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的感覺讓人更留戀被窩的溫暖,所以當電鈴響起時,映愛只是蠕動了兩下,便更往溫暖的地方窩去。
旭雍睜開眼睛,他是被映愛的動作吵醒的,醒來才發現門鈴在響。正當他歎口氣,起床準備去開門時,卻發現找不到長褲。
「該死!」電鈴還在響,他詛咒出聲。
此刻他卻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一些嘈雜的人聲往這個方向移動,大有即將破門而入的趨勢。
「好吵哦!」映愛迷迷濛濛睜開眼睛,正要坐起來,卻被旭雍壓了回去。
「等等!」來不及了!他拉上被子,自己也趕緊跳回床上。就在他剛鑽回被子裡的剎那,房門被打開了。
「旭雍!」
幾雙眼睛一齊瞪著床上手忙腳亂的兩個人,空氣在剎那間凍結了。
來人是一個中年婦人與一個年輕的女孩,映愛感覺那女孩有些面熟。女孩的臉色變得相當的難看,雙眼看見他們露出在被子外的肌膚時,就像有利箭疾射而出一樣,但是那個銳利的眼神很快地消失了。
「夏旭雍!你在搞什麼鬼?!」中年婦人馬上就不客氣地橫眉豎目起來。「你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嗎?所有的親戚都在等你,你卻……」
「媽!」旭雍把映愛擋在身後,阻絕他母親嚴厲的眼神。
「旭雍,我做錯了什麼嗎?你為什麼要這樣?」女孩哭了起來,淚水含在眼底比掉出來更為楚楚動人。
「小柔,對不起。」旭雍歎口氣、「可不可以給我們幾分鐘,等一下我會跟你們談。」天哪!一遇上映愛,他就失了理智,現在可糗大了!
「好吧!」秦芝,也就是夏媽媽跟郢柔使個眼色。「我們先出去吧!」說完就率先走出去。
旭雍歎息地抹抹臉,映愛卻看見臨去的郢柔眼底迸射出恨意來,教她縮了一縮。
「怎麼辦?」映愛有點兒擔心,扯了扯皺著眉頭的旭雍。「你還要跟她訂婚嗎?」
旭雍忍不住搖搖頭,抬起她的下巴。「你到現在還在問這個問題,腦袋有問題啊!」說著,用額頭敲敲她的腦袋。
他根本無法再騙自己,他依然愛著她,或許從來不曾停止過。
映愛愣了一下,隨即綻開笑容,高興地摟住他,用力地親了他一下。
「快起來,外面還有現實要面對呢!」旭雍說。「等一下你先回去吧,我來跟她們談。」他想保護她,他不擔心郢柔,卻擔心母親的強烈反應。
映愛卻剛好相反,她覺得困難應該在郢柔身上,總覺得她比外表要複雜得多。
「我不走,這是我們的事,我不會再逃避了。」她堅定地說。
旭雍凝視著她,吻了她額頭一下。「映愛,我愛你!」
「我也是。」無論有多困難,我都要贏回你!
十分鐘後兩人匆匆梳洗過,到客廳去。
「你倒是說說,旭雍,你長這麼大,你想做的哪件事,我阻止過你?就連你爸非要你去『關宇通訊』上班,將來好接他的位子,你不肯,我都幫你說服你爸。」秦芝馬上發難。「現在你是這樣處理事情的?對於自己的責任與承諾是這樣看待的嗎?」
「關宇通訊」是旭雍家的?
映愛現在才知道這件事,她十分驚訝。
「媽,是我不對。我很抱歉讓你們在親戚面前丟臉,但是我不能跟郢柔訂婚。」旭雍轉向郢柔。「郢柔,對不起,是我虧欠了你。」
郢柔摀住嘴哭了起來。「為什麼?我愛你好久了,你不是願意接受我了嗎?我……我可以等你,我們可以延期再訂婚。」
「郢柔,你聽我說!」旭雍溫和地打斷她。「我不能跟你訂婚,我愛的是映愛。我不能欺騙你,也不能再欺騙我自己。一切是我不好,你要我怎樣補償你都好,但是……我不能跟你訂婚。」
都是他的錯!他為何不早點面對自己內心的渴望呢?!
他一直在騙自己。當年映愛不誠實,他又何嘗誠實呢?若是對自己誠實,他根本不會答應跟郢柔的婚事的。
「旭雍!」郢柔哭得柔腸寸斷。
素芝的眉頭皺得深深的,看向他們的目光依然凌厲,但已經少了許多憤怒。「你打算取消訂婚?那後續的事情你要怎麼處理?如果你不愛郢柔,當初就不該答應,雖然這婚事是你爸爸一頭熱,但我也曾跟你說,你可以有自己的選擇,不是嗎?旭雍,你今天的行為讓我很失望。」
「夏媽媽!」映愛無法忍受旭雍再被指責。「是我的錯,是我阻止他訂婚的,因為我愛他,也知道他心裡還有我,所以我不能眼睜睜看他去娶別的女人。對於造成這樣的結果,我很抱歉,但是我不後悔!」
秦芝睨了她一眼.表情看來仍然僵硬,但眼底卻流露出讚許的神色。
「這件事我不管了,你自己去處理。」秦芝站了起來,對旭雍說。「當初自己不誠實面對自己的心,這一切就是你要付出的代價。但無論如何,要給郢柔一個交代,務必跟她好好談談。」
「我會的,媽。」旭雍跟著站起來。
其實面對這些事情固然困難.但是總比欺騙自己的心容易,他反而感覺到輕鬆許多。
「小柔,看開一點,你知道怎麼做才是對你自己最好。但是該有的道歉,我跟你夏伯伯一定會做到,你跟旭雍好好談談。」秦芝說完就先離去了。
「小柔,對不起,是我辜負了你。」旭雍誠懇地向郢柔說,心底確是責怪自己的。他虧欠了郢霜,現在又虧欠了郢柔。
「旭雍,我可不可以跟這位小姐私下談談?」郢柔出乎意料的平靜了下來,淚水也擦乾了。
旭雍看了映愛一眼,映愛點點頭,他遲疑一下後便站了起來。「我去外面抽根煙。」
一等旭雍的身影消失,郢柔的臉色就變了。
「我知道你是誰,兩年多前你利用工作的關係,認識了旭雍,是吧?」郢柔直接說,眼神變得精明銳利。
映愛的目光冷了冷,她果然沒看錯,這女孩的心機比想像中深。
「你是……」映愛想起剛剛見面時那種似曾相似的感覺。
「忘了嗎?」郢柔笑了一笑。「當年我知道你跟旭雍在一起後,直接來這裡找他,不料卻讓你撞到我跟他的『好事』,這麼快就忘了嗎?」
映愛瞪大了眼。
她是那個親吻旭雍的女孩!
「我很早就喜歡旭雍了,但是前面有姐姐擋著,後面有你作梗,但是我不會放棄的,因為我愛他很久了!」
「姐姐?你是……」她恍然大悟。「你是郢霜的妹妹?」天哪!連自己姐姐的未婚夫都不肯放棄,更何況現在擋在前面的是毫無關係的她!
映愛感覺冷汗涔涔,她再次覺察到自己是多麼幸運。若不是夠幸運,旭雍應該早就跟她結婚了,這樣她就要遺憾一輩子了!而且旭雍顯然並不知道郢柔的另外這一面,那麼一旦結了婚…
她差點造成三個人的遺憾哪!
「沒錯,我是他前未婚妻的妹妹,我跟旭雍也是從小認識的。說到這裡,我倒想問你,你是憑什麼跟旭雍在一起?我記得我調查過你,你的家庭很平凡,甚至父母很早就離異了,出自一個破碎家庭的你,憑什麼給旭雍幸福?」她的咄咄逼人簡直令人咋舌。
不過,郢柔實在是挑錯地方戳了,原本有著濃厚歉意的映愛聽到她說到自己破碎的家庭,整個人都披上了盔甲,準備捍衛自己的愛情。
「憑我愛他,更憑他愛我。」她毫不客氣地反擊。「郢小姐,我對你感到很抱歉。但是你無權批評我的父母或家庭,如果你有什麼不滿,儘管衝著我來,不需要去談那些有的沒的!」
「不談家世?」郢柔笑了,帶著詭譎的得意。「你知道『關宇企業集團』是旭雍家的嗎?雖然旭雍喜歡藝術,所以待在『關宇科技』做創意總監,但是他是獨子,將來這些產業都是他要繼承的,你想夏伯伯有可能讓他娶你嗎?」
「我想那就是我跟他的問題了,不勞你費心。」映愛確實有點被打擊到了,但是她拒絕再閃躲。「我很抱歉造成了你的痛苦,是我沒有早點認清自己,搞到現在的地步,讓你和雙方家長都難堪,但是我……」
「我沒興趣聽你說這些!」郢柔揮揮手打斷她的話。「我只是要跟你說,我不會這麼輕易就放棄的,你就不要讓我逮到機會,我會把旭雍搶回來的。」
映愛挺起身子。「那你放心,我也不會給你有機會可以逮的,勸你早點放棄吧!我會用我的一切來愛旭雍的!」這是承諾,也是迎戰的宣言。
郢柔仰高頭,正待反擊,在外面的旭雍卻敲了敲門。「好了嗎?我可以進來了嗎?」他不確定自己放任她們獨處是否聰明。
映愛沉默地看著郢柔,郢柔狠狠瞪她一眼。「好了,請進。」她的聲音又變回甜美可人的模樣。
旭雍進來,看了看兩個女人,映愛臉上有點僵硬,郢柔卻像個小媳婦似的低垂著頭。
「怎麼了?」旭雍擔心地看看兩人。難道映愛的拗脾氣把郢柔弄得更怯懦?
「我想跟你單獨談兩句,旭雍。」郢柔說。
旭雍猶豫了兩秒,映愛擺擺手。「換我去透透氣。」她說著推開大門走了出去。
++十
映愛站在樓梯間外面的露台,正巧有一塊地方可以透透氣。
她知道事情不會這樣就算了的,尤其是郢柔。但是她並不害怕,這麼多年來她沒有比此刻更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了。現在她是滿心的感恩,感謝神沒有讓她遺憾一輩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旭雍出現在她身邊,從後面摟住她。
「談完了?她有沒有說什麼?」她問。「小柔很明理,她願意原諒我們,她也願意試著把對我的感情轉為兄妹的情感。唉!是我辜負了她,先是郢霜,現在是郢柔。」旭雍內心是煎熬的,但是他也清楚自己必須有所抉擇,不是與自己的心意站在一起,就是與責任站在一起。
看著懷裡的映愛,他其實很明白,自己根本割捨不下她。
映愛倒是很訝異郢柔會這樣跟他說,顯然郢柔在他面前總是有個柔弱的形象,但她不想去戳破,這樣就顯得她太小氣了。
「對不起,是我讓你等這麼久,害你要背負負心的罪名。」映愛愧疚地說。
「別放在心上,我會去解決的。」旭雍說。「等這邊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們就結婚。」
「結婚?你是說……」她激動得說不出話。
「那當然,我們都認清自己想要的是彼此了,那還有什麼需要考慮的?我們已經浪費太多時間了,我想跟你組成一個屬於我們的家。你再也不用漂泊,我的心就是你心的棲靠處。」他溫柔地凝視著她。
映愛眼眶裡蓄滿了感動的淚液。「旭雍……哦……」她說不出話來,只能激動的伸手抱住他。「這是找收過最好的禮物,你是神送給我的最棒的禮物了,哦……我、我愛你!」
旭雍寵溺地笑著,摟住她顫動的身子,高興地說:「我也愛你!你也是神送給我的最好的禮物!」
映愛激動地勾住他的脖子,給他深深的、深深的一個吻。
++十
雖然旭雍的父親對於他毀婚的事情還很火大,但是由於旭雍的堅持,夏家雙老終於答應讓他跟映愛的婚事。不過由於對於世交的郢家很過意不去,所以旭雍特地登門跟對方家長鄭重道歉。
事情處理到這裡算是告一段落,現在旭雍跟映愛忙著準備兩人的婚禮,一面也忙著佈置兩人的新家。
「你們打算婚後住在夏旭雍現在的住所嗎?那你那間小套房呢?」小雯好奇地問。
映愛高興地挑著窗簾,看著各式各樣的花色。「是啊!不然要住哪裡?我的小套房就放著啊,可以當成工作室,以後需要獨處就可以用啊!」
「需要獨處?!」小雯嗤之以鼻。「你們兩個已經快像連體嬰了,哪需要什麼獨處啊?我以前都不知道你是那種每天要跟男朋友粘在一起的人耶!」就是這樣,害她每次要約映愛都很難約。
映愛笑著。「你多體諒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走得多辛苦?尤其分開的這兩年多……我們急著彌補彼此缺席的生命嘛!」
「看你!是誰提到感情的事情都要那樣死要面子的,現在可甜蜜了?」小雯笑著調侃。
不料映愛卻是臉色一變,手捂著嘴,一臉奇怪的表情。
「拜託,我的話再難聽也不用吐給我看吧?」小雯可不悅了。
映愛推推她。「不是啦!我最近常常這樣……」她算算日子,其實心裡有底了。「你等一下陪我去醫院,好不好?」
「你怎麼了?那麼難過嗎?要不要打個電話給夏旭雍?」小雯可緊張了。
「沒事啦廣映愛拍拍她緊張的肩膀。「可能是……懷孕了。」
「懷孕?」小雯高興地問。「那還等什麼?我們現在就去!耶!我竟然比夏旭雍更早知道,終於有一件事是我先參與的了!」
映愛受不了的翻白眼,連這也要比!都怪她最近忽略小雯了,讓她一直抱怨找不到人呢!
兩個小時後,兩個人已經從醫院的診療室出來了。
「怎麼辦?」小雯一臉苦惱的看著心情有點沉重的映愛,低落地問:「你要生嗎?」
剛剛醫生宣佈了映愛懷孕的消息,但是同時也告訴她們一個壞消息。映愛的骨盆受過傷,一旦懷孕生產時可能有血崩的危險,所以醫生也要她考慮,是否要生下孩子。
『當然要生,這是我跟旭雍的孩子!」映愛的手覆在小腹上,臉上有著甜美滿足的笑。
「可是……你剛剛沒聽醫生說……」
「我知道。」映愛拍拍小雯的手。「其實進去前我就有心理準備了,上次開刀後醫生就告訴過我,會有這樣的後遺症,我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懷孕了。」
算算日子,應該就是他們剛重逢那幾天有的。對映愛來說,這是神送給她的另一個禮物。
「你早就知道了?!是你上次說在美國被攻擊的那次吧?可惡的歹徒!不僅把你打到破相,還……」小雯說著不禁微微硬嚥了。
「小雯,不要這樣。」映愛安慰她。「我會平安的,醫生只說比較危險,我會度過的,你放心。而且我保證我會好好照顧自己,讓自己跟寶寶都很健康。我才跟旭雍重逢,好不容易撿回這段感情,我怎麼會輕易的這樣失去呢?!」
「那你怎麼跟夏旭雍說?他會答應你生嗎?」
提到這個,映愛面有憂色。「我看先別跟他說這件事,等寶寶穩定一點,我再跟他說。」
現在正逢多事之秋哪!他們雖然要結婚了,但是郢柔仍然沒有放棄旭雍。她知道郢柔還是偶爾會去找旭雍,雖然是以世交妹妹的身份,且旭雍也都會跟她說,但是她還是感到不安。
郢柔那個尖銳的眼神,她很難忘記。
「你這樣好嗎?旭雍知道會很擔心的吧?」小雯覺得不妥。
「小雯!」映愛解釋著。「旭雍是獨子,我不可能不生孩子。」
「或許他根本不在意,跟你的命比起來,我相信他寧願要你。」
「我知道他會要我把孩子拿掉,但是我想要孩子。再說因為我的關係,已經害旭雍不被他父母諒解了,如果我拿掉孩子,你想旭雍的爸媽有何感受?」映愛說著。「何況郢柔根本對旭雍還不死心,我……無論怎樣,孩子還是要生。」
「喲,恐怕你沒那個福分生哦!」一個諷刺的聲音插入她們的討論。
小雯跟映愛轉身,驚訝看向不知何時出現的郢柔。
「你怎會在這裡?」映愛臉色有點難看,一見到她,她心裡的警戒整個都升起來了。
「難道醫院是你家開的嗎?我不能來?」郢柔眼角一掃,瞪了映愛一眼。
「你這個女人是哪裡跑來的?這樣偷聽人家說話!」小雯沒見過郢柔,但是一看來者這種嘴臉,她就忍不住想要罵人。
「那你又是什麼貨色啊?有資格跟我說話?」郢柔的目光兇惡,根本不把凶巴巴的小雯放在眼底。
小雯雖然外表大刺刺,但是映愛清楚,比起郢柔的心機,小雯根本不是對手。任何一個可以把自己偽裝得如此成功的人,都不會是一個容易應付的敵人。
更何況對方根本毫不掩飾她的敵意。
「小雯,你別說了,我們沒必要跟她討論這件事。」映愛阻止小雯繼續跟她鬥嘴。
「是啊!你是沒必要跟我廢話,但是你也要小心,這個孩子最好不要有個意外,否則……」郢柔不懷好意地笑了。「其實我也不是壞心的人,我想要的就是旭雍而已。如果你自動退出,這些事情根本就不會是問題了。」
「你這樣說對我或是旭雍都不公平。就算我退出,你真的認為旭雍跟你結婚,你們就會從此過著幸福的生活嗎?你能忍受你的丈夫心裡愛著別的女人嗎?或許你每天都要不斷地問自己,他是否真愛我?」映愛試圖說服她。
郢柔微愣了一下,有一瞬間她的眼神似乎閃動了一下,但沒幾秒她就回復先前的模樣。「你不用試圖說服我了。當初要不是你出現,我早就跟旭雍訂婚了,我那麼愛他,我們一定會幸福的。」
「是嗎?我卻不這麼想。」映愛看著郢柔,心底對她是有著同情的,因為她看到的郢柔是個根本不清楚自己想要什麼的人。「你真的要旭雍嗎?」
「我當然要他,我愛他!」郢柔激動得幾乎要跳起來。
「或許你該想想,你愛他什麼,你對他的感情究竟是習慣,還是真的愛他。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他是你唯一沒有得到的東西,所以你以為自己要他。我不知道,我只是提供你一個思考的方向。」
「你不要太自以為是了,我不需要你來輔導我!』都柔生氣地說。「還有,我希望你能自動退出,最好自己把孩子拿掉,不然我就跟他爸媽說你不能生育的事。到時候夏伯伯是不可能讓旭雍娶你的。」
「你瘋啦?」小雯聽不下去了。「你說她不能生育,那她肚子裡的又是什麼啊?簡直不可理喻!」
「我不想跟這個女人說話,宣映愛,我明天跟你單獨在前面馬路邊的咖啡廳見面,就我跟你,你不要帶幫手來。」郢柔下戰帖。
「若我不呢?」映愛冷冷地說。「不能什麼事情都要如你意吧?」
「哼!」她冷笑。「偏偏我就能。你若不來,我就跟旭雍說你懷孕的事,看他會不會逼你把孩子拿掉,這樣到時候夏伯伯根本不會同意旭雍娶一個不能生育的女人,那事情就更容易了。」
「你這女人蛇蠍心腸啊?」小雯受不了地大叫。「有膽去跟夏旭雍說啊!怎麼就會威脅人?」
郢柔涼涼地看了小雯一眼,也不回應。然後她轉身離去前,只拋給了映愛一句話——「下午五點鐘,隨你愛來不來。」說完就這樣走了。
留下心裡沉重的映愛,跟還在對著背影鬼吼鬼叫的小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