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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空 第二章 作者:寄秋
    一滴充滿相思的眼淚能有多大的作用呢?

    相信沒幾人會認為它能改變什麼,一個痞子的淚水無非是風花雪月,哪能影響一季的花開花落,笑一笑當是一場春花落地,風過不留半絲痕跡。

    但是韓青森這一滴情淚卻為他惹來了禍,那半敞的石竹花孤獨得太久,小小的潤澤有如雨後的虹彩劃過,迅速的溫暖花中情魄的主人,他怔愣了一下撫撫左胸,隨即當是一時錯覺的繼續先前規律的動作。

    他不相信愛情,甚至是唾棄、鄙視愛情,視愛情為人生旅途中最大的絆腳石,他歧視、玩弄愛情,將別人捧到面前如珠玉一般的美麗深情徹底粉碎,嘲笑她們以愛為名的獻身。

    夾雜輕吟的喘息聲由他結實的身下發出,面色潮紅的女子有著牛奶白肌膚,黃金一般的細鬈髮絲鋪散於色如深海似的床單,半闔的貓眼如綠寶石閃動著對他無怨無悔的愛戀,一寸寸奉獻出她的純真。

    這是一段不被允許的偷歡,年輕女子完美無瑕的雪嫩胴體沾染上男子的體味,她眼中的迷戀令她忽略他眸底的冷漠,在肉體與肉體的撞擊聲中相互獲得解放。

    他不愛她,卻掠奪她純潔的身體,在他的世界裡強者有權佔有一切,包括眼前這個小他四歲、同父異母手足的未婚妻,女人的身體只提供男人發洩用,她們沒有靈魂。

    瞧著包含他雄偉分身的女性部位,冷笑的嘴角再一次嘲弄女人的不可取,十天前她還在眾人的見證下套上屬於別人的戒指,如今卻成了他狎玩作樂的情婦之一,世事真是不可預料呀!

    「你在想什麼?」

    修剪得十分誘人的纖指輕輕搭放在肌理分明的寬肩上,一副沉醉模樣的不住撫摸令她欲仙欲死的強健體魄。

    「幾時我的思維也輪得到你來管,別忘了你的身份。」不留情的甩開背上的胴體,他一如往常的將歡愛過後的人兒遺棄身後。

    女子的眼神一暗,流露出悲傷。「你知道我不想嫁給格德,我心中真正愛的人只有你一個。」

    為什麼她必須選擇,不能順從心意嫁給所愛的人?她是用盡全部的心力在愛他,可是他卻不要她。

    「太多的女人說愛我,你以為我該感動地為你和兄弟決鬥,好滿足你可笑的虛榮心?!」她還不值得他撕毀平和的假象,手足拳腳相向為一不守婦道的女人,豈不徒增笑話。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對我好一點,不要將我排拒於你生活之外。」其實她心裡想說的是不要將我排拒在你心門之外。她要的不過是一點點受關心的寵愛。

    但她什麼也說不出口,只能望著他寬闊的背暗想自己的渺小,不自量力的愛上森林裡昂首闊步的雄獅,他的身邊永遠不缺緊緊相隨的悍戾母獅,根本由不得她介入。

    「好一點?」他冷笑的攫起她的下顎,施壓的一按。「你找錯對象乞憐,我不是那個該負責你未來好壞的男人。」

    他的目的不過是摧毀她眼中的純真,讓她認清人生現實面,人不能依賴愛情而活,她口中的愛會隨時間的流逝腐爛,惡臭無比地招來蚊蟲病菌,徹底的腐蝕華麗外表下的骨髓。

    格蘭斯·凱麥拉·艾拉特三世是世襲的英國伯爵,受封菲爾德一地,因此又稱菲爾德伯爵,生性嚴謹得像個道地的英國貴族,霸氣剛愎不近人情,唯我獨尊容不下人質疑其權威。

    出入乘名車,衣著出自名家設計,飲食全是世界名廚所精心烹調的,一板一眼的像是英國上流社會打造出的活教科書,眼露輕狂和睥睨世界的倨傲,彷彿沒什麼人或事能輕易將他擊倒,他是不敗的強者。

    所以他態意的掌控艾拉特家族的大小事宜,不管是農作物的稅收或家族中適婚男女的嫁娶,一律都得經由他評估下決定,沒有人可以違抗他的意思另做安排,除非他們想永遠失去艾拉持家族這後盾。

    他打擊敵人的手段十分殘駭而且毫不留情,就連自家人也常為他陰狠的做法感到害怕,生怕他邪惡的魔掌不知何時會伸向他們的脖子,心中有懼的不敢反抗他的獨斷獨行。

    聽說十七歲前的他並非如此獨裁專制,而且還是個謙恭有禮的小紳士,為人熱情不時帶著沉穩的笑容,對人對事從無惡意的盡其所能幫助需要幫助的人。

    直到他母親受不了丈夫因外遇執意離婚而跳樓,他謙和的性格才一夕間大變,不但變得大家都陌生的不敢靠近,也不再相信愛情的存在,由心底根除與愛有關的話題。

    「我愛你呀!只要你一句話我就可以不嫁,你為什麼非要把我推進別的男人懷裡?」她想問的是,你不會舍下得嗎?如我愛你一般的愛我。

    格蘭斯笑容殘酷的輕撫她嬰兒般粉頰。「你所說的男人不巧正是我弟弟,你得恭敬的順服他,一如順從我。」

    他不會允許任何人打亂他已作的決策,她對格德的將來大有助益,他準備培植他進軍眾議院,成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議員,蘿莉的父親是最佳的助力,一塊完美的踏腳石。

    他不在乎犧牲誰,為了家族的榮譽和產業的永續經營,每個人都必須按部就班的執行他賦予的使命,別給他搞出不可收拾的亂子,否則他絕不輕饒。

    「可是你卻和他的未婚妻上床,這也是你送給他的結婚賀禮嗎?」一想到他對自己的狠心,善良如天使的蘿莉也忍不住要傷害他。

    可惜她的表情不夠凶狠,欲哭無淚的揪著心窩,彷彿只求他一絲絲愛憐,如此,她甘心為他為死,眾叛親離也在所不惜。

    「蘿莉,別惹我生氣,目前我還十分滿意你嫩如凝脂的身體,不要讓我在你身上留下不堪回首的印記。」他手一使勁,柔細的肌膚出現幾條鮮紅的指痕。

    她吃痛的輕呼一聲,屈辱的淚珠在眼眶中打轉。「難道你只要我的屈從而不要我的愛?」

    「不要跟我談這種廉價的話題,起身把衣服穿好,我派司機送你回去。」他不屑回答的扣上襯衫的最後一粒扣子,背著她走到窗邊點燃煙頭一抽。

    格蘭斯這短暫的三十年歲月裡若有什麼痛恨的事,大概非女人的眼淚莫屬,太多女人企圖以她們的淚水留住他的眷寵,以為他會心軟的許下她們想要的一生一世。

    可是這一張張虛偽的美麗臉孔所要的真是他一心三思的愛嗎?他看下見得,她們更愛他身後的龐大財富和權勢,以眼淚為武器想成為菲爾德伯爵夫人,享受他身份所帶來的一切榮寵。

    「我不能留下來陪你一會兒嗎?我保證不說些令你心煩的話,安安靜靜的待著。」裹著薄被下床,蘿莉纖柔嫩白的雪足踩過豐毛地毯,整個人往他寬背一貼。

    「我不需要你的陪伴,你只是我的女人而不是我的妻子,沒資格在我床上留宿。」這是他的規炬,也是所有女人必須遵守的準則。

    他的床只做短暫偷歡,還沒人有本事能把他留在床上一整天,他沒那麼多閒工夫浪費在無意義的交歡上,性愛對他來說下過是一種肢體運動,流點汗促進新陳代謝。

    至於對象是誰只是考慮到視覺上的享受罷了,他從不虧待自己屈就次等貨,他有過的女人全是一時之選,姿色、儀態皆屬極品,包羅名門淑女、貴婦女爵,還有人家的老婆,只要姿態誘人他都能得手。

    英國的道德標準是關起門來做醜事,出了大門衣冠楚楚當道德家,司空見慣的極端規範行來已久,誰不是家有一妻、情婦無數呢?!夜裡枕畔纏綿和相挽逛珠寶展的可不是同一人,見慣不怪。

    「你一定要這麼傷人嗎?當時我父親屬意聯姻的對象可是你,要是你肯點頭,今天我就是你的未婚妻。」而非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好個專橫的男人,然而她就是情不自禁的愛上這樣的他。

    他笑意未達眼地扭開她的癡纏,毫無憐惜的俯視跌落於地的玉人兒。「你不想讓格德看你衣衫不整的走出我的房間就自愛些,我對女人的耐心不如一匹馬。」

    至少他會替馬兒梳梳毛,安撫安撫它的情緒。

    「你……」她緊咬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偽裝堅強的看了他一眼。「你還會要我嗎?」

    她知道這樣很沒志氣,而且違背婚姻的神聖誓言,但她無法下愛他,他是她生命中第一個男人,也是她心之所繫的殿堂,這輩子她怕是離不開他了,除非他先捨棄了她。

    愛情像色澤鮮艷的罌粟花,明知有毒足以致命,可仍禁不起誘惑地一嘗再嘗,即使病人膏肓無藥可救依然執迷不誤,願與罌粟同葬荒蕪。

    「我說過我還沒厭倦你的身體,短時間內你還有機會當我的女人。」他以施恩的口氣道,看也不看她一眼。

    「我和格德結婚後關係亦然?」她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待她與人私通的放浪行徑,她只關心他還要下要她。

    她可以忍受身邊躺的男人下是他,強忍心痛和無數的女人分享他火熱的身軀,但她無法想像沒有他的日子該如何過,她一定會心碎而亡。

    「不會改變,格德不可能知道你上過我的床……」他不需要知道,他會有個聖潔的妻子。

    敲門聲打斷格蘭斯未竟之語,一身筆挺的管家眼朝下的推門而入,不見訝色、習以為常的身子半傾一躬,視若無睹眼前生香活色的裸女圖,面不改色的拾起燈罩上的貼身衣物還給滿臉通紅的二少夫人。

    在兄長房裡看見小弟的未婚妻實在不算什麼稀奇事,他還親眼目睹過老伯爵的第三任繼室和繼女同時躺在主人身下承歡。

    「先生,你的飛機准三點起飛,請稍做準備。」手臂一舉,他順勢將掛在牆上的外出服取下放在肘腕,隨時等著為王人服務。

    「飛機?!你要去哪裡?」蘿莉心急的拉住格蘭斯的手,生怕好些日子會見不到他。

    「放肆,你以為你在做什麼!」冷言一斥,他以冷漠得近乎絕情的態度揮開她不合宜的舉動。

    一下了床他們的關係就該是生疏不親,不得在外人面前這次,這是他所能為胞弟保留顏面的做法。

    「我……」她眼露羞恥的鬆開手,語氣不安的拉攏前襟未扣的浴袍。「你要去找那個東方女人對不對?」

    眼一瞇,他倏地攫住她的手。「你偷聽我和父親的談話?!」

    她怎麼敢!

    「我……我……」她想說我沒有,但他的眼神凌厲得嚇人,她心頭發冷的說不出話來。

    「先生,再不出發恐伯趕不上前往台灣的飛機。」管家適時的出聲,緩和一觸即發的緊張情勢。

    「嗯,我曉得了,叫司機把車先開上車道等我。」他語氣沉穩得聽不出一絲怒氣。

    「是的,先生。」他走到門邊匆地回頭問了一句。「蘿莉小姐與先生同行?」

    他這麼說是在為蘿莉解圍。

    「高登,你是認為我給你的薪水過高了嗎?」邁步定出房門,臉色不悅的格蘭斯怒視大他十歲的童年玩伴。

    「我很滿意先生的仁慈,目前沒有跳槽的可能性。」如果可以的話,他打算工作到八十歲再退休。

    「哼!你越來越多事了。」冷哼一聲,他頭也不回地朝屋外走去。

    面如花崗岩的冷峻管家微勾起嘴角,灰色瞳眸中閃動的是跌破所有人眼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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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北的天空什麼最多,相信有眼睛的人都會回答排放的黑煙最多。

    那麼追根究底造成煙多的元兇非這些在馬路橫行霸道的大卡車莫屬,一輛排出的污煙多過十輛小客車所排放的,而且還十分蠻橫的霸住整條大馬路,當路是他們家開的不給人方便,愛快就快,愛慢就慢,不時停在馬路中央和檳榔西施打情罵俏,一口檳榔可以嚼上好幾個小時。

    不過呀!他們也伯警察,罰單一開一張接著一張,家裡的婆娘若鬧了起來還真難收拾,滿街跑給她追反倒丟人現眼。

    一下飛機就堵在半路的格蘭斯十分不耐煩的看著未曾移動的車陣,心中對傳說中美麗的福爾摩沙印象大打折把,他飛越大西洋不是為了等台灣人改變交通亂象,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待辦。

    瞄瞄腕間的瑞士名表,他的耐心和緩慢前進的分分秒秒一樣逐漸流失,臉上的沉鬱之色顯而易見,看向車外景致的眸光轉為幽暗,與外頭炙熱陽光正成反比。

    「呃,不要擺出一張死人臉嚇人嘛!塞車是台北特有的文化,你多待幾天自然就習慣了。」幸好他一早加足了油猛開冷氣,不然這高溫的鬼天氣誰受得了。

    「我沒打算多待幾天,事情一辦完我立刻離開。」他絕不會在一群黃皮膚的東方人當中待太久,他們有著他最厭惡的顏色。

    「喂!同學,你未免太不給面子了吧!我特地冒著被曬昏的大熱天趕到機場去接你,你好意思給我擺擺尾就搭機回國。」他非先吐口血讓他瞧瞧,免得被他老婆亂棒打死。

    都怪他太愛吹噓,把他這位好朋友形容得像天神一樣尊貴,害他老婆一聽見人家要到台灣的消息,馬上攬下招待的苦差事要他看著辦,沒把人留下他也順道回英國省親。

    瞧,這是當人家老婆該說的話嗎?偏偏他愛她愛得死心塌地的甘願拋棄英國的一切陪她定居台北,當個名副其實的台灣洋女婿,而且貢台語嘛也通。

    「我們不是同學,別學落後民族說些不得體的瘋話。」他的穩重和幹練哪去了?嘻皮笑臉的像是被下等人同化了。

    黑髮棕眼的費傑爾收起笑容,一臉嚴肅的看了他一眼。「在別人的土地上要學會尊重人家,他們五千多年的智慧你學一輩子也學不到皮毛,不要小看這塊小小島國的人民,他們比你懂得什麼叫文明。」

    「你這是在說教嗎?」他不以為他會待到體悟他們的文化有多博大精深。

    「不,我在挽救你一條小命,希望你能活著走出台灣,這裡的百姓相當情緒化。」光是藍與綠的顏色就足以吵上一整年,沒完沒了讓他這個外國人看得好笑,他都認同自己是台灣人了,為什麼還有省籍之分,大家都是地球人啦!

    「看得出來,我們已經原地不動長達三個小時了。」再嚴重的塞車也該有所移動,而他們卻完全是靜止的。

    「這個嘛!」他乾笑的玩起車上的保平安符,入境隨俗的跟人家信三太子爺。

    「車禍吧,要不就是遊行,台灣人比較悠閒啦!三不五時出來踩踩街表現他們的愛國心。」

    前陣子他老婆還湊熱鬧的去參加什麼絕食抗議,他嚇都嚇死了連哄帶騙的把她拐回家,故意把電視插頭拔掉謊稱壞了,她才沒跟著瘋的餓肚子,讓他安心許多。

    「三補勿是?」這是什麼怪詞,聽都沒聽過。

    「是三不五時啦!一句台灣俚語,意思是……」他興匆匆的準備向格蘭斯講解這些年學到的小常識,可是人家不領情的做出閉嘴的手勢要他少開尊口。

    「這裡離飯店還有多遠?」他不想把時間浪費在等待上。

    費傑爾眼神怪異的瞄瞄三條街外的醒目建築物。「有必要住飯店嗎?嫌我家簡陋得不足以接待你這位貴客呀!」

    以後他會建議凱撒的經理把飯店招牌再放大一倍,省得有人心不在焉錯過近在眼前的目標物。

    「你知道原因為何,何必多此一舉的問我。」幽深的眸光落於遠處,裡頭有不想向外人道的隱晦。

    「什麼,你仇視台灣人的毛病還沒改過來?!我以為你已經痊癒才親自跑這一趟,不再記恨你母親跳……呃,你父親的情人是台灣女性。」哇!好險他沒說出口。

    天呀!他要趕緊把老婆和他隔離,避免他凶性大發殘害大肚婆,他們盼了好久才盼到這粒小西瓜成長茁壯。

    費傑爾嚇得差點把油門當煞車踩,臉色大變的往車門縮,預做動作好準備逃生,渾然忘卻他是道道地地的英國公民,不是台灣土生上長的在地人,他被同化得忘了自己的膚色。

    「費爾,我發現你智力有退化的跡象,喝太多下乾淨的水所導致的嗎?」他需要的是醫生。

    每當格蘭斯用不耐煩的口氣叫他費爾而非費傑爾時,那表示他的忍耐已到了極限,他要再不正正經經的像個人,他會讓他連人都沒得當。

    「喝我老婆的口水算不算,人家都說挺毒的……好好好,別用你的冷眼瞪人,我認真的聽你說話總成了吧?」不懂愛情的人嫉妒他們夫妻相愛,他原諒他的沒心肝。

    老闆著臉不累嗎?虧他一年四季毫無變化的都是寒冬,下了一整年雪好歹得放晴幾天,總不能要他也回個苦瓜臉相對無語,他們一路上不悶死才怪。

    「我來台灣的事不要太張揚,我不想鬧得舉世皆知,我的意思你明白吧?」為了某些因素他行事低調,不願節外生枝多生是非。

    費傑爾表情微變的橫睇,「你是指我口風不緊愛通風報訊,讓你那個不成材的弟弟趁機霸佔你的財產嗎?」

    他要敢點頭,多年交情到此為止,朋友也不必做了。

    「他沒那本事,而且他並非不成材,只是欠缺磨練。」如果他苦心經營的事業輕易就被奪,那只能說他思慮不周給了人可趁之機,沒資格當一個大家族的領導人物。

    「哼!我看你早點結婚生個繼承人還比較保險,你們家格德不用指望了,他根本還沒長大。」過度天真缺乏上進心,權貴人家子弟的陋習他一應俱全。

    不能說他陰險或一肚子壞水,他的毛病就是沒主見、耳根子軟、容易受煽動、沒有一絲成年男子該有的判斷力,行事全憑感覺和一時興起,不曾考量過後果會如何。

    「這件事以後再說。台灣的交通一向亂無法紀嗎?」看了一下表,他避談自身的事情。

    以一個不信任愛情的人而言,他對婚姻的熱度不及一季的收成。

    在英國,他的主要產業是羊毛輸出、棉花和橄欖油製造,以及幾處果園和農地稅租,每年淨利頗豐,足以養活一大家族的人且仍有剩餘,他非常重視土地所帶來的歸屬感。

    而他在船業和航空業也多有投資,兩樣都僅做物流之用,讓他在運送貨品的過程中較為便利,不需經過繁複手續便能快速往返,避免作物因時間耽擱過久造成損失。

    他喜歡掌控,不接受變數,凡是能掌握在手中的事他絕不假手他人,確保流程如他所下的決策順利進行。

    「耐心是一種美德,少批評才能活得長長久久,有些事警察也沒膽子管。」一看前方大排長龍的拖拉庫,下難猜測發生了什麼事。

    一是打群架,二是遊行,三是和人擦撞撂兄弟來嗆聲,四嘛,不就是連環大車禍,大家圍成一團的看熱鬧。

    「他們不管我來管。」當身處英國境內的格蘭斯霸氣不減,車門一拉跨出長腿。

    「不要呀!你別插手管閒事,命要顧著……」啊!沒捉著。

    望著捉了一把空氣的手,熱浪灼灼的費傑爾反手一縮,心裡猶豫的瞧瞧冒著煙的柏油路,一陣熱風迎面而來。

    「我是招誰惹誰了,幹麼自告奮勇的當司機。」

    死就死吧!誰教他誤入歧途交錯朋友。

    唉!真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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