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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流小王爺 第二章 作者:紫琳
    她從不曾如此緊張過,她竟然真的嫁給了小王爺──那個因為一面之緣而不斷在她夢境中出現的男子!

    每當想起夢境的一切,她的心跳就自動加速。

    天!她始終想不透這究竟是怎為了?她真害怕那種感覺,彷彿她對「那種事」有所期待似的,讓她又驚又懼。

    「砰!」地一聲,房門被粗魯地踹開。

    她屏住氣息,漲紅了臉。「涮!」覆面的紅中被扯掉,她不敢抬眸,卻硬是被勾起下顎,對上一雙漾著邪笑的瞳眸。

    她……終於再見到他了!他變得更好看!她失神地望著他俊美的容貌,幾乎忘了呼吸。

    「你就是柳瀠?」楚臨瓚對她的美貌感到意外,不自覺地勾起邪氣的笑。她那雙翦水瞳眸十分地吸引人,才第一眼,他就對她感到興趣。更重要的是,他覺得她十分眼熟。

    柳湄恍然回神,倉卒地避開和他對視,臉頰不禁熱辣辣地燒灼起來。再見到他,讓她登時有些明白自己這幾年來的心情。

    她喜歡他。明知不應該,明知很荒謬,可她就是喜歡上他嘴角那抹恣意又狂放的邪笑。那樣的笑容是如此刺目,是她永遠部無法綻放出的笑容!她的個性總是太冷淡了,淡得連笑容都沒有溫度。

    於是,她很難將他的笑摒棄在心房之外,甚至不知不覺地,將他的一切深深地刻畫在心上,難以忘懷。

    「我是不是見過你?」楚臨瓚瞇起了眼,強勢地扳起她的臉,仔細地審視她的眉眼。

    柳湄的心漏跳了一下,直覺地趕忙搖頭。

    「哦──」楚臨瓚笑了,眼裡急速積起嘲諷,「你就是那個偷窺的小浪女嘛!」沒想到,世界還真是小呀!

    柳湄的心倏地一緊,蹙起眉掙脫他的鉗制,同時,她覺得心上好似被扎出一個洞,疼得難受。

    楚臨瓚猛一用力扣住她的下顎,怒道:「看著我!」

    柳湄吃痛地抬起眸對往他眸中的風暴,頓時感到心寒。

    她……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會決定要嫁給他?此刻想來,她真的是昏頭了!

    現下,她才想起坊間有關他的傳言是那般不堪入耳,她卻傻傻地動了心,縱身跳入這火窟。

    「真是沒想到啊!」楚臨瓚嘖了一聲,用指腹磨蹭著她細嫩的臉頰,勾起邪笑道:「你出落得更標緻,讓我更感興趣。」

    因為心寒了,嬌容也變冷了。柳湄不語,只是沉默地望著他。

    「春宵一刻值千金。」楚臨瓚的大掌迅速解開她的衣領。

    「啊……」沒料到他會有此唐突的舉動,柳湄失控地低呼了聲,柔軟的小手反射地捉住他的手。

    「怎麼?想反抗你的相公?」楚臨瓚挑起眉,冷笑道:「聽說你與夏侯尊私訂終生?他是不是嘗過你的味道了?」

    柳湄驚愕地瞪圓了眼,沒想到他會如此羞辱她。

    「想用這樣的表情唬弄我嗎?」楚臨瓚奮力地撕開她胸前的衣物,「你以為我想娶你嗎?哼!」

    「不……」柳湄失措地遮掩著胸前的春光,強忍著不讓淚水掉落。

    楚臨瓚伸出大掌擒住柳湄的雙手,然後壓制到她身後,冷冷的道:「人說夏侯尊是個君子,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個真君子?」

    縱使玩遍各種女人,他依然在意自己的妻子是不是個處子!女人雖是暖床洩慾的工具,他卻不願戴頂綠帽子!

    「不要……」柳湄掙扎著,她開始感到害怕。「太和殿」

    那一幕再度竄入腦海裡,她痛苦地合起眼,不敢想像接下來會如何。

    「不要?你對你的相公說不要?」楚臨瓚攢起眉,用單手扣住她的雙手,另一手則利落地扯掉她身上僅有的衣料。

    柳湄不再吭聲了,她咬住下唇,選擇不再看他。一顆心,猶如掉入冰湖,再也無力跳動。

    「他是怎樣撫摸你的?」楚臨瓚惡劣地揉上她飽滿的酥胸,「是這樣嗎?」他掐揉著,進而又捏住她頂峰軟嫩的蓓蕾,恣意地玩弄著,悶聲嗤道:「還是這樣?」

    柳湄緊咬住下唇,一聲不吭。她想大喊她不是柳瀠,可是,她不能!是她願意代姊嫁人的,不能功虧一簣。

    「真是敏感哪!」楚臨瓚譏諷道:「才這樣的觸碰,你就興奮了嗎?」他睨向她已然挺立的蓓蕾,狎笑著。

    「你到底想怎麼樣?」柳湄羞憤地瞪向他,眼眶中翻轉的淚花始終不願墜出。

    「我想怎麼樣?」楚臨瓚大笑,大掌貼合著她玲瓏的曲線向下滑移,「我還能怎麼樣?不過是驗證我的娘子是否在婚前偷人罷了。」

    「你……無恥!」柳湄自齒縫中迸出憤怒的字眼。

    「無恥?」楚臨瓚好像受到誇讚似的笑得更開懷了。「等我檢查完畢,就可以知道是誰無恥了。」

    柳湄只能瞪視著他英挺的容貌,悲哀地想著,為什麼看起來長相出?又身世顯赫的楚小王爺,會是這等性子?而她,又是為

    什麼會戀上他的?

    「你這是什麼眼神!」楚臨瓚不滿地睨著她,「哦──是等不及了嗎?」

    「啊……」柳湄驚慌地夾緊大腿,卻被他以膝頭制住,只能大剌剌地在他面前暴露自己。

    她羞愧地撇開眼,昏亂中,只能憶起「太和殿」的一切,那黝黑與雪白的交纏……她恐懼地抖起身子。

    「嘖嘖嘖!」楚臨瓚,笑得更張狂,「強裝出一副聖女的模樣是騙不了人的,你瞧!你的身體倒是誠實得緊。」

    柳湄劇烈地顫抖著,她的身體怎為了,夢境中的旖旎與他此刻的撫觸,都讓她的身體?生一種怪異的感覺,此刻,她只想逃,只想對準屋柱狠狠一撞,以求能免除接下來的羞辱。

    「怎麼?是我的技巧好,還是夏侯尊的技巧好呢?」楚臨瓚不留情地放縱地撥弄著。

    令人戰慄的酥麻迅速地蔓延到柳湄的全身,她極力想忽視那種磨人的感覺,可腦海裡已自動浮現男女交纏的畫面,她急促地喘著氣息,強迫自己冷靜。於是她狠狠咬住下唇,想以痛楚來轉移她奔騰的思緒。

    面對柳湄僵直的身軀,楚臨瓚怒道:「只有夏侯尊能激起你火熱的反應嗎?別妄想?他守身了!」說罷,他執意地蹂躪她,要逼出她潛藏的熱情。

    「不要……」柳湄踢蹬著被壓制的雙腳,卻因他更猛力地制伏,吃痛地蹙起眉。

    「讓我見識一下你的魅力,看看你是如何把夏侯尊迷得團團轉的?」他勾起殘酷的笑,放鬆力道揉撫著她最甚至輕慢地撩撥著。

    「我沒有……」破碎的嗓音顯示了她的恐慌。

    「放鬆,我會溫柔一點的。」他俯身向前,想要吻上她的唇卻被她避開。

    他氣惱地扣往她的下顎,粗暴地吻上她的唇。他一向不容女人拒絕,尤其是為了別的男人而拒絕他,他絕不容許!

    「唔……」她掙扎著想反抗,卻反而讓他的舌滑溜地竄入她的口中,翻攪她的情慾。

    不!她不要這樣!柳湄狠狠地一咬……「你這個賤人!」楚臨瓚氣紅了眼,呸了口唾沫,利落地褪下自己的衣物,「我倒要看看,你要如何?夏侯尊守身!」

    柳湄驚懼地看著他先是赤裸上身,緊接著,是他張牙舞爪地逼向她。她害怕地抓起被單跳下床,拔腿想往外跑,卻被他猛地一抓,拖擲回床上。

    下一刻,他已整個壓上她,扯開兩人之間的屏障──被單,火熱的身軀緊密地與她相貼。

    柳湄驚駭得瞪圓了眼,咬破了唇。

    楚臨瓚倏地一愣,他沒想到她會倔氣地咬傷了唇,登時心軟,卻又強勢地驅逐鬥鬥憐惜的念頭,「就算你咬舌自盡,我也不會放過你!」

    他的唇逸出一聲冷笑,狂暴地吻上她的唇,舌尖嘗到一絲血腥,他不自覺地輕輕舔吻著她的傷口,然後,向下吻住她胸前粉紅色的花蕊。

    「呃……」柳湄倒抽口氣,咬住下唇。方纔他的舉動算是一種溫柔嗎?她的心因此出現幾絲曙光。

    楚臨瓚掠奪地親吻著她的肌膚,她白皙透紅的嬌軀的確使他感到亢奮。

    「夏侯尊如果看到我這樣對你,不知做何感想為」他唇邊綻出快意的笑,雙手罩住她渾圓的乳房,繼續向下吻去。

    才剛竄起的感動轉瞬又消失無蹤。柳湄合起眼,放棄了掙扎,她怎麼會傻得以為他還有顆心呢?怎麼會傻得以為他方纔的舉動是溫柔呢?

    如今,只要姊姊與夏侯尊能夠得到幸福,也不枉她的犧牲了。

    「啊……」柳湄倏地回神,驚喘地看著他。

    楚臨瓚眼中放射出噬人的光芒,他邪氣地瞟了柳湄一眼,隨即抓住她纖細的小腿腹,微一用力,讓她毫無遮掩地展現在他面前。

    柳湄痛楚地別開臉,她已無力反抗了,也根本無法與他對抗。

    柳湄咬住下唇,唇瓣上的舊傷口撕扯著她的心,她強迫自己不再去思考他正在做些什麼,可是,為什麼他的動作變得輕柔?

    他按捺著勃發的衝動,噙著冷笑,他想征服她!想用柔情征服她!

    過去,面對女子的欲迎還拒,他可以直搗黃龍地掠奪,可柳湄卻讓他不願意這麼做。他告訴自己,他只是想換個方式讓女人投降,絕不是因為憐惜她,柳湄的手緊抓住身側的錦被,甩著螓首想漠視他的溫柔所激發出的愉悅感受。這一刻,她的心又鬆動了。她對他感到困惑,他究竟想怎麼樣呢?

    只是,她再也無法深入思考,一種陌生又熟悉的熱潮開始流動,她好害怕!

    一切就像是春夢,唯一的差別是她真實的感受到了!她的腦中轟然一響,終於逸出一聲嬌喘。

    聽到她壓抑性的呻吟,他更積極地吻著,故意緩緩地在她的隱私處慢慢磨蹭。

    「不……」柳湄意識朦朧地呢喃。她可以反抗用言語傷害她的他,卻無法面對他此刻的柔情挑弄。

    「呃……」柳湄開始急促地喘氣,汗珠開始滲出她粉白的肌膚。

    楚臨瓚抬起頭,為了她迷濛的眼眸一眼,心跳突地亂了節

    奏。他本意只是想挑起她的情慾,再羞辱她如此輕易便可被男人耍弄,然後甩下她離去……而今,他竟興起真的想要她的衝動。

    「嗯……」柳湄只覺一陣酥麻的快感由下而上爆炸開來,她想要更多!她情難自禁地更貼向他……楚臨瓚俯身含住她胸前圓潤的花蕾,用粗糙的舌面摩擦著,在猝不鬥防的剎那,他猛然向前一衝,擠入她緊窒的幽穴中。

    「啊……」被撕裂的痛楚讓柳湄蹙起眉,趕緊咬住牙,僵躺在床上。

    楚臨瓚錯愕地愣了半晌,「他真的沒碰過你?」

    柳湄淒楚地凝視著楚臨瓚,疼得說不出話來。可那委屈至極的眸光,像掐得出斗來般地揪痛了楚臨瓚的心。

    一絲愧疚掃過楚臨瓚的腦海,可是,他隨即抿起唇,驅走心中複雜的感受,捧住她圓潤的臀,開始在她體內律動。

    「痛……」柳湄的雙掌推向他的胸膛,抗拒著他的動作。

    他扣住她的雙手,俯身吮住她的耳垂,又咬又嚙地轉移她的注意力。

    痛楚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酥麻的愉悅。柳湄開始細細地喘息,卻不願呻吟出聲,因為她不要面對心中的渴盼,過去夢中不曾間斷的春夢已讓她感到害怕,她不要真的沉淪在燕好的情緒中。

    楚臨瓚咬緊牙根,享受著她的緊窒所帶來的快感。他不是沒玩過未經人事的小處女,可是柳湄與她們不一樣。她有著白皙滑嫩的肌膚、僨起的雪白酥胸與特別火熱緊窒的甬道。

    她……是他遇過最棒的尤物!

    尤其是她咬破唇也不願哼聲的模樣,更加刺激他的慾念。

    見多了因為難耐而呻吟的女人,柳湄的倔性子反倒激起他不同的感受。

    他放縱地在她體內馳騁,感覺到她滲出更多的潤滑,他一次又一次地撞擊著她,矢志要讓她同他一起攀向高峰!她,是他的挑戰!

    「唔……」柳湄狠狠地咬住被單,不讓自己吟出聲音。

    楚臨瓚扯走被單,用力地將她頂起,嘶聲喊著:「叫出來!」他要聽到她的吟哦。

    柳湄死命地搖頭,咬住下唇。彷彿一場耐心爭奪戰,誰也不願屈服。

    「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他奮力地抽動,她的身體十分熱情,可她的個性卻又倔冷得極端,讓他又惱又恨。

    他半跪起身子,讓他微汗的胸膛熨貼上她光潔的裸背,左大掌則揉捏著她飽滿的胸脯,感受著她柔潤的溫暖。

    柳湄瀕臨瘋狂,她沒想到男女之間的情慾竟是如此的激烈。恍惚地,她想,比起她在「太和殿」看到的那一幕,真實的歡愛顯得更加動人心魄!

    「唔……」柳湄再度悶哼了聲,只因他已自後進入她體內,兇猛地撞擊著她。

    楚臨瓚首次如此挑逗女人,過去,只有女人挑逗他,而他身下的「妻子」,竟有如此的能耐折磨他,讓他心中頗不是滋味!

    心中的怒氣讓他將律動的速度提升至極限……「唔……」柳湄自鼻翼間哼出嬌細的吟聲,感覺到下腹間爆開一陣狂喜。

    「啊……」楚臨瓚低喝了聲,在她的收縮下洩出熱潮……他重重地將她壓趴在床上,喘出的濃重氣息直撲她敏感的耳際。

    她掙扎地想起身,卻反被他壓得更緊,只能疲累地蠕動了一下,合起眼眸不再鬥抗。

    「你想……」他的大掌撫著她纖美的頸項,「如果夏侯尊

    看見,他會不會發狂?」理智清明後,他又想羞辱她。

    柳湄見不到他的表情,卻感受得到他話語中的得意,她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他倏地翻過她的身軀瞅著她。

    「我不是柳瀠。」她勾起笑道。他得意,她可比他更得意呢!她喜歡看他錯愕的表情,有種報復的快感直竄心坎。

    「你不是柳瀠?」楚臨瓚眼中積起風暴,虎口掐入她纖細的脖子,狠狠地:「你是誰?」

    柳湄差點喘不過氣來。

    他微鬆手勁,火爆地怒吼:「你竟敢玩弄這種手段!柳瀠呢?」他並不想娶柳瀠,可是,一想到自己被欺騙,心裡便翻湧出無邊的怒濤。

    「當然和夏侯公子成親了。」柳湄終於喘出了氣息。

    「啪!」清脆的巴掌聲乍然響起,楚臨瓚狠狠地摑了柳湄一巴掌。

    柳湄登時眼冒金星,火辣辣的刺痛感速地在頰側灼燒開來,她咬住下唇,可頰上的疼、唇上的疼卻遠遠比不上心口的疼。

    她怎麼會因為不斷出現的春夢而對他有了幻想為好傻呵!她在心裡哭泣著。

    「你……到底是誰?」楚臨瓚齜牙咧嘴地瞪視著柳湄。

    「柳湄。柳瀠的妹妹。」柳湄武裝好心情,冰冷地回答。

    楚臨瓚聞言,縱聲大笑。「哈哈哈……」

    柳湄蹙起眉,不明白他何以笑得如此開懷。

    「好一個自私的柳瀠,好一個無恥的夏侯尊!竟然可以為了自己的幸福而犧牲妹妹,多可笑啊!多偉大的親情啊!」

    楚臨瓚的笑語,深深地刺痛了柳湄的心,可她不想也不願辯解。她知道姊姊是如何地不願意,可皇上聖命難違,除出此下策外已別無他法,若找其他人代嫁,將會引起更大的風波。

    而她不願承認的是,她曾經對楚臨瓚有過一絲幻想。他夜夜出現在她的夢境裡,原是唾棄他的放浪,原是不齒他竟在廟宇裡與女人歡愛,而後不知從何時開始,她的斗情竟然有了轉變……她羞愧地咬住下唇,覺得自己比他更無恥!

    「真是太有趣了!」楚臨瓚嘲諷地道:「你還真是委曲求全哪!可以為了成全姊姊的幸福,甘願嫁給一個聲名狼藉的我,我是該讚揚你的高風亮節,還是該恥笑你的蠢笨無知呢?」

    柳湄不願答腔,任由他的羞辱竄入耳際,再扎痛她的心。

    「怎麼?不願說話?是不屑與我說話嗎?」楚臨瓚粗暴地扳過她的臉,獰笑地瞪視著她。

    柳湄索性合起眼,不願望他。

    「如果你以為我會罷手,你就大錯特錯了!你們敢設計這樣的陷阱,就要有承擔後果的勇氣!」楚臨瓚甩開她的下顎,怒氣沖沖地著衣離去。

    直到房門砰地甩上,柳湄才睜開泛紅血絲的無神眼眸。

    她想移動身體,卻被下身傳來的刺痛給阻攔了動作。

    她錯了嗎?她是不是替自己掘了個洞,挖好了墳?

    淚水終於潰堤,她抬手抹去無聲滑落的淚水,她告訴自己: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未來,將會是怎樣的光景呢?柳湄無語問蒼天。

    ***

    「砰!」柳湄瞬間驚醒,眨著惺忪的睡眼望向遮掩住花廳的木質鏤花屏風。

    一道火紅的身影直撲而來,憤恨的眸光惡狠狠地瞪著柳湄。

    柳湄沒有出聲詢問,鎮定地上下打量紅衣女子,揣想著她的身份。

    「你是柳湄?」紅衣女子上前一步,咬牙切齒地瞪圓了眼。

    柳湄睇她一眼,不疾不徐地道:「有事嗎?」她不意外醒來時不見楚臨瓚的身影,只是,天才濛濛亮,這女子哪來這麼大的火氣?

    「你為什麼要代替柳瀠那個賤女人嫁給我哥?如果沒有你,哥哥就不會娶到她了!」紅衣女子張牙舞爪地撲上來,死命地捶打柳湄,甚至一手抓上她的長髮,撕扯著她的頭皮。

    柳湄吃痛地反抗,可身體的不適加上紅衣女子不知哪來的蠻力,竟讓她怎麼也掙脫不開,疼痛感讓她蹙起眉,連唇色都變得蒼白。

    「你們柳家都是賤女人!」「啪!」地一聲,紅衣女子摑了柳湄一掌。

    柳湄一愣,登時怒火中燒,奮力將紅衣女子推倒在地,「你憑什麼污蔑我們柳家人?」不慍不火的嗓音,配上冷厲的眸,讓紅衣女子愣在地上,一時間忘了爬起。

    半晌,紅衣女子尖聲嚷著,「你竟然敢推我?我楚可倩今天跟你沒完沒了!」說罷,她瘋狂地襲擊柳湄。

    不一會兒,柳湄的下顎已多出三條抓痕,衣衫被扯開,原本披散在肩上的長髮也被打散,狼狽不堪。

    柳湄猛地出手,一把扯下楚可倩的手,「啪!」地一聲回敬了一巴掌。她並不是受了冤屈還會含淚忍耐的女子,白挨了楚可倩一巴掌,她會公平地討回來。

    事實上,她心裡堆積了漫天的怨氣,楚可倩的到來,只是讓她有了發洩的管道而已。她寡言,可不代表她可以容忍被欺凌!

    嬌生慣養又任性撒潑的楚可倩,自小便是楚王爺捧在掌心呵疼的心肝寶貝,哪曾被人責打過?柳湄這一巴掌讓她傻愣在原地,淚水倏地奪眶而出。

    「你……你竟敢打我?」楚可倩撫著面頰,眼裡淨是淚水,「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竟然敢打我!」

    柳湄抬手撫上被抓傷的下顎,看見指腹上有著殷紅的血??

    神色不善地說:「你也打了我,不是嗎?難道只有你打人,別人不能打你嗎?」

    「沒錯,只有我能打你!你是個什麼東西?我可是堂堂郡主,你竟然敢打我!」楚可倩憤恨地抹去淚水,揚聲喚道:「春、夏、秋、冬!」

    下一刻,四名丫環馬上出現在柳湄房裡。

    「給我打!」楚可倩氣焰囂張地嘶喊著。

    「郡主……」為首的春兒不敢妄動,柳湄畢竟是個「小王妃」啊!

    「動手啊!你們若不動手,我就先處罰你們!」楚可倩尖聲指揮著。

    春、夏、秋、冬四婢聞言不再躊躇,皆上前一步。

    「你們敢!」柳湄立身床側,無畏地迎視四婢。

    「小王妃,得罪了。」春兒率先說了聲。

    「還不動手!」楚可倩自後將四婢向前推去。

    登時,四婢揮動著花拳,如雨點般落在柳湄身上。

    柳湄只覺四肢百骸傳來的疼全像針般傳遞到心坎裡,她只知道要反擊,可是,一斗女流的她,又怎敵得過四婢的攻擊?

    「你們在幹什麼?」不卑不亢的冷淡嗓音如電般劈下,楚臨瓚斜倚著屏風,雙鬥環胸地問。「小王爺……」四婢一驚,趕忙跪下。

    「哥……為什麼不讓我教訓她?」楚可倩氣惱地跺腳,卻忍不住畏怯了下,在她的心裡,對這個喜怒無常的哥哥其實是有所畏懼的。

    「教訓她?」楚臨瓚撇了衣衫紊亂、狼狽不堪的柳湄一眼,繼而厲目一掃,寒聲道:「你憑什麼教訓她?」

    楚可倩心一亂,蠕了蠕唇,終於還是忍不往地嚷著,「我當然要教訓她!要不是她這個賤女人,*哥哥就不會娶到柳瀠,那麼……」

    「那麼什麼?」楚臨瓚冷冷地打斷她的話,渾身散發出一股魄人的氣勢,直逼楚可倩,「若不是你任性撒野,我又何必娶她?你有本事就讓你的*哥哥心甘情願娶你,也毋需連累到我。」

    若非楚可倩愛上夏侯尊,楚王爺也不會因為愛女心切,而向皇上提出楚臨瓚與柳瀠的婚事,更不會發生柳湄為了幫助姊姊而故意代嫁的風波。這一切,都是楚可倩這個任性又無法無天的小妮子惹出來的!

    「要不是柳瀠那個賤女人使了什麼魅惑的手段,*哥哥才不會娶她呢!他會娶我的!」楚可倩眼中燃燒著怒火瞪向柳湄,「既然哥哥不喜歡她,我教訓她又有什麼不對?」

    「你要教訓她,我無所謂。」楚臨瓚的話讓柳湄面容一僵。「只是,她現在已是你的*哥哥的妹子,你若是把她打得見不得人……」他冷冷一笑,「後果自行負責。」說罷,轉身便要離去。

    楚可倩急聲嚷著,「爹是王爺,我……我才不怕!」

    楚臨瓚只是聳了聳肩,頭也不回地走了。

    柳湄的心,瞬間跌落谷底。她本以為他是來替她解圍的,本以為他會痛斥妹妹的行徑,本以為他會有一絲憐惜……沒有,什麼都沒有!他無視於她的傷痕纍纍,就這麼無情地離去,似乎她被楚可倩整死也無所謂了。

    「你們還愣在那裡做什麼?還不給我繼續打!」楚可倩一把揪起夏兒和冬兒,將她們推向柳湄,小手一揮,「用力給我打!」

    四婢對望一眼,由春兒開口道:「郡主,求求你饒了奴婢吧!奴婢們真的不敢再打了!若是王爺怪罪下來,奴婢的小命就不保了。」說罷,四婢一同跪下。

    「你們怕什麼?爹最疼我了,你們什麼都不用管,有什麼事都由我來擔待,總之,給我用力的打就對了!」楚可倩如潑婦般地叫囂著。

    「你鬧夠了沒有?」柳湄忍無可忍地喝斥,強忍著頰邊與全身的痛楚,直挺挺地走向楚可倩,「你有什麼權利教訓我?就算你是個郡主又如何?我不想與你計較並不是怕你,告訴你,我就是不怕你,我就是要再打你一巴掌!」

    楚可倩沒料到柳湄會出手,結結實實地又挨了一耳光。

    四婢低呼出聲,驚慌地湧向楚可倩,異口同聲道:「郡主……」

    「你有本事就把我殺了!」柳湄目光森寒地逼向楚可倩,「否則,我不會讓你再有機會如此對待我,你待我幾分,我定會加倍還給你!」

    「你……你……」楚可倩霸道慣了,何曾遇過這般強勢的對待,淚水奪眶而出,哭嚷著,「你竟然敢再打我?你……我跟你拚了!」

    在楚可倩迎面撲來時,柳湄右手一揚,第三度摑了她一巴掌。

    「你……我會叫我爹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楚可倩捂著紅腫的臉頰哭嚎著。

    「去啊!」柳湄閒散地道:「說穿了,你不過是個奶娃子,有本事欺負人,可一旦被欺負的時候,就只會哭著去找你爹,由他來替你出氣,真是好厲害、好棒、好佩服啊!」她拍著手,唇角掛著冷酷又陰寒的笑。

    楚可倩過分的行為,激起了柳湄心中不馴的本性。

    「我就是要去找我爹,就是要他把你殺了,看你還能囂張到什麼時候!」

    「去啊!我本來以為你有膽量欺負人,應該是頗有能耐,想不到,也不過是個依仗王爺的權勢,狐假虎威罷了!你以為我怕死嗎?我如果怕死,摑了你第一掌,就不會摑你第二掌,既然我都『膽敢』打你三掌了,你以為我還有什麼好顧忌的?也許,我應該再摑第四掌才對。」

    楚可倩聞言驚跳了一下,倉皇地退後幾步,「你休想!

    我……告訴你,我不會放過你的!我改變主意了,我不要那麼快就殺了你,我一定要讓你嘗到何謂求生不能、求死不能的痛苦!」撂下狠話後,楚可倩奔出房,四婢也慌張地尾隨而去。

    待她們離開,柳湄倏地渾身一軟,險些站不穩住腳。

    她哪來的勇氣?她竟然出手打了郡主,而且還是三次?

    望著自己因摑人而顯得紅腫的手掌,柳湄失神了。她從不知道自己有這樣的膽量,更不知道自己有這份氣魄……突然間,她發現她根本不瞭解自己。她不但為了春夢而對楚臨瓚?生綺麗的遐想,更為了楚可倩過分的言行而動怒,甚至出手傷人。

    她……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怎麼?你是在自我反省嗎?」涼涼的話語自身後傳來。

    「你……」柳湄猛地回身,驚訝地看著不知何時出現的楚臨瓚。

    他……他剛才不是走了嗎?

    「看到自己的夫君應該是這種表情嗎?柳家雖不是名門望族,卻也沒想到會出了這麼一個潑辣的女兒。」楚臨瓚目光幽深地打量著柳湄。

    她的確很耐人尋味。昨夜的她,悶聲不吭地任由他羞辱;

    而今,她卻像變了個人似的凶悍,嗯!果然有趣。

    柳湄咬住下唇,不欲與他說話。不知為什麼,面對他的冷言冷語,她總是習慣武裝起自己,讓原本內斂的她表現得更加無所謂。

    「你沒想過後果嗎?」楚臨瓚的大掌撫向柳湄頸間的暗紅傷痕,像是愛撫,卻又口不對心地嘲諷道:「得罪了可倩,你往後的日子會十分的難過。」

    柳湄退後一步,避開了他那讓她泛起疙瘩的撫觸。

    楚臨瓚陰鬱地攏起眉,大掌一伸,將她扯入懷中,扣住她的下顎,不悅地道:「你已經是我的人,還想扮清高?難道你忘了你昨夜是如何地在我身下嬌喘吟哦的嗎?」

    「你可以得到我的人,卻得不到我的心。」柳湄冷然地掃了他一眼,語氣淡薄地說。

    楚臨瓚放聲大笑,將她推開,讓她差點摔跌在地。「誰想要得到你的心了?你不過是我無聊時的暖床工具,說這話未免太高估自己了。」

    柳湄臉色微變,冷冷的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要我暖床?豈不是降低了你的品味與格調。」

    楚臨瓚聞言,輕佻地邪笑道:「親愛的娘子,小王爺我什麼都不缺,獨缺品味與格調。」

    「你……」柳湄驚訝地倒退幾步,不明白他為何愈走愈近。

    「親愛的娘子,你何以如此畏懼呢?你的相公此刻正需要你呢!」楚臨瓚伸臂一攬,將柳湄推壓到床上。

    「不……」柳湄失控地推拒,她不要像個妓女似的任由他狎弄。

    「我會讓你改變心意的。」他吻上她的耳垂,故意嘲弄道:「不知道可倩傷到你斗麼地方了,待相公我好生檢查檢查。」

    柳湄痛楚地合上眼……窗前誰種芭蕉樹?

    陰滿中庭,陰滿中庭。

    葉葉心心,舒捲有餘情。

    傷心枕上三更雨,點滴霖霪,點滴霖霪。

    愁損北人不慣起來聽!

    -李清照《添字採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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