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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還能愛你 第6章(2) 作者:有容
    兩人因荒腔走板的對話笑到樂不可支,羅澤香的手不小心掃到林志麟桌上的幾張紙,她斂了斂笑,彎身撿起,看了一眼。「這繪者是新人嗎?」沒看過的筆觸,用色大膽,線條細緻,畫得不錯呢。

    林志麟笑到眼淚都飄出來了,用面紙揩了揩眼角。「是啊,一個叫平安結的新人。」

    「名字很特別。」勾起她遙遠而溫馨的記憶。

    「你的也很特別啊。一顆紅豆感覺還滿有味道的。」

    「是厚?想當初是誰說把一改成二會更有Fu,氣得我揚言告你性騷擾!」

    他笑了笑,「對了,我前幾天還跟編緝在笑,怎麼我們公司有才氣的插畫家,剛好有好幾個都姓羅。」

    「平安結也姓羅?」

    「對啊,一個才二十出頭的小女生,有才氣,可太過嬌氣自負了。」這樣的性子也沒什麼不好,反正進了社會多的是教育機會。咦,仔細看羅澤香,這兩個前輩後進居然連長相都有點像。「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

    「再說吧。」她看了下表,時候不早,該離開了。「我走了。」

    她走出辦公室時正好手機響起,一看來電顯示—顏德君。

    她開心的忙接起,「喂。」

    「現在忙嗎?要不要一起吃飯?」

    「好啊!」

    「你在哪裡,我去接你。」

    「那個,在、在外面。」羅澤香這時候才忽然想起,這不是個適合接他電話的地方!

    上個星期顏德君才從美國回來,他一直很忙,他們有快一個星期沒一起吃晚餐了。聽他聲音似乎心情不錯,她實在不想說出會讓他不開心的地點。

    「哪個外面?」怎麼說起話來支支吾吾的?「你到底在哪裡?」

    正當她要推開出版社大門走出去時,林志麟追了上來—

    「小香,你的超透、重點式挖空,凍未條性感內衣忘了帶!」

    羅澤香只差沒翻白眼,這下真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秋天的天氣會這麼冷嗎?感覺上好像到處都冷颼颼,由骨子裡透出的冷啊!

    她想想,好像是從搭上顏德君的車開始就寒氣逼人吧?天氣涼涼的、車子裡的冷氣冷冷的,坐在駕駛座開車的男人渾身上下散發看南極風情一灰熊的冷!

    沒錯!寒氣源自於顏德君身上。

    晚餐在相對無語中進行,害得羅澤香得努力拉長耳朵聽隔壁桌的八卦才勉強吃得下飯,畢竟面對一張冰臉、氣氛又冷凝,不轉移一下注意力會得胃潰瘍。

    回到家中顏德君仍沒說話,身子一轉就往書房去。

    他不說話羅澤香也不知道該怎麼辨,可是她知道,以他多年前那種大少爺的彆扭修改,若就這樣放任不管,任由他生氣,他不是那種氣過就算的人,反而可以冷戰很久。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可不期待這些年他有多少長進。

    要冷戰她也不是不行,只不過明明只是有些小誤會,解釋清楚就好,千啥放任事情越鬧越僵?更何況,她自認性子沒大少爺彆扭,冷戰持久性沒他好,千脆打一開始就認輸熄火。

    她到廚房調了杯他喜歡的奶茶,撒了些許肉桂,這才端看盤子到書房。

    顏德君靠看沙發正在看一本商業雜誌,羅澤香端奶茶進來時他連眼也沒抬,存心把她當成透明人。

    「我沖了杯奶茶,趁熱喝吧。」在茶几上放下了杯子,他還是不為所動。羅澤香也不看急,這個人要這麼容易軟化,就不叫顏德君了。

    她慢條斯理的在他對面坐了下來,慢條斯理的拿出紙筆,慢條斯理的塗鴉繪圖。

    一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羅澤香突然開口喃喃自語。「其實兒童繪本的主旨都挺有趣的呢,不再只是很單純的王子和公主,像《天才大笨貓》講的就是大智若愚。也有些是沒給正確答案的故事。例如。善意的謊言到底需不需要存在?有一天,綿花糖媽媽給了它十塊錢,叫綿花糖買早餐吃,而且一再叮呼它,十塊錢只能用來買早餐。

    「路上綿花糖遇見餓到奄奄一息的小鳥、可憐的松鼠爺爺,於是它慷慨解囊的把十塊錢都送他們了,回到家後媽媽問它,它拿十塊錢去買什麼了?結果它怕媽媽生氣而說了謊,當然繪本不會這樣就結局,可是我在畫這本繪本時卻在想,在某些情況下善意的謊言還是有存在的必要。」見他還是一張冷臉,不過濃眉卻幾不可見的一揚,她暗笑在心,有反應了!「如果是你呢?如果你是綿花糖會怎麼說?」

    她將方纔畫的綿花糖母子圖遞到他面前,對話框是空白的。「如果是你,綿花糖的對話你會填上什麼?」

    顏德君放下書本,一把拿過那張圖和筆,在對白裡填上—你兒子我把十塊拿去做好事了,以後早餐錢多給一點別讓我魚與熊掌不能兼得!寫完後又遞還給羅澤香。

    她一看,先是傻眼,又覺得好笑。「有你這種兒子,你媽會很頭大。」話出口才想起,他打小就失去雙親,是和爺爺相依為命的。

    顏德君看了她一眼,還是懶得理她。

    歎了口氣,她坐到他身邊,軟語問。「你在生氣?」還是不說話?這個人真的很難搞欺!「顏德君先生,方才到現在都是我在說話,你好歹接個話吧,感覺上像我在演獨角戲。」

    還是不說話?!羅澤香看看那杯己然泛涼的奶茶,看來他沒打算接受了,不喝多浪費!她端起杯子大口大口的喝,然後起身想把杯子收到流理台。

    走到門口正要拉開門,忽然有只大掌越過她的肩撐在門板上,將門關回去,羅澤香嚇了一跳的回過身。「你……」

    「我還在生氣,你不能走。」

    「我留下來你還是在生氣。」

    「就是不能走!你走了我生氣給誰看!」他幾乎是咬著牙把話說出來的。

    羅澤香一征,忍俊不住的直想笑,可是不行,這時候笑有人可能會惱羞成怒,再火上加油,這火氣就不知道要燒多久了。

    她一想便明白他這句「你走了我生氣給誰看」代表什麼,他想要她知道他生氣了,想要她留下來陪他,想要感受她對他的在乎。

    這個人雖說三十了,在公司也是厲害的經營者,面對員工與工作時,能表現出沉隱可靠的樣子,可實際上在身體好轉之前,他一直被保護得很好,個性也有自私、任性、彆扭、不講理的一面。

    只是接手集團內部營運後,他得在最短的時間內上手,得表現出大將之風,得內斂睿智、精明沉穩。這方面他的確做到了,可是另一方面他也得藏起那個任性、偶爾會撒嬌的自己,

    如今,這個男人願意在她面前表露這一面,是極度的信任她吧?

    她要怎麼回應他的信任呢?羅澤香歎了口氣,雙手環抱住他。「我和志麟早結束了,你不是親眼目睹他喜歡的是男人?」

    「那是他,你呢?面對交往多年到論及婚嫁的情人,即便是他辜負你了,你是不是也同樣對他死心了?還是你始終放不下他?」

    羅澤香差點翻白眼!他該不會以為她還喜歡著前男友吧?拜託,他們的關係一向很單純好嗎!

    「為什麼不說話?默認了?」

    「我和你結婚了。」

    「你是因為爺爺的拜託吧?」他曾對她為什麼在那麼倉卒的時間內答應婚事感到懷疑,後來才知道是自家爺爺促成的。

    他有時會想,也許她答應結婚也有些負氣或療傷的成分吧,而他是最能體諒她被背叛的人,因此才答應嫁他。當然,這些都是他推測的,未經證實。

    「顏德君先生,你對自己的信心就只有這樣?就算沒有真實數據,我也知道喜歡你的女人用一整列火車載也載不完。」說到這個,她覺得自己才應該吃味。

    每次只要有顏德君出現的場合,總會看到不少雙貪婪的眼神盯著他。第一次知道,不只男人看到美女會色迷迷,女人看帥哥也是這種神情。

    「那你呢?也搭上那班列車了嗎?」他問得認真。

    她很想要寶的跟他說,客滿了,很遺憾的沒搭上。可他認真的神情弄得她也認真起來,這一認真反而猶豫著不知道該給什麼答案。

    她當然喜歡他,不只是喜歡,也許早晉級到迷戀的程度,但她卻怕要給太多的承諾。

    「怎麼?連這個也答不出來?」深吸了口氣,他說。「我可以忍受你誠實說沒搭上,也不聽好聽的謊言!我最痛恨別人騙我。」

    羅澤香在心中一歎。就是知道他這個性,才會喜歡他喜歡得那麼壓抑!光是想像哪天那個秘密見了光,會是什麼局面,她的心便揪得緊。

    想了一會兒,她不回答搭不搭得上火車的問題,轉而說。「我們結婚一年了,像朋友、像家人,就是……不像夫妻。」

    不明白她想表達什麼,顏德君的眉皺了起來。「你想說什麼?」

    「數學理論說,兩點間,直線是最近的距離,可是在運用上我好像出現了迷思。」

    他的眉皺得更深。她今天說的話似乎沒什麼邏輯,感覺上跳來跳去的,到底是他的解讀能力太差,還是她的表達能力有問題?「什麼迷思?」

    深吸了口氣,羅澤香訣定一鼓作氣的把事情說出口!反正厚臉皮就這麼一次,失敗就算了,又深呼吸幾次,她說。「兩間房間,明明就在對面,是直線啊,可感覺像是到不了的距離。」話一說完,她想自己的臉八成紅透了,畢竟這話中令人害羞的暗示意味極濃。

    她低垂看臉壓根沒敢抬起頭看顏德君的神情,可是她知道,頭頂上有兩道灼灼的目光。他是不是覺得她太厚臉皮,或是根本拒絕聽懂她話中的含意?還是……她越想越沒自信,腦袋空白看,只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

    就在她看急欲哭之際,她感覺額上被輕觸了一下,很輕柔的動作,卻像是發條娃娃的發條被轉動了,停不下來。羅澤香訝異又不可置信的抬起頭,輕吻陸續落下,眉間、鼻尖……最後則是她不知所指而微張的唇。

    一記長吻亂了彼此的呼吸,顏德君額頭抵著她,看她的眼神裡除了溫柔,還有她沒看過的情慷,以及她不明白的深沉,她的心跳得好快,一張臉持續泛紅。

    他用低柔的嗓音說。「你這些話早該說,你讓我等了好久!」

    咦?羅澤香的呼吸更加急促了。是真的嗎?他說的是真的嗎?但他沒給她時間胡思亂想,他的唇再度擄獲她的,修長的手指在她身上放肆的遊走,她覺得心麻麻燙燙的,不禁雙眼迷濛,咬看唇努力忍住嬌吟聲,並回應起他的求歡。

    在她的低呼聲中,顏德君輕易的抱起她,一路往他的房間走去,不!過了今夜,那會成為兩人的房間。

    他會用行動告訴她,兩點之間,直線真的是最近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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