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古代,大陸 >> 協議買賣,弄假成真,歡喜冤家 >> 偷身竊心作者:歐陽青 | 收藏本站
偷身竊心 第四章 作者:歐陽青
    「蔚,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求你開門吧!」

    褚問陽隔著門溫言軟語的叫喚著,但回應他的卻是她冷硬的聲音。

    「求我也沒用,你去別的地方睡吧!」

    「我都問過了,這間客棧只剩下這個空房。」唉!失算得很,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有無房可歸、無床可睡的一天。

    「生意這麼好啊?那你就自己想辦法吧!」

    「我的親親好娘子,拜託啦!」

    「別這樣叫我。」

    冤枉啊!他又不是自己要看她的身子的,是她老是這麼漫不經心,才會……想著想著,他的俊臉又火辣辣的燒了起來,他猛搖紙扇,那種說不上來的微妙感覺再次襲上心頭。

    「蔚,我發誓我什麼也沒看到。」他一副苦瓜臉的表情。

    「說謊。」單蔚才不信他的鬼話。

    「我說的是真的。」

    才怪!他看得一清二楚,也記得一清二楚。她的肌膚又白又嫩,那小巧精緻的胸脯一直擾亂他的思緒,一想到這,他的心又開始撲通撲通的狂跳起來,總覺得她和其他女子不一樣。

    「我才不管你是真看到還是真說謊,反正男女授受不親,你就給我在門外待著吧!哼!」單蔚還是餘怒未消。

    「別生氣了啦!站在外頭很累的耶!我再次向你道歉,你就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

    門外不知何時聚集了不少圍觀的房客,看到褚問陽低聲下氣的模樣,他們開始交頭接耳、指指點點了起來。

    「小倆口鬧意見啦?」房客甲問道。

    「瞧這位小相公說得多可憐,不知道他犯了什麼天大的錯,讓他的娘子這麼對待他?」房客乙點點頭。

    「說得也是,我瞧了都覺得心疼咩!」房客丙蹙起眉,好似被關在門外罰站的是他。

    「人家說床頭吵、床尾和,說不定兩個人等一下就和好了,我們操什麼心?」房客丁淡淡的笑了笑。

    「可是,被罰站在外頭多可憐啊!」

    「說得也是。」

    站在褚問陽這邊的聲浪一波波的湧了過來,連房內單蔚也聽到了。她原本只是想小小的懲罰他一下,又不是真的打算要他站在房外一整夜,畢竟,他是她的金主啊!

    但她現在若迫於群眾壓力要向他低頭,她的面子往哪裡擺?

    「哎喲!這位公子怎麼不進房呢?」

    咦?是那個風騷老闆娘的聲音。單蔚將耳朵悄悄貼進門板,想知道那個女人又來做什麼。

    褚問陽客氣的笑了笑,「沒什麼,只是拙荊因為某事和在下鬧意見。」

    拙荊?單蔚的心頭甜滋滋的,卻又不由自主的扮了一個鬼臉。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說,小女孩嘛!當然無法成為男人的解語花!她偶爾鬧鬧脾氣、張牙舞爪的,公子就別太介意了。」

    哇哩咧!瞧她說的是什麼話?單蔚全身的雞皮疙瘩全都站起來了,那個風騷女居然想勾引她家相公,門兒都沒有!

    什麼解語花?她單蔚向來最自豪的是成為他人的肉中刺,哼!

    「拙荊已經不是小女孩了,卻還是會為一點小事鬧意見,真是讓在下為難。」

    單蔚在門窗上戮了一個小洞,探眼望去就見到褚問陽俊美的臉龐上滿是羞怯的神情,他那漆黑的瞳眸溫柔的注視著那個風騷老闆娘,他倆靠得有夠近的……

    王八蛋!這個男人該不會是看光了她的胸部,現在對每個女人都是性趣大增了吧?

    「呵呵!女人在氣頭上都是一樣的不理智,如果公子不嫌棄的話,請到我的房間裡喝杯茶,解解悶吧!」

    當然嫌棄了,誰要去你的房間喝茶?拜託!光看這女人飢渴的表情,就知道這杯茶絕對會喝到床上去。

    單蔚驀地火冒三丈了起來,但褚問陽可是樂得差點高呼出聲,耶!他終於有地方可以歇歇腿了。

    褚問陽高興得點點頭,「如此最好,我……」

    「好你的頭。」單蔚倏地一把推開門,一張俏臉紅得像著了火,衝出來便對褚問陽開罵。

    「你有點常識好不好?這女人哪會這麼好心的約你去喝茶?她是想把你拐上床啊!」

    「啊……」褚問陽大喜,單蔚終究還是開門了。

    單蔚媚眼一挑,小嘴也嘟了起來。「當然啦!你這麼想去喝茶我也不反對,反正你根本就對我……」

    褚問陽連忙摀住她的唇,「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下次不敢了,真的!」

    她扯下他的大手,「別說這麼多廢話,你給我說清楚,你是要我還是要她?」

    「當然是……」

    褚問陽話還沒說完,風騷老闆娘就直接擠到他們兩個中間,用身體的優勢將單蔚擠到別的地方。

    「這位公子,你剛才已經答應要和我喝茶的。」

    「喂!他是我的相公耶!」單蔚不服氣的叫道。

    眾目睽睽之下,竟然有人公然搶夫?將她這個元配夫人置於何地?真是欺人太甚!

    「那又如何?是你把他關在門外,不讓他進門的啊!妹妹,不是我要說你,你也太不懂得男人的心了。丈夫丈夫,一丈之內才叫丈夫,你把丈夫關在門外,男人豈有不去花的道理?」

    風騷老闆娘的狠話令褚問陽傻眼,他怔怔的瞧著被她霸佔的右手臂。

    「喲,搶人丈夫還這麼有理?」單蔚火大的吼道。

    「當然啦!如果他想跟我走,你自然也沒有反對的理由了,不是嗎?」

    「你這個老太婆哪來的自信啊?」單蔚忿忿的瞪著她。

    「他的眼睛都直了,這還能騙得了人嗎?」

    單蔚鳳眼微瞇的望向褚問陽,喝!他還真的在發呆,兩眼直勾勾的瞧著挽著他右手臂的風騷老闆娘,而且,從她這個角度望過去,他活像是盯著老闆娘高聳的胸部看似的。

    天殺的王八蛋!他一定是想到剛才那一幕了,單蔚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伸手捧著他的俊臉,高高踮起腳尖,狠狠的吻住他的唇。

    「唔!」

    褚問陽還來不及回過神,就遭狼吻了。他起先有些掙扎,但單蔚那雙迷濛嫵媚的鳳眼就近在他眼前,眼波簡直像是要吞噬他一般的艷光四射,他連忙閉上雙眼,不敢用力掙扎,因為她緊緊的攬住他的頸項,很努力的「蹂躪」他的雙唇。

    單蔚真的是用「蹂躪的」方式奪走他的初吻,反正她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吻男人,就把他的唇當成一塊上等的五花肉來啃,嗯!滋味還不錯,就是他的鼻息噴在臉上令她感覺有些癢。

    不論別人怎麼說,她就是要在他身上留下屬於她的印記,好表示她的主權,她絕不容許別的女人侵佔他的男人。

    「啊……蔚……我快不能呼吸了。」

    單蔚鬆開緊貼著他的小嘴,瞪著他仔細的瞧了瞧,對他那羞紅的臉以及紅腫的唇瓣感到十分滿意,「喂!老女人,瞧清楚了沒有?他、是、我、的。」

    風騷老闆娘氣得臉都綠了,「算你厲害,不過,我是不會死心的。」

    「哈哈哈……」單蔚發出一連串勝利的狂笑,看著敵人落荒而逃,是一件多讓她喜悅的事啊!

    「蔚……」

    「幹嘛啦?」見人全都走光了,單蔚才有心情好好的跟他算清這筆帳。「你給我記清楚,你可是我名義上的丈夫,別想在外頭花天酒地、搞七捻三的,我不准!」

    褚問陽開始懷疑他是不是給自己惹來一個大麻煩了。「蔚,你覺不覺得我們有必要更改一下約定?」

    「改它作啥?」

    「我們該看的也看了,雖然只有一半!」

    「你看了一半?」她蹙起眉,開始不爽了。

    「不!一點點,我發誓只有一點點。」唉!他真是惹禍上身的最佳代言人。「而你剛才又……又奪去我的初吻,我……」

    「哈哈,你的初吻?別開玩笑了,你不會還是個在室男吧?」

    單蔚的臉也很紅,所以她用誇張的回氣掩飾自己的羞怯,可沒想到褚問陽的表情相當嚴肅,所以她開始發怔了。

    「不會吧?你真的是在室男?」

    他那副嚴肅的表情仍然沒變。

    「好吧!算你是好了。」

    那又如何?總不會要她負責吧?老天!她還以為自己一輩子都嫁不出去了。

    「所以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這件事就當作從來沒有發生過,我們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進行,只是不能再有親密的行為,免得真的擦槍走火。」褚問陽眼神陰鬱的斜瞄著她。

    既然雙方都沒有那個意思,那就盡早打住,免得將來一發不可收拾。

    單蔚馬上舉雙手贊成。「這樣最好不過了,我們還是盡早趕路,快快到你家把該辦的事辦一辦,這樣我也輕鬆。」

    單蔚甚至開始催他結帳上路,他心中雖然早有定見,但見她這麼急著想擺脫自己,心中不禁湧上一股苦澀的感覺!胸口悶悶的,一點也瀟灑不起來。

    ???

    到了京城之後,單蔚開始有了反悔的念頭,這裡到處都可以聽到褚家兩兄弟的英勇事跡,雖然褚家老大比較為人津津樂道,不過褚家的顯赫也讓單蔚頭皮開始發麻、良心惴惴不安。

    回到褚家時,時間已近深夜。

    「這麼晚回家是你的安排,還是巧合?」

    褚問陽輕笑起來,「你覺得是什麼,那就是什麼。」

    哼,才怪。他肯定是故意的。不過,這樣也好,深夜上門可省去直接面對他爹娘的壓力,她也可以好好打量這個家。

    值更的守衛本欲進門稟報,可褚問陽卻制止了他。

    「別忙,他們都已經睡了,明天再稟報也不遲。」褚問陽漾出一臉體貼的笑容。

    「可是老爺有交代過,只要二少爺回府,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要馬上稟報。」守衛如是說道。

    「那也得看情況啊!現在都這麼晚了,你去打擾老爺,恐怕也不太好吧?」褚問陽一副「我可是為你好」的誠懇模樣,馬上說服了守衛。

    「好吧!我去先提一個燈籠,二少爺,走路小心點。」

    不一會兒,單蔚便隨著褚問陽進入內廳。哇!這裡實在是太大了,她開始心生畏懼。

    她伸手摸摸桌上的玉觀音,哇!上等羊脂白玉雕成的耶!這要是拿到市面上來賣,恐怕也值上百兩銀子吧?

    她再抬頭看看牆上掛的東西。嗯,她不懂畫,又不是才女,這方面就先略過。恰巧這時僕人端上一盤菜,她又興匆匆的跑去端詳那青花瓷碗,心中暗想,她離開這裡之前一定要偷藏一組碗筷,即使只是擺在家裡自己用也覺得值得。

    耶!賺到了,褚問陽果真是個有錢的公子哥,單蔚心裡喜孜孜的盤算事成之後要拿他多少錢。

    褚問陽走到她身邊,「這碗有什麼不對嗎?」

    「它美極了。」她一時沒注意到發問的人是誰,不假思索的便開回回答。

    「哦?」褚問陽揚眉輕美著。

    「若是能拿來賣就更好了,我可以讓它的價值哄抬到三倍以上。」

    「這麼厲害!」他開始笑了起來。

    「那還用說?我們那個鄉下地方的人哪懂東西的價值?他們平常就被我騙得團團轉了,現在更……」單蔚越說越覺得不對,一抬眸就見到他站在她身邊。「你幹嘛偷聽我說話?」單蔚一臉震驚的表情。

    「有嗎?是你吱吱喳喳的一直說耶!」他無辜的笑著。

    呼!還好她沒當他的面說要ㄎ一尢了這個碗。「走開啦!別靠得這麼近,怪噁心的。」

    「唉!」褚問陽低歎一聲,「我們可是未婚夫妻耶,你可別忘了你收了我的訂金喔!」

    聞言,單蔚的鳳眼馬上彎起,「哎啊!我的親親好相公,你就別提這麼傷感情的事了,來,奉茶。」她討好的把茶杯借花獻佛的雙手奉上,小臉堆滿笑容,變臉速度之快令人訝異。

    褚問陽忍笑忍得很辛苦,「為了錢,你還真是忍辱負重啊!」

    「那還用說。」她的鳳眼轉了一圈,一個年輕男子這時匆匆的走進大廳,她立時怔愣住視線,仍圓睜著嫵媚的鳳眼。

    褚問陽被著一件外袍,連腰帶都還來不及繫好,一聽到下人通報,便急急忙忙的奔進大廳,他的長髮散落在肩上,白皙的臉龐猶帶著些許的睡意,他先向單蔚頷首為禮,而後伸手拉著褚問陽。

    「問陽,你到底去了哪裡?我都快急死了。」好聽的男中音響起。

    「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褚問陽望著比自己柔弱的哥哥,溫柔的神情顯現無遺,「對不起,麻煩你了。」

    「別說這個了,你是不是……為了那件事情而離家?」褚上揚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出口。

    「不是。」他知道褚上揚在問什麼。「你知道我做任何事都是惡作劇的成分居多,根本不是真的想害人,所以沒有人會怪我隱瞞你中毒的事對吧?」

    褚上揚吁了口長氣,「那就好!爹娘這幾天老是在叨念你,你……」

    「我知道,所以我已經有準備了。」褚問陽把單蔚拉到身旁,「來,我跟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大哥,當朝有名的才子尚書郎褚上揚,我跟你提過的。」

    單蔚早就猜到了,她躬身向褚上揚福了一福,「褚公子好。」

    「你好,呃……她……」褚上揚俊臉微紅,相當訝異他倆的親密。

    褚問陽和他一樣,都是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與女人有任何肢體上的接觸,自己唯一的例外是他的妻子裴知非,那褚問陽的例外又是誰呢?

    「她是我的未婚妻。」

    褚上揚怔了一下,而後才誠心誠意地道喜。「恭喜你們,原來你已經找到願意共度一生的女子了啊!」

    「哥,你還真單純,這只是……名義上的安排。」

    褚問陽突地被單蔚拐了一肘,「哎喲!你幹嘛打我?」

    「給我留一點籌碼行嗎?你要是逢人就說我只是你的假未婚妻,那我就算演技再好,也騙不了你雙親啊!」她可不能讓荷包裡的錢長翅膀飛了。

    雖然褚上揚看起來非常溫柔含蓄,但人不可貌相,他若到褚家兩老面前告狀怎麼辦?

    單蔚偷瞄了一眼一臉震驚的褚上揚,輕搖螓著,嗯!他們兩兄弟的長相幾乎一模一樣,就是氣質不太相同。再回頭看看褚問陽,鳳眼突地一亮。

    耶!她怎麼沒想到呢?單家三姐妹雖然被他淘汰了二個,但不代表他們家一點機會也沒有哇!至少她還有機會吧?

    看看這座富貴大宅院,想想那堆成山的金銀珠寶,而且,如果每天都能見到像褚上揚這種絕代美男子,那也挺不錯的啊!

    「放心,哥絕對會站在我們這一邊。」褚問陽看向褚上揚,「哥,我實在怕極了娘的疲勞轟炸,明天若是見到他們,你得為我說說好話。」褚問陽討好的看著他,完全不知道單蔚正在算計他。

    「說好話是沒問題,可你真的……」

    「要是你認識她,你就會知道她……先等一下,」褚問陽望向單蔚,「我待會會讓僕人送你進客房,你先休息一下,明天再見見我爹娘。」

    單蔚點頭道:「好吧!要記住,別洩了我的底。」

    「知道啦!」褚家二兄弟並肩走出大廳,一路上仍嘰嘰咕咕的說著話,且夾雜著低低的笑聲。

    單蔚掏出那本族譜和備忘事項,難得認真的仔細看著,渾然不覺身旁有人走近。

    「這位姑娘,」前來帶領二少爺口中所說的貴客的陳大嬸問道:「你可是跟著二少爺來的?」

    「是啊!找我有什麼事嗎?」單蔚連頭也沒抬一下。

    「二少爺命我帶你到客房。」陳大嬸還想回房睡回籠覺,口氣自然不怎麼好。

    「客房?我看你直接把我帶進他的房間算了。」!要作戲還這麼生疏幹嘛?

    「啊!二少爺沒交代。」陳大嬸一聽,人清醒了許多。

    「沒交代,你就不會機伶點嗎?」單蔚鳳眼慵懶的一掃,「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他的未婚妻。」她若有深意的表明她的身份。陳大嬸的老眼睜得老大。「你……你你……」

    「!真沒禮貌,難道你沒聽清楚我的話嗎?我是你們褚二少爺的未婚妻。」單蔚又重複一遍。

    就在這個寂靜的午夜,安寧的褚家被單蔚投下一個重達千斤的流言炸彈,一切就在褚問陽不知不覺中,有關於他的末婚妻的傳言,在下人的耳語間,如火如荼的展開了……

    ???

    隔天一早,褚老爺和夫人正在高雅的內廳裡悠閒的享受精緻的早點。

    「上揚呢?一早在忙些什麼?」褚夫人最喜愛文弱美麗的大兒子,一日不見,就覺得渾身難安。

    「他一早就被皇上召進宮,聽說有要事相商。」

    「這也難怪,他可是皇上最倚重的左右手,問陽比起他來,可就差得遠了。」

    「夫人怎麼可以這麼說?問陽可是御賜的神捕密探,他工作的危險性豈是一個小小文官比得上的?」褚老爺為二兒子抱屈。

    「神捕密探?那種見不得人的名號,能真正擺到檯面上來說嘴嗎?」褚夫人就是心有不甘,明明生了兩個一表人才的好兒子,卻有一個要被迫隱在檯面下,她真為褚問陽感到不值。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問陽也很喜歡這樣的安排,不是嗎?」

    「說到這個,老爺,這回你絕對要依我。」褚夫人以不容拒絕的口吻嚴重警告。

    「我哪回不是聽你的?夫人,京城裡誰不知道我是懼妻一族呢?而且,我從年輕到老都是這個樣子啊!」褚老爺在褚夫人臉上偷香一記。

    「死相!」褚夫人閃了閃,「反正我是打定主意了,問陽一定得給我娶個王孫貴族的女兒做老婆,或者乾脆讓聖上替他指婚,無論如何,他一定要給我娶一個有頭有臉的妻子。」

    提到這件事,兩老又不免想到那經過一波三折娶來的大媳婦。

    褚老爺開口道:「其實非非的本性活潑,相處久了也覺得她很可愛,只可惜她的娘家,唉!實在有點……」

    「怪就怪在上揚太愛她了,我們連說個一句都不行。」褚夫人口氣裡有股醋味。

    「娘子,你後來不也很喜歡非非嗎?」

    褚夫人俏臉微紅,但仍打死不認帳,「我是看在上揚的份上才接受她的。」

    「反正我們對上揚的事是認了。」褚老爺歎了一口氣,「至於咱們問陽的婚事……」

    「堅持到底!」褚夫人連忙接口。

    褚老爺握緊雙拳,「嗯!就這麼辦吧!明天我上朝去,我要當面稟告聖上,請他為問陽指婚。」

    「說得好,老爺,我們就這麼辦!」褚夫人為她老公的果決喝采。

    「不過,指婚的對象可能是誰呢?」褚老爺納悶的想。

    「讓我好好想想。」褚夫人想了好半天,提出幾個人選和褚老爺熱烈的討論著,兩人聊得好不快樂。

    在一旁端茶送毛巾的侍女小芳聽見他倆的話,忍不住插嘴道:「老爺、夫人!你們別忙了,二少爺己經有未婚妻!」

    「真的假的?」

    兩個老人家驚訝的抬起頭,臉上都是又喜又怕的表情,不知道那個老愛惡作劇的二兒子哪來的未婚妻?

    「唉!」侍女小芳哀怨的一歎,「我們也希望是假的,二位少爺可是奴婢們眼中最寶貴、最神聖的偶像,沒想到大少爺娶了妻,二爺也有了未婚妻,這下子在府中的日子可要難過!」

    「死小芳!你居然在覬覦我相公,活得不耐煩了嗎?」裴知非正要向公婆問安,沒想到一踏進門就聽到小芳這番話,忍不住笑罵。

    「大少奶奶,我只是有些感慨罷了。自從大少爺心中有了大少奶奶後,大家都把愛慕之心轉向二少爺,知道二少爺有了未婚妻後,難免會大受打擊嘛!」

    「我是不反對你們去纏小叔,只要別來找我相公就好。」裴知非笑道,隨後她轉身望向褚家兩老。「爹、娘,早安。」

    「早。」褚老爺讓小芳多準備一副碗筷,「你吃過了嗎?」

    「早上陪上揚吃過一些了。」

    「那就好。」褚老爺回頭看著小芳,「問陽回來了嗎?」

    「昨兒深夜回來的。」

    「哦!怎麼沒派人來通知我?」褚老爺嚇了一跳,沒想到他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回來了。

    「這是二少爺的意思,他不希望打擾老爺和夫人。」

    對於兒子這個窩心的舉動,兩位老人家相當滿意。

    「還有,他有未婚妻一事,又是如何?」

    「二少爺昨晚帶著一位姑娘,還要我們好生伺候著,據說那位姑娘是二少爺的未婚妻。」小芳把聽來的事情全都說了,當然也在三分事實裡加了七分揣測。

    「聽說那位姑娘臉長得不怎麼樣,但那雙鳳眼勾魂攝魄的本事相當厲害,男人只要一見到她那雙桃花眼,肯定連骨頭都會酥了,而且,她喜歡穿大紅色的衣裳,整個人妖裡妖氣的,二少爺準是讓她給迷惑了。」

    老天,又來了!裴知非很識趣的把小臉埋在茶杯後頭,不去理會褚家的謠傳。

    兩個老人聽了小芳的話,臉綠了一大半。

    「真有這回事?」

    「是啊!最先見到她的是陳大嬸,陳大嬸娶過三房媳婦,又奶大兩位少爺,她說的話很可信的啦!」

    褚夫人焦急的拉著褚老爺,「老爺,這樣下去怎麼行呢?我們要去救救兒子啊!」

    「沒錯。」褚老爺問道:「問陽呢?他既然回家了,為什麼不來見我?」

    「回老爺,二少爺還在睡覺。」

    「還在睡?」

    裴知非慢條斯理的道:「他倒好,昨晚拉著上揚談了一整夜的話,可我們家上揚今天一早就得進宮報告!他自己卻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什麼?」他見過上揚了?

    兩位老人家心知不妙。

    「非非,你可知他們談了什麼?」

    「不知道,上揚沒跟我說,事實上我們也沒時間說,他急著進宮咩!」她本來就不喜歡褚上揚當官,現在討厭的感覺有越燒越烈的傾向,哪天真不爽,乾脆教他辭官算了,省得她這個做妻子的望穿秋水。

    「老爺,這件事不單純。」

    「我也這麼覺得,他一向避談婚事,也不肯只被一個女人綁住!」定有問題。」

    知子莫若父,褚老爺有七成的把握,他肯定這一定又是一場惡作劇。

    「他前一陣子才在嘲笑他哥哥成親後就變得不像是尚書郎了。」褚夫人也附和。

    「而且,我們先前可能不小心漏了口風,被他知道他要和貴族大臣的女兒相親的事。」

    「沒錯,他一定是因為這樣,所以想擺我們的道。」

    死小孩,婚事也敢拿來玩?

    「要玩還故意找個條件差的女子!看來,他是算準我們不會讓他娶她,才敢這麼堂而皇之的把人帶進門來。」褚夫人咬咬銀牙,「老爺,我們要任由兒子擺佈嗎?」

    「當然不!」

    「走,我們去找兒子去。」褚夫人牽起褚老爺的手,往褚問陽的房間走去。

    「嘻嘻,褚家的人還真寶。」裴知非捧了一盤糕點,跟在後頭看好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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