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凱王子被帶回王宮療傷之後,蕾雅的宮殿又出現了另一批侍衛隊,他們聲稱是奉了皇妃的命令,要前來詢問有關凱王子受傷一事,而蕾雅心中同樣對"幻色寶石"存有疑惑,於是同意和他們一起前往晉見,準備一會同樣也是魔法師的伊薩爾王國皇妃。
"皇妃在前面的大殿等您。"侍衛將蕾雅帶到位於南面的宮殿,跟著就讓她獨自進入宮殿。
"我是凱的母親,伊薩爾王的四皇妃,你就是蕾雅嗎?"剛踏進宮殿,蕾雅就聽見一陣輕柔悅耳的女音,她抬起頭,看到了一位面貌嬌美的年輕女子。
"你是……"蕾雅遲疑了一會兒,怎麼也沒想到四皇妃居然是這樣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子。
"很驚訝嗎?"她對蕾雅淡淡一笑道,"我也沒想到鼎鼎大名的'燦星賢者'會是你這樣一位年輕美麗的女子。"
"你過獎了,請問四皇妃找我來有什麼事嗎?"蕾雅回望她的凝視,卻絲毫感覺不出對方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看來你不光是有美麗的外貌,人也很聰明,我想這就是斐洛始終不肯立妃的原因了。"四皇妃一雙美眸停留在她身上,"你可知道國王陛下這些年來一直想為他物色一位王子妃,但是他始終沒有答應,如今見了你,我才明白原因。"
"四皇妃你別說笑了,不知你找我來這裡有什麼事?"
"談論斐洛讓你這麼不自在嗎?"四皇妃輕歎一口氣,轉過身背對著她,良久後才緩緩開口道,"我沒什麼事,你可以回去了,我只是想見見你,如此而已。"
"四皇妃?"蕾雅不明所以,她還以為四皇妃要見她,必定是為了凱王子受傷一事。
四皇妃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似地開口道:"凱的身體自小就不好,那不關你的事。"四皇妃搖搖頭繼續道:"好了,我該去看護凱了,你也下去吧!"
四皇妃朝她頷首,甚至不讓蕾雅有開口的機會,再次伸手召喚侍衛前來,命令他們護送蕾雅離開。
"蕾雅護衛,請往這裡走。"侍衛恭敬地開口,表面上雖然非常有禮貌,但蕾雅感覺得出他們語氣中的強制意味。
"我先告退了。"蕾雅不動聲色地退下。在這座宮殿裡,似乎有某種不知名的魔法在流動著,在這個外表看似平靜的伊薩爾王宮,卻隱隱透著不安,而造成這股變化的,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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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雅並沒有直接回到自己的宮殿,她心中存有太多的疑問,而這些問題她相信惟有雷斐洛可以給她答案:關於伊薩爾王宮、關於那顆"幻色寶石",於是她念頭一轉,轉身就朝雷斐洛的宮殿走去。
宮殿門口立著幾名侍衛,在看到蕾雅的時候恭敬地朝她行禮。
"王子呢?我有事找他。"蕾雅正想進入,卻被一臉為難的侍衛擋住。
"蕾雅護衛……王子殿下交代過,這一、兩天不見任何人,我等奉命守在這裡,不准任何人進入,請護衛過幾天再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昨天他不是還好好的,現在又在弄什麼玄虛?
"請護衛不要為難我們。"他們都知道眼前的護衛乃是有名的"燦星賢者",若是她真要硬闖,他們根本攔不住。
"我明白了。"蕾雅手輕輕一揚,不動聲色地催動讓人產生幻覺的魔法,在他們以為蕾雅死心離去的同時,她已經閃身進入雷斐洛的宮殿。
這是蕾雅第一次來到雷斐洛的宮殿,裡面靜悄悄的,一點聲音也沒有。
"雷斐洛?"現在雖然是白晝,但是他的宮殿卻黑漆漆的,幾乎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這時候,蕾雅聽見了宮殿裡面隱隱約約傳來一種奇怪的聲音,為了查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繼續往裡頭前進。
"雷斐洛,你在裡面嗎?"宮殿的盡頭覆蓋了一層又一層的布幕,蕾雅伸手掀開布簾,頓時一股濃郁的香氣衝鼻,她一時大意吸進了一口,瞬間手腳傳來酥麻的感覺,她心中一驚正想要後退,但已經來不及了——
在昏迷前的最後一刻,她只聽到一聲悲淒的怒吼聲,還有重物要撞開鐵鏈的聲音,但她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就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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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識昏昏沉沉之時,蕾雅感覺到一個金屬般的硬物貼上自己的頸項,她沒有力氣反抗,只能發出幾聲類似呢喃的抗議聲,但卻阻止不了對方的行動,直到冰冷的金屬物完全貼緊她的頸部後,她聽到了一陣忽高忽低的笑聲,而後脖子上的金屬物倏地一緊,勒得她不能呼吸,最後蕾雅再次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蕾雅發現自己躺在由一堆獸皮鋪成的軟墊上,她緩緩坐起,察覺到自己處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同時驚訝地發現她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時已經被人換成一身暴露的薄紗衣裳,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蕾雅直覺地伸手將長髮放到胸前好遮蓋自己的赤裸,指尖不經意地摸到脖子上的冰涼物,她心中一驚,伸手想要解開,卻發現那個金屬環並沒有任何開口或是環扣,根本不可能解開。
"你醒了?"房間的兩扇門被推開,走進了一名濃妝艷抹的女子,是蕾雅曾經見過的麗姬。
"這裡是哪裡?你為什麼在這裡?"蕾雅戒備地開口,不喜歡見到麗姬眼中那抹閃著算計的神秘笑容。
''想不到'燦星賢者'的警覺性竟然如此之低,這麼容易就成了籠中的獵物?嘖嘖,我開始懷疑那些傳言的真實性了。"麗姬格格笑出聲,輕蔑地開口。
''是嗎?''蕾雅正想施展魔法教訓一下這個傲慢的麗姬,不料她才開口念出咒語,頸上的金屬環扣突然一緊,緊緊地勒住了她的脖子。
"嗚……"蕾雅難受地彎下身子,幾乎要暈了過去。
"我勸你就不要再掙扎了。"麗姬得意洋洋地開口,"你脖子上的鎖扣是專門設計來對付你們這種魔法師的。它是一個可以感應魔法波動的鎖扣,只要你一使用魔法,它就會勒緊你的脖子,不管你是多麼高明的魔法師,只要一被這個鎖扣套住,就會成為一無是處的廢人了!"
"你……"蕾雅痛苦地喘息著。剛才她施展魔法的時候,的確感覺到頸部傳來一股窒息緊束的壓力,讓她根本無法施展魔法。
"省省力氣吧!就算你是'燦星賢者'也擺脫不了的!"麗姬招手,身後頓時出現了幾名臉上蒙著黑巾的侍衛,其中兩個人向前一步,從左右兩邊出手往蕾雅的肩頭抓去——
"你們要做什麼?"蕾雅身子一縮就避開了他們的大掌,雖說她的法力被鎖住,但她仍有一身好本領,三兩下就將那兩個侍衛制伏,使他們倒地不起。
"你…你不要亂來!"麗姬臉色一白退了幾步,而蕾雅也從倒地的侍衛身上抽起了一柄長劍,手腕一轉就將劍尖直指著麗姬。
"既然你想見識我的本事,我也不能讓你太失望。"蕾雅冷笑開口,打定主意先解決眼前的人,再想辦法解決頸部的魔法鎖扣。
眼見蕾雅一下子又將剩下的侍衛撂倒,麗姬一張臉變得又青又白,這和她一開始的打算不一樣,這下子該怎麼辦?
"既然有人對我這麼感興趣,就請你帶我去拜訪一下吧!"蕾雅在撂倒最後一名侍衛後,一步一步朝麗姬逼進,冷笑著開口道。
蕾雅可以斷定麗姬只是聽命行事的人,她的樣子不像是個魔法師,絕不會是以鎖扣鎖住她法力的人,她知道惟有制住麗姬,才能找出隱藏在背後的主使者。
"你……你要是敢傷害我…我……"望著那一柄透著森冷寒光的長劍,麗姬緊張得結結巴巴,身子不住地往後退。
"不要考驗我的耐性。"蕾雅長劍一揮,已經割斷麗姬一大綹的長髮,嚇得她整個人跌跪在地,抖得像是風中的殘葉。
"最後一個機會,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蕾雅的長劍始終不離開麗姬的咽喉,接著瞇起眼警告她。
"是……我說……"麗姬顫不成聲,就怕蕾雅的長劍一揮。
就在麗姬要開口說話的時候,以劍尖指著麗姬的蕾雅忽然臉色一白,跟著她痛苦地扔掉手中的長劍,雙手緊抓著脖子的鎖扣不住喘息,像是被那一環鎖扣縮得無法呼吸似的。
麗姬害怕地向後退,看著蕾雅痛苦地喘息,最後再次昏了過去。
"喂!該不會死……死了吧?"見蕾雅動也不動地躺在地上,麗姬仍是怎麼也不敢向前一步。
"怕什麼?她只不過是昏了而已。"麗姬忽然聽到一個冷諷的聲音,她嚇了一大跳,轉回身,這才發覺身後不知不覺站了一個人,是一名身穿白袍的高瘦女子。
"原來是你,你想嚇死我啊!"麗姬看清楚來人是誰,不由得出聲怒斥。
"要不是我催動鎖扣的咒語,只怕你早就是她劍下的亡靈了。"白袍女子笑了笑,對面紅耳赤的麗姬冷嘲道。
"哼!諒她也不敢殺我,誰要你多事!"什麼嘛!她們同樣是服侍皇妃的人,她就不懂這個西莎為什麼永遠這麼目中無人。
"廢話少說。"名為西莎的女子冷哼一聲,彎下身將昏迷的蕾雅抱起,嘴角微彎道:"她的魔力已經被鎖住,這個時候將她送給雷斐洛王子,或許會很有趣,他到底會怎麼做?真讓人期待……"
"哼!要比女人味,她差我差得遠了,你沒看我來伊薩爾王國有多久了,雷斐洛始終看也不看我一眼,我就不相信他會對這個什麼'燦星賢者'有興趣。"麗姬對西莎說的話嗤之以鼻。
"你別忘了雷斐洛身上有'血影魔咒',每個月的這幾天他都會受到魔咒的影響,在他面對其他人或許還存有理智,但現在他面對的可是'燦星賢者',是他朝思暮想、怎麼也抗拒不了的女人,他到底會怎麼做,你不覺得這挺有趣的嗎?"西莎咯咯輕笑出聲,笑聲中隱藏的惡意讓麗姬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這有什麼有趣的?你下的那個'血影魔咒'我說全是騙人的,什麼每逢月圓魔咒就會讓他失去定力,這幾個月我每次都去誘惑雷斐洛,可沒一次成功過。"麗姬哼的一聲別過臉,想她麗姬可是大美人一個,偏偏雷斐洛就是對她不動心。
"你該慶幸雷斐洛的定力夠,否則你現在早己經是一具死屍了!"西莎嘿的一聲冷笑。
"死屍……這是什麼意思?"麗姬美艷的臉刷地變白,不明白地顫聲問道。不就是讓人失去定力的魔咒嗎?所以她才會在每次月圓時希望能色誘雷斐洛,如果成功了,她不但能得到那個俊美的王子,還可以成為伊薩爾王國的王子妃。
"嘿!'血影魔咒'可不是普通的魔咒,我就說給你聽吧!每逢月圓,魔咒就會發揮一次魔力,消耗一個人的精氣神,直到他的生命完全耗盡魔咒才會消失,而且這種魔咒纏身。怎麼樣?聽我說完之後,你覺得是性命重要,還是當伊薩爾王國的王妃重要?"
"這魔咒真的這麼可怕?難怪主人會說'伊薩爾王國已經是囊中物',原來是這個意思。"麗姬臉色微微一變。雷斐洛是伊薩爾王國中最具領袖資格的人,但是現在連他都中了魔咒,那麼伊薩爾王國內,的確再也沒有可以和他們抗衡之人了。"
"既然你明白,以後就不要再癡心妄想了,雷斐洛是一個絕對不可輕忽的對手,否則主人也不會用到'血影魔咒'來對付他了。"白衣女子冷笑幾聲,抱起蕾雅就朝房間外走去。
"倘若魔咒真如你所說會不斷侵蝕雷斐洛的體力,他早晚都是會死的,那我們為什麼要將'燦星賢者'扯進來?"麗姬好奇問道。她雖然不是魔法師,卻也知道"燦星賢者"是極為有名的魔法師,若是她在伊薩爾王國出事,難保不會惹出其他的風波。
"這就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了。"白衣女子冷笑幾聲,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抱著蕾雅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
"喂!西莎!把話說清楚再走——"麗姬還是有一肚子的疑問,但西莎卻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望著西莎離去的背影,麗姬反覆思量剛才她所說的話,越想越覺得不安。總覺得事情似乎早已超出了他們原有的計劃,現在竟然連?燦星賢者"也扯了進來,到底主人的心裡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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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醒來,蕾雅發現自己同樣躺在一堆毛皮上,但眼前的房間卻很眼熟,她坐起身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自己竟然在雷斐洛的宮殿裡。
房間裡仍是漆黑一片,但這確實是雷斐洛的宮殿。
就在蕾雅起身環顧四周的同時,她又聽到了第一次踏進這個宮殿時,從內殿傳來的鐵鏈磨擦聲。蕾雅只遲疑了一會兒,最後仍然決定要一探究竟,雖然她的魔力被鎖住,但是她相信自己尚有能力自保。
"我倒要看看,這個伊薩爾王宮內有什麼秘密。"蕾雅低喃道,謹慎地一步一步向前進,最後來到一扇門前,她緩緩地將門推開——
"雷斐洛,是你嗎?"在適應了絲毫沒有燈光的黑暗房間後,蕾雅看到了前方有一個極為眼熟的高大身影,會是霄斐洛嗎?
見對方沒有回應,蕾雅走進房間,見地上有一盞熄滅的油燈,她將它重新點燃握在手上,踏著無聲的腳步前進。
"雷……"蕾雅將油燈舉到對方面前,自己反倒被嚇了一跳。
在暈黃的油燈光芒中,她看見的的確是雷斐洛,但他原本俊美的面孔變得極為憔悴,臉上佈滿了胡碴,更詭異的是,他全身被人以粗鐵鏈捆綁
著,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雷斐洛,你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蕾雅急忙將油燈放下,以手不停地拍打雷斐洛,試圖想喚醒已經昏迷的雷斐洛。
雷斐洛發出了細微呻吟聲,蕾雅不忍心看他如此痛苦,一心只想將鐵鏈自他身上解開,她轉身在房間內仔細地找尋鑰匙,最後才在床頭找到了一大串鑰匙。
"你忍著點,我馬上幫你解開。"蕾雅低聲安慰道,開始一把一把地嘗試,最後終於找到了一把可以插入鎖頭的鑰匙。
"鏘"的一聲!沉重的鐵鏈掉落地面所發出的巨大聲響,同時也讓雷斐洛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你沒事吧?是誰將你鎖在這裡的?"見雷斐洛醒了,蕾雅又驚又喜,以自己的身子撐住雷斐洛。
"蕾雅?"漆黑如夜的眼瞳在見到她之後起了變化,深幽的瞳孔閃過一抹妖異的光芒,嘴角抿起淡淡的笑痕。
原本環在蕾雅肩上的手臂倏地一緊,雷斐洛藉著身高上的優勢,一個轉身已經將蕾雅壓倒在地上,將她困在自己的身下。
"雷斐洛,這是你對救命恩人應有的態度嗎?"蕾雅不知道他是無心還是故意,只好以平靜的語氣開口。
"救命恩人?"他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般挑高了一道眉。
"當然是!是我把鐵鏈解開的,你至少該表現出最基本的感激。"蕾雅蹙眉道。伸出雙手想將緊貼著她身子的雷斐洛推開,但偏偏他卻是紋絲不動,簡直比銅牆鐵壁還要堅固。
"你是我的魔法老師,若真是有心要掙脫我這個弟子絕不是難事。"雷斐洛戲謔地開口,揚起詭異的笑容。
"不要胡鬧了!難道你沒看到我的魔力被鎖住了?"蕾雅怒聲道,不敢相信這種時候雷斐洛還有心情開玩笑。
雷斐洛的視線這時才緩緩地從她的臉上向下移,卻只淡淡地掃過她脖子上的金屬環扣一眼,目光便再次往下巡視,最後停留在她僅著薄紗的曼妙身軀上,還有隨著她呼吸不斷起伏、屬於女人的美麗豐盈上面。
"雷斐洛!你放開我!"蕾雅被他漆黑的眼瞳看得極不自在,一張俏臉氣得通紅。
"你為什麼會來這裡?穿著這麼一身連聖人都會為之瘋狂的衣服,還將我身上的鐵鏈解下……"
雷斐洛瞇起眼,炙熱的氣息緩緩噴在她的臉頰上,"蕾雅,你是存心來誘惑我的嗎?"
蕾雅錯愕不已,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他荒謬的指控。
"你可知道你現在身上所穿的,是那些侍寢女子為了要取悅她們的男人才會穿的衣服……"他粗糙的手掌滑過她的頸項,來到她的胸前。
蕾雅驚喘出聲,伸手甩力控開他無禮的手,卻被雷斐洛輕輕鬆鬆地扣住她的雙腕,再將它們高舉過頭,跟著他再次低下身子,以體重壓住了掙扎不已的蕾雅。
"雷斐洛!我命令你現在就放開我!"蕾雅漲紅了臉,努力地想掙脫,卻始終無法撼動他半分,他緊貼著自己身子的胸膛像是火熱的熔爐,讓她連呼吸都覺得難受。
"蕾雅'護衛',你這是在命令我嗎?現在是誰弄不清楚狀況?"他輕笑出聲,好整以暇地享受她的無助。
蕾雅怒瞪著他,緊咬著下唇,最後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開口道:"雷斐洛王子,請你放開我,好嗎?"
"不好。"他勾起一抹邪氣笑容,輕聲在她耳邊說道。
"雷斐洛!"
就在這個時候,雷斐洛的身子忽然震動了一下,他一臉痛苦地閉上眼睛,整個人倒在她的身上。
"雷斐洛?你怎麼了,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蕾雅被他壓得幾乎透不過氣,卻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事。
昏迷的雷斐洛放鬆了手勁,蕾雅抽回被他緊握住的雙手,費勁將身上的雷斐洛推開,就在她好不容易將他推開,坐起身喘氣的時候,一股強大的力量又從她的背後而來,緊掠住她,一眨眼的時間,她又被壓回地上去了。
"想要逃走嗎?"雷斐洛低啞的男音在她耳邊響起,熱呼呼的氣息不知為什麼讓她的心跳得更厲害了。
說完這些話,雷斐洛緩緩抬起頭來,目光炯炯地望著身下的她,不同於剛才的戲謔,這一次,蕾雅從他漆黑的眼眸中讀到了一股陌生的冷凝。
"雷斐洛,你到底怎麼了?"她從未見過這樣的雷斐洛,只能強迫自己以更冷靜的聲音開口。
"你不該解下我的鐵鏈。"雷斐洛危險地瞇起雙眼,不讓她有任何說話的機會,低下頭蠻橫地吻住她來不及說出口的抗議。
"住手……"蕾雅拚命地伸手想推開他。
雷斐洛不耐煩地伸手往她的小腹一擊,力道雖不至於讓她昏迷,卻讓蕾雅再也沒有力氣反抗他。
雷斐洛滿意地伸手將她的雙手拉高置於頭頂,他的黑眸中閃過一絲危險的紅光,此刻的他像是盯著獵物不放的野獸,銳利的目光動也不動地緊鎖著身下的蕾雅。
雷斐洛眼中的蠻橫讓她不由自主地心慌,她不知道是什麼造成雷斐洛的改變,卻明白她現在處於非常糟糕的劣勢。不但一身的法力被鎖住,方纔那一擊又讓她全身再無力氣反抗,面對著以侵略者眼光望著自己的雷斐洛,蕾雅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恐懼。
"雷斐洛……"
雷斐洛不理會她的呼喚,低下頭以吻在她光裸的頸項間遊走,慢慢向下,當他的唇終於觸碰到她柔軟的豐盈時,他淡笑出聲,漾起一抹得意的笑。
"住手!"手腳不能動彈,但她的意識仍是清醒的,他的吻是火苗,在她身上燃起一股無法控制的情焰。
雷斐洛的吻充滿了索求,在她身上產生了冰與火的兩種極致反應,赤裸的肌膚在接觸到冷空氣後微微發顫,但她真的不知道那種戰慄的感受是來自冰冷的空氣,還是雷斐洛越來越情慾的吻……
"住手!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蕾雅知道他身上有不對勁的地方,仍是期盼喚回他最後一絲理智。
"是嗎?"雷斐洛抬起頭來,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道,"我已經不想、也不需要再掩飾自己的渴望了。"
"你在胡說些什麼?"蕾雅一方面必須抗拒他在自己身上築起的熱情,一方面還要分神聽他在說什麼,不一會兒她的額頭已經緊張得冒汗了。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從我第一眼見到你開始,我就渴望你,從以前到現在,從來沒有改變過……"雷斐洛低笑出聲,探出舌尖舔去她一顆一顆的汗珠。
"不……不可以……"她偏過頭,咬緊下唇壓抑自己在他的雙唇下早已動搖的意志力。·
"我已經聽膩了你的'不',蕾雅,現在再也沒有任何事能阻止我得到你。"他似笑非笑,修長的指頭滑過她細緻的臉頰。
"你……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的吻危險地滑到了她平滑的小腹上,蕾雅渾身一顫,柔嫩的唇瓣吐出的是再也無法壓抑的嬌喘。
"除去了'魔法師'這個身份,你只是一個單純的女人,而我渴望你,甜蜜的蕾雅,為什麼你要抗拒我?"雷斐洛的聲音低若歎息,炙熱的氣息始終徘徊在她耳邊。
"別……"她努力喘息,不經意地看見他光裸的胸膛上慢慢浮現出一個紅色的印記,是一個形狀再清晰不過的蛇形圖騰。
"老天!是'血影魔咒'!"蕾雅驚呼出聲,認出了雷斐洛身上的印記。這就是雷斐洛表現如此奇怪的原因了!
蕾雅的那一聲驚呼讓雷斐洛停止了動作,他盯著她動也不動,黑眸變換著各種難解的情緒,俊臉深沉依舊,似乎在壓抑什麼情緒,最後,他猛然自蕾雅身上翻起,將原先在地上的鐵鏈拾起,三兩下又將自己的雙手捆綁起來,最後再把鑰匙放到蕾雅的掌心低聲道:"別再來這裡了,等你力氣恢復後就快走。"
雷斐洛輕歎了一口氣,拉起身邊自己的披風,蓋住衣服已經被他褪去一半的蕾雅。
蕾雅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又改變了態度,只是緊緊握著手中那把鑰匙,雙眼仍是關切地注意他的一舉一動。她看到雷斐洛拖著鐵鏈走到房間的另一端坐下,緩緩閉上了眼睛。
"雷斐洛?"等到她的體力恢復後,蕾雅坐起身,輕聲喚著他的名字。
他動也不動,一如她剛進房間時的靜默,蕾雅走到他的身邊仔細一看,發覺他胸前的紅色印記已經消失不見了。
身為魔法師,蕾雅知道"血影魔咒"的威力雖強,但只會持續一個晚上,照現在的情況看來,雷斐洛應該暫時沒事了。
現在得要等他醒來,才能解決她的疑問。於是蕾雅也彎身在雷斐洛的身邊坐下,閉上了眼睛。如此折騰了一夜,她也覺得疲憊不堪。
只因為她現在是雷斐洛的"貼身護衛",所以應該守護著他!蕾雅這麼告訴自己。於是她靠在他的身邊,緩緩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