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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奸不丈夫 第七章 作者:謝上薰
    沈厚言和白晨洋睡一間,淨雪和白舒媛睡一間,很奇怪嗎?

    魚娣驚訝的大叫:「你們沒有睡在一起?」叫得那麼大聲,幸好走廊上沒其它客人,否則大家都要忙著挖地洞了。

    「Ricky,你為什麼沒和你女朋友睡在一起?她不愛你嗎?」她那麼興奮幹嘛?

    淨雪羞死了,溜進房去。

    沈厚言摸摸鼻子,雖然不至於顏面掃地,但還是很尷尬,他事先沒考慮到這一層。

    白舒媛呵呵一笑,櫻唇揚起囂張的弧度。「因為我不准!淨雪是跟我們一起長大的妹妹,就算阿言是表哥,我也不會讓他佔淨雪的便宜,至少在我面前不准!回家後奶奶若問起來,我如何交代?」

    「男女朋友睡在一起是天經地義,為何要向奶奶交代?」洋化的魚娣不能理解,懷疑其真實性。

    「男女朋友沒有睡在一起是彼此互相尊重,又需要向你交代什麼?」白舒媛冷冷睇她,似真似假的笑道:「難道你以為有機可乘,想當第三者?」

    「什麼第三者?我和Ricky在一起將近一年,彼此非常契合……」

    「Wendy!」沈厚言出聲警告道:「過去的就過去了,現在我們只是單純的普通朋友,如果你一直忘不掉過去,那我們連朋友也當不成了。」

    魚娣感覺有點沒面子,過去只要她願意,前幾任男友都樂意與她藕斷絲連,通常她是先下手了斷的那一個。但現在,沈厚言卻拒提五年前的舊情,看樣子他真的很在意年淨雪,很怕被年淨雪誤會,忙不迭的與她撇清關係。

    她暗暗深呼吸,然後大笑道:「你緊張什麼?你當我沒人追嗎?從我十五歲至今,男朋友從沒斷過,我只在乎曾經擁有,才不想天長地久!我的事業剛要起步,談個小戀愛無妨,太認真就不必了。」

    「很高興我們達成共識。」沈厚言點了點頭。

    「待會兒一起去泡溫泉,記得叫我,先bye了!」魚娣隨意揮個手,走向走廊那端的單人房。

    白晨洋玩味道:「這女人不簡單,當心點。」

    沈厚言新奇地望著他。「這麼的觀察入微,你對她有興趣?」

    白晨洋沒好氣的撇唇,「我跟你是姨表兄弟,才不當那種『表兄弟』!」

    白舒媛懶得理他們,先行進房,看淨雪坐在靠近陽台的那張單人床上,雙腳百無聊賴的踢晃著,垂眸似在思索。

    「在想什麼?」

    「我很奇怪嗎?」淨雪低低的問。

    「我看不出你哪奇怪,曲元寧比較奇怪。」白舒媛直接反應。

    「男女朋友睡在一起真的是天經地義嗎?」

    「當然不是。我交過三個男朋友,也沒跟他們睡在一起。我可是很寶貝自己的千金玉體,不是真命天子,休想我獻出寶貴的身體。」

    淨雪抬起臉,翦翦秋水凝定她。

    「別驚訝,我是如假包換的處女。」白舒媛炫耀似的宣佈。

    「舒媛姊!」淨雪反而尷尬了。

    她卻認真地回答,「我並非思想古板,刻意守貞,而是交往過的男友都讓我心裡產生疑問,『這個男人值得我獻出貞操嗎?』答案是否定的。而一旦我拒絕跟他一起過夜,那些男人很快就沒耐性了,也很快被另一個願意上床的女人勾走了。所以到目前為止,我很慶幸自己沒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

    「舒媛姊都沒有被愛沖昏頭嗎?」

    「跟初戀男友曾差一點擦槍走火,因為他很老練,我卻很稚嫩,但最後我還是拒絕了,幸好他有紳士風度,不過也只撐了三個月,便被我發現他帶別的女人回家過夜,我跟他大吵一架,最後散了。」

    怎麼聽起來頗似她與沈厚言的情況?男的情史豐富很老練,女的初歷情場很稚嫩。淨雪心裡感覺怪怪的。

    「男人都這樣子嗎?不上床便分手?」

    「各人情況不同吧!我遇到的三任男友都讓我感覺不夠真心,他們都知道我是富家女,有的會刻意討好我,有的則刻意表現性格的一面,一副『我不屑你家有錢』的死德行,總而言之,都無法令我刻骨銘心,愛到自願獻身。想一想,我的戀愛運真不好喔!」

    所謂愛情,就是有千百種不同的樣貌。

    看她有點魂不守舍,白舒媛笑著推了她一把。「不要把我的失敗經驗套用在你和阿言的關係上,庸人自擾不會有好結果。」

    淨雪氣息一顫。是呵,她是她,白舒媛是白舒媛,她不是富家女,不用擔心男人貪圖她什麼,只問男人肯不肯付出真心。

    「舒媛姊,白奶奶極為看好的那位豪門公子石尊元,你對他的感覺又如何?有沒有一見傾心、再見鍾情?」她說笑似的眨眨眼。

    「八字都沒一撇呢!」白舒媛微微一笑,那微笑,含羞帶嗔,餘味無窮。

    看樣子不只一撇喔!以淨雪對白舒媛的瞭解,這位石家長公子肯定在各方面都讓白舒媛動了心,至少雙方財勢相當,不用懷疑誰沾了誰。

    如此一想,淨雪反而慶幸自己只是個平凡的女孩。

    吃晚餐前,一行人先去泡溫泉。

    在女湯這邊,魚娣對自己的身材很自傲的裸露,歷任男友均對她前凸後翹的魔鬼身材讚不絕口,看得出來連製作人都對她頗為垂涎。

    淨雪和白舒媛反而遮遮掩掩,不習慣展露自己的胴體,魚娣看了暗笑在心。

    「對自己的身材沒有自信的女人,可抓不住男人的心喔!」魚娣不斷用手捧起溫泉水淋在小麥色的肩膀上,結實的肉體顯出另一種女性美。

    淨雪幾乎要為自己雪白的膚色可恥。

    白舒媛反而譏誚的拍手,「說得好呀!Wendy,你的身材如此火辣,請問你抓住了幾個男人的心?想必有不少男人被你的身材迷昏頭而向你求婚吧?」

    一個也沒有。魚娣假裝聽不懂她的諷刺,故作自在的說:「我才二十五歲,有人求婚也必須拒絕,現代女性要先有事業再結婚。」

    「如果是美國前十大富豪向你求婚呢?你也拒絕?」

    魚娣一窒。「這種假設性的問題很無聊耶!」呵呵假笑一聲。

    白舒媛也回以虛假的笑容,擺明了不信。

    淨雪以更坦然的心情面對魚娣。世上的恩愛夫妻那麼多,難道都是老婆有好身材得以恩愛到老嗎?沒那回事。那些以魔鬼身材走紅的女星,又有幾個覓得一世良緣?大多數男人都想一親芳澤罷了!

    魚娣轉移戰力,笑道:「年淨雪,你該看得出來我和Wendy過去是男女朋友關係,希望你不會因此而排斥我。」

    淨雪淺淺揚唇,垂眸掩飾眼中的嘲諷。我又不打算接受你,又何必排斥你?

    「只要我人在台灣,就會繼續跟Ricky保持聯繫,希望你不會過分聯想而產生誤會。」魚娣直來直往道:「我這個人最大方了,從不扭扭捏捏、小裡小氣,只要沒深仇大恨,沒道理不能跟前男友繼續當普通朋友,像我在美國若是臨時沒落腳處,都會去前男友家住幾天,希望Ricky也是一個大方的男人。」收留她當房客更好了。

    「你都不在乎你前男友的現任女友的想法,是嗎?」淨雪抬起一張薄冰的容顏,瞳眸卻晶亮如火,「我絕不容許阿言跟前女友藕斷絲連,收留前女友過夜更是罪不可赦!你最好不要太自以為是,把前男友全當成傻瓜一樣利用,小心有一天自食惡果。」想到沈厚言喜歡過這女人,她心裡就難受,直覺得不舒服到了極點。

    「什麼?我還以為你是唯唯諾諾的小女人呢,原來也有爪子。」魚娣呼的站起身,以朝下俯瞰的驕傲姿態說:「那我們便走著瞧,看Ricky捨不捨得跟我一刀兩斷?會不會收容孤身一人在台灣打拚的我?」率先去沖澡。

    淨雪氣悶的很。沈厚言居然曾跟那種女人交往,以色取人,沒眼光!

    白舒媛提醒道:「淨雪,魚娣可能先去找阿言下功夫喔!那女人沒什麼道德觀念,什麼都敢做的樣子。」

    「如果他還迷戀魚娣,那就隨便他好了。」

    「別說氣話。有時男人會經不起女人的軟磨功夫,不是因為迷戀,而是討厭繼續糾纏不休,乾脆答應算了。」

    淨雪想想也對。像這一次沈厚言會答應魚娣來度假村,也是受不了她一再糾纏,便搬出她與白家姊弟掩護他。

    她起身去拿自己的手機,立刻撥到沈厚言的手機,順勢朝自己的大腿重重捏一下,痛得語帶哭聲道:「阿言,魚娣她欺負我啦!炫耀她的魔鬼身材比我好,還不斷用話刺激我,她說她會繼續跟你藕斷絲連,還說要搬去你家住,說你不會拒絕收容一個孤身來台灣奮鬥的前女友……哇啊∼∼我不管啦!你居然讓你的前女友來欺負我,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沒有前男友?我明天就去交一個給你看……」

    愈想愈委屈,便愈說愈真心,到後來真的哭起來。

    沈厚言在電話那頭急得要命,又不能衝進女湯,只有對著手機拚命解釋,同在男更衣室的白晨洋在肚子裡偷笑不已,神氣表哥也有這一天啊!

    十分鐘後,淨雪終於滿意的含淚收線,轉身對上白舒媛驚奇的眼,嫣然笑道:「阿言保證魚娣說的不會成真,而且發誓再也沒有前女友事件。」

    「嘖嘖,淨雪,我要對你另眼相看了。」

    「有一天舒媛姊遇到真愛,也會想法子捍衛自己的愛情。」淨雪拭去眼角的淚痕,開始著裝打扮。

    「我們家的淨雪真的長大羅!」

    「人家說,愛情也會使人成長嘛!」

    「這麼說的話,我家的亞凡沒有使你成長嗎?」白舒媛忍不住試探一下。

    淨雪在心裡苦笑,臉上一片淡然。「希望亞凡哥能幫助元寧成長。」有的,何亞凡使她成長很多,看清了以前所看不清的現實。

    「元寧?」白舒媛冷笑,「可惜亞凡看不上她!」

    「世事難料,或許等元寧去美國留學後,會與亞凡哥日久生情也說不定。」在白家人面前,淨雪不會去批判曲元寧,反而會幫著說話。

    「她想也別想!」

    「舒媛姊又不是丘比特,幹嘛這樣看衰別人的愛情?」她愈是想湊合曲元寧與何亞凡,白家人愈會堵住曲元寧通往何家的路。

    「我就是看衰她,不信等著瞧!」白舒媛決定回家後立刻連絡在美國的何亞凡和姑姑,絕不讓曲元寧壞了兩大世家聯姻的好事。

    淨雪看著鏡中的自己,露齒一笑。她從小就討人喜歡,一大半是天生的甜淨氣質惹人愛,一小半是後天的環境使她沒機會變成任性的討厭鬼。所以,元寧啊元寧,不是我擋了你的愛情路,我也沒有搞破壞,而是你的命運使然。

    淨雪走出女湯時,眼眶還泛著微紅,沈厚言急忙跑過來接她。

    「你不用擔心那些有的沒有的,知道嗎?」他大大的擁抱她一下,在她耳邊輕道:「就算你是太平公主,我也保證不會嫌棄你。」

    「謝謝你沒說要出錢讓我去隆乳喔!」她真的愛上他了,原來已經這麼、這麼的愛他,將一方心田畫出來給他,也想將他一個人占為已有。

    沈厚言豁然大笑,擁著淨雪往餐廳走去。他太愛她了,聽見她的哭聲,他心痛不已,一汪柔情在胸臆間盪開,只想擁著她,與她兒女情長。

    在一旁冷眼旁觀不得親近的魚娣,第一次面對前男友而感到淡淡悵然。

    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原是奇妙,不是個人可以全然拿捏或掌控,在某年某月某日因緣際會了,也可能在某年某月某日緣淡緣盡了。

    她咬著唇,看沈厚言如此理所當然,落落大方的與年淨雪親親密密的,她看在眼裡,方寸緊縮,竟生出怨懟。

    她對感情一向提得起放得下,何曾流連?不愛就算了。

    不、不!她是魚娣,計畫在演藝圈發光發熱,怎麼可以沒得到什麼便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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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清晨,沈厚書和白晨洋便到一樓的室內溫水泳池游泳。

    「嗨!Ricky、Kevin,早啊!你們也習慣晨泳?」從泳池鑽出一條健美的美人魚,三點式的性感泳衣突顯出偉大的前胸。

    白晨洋臉上揚笑,俏問:「她過去就是這麼積極的女人嗎?」

    沈厚言揚手道早安,也悄聲回答,「不然哪來好多任的前男友?」

    兩個男人均好風度的下水游泳,不去在意魚娣是刻意來等人還是單純的游泳健身,她幾次游到他們身旁有說有笑,還邀他們比賽,大方得讓他們不好拒絕,男人豈能表現得比女人小氣?

    一個小時後各自回房,用完早餐退房,照原訂計畫離開度假村,開車去楊梅逛老街,中午找一家乾淨寬敞的店面吃有名的客家菜,以鵝肉料理得最美味,還有X0醬黃金卷、客家炒蚵、蒜茸蒸草蝦、韭菜炒鵝腸……

    「嗚,真好吃!台灣菜都這麼好吃嗎?」魚娣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金門高粱飲下一杯也不醉,只是情緒更high,什麼都敢說。「我要告訴製作人和導播來這家採訪,叫他們把拿手菜全端出來給我們拍攝,光是看我的吃相就夠他們值回票價了,保證節目播出後天天爆滿。」

    「我看他們本來生意就很好啊!」看看幾乎滿座的桌位,白舒媛不以為然道。

    「因為今天是週末假日,平時呢?我就不信有哪家店不喜歡被採訪宣傳。」魚娣大聲的說,果然引來老闆娘的注目禮。

    「可惜你的節目尚未播出,人家老闆不認識你,不能沾你的光打八折。」

    「說快了,以後全看我的。」

    誰跟你還有以後啊?白舒媛不屑的想。若不是沈厚言硬拉他們隨行,他們才不跟娛樂圈的人交朋友。

    「這酒好喝嗎?」淨雪驚奇對方的好酒量,拿起沈厚言沒動過的酒杯輕啜一口,辣得直衝腦門,眼淚快掉下來。

    沈厚言連忙盛一碗湯給她喝下,解解酒。「這酒很烈,不習慣喝的人別碰。我和阿洋要輪流開車,所以都沒動,你居然拿來偷喝。」

    「不喝乾嘛擺著好看,拿來我喝!」魚娣伸手要拿沈厚言的酒杯,淨雪壓著不給,不在乎對方眼睛瞪得比她大。

    「我喝過了,有口水不好。」才不要跟她相濡以沫,噁心死了。

    「你這樣很浪費。」

    「大白天的喝太多酒不好。」淨雪溫和卻堅定的說。

    「一瓶高粱能醉死人?」魚娣縮回手,一副她很假仙的表情。「有一次我和製作人拚酒,兩人乾掉一瓶X0,誰也沒倒下來。女孩子不練好酒量怎麼出社會?小心酒後失身!」

    淨雪淡笑。「我自知沒酒量,不喝就好了。」

    說著,和沈厚言互望一眼,兩人都想到那一夜在他家,她醉了,昏睡一夜,什麼事都沒發生,她因此對他生出信任感,情愫為之萌芽。

    沈厚言目光轉柔。「以後沒我盯著,你別喝酒。」

    「哦。」淨雪不禁垂下眼,有點難為情。

    「Ricky,你的口味變了,以前你不會喜歡柔弱的女人。」魚娣自知學不來,也不屑學,對沈厚言的選擇感到不可思議。

    「所以,這次我是真心的。」他又夾了一塊肉放在淨雪碗裡,溫柔地重複,「我對你是真心的,淨雪。」他的聲音堅定執著,眼眸坦然無偽。

    淨雪點點頭,笑得極美。面對如此真心的告白,心哪裡還守得住?

    這樣的心情奇妙得母須言語。

    魚娣有點不爽。這次是真心的,以前跟她在一起時不是真心的嗎?只是兩位異鄉遊子互相寂寞作伴嗎?她抿著唇靜靜看著他們。

    白晨洋好笑地瞅著她,這女人沒看過前男友跟現任女友相親相愛嗎?悠然的點醒道:「淨雪是男人一旦愛上了就很想娶回家的那一型。」

    魚娣勉強一笑。「台灣的男人喜歡柔弱型的女性嗎?我們在美國可不是這樣,男人大多想娶一個對自己有幫助的女人。」

    沈厚言順著竿子上。「淨雪對我的幫助可大了,只是你不瞭解,所以請你別再討論我和淨雪的事。」

    魚娣呵呵一笑,改談自己對演藝圈的抱負,凸顯出不同於年淨雪的企圖心,等她主持的節目一播出,不知會有多搶手。

    聽她滔滔不絕地述說她的野心、決心、信心,別人除了報以祝福,還能多說些什麼?

    好不容易結束午餐,重回車上。五個人開一輛七人座的進口休旅車,一直是兩個男人坐前座輪流開車,魚娣卻借口喝了酒不舒服,想坐前面,因為早上是白晨洋開車,下午輪到沈厚言開。

    「沒問題,請坐。」

    魚娣坐上副駕駛座,其它人魚貫上車,駕駛座換白舒媛一展身手了。

    大小姐對魚娣一笑。「我的駕駛技術可好得很,偏偏我家的人都不懂得欣賞。美國來的Wendy一定能瞭解我被大材小用的苦惱,繫好安全帶羅!」

    後座的沈厚言和白晨洋把淨雪護在中間,車子如箭般衝了出去,淨雪怕得倒在沈厚言胸前,由他的雙臂緊緊摟抱住她。

    嬌滴滴的白大小姐,酷愛開飛車!

    「你……你你……啊、別太快……」魚娣有點語無倫次,一個大轉彎害她險些咬到舌頭。

    坐前面更驚恐!發生車禍怎麼辦?她還不想死啊!啊∼∼要撞上前面的大卡車了,萬一擋風玻璃破了,她美麗的臉……她不想毀容啊∼∼

    險險閃過大卡車了!

    「爽!好爽喔!」白舒媛嬌呼,再踩油門。

    「啊——誰來阻止她?」魚娣驚聲尖叫。還沒上高速公路,時速可以超過一百三十嗎?「Ricky、Ricky,叫她停下來……」

    「閉嘴!」陶醉在開車快感中的白舒媛,尚有餘裕狠瞪魚娣一眼,「在我還沒開過癮之前,誰敢跟我搶方向盤,誰就是我的敵人!」

    所以後座沒人敢開口呀!

    將命運交給老天保佑吧!阿門。

    「快撞上了、快撞上了……啊……」魚娣下意識的摀住自己的臉,不敢去看,就怕破相了。

    呼∼∼接連兩次蛇行閃過轎車和遊覽車。

    「帥呆了!一年沒開車我的技術不退反進,我真是天生好手,呵呵呵呵呵∼∼」家教嚴格的千金大小姐,一握住方向盤就什麼都不管了。

    是物極必反嗎?大家心裡都好困惑。

    車子從楊梅交流道上高速公路,她更能發揮她神乎其技的飄車速度,整條道路像是她家開的一樣,不要命的左鑽右鑽地一路超車,不要說魚娣心驚膽顫,腸胃翻攪,生平頭一遭體驗什麼叫「性命懸於一線」,這條路上其它車輛的車主也都被嚇到了,罵聲連連。

    當然,開著車子呼嘯而過的白舒媛不會聽到有人罵她,而是沉醉在「賽車手」的虛榮中,無法無天。

    淨雪抬起蒼白的臉,聲音虛弱的說:「阿言,我覺得不舒服……」

    沈厚言馬上大聲喝道:「去休息站!」

    白舒媛聽到了,基於表哥比她大一點的關係,只好下最近的休息站,結束四十分鐘的超速快感。

    車子一停下來,魚娣馬上衝去廁所嘔吐,將一肚子的酒菜全貢獻給馬桶,早知道就不要逞強喝那麼多酒。

    白舒媛重重踩著高跟鞋去販賣區,「我開得正順說。」

    「姊,我拜託你一件事。」白晨洋努力站直身體,不露出腿軟的孬相。

    「什麼?」

    「跟石尊元約會時,千萬別開車。」

    「為什麼?」

    「我好怕你嫁不出去!」

    白舒媛作勢要打他,白晨洋忙溜去買咖啡請大家喝。

    魚娣沒讓人發現她嘔吐的到販賣區找他們,她補了一點妝,氣色不變的出現,大家以為她是急著上大號才衝去廁所,自然不好多問。

    淨雪趴在桌子上休息,連咖啡也喝不下,成了眾人關心的焦點,沈厚言更是不停的拍撫她的背,又幫她按摩肩膀與太陽穴,好半晌才使淨雪恢復一點生氣。

    「我好多了,謝謝。」柔柔軟軟的聲音,嬌嬌弱弱的模樣,更加惹動男人愛她、護她的心。

    「謝什麼?」沈厚言也不顧大庭廣眾,將淨雪擁進自己懷裡,心疼道:「不舒服為什麼不早點說呢?」

    「對啊!對啊!」白舒媛趕緊表明,「早知道你不舒服,我會開慢一點。」被愛情沖昏頭的表哥別再瞪我了。

    「可是,舒媛姊好難得開一次車……」

    「哦,淨雪,你果然是我的好妹妹。」

    「你少來!你休想再拿到我的車鑰匙。」沈厚言語氣堅硬地說道。「我建議你直接轉行當賽車手好了。」

    「哦,知我者表哥是也。」白舒媛立刻笑容可掬的回敬他,「只等你去說服我家頑固的老奶奶啦!」

    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務。

    沈厚言白她一眼,淨雪卻笑了出來。

    「你能笑,我就放心了。」

    「因為我無法想像有人能說服白奶奶改變心意。」

    「我也不能,我投降。」

    淨雪輕笑不已,因為白舒媛一臉超誇張的失望表情。

    「想喝其它飲料嗎?」白晨洋將淨雪沒動的咖啡拿過來喝,認命的想等會兒又輪到他當司機了。

    淨雪搖搖頭,只暍礦泉水。

    「我再去買幾瓶放車上。」沈厚言關心道:「還會頭暈嗎?想不想吃酸梅?」

    「我自己去選好了。」

    兩人手牽著手暫時離開。

    白晨洋嘖嘖稱羨。「我也好想談戀愛喔!」

    白舒媛也是。「沒想到男人一掉進愛河,原本粗豪的個性卻變得好細膩好溫柔,將女朋友當掌上明珠捧著。」

    「因為淨雪的個性很容易讓男人生出憐愛之情。」

    「像亞凡也是,唉!可惜……」

    「咳,那也不必提了。」

    「……」

    魚娣喝著苦澀的咖啡,心情比咖啡更苦澀。

    沒人注意到她有多不舒服,吐過之後頭有點痛,卻沒人在意,當然,習慣自立自強的她也不想被人同情;然而,看到年淨雪受盡呵護,她為什麼會羨慕呢?甚至希望自己是被呵護的那一個。

    明明年淨雪只有一點點不舒服,既沒吐也沒昏倒,卻得到眾人的關愛,只因為她外表堪憐惹人疼嗎?

    魚娣想不明白。

    脆弱的美人比較有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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