還是性格太貧賤?二手的三千塊床墊,她一躺上去就睡到不知天堂地獄,卻在顧鎧焄這張幾十萬且符合人體工學的高級床墊上鬧失眠。

    唉,她肯定是被顧鎧焄氣爆了,才會睡不著。

    真奇怪,老闆明明知道惹熊惹虎,就是不能惹到很不溫柔的溫柔秘書,今天是怎樣,熊心豹子膽大降價,讓他不管會不會翻天也要拚死嘗幾下?

    就不怕她撒手不管,日後也在企業裡的地位一落千丈?

    難道是走了一趟古代被古人洗腦,覺得花錢的主子地位很崇高,決定回來後徹底檢討他和秘書間的「主僕」關係?

    好狗膽!他要真敢這麼想,她一定把勞基法叫出來,狠給他炸一炸。

    裸足下床,溫柔捨棄室內拖鞋,以免製造太大聲音,悄悄走到門邊,打開一條縫,往客廳裡探勘。

    電燈沒關,老闆躺在沙發上熟睡,雖然沙發加長又加寬,但他那樣一尊龐然大物躺上去,還是得縮成一團。

    她翻個白眼,明天就別落枕、哀哀叫,用主子身份逼她陪他去醫院。

    她不打算和自己過不去,因為她痛恨醫院,自從母親車禍去世後,她與醫院結下仇恨。

    為避免走一趟醫院,轉回房間,拿出枕頭棉被,心不甘、情不願地回客廳,耳裡聽著他微微的鼾聲,原本板起的臉孔卸下兩分怨念。

    她將冷氣調高兩度,抬起他的頭,在他頸間塞進枕頭,再幫他蓋上薄被,死死盯著他的臉,忍不住低聲嘮叨。

    「睡覺不關燈,能睡得安穩嗎?笨蛋!成天搞那些古董能賺錢嗎?要是你肯分一點心思在事業上,那兩個姊夫怎敢看輕你?你對誰都好,就對我差,也不想想是誰在背後幫你,居然用錢威脅我?行,你最好對我再壞一點,從明天開始我就給你安排相親,一天跑五攤,就不相信三個月內不能把你推銷出去!」

    她厭了、煩了、膩了,她應徵的是秘書不是保母,顧鎧焄對工作不感興趣就罷了,反正天底下的富二代又不是每個都青出於藍,可他也不能過度醉心於死人骨頭上,研究歷史不是罪,但把自己搞成生活白癡就太過分了。

    想她一個二十五歲、有著大好青春的女人,竟成天不是在公司、老闆家,要不就是自己的爛公寓裡,她也想談一段戀愛,也想找一個溫柔體貼的好男人啊,可是哪來的機會?上面那三個空間裡除了顧鎧焄,她沒有別人可以面對。

    很無奈,但除了多瞪他兩眼外,她又不能把他抓起來過肩摔,搖搖頭,被吃得死死的溫柔關掉客廳電燈,收好桌上餐具,走進廚房。

    到廚房給自己倒杯水,她一屁股坐在流理台上歎氣。

    大家都以為自己和顧鎧焄是一對,可她怎麼看,都無法認同。

    為什麼?他明明皮相好、家世優、性格也不壞,怎她就是看不上眼?

    試問:公司裡的女職員,哪個不對他流口水?有多少女員工一進公司就把目標鎖定他?曾經有位新進員工發下豪語,三個月內要讓顧鎧焄在她床上躺平,這樣優秀的男人,不曉得為什麼,她就是對他缺乏那麼幾分感覺。

    因為兩人相處得太麻吉,她沒把他當成男性?因為他對她過度依賴,她覺得自己像他媽咪?還是因為他性情溫和,少了那麼點霸氣?

    她承認自己崇拜英雄,但這裡不是亂世,英雄要往哪裡找?她是不是該降低標準,把董娘的話聽進去,好好利用這三個月假期,和顧鎧焄培養感情?

    她不知道。

    也許和顧鎧焄把條件談一談,說不定能說服他,只要娶自己進門,公司就有她一手支撐,他便可以更肆無忌憚進行自己的時空研究,從此,她有自己的事業,再不是替人作嫁,而老闆也可以一心一意沉醉於自己的志趣,兩人各取所需。

    可這樣真的好嗎?她雖然現實又勢利,可以出賣所有來換取最世俗的金錢,但連婚姻都當成交易物,會不會勢利得面目可僧?

    溫柔臉上露出苦笑,她在傻什麼呢?

    她想要,老闆不見得願意,他是個幻想主義者,對於婚姻愛情,說不定還停留在童話故事的惡趣裡。

    跳下流理台,溫柔仰頭把水喝光,打開水龍頭,一面清洗餐具,一面想著,今天晚上田蜜和賀太醫會是怎樣的相處情形?

    溫柔並不知道,在她轉身進廚房那一刻,胤禟就張開眼睛。

    他並沒有熟睡,應該說,他從小到大就沒熟睡過。

    這可以解釋為練武之人本就警覺,但也可以解釋成,自古天家子女最難保全,而風雲詭橘,腥風血雨的宮圍,怡恰是人間最森嚴,卻也最涼薄無情的地方,身處在那樣的環境,沒有人可以安穩睡覺。

    他坐起身,手指滑過柔軟的枕頭和棉被,心微微泛甜。

    顧鎧焄曾說過,他極依賴溫柔,溫柔在,便是天塌下來也不怕。

    溫柔性格不溫柔,她不巴結主上、不曲意承歡,她沒把主子放在眼底,可卻把主子放在心底,在意他受涼,在意他餓否、睡得安不安穩……

    溫柔的表現之於胤禟是種嶄新經驗,人們總在他面前卑躬屁膝、溫良謙恭,他只消一個眼色便教人順服心驚,但轉過身,沒有人會將他放在心上。

    他從不奢求被下人放在心上,但溫柔的舉止卻讓他覺得,奢求一下也沒什麼不好。

    挑眉淺咽,一個惡意念頭浮上,他小心翼翼的離開沙發,用棉被堆出一個隆起人形,再悄悄地走進房間,裡頭是關了燈的,看來,溫柔堅信關燈才能睡好覺。

    悄然一笑,他躺上床,拉過棉被將自己從頭到腳蓋起來。

    等待……

    溫柔洗好碗進房間,直接往床上躺去,才躺平就發覺不對勁,猛然側身,就著月光,她看見他的笑臉。

    一驚!她雙目圓瞪,張大嘴卻說不出完整的話。「你、你……」

    他不是熟睡了,怎麼會在這裡?難道是她動作太大把他吵醒?她直覺想掀被下床,卻被一隻大手橫腹抱住。

    吞了吞口水,她終於順利把話擠出喉間,「你幹什麼?」

    「睡不著,想抱著你睡。」他慵懶道。

    「我還沒有缺錢到需要賣身。」她想推開橫在腹間的手臂,可是……他不是白斬雞嗎?什麼時候練出一身肌肉?她使勁推,推得小臉漲得通紅,也動搖不了他半分。

    看著這樣的溫柔,胤禟不由得撲味一笑。

    「笑什麼?」她咬牙切齒。短短幾個小時,就被他氣得磨壞琺琅質。

    「雖然我在你眼裡是個不上道老闆,但對於女人,我也不是完全不挑。」

    啥米!這種話能聽嗎?是誰摸上誰的床,是誰對誰毛手毛腳,還敢說不挑!他就是挑過千山萬水,才挑中她這個上等貨的好不好!

    她吸氣、吐氣,弄得胸腔動作加大,一時想不出半句話反駁,可起伏不定的胸口,卻讓胤禟想起那件讓人噴鼻血的胸罩。

    「不要動,求求你。」他低聲歎氣,像受傷似的。

    溫柔疑惑的看著他,又笑又歎的,他病了嗎?還是受了傷?

    「你哪裡不對?」她忘記他的手還在老地方,側過身,藉著昏暗的光線,努力想看清楚他的臉。

    他的眉毛擰成一股繩,聲音極為隱忍,「沒有,求求你,我保證什麼都不做,只要你讓我抱著睡就好。」

    難道他受的傷不是身體而是心靈,以至於性格大變?有可能,以前他從不敢勉強她、與她對峙的。

    憂色浮上眉間,她輕聲的問:「如果你睡不著,我給你拿幾顆退黑激素,好不好?」

    她每次出國回來,只要適應不來時差就香兩顆,她不知道古代和現代有沒有時差問題,但都是旅行,應該大同小異吧。

    「不必,安靜一點就行,拜託你。」

    他咬牙,死命忍住下半部生理的偏激反應,不想把顧鎧焄的秘書啃了,萬一顧鎧焄回來後,她要顧鎧焄負責,他豈不是太對不起自己的後世。

    安靜一點?不反抗?不掙扎?在默默賣掉自己的白天之後,連自己的黑夜也要一併出賣?溫柔滿腦子紊亂,理智告訴自己,別理他,狠狠咬他一口、盡快逃生下床,但是他那句合著隱忍的「拜託」卻吞噬了她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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