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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非愛恨 第七章 作者:藍淋
    「詹落……」

    詹落有點吃驚,他本來還以為,這傢伙已經醉得連身在哪裡都搞不清,想不到居然還能準確認出他來。

    不過他一點也不心虛,反正溫庭域對他的印象已經差到最低點,就算發現他在趁虛而入,他的印象分也不會更低的。

    乾脆湊過去在溫庭域嘴唇上又輕輕吻了一下,大大方方地微笑:「什麼?」

    「詹落……」

    溫庭域的眼睛根本對不准焦距,半合著眼皮在喃喃自語,一看就知道完全不清醒,能認得出他才有鬼。

    那麼,是……這算是下意識地在叫他的名字嘍?

    詹落一瞬間的感覺只有四個宇——受寵若驚。

    自己的名字,居然會成為溫庭域酒後心心唸唸的內容,詹落總算體會到什麼叫心如鹿撞,忙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等著他下面的話。

    「詹落……你這個混蛋……」

    詹落一下子垮下臉,苦笑著摸了摸鼻子。

    就知道……溫庭域恨他恨得巴不得能拆開來煮著吃掉呢,哪裡可能是什麼好話。

    所謂酒後吐真言,就是這樣的吧?

    連被女人甩掉的悲慘時刻都不忘咒罵他,他在溫庭域心裡的地位,還真是重得可以。

    「是啦,我是混蛋,」有點無賴地自嘲著,捏住溫庭械的下巴又輕咬了兩口,「還是淫蟲呢!」

    「為什麼……這麼對我……」

    「嗯……」詹落躺下來,把旁邊的男人抱在懷裡,摸著他鎖骨附近光滑緊繃的健康肌膚,「我對你有邪念嘛。」

    雖然知道他根本沒聽進去,還是忍不住要回答。

    「你看不起我……」

    「唔,沒那麼回事啦……」

    溫庭域還在吸泣,「你討厭我……」

    「唔,還好啦。」雖然討厭,但是又喜歡……真麻煩。

    「討厭我……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

    「因為,放不下你這個傢伙啊,該死的明明這麼讓人討厭,怎麼又一副勾引人的樣子?你真要把我折磨死了。」惡狠狠抱怨著,邊把手伸向他堅實有力的腹部,一路往下,「我不吃掉你,怎麼解恨?」

    「不要討厭我……」他發出很可憐的聲音。

    正胡亂惡作劇的手停住了,詹落呆呆的,突然有點心跳加速。

    「混蛋……」

    「你不要我……混蛋……」

    詹大少爺瞬間石化,一時連豆腐也忘了吃,急速飛轉地運動著腦子進行消化,半天還是不大敢確信自己的理解是不是正確的。

    心花怒放這個詞,已經完全不夠形容他現在心情的一萬分之一了,忙一把捧住溫庭域淚汪汪的臉,鼻子頂著鼻子,急忙忙一疊聲地聲明:「要啊,我當然要啊,怎麼會不要你!」

    溫庭域目光迷離,自顧自抽噎著,處於痛哭以後的疲乏狀態,根本不理會他。

    詹落也不管了,結結實實地把溫庭域抱在懷裡,用力壓住,確認著懷裡溫暖充實的佔有感,心花朵朵開。

    「學長你好可愛!」用肉麻得會死人的腔調,喜孜孜地表白著,把醉得有如一團爛泥的溫庭域抱得死緊,又揉又搓。

    詹落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和平時慣有的優雅睿智,相差了十萬八千里,完全就是個高興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的呆頭小子,臉色發紅,眼睛成心狀,笑得像花癡。

    不過這些都沒關係啦,反正他在溫庭域面前失態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多這一回也沒差。

    自己從來都是態度悠閒,不緊不慢、不冷不熱,可是一遇上溫庭域,就開始表現反常,總忍不住想說些會讓他勃然變色、當場發作的話,想看看他除了冷酷以外的表情,哭泣的、憤怒的、呆滯的、羞澀的、困惑的、著急的、失落的……

    什麼樣的都好……都看不夠。

    他原先想用暴力讓這個無情高傲的討厭男人屈服,最終軟化在他腳下,簡單講,就是對溫庭域有惡狠狠的征服欲,現在這傢伙真的把稍微柔軟的一面展示給他看了,他第一反應居然不是得意,而是……幸福?

    對溫庭域到底是喜歡多一些,還是厭惡多一些?這個麻煩的問題,他暫時也理不出個頭緒來,反正目前簡單明確的事實就是——溫庭域一句不那麼直接的表白,就讓他手足無措、欣喜若狂了。

    「你不要我!」

    這麼委屈的控訴,從平日總一張撲克臉、又冷又硬的溫庭域嘴裡說出來,在他耳朵裡無異於驚雷,震得腦袋嗡嗡作響之後,只覺得酒後吐真言的溫庭域,可愛又可憐得無以復加,讓人恨不得一口就吞下去。「嗯,要先從哪裡開始吃比較好呢?」他小心翼翼親了親溫庭域的下巴,仔細審視著,有種面前堆滿了美食、一時之間不知要從何下手的幸福感。

    但眼看溫庭域臉上睡意漸漸多過醉意,越來越缺乏反應,很快就睡得像死豬一頭,詹落猶豫了半天,還是決定先忍一忍比較好。

    見過這傢伙那麼可愛的樣子,會覺得趁他意識不清的時候下手,有點像辣手摧花,滿卑劣的,而且溫庭域這麼驕傲任性的一個人,給他醒過來發現自己糊里糊塗又被吃掉,只怕會氣得當場翻臉,搞不好老死不相往來之類,那就不太好了。

    沒覺察到自己一下子變得溫情脈脈了許多的詹大少爺,就這麼自我安慰著,只脫掉外套長褲,然後開開心心抱著溫庭域鑽進被子裡,滿足不已地睡了過去。

    不像小說裡寫的那樣,主角一覺睡下去再醒來,就一定是天色大亮,詹落迷迷糊糊被人用力踹醒的時候,分明正值深夜三、四點,非常沒有情調的時間段。要怪只能怪他們睡得實在太早了,六、七點鐘就雙雙倒在床上,到現在溫庭域體內的酒精早分解完畢了。

    「幹嘛?」自然而然開口發問,笑得還很體貼,一點也不介意坐在一邊的溫庭域額頭上暴突的青筋。

    「你在這裡幹什麼!」溫庭域嘴唇都氣得有些發抖。

    一睜眼,就發現自己被那個混蛋姿勢暖昧地抱著壓在床上,身上穿的衣服,還只剩下那麼可憐的一點點,就算他有那種理智能讓自己不亂想,也沒那種涵養能讓自己不發飆。

    「陪你啊!」詹落選了個舒服的姿勢一手摸上他的臉,半側著身子,笑咪咪地觀賞,「學長,你喝醉的樣子好可愛。」

    「我問你是怎麼進來的!」他氣得七竅生煙,偏偏那手還像長了吸盤似的,甩都甩不開。

    「學長,你別氣了,天底下有我進不去的地方嗎?」手指還慢慢下滑,伸到頸後婆挲。

    溫庭域猛地漲紅了臉,伸手想把噁心巴拉地黏在脖子上的祿山之爪扯下來:「給我滾出去,不然我告你……唔——」

    話沒說完,就被對方一把拉下來,準確無誤地用力堵住嘴唇,事出意外,溫庭域瞪圓眼睛,大驚之下剛想開口罵人,卻很不吸取教訓地,讓詹落抓住時機把舌頭採了進去,牢牢纏住他來不及退縮的舌尖。

    「混……」趴在詹落身上,被迫和他唇舌交纏的感覺,讓溫庭域滿臉通紅,雖然不是被壓著那麼弱勢,但這種姿勢更曖昧。

    「你放……唔……」口腔被溫柔地舔舐,濕潤溫溫的觸感讓他頭皮一陣發麻,寒毛都倒豎起來了。

    如果是像以前那樣被按在下面強迫親吻,感覺多少還正常一點,也大可以罵得理直氣壯,但現在他在上,詹落在下,也許是因為詹落那種陰柔秀美的長相造成錯覺的緣故,他會覺得自己才是主動的那個。

    可是被迫打開嘴唇、接受侵入的人,明明又是他。就著這種姿勢任由詹落變換角度,溫柔又濃密地親吻,溫庭域微微有些顫抖地混亂了起來。

    「不要……」聲音含糊地從緊密貼合的嘴唇縫隙裡擠出來,居然顯得很虛弱,溫庭域被吻得一陣陣暈眩。

    和詹落早有過幾次親密接觸,但像這樣溫柔甜蜜的經驗,還真是第一次,雖然還是不情願,但口腔裡熾熱深入的糾纏,卻也讓他沒力氣拒絕。

    詹落用那和長相完全不成比例的臂力,牢牢壓制著他,輕而易舉把他身上最後一點遮蔽都剝了下來,邊含著他的嘴唇吮吸親吻,邊撫摸他光滑赤裸的脊背,手指慢慢往下游移,停在他緊實的臀部上,撫摩揉搓。

    溫庭域連吸口氣都艱難無比,在詹落有力的懷裡被緊擁著搓弄,唇齒的密集攻擊,弄得他大腦亂成一片,一時除了茫然地接受愛撫,什麼也做不了,只能聽得到自己失速的心跳聲。

    直到後方傳來異物侵入的不適感,他才恍惚意識到自己目前的處境——落在詹落手裡毫無反抗地等著,再一次被吃干抹淨!

    極度震驚之下,總算找回了那麼一點點理智,已經雲遊到天邊去的理智,雖然只回來十分之一,但這十分之一,也夠他猛然推開正吃豆腐吃得入迷的詹落,順帶賞他一個耳光,「你在幹什麼?」

    「呃?」詹落有點反應不過來,明明前一秒鐘還那麼投入配合的說,一轉眼就翻臉!

    幸好溫庭域手腳還在發軟,下手不算太重,沒把他精緻無瑕的臉,打出什麼殘缺來。

    詹落挺無辜地把探進去的手指抽出來,卻還是抱著他不放,「我在愛你啊!」

    溫庭域滿臉通紅,被他的直截了當和忝不知恥,弄得連耳朵都快燒起來了。低罵了一句「變態」,忙用力掙扎著想從他身上爬下來,卻被他順勢一個翻身,牢牢壓在床上,「混蛋!」溫庭域低聲咒罵,又想抽出手來揍人。

    他不是女人,一被非禮就會大聲叫救命,有那種叫的力氣,還不如省下來給對方兩拳。雖然從格鬥技巧上來說,他完全不是詹落的對手,但怎麼說,也是個一百八十公分、體格健康的男人,認真反抗起來的話,詹落未必就能輕鬆佔便宜。

    哪知道詹落完全無視他挑戰的眼神,一副「我不會跟你打哦」的淺笑,低頭又用情人般的溫柔吻他的鼻尖、嘴角,「學長,你真的好可愛……」

    鬥志昂揚的溫庭域被這麼一調戲,差點爆血管,「你、你少變態了……」

    詹落才不管他額頭上的青筋暴得有多明顯,逕自擠進他兩腿之間,曖昧地摩擦著:「我得好好多愛你幾次才行呢!」

    溫庭域差點兒一口氣沒喘過來,還沒來得及破口大罵,小腹明顯感受到對方的蓄勢待發,同為男性,他怎麼會不明白詹落的狀態,耳朵頓時一陣發燒,好不容易才憋出半句話:「你、你給我住手……」

    「那怎麼行,」詹落制住他的掙扎,邊咬他嘴唇,邊在他後方探索,語氣不再是花花大少般的調戲,反而是喜孜孜的,「學長,你不是喜歡我的嗎?」

    溫庭域今天不知道連續想暈過去多少次,直氣得眼冒金星,半天才咬牙切齒說:「聽你在鬼扯……」

    「你不用嘴硬啦,」詹落的聲音甜蜜到出汁,「酒後吐真言,是你自己親口說的哦……」

    溫庭域有如當頭棒擊,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良久才結結巴巴的說:「你胡說……沒這回事……」

    「我可是清楚聽到了,」詹落大言不慚地添油加醋,堆砌事實,「你說你喜歡我,叫我不要拋下你,不要討厭你……還怪我不要你……就算你現在不承認,也沒關係,我一直覺得你喝醉酒的時候,比平時要誠實很多。」

    溫庭域這下子臉色發白,顫抖著連「胡說」這麼有氣無力的反擊都做不出來。

    他沒想過自己對詹落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從來沒有戀愛過,更不用說和一個男人戀愛,當然無從判斷。

    只知道自己以前很重視詹落,很喜歡和他在一起,而那次背叛對他的打擊,大到讓他二話不說,就只帶著護照和證件逃回國內,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詹落這個人,連報復都不想!

    等再見到詹落,糾纏不清的這段時間裡,他總覺得很茫然,那種感情不純粹,除了模糊不清的恨意和失望,好像還有別的東西,只是以他的能力,無論如何都理不清楚。

    現在詹落這麼理直氣壯地告訴他「你喜歡我」,他居然無從反駁,迷迷糊糊,還覺得「原來是這樣啊」一般恍然大悟,然後驚慌失措!

    詹落看著他慢慢無措起來,只覺得他這種從未見過的怯懦表情,可愛非凡,更是忍不住一下抱緊他,佔有慾十足地抬高他的腰,緊壓過去,「學長……好可愛呢……」

    「混蛋!」溫庭域還在嘴硬,努力挪著腰想後退,手上也沒停止掙扎,但心裡卻有預感這次是怎麼也逃不掉了。

    「對自己喜歡的人,就不能說兩句好話嗎,嗯?」詹落惡作劇地擠壓著他的下體,看到他通紅的臉,和要發作又不敢發作的尷尬表情,就恨不得立刻擁緊他,惡狠狠地欺負著他,看他在自己身下呻吟迷亂的樣子。

    「變態,誰喜……哇啊!」

    被一口氣狠狠貫穿了,內部填滿得幾乎要裂開的時候,他忍不住高聲叫出來,接下去的叫罵則被詹落熟練地堵住,接連而來的,就是幾乎讓他無法承受的大幅度的激烈律動,滿屋子只剩下交纏著的噯昧喘息,和他抑制不住從嘴角漏出來的呻吟。

    床都被詹落強勁的動作弄得微微搖晃,隨著節奏發出讓人臉紅的細碎聲音,溫庭域也根本沒有多餘的力氣罵人和臉紅了,只能被動地在床單上摩擦,體內熾熱的撞擊,讓他全身都無力地酸軟下來,身上燙得嚇人,眼睛都模糊了。

    詹落就像忍耐已久似的,一發不可收拾地壓著他反覆糾纏。

    兩人身下都已經一片濕潤了,這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俊美男人,還在狂野地侵略,在深處狠狠頂著他,摩擦碰撞中,從相連的地方蔓延開來的熱度,熾熱得幾乎要把兩個人都融化了一般。

    快喘不過氣來的時候,詹落總算放開他被吻得發腫的嘴唇,仍然用腹部強硬地撞擊著他,「喜歡我嗎?」

    溫庭域咬著牙不肯說話,也怕自己一開口,就是支離破碎的丟臉的呻吟。

    詹落微笑著壓住他的臀,進得更深,滿意地看著他瞬間失神的表情,「不說也沒關係,我知道就好了。」

    「你知道什……啊——」

    混蛋!無力地被托高了腰凶狠地進入,溫庭域只能抓著床單費力喘息,不敢看上方肆意佔有他的男人的眼睛。詹落的眼睛黑而且深,和他的聲音一樣,有著魔性的溫存,多看兩眼,就很容易陷進去。

    做愛也就算了,身體被掌握已經夠可恥了,如果連心也……那就太可憐了。

    就算他喜歡著詹落,那又怎麼樣?

    詹落對他又怎麼會有相對等的感情,這男人只是喜歡征服而已。

    何況他自己……一點也不討人喜歡。

    這也是詹落親口對他說過的。

    拜詹大少爺絕佳的體力和精力之所賜,等他們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可以直接吃午飯了。

    比起詹落的神清氣爽、神采飛揚,縮在被子裡哭得兩眼紅通通的溫庭域,就可憐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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