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劍尖上還滴著鮮血的蒙面黑衣人靜靜的站在七橫八豎的屍體之間,對自己在短短一個時辰之內,血洗沐王府三百多條人命的駭人舉動,沒有絲毫的罪惡感,甚至可以說根本沒有感覺。他們已經被訓練到變成了麻木不仁的殺人工具,只曉得遵從命令。
「你們今晚做得很好。」
這時,從暗處踱出一條身影,五官透著陰柔之氣,光滑的下巴上掛著詭譎的笑意,身上那件價值不菲的黑色絲綢披風,就像充滿死氣的謎團,將他整個包裹住。只見他一一打量過每個人的死狀,嘴角詭譎的上揚,似乎這些人的慘死帶給他無比的樂趣。
他嗅著瀰漫在空氣中的血腥味,眼瞳發亮,顯得格外亢奮。「任務完成,可以回去了。」
「是,義父。」眾人異口同聲的說。
才旋過身軀,義父陡地又轉回來,似乎發覺少了個人。
「燕七呢?」
其它人互視一眼,確定真的少了名同伴。
義父眉峰一皺,詭魅的瞳眸瞇起,「去把他找出來。」這個義子一向聽話,若自己沒有喊停,是絕不會收手的。
「是,義父。」眾人對他的命令是言聽計從,立即在一堆又一堆的屍體中尋找同伴的下落。
最後,所有義兄弟當中年紀最長的燕大,在王府大廳內找到趴臥在一具咽喉被掐斷的男童屍體上方,和他們穿著同樣裝束的年輕男子。他掀開對方的黑色面巾,查探年輕男子的鼻息,還有頸間跳動的脈搏。
他淡漠的開口。「義父,燕七已經死了。」
「死了?真的死了嗎?」生性多疑的他非要眼見為憑不可。他上前查看,確定向來最受器重的義子的死亡原因是被人由身後刺了一劍,貫穿心臟部位。這麼輕易就死在敵人手中,委實令他咬牙切齒。「沒用的東西,枉費義父辛苦栽培了你二十年。」
話才說完,右掌運氣,往早已斷氣的年輕男子胸口上補了一掌。他一向做事細心,就算對方真的死了,這一掌足夠讓神仙也救不了。
「把燕七抬到遠一點的地方埋了,絕不能讓任何人查到他的身份。」義父慎重的交代。
燕大將屍首扛上肩頭。「是,義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